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1岁妈妈抛下我改嫁,那年我和姑姑搬新家,她说:救救你弟弟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4-22 04:26 6

摘要:那是1988年的春天,妈妈改嫁后的第三天。我和姑姑李巧云搬进了县城西边的新房子,一间用红砖垒起的两室平房。

姑姑家的救赎

"救救你弟弟。"那年我十一岁,姑姑眼里噙着泪,手握着门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那是1988年的春天,妈妈改嫁后的第三天。我和姑姑李巧云搬进了县城西边的新房子,一间用红砖垒起的两室平房。

院子不大,青砖铺地,墙角种了一棵桃树,四月的风里,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像是在为我们这对无依无靠的姑侄俩送行。

姑姑三十出头,一直未嫁,在县棉纺厂做工十五年。她个子不高,脸上总带着倔强,眉头几乎没有舒展过的时候。

父亲去世后,是姑姑接我回来,给了我一个住处。讨饭也得有个锅,连要饭的都得有个窝,这是姑姑常说的话。

那天傍晚,我坐在砖头垒起的台阶上,看着路对面的孩子们追逐打闹。一个拿着弹珠的小男孩得意地炫耀着新买的玻璃球,其他孩子簇拥在他身边,笑声清脆如风铃。

心里明白,自己已经不能像他们那样无忧无虑了。孩子们的欢笑声衬得我心里更凉,就像秋天的风吹过空荡荡的瓦檐。

"小顺,吃饭了。"姑姑喊我。我走进屋里,四四方方的木桌上摆着一盆白菜豆腐汤和一盘切得细细的炒土豆丝,还有两个刚出笼的白面馒头,热气腾腾。

家里的老式收音机里传来《新闻联播》的声音,播报员一板一眼地念着改革开放的最新消息。姑姑见我不动筷子,轻声问道:"想妈妈了?"

我低着头,不说话。碗里的白菜叶泛着青光,像极了妈妈离开那天穿的那件绿底花布衫。

"你妈妈也不容易。"姑姑叹了口气,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到我碗里,"她改嫁的那家,你继父带着个孩子,就是你弟弟王明亮,比你小两岁。"

我猛地抬头,心里一阵发酸。筷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妈妈为了别人家的孩子,丢下了我。

"吃你的饭。"姑姑拿起抹布擦了擦桌子上的水渍,"你妈不是那种无情的人。"

"那她为啥走?"我声音发涩。

姑姑轻轻抚摸我的头,手上的老茧蹭得我有些疼,"等你大些就懂了。咱吃完饭,我教你写作业。"

县城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我们住的是单位分的房,不大却整洁。姑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生火做饭,锅灶上冒出的烟熏得她眼睛通红。

做好早饭,带我去县一小报到,然后赶去棉纺厂上班。厂里发的工作服洗得发白,姑姑穿在身上像套了个口袋,却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

晚上回来,她总是带着一身棉絮和疲惫,却从不向我抱怨一句。口袋里时常揣着半块饼干或一颗水果糖,是她从食堂省下来的。

"厂里食堂今天有好吃的,给你带了块点心。"姑姑递给我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小包,里面是半块带着碎花生的花生糖。

我含着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花生糖甜得发苦,苦得心疼。

那年夏天,县城里弥漫着不安的气息。广播站的大喇叭时常播报改革开放的新政策,国营厂开始改制。姑姑回来后,嘴上不说,但我发现她的饭量越来越小。

"姑姑,你多吃点。"我把碗里最后一块红烧肉夹给她。那是邻居王大娘送来的,说是她儿子从城里带回来的。

"你吃,长身体。"姑姑又把肉夹回我碗里,"姑姑不饿。"

夜深人静,姑姑常常在煤油灯下缝纫。灯影摇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钢针穿梭的声音轻微却坚定,就像姑姑这个人。

我悄悄看过,是些小孩的衣服,却不是我的尺寸。一件蓝底黑条的衬衫,一条打了补丁的灰布裤子,还有一件看起来很旧却洗得很干净的小马甲。

"姑姑,这是给谁做的?"一天晚上,我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

姑姑放下手中的活,揉揉眼睛,眼角的鱼尾纹在煤油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显。灯芯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煤油的味道。

"你长大了,懂事了。"姑姑的眼神温柔下来,"是给你弟弟做的。他在你继父家过得不好。"

那个弟弟,我从未见过,却成了我心头的一个结。我不喜欢他,因为妈妈为了他离开了我;但又忍不住好奇,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孩子,能让妈妈做出那样的选择。

秋天开学那天,天气闷热,蝉鸣声震耳欲聋。县一小的操场上挤满了新生和家长,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看见了一个瘦小的男孩。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左膝盖上打着补丁,像是姑姑做的那件。他怯生生地站在人群外围,右手紧紧攥着书包带,左手不安地摩挲着衣角。

有人问他叫什么,他小声说:"王明亮。"

我的心猛地一跳,如同有人在胸口重重地锤了一下。那是我的弟弟。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瘦小,脸颊凹陷,眼睛却很大,像极了妈妈。

