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神女一句“苏家必出祸国妖孽”,帝王就下令抄了苏府,流徙九族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4-22 17:16 2

摘要:我蜷缩在井底的黑暗中,指甲深深抠进潮湿的井壁,耳边回荡着长嫂临死前的惨叫。她腹中还怀着七个月的孩子,却被那些刽子手一刀剖开。

神女预言那日,苏府上下三百余口血染长街。

我蜷缩在井底的黑暗中,指甲深深抠进潮湿的井壁,耳边回荡着长嫂临死前的惨叫。她腹中还怀着七个月的孩子,却被那些刽子手一刀剖开。

"苏家百年之内,必出祸国妖孽,令江山易主!"神女月华的声音如附骨之疽,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就因这一句话,帝王下令抄了苏府,流徙九族。

井口透下的光线忽明忽暗,映照着我颤抖的双手。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那些刽子手连我饲养的小白狐都没放过,我亲眼看见它被一个锦衣卫掐着脖子塞进铁笼,雪白的毛发上沾满血迹。

"玉暖,活下去。"这是二哥将我推入井中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半边身子已经被血浸透,却仍用尽全力挪动井边的石磨盘,为我遮掩。

我不知道在井底待了多久,靠舔舐井壁上的苔藓和接雨水活下来。每当快要昏睡过去,我就用井底的碎石划破手臂,让疼痛保持清醒。我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报仇之前。

终于,在某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我推开已经松动的石磨盘,爬出了那口枯井。

苏府已经成了一片焦土。曾经雕梁画栋的宅院只剩几根焦黑的柱子倔强地立着,空气中弥漫着血肉烧焦的恶臭。我跪在废墟中,十指插入泥土,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亲人的亡魂。

"爹爹...娘亲...哥哥..."我哽咽着,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我的泪水似乎已经在井底干涸。

黎明前,我摸黑找到了祠堂的位置。在一片瓦砾中,竟奇迹般地找到了半块未损毁的苏家族徽——一只展翅的仙鹤。我将它贴身藏好,这是苏家留给我最后的念想。

"小白,等我。"我轻声呢喃,想起那只总爱蜷在我膝头打盹的小白狐。它是五年前我在普陀山脚下捡到的,当时它受了伤,我偷偷把它养在闺房里。谁能想到,就连这样一只无辜的小生灵,都没能逃过这场浩劫。

我撕下已经被血和泥浆板结的衣袖,裹住散乱的头发,趁着天色未明溜出了城。一路上,我像野狗一样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与乞丐争夺半个发霉的馒头。但我顾不得羞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普陀山,找到小白的娘亲。

传说普陀山顶住着千年狐仙,能实现凡人的愿望,但代价巨大。

走了整整一个月,我的草鞋早已磨穿,双脚布满血泡。当终于爬上普陀山顶时,我已经瘦得脱了形,活像一具行走的骷髅。

山顶雾气缭绕,一棵千年古松下,一位白衣女子正在抚琴。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容貌倾国倾城,但那双金色的眼睛暴露了她的身份——那不是人类的眼睛。

"狐仙大人。"我跪伏在地,额头抵在冰冷的石面上,"求您赐我神力,为我苏家三百冤魂报仇。"

琴声戛然而止。

"抬起头来。"她的声音空灵得不似人间所有。

我缓缓抬头,对上那双金色的眸子。刹那间,我仿佛被看透了灵魂,所有的仇恨、痛苦都无所遁形。

"我认得你,"狐仙轻声道,"你是我女儿的人类饲主。"

我浑身一颤:"小白它..."

"我知道。"狐仙的指甲突然变长,在琴弦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月华那个贱人囚禁了我的孩子,日日抽取它的精血修炼邪术。"

我再次重重磕头:"求狐仙大人成全!大仇得报后,我愿用自己的性命换回小白的命。"

狐仙沉默良久,突然冷笑:"有趣。神女断言苏氏女必成祸国妖孽,你便真要应了她的预言?"

