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跪在泥水里,小心翼翼地捡起最后一件粗布衣裳塞进包袱,耳边传来相府下人们毫不掩饰的讥笑声。
我跪在泥水里,小心翼翼地捡起最后一件粗布衣裳塞进包袱,耳边传来相府下人们毫不掩饰的讥笑声。
"瞧瞧,冒牌货就是冒牌货,装得再像千金小姐,最后还不是要滚回乞丐窝去。"
"听说她亲生父母是在城南破庙里乞讨的叫花子呢!"
"活该!占了楚小姐十五年的富贵,现在报应来了!"
我低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看似在哭泣,实则是在抑制内心翻涌的笑意。重活一世,这些辱骂在我听来简直如同天籁——因为我知道,不出半月,这些嘲笑我的人都将跪在我的脚下,颤抖着称呼我"公主殿下"。
"晓晓妹妹。"一道清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楚雨晴,相府真正的千金,我前世噩梦的源头。她穿着鹅黄色的锦缎衣裙,腰间玉佩叮当作响,在丫鬟搀扶下款款走来。
"姐姐知道你心里难受。"她蹲下身,假惺惺地帮我整理包袱,"但血脉亲情是改变不了的。你放心,虽然你要回到你亲生父母那里去了,但相府永远是你的娘家。"
我抬起头,眼中适时地涌出泪水:"雨晴姐姐..."
前世的我就是被她这副伪善面孔骗得团团转,甚至在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后还对她感恩戴德。直到后来才知道,正是她暗中指使人在我亲生父母进京认亲的路上设下埋伏,导致我们一家惨死。
"哎呀,怎么哭成这样。"楚雨晴掏出手帕为我拭泪,手指却暗中用力掐住我手臂内侧的嫩肉,"快别哭了,让下人们看见多不好。"
疼痛让我眯起眼睛。前世的我一定会忍气吞声,但这一世——
"谢谢姐姐!"我装作激动地扑上去抱住她,同时脚下一绊,整个人带着她一起栽进了旁边刚下过雨的泥坑里。
"啊!"楚雨晴发出刺耳的尖叫。
我们两人滚作一团,她昂贵的衣裙瞬间沾满泥浆,精心梳理的发髻散乱不堪。我趁机在她腰间狠狠拧了一把,然后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相府的下人们乱作一团,有憋笑的,有慌忙来扶的,还有跑去通知大夫人的。我站在一旁,看着楚雨晴那张扭曲的脸,心中畅快无比。
这还只是开始,我亲爱的"姐姐"。
......
一个时辰后,我背着简单的行囊,独自走向城南。相府连辆马车都没给我准备,正合我意——前世他们假惺惺派了马车送我,结果车夫是楚雨晴的人,差点把我卖到青楼去。
夕阳西下时,我终于看到了那座记忆中的破庙。残垣断壁间,隐约可见三个人影围坐在微弱的火堆旁。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十五年不见的父母和兄长。前世我们相认不到三日就惨遭毒手,这一世,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我深吸一口气,故意踩断一根树枝。庙内的人立刻警觉地抬头。
"谁?"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我的兄长赵北辰手持木棍冲出来,警惕地盯着我。
我扑通一声跪下,泪水这次是真的夺眶而出:"哥哥...我是晓晓,你们的女儿、妹妹..."
庙内一阵寂静。片刻后,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踉跄着跑出来,颤抖的手抚上我的脸:"晓晓?真的是我的晓晓?"
"娘!"我抱住她瘦弱的身躯,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草味。前世我嫌弃亲生父母身上有异味,现在才知道那是母亲常年采药染上的气息。
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出,他的右手无意间从袖口露出——那上面赫然是一块龙形胎记。
果然如此。我心中大定。前世直到死我都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赵无尘竟是前朝皇室遗脉,而我的兄长赵北辰将是未来的太子。
"先进来吧。"父亲沉声道,目光复杂地打量着我,"相府...待你不好?"
我低下头,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他们找到了真正的千金,我...我只是个冒牌货。"
兄长一拳砸在墙上:"混账!就算不是亲生的,养了十五年就这么绝情?"
我摇摇头,从行囊中取出一个布包:"这是我...我偷偷攒下的一点银两和药材。"这当然是我重生后提前准备的,"娘,您是不是经常咳嗽?我这里有些川贝..."
母亲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我在相府学过一些医术。"我含糊其辞,实际上这是前世我为讨好楚雨晴苦学的,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
当晚,我坚持让父母睡在庙内唯一干燥的角落,自己和兄长守在门口。夜半时分,我假装睡梦中翻身,手臂"不小心"碰到兄长的伤腿。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立刻"惊醒":"哥哥!你的腿..."我掀开他破烂的裤腿,露出那道狰狞的伤口,"已经化脓了!"
