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开了家卖30元一碗面的店 无人问津 直到县长来吃后挂出一张照片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4-22 19:41 6

摘要:村口那家面馆开业已经三个多月了,招牌至今歪歪扭扭地挂着,风一吹就咯吱作响,像是随时可能掉下来砸到谁的头。招牌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老家面馆”,底下还有小字”传承三代工夫面”。

村口那家面馆开业已经三个多月了,招牌至今歪歪扭扭地挂着,风一吹就咯吱作响,像是随时可能掉下来砸到谁的头。招牌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老家面馆”,底下还有小字”传承三代工夫面”。

三十块钱一碗面,在我们小河镇,简直是天价。

王二和老李早上遛弯路过,总要站在门口议论几句。

“谁家面卖这么贵?怕不是金丝面?”

“就是,咱镇上四块钱的扯面不香吗?”

我偶尔路过,也会放慢脚步看一眼。老板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头发剃得很短,皮肤黝黑,看起来不像做餐饮的,倒像个种地的庄稼人。每天早上七点开门,晚上九点关门,从来不见有什么顾客,但他好像也不着急,一个人在店里忙忙活活,偶尔出来擦擦落满灰尘的桌子。

有几次,我想进去尝尝,但每次走到门口,看到菜单上的价格,又默默转身去了对面的四块钱扯面馆。四块钱的扯面,一直是我们这个小镇的”良心价”,二十年如一日,连老板娘的脸都没变过,只是额头的皱纹深了些。

面馆老板姓宋,人称”宋师傅”,是外地人,据说是从省城来的。镇上人不少管他叫”傻子宋”,我却不这么认为。那双手就不是傻子的手,修长有力,手背上有几道深深的疤痕,一看就知道是吃过苦的。而且,他总是安静地看着远方,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东西。

我是镇上的小学老师,教语文已经二十七年了。这些年,村里的孩子越来越少,但学校还在,我也还在。每天放学后,我习惯背着手在村里走走,和各家各户的人闲聊几句。

五月的一个下午,天气闷热,乌云压得很低,像是随时会倾盆大雨。我路过面馆时,忽然决定进去坐坐。推开门,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不是油腻腻的味道,而是一种淡淡的,说不出的香。

店里只有三张桌子,都干干净净的。墙上挂着几幅用粗糙相框装裱的照片,是些面食的特写,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厨具。角落里的电视机正播放着新闻,音量调得很小,几乎听不见。

宋师傅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到我,微微一愣,然后点头示意。

“来碗面?”

“嗯,来碗面。”

我还没来得及问价格,他已经转身进了厨房,留下一串”当啷当啷”的声音。

等待的时间里,我看着窗外。对面的杨树叶子翻着白肚皮,风起来了,估计一会儿就要下雨。店门口停着一辆旧电动三轮车,车斗里放着几个塑料袋,隐约能看见里面是一些蔬菜。

不一会儿,一碗面端上来了。这碗面和我平时吃的不一样,汤清澈见底,上面放着几片嫩绿的青菜,还有几片肉,看起来很朴素,没什么特别的。

但当我尝第一口时,却愣住了。

面条劲道有嚼劲,汤鲜得不可思议,那种鲜,不是味精勾出来的,而是食材本身的鲜美,回味绵长。肉片看似普通,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香料味。

“好吃吗?”宋师傅站在一旁问。

“好吃,真好吃。”我由衷地说。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转身又忙去了。

吃完面,我看了一眼墙上贴的价目表:普通清汤面,三十元一碗。我掏出钱递给他,他接过去,默默地找了零,然后递给我一张纸巾。

“老师,您慢走。”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认识我?”

“听孩子们说起过,说您很和蔼。”

我笑了笑,心想这面虽然贵了点,但确实值。

接下来的几天,下了一场大雨,把整个村子都浇透了。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我又去了一次面馆,这次点了牛肉面,四十五元一碗。仍然是少得可怜的顾客,但宋师傅依然不紧不慢地忙活着。

第三次去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了他为什么要开这家面馆。

“做自己喜欢的事,仅此而已。”他简短地回答,手里不停地揉着面团。

“可是,这个价格……”

“我知道,对这里的人来说贵了点。但我不能降价,因为原料都是我自己挑的最好的,肉也是。”他顿了顿,“我不想做那种随便应付的面。”

我点点头,没再多问。心里却对这个倔强的男人有了一丝敬意。

六月初,县里来了个视察团,说是要看乡村振兴的成果。我们镇长忙前忙后,把村里最像样的地方都收拾了一遍。那天早上,我在学校门口看到几辆黑色轿车呼啸而过,扬起一路尘土。

晚上放学回家,路过面馆时,我吃惊地看到门口停了三辆黑色轿车,店里坐满了人,大多是西装革履的男性,其中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中间位置,看起来很有威严。

后来村里人传,那是县长。

第二天一早,面馆门口就挂上了一张放大的照片。照片上,县长笑容满面地和宋师傅站在一起,手里各举着一碗面。照片下面还有几行字:“品尝正宗传统手工面,感受乡村文化魅力。”落款是县长的名字和日期。

这张照片就像一道魔咒,第三天,面馆门口就排起了长队。村里人、镇上人,甚至有开车从县城赶来的。三十元一碗的面,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大家吃完都要拍照发朋友圈:“尝了县长推荐的宋师傅手工面,值!”