"既然她这么说,"我抬起头,任由仇恨在眼中燃烧,"那我便让这预言成真!"

狐仙的金眸微微眯起:"人妖殊途,若你接受我的力量,每月月圆之夜都将承受经脉逆转之痛,且复仇之后,你的魂魄将归我所有,永世不得超生。即便如此,你也愿意?"

我毫不犹豫:"我愿意。"

"好!"狐仙广袖一挥,一团白光笼罩了我,"记住你的誓言,苏玉暖。"

刹那间,剧痛如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骨髓,我惨叫一声倒地翻滚。但比起家破人亡的痛苦,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当疼痛终于消退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汪血泊中,而狐仙正俯视着我。

"去吧,我的力量已经与你融合。记住,你只有一年时间。一年后的月圆之夜,无论复仇成功与否,我都会来取走你的性命。"

我艰难地爬起来,感觉体内涌动着陌生的力量。摊开手掌,我的指甲不知何时已变得尖利如爪。

"多谢狐仙大人。"我再次跪拜,然后转身走向下山的路。

身后传来狐仙最后的忠告:"小心神女的眼睛,她能看穿人心。还有,别忘了你的誓言..."

狐仙的力量在我体内翻涌,像一锅煮沸的毒药,每走一步都带来钻心的疼痛。我踉跄着下山,十指深深抠入树干才能保持站立。指甲已经变成了淡粉色,在阳光下微微透明,像极了小白的爪子。

"这就是妖力吗?"我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似人声。

山脚下的小溪映出我的倒影——原本乌黑的长发中夹杂了几缕银丝,眼尾微微上挑,瞳孔在强光下收缩成一条细线。最可怕的是,当我情绪波动时,嘴角会不受控制地露出尖牙。

"得先学会控制这副模样。"我咬破手指,用血在额头上画出狐仙教我的符咒。剧痛再次袭来,但外表逐渐恢复了人形,只是眼瞳深处仍有一抹挥之不去的金色。

三日后,我站在京城外的官道上,望着高耸的城墙。曾经熟悉的都城如今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随时准备将我吞噬。

"苏玉暖已经死了。"我对自己说,从包袱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面纱和粗布衣裳,"现在活着的,是舞姬暖玉。"

红袖招是京城最大的花楼,也是达官显贵最爱寻欢作乐的地方。我跪在老板娘红绡面前,将额头贴在地板上。

"听说姑娘收留无家可归的女子,小女子愿效犬马之劳。"

一双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抬起我的下巴。红绡约莫三十出头,凤眼凌厉,嘴角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长得倒是不错。"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会什么?"

"琴棋书画略通一二,最擅长跳舞。"我垂下眼睫,做出温顺的模样。

红绡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掀开袖子检查。她在找守宫砂——这是花楼买人的规矩,要看是否还是处子之身。

"十八岁了还留着朱砂,倒是稀奇。"她挑眉,"为什么来这种地方?"

"家道中落,无处可去。"我半真半假地回答,"只求一口饭吃。"

红绡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突然笑了:"有意思。我给你三个月,如果学不会楼里的规矩,就滚出去。"

就这样,我在红袖招住了下来。白日里学习歌舞技艺,晚上则偷偷练习狐仙赋予我的能力。最基础的是魅惑术——只需凝视对方的眼睛,就能让其短暂失神。还有变身术,虽然目前只能维持半刻钟,但足以应对突发状况。

月圆之夜,我蜷缩在柴房的角落里,忍受着经脉逆转的痛苦。仿佛有无数小虫在血管里爬行,啃噬我的内脏。我咬着一块木头,防止惨叫声引来他人。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汗水浸透了衣衫,我在剧痛中昏死过去。

第二天清晨,红绡踹开了柴房的门。

"装什么死?"她泼了一桶冷水在我脸上,然后突然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心头一紧,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红绡却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那是二哥生前给我的及笄礼,昨夜痛苦中不知何时从衣襟里滑了出来。

"这上面刻着苏家的家徽。"红绡的声音压得极低,"你是苏家的余孽?"