"没事,小伤。"他试图推开我,但我已经麻利地取出药材开始处理伤口。
"你..."兄长震惊地看着我熟练的动作,"相府小姐怎么会这个?"
我垂下眼睛:"哥哥,相府的日子并不像外人想的那么美好。"这是实话,前世我在楚雨晴手下活得连丫鬟都不如,"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处理好伤口,我假装困倦地靠墙睡去,实则眯着眼观察家人。父亲在月光下反复查看我带来的药材,母亲轻抚着我散落的头发无声落泪,兄长则一直盯着我,目光复杂。
我知道,第一步已经成功了。接下来,就是等待那个改变命运的雨夜——当今圣上病重,边境叛乱,而我父亲将趁机起兵,最终登上帝位。
楚雨晴,这一世,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所珍视的一切,如何一点一点落入我的手中。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破庙顶上的缝隙洒落时,我已经起身整理好了全家的早饭——用昨晚带来的米熬的粥,配上我在路上采的野菜。
"这...这是你做的?"母亲揉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热气腾腾的粥锅。
我羞涩地点点头:"在相府时,我常去厨房偷学。"这当然是谎言。前世我被赶出相府后,为了生存什么粗活都干过,做饭是最基本的技能。
父亲盯着粥锅看了许久,突然问道:"你往里面加了什么?"
我心里一惊。不愧是父亲,观察如此细致。"加了一点茯苓和山药,"我老实回答,"可以补气健脾,对娘的体虚有好处。"
父亲的眼睛微微眯起,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伪装:"相府教小姐医术?"
"我...我偷学的。"我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楚小姐身体弱,我常去药房帮她取药,趁机向大夫请教。"
这个解释勉强说得通,但父亲显然没有全信。他不再追问,只是接过碗时,我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我。
饭后,我主动提出要跟兄长一起去乞讨。
"不行!"兄长赵北辰立刻反对,"城南一带乞丐都有地盘,新人去了会挨打。"
"哥哥,我有办法讨到更多钱。"我取出几块从相府带出来的绣帕,"我们可以卖这些,或者说帮人写信,总比单纯乞讨强。"
兄长惊讶地看着我:"你会写字?"
"嗯,相府请过先生教..."我故意欲言又止,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兄长立刻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不起,晓晓,我不是故意提起..."
"没关系。"我挤出一个笑容,"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对吧?"
母亲抹着眼泪点头,父亲则沉默地看着我们,目光深沉。
......
正午时分,我和兄长来到城南集市。我戴着一顶破草帽遮住大半张脸——虽然相府的人不太可能来这种地方,但谨慎总没错。
"写字代书!帮读家信!"我支起一块小木板,上面用炭笔写着服务项目。
起初无人问津,直到一个老妇人犹豫地走过来:"姑娘真能读信?我儿子在边境当兵,刚托人带了封信来..."
我恭敬地接过信,清晰地念出来。信中提到边境局势紧张,老妇人听得直掉眼泪。我不仅读了信,还主动帮她写了回信,分文未取。
"好姑娘,愿菩萨保佑你!"老妇人感激地塞给我几个铜板。
很快,我的"生意"就传开了。不少不识字的百姓都来找我读信写信,还有人好奇地买我的绣品。到日落时,我们竟挣了足足五十文钱,是平日乞讨的五倍。
"晓晓,你太厉害了!"兄长数着铜板,眼睛发亮,"照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能租间屋子住了!"
我笑着点头,心中却想着更大的计划。前世父亲起兵时,最初的支持者就是这些底层百姓。若我能提前为他们施恩...
"站住!"一声厉喝打断了我的思绪。
三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为首的是个独眼壮汉:"新来的?懂不懂规矩?在城南讨生活要交保护费!"
兄长立刻把我护在身后:"我们不是乞丐,是做正经生意的。"
"放屁!"独眼一脚踢翻我的小木板,"在老子地盘上挣钱就是老子的!把钱交出来!"
我注意到周围摊贩都低下头,假装没看见。看来这伙人是城南一霸。
兄长握紧拳头:"休想!"
"找死!"独眼一拳挥来。
兄长虽然瘦弱,但动作灵活,闪身躲过反击一拳。两人扭打在一起,另外两个乞丐也扑了上来。
"住手!"我大喊一声,从包袱里摸出一块银锭——这是我事先藏好的救命钱,"钱给你们,放我们走!"
独眼看到银子,眼睛一亮,松开兄长就来抢。就在他手指即将碰到银子的瞬间,一块石头精准地砸中他的手腕。
"啊!"他痛呼一声。
"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我转头看去,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穿着普通的粗布衣,但气度不凡。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打扮的年轻人。
独眼脸色大变:"赵...赵爷的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他连连鞠躬,带着手下灰溜溜地逃走了。
年轻男子走过来,关切地问:"没事吧?"
