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参加发小葬礼,遇到了另一个多年不见的发小,我做了个决定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4-24 16:01 2

摘要:我叫王建国,六十年代末出生在东北一个小县城,与于德海、张明忠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那时候,县城还是土路,家家户户晚饭后搬着小板凳在门口乘凉,收音机里播放着《东方红》。

归途

"于德海死了。"电话那头,老家的亲戚声音沙哑地说道。

我站在城市高楼的窗前,手机差点滑落。记忆中那个永远笑嘻嘻的发小,就这样走了?四十八岁,正当壮年。

一阵秋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冰凉刺骨,如同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我叫王建国,六十年代末出生在东北一个小县城,与于德海、张明忠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那时候,县城还是土路,家家户户晚饭后搬着小板凳在门口乘凉,收音机里播放着《东方红》。

记得小时候,我们三个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裳,在铁路边上掰苞米,背着书包去上学。于德海家是卖豆腐的,他总能偷偷带着豆腐渣,分给我和老张当零嘴。

改革开放后,我考上大学留在了省城,如今在一家外企做到了部门经理。于德海和张明忠则留在老家,一个靠着手艺开了木器厂,一个做了乡镇企业管理员。

随着岁月流逝,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八十年代那种书信往来的热情渐渐被现实冲淡,后来有了大哥大、BB机,再到手机,可通话却越来越少。

回家的票,是在火车站排了一个多小时队买的。虽然现在有了电话订票,但我这个年纪的人,还是习惯了站在窗口,看售票员手写车票的感觉。

秋风萧瑟,落叶纷飞。我踏上归乡的列车,窗外的景色如同放电影般倒退。记忆中家乡的模样与现实交织,恍如隔世。

火车上人不多,对面坐着一对母子。孩子咬着冰棍,母亲不时用手帕擦拭他嘴角的冰渍。这情景让我想起小时候,三毛钱一根的冰棍,我们三个人合买一根,轮流舔,谁也不嫌弃谁。

列车进站的汽笛声唤回了我的思绪。县城站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原来的候车室已经翻新,墙上挂着电子显示屏,取代了过去的黑板公告。

出站口,几辆出租车排着队。记得小时候,这里只有几辆黑色的桑塔纳,要托人才能叫到,如今已是一片繁忙景象。

于德海的葬礼在县城殡仪馆举行。到达时,院子里已停了十几辆车。

人群中,我一眼就认出了张明忠。他比记忆中消瘦了许多,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刻痕。一件洗得发白的"三五"牌夹克衫,显得有些局促,那是八十年代末流行的款式,如今穿在他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沧桑。

"老张?"我走过去,拍拍他肩膀。

张明忠转过头来,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熟悉的笑容:"建国?你还认得我啊!这些年发福了不少,我差点没认出来。"

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憨厚,只是眼神里少了当年的锐气,多了些许疲惫。

葬礼上,于德海的遗像摆在正中央,照片里他穿着一件蓝色中山装,笑得爽朗。就好像昨天还在粮站门口,骑着二八大杠载我们去看露天电影一样。

"德海这人啊,实在。"张明忠小声对我说,"前几年木器厂还行的时候,常接济村里的困难户。谁家有个大事小情,他都搭把手。"

我点点头,眼眶微热。德海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到大,总是把好东西留给别人。记得上初中那年,他用攒了半年的零花钱,给我买了一支英雄牌钢笔,因为知道我爸妈工资低,舍不得给我买。

人群散去后,我们在殡仪馆对面的小饭馆里要了两瓶二锅头,几个下酒菜。老板娘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姐,见我们要酒,熟练地打开了墙角的老式电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

窗外飘起了小雨,打在玻璃上,像是一曲无声的挽歌。

"德海前年冬天就查出肝不好,一直瞒着。"张明忠给我倒了半杯酒,声音低沉,"他怕大家担心,连他媳妇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默默举杯,一饮而尽。德海就是这样的人,从不肯给别人添麻烦。

"德海临走前,一直念叨着咱们三个的约定,记得不?"张明忠的眼中泛着泪光,声音有些哽咽。

我恍然大悟。。那时候,正是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进小县城,我们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那是86年,咱们喝了半斤地瓜烧,醉醺醺地说着胡话。"我摇摇头,笑中带泪。

"那时候咱们傻,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张明忠抹了把脸,"没成想,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转眼三十多年就过去了。"

酒过三巡,张明忠的话匣子渐渐打开。他告诉我,德海的木器厂在90年代很红火,后来市场变了,加上他不善经营,慢慢就不行了。最后两年基本靠做点小活儿维持。

"德海走得安详,就是心里惦记着这事。"张明忠喝了口酒,目光飘向远方,"他前段时间还来看我来着,那时候人都瘦脱相了,还硬撑着说没事。"

