摘要:女孩儿哭了好一会儿才哽咽着抬起头对妈妈说:“妈,我们现在就去举报秦寿,我要他后半辈子都呆在监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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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区一巷子里。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而他们面前的电脑屏幕播放的正是姜家晚宴的现场直播。
女孩儿哭了好一会儿才哽咽着抬起头对妈妈说:“妈,我们现在就去举报秦寿,我要他后半辈子都呆在监狱里。”
“好,妈这就去推轮椅过来,你等着。”
秦氏影视。
面容姣好的女人捧着手机嚎啕大哭,哭着哭着她忽然笑了。
与此同时门口的经纪人正好推门进来,女人听到声音脸色一白手忙脚乱的将直播关掉。
男经纪人毫不顾忌的抽着烟,进来后便径直的朝着女人走了过去,懒散的倚在梳妆台上。
“漫漫,今晚有个酒局,你去准备一下。”
话落,男经纪人看了眼女人的穿搭,眨了眨眼意味深长的提醒:“对了,穿的稍微火热点儿,最好大露背,或者高开叉知道吗?”
女人脸色煞白,浑身都在发抖,好一会儿也没反应。
“跟你说话听不见啊。”男经纪人不悦的用手用力推了一把女人的脑袋。
话落,他用手指夹下快燃尽的烟,而后绕到女人背后从看着镜子里女人美丽的天鹅颈轻轻的抚摸了两下。
同时,将烟按在了女人完好的皮肤上。
女人痛的撕心裂肺,心一狠,拿过一旁的花瓶对准男经纪人的脑袋用力砸了下去。
男经纪人应声倒地晕了过去。
女人露出得意的笑,恶狠狠的踹了男人几脚,骂道:“去你m的,帮着秦寿害了那么多人,今天老娘就连你一块送进去。”
话落她立即跑了出去。
市中心,一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看着直播红着眼,不停地掉着眼泪,嘴里喊着女儿的名字。
仔细看客厅最显眼处就摆放着女孩的遗照,那便是他们的女儿。
夫妻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开口道:“我们拿着乖乖留下的证据去吧,这次势必将这崽种送进去,好为我们乖乖报仇。”
“走。”
......
距桑柠说话的时间过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陆陆续续有人来了。
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人大概有十来个。
姜夫人提前吩咐了门口将这些人放进来,不要拦着。
此时十几个人齐刷刷的走到桑柠跟前。
女孩儿们看着桑柠泪眼婆婆道:“陆董。”
桑柠看着这些女孩儿,微微一笑,并没有问这些女孩儿关于秦寿对她们做的事,而是安抚道:“别怕,今天我们就可以将罪犯绳之以法了。”
因为桑柠善良的举动,女孩们同时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这时忽然有一个女孩站出来,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桑柠,小心翼翼地问:“陆董,我们真的能将秦寿绳之以法吗?”
桑柠抬起眼率先发现了女孩儿胸前被烟头烫伤的痕迹,她默默的移开视线,郑重道:“当然。”
有桑柠这句话,在场的女孩儿们便有了信心,刚到时心里那种担忧和害怕此时也散去了不少。
最后面的中年女人喊了桑柠一声,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陆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澄清?”她语气迫不及待。
桑柠顺着声音看过去,中年女人站在那里,一脸迫切,旁边她的丈夫紧紧握着她的手也是同样的神情。
看到二人,桑柠眼神暗了暗,她试图在两人附近寻找二人女儿的踪迹,却什么也没有。
桑柠很快收敛情绪,她温声道:“随时都可以。”
女孩儿们催促:“那陆董,我们快开始吧。”
“是啊,快开始。”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那畜生进去改造了。”
桑柠看着众多女孩儿的脸,心中有所动容。
随后便对记者们说:“各位记者朋友们现在就架机器准备采访吧,这才是真正该好好报道的新闻。”
记者们一一应声:“好的陆董。”
过了会儿桑柠又想到了什么,又说:“采访可以,但要打马赛克,不可以暴露女孩儿的隐私。”
记者们愣了愣,不过很快便答应了。
今天这场有热度的采访是陆董给的,陆董的话他们当然要听。
机器架好后,徐漫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她面无表情的坐在镜头前,开口道:“我叫徐漫,是秦氏影视旗下的一名艺人,半年前我在一次酒局上被秦寿盯上了,当晚他故意留下名片让我去他的套房,我拒绝了,可我的经纪人吴辉得知他是秦氏分公司总裁,却动了心思,当晚便跟秦寿商量好,将我送上了秦寿的床。”
徐漫顿了顿,有些哽咽:“第二天醒来,我得知发生过的事,便要报警,可秦寿他却用我家里人的生命威胁我,于是我只好打消了报警的念头。 ”
“那次之后或许是我提了报警惹怒了秦寿,秦寿便让我的经纪人故意折辱我,让我无戏可拍,我经济窘迫,想解约,可却要赔付巨额违约金,于是冲动之下我用小号在网上发了一条实名举报的视频,没想到被秦寿发现了,秦寿说我不听话要给我点儿颜色瞧瞧,那时我只当他是吓唬我,可就在第二天我爸从建筑工地二十楼摔了下来当场死亡,而我妈妈一时伤心欲绝心脏病发作因抢救无效。”
“秦寿不仅害了我,还害死了我爸爸妈妈,他就是个混蛋。”
见她情绪激动,桑柠主动递上纸巾,将人扶了起来。
接着是那对夫妻。
夫妻二人从巨大的包里掏出女儿的遗照,摆在最中间,然后才开口:“我们夫妻二人在这里举报秦寿,三年前我女儿在秦寿公司旗下的琴行学琴,正好遇上秦寿,之后秦寿便经常去那家琴行走动,之后不久女儿回家便说不想继续学琴了,可我们当父母的没听,直到最后一天,女儿打电话说秦寿要给她教一些钢琴上的技巧,晚上晚点儿回来。”
“于是就再也没有回来,隔天便爆出我女儿跳海的新闻。”
“都怪我们,是我们害了女儿,秦寿是罪人,我们也是。”
接着,那些受害者轮流上前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而那些路远不能过来的受害者则通过网络途径将自己的遭遇发了出来。
......