"多谢壮士相救。"我低头行礼,心跳加速。这人我认识——林青,父亲的心腹将领之一!前世他为救父亲而死,是个忠义之士。
林青摆摆手:"不必客气。姑娘看着不像寻常人家出身,怎么沦落至此?"
我正犹豫如何回答,兄长突然闷哼一声,捂着左腿跪倒在地。
"哥哥!"我慌忙扶住他,发现他腿上的旧伤又裂开了,鲜血渗透了裤腿。
林青见状立刻说:"我住处就在附近,有金疮药。"
"不必了,我会处理。"我麻利地撕下一条衣襟,从随身小包里取出药粉撒在伤口上,然后熟练地包扎好。
林青看得目瞪口呆:"姑娘医术不凡啊!"
"略懂皮毛。"我谦虚道,同时暗暗观察他的反应。若他能将此事报告给父亲,或许能加快父亲认回我的进程。
回到破庙,父母见我扶着受伤的兄长回来,都吓了一跳。听完事情经过,父亲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你认识那些人?"
"不认识。"我摇头,一边为兄长清洗伤口,"但他们看起来不像坏人。"
父亲没再追问,但我注意到他整晚都在沉思。
夜深人静时,兄长突然小声问我:"晓晓,你白天用的药粉...不是普通金疮药吧?"
我手一抖。那是我根据前世宫廷秘方自制的特效药,寻常大夫根本配不出来。
"哥哥看错了,就是普通的药粉。"我试图搪塞。
"别骗我。"兄长握住我的手,"你今天包扎的手法太熟练了,而且...你看到那些'乞丐'时的表情,像是认识他们。"
我咬了咬唇。兄长比我想象的敏锐得多。
"如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保守吗?"我低声问。
"当然。"
我深吸一口气:"我...我做过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梦里我们相认后不久,全家都...都死了。"这是部分真相,"所以我知道一些将来可能发生的事,也学了些保命的本事。"
兄长震惊地看着我:"你是说...预知梦?"
"可以这么理解。"我点头,"所以我知道今天那群人背后有个叫赵无尘的首领,他是个...很重要的人。"
"父亲?"兄长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你是说,我们的父亲不简单?"
我暗骂自己失言,急忙补救:"我只是在梦里听过这个名字,不确定是谁。哥哥,这事千万别告诉父母,他们会以为我疯了。"
兄长沉思片刻,郑重地点头:"我相信你。不过以后有这种事要告诉我,我们一起保护家人,好吗?"
我眼眶一热,用力点头。前世兄长也是这样,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最后为救我而死。
"对了,"兄长突然想起什么,"今天那个救我们的人,临走时塞给我这个。"他从怀里摸出一块木牌,上面刻着一个"赵"字。
我心跳加速——这是父亲的暗号!前世他联络旧部时就用的这种木牌。
"收好它,可能有用。"我轻声说。
就在我们说话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我警觉地起身,从破墙缝往外看,只见几个手持火把的人正在附近搜查什么。
"是相府的家丁!"我认出了为首的人——楚雨晴的乳母周嬷嬷!
"找我的。"我缩回头,飞快地思考对策。前世并没有这一出,看来我白天的行为引起了楚雨晴的注意。
"怎么办?"兄长紧张地问。
我迅速做出决定:"你们待在这里别动,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太危险了!"
"放心,我对这一带比他们熟。"我抓起一块破布裹住头发,"哥哥保护好父母,我天亮前回来。"
不等他反对,我猫着腰溜出了破庙。确认家丁们看到我后,我故意弄出声响往河边跑去。
"在那儿!追!"周嬷嬷尖利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我跑得飞快,专挑小巷钻。前世在贫民窟生活的经验此刻派上了用场。当我确信已经把家丁们引到足够远的地方时,正准备绕路回破庙,突然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捂住了我的嘴!
"别出声,是我。"是林青的声音。
我放松下来,他松开手,低声道:"跟我来,赵爷要见你。"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父亲要见我?这么快?!
林青带我穿过几条隐蔽的小路,来到一间不起眼的民宅。屋内点着油灯,桌前坐着的正是我的父亲赵无尘,只是此刻他穿着一身劲装,腰佩长剑,与破庙中那个颓废乞丐判若两人。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忐忑地坐下,不知该如何表现——是该装作不认识他,还是...