我浑身紧绷,指甲不自觉地变尖,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出乎意料的是,红绡把玉佩塞回我手中:"藏好了。现在朝廷还在悬赏捉拿苏家逃犯,你这条小命不值钱。"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从今天起,你只在我眼皮底下活动。要是被官差发现,我就亲手了结你,免得受酷刑折磨。"

我这才发现,红绡手腕内侧有一道陈年疤痕——那是长期戴着镣铐留下的痕迹。

"您为什么帮我?"我忍不住问。

红绡冷笑一声:"十年前,我父亲也被冠以谋反罪处斩。这世道,谁不是苟且偷生?"

她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对了,今晚有贵客来,你准备一曲《霓裳羽衣》。穿素净点,那位大人不喜欢花枝招展的。"

夜幕降临,红袖招灯火通明。我穿着月白色纱裙,戴着面纱,在厅中央翩翩起舞。狐仙的力量让我身轻如燕,每一个旋转都仿佛要乘风飞去。

"好!"掌声从二楼雅座传来。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位锦衣公子正倚栏观看。他约莫二十出头,剑眉星目,腰间佩玉价值连城。

红绡在我耳边低语:"那是萧公子,皇商家的少爷,出手阔绰得很。小心伺候。"

我微微颔首,却在转身时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龙涎香。这是皇室专用的香料,寻常商贾根本用不起。

一曲终了,萧公子招手唤我上前。

"姑娘舞姿超凡,不知可否请教芳名?"他声音温润,眼神却锐利如鹰。

"奴家暖玉。"我低头行礼,借机观察他的双手——虎口有茧,是常年习武之人才有的特征。

"暖玉..."他把玩着酒杯,"可会弹《广陵散》?"

这是禁曲,先帝时期就被禁止演奏,违者重罚。我心跳加速,这是个试探。

"奴家不敢。"我佯装惶恐。

萧公子大笑:"有趣。红绡,这姑娘我要了,开个价吧。"

红绡赔笑:"萧公子说笑了,暖玉是清倌人,不接客的。"

"那就可惜了。"他站起身,随手抛下一锭金子,"改日再来欣赏姑娘的舞姿。"

待他走后,红绡把我拉到后院:"你运气不错,那位可不是什么皇商。"

"那是?"

"当朝太子,萧景煜。"红绡眯起眼,"他每月十五都会微服出宫,专找清倌人谈诗论画,倒是比他那个荒淫无度的父皇强些。"

太子!我心脏狂跳,这不正是接近皇室的最佳途径吗?

"姐姐能否帮我个忙?"我握住红绡的手,"我想进宫。"

红绡脸色大变:"你疯了?去找死吗?"

"不是现在。"我凑近她耳边,"我需要知道皇宫地牢的布局,特别是...关押珍奇异兽的地方。"

"你果然有目的。"红绡叹了口气,"三日后,有个给宫里送丝绸的差事,你可以混进去。但记住,无论你想做什么,别连累我。"

我紧紧抱住她:"谢谢姐姐。"

当夜,我偷偷潜入城中最大的书局,翻找关于神女月华的记载。在一本泛黄的《异闻录》中,我找到了关键信息:

"月华神女,善驻颜术,需以九尾狐血为引,每月饮之,可保青春永驻。"

书页在我手中颤抖。小白是九尾狐的后裔,虽然还未长成,但它的血液同样有效。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连一只小狐狸都不放过了——它成了月华保持美貌的"药材"!

回到红袖招,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小白被铁链锁在石柱上,胸口插着一根银管,鲜血顺着管子滴入玉碗。月华一袭白衣,优雅地饮下鲜血,她的容貌在月光下美得不似凡人。

"小白,等我。"惊醒时,我发现自己泪流满面,指甲已经变成了利爪,深深扎入掌心。

红绡给我的地图就藏在袜筒里,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纸张摩擦脚踝的触感。我低着头,跟在送丝绸的队伍最后面,心跳如擂鼓。

"新来的?"守门的侍卫拦住我。

我赶紧递上红绡准备的腰牌:"奴婢是红袖招的绣娘,来给贵妃娘娘量体裁衣的。"

侍卫检查腰牌时,我悄悄施展了魅惑术,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这位大哥辛苦了,我上月才来过,您忘了吗?"

