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经打听才得知前几年村里的聪明人阿聪经常在老井台疯颠、自言自话说糊话，多次晕厥，最后暴死。并死前大喊：“阿才我对不起你，你放过我吧，我这多年心里也很内疚，别再折腾人了。”
乡村有一口老井，是过去大集体时代人们吃水的地方。虽然历经变迁，家家都引进自来水，但井旁的大槐树下还是人们聚集纳凉议事的地方。可以说老井台是村子的核心。
多年没有回乡村，没想到老井台旁的古槐已枯死，而村民们都绕道避开老井台走，老井台破落了。这让我有点失落感。
经打听才得知前几年村里的聪明人阿聪经常在老井台疯颠、自言自话说糊话，多次晕厥，最后暴死。并死前大喊：“阿才我对不起你，你放过我吧，我这多年心里也很内疚，别再折腾人了。”
到此，老井这里相隔几十年死了两个人，揭开了几十年前的一桩迷案。也让人心有余悸，不敢到井台来了，古槐慢慢也枯萎而死。
这事还得从1973年说起。阿才和阿聪是背靠背的邻居，两人相差几岁，也算是自小玩大的伙伴，关系比较好。一群伙伴玩也的豁口处翻越，免得绕村走一大圈，因而围墙豁口成为小伙伴们的近道。
长大后，阿聪家成份好，父亲当队里出纳，阿聪受父亲影响对帐务也懂就想当出纳，队里让帮助父亲工作。阿才家成份不太好只能下地劳动，村里好事从来和阿才无缘。但这并不影响阿才和阿聪及其他相好村民的关系，因阿才人实在义气。
突然，一天阿聪家丢了队里的十多元钱，家门锁没有撬的痕迹。经过队干部讨论分析，认为是阿才偷的，并将阿才扣留在大队部。很快这事传遍全村。怀疑阿才理由很简单：一是阿才刚说了媳妇需要钱；二是阿才和阿聪关系好知道钱放的地方；三是两家墙上有豁口翻进方便；四是阿才家成份不好。阿才死不承认。队干部没办法，只能等第二天公社和公安局人来处理。
晚上安排一个能说会道的老者和一个同阿才关系不错的年轻人看守阿才。听说三个人晚上都没敢睡觉，谝了一夜。阿才说到了未来的媳妇，要孝敬的父母，对生活充满了希望，丝毫没有轻生的念头。天明要上厕所，就出门没有回来。看守的两人看好长时间不见人回来，赶快寻找。在井台上看到了阿才衣服，才知道跳井自杀了。
村里人帮忙打捞上来，人已经死了。公社和公安局来的人经过验尸，认为是自杀。因为死了人，再没人提丢钱的事，这事就不了了之。可怜的阿才背着畏罪自杀的名死了。
当时政治运动正紧，阿才父母怕挨批斗也没敢吱声，就草草将阿才埋了。到大平反时，阿才父母也到处找组织要求给阿才平反。因公安定性是自杀，也没人定性阿才偷了钱，就不在平反范围，也不存在平反的事。
自从阿才跳井自杀后，阿聪再不到井台给家里挑水。为此，家里人没少骂阿聪是一个懒汉，不干家务活。听说阿聪家里常出怪事，半夜惊醒，精神恍惚，整天没精打彩的。家里人还偷着找人做法事，也安宁多年。最后，阿聪还当了多年村干部，也红火了一段时间。
自从家家户户引了自来水，不用到井台打水，人就少多了。只是成了人们聊天的场所。但常常有在大槐树下玩的几岁小孩说看到一个小伙坐在井台哭，大人看不见，就说小孩胡说。老人知道后，就不让年轻媳妇带小孩到井台附近玩。
阿聪知道这事后就以井虽然有盖，但还是不安全为由要将井口用水泥封死，得到大部分村民支持。村民认为这才是多年来，阿聪办的一件人事。
阿聪认为得到村民支持和赞扬，底气十足，胆也正了，啥也不怕。就在大家关注下，亲自到井台指挥封井。没想到封井时，阿聪正慷恺激昂的讲话，突然口吐白沫晕倒了。正当人们手忙脚乱的急救时，阿聪忽然坐起，大骂道：“阿聪你不是人，当年你贼喊捉贼，将我逼死，现在还想把我封在井里，你良心能安，一家能好过吗？你还是不是人？”那形态和语音和阿才一模一样。村民惊呼：“阿才死的冤，显灵了，通′传人要报仇了……”
事后，阿聪住了半年的医院，一撅不振，出院后再没出过家门。村干部也落选了。阿才父母心情不好就到井台哭儿子，时间不长就双双而亡。在村民的漫骂声中，阿聪离开了村里多年。
年龄大了身体不好就又回到了老家。没事经常到井台一坐就是一整天，自言自语不停，人见人躲。人们都说：“阿聪干了怀事，没想到把事搞大了，出人命，心里有阴霾。”有时以阿才的口气说着训人的话。有人说阿聪自语道：“我就想偷钱给公社人送礼能跳出农门有份正式工作，慌称钱被人偷了，破不了案不了了之，就没想害你，你赔几个钱算了，为啥要跳井自杀，让我生活在恐惧中。咱俩好，你就不能给我担当点。十几块钱不是小数，能买好多好烟酒。你死了也坏了我的事。唉，这都是命，你别怪我。”……
刚开始阿聪自言自语晕厥后，还有人救有人劝说。阿聪的话在村里也传得沸沸扬扬。阿聪家里人就骂村里人给他们家造谣，抹黑害他们家。因而人们避嫌就躲远了。有时晕厥多时就自己醒来，人们也习以为常了。最后一次，睡了两天，彻底归天了。听说死后两天眼睛都没闭合，惊恐的神态。人们私下议论是让阿才叫走了。
听当年看守阿才的那个年轻人诉说。那晚上阿才说的都是反话，实质是安排后事，他太年轻没经验，松懈让阿才自杀了，很是自责，对阿才父母也经常照顾。仔细想想，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下，阿才能说清楚吗？落下个偷钱的名，那有活头。媳妇肯定是吹了，以后也很难找下，父母耍挨整挨批，那有生存的盼头，家庭成份不好是致命的硬伤，好事轮不到，坏事就找你背锅。年级轻轻的阿才怀着对父母生活的不放心不舍跳井走了。
井台这地方死了两人，谁还到这里敢来。没想到几十年后，当事人暴死前揭开了迷底，还了阿才的清白。但有啥用呢？
村民们说还是不要做亏心事，迟早会报的。听着村民的话让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时代环境造就一批人，也害了一批人。不管啥时代，人还是要以善为本，没做害人事，心里无阴霾。唉，衰落破败的老井台留给人们的是阴霾。
来源：北国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