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含辛茹苦供我15年,我考上211后,重男轻女的父母突然出现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4-22 03:11 2

摘要:“考上大学就是你的新生活开始,小雨,别回头看。”大伯手里拿着一杯热腾腾的茶,眼睛却凝视窗外那条泥泞的村路。

“考上大学就是你的新生活开始,小雨,别回头看。”大伯手里拿着一杯热腾腾的茶,眼睛却凝视窗外那条泥泞的村路。

“大伯,我会记得这条路的,不管我走多远。”我握紧了那张录取通知书。

“记住风景就好,别记那些苦。”大伯笑了,眼角的皱纹像是被岁月刻下的年轮。

茶,热了又凉,人,来了又走。我不知道,命运早已为我安排了一场久别重逢的考验。

01

6月的一天,像所有考生那样,我守在村口的小卖部,那里有全村唯一能收到信号的电脑。老板娘阿芳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小雨,别紧张,看看成绩就好了。”

我深呼一口气,输入身份证号和准考证号,页面加载的那几秒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570分!”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超了一本线30分!”

老板娘激动地大叫起来:“村里出状元了!小雨考上大学了!”

不到十分钟,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我像一阵风一样跑回家,远远地就看见大伯站在门口,他穿着那件褪了色的蓝格子衬衫,正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大伯!”我扑进他的怀里,“我考上了!570分!”

大伯愣了一下,随即紧紧地抱住我,他的手微微颤抖,声音有些哽咽:“好,好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大伯母从厨房里跑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小雨考上了?真的考上了?”

“嗯!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正儿八经的211大学呢!”我激动地说。

大伯母放下手中的活计,捧着我的脸,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太好了,太好了!这么多年的苦没白吃啊!你爸,你大伯,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把你培养成大学生啊!”

表哥小虎从地里回来,听说消息后连水都没顾上喝,就兴奋地给我来了一个熊抱:“我就说我表妹最厉害!村里十年都没出过大学生,更别说211了!”

我笑着,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这一刻,我感到所有的辛苦和委屈都值得了。

晚上,大伯破例买了两瓶啤酒,还让大伯母杀了只平时舍不得吃的老母鸡。四个人围坐在小院的木桌旁,月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格外明亮。

“小雨,大人有大人的路,小孩有小孩的路。”大伯喝了口酒,眼睛里闪着光,“当年我没能走出这个山村,但你不一样,你以后的路会走得很远很远。”

“都是大伯教得好。”我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不是我教得好,是你争气。”大伯笑了,“从你五岁来到我家,我就知道你不一般。那时候你那么小,却已经会自己叠被子,主动帮大伯母洗菜。你记不记得,你上小学一年级,我教你拼音,你第一次就记住了二十多个。”

大伯母在一旁插嘴:“就是,那时候村里人都说,收养个丫头片子有什么用,还不如养只会下蛋的鸡。你大伯气得差点跟人打起来。”

我从未听说过这件事,惊讶地抬起头:“真的吗?”

大伯摆摆手,不想多谈:“都过去了。小雨,你以后在大城市里,可千万别忘了读书,别忘了你是谁。”

“大伯,我不会忘记自己是谁的。”我握住大伯粗糙的手,“我是您的女儿。”

大伯的眼睛红了,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轻声说:“好孩子。”

那天晚上,我躺在自己从小睡到大的床上,想起了很多事情。五岁那年,我被父母留在大伯家,他们说去城里打工,很快就回来接我。起初,我每天都站在村口等他们,直到大伯告诉我真相:他们不会回来了,因为我是个女孩,他们想要儿子。

我记得村里孩子欺负我,说我是没人要的野丫头,是大伯护着我。上学后,别的孩子有新书包,我没有,是大伯半夜赶了十里地,去镇上给我买了一个红色的书包。初中时,我成绩好,大伯拿出全部积蓄给我报了补习班,自己却穿着破鞋过冬。高中三年,大伯每天早上四点起来给我煮面条,晚上十一点还在门外等我写完作业。

这一切,我都记得。

02

华东师范大学的新生报到日是9月1日,大伯一家三口执意要送我去上海。车票钱是我用高考奖励金买的,但大伯还是塞给我一个沉甸甸的信封。

“里面是五千块钱,我和你大伯母攒了很久。”大伯在火车站的站台上说,“在上海要花钱的地方多,别委屈自己。”