放学路上,我远远地跟着他。他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看路边的石子或小虫。经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时,他驻足良久,最终咽了咽口水,什么也没买,继续往前走。

我鼓起勇气追上他,叫了一声:"明亮。"

他回头,疑惑地看着我,眼神里透着提防。额头上的汗珠在夕阳下闪着金光。

"我是你哥哥。"我说,声音有些发抖。

他愣了一下,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什么。突然,他的眼神飘向了我身后,脸上闪过一丝惊恐。随后,他转身就跑,消失在胡同深处。

我回头,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不远处,皱着眉头看着我。那应该就是我的继父,名叫王建国,是个小杂货店老板。县城里人都说他脾气暴躁,好赌成性。

那晚,我听见姑姑在和人通电话,那是大队部里唯一的一部公用电话。姑姑压低了声音:"巧梅,孩子瘦了好多...是的,我看见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好...那个王建国还打孩子不?...咱爸要是知道,非得从地下爬起来...好好,我不多说了..."

原来姑姑一直在暗中关注弟弟。我也开始在学校留意他,发现他总是一个人吃饭,午餐只有一个干馒头,偶尔有咸菜。

同学们不喜欢他。他身上有时会散发出一股怪味,据说是因为继父不让他洗澡,说费水费肥皂。有几次,我看见他衣服上带着青紫的痕迹,像是被人打过。

我把这些都告诉了姑姑。她眉头紧锁,手里的针线活也顾不上了。那天晚上,姑姑没睡,在桌前写了一封信,地址是寄给妈妈的。

"姑姑,我见到弟弟了。他很瘦,好像过得不好。"一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主动说起。

姑姑手里的针停了一下,眼睛有些发红:"我知道。你妈妈的日子也不好过。你继父脾气不好,做小买卖赔了钱,就拿孩子出气。"

"那妈妈为什么还要去那里?"我问出了一直困扰我的问题。

姑姑沉默了许久,老式挂钟的滴答声在安静的屋里显得格外响亮。屋外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远处的广播站已经结束了一天的播音。

"因为你继父的儿子,也就是明亮,当时病得很重,需要有人照顾。医生说再不治就没命了。你妈妈心软,心疼那孩子没娘..."

"那她不心疼我吗?"我声音哽咽。

姑姑叹了口气,放下针线,紧紧抱住我:"她心疼,可她以为有我在,你不会缺爱。谁知道那个王建国是这种人..."

我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只知道妈妈不是不爱我,而是她必须在两个孩子之间做选择。

那个秋天,我开始偷偷帮助弟弟。给他带些姑姑做的小点心,或者悄悄塞给他一个煮鸡蛋。起初他很警惕,后来慢慢接受了。虽然我们很少说话,但每次在他接过食物时,眼神中的感激已经足够。

姑姑也开始频繁地给妈妈写信,有时候甚至会去看望她。说来也巧,姑姑和妈妈打过照面的地方,往往是在弟弟的学校附近。虽然她们都不说,但我知道,她们在商量着什么。

十月里,棉纺厂开始大规模裁员。姑姑回来后,脸色很不好看。她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分开。"

姑姑下岗了,拿了一笔遣散费。她开始在家做些小生意,收购旧衣服改制,或者帮人缝缝补补。收入不多,却也能保证我们的基本生活。

腊月二十九那天,北风呼啸,下起了大雪。雪花大如鹅毛,很快就覆盖了整个小院。年关将至,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过年,街上飘着饺子和年糕的香味。

正当姑姑准备和面做饺子时,大队部的李叔跑来敲门:"巧云,有你的电话,说是你妹妹打来的,急事!"

姑姑急匆匆地披上棉袄,踩着积雪去接电话。回来时,脸色惨白:"明亮发高烧了,你继父出去赌博,你妈妈一个人照顾不来。"

我二话没说,背上姑姑准备的药包,穿上厚棉袄,踏着没过脚踝的积雪,一路小跑到了城东的平房区。天已经黑了,路灯昏黄,映出大片大片的雪花。寒风刺骨,我的耳朵冻得通红,却顾不上揉一揉。

弟弟住的是一间破旧的平房,墙皮剥落,窗户上糊着发黄的报纸。推开门的一刻,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杂着汗味和药味的气息。

我看见妈妈正给一个小男孩擦汗。烛光下,她比记忆中消瘦了许多,头发也花白了不少。看见我时,她愣了一下,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小顺,你长高了。"她哽咽着说,伸手想摸我的脸,却又犹豫地缩了回去。

床上的弟弟脸色通红,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被子又薄又旧,一角还有个洞。屋里很冷,只有一小盆木炭火,烧得很小心。

我递过药包,轻声说:"姑姑让我送来的,她说按时吃。"

妈妈打开看了看,是退烧药和几包中药。她握住我的手:"谢谢你,谢谢姑姑..."