最近几年,随着政府大力推动乡村旅游,我们小河镇也被纳入了一个什么规划里。但说实话,除了一条小河和几片老旧的农田,我们这里没什么特别的。现在,宋师傅的面馆俨然成了一个”景点”。

然而,就在面馆生意最好的时候,有一天早上,我路过时发现门口贴了张纸条:“今日休息”。

第二天,还是这张纸条。

第三天,我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到了第四天,我去镇政府办事,遇到了管市场监管的老赵。闲聊中我问起宋师傅的事。

“哦,他啊,”老赵神秘地压低声音,“听说是被叫去县里了,好像是要商量开连锁店的事。县里要把他的面馆做成一个品牌,打造咱们县的’美食名片’呢!”

我”哦”了一声,心想这倒是个好事。

第五天早上,面馆终于开门了。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店里除了宋师傅,还多了两个陌生面孔,一男一女,穿着统一的白色工作服,胸前别着工牌。门口的招牌也换了,崭新的红底金字:“宋记传承面”,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我推门进去,店里的桌椅已经焕然一新,原来的三张旧木桌变成了六张带logo的精致餐桌。墙上挂着宋师傅和各种领导的合影,还有几张证书。菜单也换成了精美的彩印版,价格栏赫然写着:传统清汤面,50元/碗。

宋师傅正在厨房忙碌,看到我进来,朝我点了点头,但没有像以前那样出来打招呼。

我坐下来,女服务员立刻走过来,递上一杯热茶和湿毛巾。

“您好,欢迎光临宋记传承面!请问需要点什么?”

我看了看菜单,除了价格上涨外,品种也丰富了许多。

“还是来碗普通的清汤面吧。”

“好的,请稍等。”

十分钟后,面上来了。造型比以前精致多了,汤面周围还点缀着几片形状整齐的胡萝卜花。但当我品尝第一口时,却感到有些失落。面条的韧劲依旧,但汤的味道似乎少了些什么,说不上来的缺失感。

吃完结账时,我问那个女服务员:“宋师傅最近很忙吗?”

“是啊,现在每天都有预约,而且县里还安排他去培训其他厨师呢。”她一边刷卡一边回答,“听说过段时间还要去市里参加美食节,可能会上电视呢!”

我看了一眼厨房,宋师傅正在教那个男服务员如何和面。他的手势还是那么熟练,但不知为何,我感觉他的背影有些疲惫。

回家路上,天空阴沉沉的,又要下雨了。我想起第一次吃他那碗面时的惊艳感受,还有他说的那句话:“做自己喜欢的事,仅此而已。”

几天后的周末,是我们村里一年一度的庙会。往年庙会都是在村口的大榕树下摆几张桌子,村民们带着自家做的拿手菜来凑热闹。今年不一样,镇政府把它升级成了”非遗文化美食节”,搭起了舞台,还请了县电视台来录像。

舞台中央,宋师傅穿着崭新的厨师服正在表演拉面。他的动作娴熟优美,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有力量感。台下掌声雷动,闪光灯此起彼伏。

表演结束后,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女性走上台,接过话筒开始演讲。她自称是某投资公司的代表,宣布将投资五百万,在县城和周边地区开设十家”宋记传承面”连锁店。

全场又是一阵掌声。我看到宋师傅站在一旁,脸上挂着笑容,但眼神却飘向远方。

庙会结束已是深夜。我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远远看见面馆的灯还亮着。出于好奇,我走了过去。

透过半开的门,我看到宋师傅一个人坐在店里,面前放着一碗面和一小杯白酒。他没有吃,只是静静地看着碗里的面,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轻轻敲了敲门。

“老师?”他抬起头,“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看到灯亮着,过来看看。”我犹豫了一下,“可以坐一会吗?”