我知道这五千块意味着什么,大伯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出头,大伯母在村里的小卫生所做清洁工,一个月八百块。这是他们大半年的积蓄。

“大伯,我不要这么多,两千就够了。”我试图把钱塞回去。

大伯摇摇头,语气坚决:“收着吧,咱家就你一个大学生,供你读书是我们最大的心愿。”

临上火车时,大伯母红着眼睛叮嘱我:“记得吃饭,冷了加衣服,有事就给家里打电话。”

表哥拍拍我的肩膀:“表妹,在学校遇到欺负你的人,记得告诉我,我坐火车也要去帮你出气。”

我笑了,点点头,不敢多说话,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火车缓缓启动,我趴在窗口,看着站台上的三个人,他们一直挥手,直到看不见为止。山村渐渐远去,我知道自己的人生从此改变。

上海的第一印象是繁华和喧嚣。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人流如潮水般涌动,马路上的小轿车比我们村里的拖拉机还多。我提着简单的行李,按照地图找到了学校。

报到处的长队让我有些胆怯。周围的学生衣着光鲜,谈笑风生,有人讨论暑假去了哪些国家旅游,有人炫耀新买的电子产品。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一件大伯在县城给我买的衬衫,一条表哥退下来的牛仔裤,脚上是村里供销社打折时买的帆布鞋。

“你好,也是中文系的吗?”一个女生走到我身边,友好地问道。她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

“嗯,我是中文系的。”我点点头,有些拘谨。

“我叫李晓明,来自杭州。”她伸出手,“你呢?”

“林小雨,江西山区的。”我握住她的手,感觉心里的紧张感稍微缓解了一些。

“真好,我一直想认识个来自南方农村的朋友。”晓明笑着说,“我对乡村文学很感兴趣,特别是真实的乡村生活。”

我惊讶于她的坦率和友好,也逐渐放松下来。报到完成后,晓明帮我提行李,带我找到了宿舍楼。我们运气很好,分到了同一个宿舍。

宿舍是四人间,另外两个室友一个来自北京,一个来自上海本地。她们友好但明显与我们有着不同的生活圈子,聊天话题多是奢侈品牌和高档餐厅。

第一周的大学生活让我手足无措。食堂的饭菜比家里丰富得多,但一顿饭要十几元;教材要自己买,一套下来几百块;社团活动需要交费;连喝水都要花钱买矿泉水。我开始精打细算,默默记账,计划着如何能让大伯给的钱撑得更久。

开学两周后,我找到了一份家教工作,教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孩子数学和语文,每周两次,每次两小时,一小时五十元。虽然不多,但足够我的日常开销。

与大伯家的联系从未中断。每周日晚上,我都会准时给家里打视频电话。我会详细讲述一周的学习和生活,但总是把艰难的部分轻描淡写。我告诉他们食堂的饭菜很好吃,学校的图书馆很大,老师们都很负责,同学们都很友好。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小雨,在学校还习惯吗?”视频里,大伯的脸因为信号不好而有些模糊。

“很好啊,大伯。这里的图书馆特别大,我每天都能看到很多以前没见过的书。”我故作轻松地说。

“那就好,那就好。”大伯笑着说,“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大伯说,别委屈自己。”

“嗯。对了,大伯,您上次说膝盖疼,好些了吗?”我问道。

“没事,老毛病了,不碍事。”大伯摆摆手,“你就安心读书,别操心家里。对了,我每个月给你打五百块钱,你收着点花。”

我想拒绝,但看到大伯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五百块钱对他们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我知道,拒绝会伤害大伯的自尊心。

第一学期很快过去,我的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获得了一等奖学金。拿到三千元奖学金的那一刻,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我立刻给大伯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大伯,我拿到奖学金了!三千元呢!”我兴奋地说。

电话那头,大伯的声音充满了骄傲:“好样的!我家小雨就是厉害!这钱你自己留着用,别省。”

“不,大伯,我想给您买些东西。”我说,“您的棉袄都穿了十几年了。”