"你是谁?"父亲单刀直入地问。
"赵晓晓,您的女儿。"我决定实话实说,反正迟早要相认。
"不,我问的是你的真实身份。"父亲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透灵魂,"一个相府千金不可能懂得那么多医术,更不可能认识我的暗号。"
我这才明白,兄长给我的木牌上有特殊标记,而我接过来时表现得太熟悉了。
"我..."我咬了咬唇,决定赌一把,"我知道您是前朝太子遗孤,知道您计划在下个月皇帝病重时起兵,还知道您在东郊山谷藏了三百精兵。"
父亲的剑瞬间出鞘,架在我脖子上:"说!谁派你来的?"
"没有人派我来。"我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我说,我死过一次,又重生回来了,您信吗?"
屋内一片死寂。林青倒吸一口冷气,父亲的手却稳如磐石,剑锋丝毫未颤。
"证明给我看。"他冷冷地说。
"您右肩有一道箭伤,是十五年前被大内侍卫统领李固所伤;您最信任的谋士孙先生其实是皇帝安插的奸细;您计划在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攻占东城门,因为守将王焕是您的人。"
父亲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这不可能..."他喃喃道,"这些事除了我没人知道..."
"现在您信我了吗?"我轻声问。
父亲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对林青说:"立刻去查孙先生近日与谁联络,秘密监视,不要打草惊蛇。"
林青领命而去,屋内只剩下我们父女二人。
"你...真是我女儿?"父亲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跪下来,泪流满面:"爹,上一世我们全家惨死,这一世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父亲扶起我,紧紧抱住:"不管你是人是鬼,是妖是仙,既然你叫我一声爹,我就认你这个女儿!"
这一刻,我知道,命运已经开始改变。
当我们悄悄回到破庙时,天已蒙蒙亮。兄长焦急地等在门口,看到我们一同回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从今天起,"父亲对兄长和刚刚醒来的母亲说,"我们要换个地方住。晓晓会教我们一些...新的生存方式。"
母亲茫然地点点头,兄长则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知道他一定猜到了什么,但他只是走过来,轻轻握了握我的手。
就在我们收拾行装准备离开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骑马奔过,口中大喊:"瘟疫!城西爆发瘟疫了!所有人不得出城!"
我心头一震——来了!这场瘟疫是前世父亲起兵的导火索,也是楚雨晴用来陷害我的机会!
"爹,"我迅速凑到父亲耳边,"这场瘟疫是我们收拢民心的好机会。我有治疗药方,可以..."
父亲眼中精光一闪,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与此同时,相府内,楚雨晴正听着周嬷嬷的汇报。
"没找到人?一群废物!"她摔碎了一个茶杯,突然阴冷地笑了,"没关系,现在瘟疫来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传话下去,就说这场瘟疫是那个冒牌货带来的厄运,是她克死了自己的乞丐父母,现在又要克死全城百姓!"
瘟疫的消息像野火般蔓延全城。不到三日,城西已有上百人病倒,二十余人死亡。官府仓促设立的隔离区人满为患,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绝望的气息。
"就是她!那个灾星!"一个尖锐的女声在人群中响起。
我正蹲在临时搭建的草棚下为一个小女孩诊脉,闻声抬头,看到周嬷嬷带着几个相府家丁气势汹汹地走来,周围跟着一群神情恐慌的百姓。
"就是这丫头克死了自己的乞丐爹娘,现在又把瘟疫带到城里来!"周嬷嬷指着我大声嚷嚷,"相府千金心善,特地派我来告诉大家真相!"
我心头一凛——楚雨晴的动作比前世更快更狠!前世她只是散布谣言,这一世竟直接带人来闹事。
周围的病患和家属闻言纷纷后退,看我的眼神充满恐惧和敌意。
"胡说八道!"兄长赵北辰一个箭步挡在我面前,"我妹妹这几天救治了多少人,大家有目共睹!"
"就是!"被我治好发热的小男孩母亲站出来,"赵姑娘医术高明,救我孩子一命,怎么可能是灾星?"
周嬷嬷冷笑:"你们都被她骗了!这丫头在相府时就不祥,克得我家小姐体弱多病。现在被赶出相府,又带着厄运到处跑!来人啊,把她抓起来!"
几个家丁冲上来要抓我,兄长和林青立刻挡在前面。眼看冲突一触即发,我突然高声说道:"且慢!"
我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布包:"既然嬷嬷说我是灾星,那敢不敢让我当场配一副治瘟疫的药?若有效,证明我非但不克人,反而能救人;若无效,我自愿跟你们走!"
周嬷嬷犹豫了。她显然没料到这一出。
"怎么,不敢?"我挑衅地问,"还是说,相府千金根本不在乎百姓死活,只想借机除掉我?"
周围百姓闻言,议论纷纷。周嬷嬷骑虎难下,只得咬牙道:"好!你配!但我警告你,若害死了人,相府绝不轻饶!"
