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方暖暖毕竟是方玉琴唯一的孩子，方暖暖一死，方玉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以下内容为小说原文，无任何不良引导，请放心观看）

妹妹喜欢人体彩绘。

她趁室友熟睡，在室友身上画满王八。

导致室友颜料过敏而死。

事后，她毫不愧疚，反而逍遥自在。

可一个月后，她的尸体却出现在警局门口。

1.

妹妹朱锦月失踪一个月后。

尸体突然出现在距离警局一公里的垃圾桶里。

捡垃圾的老罗发现尸体后，第一时间没有报警。

反而悄悄扛回了家。

他说自己单身几十年，好不容易捡到一个漂亮的女人。

本打算过过男人瘾。

谁知道，扛回家才发现是具尸体。

老罗吓坏了，趁着夜色又将尸体送回了警局门口。

「这个女娃娃看着脸蛋漂亮，但是背上画了一个绿王八。」

老罗表情嫌弃得不行，一连摆手数次。

「不知道是干什么恶心勾当的？」

「这样的女人白给我都不要。」

「也就是刚开始眼花没看清，不然我才不会扛回家。」

2.

我妈听着老罗的一番话，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她发了疯似的去扯老罗的衣领，不允许老罗侮辱她冰清玉洁的女儿。

可明明她自己，已经连续辱骂一个女人整整一个月。

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连接起来，估计能绕我们这个城市一大圈。

一个月前。

察觉妹妹失踪后，我妈直接去了方玉琴家。

她怀疑方玉琴绑架了妹妹。

因为方玉琴是方暖暖的妈妈。

而妹妹曾趁室友方暖暖熟睡，在她身上彩绘王八。

导致方暖暖颜料过敏而死。

事后，我妈为了让方玉琴不追究我妹的责任。

选择用五十万私了。

借此堵住方玉琴的嘴。

方玉琴二话不说，当即便收下钱，给自己女儿火化下葬。

本以为彩绘过敏事件至此得以结束。

可没想到这才只是开始。

3.

方暖暖下葬没几天，妹妹就失踪了。

她的手机和衣服都被丢弃在河道里。

几个钓鱼佬费了一夜功夫，以为钓出来一条大鱼。

正要开直播炫耀时，却发现鱼钩紧紧咬着的竟然是一个编织袋。

编织袋里放着的正是妹妹的衣物和手机。

唯一没有妹妹离家出走时带的彩绘颜料。

我妈得知消息后。

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

等她恢复意识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方玉琴算账。

她一口咬定，是方玉琴绑架了我妹。

她逐字逐句地分析：「方玉琴收那五十万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

「方玉琴心里还恨着你妹妹。」

「方暖暖毕竟是方玉琴唯一的孩子，方暖暖一死，方玉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方玉琴就是想给她女儿报仇。」

「我可怜的孩子啊！」

我妈想到此，不由嚎啕大哭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冷静下来。

然后，她马不停蹄带我去了方玉琴家。

先痛痛快快砸了方玉琴的鱼丸店，又赶走了所有客人后。

我妈才满目赤红地破口大骂：「方玉琴，你这个臭婊子，是不是把我女儿藏了起来？」

「五十万买你女儿一条贱命还不够吗？」

4.

方玉琴守着一片狼藉的鱼丸店。

一直沉默着。

她头发油腻腻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鱼腥味。

让人一靠近她，就忍不住捂紧鼻子。

方玉琴每蹲一下就颤颤巍巍站起身子。

等她好不容易将散落的碟子都捡起来后，警察也来了。

是周围商铺邻居报的警。

他们看不过去方玉琴受欺负。

方玉琴命苦，几年前家里发生火灾，不仅烧死了她的丈夫和儿子，还使她的弟弟成为了植物人。

方玉琴一边任劳任怨地照顾著弟弟，一边开鱼丸店供女儿方暖暖上学。

可没想到，前不久，方暖暖也没了。

商铺邻居们围过来，七嘴八舌帮方玉琴解释。

「玉琴从早忙到晚，根本没功夫绑架你女儿。」

「你女儿也不老实吧！三番两次找玉琴麻烦，玉琴都没跟她计较。」

自从方玉琴答应和解，收下那五十万块钱。

妹妹就没消停过。

她确实多次在方玉琴的鱼丸店指桑骂槐。

「猪狗命，竟然讹我家五十万。」

「穷鬼，见钱眼开的东西。」

5.