聊天中,我试探性地问起张明忠的近况。他避重就轻,只说生意不顺,如今在镇上小工厂打工。但从他眼神的闪烁和话语间的停顿,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这些年在外头混得不错吧?"张明忠转移话题,"听说做了洋企业的经理,开的是小轿车。"

我笑了笑:"也就是个打工的,换了地方罢了。老张,咱们认识一辈子了,有啥困难你直说。"

张明忠摆摆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哪有啥困难,吃喝不愁就行。我那小子明年高考,是个读书的料,到时候还得你这个当叔的帮着看着点。"

我没有追问,只是心里暗自记下。

饭馆的电视里正播着八十年代的老歌,那熟悉的旋律勾起了无数回忆。记得当年,我们三个省吃俭用,合伙买了一台录音机,轮流借唱片听,因为一盘磁带要两块多钱,相当于当时半天的工资。

第二天,我循着地址找到了张明忠家。那是镇上一栋八十年代建的单元楼,红砖外墙,爬满了青苔。楼道里的灯管闪烁不定,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水泥。

敲门后,开门的是个约莫十四五岁的男孩,脸色苍白,身形瘦弱,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

"叔叔好,您是找我爸爸吗?他去上班了。"男孩礼貌地说,声音轻柔,带着些许虚弱。

我点点头,自我介绍后,被邀请进屋等待。屋内简陋但整洁,八十年代的老式家具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一台老旧的"熊猫"牌电视机摆在墙角,上面落了一层薄灰。

墙上挂着几张照片,是我们三人年轻时的合影。那是86年春节,我们在县影剧院门口照的,三个人穿着喇叭裤,头发油亮,笑得阳光灿烂。

茶几上摆着一堆药盒和医院检查单。我假装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心头一震——男孩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手术治疗。单子上的日期是去年的,费用预估接近十万元。

"小明,你是读高二吧?学习怎么样?"我给自己倒了杯水,随口问道。

男孩腼腆地笑了笑:"还行,班上前十吧。就是身体不太好,有时候会请假。"

我注意到他说话时微微喘气,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傍晚时分,老旧的防盗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张明忠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白菜和一小块猪肉。

看见我,他很是惊讶,随即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建国,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我收拾收拾。"

他支开儿子,让他去房间写作业,然后低声对我说:"建国,你别多想。日子过得去,就是孩子病了,要花点钱。这不是家常便饭嘛,哪家没个大事小情的。"

说着,他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是那种最便宜的本地品牌。

我一时哽咽,从包里拿出于德海的遗物——一封信和一个小本子。那是德海的妻子让我转交给张明忠的。

"德海临走前特意交代,这些东西一定要亲手交给你。"我说。

张明忠接过信,手微微颤抖。那信封已经有些发黄,上面用钢笔工整地写着张明忠的名字。

信中,德海回忆了二十年前的一段往事。那年我大学毕业,在城里找工作举步维艰,交不起房租,连饭都吃不上。是张明忠从老家寄来两千块钱救了急。那时的两千元,是张明忠半年的收入,他当时刚结婚,日子也不宽裕。这件事,德海知道,而我却一直蒙在鼓里。

"他还说,当年你卖掉了准备结婚用的自行车,就为了凑这两千块。"我声音哽咽。

那小本子是德海的存折,里面有十万元,德海生前交代如有意外,这钱要给张明忠的儿子治病用。

"德海对我说,他知道你儿子病了,需要做手术。这些年他一直默默关注着你,就等着有朝一日能帮上忙。"

张明忠看完信,眼泪夺眶而出,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肩膀不住地颤抖。

"这个傻子,前段时间来,看出小军病了,我死活不肯接受他帮助,他就这么..."张明忠终于哽咽着开口,"我告诉他,这点困难算什么,咱哥们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哪能因为这点事就低头。"

窗外,暮色四合,路灯一盏盏亮起来,如同点亮的记忆。

夜深了,邻居家的电视声渐渐小了下来。我们坐在小区的长椅上,回忆着过往,谈论着未来。远处,广播站的大喇叭播放着《夜深沉》,那是我们高中时最爱听的歌。

"记得那年洪水吗?咱们三个抬着沙袋去加固堤坝,浑身湿透,德海的手都磨出血了还不肯停。"张明忠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我笑着接话:"还有那次厂办晚会,你们俩非拉着我上台唱《弯弯的月亮》,结果咱们三个五音不全,全场笑翻了。"

回忆如同烟雾,在夜空中缭绕。年少时的欢笑、泪水、挫折和梦想,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谈话转向现实,张明忠坚持不肯接受德海的钱,说他有自己的尊严,不能靠朋友的施舍活着。

"小军需要这个手术,可我不能拿德海的钱。"他顽固地说,"靠自己的双手,总能把日子过下去。我们这一代人,什么苦没吃过?"