我心中暗笑,迅速取出几味药材开始研磨。这副"清瘟散"是前世太医院院使亲授的秘方,对这次瘟疫有奇效。前世这药方直到瘟疫后期才被发现,这一世我要用它救更多人,也为父亲收拢民心。
不到半个时辰,药煎好了。我盛了一碗递给一个病情最重的老妇人:"婆婆,请用。"
老妇人颤抖着接过碗,在众人注视下一饮而尽。所有人都屏息等待,周嬷嬷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冷笑。
一刻钟后,老妇人突然坐起身:"咦?胸口不闷了!头也不疼了!"
人群哗然。我又连续给几个重症患者服药,效果立竿见影。很快,草棚前跪倒一片,百姓们高呼"神医"。
周嬷嬷脸色铁青,带着家丁灰溜溜地逃走了。我长舒一口气,却知道这只是开始——楚雨晴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当天傍晚,一队官兵包围了我们的临时医棚。
"奉知府大人令,查封无照行医摊点,抓捕招摇撞骗之徒!"为首的衙役大声宣布。
我心头一紧——前世并无此节!楚雨晴竟动用了官府关系!
"谁敢!"林青带着几个壮汉突然出现,亮出一块令牌,"奉赵将军令,此地设为临时医署,专治瘟疫,有异议者去军营说话!"
衙役们面面相觑,悻悻离去。我惊讶地看着林青——父亲何时成了"赵将军"?
林青低声解释:"主上已联络旧部,提前起事。现控制城东大营,自封平疫将军,获知府默许。"
原来如此!父亲采纳了我的建议,借抗疫之名正大光明地集结兵力!前世他秘密行动,结果遭人告密损失惨重,这一世改弦更张,果然高明。
接下来的日子,我白天在医棚治病,晚上则回到父亲新设的"将军府"——一座征用的富商宅院。母亲和兄长已搬入内院,生活条件大为改善。
"晓晓,你的药方确实神奇。"父亲在书房单独召见我,"已有三百余名患者痊愈,他们都称你为'活菩萨'。"
"女儿只是尽己所能。"我谦虚道。
父亲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可知这些被你救治的百姓,日后会是我军最忠诚的士兵和拥护者?"
我点头:"民心所向,大事可成。"
"好一个'民心所向'!"父亲大笑,"从今日起,你负责所有医疗事务,需要什么药材人手尽管提。"
我趁机建议:"爹,我们还可以开设粥棚救济因瘟疫失业的贫民。另外,我注意到军中缺乏军医,可以招募些可靠的人手,由我培训..."
父亲越听眼睛越亮,最后拍案道:"就照你说的办!看来我赵无尘不仅得了个女儿,还得了个女军师!"
就这样,我白天行医济世,晚上则协助父亲处理军务。兄长负责训练新兵,母亲管理后勤,全家都投入到这场即将到来的变革中。
然而,平静水面下暗流涌动。七日后,林青匆匆来报:"主上,孙先生果然暗中联络朝廷密探,已被我们控制!"
父亲脸色阴沉:"果然如晓晓所言。带上来!"
孙先生被押进来时,我几乎认不出他了——这个前世害得我们全家惨死的奸细,此刻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赵无尘,你不得好死!"孙先生嘶吼着,"朝廷大军不日即到,届时..."
"届时你已经是个死人了。"父亲冷冷地说,"多亏我女儿,你的阴谋败露了。"
孙先生震惊地看向我:"你?相府那个冒牌千金?怎么可能..."
"带下去,严加审讯。"父亲一挥手,孙先生被拖走了。
审讯结果令人心惊——孙先生不仅向朝廷告密,还与相府有密切联系!原来楚雨晴的父亲楚丞相早已察觉父亲的身份,暗中布置多年。
"看来我们与相府的恩怨,不止于儿女之事啊。"父亲冷笑道。
我心中忧虑更深——前世楚雨晴害我全家,恐怕不只是出于个人恩怨,更有政治考量!
次日清晨,我正准备去医棚,兄长匆匆赶来:"晓晓,不好了!相府千金带着家丁去破庙搜捕我们的'同伙',扬言要烧了那里!"
我心头一震——破庙里还藏着我们的一些重要物品,包括证明父亲皇室血统的玉碟!
"我去处理。"我迅速换上粗布衣裳,戴上斗笠,"哥哥去通知父亲,但别轻举妄动,现在还不是与相府正面冲突的时候。"
独自来到破庙附近,我果然看到楚雨晴带着大队人马包围了那里。她穿着华贵的绸缎衣裙,在一群粗布衣裳的乞丐中格外显眼。
"给我搜!那丫头一定还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楚雨晴尖声命令。
我躲在树后观察,思考对策。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独眼!那个曾经欺负我们的乞丐头子,此刻正谄媚地跟在楚雨晴身后。
灵光一闪,我有了主意。我绕到破庙后方,从一处隐蔽的狗洞爬进去,迅速找到藏在神像下的玉匣,塞入怀中。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脚步声逼近。
"小姐,这边都搜过了,没人。"是周嬷嬷的声音。
"继续搜!我就不信找不到一点线索!"楚雨晴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屏住呼吸,缩在神像后的阴影里。透过缝隙,我看到楚雨晴走到神像前,突然伸手摸了摸神像底座——正是我之前藏玉匣的地方!