结束后,记者们都离开了,那些女孩儿也都自行离去。
唯有一人看了桑柠好一会儿,才走了过来。
徐漫笑着对桑柠说:“陆董,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们有机会发声。”
桑柠微微一笑:“不用谢我,要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勇敢。”
徐漫一怔,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这让她有些意外。
这位陆董似乎和所有成功人士都不一样,明明她也是受害者的其中一个,而且还比她们早得多,可她的状态却看不出一点儿悲伤难过,甚至还有精力借着记者会为所有受害者发声,明明她已经在最高处了,可她还会体贴的要求记者给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受害者们打马赛克,她似乎能共情他们。
徐漫在网上看到过不少关于这位天才的报道。
高中创业,以高考最高成绩考入京大,还未毕业便有自己的研究成果,不仅是优秀的畅销书作家,还是优秀的企业家。
可她现在才十八岁,算上去比她还小四岁呢。
这么年轻,什么都有了,她的人生似乎就是爽文。
徐漫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她竟然能跟这个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天才少女说上话。
她忍不住开口多说了一句:“陆董,您跟我想象中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桑柠忽然笑了,她看着徐漫问道:“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
“嗯......”徐漫昂着脑袋思考了一会。
开口道:“威风凛凛叱咤商场的高智商女霸总。”
桑柠瞪大了眼:“难道不是吗?”她不是一直都是这个形象吗?
徐漫看着女孩儿诧异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
她笑着道:“当然是。”
桑柠正要松口气,又听徐漫说:“但更是心软的神。”
桑柠抿了抿唇,微微一笑。
她想说她没有那么好,但望着徐漫真挚的眼神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今天我很开心。”徐漫笑着道。
今天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天,而她是她遇到的心软的神,也算是这个世界送她的最后一份善意。
自父母死后,她再也没有体会过别人的善意了。
此时桑柠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笑着道:“坏人就要被绳之以法了,你也可以好好重新生活了。”
徐漫眼神空洞,神情带着一丝忧伤,她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而是看着桑柠说:“陆董,祝你以后平安快乐,再见。”
桑柠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但还是冲着她挥了挥手。
徐漫正要转身离开,这时桑柠忽然想到了什么。
因为秦寿,父亲从建筑工地摔下去当场死亡,母亲也因心脏病发作离去,而她今天从秦氏娱乐逃出来回去后恐怕不会好过,还要面临巨额违约金,除非她没想回去。
父母双亡,身负巨债。
压死骆驼的往往是最后一根稻草。
桑柠心一沉,立刻将人喊住:“徐漫。”
“还有什么事吗?”徐漫转身依旧是那副表情。
桑柠脸上的笑意收敛,此刻她认真的看着徐漫开口道:“SN影视帮你付违约金,往后SN集团会给你配专业的团队,为你选好的剧本,你愿不愿意跟我们公司签下对赌协议?”
徐漫愣了愣,一脸震惊的看着桑柠。
桑柠继续道:“三年之内为SN娱乐创造五个亿的利润便算你赢,三年后解约还是续约随便你。”
徐漫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你说的是真的?”
桑柠点头:“当然。”
离开后徐漫还沉浸在喜悦中。
直回到家后,躺在出租屋里,她忽然想起陆董喊她那声徐漫时眼底的担忧和恐惧。
再一想对赌协议那明显偏向她的条件,瞬间明了。
原来她是看出了她的窘境。
徐漫眼神逐渐软了下来。
陆董,还真是心软的神。
此时大厅内,姜家夫人母女二人一脸崇拜的看着桑柠,完全一副迷妹的表情。
宾客们惴惴不安,没有一人敢先行离开宴会,因为今晚他们是旁观者。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唯恐桑柠迁怒。
有人笑着道:
“陆董,我们就说嘛您一定不是这种人。”
在场的其余人本想跟着附和,正要开口,桑柠一记刀子眼直接扫过众人。
冷声道:“闭嘴。”
一群墙头草,她不会放在眼里,但也不会给他们面子。
见状,没人敢再说什么。
桑柠冷嗤一声,没再理会众人。
这时,她看向了站在一旁愣愣看着她的许景和,朝着他走过去。
“你干什么?”许景和吞了吞口水,差点儿连话都说不清。
桑柠看着他微微一笑。
许景和只顾看面前这张放大的脸,甚至忘了动作。
这时,桑柠一巴掌狠狠打了下去。
许景和站起身一脸诧异:“你敢打我?”