我看着这个倔强的老友,想起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即使生活给了他沉重的打击,他依然保持着那份固执的尊严和骨气。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远处县城的灯火如同星星,闪烁不定。

我沉思良久,突然说:"老张,我最近准备回老家发展,想做个木材加工的生意,你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咱们合伙吧。你出技术,我出资金,五五分成。"

张明忠愣住了,随即摇摇头:"建国,你别骗我,你那么好的工作,怎么可能回来?"

"真不骗你。"我认真地看着他,"这些年在外面打拼,也累了。德海走了,我们得替他完成那个约定。咱们的儿子也该认识认识了,将来他们也是发小。"

我没有告诉他的是,早在半年前,我就被公司裁员了。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在这个年轻人的市场上,已经没有太多竞争力。但我不想让老友为我担心,就像当年他不让我知道他卖自行车救济我一样。

"明天,咱们带小军去省城最好的医院看看。"我拍拍他的肩膀,"不管费用多少,咱哥们一起扛。"

张明忠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们坐上了去省城的长途车。车上,张明忠的儿子小军兴奋地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眼睛里闪烁着向往的光芒。

"小军,你将来想做什么?"我问道。

"我想当医生。"小军认真地说,"治好像我这样的病人。"

张明忠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中满是骄傲和心疼。

到了省城,我直接带他们去了最好的心脏病专科医院。通过检查,医生确认小军的情况可以通过手术改善,但需要尽快进行。

"手术费用加上后期治疗,大约需要十五万元。"医生说。

张明忠脸色一变,手紧紧攥成拳头。我连忙说:"没问题,这钱我来出。"

安排好手术日期后,我们找了家快捷酒店住下。晚上,小军睡着后,我和张明忠坐在酒店外的小花园里。

"建国,你就别骗我了。"张明忠突然说,"德海告诉我了,你去年就失业了,这些月一直在找工作。"

我愣住了,没想到德海连这都知道。

"我..."我想辩解,却被他打断。

"咱们是发小,还用这么藏着掖着吗?"张明忠眼中泛着泪光,"德海临走前跟我说,让我照顾好你。他说你这人死要面子,肯定不会说实话。"

我一时语塞,只感觉眼眶发热。

"我这些年虽然日子不好过,但好歹有个稳定工作,每月四五千块钱的工资。"张明忠接着说,"小军的医药费,我东挪西借,也能凑出来一部分。德海的那十万,权当他借我的,等小军病好了,我一点点还给他家里。"

夜色渐深,远处城市的霓虹灯依然闪烁。我们就这样并排坐着,如同多年前的三个少年,肩并肩坐在学校围墙上一样。只是如今,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第三天,我们在安排好小军的手术事宜后,回到了县城。我特意去了于德海的坟前,告诉他我的决定。

"德海,我要回来了。"我站在墓碑前,轻声说,"咱们的约定,我和老张会替你完成。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风吹过墓碑,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仿佛是他在回应。

回程的火车上,我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故乡风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火车驶过的田野,是我们小时候捉迷藏的地方;远处的小河,是我们夏天戏水的乐园;那座山,有我们埋下的"时光胶囊",里面装着三个少年对未来的憧憬。

时光流转,物是人非,唯有这份情谊,历久弥新。

人这一生,走过千山万水,经历过无数聚散离合,最终懂得的,不过是那份朴素的情谊。。

三个月后,我正式离开了省城,回到了县城。用积蓄盘下了一处小厂房,和张明忠一起创办了木器加工厂。

开业那天,我们特意摆了三杯酒,其中一杯放在于德海的遗像前。

"德海,你看到了吗?咱们的约定,开始实现了。"张明忠举杯,声音哽咽。

小军的手术很成功,恢复得也不错。他的学习成绩始终名列前茅,眼看就要参加高考了。

"想好报什么学校了吗?"有一天晚上,我们在厂子的院子里乘凉,我问正在复习的小军。

"北京医科大学。"小军自信地说,"我要成为最好的心脏外科医生。"

张明忠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眼中满是骄傲。

这一年的夏天,我们在县城郊外买了块地,开始盖房子。不是当年说好的三间房,而是六间——三间留给我们,三间留给下一代。

如今,木器厂的生意渐渐好转。虽然比不上城里的高薪,但胜在自由自在,没有尔虞我诈。每天傍晚,收工后我和张明忠总会坐在厂子的小院子里,喝茶聊天,回忆过去,畅想未来。

德海走了,但我和老张会替他完成誓言,我们会在故乡盖起房子,一间留给德海的儿子,让我们的孩子继续这段未竟的情谊。

去年冬天,当第一场雪落下时,我们搬进了新房。院子里,我们种了一棵樱桃树,那是德海生前最喜欢的果树。

站在窗前,看着雪花飘落在樱桃树的枝头,我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三个少年,在雪地里打闹的身影。

这,就是我们的归途。。

有时候,我想,或许德海离开得太早,但他从未真正离开。他的精神、他的情谊,将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指引着我们前行的方向。

来源:那一刻旧时光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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