"奇怪,那贱人能藏什么呢..."她喃喃自语。
就在这危急时刻,庙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走水啦!相府马厩走水啦!"有人大喊。
楚雨晴脸色大变:"我的胭脂马!快回去!"她匆匆带人离开了。
我长舒一口气,正要从藏身处出来,突然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
"别出声,是我。"是兄长的声音,"我让人放了把小火调虎离山。快走,父亲派了马车在后门等我们。"
回到将军府,我将玉匣郑重交给父亲:"爹,这是不是您要找的东西?"
父亲打开玉匣,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龙纹玉碟,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前朝太子玉碟!晓晓,你立了大功!有了这个,我的身份就名正言顺了!"
当晚,父亲召集心腹将领,正式宣布起兵计划。我被破格允许列席,负责治病和情报工作。
"边境叛乱已牵制朝廷主力军,城内瘟疫又造成守备空虚,正是我们起事的大好时机。"父亲指着地图说,"三日后子时,东城门、军营和府衙同时行动。"
将领们领命而去后,父亲单独留下我:"晓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爹请说。"
"前世...我们是怎么死的?"
我浑身一颤,那段惨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强忍泪水,将前世全家如何被楚雨晴设计,如何在逃亡路上遭遇埋伏,如何一个个惨死在她面前的经历娓娓道来。
父亲听完,沉默良久,最后紧紧抱住我:"这一世,爹绝不会让悲剧重演!不仅如此,爹还要让你成为最尊贵的公主,让那些害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我靠在他肩头,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这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我不再是孤军奋战,我有全家人一起对抗命运!
会议结束后,兄长悄悄拉住我:"晓晓,我听到一个消息——楚雨晴正在打听一个'赵将军'的来历,似乎对你的身份起了疑心。"
我冷笑:"让她查去吧。等她知道真相时,已经来不及了。"
"还有,"兄长犹豫了一下,"边境战事吃紧,朝廷正在征调各府家丁充军。相府恐怕会借机..."
我心头一凛——前世楚雨晴就是借征兵之机,将我们全家强征入敢死队,导致我们惨死战场!
"哥哥放心,这一世,轮到我们设局了。"我握紧拳头,眼中闪过决然的光。
边境战报一日比一日紧急。朝廷连发十二道金牌,征调各地壮丁入伍。京城街道上随处可见哭送亲人上战场的场景,空气中弥漫着不安与绝望。
将军府内,父亲正与几位心腹将领密议。
"朝廷已调走城内三分之二的守军。"林青汇报道,"剩下的多是老弱病残,士气低落。"
父亲点点头,看向我:"晓晓,你那边准备得如何?"
我展开一张城防图:"根据我们救治的士兵提供的消息,西城门防守最弱。而太医院那边,已有三位御医暗中表示支持我们——他们感激我提供的瘟疫药方。"
"很好。"父亲手指敲击着桌面,"三日后行动不变。北辰,你负责东城门;林青,你带人控制府衙;我亲自率主力攻入皇宫。"
兄长突然问:"相府那边怎么处理?楚丞相老奸巨猾,恐怕不会坐以待毙。"
我冷笑一声:"相府自有我来应付。楚雨晴近日频频派人打探我的消息,不如将计就计..."
父亲皱眉:"太危险了!"
"爹,放心,我已有万全之策。"我取出一封信,"这是楚雨晴派人送来的,约我明日午时在城郊碧水潭'叙旧'。"
"明显是陷阱!"兄长急道。
"正因如此,我们才能反客为主。"我解释道,"楚雨晴生性多疑,若我不去,她必会怀疑我们有更大图谋。不如我单刀赴会,引她现身,然后..."
我在桌上画了个包围的圈,父亲眼睛一亮:"调虎离山?"
"正是。趁相府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时,林大哥可带人潜入相府书房——据我所知,那里藏有楚丞相与敌国往来的密函。"
林青惊讶地看着我:"你如何得知?"