桑柠冷笑:“果然是个蠢货,连说的话都跟你浅浅妹妹一模一样。”
她向前走了几步,凑近了许景和笑着道:“我不仅打你,我还打了你的浅浅妹妹。”
两人的身体此时几乎贴在一起,这个距离许景和甚至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他脸色猛地一变,神情忽然有几分惊慌失措,恶狠狠的冲着桑柠喊。
此时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耳朵已经红透了,他立刻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此时许景和看着竟有几分狼狈。
桑柠冷哼了一声,淡淡地看着许景和问道:“许景和,你知道你的浅浅妹妹为什么今天要叫你来吗?”
许景和恶狠狠的瞪了桑柠一眼,不悦道:“你少冤枉她,是我自己要来的,与她无关。”
桑柠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却又不觉得意外。
她差点儿忘了,这许景和也是秦浅的一条好狗。
桑柠有些无奈的说:“她不让你来,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你还敢问,要不是浅浅发消息说她被你打了我都不知道这回事。”许景和脱口而出。
桑柠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说这话不是前后矛盾嘛。”
“我问你,她要是真不想你来,又怎么会向你告状?”
“换句话说,如果她是真不想你来,就会把我打她这件事咽到肚子里,而不是跟你诉苦引导你为她出头。”
许景和一时哑然。
桑柠勾了勾唇,继续道:“你就承认吧,秦浅她就是故意利用你,你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趁手的工具。”
“那条视频平白无故被放到网上,而恰好这个时候她又向你告状,引导你来姜家的晚宴上跟我大闹,你觉得今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能跟她脱得了干系吗?”
许景和攥紧了拳头,不愿意相信,他艰难的开口:“不可能,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品性善良不可能这么做。”
桑柠:“她会,发布视频的是她的小号,明天就会被公布在网上。”
这次,许景和久久都没开口。
桑柠嗤笑一声继续说:“什么样的人会在网上发布恶意视频诋毁一个清白的女生,许景和你该看清,秦浅不是单纯的小白花,而是阴狠毒辣的毒蝎子。”
她说完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许景和脸上的表情。
挣扎,失望,厌恶,犹豫......
桑柠微微勾了勾唇,她知道自己的挑拨离间成功了。
不过,虽说是挑拨离间,但她说的也都是实话。
既然秦浅这么想看到她身败名裂,那她就先一步让她众叛亲离,孤立无援。
一巴掌打死有什么意思,她就喜欢看着对方一点儿一点儿挣扎,死又死不掉,活也活不好,那才有趣。
这一剂眼药给许景和上的也差不多了,桑柠看了眼时间,便打算离开了。
这时,陈坤忽然走了过来。
他一脸讨好的冲着桑柠笑着道:“陆董,先前是我眼瞎误会了您,这才对您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我在这里向您道歉。”
说着陈坤拿起一旁的红酒递给了桑柠。
桑柠嗤笑一声接了过来。
见状,陈坤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他大笑道:“陆董,我们陈氏这些年在京城的发展很不错,我们的芯片在行业中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我们两家要是合作那就是强强联合。”
陈坤眼神傲慢又自大,似乎并不觉得桑柠会拒绝。
在他看来,桑柠到底是商人,商人自然以利益为先,合作对于他们两家都有利,所以桑柠不会拒绝。
话落,陈坤从桌上又拿了杯红酒,轻轻晃了晃,跟桑柠碰了一下。
“陆董,干了这杯酒我们便签合同吧。”
“我先干为敬。”
陈坤仰着脑袋,一饮而尽。
等他放下酒杯才发现桑柠并未动作,似乎并不打算喝,此时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似乎在想着什么。
“陆董,您怎么不喝?”陈坤试探的问。
桑柠朝着对方走了几步,冷笑了一声:“一个靠吃前妻人血馒头上位的软饭男也配跟我合作,真恶心。”
说完桑柠便将手中的红酒泼在了陈坤脸上。
陈坤瞬间愣住,完全没想到桑柠竟会这么做。
“你......”他随意地抹了把脸上的红酒,气的说不出话。
桑柠冷声道:“陈董还是另寻别人合作吧。”
话落,她看都没看对方一眼,便从宴会厅离开了。
桑柠前脚刚走,有一人便跟了上去。
走到停车场时,桑柠察觉到了不对,立刻停了下来。
她一脸警惕的转过身,就见一个穿着宴会服务员工作服的中年女人正直愣愣的看着她。
桑柠微微一怔,试探的问:“请问你跟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女人看着桑柠,眼底闪烁着泪花:“陆董,我是汪凝,是陈坤的前妻。”
桑柠有些诧异。
“你......在宴会厅里上班?”