妹妹出格的行为再联想起她的失踪……

确实很难不让人怀疑。

警方实在看不过去，也替方玉琴说话。

「我们查过了这附近的监控，方玉琴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猜测归猜测，但是没有证据的话，还是不要随意诬陷人。」

我妈显然不接受这种说辞。

她撒泼得更厉害，恨不得当场将方玉琴生吞活剥。

她趁人不注意，一手端起一盆热汤。

眼看着就要朝方玉琴身上泼过去。

幸好身边的周警官及时拦住。

「不要无理取闹，故意伤害他人也是要判刑的。」

我妈被说得下不来台，只好悻然离去。

可接下来的一天、两天、乃至一个月，她都风雨无阻地来方玉琴的店门口搅局。

她这次学聪明了。

不动手，只拿着喇叭吆喝：「狼心狗肺的坏女人，不得好死。」

「不把我女儿完好无损地交出来，你就等着倒霉吧！」

「卖鱼丸的臭寡妇，下辈子也是烂命。」

如此脏言乱语，不胜枚举。

整整骂了一个月，我妈才消停下来。

因为她接到了警方的认尸通知。

法医说，我妹妹朱锦月死于窒息。

6.

停尸房里。

我妈望着朱锦月的尸体，情绪再度崩溃。

她颤抖着一遍遍抚摸朱锦月灰白的脸颊。

当目光扫到朱锦月背上的绿色王八彩绘时。

我听见我妈咬牙切齿地说：「一定是方玉琴在报复我们。」

「她女儿死的时候，背上有绿王八，她就让我的女儿背上也有绿王八。」

「这歹毒的女人，真该下地狱啊！」

我妈说着，眼角的泪水越发不受控制。

我站在一旁，小声劝我妈「节哀」，却遭来我妈的一顿狠打。

她怒吼着冲向我：「怎么死的不是你啊！」

「为什么偏偏是她？」

「你为什么不能代替她死啊！」

我妈的一字一句，仿佛刻在我心底的梦魇。

让我重新陷入恐惧。

小时候，我妈也是如此。

她总是偏袒朱锦月，视朱锦月如掌上明珠，却视我如草芥。

只因，朱锦月是我妈和初恋生下的。

而我却是我妈和不喜欢的男人生下的。

是的，我妈出轨过。

7.

我妈和她的初恋朱浩曾是校园里的神仙眷侣。

几乎所有人都断定他俩会结婚。

直到朱浩妈妈的到来打破了所有甜蜜。

朱浩家里经商，家境殷实。

而我妈却是工人子女。

虽然骨子里自带朴实和善良，但是和朱浩相比，还是有天壤之别。

毕业季，朱浩妈妈带着朱浩不告而别。

我妈寄去的书信也石沉大海。

心灰意冷之时，外公逼着我妈嫁给了我爸。

我爸相貌普通，能力普通，唯一的优点便是老实。

结婚一年后，我妈顺利生下我。

本以为，三口之家会和谐地生活下去。

岂料，一个人的到来让刚堆砌起来的幸福泡沫骤然破灭。

8.

朱浩回来了。

他家产败尽，还患上了绝症。

他失魂落魄地找到我妈，忏悔自己当初不该离开我妈。

我妈本就对这段感情心存不舍。

朱浩的回归，是她梦寐以求的结果。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快速地又陷入了恋爱中。

彼时，不知情的我爸还在外地出差。

等他接到消息，风风火火赶来时，我妈已经和朱浩生米煮成熟饭，还生下了他们的挚爱结晶。

也就是我的妹妹——朱锦月。

随后，朱浩便撒手人寰。

我妈不肯离婚，恬不知耻地抱着朱锦月跪在我爸面前，求我爸无怨无悔地养着她们。

我爸向来窝囊，可能也考虑到当时年幼的我。

他思考了一晚上，第二天便答应下来。

也正是他的这句答应，让我的生活从此苦不堪言。

9.

从此，我每天都要经历爸爸的无能、妈妈的偏袒和朱锦月的挑衅。

后来，我爸因为工作调动，一个人远走他乡。

他再没回来，只是每个月按时打来生活费。

他走后，我妈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她将生活费按比例分配。

我占一成，她和朱锦月占九成。

我每天不吃早餐，饥肠辘辘就要跑着上学去。

朱锦月却可以悠哉悠哉享受完一杯热牛奶后，再坐着舒适的出租车上学。

其实热牛奶不贵，出租车也完全可以带上我一起走。

可我妈偏不。

她喜欢看我吃苦。

每次看到我狼狈不堪的模样，她都会拍着大腿狂笑。

「真是和你那个窝囊的爸如出一辙。」

10.

