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再打地铺他可就要憋坏啦!等男主一回来,他醋意大发加禁欲已久,直接把你绑起来发狠折腾你七天七夜,到时你可别哭!】
《宛月山河在》
嫡姐乃太子白月光,但她另有所爱。
我便替她嫁到东宫。
不料竟能听见太子心声。
洞房夜,喜酒辣口,呛得我泪盈于睫。
他眸光一暗:此女手段了得。
皇后勒令我们不得分殿而居,我便在他床边打了地铺。
他恼羞成怒:此女又在欲擒故纵!
太后催生皇孙,他神色淡淡点头应下。
内心却不以为然:以此女姿色,倒不如生个女儿,可唤作瑾儿。
我无奈叹气。看来,他确已对我厌恶至极。
正想着是否要为他纳一位良娣。
弹幕却在此时忍不住了:
【宝啊!他都自我攻略这么久了,你啥时候才能开窍哇?】
【你再打地铺他可就要憋坏啦!等男主一回来,他醋意大发加禁欲已久,直接把你绑起来发狠折腾你七天七夜,到时你可别哭!】
【不儿,我就一会没来,你们怎么都磕上反派男二和恶毒女配了?】
1
「回太子妃,京中所有五品以上官宦人家的贵女画像都在此处了。」
见我对着虚空愣神已久,李公公忍不住出言提醒。
我这才将心绪从空中那些飘过的文字上收回来,「好,先放着吧。」
待宫人们都退下后。
我看着满桌子的画像,心头疑惑不已。
身为北燕太子,袁确身居高位,向来克己复礼,禁欲冷情,喜怒不形于色。
替嫡姐嫁到东宫三月来,我们分榻而眠,他向来对我冷淡疏离。
何来自我攻略?醋意大发?
正思忖着,门被人推开。
是他。
那人一身玄色长袍,外罩薄如蝉翼的天蚕丝软甲,应是刚刚巡营归来。
我起身行礼。
本欲无视我,从旁走过的他,脚步却一顿。
冷冽的目光落在那些画像之上。
「这是何物?」
「回殿下,乃是京中贵女画像。」
殿内,一阵诡异的沉默。
那道熟悉的心声又在耳边响起,带着愠怒。
【择选太子良娣?李长安方才对孤所言,竟是真的。
【此女倒真是深谙这欲擒故纵之术!】
心声刚消,他的脸色便黑了下来。
弹幕再次出现。
【又双叒醋了!女配快否认啊,他生气能有什么坏心思,只不过从始至终都只想睡你一个而已,你不给睡就算了,竟然还想给他塞别的女人!】
【你这么搞他心态,他更加觉得你心里还惦记着男主,满东宫都是醋味啦。】
【干嘛,你们别拦着啊,让女配作死。我就想看反派男二醋意大发和恶毒女配强制爱!女配不激怒他,还怎么强制爱?】
结合方才那些文字所言。
我急中生智,对袁确温声解释道:「近日五公主有意挑选伴读,臣妾便想着能不能帮上忙。」
出乎意料的。
袁确的脸色竟当真阴转晴了。
身侧紧紧攥着的手缓缓放松下来,眉头也舒展了一些。
「太子妃,有心了。」
我低头,心神震动。
那些文字所说难不成是真的?
可明明京中盛传,当朝太子袁确心头的白月光,乃是我嫡姐温瑜。
2
温家乃是皇后母家。
皇后一生未育,太子袁确乃是已故淑妃所出,养在皇后名下。
为保家族荣华,也为了拉拢养子,她便促成了温家与太子的婚事。
温瑜身为温家嫡长女,这太子妃之位本应是她的。
可偏偏她钟情温家政敌,顾候之子顾望卿。
大婚前一日,骄纵任性的她便留下家书一封,偷跑去找正在江南赈灾的顾望卿。
无奈之下,父亲只得将我这庶女记到嫡母名下,由我替嫁。
谨小慎微十余年,在外人看来,我一朝扬眉吐气,飞上枝头,应是风光无限。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在这冷面冷心的储君身边,我过得有多如履薄冰。
似乎是上天怜悯,嫁进来后,我便发现自己能听见太子心声。
新婚夜,喜酒辣口,呛得我泪盈于睫。
他眸光晦暗:【此女手段了得。】
语气,似嫌弃,又似提防。
我忙以醉酒不适为由,唤来宫女扶我去偏殿歇息,以防触怒于他。
此事被皇后知晓,她便下令我二人不得分殿而居,以免被有心人传出去,伤了皇家与温家颜面。
我不愿强求,便在寝殿打了地铺,和衣而眠。
他却又恼羞成怒:【此女又在欲擒故纵!】
此后,我更不敢与他亲近,屡屡避着。
一月前进宫请安,太后催着要我二人尽早绵延后嗣,诞下皇太孙。
他却不以为然:【以此女姿色,倒不如生个女儿,可唤作瑾儿。】
至此,我心灰意冷。
他定是觉得我身份低微,不配诞育皇家子孙。
因此,我才有了为他择选良娣之念。
如今看来,似是有些误会?