汪凝点了点头。
桑柠顿了顿,她虽然听说过陈坤这个前妻过得不好,但没想到她现在竟然在做服务员,看来陈坤这个人做事是真的狠。
回过神来桑柠又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汪凝真心实意道:“陆董,谢谢您在宴会厅说的那些话。”
这两年她被陈坤害的这么惨,可陈坤却在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京城这些人像是失忆了一般,仿佛忘了这个男人做的恶事。
女人目光灼灼,一脸感激:“你是唯一一个在所有人面前为我说话的人。”
自从汪氏变成陈氏,她被陈坤逼着离婚以后,从前交好的朋友,亲戚,一个个全都跟她断了联系,反而跟陈坤这个恶人交好。
那时她就看清了,人性凉薄,利益至上。
但陆董不一样,她有人性。
桑柠淡淡道:“我那不是为了你。”
汪凝:“我知道,但也谢谢你。”
桑柠有些无奈。
这时,汪凝的神情忽然变得认真,她开口道:“陆董,刚刚我就在你们后面的那扇门中,你和陈坤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陆董没有因为利益选择跟陈坤那个恶人合作。
汪凝顿了顿继续说:“陆董,您看上了陈氏的芯片,以及他们公司的实力,您想要拉陈氏进血雨门,可却看不上陈坤这个人对吗?”
桑柠不意外汪凝会知道这些,毕竟她是汪家独生女,也是从前汪氏的继承人,如果没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她反倒觉得意外。
“对。”桑柠没有否认。
汪凝直接开口道:“让我加入SN集团,半年内我会为你制造出最强的芯片。”
桑柠直直看着对方,开口道:“条件是要我帮你夺回汪氏。”
汪凝沉着眸道:“拿回汪氏后,我会加入血雨门,往后我们公司都听您吩咐。”
桑柠勾了勾唇:“好,成交。”
——
网上关于桑柠的视频传到到处都是,陆桑两家全都知道了,在得知后的第一时间两家各自发力将关于桑柠的视频撤了下去。
与此同时,陆枭寒更担心的是女儿的状态,他放下手头上的事情立刻去了熙园。
此时,回到家的桑柠,像是褪去了一层面具。
她像一具木偶娃娃似的,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
那些关于秦寿的记忆,在脑海里不停地回放。
她不愿意去想,但却控制不住。
桑柠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瓶药,倒了几颗塞进嘴里后咽了下去,而后躺在了床上。
十分钟过去,那种让她感到压抑的情绪总算褪去,她也拖着疲惫的身体沉睡了过去。
陆枭寒过来的时候一脸严肃,他进门便问阿姨:“柠柠呢?她在哪?”
阿姨见陆枭寒一脸紧张情绪不对,立刻开口:“小姐她回房间了,应该是睡下了。”
陆枭寒脸色猛地一变,立即朝着桑柠的卧室跑了过去。
看到床上紧闭着眼的女儿,他的心脏再次不受控制的疼了起来。
但此时他完全顾不上这疼痛,强忍着走到了女儿跟前。
他轻轻将手指放在她的人中,感觉到呼吸,这才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心脏处的疼痛似乎也没那么严重了。
他轻轻的捏了把桑柠的脸颊,小声道:“臭丫头,吓死我了。”
话落,他为她掖了掖被角,才轻手轻脚的从卧室离开。
想到从前贺应时说过的话,陆枭寒没敢离开。
柠柠的抑郁症很严重,这次又出了这种事,万一这个时候她又不受控的做出伤害自己的事那该怎么办。
陆枭寒光是想想都觉得后怕。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阿姨打开门还未说话,沈肆便自己闯了进来。
“哎,你干什么?”阿姨吓了一跳。
沈肆完全不理会对方,直接朝着沙发上的陆枭寒走了过去。
他似乎几夜未睡,胡子拉碴,眼眶通红。
饶是陆枭寒,也是好一会儿才认出他。
他诧异道:“沈肆?”
沈肆像是疯了一般,一把抓住陆枭寒的领口,急切的问:“柠柠呢?她在哪?”
“你也配提柠柠?”陆枭寒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一把将沈肆的手打下去,冷声道。
不提柠柠还好,此刻听到他口中说出女儿的名字,陆枭寒恨不得弄死他。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有什么事出去说,别打扰到我女儿。”
沈肆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也冷静下来。
“出去。”陆枭寒再一次沉声道。
两人出去后去了户外的花园露台。
得知桑柠没事,沈肆的情绪也稍稍稳定下来,他看着陆枭寒问:“她怎么样了?”