侍卫眼神恍惚了一瞬,随即摆摆手:"进去吧。"

皇宫比我想象的还要大,金碧辉煌的宫殿连绵不绝,仿佛没有尽头。我按照地图的指示,假装迷路,渐渐靠近了西北角的地牢入口。

"站住!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身,看见一个穿着黑袍的老太监,脸上皱纹纵横,眼睛却亮得吓人。

"奴婢该死!"我立刻跪下,"贵妃娘娘要的绣线落在车上了,奴婢想抄近路去取..."

老太监用一根手指抬起我的下巴,突然笑了:"好俊的丫头。想进地牢看看?"

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难道被识破了?

"奴婢不敢..."

"跟我来。"老太监转身走向地牢,"正好缺个帮手。"

地牢入口像一张血盆大口,阴冷的风夹杂着凄厉的惨叫从深处涌出。我强忍恐惧,跟着老太监走下蜿蜒的石阶。

"每月十五,神女大人都会来取药。"老太监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今天正好缺个捧药的丫头,算你运气好。"

地牢最深处是一间石室,墙上点着幽蓝的火把。中央的石台上,一只白狐被铁链锁住四肢,雪白的毛发上沾满干涸的血迹。

小白!

我几乎控制不住要冲上去,但残存的理智让我死死钉在原地。小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虚弱地抬起头,金色的眼睛与我四目相对。它轻轻呜咽了一声,又无力地垂下头去。

"这是神女大人的宝贝。"老太监取出一把银刀,"九尾狐的血能让人青春永驻,可惜这只太小,每次取血都不敢太多,怕它死了。"

我死死咬住舌尖,用疼痛压制内心的怒火。银刀划过小白的前爪,鲜血滴入玉碗。我的指甲不受控制地变长,刺入掌心。

"丫头,端着。"老太监把盛满血的玉碗递给我,"小心点,洒一滴都是死罪。"

我颤抖着接过玉碗,血液还是温热的,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这就是小白的血,我曾经抱在怀里喂它吃果子的小白!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清脆的铃铛声。老太监脸色一变:"神女大人来了,快跪下!"

一阵香风袭来,我低头看见一双绣着银色符文的白色绣鞋停在我面前。

"新来的?"声音如清泉击石,悦耳却冰冷。

"回大人,是临时叫来帮忙的绣娘。"老太监谄媚地回答。

一只冰凉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我被迫抬头,第一次看清了神女月华的容貌——肌肤如雪,眉目如画,唇若点朱,美得令人窒息。但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漆黑的瞳孔周围有一圈诡异的银环,仿佛能看透人心。

"有意思。"月华盯着我的眼睛,"你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

我屏住呼吸,悄悄运转狐仙教我的隐匿法诀。月华微微皱眉,似乎有些困惑,最终还是放开了我。

"把药送到我寝宫。"她转身离去,白裙飘飘如仙子临凡。

老太监推了我一把:"快去!沿着这条走廊走到头,有侍女接应。"

我端着玉碗,走在幽暗的走廊里,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烧成灰烬。转过一个拐角,确认四下无人后,我迅速从发髻中取出一粒红色药丸——这是红绡给我的迷药,溶入水中无色无味。

药丸落入血中立刻溶解。我不知道这能否对月华造成伤害,但至少能让她不好受。

送完药,我按原路返回,却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玉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对、对不起..."我抬头,顿时僵在原地——是太子萧景煜!

他穿着明黄色常服,显然刚从朝堂下来。看到我的瞬间,他也愣住了:"是你?红袖招的舞姬?"

