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月9日清晨的上海华山医院，阳光穿透走廊的玻璃窗，在移植中心病房外投下细密的光斑。毛先生和家人手捧锦旗静立等候，锦面上"仁心仁术"四个金字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2月9日清晨的上海华山医院，阳光穿透走廊的玻璃窗，在移植中心病房外投下细密的光斑。毛先生和家人手捧锦旗静立等候，锦面上"仁心仁术"四个金字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毛先生因为肝衰而必须通过手术移植来挽救生命，庆幸的是大女儿和小女儿的配型都很成功。最后大女儿无私奉献通过移植手术，父亲重新焕发生机。

送的锦旗

时间倒回至2023年8月14日深夜，电话铃声划破夏夜宁静。正在哄女儿睡觉的毛思思（化名）接到母亲电话，父亲现在情况不是很好。

她套上外套冲出门时，发现妹妹刚好将车停在门外。两姐妹顾不上什么叙旧，也来不及悲伤匆匆忙忙的上了车，往医院赶去。

哄女儿的思思

"术后门静脉血栓，已经昏迷了。"母亲断续的哭腔从电话那头传来。毛思思握方向盘的指节发白，后视镜里映出她苍白的脸——三天前视频时父亲还能笑着展示术后恢复的饮食清单，此刻却要面对亲体肝移植的抉择。

副驾驶座上的妹妹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姐，我身体比你好，让我来捐吧。"雨刮器刮开雨幕的瞬间，毛思思打开手机查看报道：肝移植供体年龄匹配度，姐妹差异仅3%。

病床上的父亲

当她们冲进华山医院急诊大厅时，值班护士李娟的记录本上，毛先生的凝血酶原时间已无法检测，血气分析单上的pH值低得刺眼。

肝移植中心主任王正昕正在查看影像资料，CT片上肝脏区域像被泼墨的宣纸，门静脉主干内的血栓如同横亘的毒蛇。他抬头看向候诊区蜷缩的姐妹："现在要救你父亲，只能靠亲体移植。"

王正昕主任

毛思思抓起笔在同意书上签字时，笔尖在纸面洇出墨团。她想起上周回家时父亲在院子里修剪杨梅树的背影，老人总说"果子要亲手摘才甜"。

此刻护士长何幸佳正推着转运床疾奔而来，床头心电监护仪的导线在空中划出凌乱弧线。毛思思突然发现自己的婚戒卡在签字笔螺纹里，妹妹蹲在地上帮她摘戒指时，眼泪砸在了瓷砖上。

签同意书

手术室内的无影灯亮起时，毛思思的右半肝正在3D打印模型上泛着淡红色光泽。主刀医生陆录教授发现供肝体积超出标准15%，但肝中静脉分支的变异让修肝团队皱起眉头。

显微镜下的血管吻合持续了47分钟，器械护士更换了三次手套——汗液渗入手套的触感让主刀医生的拇指微微抽动。供肝修整完成时，麻醉师王英伟正在调整受体血压，去甲肾上腺素的剂量已用到极限。

肝造影

"剪断门静脉！"随着陶一峰副教授的指令，供肝植入手术进入最凶险的阶段。毛思思的右半肝被推入腹腔时，父亲病肝的暗紫色还残留在手术巾上。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无肝期第15分钟，平均动脉压骤降至58mmHg。巡回护士沈丛欢的记录本上，此时记录着供体切取已完成62%，受体手术进度39%。姐妹俩的血液在体外循环管路中短暂交汇，又在门静脉重新开放的瞬间融为一体。

手术中

术后第3天清晨，毛思思在ICU探视屏前看到父亲的手指微微颤动。她隔着玻璃用指节轻叩，这个动作让护理组长陈敏鼻子发酸——三天前她也是这样敲打转运床护栏，催促护士加快透析机调试进度。

毛先生昏迷中无意识地翕动嘴唇，监护仪显示脑电波δ波比例正在下降。神经内科会诊团队调整镇静方案时，发现女儿每天录制的说话视频，竟让患者脑部代谢活跃度提升了18%。

毛思思看望父亲

第7天毛思思出院时，父亲仍在外科ICU与感染关搏斗。她特意绕到移植病房外，透过观察窗看见护士正在给父亲擦拭身体。父亲腹部供肝部位的纱布下隐约露出青紫色的线脚，那是显微外科缝合的痕迹。