陆枭寒没说话,他腮帮子鼓了鼓,接着一拳狠狠挥向了沈肆。
他恶狠狠道:“你还有脸问柠柠,要不是你和安暖那个恶毒的女人非要让秦寿做柠柠的钢琴老师也不会出这种事。”
陆枭寒说着一拳接着一拳揍在沈肆脸上,一点儿也没留情。
沈肆没有还手,任由陆枭寒的拳头打在脸上。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一脸痛色:“抱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秦寿是那种人。”
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让秦寿接近女儿。
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当初小桑柠不止一次乞求他说不想学钢琴了。
那时,他只当她顽皮,还冷着脸训斥她:“你能不能学学你妹妹,别这么任性。”
她该有多无助啊。
原来那时候她用水果刀伤了秦寿不过是忍受不了秦寿的折磨所以才拼命反抗。
可是他呢,他觉得她恶毒可怕,甚至开始防着她,刻意让她远离星辰,只因为怕她会吓到沈星辰。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她和安暖连夜商量将柠柠送出了国。
她当时该有多痛苦啊,沈肆不敢想。
光是想到这些,沈肆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陆枭寒一拳接着一拳,沈肆被打的浑身是血也不还手,此刻他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他似乎失去了生机,一脸颓废的看着陆枭寒,恹恹的说:“你打死我吧,我该死。”
陆枭寒忽然停下手,他蹲在沈肆面前,冷眼看着沈肆,咬着牙道:“你想得美。”
“你要是这么舒服的死了, 那还有什么意思。”
“你眼盲心瞎,失去了最爱你的女儿,这辈子都应该活在痛苦和悔恨中。”
陆枭寒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
他靠在栏杆上冷眼看着沈肆,忽然开口:
“你这样的人不配做父亲。”
沈肆缓缓抬起头,一脸苦涩的看向陆枭寒。
“是啊,我就是个混账。”是他害了柠柠。
陆枭寒沉声道:“从今往后我的女儿我会自己疼,你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桑家老宅。
网上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桑家人现在已经全都知道了。
时至今日 ,桑渝也不打算继续隐瞒这事情,她主动将找到女儿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桑老爷子和桑老夫人。
“爸妈,柠柠确实是我的女儿,这是亲子鉴定。”桑渝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张亲子鉴定,递给二老。
二老诧异的对视了一眼便伸手接过了桑渝的手中的亲子鉴定书。
与此同时,桑暮和桑照二人齐齐看着桑渝一脸震惊。
桑暮瞪大了眼睛,诧异的问:“姑姑,柠柠不是不配合我们做亲子鉴定吗?你是怎么拿到的?”
桑渝淡声道:“上次秦老爷子寿宴上我从服务员那要来了柠柠用过的杯子。”
桑老爷子和桑老夫人看完亲子鉴定瞬间红了眼。
桑老夫人喜极而泣:“我的乖孙总算找到了。”
桑老爷子沉默着,虽没有说什么,但眼底的情绪却暴露了他此时激动的心情。
不过二人看到孙女的照片很快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难看的要命。
桑老夫人恶狠狠道:“秦寿这一家都是畜生,竟然敢这么欺负的乖孙,我非得让人打断他的腿才行。”
桑老爷子对夫人的话不置可否,只一味的点头:“我现在就让人去查秦寿在哪,今晚非得给这混蛋一个教训。”
那场直播太震撼了,热度也高,桑家所有人都将那场直播完完整整的看完了。
当时她们只是被那女孩酷似桑渝的那张脸给吸引到了,可越往下看他们不知不觉被那女孩儿强大的内核还有临危不惧的勇气给吸引到了。
那孩子受了那么多苦,在镜头前仍是坚韧的模样,甚至还用自己的资源帮助那些跟她一样的受害者,当时他们只是看着那孩子,就觉得心疼。
此刻得知这孩子是他们的亲孙女,桑老爷子和桑老夫人心脏就像被人用刀割了似的,更是心疼的要命。
桑老夫人红着眼道:“这孩子,真是受苦了,从前在沈家都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话落,桑老夫人看着桑渝问道:“阿渝,你打算什么时候将那丫头接回来?”
这话一出,桑家全家人都齐齐看向了桑渝,一脸期待的等着她回答。
桑渝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了口气。
她看着几人说:“以后都不要提这个事了,如果柠柠愿意回来我自然高兴,但要是她不愿意我也尊重她。”
桑家二老眼底的光瞬间暗淡下来。
桑照性子大大咧咧,但此时就属他反应最大。
他疑惑不解的问:“为什么?柠柠是我们桑家人是我妹妹,也是姑姑你的女儿,为什么不能把她接回来?”