我慌忙跪下:"奴婢该死!冲撞了殿下!"

萧景煜弯腰捡起一块碎片,上面还沾着些许金色血迹。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这是...神女的药?你怎么会经手这个?"

大脑飞速运转,我决定半真半假地回答:"奴婢被一位公公叫去帮忙,刚送完药出来..."

"抬起头来。"萧景煜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暖玉。"

"暖玉..."他若有所思地重复,"你想离开红袖招吗?"

我心跳漏了一拍:"殿下什么意思?"

"东宫缺个懂音律的侍女。"萧景煜微微一笑,"我看你资质不错,有兴趣吗?"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我强压住兴奋,恭敬地叩首:"奴婢愿意。"

"好,明日我派人去红袖招接你。"萧景煜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对了,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神女大人。"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长舒一口气。没想到计划进行得如此顺利。但当我回到红袖招,将好消息告诉红绡时,她却忧心忡忡。

"太巧了。"红绡来回踱步,"太子从不轻易招人入宫,更何况是个来历不明的舞姬。"

"也许他喜欢我?"我半开玩笑地说。

红绡冷笑:"皇家无真情。我猜他要么是发现了什么,要么就是想利用你对付月华。"

"什么意思?"

"朝廷上下谁不知道,太子与神女势同水火。"红绡压低声音,"皇上沉迷长生之术,完全被月华控制。太子几次劝谏都被罚闭门思过。有传言说...月华想废太子,另立傀儡。"

我恍然大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太子与月华不和,或许能成为我复仇的助力。

"姐姐放心,我会小心的。"我握住红绡的手,"若我出事,绝不会牵连到你。"

红绡叹了口气,从妆奁底层取出一支银簪递给我:"这里面藏着一根毒针,见血封喉。贴身带着,以防万一。"

我紧紧抱住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脂粉香,突然想起长嫂。她也是这样,在我每次闯祸后一边责备一边帮我善后。

"姐姐,等我救出小白,我们一起离开京城好不好?"我轻声说。

红绡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当夜,我收拾好简单的行囊,将二哥的玉佩贴身藏好。窗外月光如水,我想起狐仙的警告——一年后的月圆之夜,她会来取走我的性命。

"足够了。"我对着月亮轻声说,"一年时间,足够我让月华血债血偿。"

东宫比我想象的简朴许多,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只有几株老梅点缀庭院。萧景煜给我安排的住处就在他的书房隔壁,方便随时召唤。

"你的职责是整理书卷,偶尔弹琴助兴。"总管太监冷着脸交代,"记住,太子喜静,不得喧哗;太子好洁,不得邋遢;太子..."

我垂首听着长达一个时辰的规矩,腿都跪麻了。直到日落西山,总管才放我去用膳。

晚膳后,我正在庭院里晾晒书卷,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喜欢读书吗?"萧景煜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一袭月白长衫,手里握着一卷竹简。

我慌忙行礼:"回殿下,略识得几个字。"

"不必拘礼。"他在石凳上坐下,"听说你来自江南?"

"是,奴婢祖籍姑苏。"这是我与红绡编好的身世。

萧景煜目光深邃:"姑苏苏家,可是名门望族。"

我心头一紧,强自镇定:"奴婢出身寒门,不敢高攀。"

"随口一说罢了。"他展开竹简,"会读《论语》吗?"

接下来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静。我每日整理书卷,偶尔为太子抚琴,渐渐摸清了东宫的作息。萧景煜勤政爱民,常常批阅奏折到深夜。奇怪的是,他每月十五都会独自外出,直到黎明才归。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我体内的妖力开始躁动,经脉如被火烧。我蜷缩在床上,咬紧被角不让自己惨叫出声。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暖玉?"萧景煜手持烛台站在门口,"你没事吧?"

我强撑着坐起身:"奴婢只是...旧疾发作..."

烛光下,他看清了我惨白的脸色和满头的冷汗,立刻转身吩咐:"传太医!"