“不用不用,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穿什么都一样。”大伯连忙说。

寒假回家,我给大伯买了一件羽绒服,给大伯母买了一条围巾,给表哥买了一双运动鞋。看着他们惊喜的表情,我觉得自己这一学期的辛苦都值得了。

大伯穿上新羽绒服,在村里走了一圈,回来时眼睛亮亮的:“村里人都说,小雨有出息了,能给大伯买这么好的衣服。”

我心里暖暖的,知道大伯不是为自己骄傲,而是为我骄傲。

03

大二上学期,我加入了学校的文学社,偶尔在校刊上发表一些小散文。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的一篇关于乡村教育的文章被陈教授看中,他称赞我“文笔朴实有力,观察细腻”,邀请我做他的学生助理。

这份工作既能增长见识,又有一定的补助,我欣然接受。在陈教授的指导下,我的写作水平迅速提高,他甚至鼓励我考虑未来读研究生的可能性。

“小雨,你有写作天赋,特别是对普通人生活的描写很有感染力。”陈教授说,“这种源自生活又高于生活的写作很珍贵。”

我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您的鼓励,陈教授。我会更加努力的。”

十月底,我因为在文学竞赛中获奖,照片和简介被放在了学校官网上。当时我并未在意,只是开心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伯一家。

三天后的下午,我正在图书馆查资料,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映入眼帘:“女儿,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我们想见你一面。”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这个号码,这些字眼,像一把利剑刺穿了我平静的生活。我不知所措地坐在图书馆的角落,脑海中闪过五岁那年的情景:父亲冷漠的背影,母亲的哭泣,大伯紧紧抱住我的样子。

我不知道该不该回复,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最终,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晓明,她是我在大学里最亲密的朋友,也是唯一知道我身世的人。

“你想见他们吗?”晓明问道,眼神中充满关切。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十五年了,他们从来没有找过我,为什么现在又出现?”

“也许他们真的后悔了?”晓明试探性地说,“毕竟是亲生父母,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或许对你自己也是一种解脱。”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回复了那条短信:“周六下午三点,学校南门外的咖啡馆,我会去。”

周六那天,晓明坚持陪我一起去。我穿得很简单,就是平常上课的装扮,没有特意打扮。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在乎这次见面。

咖啡馆里,一对中年夫妇已经等在那里。男人穿着深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举止优雅;女人一身名牌套装,脖子上挂着珍珠项链,手指上的钻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小雨?”女人站起来,声音有些颤抖,“你长大了,比照片上还要漂亮。”

我没有回应她的热情,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清了清嗓子:“先坐下吧,我们好好聊聊。”

我和晓明坐下,点了两杯最便宜的美式咖啡。男人替我们点了蛋糕和果汁,我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动。

“小雨,我是你爸爸,林建国。这是你妈妈,张美玲。”男人开门见山地说,“我们知道这十五年对你来说很难,但我们有苦衷。”

“苦衷?”我冷笑一声,“什么苦衷能让父母抛弃五岁的女儿?”

“当年我们确实有困难。”张美玲急忙解释,眼中含泪,“你爸爸刚开始创业,我们负债累累,根本没能力照顾你。把你留在大伯家,是我们当时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那为什么这十五年从来不联系我?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我质问道,声音控制不住地提高。

林建国叹了口气:“生意刚有起色时,我们想回去看你,但你大伯不同意,说你已经认他做父亲了,不希望我们打扰你的生活。后来我们就搬到了浙江温州,与村里失去了联系。”

我听出了这话里的漏洞,但暂时没有戳破。我只是问:“那为什么现在又想起我来了?”

“我们一直在关注你。”张美玲说,“这次在学校网站上看到你的照片,知道你考上了这么好的大学,我们很骄傲,也很惭愧,想弥补过去的错误。”

“弥补?”我冷冷地说,“怎么弥补十五年的缺席?”