桑渝一脸苦涩,她又怎么会不想女儿回到身边儿呢,那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做梦都想女儿在自己身边儿。
这时,桑暮忽然看向桑渝试探的开口:“姑姑,柠柠似乎非常抗拒我们家,今天晚上我实在没忍住就将您这些年寻找柠柠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她,我本希望她知道后和您的关系能有所缓和,可没想到却弄巧成拙了。”
“柠柠她似乎很抗拒,听我说了那些话后脸色难看极了,当时就要跟我们桑家划清界限。”
听着桑暮的话,桑渝的脸色越来越沉,情绪也有些激动。
她开口道:“你不该跟她说那些的。”
桑暮不懂,桑家众人也不懂。
桑渝缓了缓,开口道:“柠柠那孩子是无法跟我共情的,或者说她不愿意共情,那孩子从前过得太苦了,那孩子心里比我还要苦,你让一个本就心里极苦的孩子跟另一个难过的人共情,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桑暮和桑照立即想到了那天他们说的话,顿时脸色煞白如纸。
桑渝知道这事也不能怪他们,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陆枭寒告诉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柠柠从前在沈家过得不好这你们现在都知道了,但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她十一岁那年就被沈家送去了千寻岛。”
“什么?千寻岛?”桑老爷子瞪大了眼睛,猛地一拍桌子,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千寻岛是个什么地方京城没有人不知道,但凡提起这个地方哪怕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豪门,都要倒吸一口凉气。
桑老爷子曾经是归柠集团的掌权人,那时他和公司的几位元老一同去M国谈生意,中途公司其中一个元老被人绑架了。
他和另外几位元老一直惴惴不安,他们几人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整整七天没日没夜的找,也没查到一点儿踪迹。
然而就在第八天,那位元老又被送回来了。
但却不是被完完整整送回来的。
人被装在编织袋里。
这么算下来,千寻岛存在至今已经快有二十年了。
这些年不少豪门的少爷小姐,或是企业高智商人才被千寻岛的人抓去,之后再无踪迹。
也是因为这些年出事越来越多,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得知有千寻岛这么个可怕的地方。
此时桑家众人各个都沉着脸一言不发,眼底除了震惊不敢置信以外还有浓浓的担忧和心疼。
桑暮和桑照低垂着脑袋,脸色白的吓人。
桑暮这一刻才体会到桑渝说的话。
让一个本就生活在痛苦中的人去共情另外一个痛苦的人,的确太残忍了。
更何况她的妹妹过得更惨。
一个十一岁的小孩被送去了那种地方,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大家心知肚明,柠柠能够活下来一定吃了很多苦头。
桑渝沉默了一会儿,满是愧疚的开口道:“如果当初我看好柠柠就不会让她被保姆偷走了,她也不会被沈家虐待,更不会被送到千寻岛,是我对不起柠柠。”
桑家人看着桑渝难过的样子想要安慰但却无从开口,此时他们所有人心里都是同样痛苦自责。
熙园。
赶走沈肆后,陆枭寒亲自下厨给女儿做了四菜一汤。
做完这些,他打算叫醒女儿吃饭,走到客厅时手机忽然响了。
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沈肆立刻走了过去。
“是柠柠的。”他拿起桌上的手机一看,不是他的。
陆枭寒正打算放下手机,这时忽然看到了屏幕上弹出的那行消息。
桑暮:柠柠对不起,我那天不该说那些话,我不该自以为是的让你跟姑姑共情。
早在得知桑渝是柠柠亲妈时,陆枭寒就将桑家查了个底朝天。
此时看到桑暮这两个字,再加上后面那行字,陆枭寒的脸色猛然大变。
他走到厨房吩咐阿姨:“阿姨,你去叫柠柠吃饭,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
话落,陆枭寒便离开了。
从熙园离开后,他直接去了桑家。
此时桑家所有人都在客厅里,得知陆枭寒来时,众人一脸诧异。
桑渝将关于桑柠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家里人,也包括她亲爸这件事,整个桑家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陆枭寒是柠柠的亲爸,也就是和桑渝有过一夜情的男人。
桑渝一早便告诉了父母他们当初是意外,并且彼此都不知道,所以桑老爷子和桑老夫人并没有怪罪陆枭寒让女儿怀孕。
相反从桑渝口中得知这个男人对柠柠很好,老两口反而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此刻,桑老爷子和桑老夫人对视了一眼,开口道:“快备好茶,请人进来。”
话落,桑老爷子将佣人叫住,亲自嘱咐:“对了,将我在M国新拍卖的茶具拿出来。”
比起桑老爷子和桑老夫人的热切,桑渝的态度不冷不热,甚至还有些烦躁。
这个时间点不陪着柠柠,他来做什么?
陆枭寒进来后,冲着桑老爷子和老夫人点了点头,还算是礼貌。
桑老夫人看着陆枭寒,温声道:“陆总,您坐。”
相比起二老,桑渝的态度就没那么好了,她不冷不热的看了陆枭寒一眼,问道。
“你怎么来了?”
陆枭寒冷哼一声,不悦的说:“我怎么来了?我来是想问问你的好侄女对我女儿说了什么话?”
桑暮愣了愣,她没想到陆枭寒是来找自己的。
她看着陆枭寒开口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枭寒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桑暮:“你给她发的消息我看到了,我来是想问问你到底跟柠柠说了什么?”