"不要!"我抓住他的袖子,"奴婢...奴婢这是胎里带的弱症,静养就好...求殿下不要声张..."

萧景煜犹豫片刻,挥手让闻声赶来的侍卫退下。他亲自倒了杯热水递给我:"什么弱症如此厉害?"

"月圆之夜...气血逆行..."我含糊其辞,突然注意到他袖口沾着一点金色痕迹——和小白的血一模一样!

难道他每月十五是去...?

"殿下今夜外出,可是遇到什么趣事?"我试探着问。

萧景煜眼神一凛:"你看到了什么?"

"奴婢什么也没看到。"我低头喝水,"只是...若殿下需要帮忙,奴婢愿效犬马之劳。"

长久的沉默后,萧景煜突然问:"你相信这世上有妖吗?"

我心跳加速:"殿下何出此言?"

"随口一问。"他站起身,"好好休息,明日不必当值。"

他离开后,我立刻检查了他的茶杯——杯底残留着极淡的金色。果然,他也接触过小白的血!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二天,我趁打扫书房的机会,开始秘密搜查。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我发现了一本密册,记录着各种珍奇异兽的特性。其中一页被反复翻阅过:

"九尾狐血,可解百毒,尤克蛊术。"

蛊术?我猛然想起《异闻录》中的记载:月华擅长蛊术,先帝就是中了她的蛊才变得昏聩无能。

难道萧景煜取小白的血是为了...解毒?

正当我沉思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我慌忙将密册放回原处,假装在擦拭书架。

"暖玉姑娘。"总管太监站在门口,"太子命你今晚陪同赴宴。"

"什么宴席?"

"神女大人的寿宴。"总管面露难色,"殿下说...你机灵,能帮他挡酒。"

我手一抖,抹布掉在地上。要直面月华了!虽然狐仙说过我的伪装能瞒过常人,但月华不是普通人,她能看出我的真身吗?

夜幕降临,我穿着东宫侍女的服饰,跟在萧景煜身后步入瑶华宫。殿内灯火通明,丝竹声声,数十位王公大臣已经入席。

我的目光立刻被主座上的月华吸引。她一袭银白长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清丽脱俗如九天玄女。但在我眼中,她周身缠绕着浓郁的黑气——那是无数冤魂的怨念。

"儿臣恭祝神女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萧景煜行礼的姿态无可挑剔,眼神却冷若冰霜。

月华微微一笑:"太子有心了。"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银环瞳孔微微收缩,"这位是?"

"儿宫新来的侍女,懂些医术,随身带着以防万一。"萧景煜面不改色。

月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有意思。入席吧。"

宴席间,我站在萧景煜身后,时刻注意着他的饮食。每当有宫女端上酒菜,我都会悄悄用银簪试探。萧景煜注意到我的举动,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酒过三巡,月华突然提议:"听闻太子新得的侍女才艺双全,不如献舞一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这是试探!但我早有准备,从容行礼:"奴婢献丑了。"

乐师奏起《霓裳羽衣》,我在殿中央翩翩起舞。这一次,我故意在旋转时让袖中的玉佩露出一角——苏家的鹤形家徽。

月华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她猛地站起身:"你——"

"神女大人怎么了?"萧景煜适时打断,"可是舞蹈不合心意?"

月华缓缓坐下,脸上重新挂上微笑:"无妨,只是想起些旧事。这丫头...舞姿甚美。"

我继续跳舞,余光瞥见萧景煜与月华之间的暗流涌动。果然,他们之间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宴席结束后,萧景煜以醉酒为由提前离席。回到东宫,他立刻屏退左右,只留下我一人。

"你认识苏家的人?"他开门见山。

我心跳如鼓:"殿下何出此言?"

"你的玉佩。"萧景煜目光如炬,"苏家被抄那日,我亲眼见过同样的家徽。"

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殿下明鉴,奴婢只是...偶然捡到..."