“我们希望能支持你的学业,提供你需要的一切。”林建国说,“你有没有考虑过转专业?金融或商科可能更有前途。我在温州做外贸生意,将来可以帮你安排海外留学,甚至接管公司。”

我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他就开始干涉我的人生规划。这让我更加确定,他们找我绝非单纯想认回女儿那么简单。

“我喜欢中文,不想换专业。”我坚定地说。

“中文能干什么?将来不过是个教书匠。”林建国皱眉道,“我们希望你有更好的未来。”

我站起身:“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的人生我自己会安排。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别急着走。”张美玲拉住我的手,“我们还有个儿子,你的弟弟,今年18岁,他很想见你。”

我顿了顿,没想到自己还有个弟弟。这个事实让我心里有些复杂。

“改天吧。”我最终说道,挣脱了她的手,和晓明一起离开了咖啡馆。

走出咖啡馆,我长出一口气,感觉胸口的石头终于落地。晓明拍拍我的肩膀:“你做得很好,冷静又克制。”

“晓明,你说他们真的只是想认回我吗?”我问道。

晓明思考了一下:“不好说,但你可以再观察观察。毕竟,了解真相总比猜测要好。”

接下来的日子,林建国和张美玲频繁联系我,发来短信,寄来礼物,甚至几次来学校接我出去吃饭。我大多婉拒了他们的邀约,寄来的名牌包包和手机也都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有一次,林建国直接来到我的宿舍楼下,硬是要请我吃饭。为了不引人注目,我只好答应。席间,他再次提起转专业的事情,甚至暗示可以通过关系让我直接进入上海某知名商学院。

“爸,我不需要这些。”我第一次叫他“爸”,却是为了拒绝,“我喜欢文学,想做学者或作家,这是我的梦想。”

“梦想能当饭吃吗?”林建国皱眉道,“我花这么多钱不是为了培养一个穷教书匠!”

这句话刺痛了我:“您花钱了吗?这十五年,是大伯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供我上学。我的每一分成绩,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和大伯的支持,与您无关。”

林建国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没再说什么。

晚上回到宿舍,张美玲给我打来电话,声音温柔而带着恳求:“小雨啊,你爸爸是为你好。他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其实很关心你。你要理解他,给他一个机会,也给我们一个机会。”

我听着她柔柔的声音,忽然明白为什么当年她会放弃我。她太软弱,无法为自己的女儿争取任何东西。

“妈,我会考虑的。”我敷衍地回答,挂断了电话。

我开始暗中调查林建国的背景。通过网络搜索和向晓明借的人脉,我发现他确实如他所说,在温州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外贸公司,公司年营业额过亿,他在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按理说,这样的家境完全有能力赡养一个女儿,为什么当年要抛弃我?这个疑问始终萦绕在我心头。

04

期中考试结束后,在林建国和张美玲的再三邀请下,我同意去他们家做客,见见我的同父异母弟弟。晓明劝我去看看:“了解他们的生活,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他们住在上海郊区的一个高档别墅区,光是门口的保安和园艺,就比我们村整个村委会还气派。别墅是三层的欧式建筑,有游泳池和花园,装修豪华得令人眼花缭乱。

弟弟林浩然比我想象中高大,穿着名牌T恤和牛仔裤,戴着昂贵的手表,一副典型的富家子弟做派。他对我的态度很冷淡,只是礼节性地点头问好,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和防备。

“姐姐好。”他的声音不冷不热,“久闻大名。”

“你好,浩然。”我尽量友善地回应。

晚餐很丰盛,一桌子菜足够我在学校食堂吃一个月。林建国频繁接电话,聊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张美玲不停地给我夹菜,问东问西,显得过于热情;浩然低头玩手机,偶尔抬头看我一眼,眼神复杂。

饭后,张美玲拉着我参观了整个别墅,特别指着二楼的一个房间说:“这是给你准备的房间,你喜欢什么风格,随时可以重新装修。”

我惊讶地看着那个粉色调的少女房间,心里有些发冷。他们早就计划好让我搬过来住了吗?

回到客厅,林建国正和浩然讨论留学的事情。看到我,林建国笑着说:“浩然今年高考完,准备去美国读商科。小雨,你要不要也考虑一下?我可以安排你们兄妹俩一起去。”

浩然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提议不太满意。

“谢谢爸,但我还是喜欢中文系。”我婉拒道。

“中文有什么用?”林建国不满地说,“读书就是为了以后工作赚钱。你看你弟弟,目标明确,将来接管公司,有钱有地位。”

我没有接话,心里却在想:读书的意义真的只是为了赚钱吗?大伯虽然一辈子只是个乡村教师,但他改变了多少孩子的命运,包括我。

浩然忽然开口:“爸,姐姐喜欢中文就随她吧。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你们找她回来的真正原因,不是为了让她学商科吧?”