那一晚,我留下来帮妈妈照顾弟弟。用湿毛巾给他擦身退烧,喂他喝水吃药。妈妈坐在一旁,不停地掉眼泪。

"对不起,小顺。"她轻声说,"妈妈没用,不能两全。"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拧干毛巾,继续给弟弟擦汗。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风呼啸着拍打着窗户,仿佛要把这摇摇欲坠的小屋吹倒。

"他爸这两年赌得越来越凶,"妈妈低声说,"输了钱就打我们娘俩。我想带明亮走,可他爸威胁说要害死我们..."

我咬紧牙关,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心疼。弟弟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而我却还在恨他。

天亮时,弟弟的烧退了。他睁开眼看见我,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哥。"

那一声"哥",让我的心瞬间软了下来。我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没事了,好好睡吧。"

姑姑赶来时,带了些热气腾腾的饺子和一身寒气。她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妈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掏出一个红包,塞到了妈妈手里。

"巧云..."妈妈想推辞。

"别说了,"姑姑打断她,"过年了,买点好吃的给孩子。"

那天下午,我和姑姑回家时,雪已经停了。阳光照在积雪上,亮得刺眼。路过一家小卖部时,姑姑突然停下脚步,走进去买了一盒水彩笔和一个小本子。

"这是干什么?"我问。

"你弟弟的新年礼物。"姑姑说,"我看他床头有张画,画得挺好。"

正月初五,弟弟来到了我和姑姑的家。姑姑说,他要在这里念书,至少到初中毕业。妈妈没有反对,也许她也知道,这对明亮是最好的选择。

"你继父不同意?"我问弟弟。

"他不在家。"弟弟小声说,"输了很多钱,躲债去了。"

我们三个挤在两室的小平房里,姑姑白天做些零工,晚上教我们功课。厨房的灶台上总是热气腾腾,即使只是简单的白菜豆腐汤,也香得让人垂涎。

弟弟很聪明,也很懂事,从不多要一块糖。有时半夜,我听见他在被窝里小声啜泣,想念妈妈。我会悄悄递给他一块手帕,然后假装自己睡着了。

妈妈偶尔会来看我们,带些自己做的小菜。她和姑姑坐在院子里,低声交谈,有时会望着我们兄弟俩发呆,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春天又来时,院子里的桃花再次盛开。姑姑站在树下,看着我和弟弟背着书包出门,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她抚摸着粗糙的树皮,喃喃自语:"总算熬出头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弟弟慢慢长高了,性格也开朗了许多。他爱画画,常常一画就是一整天。姑姑为了支持他,特意在墙上挂了一块小黑板,让他可以随时涂鸦。

有一天,我发现弟弟在画一幅全家福。画上有姑姑,有我,有妈妈,还有一个男人——那是我已经去世的父亲,他是根据妈妈给他看过的照片画的。

"爸爸长这样吗?"他怯生生地问我。

我点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们是一家人,无论经历了多少苦难和分离。

十年后,我考上了大学,弟弟也快高中毕业了。他的画被县里的美术老师看中,推荐他去省城参加比赛,获得了不小的奖励。

姑姑的头发开始花白,但眼神依然倔强。她攒钱给弟弟买了一套专业的绘画工具,是她积攒了很久的心愿。

妈妈有时会来看我们,带些自己做的小菜。她和继父早已分开,在镇上的服装厂找了份工作。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皱纹,却也带走了当年的悲苦。

那个曾经支离破碎的家,在岁月的沉淀中,以另一种方式完整起来。我们坐在桃树下的小院里,喝着姑姑泡的茶,聊着各自的生活和未来。

弟弟画了一幅画,是我们姑侄三人在桃树下的剪影。画的背面,他写道:"感谢命运的安排,让我拥有这样的家人。"

姑姑看了,笑着抹眼泪:"哪是什么命运,都是咱们自己熬出来的。"

妈妈来看我们时,总会带一小罐自制的辣酱,说是弟弟爱吃。她坐在我们的小院里,看着我们兄弟俩,眼里满是愧疚和欣慰。

"妈,别自责了。"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说,"您当时也是没办法。"

妈妈低下头,泪水滴在粗糙的手上:"可我对不起你..."

"哪有什么对不起,"我握住她的手,"要不是您,弟弟可能已经不在了;要不是姑姑,我可能也走上了歧路。咱们一家人,不就是互相扶持吗?"

弟弟画的那幅全家福挂在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每当我看到它,就会想起那个雪夜,想起姑姑坚定的眼神,想起弟弟微弱的"哥",想起妈妈流下的眼泪。

我明白了,亲情有时需要牺牲,有时需要等待,但它始终在那里,像一盏不灭的灯,照亮我们各自的归途。

时光如水,冲刷走了许多过往的苦痛,却沉淀下最珍贵的爱与理解。曾经的我,在失去中学会了珍惜;曾经的弟弟,在苦难中学会了坚强;曾经的妈妈,在艰难的选择中学会了勇敢;而姑姑,则用一生教会了我们什么是无私的爱。

如今,每当桃花盛开的季节,我们都会回到那个小院,坐在树下,一家人,静静地享受团聚的时光。风吹过树梢,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不再是告别的象征,而是岁月馈赠的温柔。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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