他点点头,起身去厨房,不一会儿又端出一碗面来。

“尝尝吧,免费的。”他说。

这碗面看起来很普通,没有任何点缀,就像他最初做的那样。

我夹起一筷子送入口中,顿时,那种久违的惊艳感又回来了。汤的鲜美,面的劲道,完美得不可思议。

“这…和店里卖的不一样。”我脱口而出。

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这是我爷爷教我的老配方,材料都要现做现煮,不能批量生产。”

“那为什么不……”

“太慢了,一天做不了几碗。”他摇摇头,“现在的人追求效率,我也只能改。”

我们沉默地吃着面,外面下起了小雨,打在窗户上发出轻轻的响声。

“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想在这里安静地做面,不想那么多。”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我在省城做了十五年大厨,腰椎都压坏了。去年回老家奔丧,走在这条村路上,突然觉得,也许这里才是我该待的地方。”

“那现在呢?”

他看了看墙上的那些证书和合影,苦笑一声:“现在……好像有点回不去了。”

“但你也成功了啊,这不是挺好的吗?”

“成功?”他摇摇头,“我只是想做一碗好面给懂的人吃。现在来的人,有几个是真的懂面的?大部分人不过是听说县长来过,所以也要跟风来一碗,拍个照发朋友圈罢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头继续吃面。

“下个月,总店要开在县城了。我得过去帮忙,这里就交给徒弟打理。”他顿了顿,“说实话,我有点舍不得这个小店。”

“你不想去?”

“说不上想不想。人活着,哪有那么多选择?”他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一口饮尽,“日子总要过下去。”

雨声渐大,敲打着屋顶和窗户,像是一首单调的歌谣。店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灯,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暖。

“你知道吗?”他忽然说,“在县长来之前,其实已经有个人发现了我的面。”

“谁?”

“一个摄影师,偶然路过,进来吃了一碗,然后拍了好多照片。后来他告诉我,他把照片发在了网上,说这是他吃过最好的面。”宋师傅笑了笑,“没想到,那组照片被县里的宣传部门看到了,所以才有了县长来吃面这一出。”

我恍然大悟:“所以,那天不是巧合?”

“哪有那么多巧合。”他站起身,收拾碗筷,“人这一辈子,命运的转折点往往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吃完面,雨已经停了。我起身告辞,他送我到门口,忽然叫住我。

“老师,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我回过头,看着他被灯光拉长的影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觉得,无论如何,你都没有辜负那碗面。”最后我这样说道。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点点头,目送我走入夜色之中。

半年后,“宋记传承面”在全县开了七家连锁店,成了当地的一张名片。时不时还有媒体来采访,讲述这个”从默默无闻到一夜成名”的创业故事。县长在各种场合都会提到这个例子,说是乡村振兴的典范。

而我,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去村口那家最初的面馆坐坐。店面扩大了一倍,生意依然红火,但宋师傅再也不常在那里了。偶尔碰到他从县城回来,我们会坐下来聊聊天。

最近一次见面,他告诉我公司准备上市,还要开发速食面系列,进军全国市场。

“你高兴吗?”我问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照片上是一个简陋的厨房,一个老人正在灶台前煮面,眉眼间和宋师傅有几分相似。

“我爷爷,”他说,“这辈子只会做面,做了一辈子,从来没想过要出名或赚大钱。”

他收回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钱包里最里层的夹层。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那天县长没来,或者我没有挂出那张照片,现在会是什么样。”

我笑了笑:“可能还是那个卖三十块钱一碗面,没什么顾客的小店吧。”

“听起来也不错。”他也笑了。

几天后,我在县城参加一个教育研讨会,会后路过”宋记传承面”的旗舰店。店门口人头攒动,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马路对面。透过玻璃橱窗,我看到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服务员穿着统一的制服来回穿梭。

我没有进去,转身走向旁边一家不起眼的小面馆。推门进去,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正在揉面。

“来碗什么面?”老人问。

“清汤面吧,多少钱?”

“八块。”

面端上来时,我尝了一口,普普通通,和镇上四块钱的扯面差不多。

吃完结账时,我随口问道:“老板,您知道旁边那家’宋记传承面’吗?”

“知道啊,天天排长队呢。”老人笑呵呵地说,“他们老板以前是我徒弟,在我这学了三年面。”

“是吗?”我有些惊讶,“那您怎么不…”

“不去他那帮忙?”老人摆摆手,“我这把年纪了,只想做自己的小生意,简简单单的。再说了,”他压低声音,“那面虽然好吃,但哪值那个价钱?还不是赶时髦。”

走出面馆,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我站在路边,看着车水马龙的县城街道,忽然有些怀念村口那家最初的面馆,和那个宁静的雨夜。

或许在某个深夜,当所有的喧嚣都归于平静,宋师傅还会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店里,给自己做一碗面,那种最初的,不加任何修饰的面。

而那才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面。

来源:彩虹泡泡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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