林建国狠狠地瞪了浩然一眼:“胡说什么!我们当然是为了弥补过去对姐姐的亏欠。”

张美玲急忙岔开话题:“小雨,你在学校住得习惯吗?缺什么东西跟妈妈说,妈妈给你买。”

我礼貌地微笑:“谢谢妈,我什么都不缺。”

晚上十点,林建国安排司机送我回学校。临走前,浩然忽然叫住我:“姐姐,别太相信他们说的话。”

我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浩然耸耸肩:“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一句。”

回到学校,我越想越不对劲。浩然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他为什么要提醒我?林建国和张美玲找我回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第二天,我向陈教授请了假,说家里有急事要处理。陈教授关切地问:“需要帮忙吗?”

我摇摇头:“谢谢教授,我自己能解决。”

正打算回宿舍收拾行李时,手机响了,是大伯的电话。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大伯很少给我打电话,除非有重要的事。

“大伯?”我接起电话,声音有些颤抖。

“小雨啊,”大伯的声音很虚弱,“大伯没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大伯,您怎么了?声音这么弱。”我急切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大伯母接过电话:“小雨,你大伯昨天突发脑梗,现在在县医院。医生说需要手术,但要二十万。我们已经借遍了亲戚朋友,还差十五万,本来不想打扰你学习,但实在没办法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大伯生病了,而且是重病,需要二十万手术费。这对我们家来说是天文数字。

“大伯母,您别急,我马上回来。”我急忙说,“我一定想办法筹钱。”

挂断电话,我在宿舍里转了几圈,最终拨通了林建国的号码。

“爸,我有急事找您。”我开门见山地说。

“小雨?什么事这么急?”林建国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

“大伯生病了,需要二十万手术费,我想向您借钱。”我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心里五味杂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建国的声音忽然变得轻快:“当然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早料到他会提条件,但还是问:“什么条件?”

“两个条件:第一,转专业;第二,搬到我们家住。”林建国斩钉截铁地说,“答应这两个条件,钱立刻到账。”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扎进肉里:“好,我答应您。”

“明智的选择。”林建国满意地说,“我现在就安排人转账,你把账号发过来。”

十分钟后,我收到二十万的转账,立刻订了最早的火车票回家。临行前,我给晓明留了张纸条,简单说明了情况,请她帮忙跟老师请假。

火车上,我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里苦涩难言。我知道答应林建国的条件意味着什么——放弃自己的梦想,放弃自己规划的人生路径。但为了大伯,这个代价我愿意付出。

到达县城已是深夜,我直奔医院。大伯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整个人瘦了一圈,看上去格外苍老。大伯母和表哥守在床边,眼圈发红,显然已经守了很久。

“大伯,”我轻轻叫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大伯缓缓睁开眼,看到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小雨,你怎么回来了?学校的课怎么办?”

“大伯,您别动,我请了假。”我按住他的肩膀,“钱我已经筹到了,您安心养病。”

大伯母惊讶地看着我:“筹到了?二十万?你从哪里...”

“一个学校的助学基金。”我撒了谎,不想让他们知道钱的来源,“明天就可以安排手术了。”

表哥小虎拉着我的手,眼中含泪:“表妹,真是太感谢你了。”

安顿好大伯,我把支票交给大伯母,叮嘱她明天去办理手术手续。正准备离开病房时,隐约听到大伯母接了个电话,声音压得很低:“是啊,当年如果不是小雨的事,小山也不会和弟弟闹翻...那个秘密这辈子都不能让小雨知道...”

我心里一震,停下脚步,但大伯母已经发现我站在门口,急忙挂断了电话,脸上挤出笑容:“小雨,这么晚了,你先回家休息吧,明天再来。”

回到家中,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辗转反侧。大伯母口中的“秘密”是什么?与我有关的秘密,让大伯和我父亲闹翻的秘密...

