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惠兰说，"上学时老师说这是电影《列宁在1918》里的话，其实，我也没看过这电影。放心吧，只要咱好好过日子，一切都会有的。"

新婚之夜，永生把惠兰紧紧搂在怀里，说道，"媳妇，对不起你了，进了这个门，让你住这样的破房。"

惠兰说，"没事，只要人好，比嘛都强，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永生说，"哎，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熟呢，好像是哪部电影里的。"

惠兰说，"上学时老师说这是电影《列宁在1918》里的话，其实，我也没看过这电影。放心吧，只要咱好好过日子，一切都会有的。"

永生说， "媳妇，你真好，我这个人嘴笨人傻，不会说。我保证这一辈对你好，疼你和小兵。"

"我就奔着你的心好跟着你的。"惠兰说，"往后在这个家，我一定当一个好媳妇，好儿媳，好妯娌，好嫂子！"

"谢谢你！"永生说，"媳妇，我想提两个要求。"

"好，你说吧！"惠兰说。

永生说，"小兵现在姓周，我想让他随我的姓，你要同意就改，不同意就当我没说。不管他随谁的姓，我一定像亲爹一样疼他。"

"改姓的事我已经想过了，"惠兰说，"我也愿意让他随你的姓，过几天我回家把他接过来，俺娘儿俩起户口时让他把姓改过来，这个要求答应你，另一个要求呢？"

"另一个要求要难为你了，"永生说，"三弟他俩那房子是以我的名义盖的，咱俩结婚前他们要给腾出来，是我没同意，可咱爸咱娘一时半会又盖不了新房，只能委屈你在这破房子住几年。"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图你这个人，不是图房子的好坏！"惠兰说，"你别心里像回事似的，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会向三弟他俩提房子的事，也不会让爹娘为难！"

"媳妇，你真好！"两人又缠绵一番，永生掰着手指数着。

"你算什么呀？"惠兰问。

永生说，"我算算今天播下的种，什么时侯能结出果实来，今天是五一节，到过年开春，小兵的弟弟或者妹妹该出世了吧？"

惠兰笑了，"看把你急的，哪有那么快，你得赶对了点。"

几天后，永生和惠兰把小兵从姥姥家接来，到派出所落户口时也把周姓改成冯姓。当晚，福来叔把全家人召集在一起，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今天咱家一个也不少，我要说两件事。"来叔把小兵揽在身边，说，"这个孩子从今天开始姓冯，是我的亲孙子，是冯家的后代，在这个家里，任何人都不能外待他，谁要是拿他不当冯家人，我不依他！你们听见了吗？"

众人异口同声答道，"听见了！"

"嗯，"来叔点点头，接着说，"第二件事，我准备秋后翻盖这几间北房。前几天办喜事时，人家看到咱家娶媳妇娶到这么破的偏房里，说嘛的都有，我脸上挂不住哇，在这里我给惠兰道声歉，爸对不住你了。我要盖新房，可是，我的钱还不够，我想这样，一是我去借点，二是老二你得给我出点，多了不要，一两千就行。老二，你听见了吗？"

"听……听见了。"永立说着看了看金玲。

金玲咳嗽两声，说道，"爸，这钱你是向我们借呢？还是向我们要呢？"

"不是借，是要！"来叔说。

"哦，是要，"金玲又问，"你这房盖了以后是指定给某个人住呢？还是哥仨抓阄分呢？"

"分什么分？"来叔说，"你那个房是我盖的，也没多少年，也不算旧房，老三住的这个房是你大哥的，再盖了房你大哥愿住就住，不愿住就让老三搬过来。"

"听明白了，你是想着大的，想着小的，就是落下了中间的！"金玲说，"既然没俺的份，干嘛跟俺要钱？要得着数吗？好意思吗？"

永立撅着嘴说，"爸，俺也觉着不公平，盖了新房不叫俺住，凭嘛叫俺掏钱？"

"不明白凭嘛是吧？我一句话告诉你，凭我是你爹！"来叔说，"你的房子是我盖的，现在你看不上眼了，你搬进去的时候也是新房，那时在村里也算得上好房。现在你爹又盖房了，叫你往外掏点钱怎么了？分家这几年，给你种地，各种花费你给过一分吗？我要给你算算账，你欠我的何止一两千！"

金玲说，"你要叫俺掏钱也行，但盖了新房重新分配，抓阄，谁抓着算谁的！"

"行，要是这样，永立你这个铁路工人也别当了，我去找铁路上，把你的名额撤下来，换成老大或老三！"来叔说，"别人不跟你攀也就得了，你当铁路工人沾多大光心里没数吗？"

"不说理，你们一家子不说理！"金玲哭闹起来，"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全家没一个好东西！这个钱我就是不拿，坚决不拿，一分钱也不掏！有法你就使去！"金玲像疯了一样，打滚撒泼。

"我说两句行吗？"惠兰站起身来，看了看大家。

"二嫂，别闹了，大嫂有话说！"红梅对金玲说。

金玲停止了哭闹。惠兰理了理头发，说道，"我初来乍到，第一次参加咱家的家庭会，这阵势也是头一次见，话说得不对，大家多包涵。我说两个意思。第一，刚才爸说小兵是他的亲孙子，谁要外待了他不依。这话让我很感动，心里暖暖的。这里是冯小兵的家，大家都是他的亲人。大家不要惯着他，做的不对，该说就说，该批评就批评，我不宠他娇他，这是我说的第一个意思。第二个意思是和房子有关。我理解爹娘的心意，也知道爹娘的难处。三弟住的新房名义上不是永生的吗？在这里我告诉大家，我和永生已经商量好了，从今天开始，那处房子正式属于三弟了，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大家大吃一惊。

惠兰看看永生，说，"下一个决定你来说吧！"

永生说，"惠兰说了，我们也要住新房，但不让爹娘治难，我们自己盖！"

"自己盖？"大家更惊奇了。

"是的，自己盖。"惠兰说，"爹娘活了大半辈子，攒个老钱不容易，不能都花在我们身上。我和永生商量好了，秋后翻盖这三间旧北房，边上还有两间空地，我们按三弟那处房的标准盖，混砖起脊挂瓦前出厦，五间大北房，满够我们和爹娘住的。至于钱，我们不要爹娘和兄弟们出钱，小兵他爸的死亡赔偿金和我卖房的钱足够盖一处不错的房子。不过，我要说明，这房子我要留给我的孩子，它不属于大家庭的财产。"

来源：运河船夫19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