雨点般的疼痛让我渐渐清醒。

一种复杂的思绪从我记忆中抽离。

我擦了一把鼻血，还是坚定地扶起了刚还在下死手的妈妈。

「妈，回家吧！」

我妈听到这句话，红肿的眼睛迅速瞪大。

她又直接甩来一个巴掌。

「你妹妹都死了，你还有脸回家？」

这一巴掌猝不及防，一下子让我丢弃了所有幻想。

周警官此时恰好迎面过来。

目睹这一幕后，他表情闪过一丝诧异。

随后，他把我叫了出去。

「你妹妹生前很痴迷人体彩绘？」

我点头回应。

朱锦月总说人体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她说这种魅力融入彩绘就变得更加动人。

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乐此不疲地挖掘着美丽的人体。

周警官注视着我，又继续说道：「可是据我了解，她的彩绘技术很拙劣，她所做的人体彩绘，不像是艺术，更像是一种侮辱。」

「就像她在方暖暖身上的王八彩绘，那很明显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说来奇怪，你妹妹尸体上也是王八彩绘，我们做过技术分析，发现她身上的王八彩绘跟她平时的手法一模一样。」

「难不成，她自己在自己背上画完王八，然后再掐死自己？」

11.

周警官的话越说越怪诞。

仿佛在领着我进入一个深不可测的方向。

我低下头来，不敢回话。

气氛凝滞两秒后，周警官竟然不打招呼走了。

这时，我妈也抬脚走出停尸房。

她表情沉重，依旧在自言自语埋怨警方。

「都这么久了，还不把方玉琴抓起来。」

「明明她就是凶手。」

我跟在我妈身后，静静望着我妈的背影。

她和朱锦月不愧是亲生母女，她们太像了，就连走路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看得人心里直发慌。

12.

第二天，周警官敲响了我家的大门。

他踱步进来环顾好几圈后，突然在我的卧室停了下来。

他的视线直勾勾定在我的钢丝床上。

这张钢丝床已经用了十几年，上面的很多部位都开始生锈。

每次坐上去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没想到你还在睡这种小床？」

「夜里翻个身都难受吧！」

周警官若有若无地扫视了一眼朱锦月房间的新款大床。

我急忙回答：「我腰不好，睡这种床更舒服一点。」

周警官笑而不语，径直坐在椅子上。

「我们找到了新线索。」

「你妹妹朱锦月丢失的是一种进口的颜料。」

「不仅价格高，而且稀少。」

「接下来，我们需要重点排查这种颜料，我们断定，这种颜料还在凶手手里。」

13.

说着，周警官又话锋一转：「但是在此之前，请你安抚好你母亲的情绪，不然只会耽误破案。」

昨天傍晚回家后，我妈又去方玉琴的鱼丸店里大闹一场。

我赶到时，她已经将刀架在了方玉琴的弟弟脖子上。

她在逼方玉琴自首。

方玉琴当时手足无措地跪在地上，求我妈放过她弟弟。

也许是动静太大，招来了警察。

在警方的劝解下，我妈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水果刀。

我正想为我妈的行为道歉。

可是还没张口，我却发现周警官的视线突然定格在我的鞋尖上。

凑近看，发黄的帆布鞋鞋尖上恰好有一丝不合时宜的绿色颜料。

这时候出现绿色颜料很危险。

因为，这和朱锦月背上的绿王八的颜色完全吻合。

我心虚地将脚收起来。

生怕周警官多疑。

谁知他竟提醒我换一双新鞋。

「鞋底开胶了，换双鞋更方便点。」

我听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当即就将这双旧鞋扔掉。

送走周警官，我慌里慌张地抽出鞋底的鞋垫子。

差点就暴露了。

上面还沾染着血印。

14.