05

第二天一早,大伯顺利做了手术,医生说情况比预期的好,恢复期可能需要两到三个月。我松了一口气,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表哥小虎端了杯水给我:“表妹,你看起来很累,休息一下吧。”

“表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知道大伯和我父亲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小虎的表情明显变了,他放下水杯,坐在我身边:“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他们十五年不联系,为什么大伯从来不提起我的父母。”我小心翼翼地说。

小虎沉默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表妹,有些事情知道了并不会让人开心。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你父亲抛弃你,并不仅仅因为你是女孩,而是为了钱和面子。”

“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我不能说太多,”小虎站起身,“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可以去问村里的老郑。他是你父亲和大伯以前的好友,知道的比我多。”

我按照小虎的指引,找到了村口开杂货店的老郑。他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看到我进门,他笑着招呼:“小雨丫头回来了?听说你考上大学了,真有出息!”

“谢谢老郑爷爷。”我礼貌地回应,然后直入主题,“我想请您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父亲和大伯的事。”

老郑的笑容凝固了,他看了看四周,确定店里没有其他人,才压低声音说:“丫头,你父亲回来找你了?”

我点点头:“他们突然出现,说想认回我。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老郑叹了口气:“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知道了。当年,你父亲刚开始做小生意,资金周转不灵,找遍了村里人借钱,只有你大伯愿意帮他。大伯不但掏出全部积蓄,还把自己的宅基地作抵押,借了高利贷给你父亲。那时候你刚出生没多久。”

“后来呢?”我屏息听着。

“后来你父亲的生意有了起色,认识了些城里人,攀上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为了上位,他不但抛弃了你母亲,还赖账不认你大伯的钱。两兄弟为此大打出手,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老郑摇头叹息,“你大伯因为那笔债,差点连房子都保不住,后来咬牙教了几年夜校才还清高利贷。”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原来大伯不但收养了我,还因为我父亲背负了巨额债务。而我父亲抛弃我,根本不是因为我是女孩,而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那我母亲呢?”我追问道,“她为什么也抛弃我?”

“你母亲原本不想走的,想带上你一起。但你父亲威胁她,如果带上你,就一分钱也不给她。她太软弱了,最终选择了你父亲。”老郑惋惜地说。

我的心如坠冰窟。原来,我从一开始就只是他们生活中可有可无的棋子,可以随时抛弃,也可以在需要时认领。

回到医院,大伯已经醒了,虽然还很虚弱,但精神不错。他看到我,微笑着招招手:“小雨,来,坐大伯旁边。”

我坐在床边,握住大伯粗糙的手,忍不住流下眼泪:“大伯,对不起,我不该去找我父母。”

大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我已经知道了真相,他轻轻拍拍我的手:“傻孩子,这不怪你。你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路。”

“大伯,我已经答应他们,要转专业,搬去和他们住。”我哽咽着说,“这是借钱的条件。”

大伯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小雨,钱的事不用担心,大伯会想办法。你不需要为了我放弃自己的梦想。”

“可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大伯。手术不能等。”我擦干眼泪,坚定地说,“我不会认他们做父母,只是暂时妥协。等您好了,我会想办法还钱,重新回到自己的轨道上。”

大伯沉默了,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和无奈。

大伯母走进病房,看到我们的表情,就知道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她叹了口气,坐在一旁:“小雨,对不起,我们本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怕你心里难受。”

“大伯母,您不用道歉。知道真相后,我反而更感激你们了。”我诚恳地说,“您和大伯不仅抚养了我,还为我付出这么多,我这辈子都报答不完。”

大伯出院前,我向学校请了长假,说家里有事需要处理。同时,我按照约定,联系了林建国,告诉他我准备履行承诺。

林建国显得很高兴,立刻安排好了转专业的手续和新宿舍的事情。我没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只是冷静地配合他的安排。

临走前一晚,大伯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雨,大伯尊重你的决定,但有一点你要记住:不管他们给你什么条件,你的尊严和自由是最重要的。如果他们欺负你,立刻回来,大伯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我点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回到上海后,我搬进了林建国为我准备的新家。林浩然对我的到来显得很冷淡,似乎对父亲的安排不太满意。张美玲则异常热情,带我买衣服,给我介绍她的朋友圈,俨然一副慈母形象。

转入商学院后,我的学习生活变得截然不同。这里的学生大多来自富裕家庭,谈论的是股票、投资和海外名校,与我在中文系时的文学讨论和理想主义相去甚远。

我尽力适应新环境,但心里始终觉得格格不入。每天晚上,我都会偷偷阅读文学作品,写一些散文和随笔,以慰藉自己的心灵。

一周后,林建国告诉我一个消息:“下周带你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为你弟弟做配型。他肾功能有些问题,需要亲属捐肾。”

我终于明白了他们找我回来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弥补亲情,不是为了我的前途,而是需要我的肾脏救他们的儿子。

我冷静地看着林建国:“所以这才是你们找我的原因?需要我的器官?”