"起来吧。"萧景煜叹了口气,"我不在乎你是谁,我只想知道——你和月华有仇吗?"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没有杀意,只有深深的疲惫。

"有。"我决定赌一把,"血海深仇。"

萧景煜沉默良久,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递给我:"看看这个。"

竹简上记录着十年来被月华陷害的忠良名单,苏家赫然在列。更令我震惊的是,竹简末尾详细记载了月华如何利用狐血炼制蛊毒,控制皇帝心智的过程。

"殿下...为何给我看这个?"

"因为我们需要彼此。"萧景煜的声音轻如叹息,"我需要一个了解月华弱点的人,你需要一个报仇的机会。"

"小白的血能解蛊毒?"我直接问道。

萧景煜一惊:"你怎么知道它叫小白?"

再隐瞒已无意义。我深吸一口气,摘下面纱,让月光清楚地照在我的脸上:"因为它是我的狐狸。而我,是苏家唯一的幸存者——苏玉暖。"

萧景煜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他没有喊侍卫,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只是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我早该想到的。那双眼睛...和苏将军一模一样。"

"您认识我父亲?"我声音颤抖。

"苏将军曾是我的骑射老师。"萧景煜的眼神变得遥远,"他正直忠勇,从不阿谀奉承。月华说他谋反,我一个字都不信。"

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夺眶而出:"那您为什么不救他?"

"我试过!"萧景煜一拳砸在桌上,茶盏震得叮当作响,"我在父皇殿前跪了一整夜,换来三个月禁足。等我出来,苏家已经..."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我第一次注意到他眼下浓重的青黑,和不符合年龄的细纹。这个锦衣玉食的太子,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风光。

"殿下每月十五去地牢,是为了取小白的血解毒?"我擦干眼泪,回到正题。

萧景煜点点头:"父皇中的蛊毒越来越深,只有九尾狐血能暂时压制。但那只小狐狸越来越虚弱,我怕它撑不了多久..."

"我们必须救它出来。"我急切地说,"月华在用它的血修炼邪术,再这样下去小白会死的!"

"地牢守卫森严,还有月华设下的结界。"萧景煜皱眉,"除非..."

"除非什么?"

"三日后是父皇寿辰,月华会主持祭天大典。那时地牢守卫最弱,是我们救小白的最佳时机。"

我们密谋到深夜,制定了详细的计划。萧景煜会制造不在场证明,而我则利用妖力潜入地牢。临别时,他突然问我:"你恨我吗?"

我愣住了。

"作为萧家人,我本该保护忠良,却眼睁睁看着苏家..."他的声音哽住了。

我望着烛光下他憔悴的面容,心中的仇恨竟有些动摇。这个人与我想象中冷血的皇族完全不同。

"我恨的是月华和昏君。"最终我这样回答,"殿下是...例外。"

萧景煜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轻轻握住我的手:"等一切结束,我会为苏家平反。我保证。"

他的手温暖干燥,让我想起二哥的手——也是这般有力而可靠。我慌忙抽回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回到房间,我辗转难眠。狐仙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记住你的誓言,复仇之后,你的魂魄将归我所有。"

我翻身坐起,取出贴身收藏的半块家徽。爹爹,娘亲,我该怎么办?如果复仇意味着伤害萧景煜这样无辜的人,我还应该继续吗?

三日后,皇帝寿辰如期而至。整个皇宫张灯结彩,鼓乐喧天。我穿着宫女服饰,混在人群中向地牢移动。萧景煜则在祭坛上陪同皇帝和月华,为我们争取时间。

地牢入口果然只有两个守卫。我施展魅惑术让他们昏睡过去,然后快速溜了进去。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熟悉的血腥味。

"小白!"我轻声呼唤,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快速前进。

最深处石室里,小白被锁链拴在墙上,比上次见到时更加瘦弱,雪白的毛发失去了光泽。听到我的声音,它虚弱地抬起头,金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我来救你了。"我掏出萧景煜给的钥匙,打开锁链,小心翼翼地将小白抱在怀里。它轻得可怕,肋骨根根分明。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石门突然轰然关闭!