朱锦月离家那天，我见过她一面。

她提着一大箱颜料朝我走来，让我回家当她的裸体模特。

可我拒绝了。

那天，我需要准备毕业答辩。

这关系到我的未来，所以万万不可马虎。

朱锦月见我不给面子，便出言威胁：「你也不想自己的裸照出现在同学群里吧！」

说着，她翻弄着手机，找出一张张令我不堪的照片。

这些照片日积月累，在朱锦月的手机中轻松可翻到数百张。

那一刻，不安和羞耻让我浑身发抖。

我第一次有了与命运交锋的勇气。

我鬼使神差地去夺朱锦月手中的手机。

也许是我的反抗太过反常。

朱锦月突然间大发雷霆：「贱货，你想死，是吧！」

那句「贱货」让我生理性停手。

我很清楚，这是朱锦月生气的前兆。

毕竟，无数次暴打都始于这句「贱货」。

15.

我顺从地垂下双手，乖乖跟在她身后回家。

朱锦月见我放弃反抗，眉眼间都是得意的笑。

这种笑经常出现在朱锦月和我妈脸上。

她们笑我胆小如鼠，笑我跟我爸一样窝囊。

我讨厌活在这种笑容下的自己。

它让我觉得自己无比的卑微，无比的懦弱。

它时时刻刻提醒我像条狗一样活在这对母女的统治下。

不知不觉，我脑中开始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一些可怕的想法。

为什么不杀了她呢？

这种明晃晃的威胁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即便我这次安然无恙，可下一次呢？

我还要继续当狗来讨她们欢心吗？

16.

人的命不是靠求的，是靠争的。

那一天，真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偏僻的胡同里不仅没有监控，还只有我们两个人。

天空乌云密布。

也许很快就要暴雨倾盆。

悬疑小说中写过，下雨天是杀人的最好时机。

因为雨水会冲刷掉所有罪恶。

想着，想着，我的手就已经开始不听使唤。

我从地上捡起一片锋利的石头。

趁朱锦月毫无防备，狠狠冲她刺了过去。

朱锦月如预期中一样，血流如注，很快倒地。

这一瞬间，我的心跳得飞快。

似乎身上所有细胞都在告诉我：「你解脱了。」

我转身就要逃跑，谁知身后的朱锦月竟然一把握住我的脚踝。

她手上的血水顺着我的脚踝流到了鞋垫上。

我坚信，那是她最后的挣扎。

我要救她吗？

17.

不。

没人喜欢反复品尝磨难。

要想灿烂的活着，必须将恶人碾压在脚底。

我连腰都没弯下去，用脚狠狠踹开了朱锦月的手。

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我还是第一次享受，简直美妙至极。

然后，我转身大步踏出了胡同。

就在我走出胡同的一分钟后。

雨水顷刻间扑面而来。

我贪婪的吸取着掉落在脸上的雨水。

心里开心地想着：「这下该死透了吧！」

18.

漂泊的思绪一点点归拢。

我静静待在厨房里将鞋垫烧得一干二净。

然后，躺在自己的钢丝床上睡了一觉。

直到，一道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吵醒。

是周警官。

他说：「凶手找到了。」

我吓得一激灵，险些将手机掉落在地。

我听见自己声音很不自然地回道：「好的，我们马上去。」

19.

我和我妈火急火燎地赶到了警局。

迫切地想知道周警官口中的凶手到底是谁？

我在桌子底下紧张地直搓手。

周警官不动声色地给我递来一杯热水。

我接过热水，强自镇定地听周警官娓娓道来。

「我们在老罗家里发现了朱锦月丢失的颜料。」

「他承认自己见色起意，将朱锦月囚禁了起来。」

「期间，他想侵犯朱锦月，但是朱锦月反抗意识太过强烈，他情急之下便将朱锦月掐死了。」

「事后，他想将朱锦月的尸体扔在垃圾桶里。」

「但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地点。」

「最后只好自作聪明，假装自己捡到尸体，故意送到警局来探口风。」

周警官一口气说完，神色表现出无奈。

他歪头又沉思道：「是不是听起来破绽百出？」

「我们推测，凶手不止一人，老罗只是出来顶罪的。」

20.

周警官刚说完，我就狠狠呛了一口水。

我一边咳嗽，一边使劲掐大腿。

我拼命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暴露。

周警官狐疑地打量着我，目光中透露着好奇。

「你好像比凶手还紧张？」

这句话让我顿时乱了阵脚，我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才能摆脱嫌疑。

就在我试图找补时。

我妈突然开口了。

「放心吧！她不是凶手，她胆子小得很。」

我妈是最了解我的。

毕竟我被她驯化多年。、

在她眼里，我甚至不如鸡狗。

因为每次她暴打我时，我连哭声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种唯唯诺诺的性格，怎么可能杀人？

更何况杀的人还是我妹妹朱锦月。

那相当于在老虎的地界作威作福。

有命去，没命回。

但我妈这回却大错特错。

她不知道，我偷偷支愣起来了。

21.