桑暮愣了愣,立刻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白。
她顿了顿开口道:“我......我将我们桑家还有我姑姑这么多年一直在找她的这件事告诉她了。”
见陆枭寒神情严肃,桑暮索性将自己那天说的话大致告诉了他。
她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
话落,她主动向陆枭寒道歉:“抱歉,我不该说那些话的。”
陆枭寒听着,皱紧了眉头。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你们桑家人接近她我没意见,但以后不要给她说这种会让她内耗的事情了。”
桑暮和桑照纷纷点头:“不会了。”
二人话落,陆枭寒才忽然说:“她有严重的抑郁症伴随着自杀倾向。”
陆枭寒说完,桑家所有人都齐齐的看向了他。
脸上有震惊有诧异有心疼。
陆枭寒迅速扫了几人一眼,继续说:“高中时她伤害过自己,差点儿没命。”
扑通。
“怎么会?”桑渝脸色难看极了,整个人像是失了力一般,重重瘫在了沙发上。
她死死攥着沙发扶手,险些呼吸不过来。
天呐,她的柠柠都经历了什么啊。
与此同时桑家其他人的神情也同样,诧异又心疼。
陆枭寒对几人的反应还算满意,他继续说:“她失控后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不仅仅会伤害自己,也可能会伤害别人。”
“她不想靠近你们,甚至想跟你撇清关系,不仅仅是因为她心里苦,心理防备高,还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不想以后发病伤害到你们。”
“你们如果还想跟她接触,那就别说那些容易刺激到她的东西。”
“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来。”
桑老爷子和桑老夫人抹了把眼角的泪,看着陆枭寒一脸感激:“陆总,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
陆枭寒看着二老,又看了桑渝一眼,淡声道:“既然你们也是柠柠的亲人,那我也希望以后你们桑家就像我们陆家一样,爱她疼她。”
陆枭寒多留了一会儿,将关于自己所了解的关于女儿的事情以及喜好习惯全都告诉了桑家人,说完这些他才离开。
一觉醒来,桑柠的情绪已经有所好转。
看着桌上那四菜一汤,她不自觉的勾了勾唇。
她从来没想到陆枭寒竟然会做饭。
桑柠试探的尝了尝,发现味道竟然意外的不错。
她原本就饿了,此时食欲大增,硬是将桌上的菜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饭后,天彻底黑了下去,黑沉沉的格外压抑。
一到晚上,桑柠的情绪又不受控制的开始变得低落。
她有些烦躁,于是去阳台点了根烟。
她依靠在阳台上,神情淡漠,也不知在想什么,嘴里时不时吐出淡淡的烟圈。
然而这时,家里的门忽然打开了。
这会儿阿姨已经下班了,陆枭寒打开门看了眼桌上还未收拾的碗筷,正打算收拾干净,忽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烟味。
他顺着味道去了阳台,远远就见桑柠眉头轻皱,熟练的夹着香烟,吞云吐雾,眼底似乎覆了一层挥不去的阴霾。
看着这一幕,陆枭寒有些心痛。
“乖,别抽了。”他走过去将她嘴里的烟夺了过来。
听到陆枭寒的声音,桑柠微怔。
她呆呆的看着他,任由他将手中的烟夺走,竟忘了说话。
自从和陆枭寒相认以后,他基本上都是顺着她的,这还是桑柠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强硬的一面。
这是要厌恶她了吗?
这个世界上,男孩子抽烟理所当然,但女孩子抽烟得到的无疑不是流言蜚语和指指点点。
陆枭寒不喜欢也很正常。
桑柠正想着自己此时在陆枭寒心目中的形象恐怕崩塌了,就听陆枭寒温声道:“抽烟伤身。”
桑柠直勾勾的看着他,这时忽然感觉到手里被塞了个东西。
她低头看了一眼,是一瓶薄荷味的糖。
陆枭寒看着她开口道:“心情不愉快就吃点儿糖。”
“你尝尝,味道很好。”
桑柠塞了一颗糖放进嘴里,嘴里的烟味被薄荷的清凉所代替。
味道确实很好。
此时,秦寿一家却没有那么安宁了。
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言论,秦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正巧这个时候沈星辰从秦浅那里回来了。
看到沈星辰,秦寿二话不说,一连好几个巴掌狠狠扇在了沈星辰的脸上。
沈星辰的半边脸当下便肿了起来,左侧耳朵也开始耳鸣。
“爸爸?”她怯怯的看着暴怒的秦寿,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打她。
但沈星辰也清楚自己今天做的错事害了秦寿,于是只愣愣的看着秦寿,不敢说话。
秦寿将记者的那场直播全都看完了,刚刚又在网上看了一些有关自己的爆料,全是黑料,比之前还严重,可能还要面临官司,此时怒意让他五官近乎于扭曲,他死死盯着沈星辰,眼底带着悔恨:“贱人,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和你妈这两个贱人进门。”
“你个废物,成天在背地里跟陆桑柠攀比也就算了,我没想到你这么蠢,竟将那段视频放在了网上。”
“你特么是想害死我吗?”
秦寿恶狠狠的指着沈星辰,一脸厌恶的说。
沈星辰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但她没想到后果竟然会这么严重,眼看着以往疼爱自己的爸爸此时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忽然有些害怕了。
沈星辰眼神微微一动,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爸爸,你在说什么?什么视频?”