"果然是你。"月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苏家的余孽。"

我抱紧小白,警惕地环顾四周:"出来!"

白影一闪,月华出现在石室中央,银环瞳孔在黑暗中发着冷光:"我早该想到,只有九尾狐的后裔才能掩盖你的气息。那只老狐狸帮了你,是不是?"

"你杀我全家,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我咬牙切齿,"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月华轻蔑一笑:"就凭你?一个半人半妖的杂种?"

她袖袍一挥,数道银光朝我射来。我本能地转身护住小白,后背传来剧痛——三根银针深深扎入皮肉。

"有趣。"月华歪着头看我,"你明明能躲开,却选择保护那只畜生。感情真是脆弱的东西。"

我跪在地上,冷汗涔涔。银针上有毒,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你知道吗?"月华缓步走近,"你父亲死前也是这样跪着求我,求我放过他的家人。可惜啊,预言必须应验——苏氏女必成祸国妖孽。"

她冰凉的手指掐住我的下巴:"我会让你看着那只狐狸死,然后再送你上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石门突然炸开!萧景煜手持长剑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一队禁军。

"放开她!"他剑指月华,眼中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怒火。

月华冷笑:"太子这是要造反?"

"是清君侧!"萧景煜厉声道,"十年来你蛊惑父皇,残害忠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月华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枚金色铃铛轻轻一晃。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除了我和萧景煜,所有禁军都眼神呆滞,调转刀剑对准了自己的同伴!

"小心!那是控心蛊!"我大喊。

混战中,一支羽箭射中萧景煜的肩膀。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月华趁机夺过一把长剑,朝他心口刺去!

"不!"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扑过去推开萧景煜。长剑刺穿我的腹部,鲜血喷涌而出。

"玉暖!"萧景煜接住我瘫软的身体,声音撕心裂肺。

月华拔出剑,冷笑:"真是感人。可惜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就在她举剑欲砍的瞬间,一道白光闪过!月华惨叫一声,手腕上多了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是小白!它不知何时恢复了力气,现出了九尾狐的真身,体型如小牛般大,九条尾巴如扇子般展开,眼中金光大盛。

"畜生!"月华怒喝,再次摇动铃铛。但这次小白没有受影响,它咆哮着扑上去,与月华缠斗在一起。

"坚持住..."萧景煜撕下衣袖为我包扎,"太医马上就到..."

我虚弱地摇头:"没用的...剑上有毒..."我能感觉到生命在迅速流失,但更可怕的是,体内的妖力开始失控——狐仙的力量正在反噬。

另一边,小白已经压制住月华,一口咬住她的喉咙!月华尖叫着,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突然,她的皮囊如气球般炸开,无数黑色蛊虫喷涌而出!

"原来...她根本不是人..."萧景煜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蛊虫在空中凝聚成一张狰狞的人脸,发出刺耳的尖啸:"你们杀不死我!我会回来报仇的!"

小白喷出一道金色火焰,将蛊虫烧得干干净净。做完这一切,它也精疲力尽地倒下了,变回小狐狸的模样。

"小白..."我艰难地伸出手。它蹒跚着爬过来,轻轻舔我的手指。

萧景煜抱起我:"别说话,我带你离开这里。"

"来不及了..."我苦笑着看他,"殿下...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救救小白...好好待它..."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还有...为我苏家...平反..."

"我答应你。"萧景煜的声音哽咽,"但你得活着亲眼见证。"

我多想答应他啊。但体内的妖力已经沸腾到极限,我知道时候到了。狐仙的警告在耳边回响:"复仇之后,你的魂魄将归我所有。"

"对不起..."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掌贴在萧景煜心口,把体内残存的妖力注入他体内——这能保护他免受蛊毒侵害,"好好...活着..."

黑暗吞噬了我的意识。在彻底沉沦前,我仿佛看到了爹爹、娘亲和二哥,他们微笑着向我伸出手...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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