毛思思看望父亲

当毛先生终于转出ICU时，他的瞳孔对光反射仍比常人迟钝。女儿每天推着轮椅带他做康复训练，会在复健室外的长椅上小声哼唱《茉莉花》。

有次听到父亲含糊地跟着哼唱，护理记录显示其语言功能评分较术前提升了37%。毛思思悄悄录下这段音频，存在手机通讯录里命名为"爸爸的声音"。

慢慢康复的父亲

暮春的晨光透过病房纱帘，在毛先生膝头的康复训练手册上投下细碎光斑。他正扶着助行器缓慢做着抬腿练习，金属支架与地板摩擦发出规律声响。自从三周前拔掉引流管，老伴儿每天清晨都要扶他在小区梧桐道上走两圈。

推着父亲散步

"爸，该喝蛋白粉了。"大女儿端着温热的玻璃杯进来。自打父亲术后出现排异反应，两个女儿轮流从杭州、宁波赶回老家照料。小女儿总在轻手轻脚熬中药，砂锅在电磁炉上咕嘟作响时，窗外的枇杷树正抽出米粒大小的新芽。

门诊大楼的自动扶梯在维修，毛先生攥紧不锈钢栏杆，一级级数着台阶往上挪。三楼肝胆科候诊区飘着消毒水与艾草混合的气味。当CT片在观片灯亮起时，他看见自己苍白的肋骨间嵌着翡翠色的新生组织。

中药

"移植肝的再生情况比预期好，这部分新生的胆管组织..."年轻医生的激光笔尖在影像上停顿，毛先生布满针眼的手指突然颤抖起来。

他摸索着中山装左胸口袋，粗粝的指腹触到丝绸内衬——那是思思出嫁时他连夜赶制的杨梅手帕。他知道身体里的肝那是女儿身体的一部分，如果不是女儿悉心照料以及无私捐献，自己已经不能坐在这里了，他忍不住泪水打湿眼眶。

医生与父亲

"多亏你们姐妹把父亲照顾得细致。"医生转身书写病历时，毛先生轻轻展开手帕。窗外骤雨忽至，他望着输液大厅里举着保温桶排队的人群，忽然明白那些辗转三千里的牵挂，早在他沉睡时织进了每寸新生的肝组织里。

在生病期间两个女婿也打电话过来询问，因为要在家里照顾小朋友，就没有来到医院，他们希望老丈人没有后顾之忧，安安心心去看病。

打电话的女婿

当记者追问救治细节时，王正昕教授展示着手术流程图："从决定捐肝到完成移植，我们压缩了11个环节的时间损耗。"

但毛思思记得更清楚的是，妹妹连夜开车时的场景，姐妹俩紧紧握住的双手；记得签同意书时钢笔在纸面拖出的长线；记得父亲苏醒后第一次握手时，掌纹里还残留着手术室消毒水的味道。

小时候的思思与父亲

在华山医院的肝移植数据库里，这对父女的案例标注着特殊代码：这个代码对应着115%的标准供肝体积、47分钟的血管吻合、22分钟的无肝期血压波动，以及术后100天恢复周期。

但在毛家，这些数字被折叠成床头柜上的药盒——每天清晨，毛思思会准时把三粒抗排异药放进父亲水杯，就像三年前她每天早晨往父亲保温杯添茶那样自然。

每日的药

手术后的每个周末，毛思思都会带着父亲到移植中心复查。走廊的电子屏滚动播放着肝移植科普动画，老人总会驻足观看那些显微外科手术画面。

有次他指着屏幕上吻合的血管说："这可比我当年接杨梅枝难多了。"女儿听了便掏出手机，翻出医生提前模拟的的血管重建录像——在40倍显微镜下，那段重获新生的血管正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像极了老家院子里挂满晨露的杨梅枝。

来源：子牙童趣人物纪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