见沈星辰不承认,秦寿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一点一点儿的用力:“别装了,那视频的拍摄角度明显就是在沈家,而且那天我都看见了,是你拍下了那段视频。”
沈星辰被掐的面色赤红,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她艰难的开口:“......你快松开,我要喘不过气了。”
秦寿一把将人推到地上,冷冷道:“当初就不该认你这个蠢货,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供你吃好的穿好的,你特么竟然想将你老子送进去。”
话落,他夺门而出,打算去趟秦家求求秦老爷子。
刚走到小区门口便看到一众记者。
记者们蹲了好久总算见到了秦寿本人,立刻激动的围了上来。
一群记者们将话筒险些都能怼到秦寿脸上。
“秦先生,关于网上的事情你怎么看?”
“秦先生,网上的事情已经实锤,你是否觉得愧疚。”
“秦先生,害了那么多的女孩儿你觉的自己死后会下地狱吗?”
“你有什么话要对受害者说吗?”
......
秦寿捂着脸,脸色难看的要命,他咬着牙骂道:“你们这群臭狗仔赶紧给我滚开,信不信我报警。”
记者们被骂了一通,顿时冷下脸。
有人不屑道:“你还有脸报警?秦先生,你做了这么多恶事,警察来了要抓的应该是你这种人吧。”
“猪狗不如的混蛋,要不是工作需要,老子才不乐意采访你这种快要进局子的人渣。”
“眼下青黑,一看就是这么多年恶事做多了,亏空了身子。”
“秦寿,哼,人如其名。”
......
“你们算是什么玩意儿?敢这么跟我说话。”秦寿被气的不轻,怒气冲冲道。
从前他是秦家养子,深受秦老爷子的喜爱,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这还是秦寿第一次被一群臭狗仔指着鼻子骂。
“是是是,我们就是一群臭狗仔,打工的牛马罢了,什么东西都不是,但比起你这个畜生玩意儿,我们的身份和职业那可太能拿得出手了。”
“哼,还在这摆秦家人的谱,你是不是忘了,秦老爷子早就把你赶出秦家了。”
“况且这次舆论闹得这么大,你真觉得秦家会保你吗?”
众人正说着,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警车鸣笛的声音。
接着几位警察从车里下来,径直的朝着秦寿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好我们是京城派出所的警察,这是我的证件。”
几位警官率先出示了证件,而后才看向秦寿问:“你就是秦寿吧?”
秦寿点头。
打头的警察直接拿出手铐拷在秦寿的手腕上:“你被逮捕了。”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没犯罪。”秦寿脸色难看极了,冲着警察大吼大叫。
警察冷淡的看了秦寿一眼,平静的开口:“据调查你犯了多起强奸罪还有多起经济罪,证据充足。”
众多记者们见料来了纷纷架起机器,将这一幕报道了出来。
沈星辰得知秦寿被带走立即给安暖打了个电话,将她叫回来。
回来时安暖捂得严严实实,手中还提了一个包。
“妈,这是什么?”沈星辰看着她手中灰不溜秋的包,嫌弃道。
安暖没有回答,她摘下口罩,一脸认真的看着沈星辰:“星辰,秦寿多半是出不来了,我们出国吧。”
话落,安暖将地上的包打开。
里面全都是钱。
沈星辰捂着嘴开口道:“妈,你哪来这么多钱?”
安暖冷笑一声:“秦寿是个蠢货,我偷偷卖了他几处房产,又卖了几套首饰,这些钱足够我们母女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我们到国外可以重新生活,只要我们母女在一起就好。”
沈星辰没说话,眼神却微微一暗,神情似乎有些犹豫。
同样是人,陆桑柠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而她却要灰溜溜的出国,凭什么?
见沈星辰半晌不说话,安暖脸色一白。
“星辰,你该不会是想留在京城吧?”
沈星辰不说话,安暖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一把上前按住沈星辰的肩膀,语气认真道:“星辰,你可不能犯傻啊!”
她一脸严肃:“现在秦寿进去了,我们在京城彻底没了倚仗,而且妈妈的名声也毁了,不能再嫁京城这些有钱人为你谋前程了,我们要是继续留在京城只会寸步难行,况且桑柠这小贱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沈星辰脸色难看极了,她不甘心。
明明从前桑柠的一切她都能那么轻易的抢走,衣服、玩具、房间、甚至是全家人的爱。
她明明一直是胜利者,可为什么陆桑柠却一直过得比她好。
沈星辰紧了紧拳头,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她认真的看向安暖,开口道:“妈,你带着钱出国吧,我决定留在京城,等女儿闯出一片天地后一定风光的接您回国。”
“可是你一个人要怎么生活?桑柠那个小贱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安暖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星辰,一脸担忧。
“放心吧,妈妈,我已经有了主意。”沈星辰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攥紧了脖子上的长命锁,眼底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把握。
“那好吧。”见她这么坚定,安暖没再说什么。
隔天安暖乘坐最早的一班飞机出了国,此时的她殊不知,自己的一切行动都落在了另一个人眼里。
到了M国,她刚从机场出来,正准备打车去酒店时,忽然被人蒙了头,她尖叫一声挣扎着,直到逐渐失去力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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