林建国的表情变得尴尬:“小雨,别这么说。我们是真心想认回你的。你弟弟的病只是个意外情况。作为姐姐,帮助弟弟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直视他的眼睛。

“你已经接受了我们的帮助,住在这里,转了专业。”林建国的语气变得生硬,“作为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拨通了晓明的电话,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小雨,这太过分了!”晓明气愤地说,“你必须离开那里,回学校来,我们一起想办法筹钱还给他们。”

“不行,现在走的话,他们肯定会去找大伯的麻烦。”我摇摇头,“我得先应付过这关。”

挂断电话,我坐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灯光,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06

第二天,我主动找到林建国,告诉他我同意做检查和配型。林建国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好孩子,爸爸会补偿你的。捐肾后,爸爸出资送你去英国或美国留学,给你足够的生活费,还有一笔可观的'感谢费'。”

我没有理会他的许诺,只是问:“大伯的钱,什么时候还给他?”

林建国脸色一变:“什么钱?”

“二十年前,你创业时从大伯那里借的钱,加上利息。”我平静地说。

林建国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衡量我知道多少:“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况且当年的事情很复杂...”

“我已经知道全部真相了。”我打断他,“如果你想要我的肾,就先还清欠大伯的钱,然后公开向他道歉。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林建国勃然大怒:“你敢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交易。”我冷静地说,“你用金钱打动不了我,但用亲情可以。大伯是我的亲人,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包括与你们做这笔交易。”

林建国盯着我看了很久,最终冷哼一声:“我考虑考虑。”

晚上,张美玲来到我的房间,眼睛红红的:“小雨,妈妈知道这些年亏欠你很多。你爸爸脾气倔,但心不坏。你弟弟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求你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我看着这个曾经抛弃我的女人,心中没有一丝波动:“机会是相互的。你们给过大伯什么机会?他辛辛苦苦抚养我,倾尽所有帮助你们,得到的却是无情的背叛。”

张美玲沉默了,低头抹泪。

“妈,我不会拒绝救浩然。”我最终说道,“但我有我的条件。”

第二天,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与林浩然的配型成功率很高,可以进行捐肾手术。医生详细解释了手术风险和术后注意事项,我全程冷静地听着,不时点头。

林建国夫妇喜出望外,立刻着手安排手术日期和后续事宜。林浩然却反常地来到我的房间,敲了敲门。

“谢谢你,姐姐。”他站在门口,语气里带着真诚,“我知道你不是为我,是为了大伯。但还是谢谢你。”

我有些惊讶于他的坦率:“你知道?”

“我不傻。”林浩然苦笑一声,“看得出你恨他们,也看得出他们找你回来的目的不纯。但我没想到,你最终会答应捐肾。”

“家人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是吗?”我用林建国的话反问他。

林浩然沉默了一会儿:“姐姐,你有没有想过,手术后你打算怎么办?”

“回学校,继续我的生活。”我说。

“他们不会这么容易放你走的。”林浩然提醒我,“尤其是爸爸,他控制欲很强。”

我笑了笑:“我自有打算。”

手术前一周,大伯出院了,我向林建国请了假,说要回去看看大伯。林建国勉强同意了,但要求我两天内回来。

回到村里,大伯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了,脸色也好了许多。看到我,他高兴地招招手:“小雨回来了!快进来坐。”

坐在大伯的炕头,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包括捐肾的决定。大伯听完,脸色大变:“绝对不行!你不欠他们任何东西!”