"那个...前世记忆。"我含糊其辞。实际上,前世楚雨晴得意洋洋地向我炫耀过她父亲如何两面三刀,既在朝中位极人臣,又与敌国暗通款曲。
父亲沉思片刻,终于点头:"但你必须带足护卫。"
"不必,人多反而惹疑。"我摇头,"只需兄长带人在三里外接应即可。"
次日清晨,我换上一身素净衣裙,将淬了迷药的银针藏在袖中,独自前往碧水潭。秋日的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美得让人心醉。前世我也曾被楚雨晴约到这里,然后被她推入潭中差点淹死。
"妹妹果然守约。"楚雨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到她带着四个丫鬟和两个健壮婆子走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她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显然瘟疫和战事让相府也不好过。
"姐姐相邀,岂敢不来?"我微微行礼,暗中观察四周——树丛中隐约有人影闪动,果然设了埋伏。
楚雨晴上下打量我,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听说妹妹近来风光得很,成了什么'神医'?"
"略通医术罢了,比不得姐姐相府千金的尊贵。"我故意示弱。
"呵,装什么谦虚!"楚雨晴突然变脸,"贱人!你偷了相府多少东西?那些药方是从我家偷的吧?"
我心中冷笑——来了,和前世一样的诬陷套路。
"姐姐此言差矣。我在相府时连药房都不让进,如何偷药方?"我委屈地说,"这些方子是我亲生母亲所传。"
"放屁!你那个乞丐娘懂什么医术!"楚雨晴厉声道,"今日你要么交出所有药方,要么..."她一挥手,树丛中冲出六个家丁,手持棍棒。
我佯装惊恐:"姐姐这是何意?"
"贱人,你以为攀上什么'赵将军'就能翻身?"楚雨晴冷笑,"告诉你,我爹已查清那赵无尘的底细,不过是个前朝余孽!朝廷大军不日即到,届时你们全家都要凌迟处死!"
我心中一震——相府果然已经察觉父亲的身份!但看她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我与父亲的关系。
"什么赵将军?我不认识。"我继续装傻,"我只是个小小医女..."
"少装糊涂!"楚雨晴一巴掌扇来,我早有准备,侧身避开。
她更加恼怒:"抓住她!先打断双腿,看她还跑不跑!"
家丁们一拥而上。我假装害怕后退,实则已退到水潭边缘。就在第一个家丁即将抓住我的瞬间,我袖中银针闪电般刺入他手腕!
"啊!"那家丁惨叫一声,倒地抽搐。
其余人愣神的刹那,我纵身跳入碧水潭!冰冷的潭水瞬间淹没头顶,我屏住呼吸,迅速游向预先勘察好的潭底暗道——这是前世一个老渔夫告诉我的秘密水道。
岸上传来楚雨晴歇斯底里的尖叫:"给我抓住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在水下暗笑,顺着水道游了约莫半里,从一处隐蔽的芦苇丛中浮出。兄长早已按计划在此等候,迅速将我拉上岸。
"没事吧?"他焦急地问。
我摇摇头:"按计划进行?"
"林青已带人潜入相府,应该快得手了。"兄长帮我披上干衣服,"我们快回去,爹很担心。"
回到将军府,父亲见我安然无恙,长舒一口气。不多时,林青也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密封的铜管。
"主上,找到了!楚丞相与北狄往来的密函!"
父亲打开铜管,取出里面的信件细看,脸色越来越凝重:"好个楚怀仁!表面忠君爱国,实则暗通敌国,约定平分疆土!"
我凑过去看,信中内容比前世楚雨晴炫耀的还要惊人——楚丞相不仅通敌,还计划在朝廷军与叛军两败俱伤时,引北狄大军入关!
"有了这个,我们出兵相府就名正言顺了。"父亲冷声道。
"不,爹。"我突然有了更好的主意,"与其我们动手,不如让皇帝自己清理门户..."
我详细说明了计划:将密函抄录一份,原件送回相府不惊动他们,然后匿名将抄件呈递御史。以皇帝多疑的性格,必会派人暗查。等朝廷与相府狗咬狗时,我们再趁机起事。
父亲拍案叫绝:"妙计!就这么办!"
两日后,京城震动——御史大夫当朝弹劾楚丞相通敌卖国,皇帝震怒,下令彻查。相府被禁军团团包围,楚丞相被软禁在家。
"计划成功了一半。"晚饭时,父亲难掩兴奋,"北辰,通知各营,明晚子时行动!"
就在此时,一个侍卫匆匆进来:"将军,城外密报!"
父亲看完密报,脸色大变:"北狄十万大军突破边境,距京城已不足百里!朝廷决定明日午时打开城门,放百姓逃难!"
我心头一震——这与前世完全不同!前世北狄是在父亲起兵后才趁机入侵的。
"我们的计划必须提前!"父亲当机立断,"传令下去,今夜三更行动!"
军令如山倒,整个将军府立刻忙碌起来。我负责的最后一批药囊刚刚准备好,兄长突然闯进来:"晓晓,不好了!楚雨晴逃出来了,她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什么?"