从警局出来后，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周警官太有经验了。

他的推测完全正确。

杀害朱锦月的凶手确实不止一人。

那一天，我离开胡同十分钟后，就后悔了。

我后悔没顺便将朱锦月手机里的裸照全部删除。

毕竟，那些让我感到羞耻的证据早就该消失了。

于是，我迅速折返胡同。

只是，当走到胡同拐口时，眼前的一幕让我顿时慌乱起来。

朱锦月的尸体旁边围了两个人。

一个是老罗，一个就是方玉琴。

差点忘了，这个胡同距离方玉琴的鱼丸店不足一千米。

个别商贩图快，会从胡同里过。

方玉琴就是其中之一。

暴雨中，方玉琴和老罗正配合着将朱锦月装入麻袋。

我还没来得及删除手机里的裸照，朱锦月的尸体就被他们运走了。

我急得团团转。

不敢想，她们要是报警，我该怎么办？

毕竟，雨水冲刷时间太短，他们要是把我的罪证保存下来。

那我铁定是要吃牢饭。

思忖中，我后知后觉地掏出手机拍下了他们运走尸体的这一幕。

22.

我悄悄顺着他们的背影，跟了一路。

最后，跟着他们来到一个被遗弃的自建房。

我眼睁睁看着老罗蹑手蹑脚将麻袋运了进去。

那麻袋口系得很松。

我隐隐约约看到麻袋中的朱锦月在张口呼救。

是的，她没死。

这一刻，我承认自己彻底慌了。

23.

我不知道老罗和方玉琴为什么要带走朱锦月。

但我知道，如果朱锦月活着，我是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我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永远没办法翻身。

我心中百般挣扎。

最终，还是去找了方玉琴。

我在无人的角落里跪着求她。

不要报警，不要留朱锦月的命。

我给她讲述了我的悲惨生活。

怕她不相信，我让她去翻开朱锦月的手机。

「我和你女儿有一样的遭遇。」

「我甚至比她更惨，我被拍了上百张裸体彩绘的照片。」

「那上面全是羞辱的图案。」

「求求你，帮帮我。」

我重重磕头。

因为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可以扭转我命运的方法。

24.

方玉琴是善良的，她选择相信我。

还把我带到朱锦月面前。

她让我把仇恨全部宣泄出来。

那一刻，我觉得方玉琴就是神明降世。

我毫不客气地暴打了朱锦月一顿。

我居高临下地站在朱锦月面前，将自己的不满一一说了出来。

我说：「我不懂，为什么你们花着我爸的钱，还一口一口的叫我贱货。」

「明明同处一个家庭，你们却从不尊重我。」

「你们母女才是最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个出轨，一个私生女。」

我从未这么痛快地说过话。

我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从那以后，我几乎隔三差五就去那个自建房折磨朱锦月。

有一天，老罗和方玉琴都不在。

被绑着的朱锦月突然一改强硬，柔弱地开口。

她说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方玉琴才是导致方暖暖去世的罪魁祸首。

她在方暖暖的水杯里检测出了慢性毒药的成分。

而那个水杯是方玉琴送给方暖暖的。

她想自己的女儿死。

25.

朱锦月的鬼话，我自然是不相信的。

我直接去问了方玉琴。

方玉琴也毫不避讳，对我实话实说。

原来，几年前，方玉琴家里的火灾是方暖暖放鞭炮引起的。

起因是，方玉琴不给方暖暖买昂贵的钢琴。

方暖暖一时怀恨在心，便动了心思纵火。

那场火灾不仅烧死了方玉琴的丈夫和儿子，还使她的弟弟从此成了植物人。

方玉琴怎么也没想到，方暖暖会这么报复人。

此后的无数个日夜里，她都在懊悔当初自己领养方暖暖的决定。

她会不断想起惨死的丈夫和儿子。

还有本来应该大有作为，却因为方暖暖，要一辈子躺在床上活活等死的弟弟。

久而久之，方玉琴心中

小说名称：《彩绘血案》

来源：图聊天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