“大伯,我已经决定了。”我握住大伯的手,“这不是为了他们,是为了那个无辜的孩子。况且,我有条件:他们必须归还欠您的钱,并且公开道歉。”

“钱不重要,”大伯急切地说,“你的健康和前途才最重要。捐肾不是小事,会影响你一辈子的。”

“大伯,请您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坚定地说。

大伯看着我,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最终,他叹了口气:“小雨,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大伯尊重你的决定,但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回到上海后,手术日期定在了下周一。周末,林建国告诉我,他已经准备好了一百万,准备手术后给我作为“补偿”。

“钱我不要,”我重申,“我只要你兑现承诺:还清欠大伯的钱,向他道歉。”

林建国不得不妥协,同意安排人送钱给大伯,但拒绝亲自道歉:“那件事太久远了,我不想再提。”

手术前一天,我要求见林浩然单独谈谈。在医院的花园里,我把父母当年抛弃我,大伯抚养我的真实故事告诉了他。

林浩然听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从来不知道这些...爸爸告诉我,你母亲生下你后就去世了,你是自愿留在村里的...”

“现在你知道真相了。”我平静地说,“我不恨你,你也是无辜的。但我希望你明白,金钱和权力不是衡量一个人价值的标准。真正的亲情,来自于责任和付出,而不是血缘。”

林浩然低下头,陷入沉思。

手术当天早上,林建国和张美玲早早来到医院,陪着我做最后的检查。医生拿着检查报告,皱起了眉头:“林小姐,根据最新的检查结果,你有先天性肾脏隐患,不适合捐肾。这会对你自己的健康造成严重威胁。”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林建国和张美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林建国甚至开始质疑医生的判断,要求重新检查。

正当医生解释时,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如果她不能捐,我可以试试。”

我们齐刷刷地转过头,看到表哥小虎站在那里,身边还有大伯和大伯母。

“小虎?”我惊讶地叫出声,“你们怎么来了?”

“小雨前天告诉我们手术的事情,我们连夜赶来的。”大伯说,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担忧。

小虎走到林建国面前:“林叔叔,我是小雨的表哥。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如果医院允许,我愿意接受配型检查,看能否捐肾给浩然。”

林建国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小虎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大伯,坚定地说:“因为这就是我父亲教给我的,真正的亲情不在血缘,而在心中。我爸爸曾经说过,帮助别人,不是为了回报,而是因为那是对的事。”

医生赶紧安排了配型检查,结果显示小虎与林浩然的配型也相当吻合,可以进行手术。

林建国的态度彻底软化了。在手术前,他主动找到大伯,当着所有人的面,真诚地道歉:“大哥,这些年我做了太多错事,伤害了你,也伤害了小雨。我不求你原谅,但希望你接受我的歉意和补偿。”

大伯伸出手,握住了弟弟的手:“都过去了。看着孩子们这么团结互助,我已经很欣慰了。”

手术非常成功,小虎和林浩然都恢复得很好。在医院的日子里,我们四个年轻人——我、表哥小虎、弟弟林浩然,还有远道赶来的晓明,常常聚在一起聊天,分享各自的故事和梦想。

林浩然的性格也逐渐改变,变得不再那么骄傲自满。他向小虎表达了深深的感谢,并主动与大伯一家建立了联系。

07

手术后三个月,我回到了中文系继续学业。林建国尊重了我的选择,不再干涉我的人生规划。他还主动为大伯筹集了善款,改善了村里学校的条件。

至于我与亲生父母的关系,我选择既不原谅,也不仇恨,保持礼貌但疏远的距离。正如我在那篇获奖论文《亲情的重构》中所写:“家人不是血缘给予的标签,而是用爱和责任编织的纽带。感恩生我养我的人,但更感恩教会我如何有尊严地活着的人。”

大学毕业典礼那天,当主持人问我最想感谢谁时,我毫不犹豫地说:“我的父亲——林大山。血缘给了我生命,但是他,给了我如何活着的勇气和尊严。”

台下,大伯含泪鼓掌,他身边坐着大伯母、表哥,还有改变了许多的弟弟。更远的地方,林建国和张美玲也来了,带着复杂的表情注视着台上的我。

多年后,当我成为大学教授,创办针对留守儿童的基金会时,有记者问我是否原谅了父母。我回答:“原谅与否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血缘可以连接生命,但只有爱才能连接灵魂。我不再困在'被抛弃'的身份里,我已经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路。”

台下,年迈的大伯含泪鼓掌,我微笑着向他致意——这个没有血缘关系却给了我一切的父亲。

命运给我安排了一场久别重逢的考验,我失去了血亲的支持,却得到了更珍贵的爱与尊严。人生路上,谁给予我们生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教会我们如何有尊严地活着。

来源:清风唏嘘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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