"相府被围时,她恰好在外赴宴。刚才有探子看到她带着一队人马往皇宫方向去了,恐怕是要告密!"
我心头一紧——若皇帝提前得知父亲的身份和计划,必会调集重兵围剿!
"必须拦住她!"我抓起药囊就往外跑,"通知父亲计划再提前,我现在就去皇宫!"
"太危险了!"兄长拉住我,"我去!"
"不,只有我知道皇宫密道!"我挣脱他的手,"哥哥快去帮父亲准备起兵,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我骑上快马,直奔皇宫。夜色如墨,冷风呼啸,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楚雨晴再次毁了我全家!
皇宫西侧的侍卫偏门,我亮出前世记忆中的太监腰牌——这是父亲根据我的描述仿制的。守卫粗略检查后就放行了,我顺利潜入宫中。
穿过曲折的回廊,我直奔御书房——皇帝此时一定在那里处理军情急报。果然,远远就看到楚雨晴跪在御书房外,旁边站着几个大内侍卫。
"...赵无尘乃前朝太子遗孤,图谋不轨..."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我咬紧牙关,从侧廊绕到御书房后窗。透过窗缝,我看到皇帝正在阅读楚雨晴呈上的奏折,脸色阴晴不定。
"陛下,民女所言句句属实!"楚雨晴被带进来,跪地哭诉,"赵无尘集结乱党,欲趁北狄入侵之际造反!民女父亲忠心耿耿,反被诬陷..."
皇帝冷冷地问:"你既知赵无尘谋反,为何不早报?"
楚雨晴一时语塞。我心中冷笑——她当然不敢说相府早就知道父亲身份却隐瞒不报,这等同于欺君之罪!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这是城门遇袭的警报!紧接着,喊杀声四起,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父亲提前行动了!
皇帝大惊失色:"来人!护驾!"
混乱中,我看到楚雨晴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她悄悄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竟然向皇帝扑去!
"狗皇帝!你害我全家,去死吧!"她尖叫道。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计划——刺杀皇帝嫁祸给父亲,引发朝廷对父亲势力的全力围剿!
千钧一发之际,我撞开后窗跃入,一枚银针脱手而出!
"啊!"楚雨晴手腕中针,匕首当啷落地。她转头看到我,眼中充满难以置信:"是你?!"
大内侍卫一拥而上,将楚雨晴按倒在地。皇帝惊魂未定地看着我:"你是何人?"
我跪地行礼:"民女赵晓晓,赵无尘之女。特来护驾,请陛下明鉴——家父乃率军抵御北狄,非来造反!"
"赵无尘...前朝太子?"皇帝眯起眼睛,"朕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刚救了陛下一命。"我直视皇帝,"北狄大军已至城外,朝廷军节节败退。此刻唯有家父麾下三万精兵可保京城安全!陛下若不信,可登城观战。"
皇帝沉思片刻,突然问道:"楚怀仁通敌卖国,此事你可知情?"
"民女有确凿证据。"我取出密函抄件,"楚家父女一心想借乱谋权,家父却一心保家卫国。望陛下明察!"
城外杀声震天,火光越来越近。皇帝终于下定决心:"传旨,楚怀仁满门抄斩!赵无尘若真能退敌,朕...朕可既往不咎!"
我心中冷笑——这昏君此刻为保命什么都能答应,一旦危机解除,必定翻脸。但无所谓,父亲本就要取而代之!
"陛下英明。"我表面恭敬地说,"请容民女去传旨,以免两军误伤。"
离开御书房时,我最后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楚雨晴。她满眼怨毒,嘶吼道:"赵晓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可惜,这一世,先做鬼的是你。"
登上城墙,眼前的景象令我热血沸腾——父亲率领的大军如潮水般涌来,与北狄骑兵厮杀在一起。兄长身先士卒,一杆长枪所向披靡;林青指挥弓弩手,箭雨覆盖敌阵。
最令人振奋的是,许多百姓自发拿起武器加入战斗——他们中不少是我救治过的瘟疫患者。
"赵将军乃真龙天子!"有人高呼。
"保家卫国,追随赵将军!"呼声越来越高。
我知道,大势已定。父亲的皇位,稳了。
当黎明到来时,北狄大军溃败而逃。城门大开,父亲率军入城,百姓夹道欢迎。皇帝被迫下诏,承认父亲为前朝皇室正统,并"自愿"禅位于贤。
三日后,禅位大典举行。父亲黄袍加身,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大兴",封母亲为皇后,兄长为太子。
而我,楚晓晓,不,现在应该叫赵晓晓了,跪在丹墀之下,听封:
"...封赵晓晓为昭阳公主,赐金牌令箭,可随时入宫面圣..."
当太监宣读圣旨的声音响彻大殿时,我知道,这一世,命运终于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