3
寝殿中,那人已卸下软甲,一身玄衣,龙章凤姿,挺拔如松。
听闻他生在冷宫,十岁那年才被接到皇后身边,但习惯已养成,从不喜旁人伺候。
宫女捧来热水,随后便无声退下。
我犹豫再三,还是上前几步,到他身后。
素手抚上他腰带那一刹那,我能察觉到他精瘦的身躯微微紧绷。
我装作不知,为他解下腰间玉佩,柔声问道:「殿下,臣妾有一事,不知殿下可否允准?」
他一双凤目轻轻瞥我一眼。
「说。」
我抿了抿唇。
「今已入秋,夜间寒凉,臣妾……可否回榻上歇息?」
啪嗒一声。
他正在解佩剑的手一紧,剑穗倏然掉落在地。
半晌,喉结滚了滚。
声音有些喑哑:「太子妃……自便就是。」
等我拾起剑穗起身,他已然一阵风似的离开寝殿,前去沐浴。
只留一室淡淡的雪松香,萦绕在我鼻尖。
弹幕疯狂涌过。
【我靠这恶毒女配竟然是个钓系?看咱大反派耳朵都红成啥样了!】
【不合理啊……恶毒女配不是暗恋男主吗?怎么主动要跟太子睡一张床?】
【我不管,我三观跟着五官走,别跟我说女配后面陷害女主还跟男主纠缠不清什么的,现在,我只想看太子调查女配学信网!】
我看得忍不住皱眉。
若她们所说的女主当真是嫡姐温瑜。
我为何要陷害她?
我与顾望卿不过几面之缘,即便我曾倾慕于他,只怕他也早已忘了我的存在。
而以我此时身份,又岂会与他纠缠不清?
正想着,袁确已换了寝衣归来。
未发一言,只在床榻外侧躺下,睡姿规矩板正,不越半寸界限。
昏暗烛光下,他英挺的五官也变得柔和许多。
我犹豫着开口:「殿下,先前太后所说……」
他睫毛微动,并未睁开眼看我。
心声却再度响起:【她果然有所图。只是,不知是本人所愿还是温家授意。】
我微张着嘴,后半句话倒不知该如何说了。
半晌,他侧目看我,眸中墨色浓重。
声音再度喑哑:「太子妃若也有此意,孤也无不可。」
语毕,似要倾身。
我却下意识往床榻内侧缩了缩。
不敢看他,忙低声道:「多谢殿下,既如此,为母后筹办生辰宴一事,臣妾便可放手去做了。」
……他又躺了下来。
甚至背过身去。
心声,只余一声冷笑。
弹幕却在此时哈哈哈个不停。
4
经过昨夜,我开始相信,那些无端出现在空中的文字,果真似是预言。
原来,他竟不厌恶我,甚至……还有些好感。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心情属实微妙,却也轻松不少。
只是我没想到,晨起刚送袁确前去早朝,我的陪嫁丫鬟玲珑便端来一碗汤药。
她言语恭敬,神情却有些不屑,「太子妃虽已与殿下圆房,但依夫人的意思,您年纪尚轻,子嗣之事可徐徐图之,这碗汤药,便请您喝下吧。」
她是嫡母的心腹丫鬟。
我攥紧帕子,有些抗拒:「这是什么?」
「没什么,是夫人请神医为您调养身子的方子罢了,还是夫人今早亲自熬了差人送来的呢。您若是不喝,只怕要辜负了夫人一番心意。」
我心下了然,看来,是嫡母知道了昨夜我与殿下同寝之事,误会了什么。
正想着以什么理由来推拒,门外就响起袁确贴身内侍李公公的声音。
「方太医,请。」
来者是太医院院正。
一进门,他的目光便落在了那碗汤药上。
上前看了一眼之后,便对李公公沉声道:「我既奉殿下之命为太子妃调养身子,往后太子妃所服汤药,我皆须一一查验。此等偏方,便不必再服用了。」
玲珑脸色白了一瞬,但在李公公略带怀疑的目光下,还是端起药碗忙不迭退下了。
诊脉过后,方太医又叮嘱了几句,方才离开。
我有些莫名,不知袁确为何突发奇想,便叫住了李长安。
「李公公,殿下这是何意?」
李公公笑得有些暧昧:「太子妃不必担心,殿下也是未雨绸缪。方太医乃是先淑妃故交,他开的方,您安心服用便是。」
随后又道:「对了,殿下今日上朝路上提起,这几日朝中并无大事,若太子妃在东宫觉得闷了,他或可抽空陪您出去散散心。」
我颇有些受宠若惊:「可我鲜少出府,对京中并不熟悉。」
也因我这容貌,只要一出门,便让嫡母心中不痛快。
即便是偶尔与嫡姐同行,也必须戴着帷帽,不至于抢了嫡姐的风头。
李公公的笑容更明显了些,斟酌道:「若太子妃愿意……奴才倒是觉得,南山温泉谷是个不错的去处,那里四季如春,景色宜人,小住几日,倒也令人心旷神怡。」
温泉谷?那岂不是要……
「这,也是殿下的意思吗?」
李公公但笑不语。
空中文字再度出现。
【神助攻!姜还是老的辣,老李子这地方选得可太秀了!】
【笑死,太子要是知道,当场重重有赏!】
【不对。原著明明是太子强制爱之后,女配觉得太子把自己当成了姐姐的替身来发泄,所以自己主动喝避子汤的,后来被太子知道了,他还以为女配是心里还惦记男主,不愿为他生孩子才喝的,俩人就这样开始相爱相杀。现在看来,后续剧情都可能变啊,刺激!】
【不是,你们都没注意到吗?我学的中医,这太医给调养的方子,像是备孕的啊……】
【还真是,那女配还犹豫啥呢,快答应啊!难道非要等男主回来,把太子真的逼黑化了才让碰啊?】
看完这些,我心中似有所悟。
「那便就去南山吧。」
5
平心而论。
袁确其实是个不错的人。
不同于其他皇子,他品行端正,身居高位却没什么架子。平日下了朝,不是去文华殿,便是在皇城军营,也从不享乐纵欲,若来日登基,必是一位明君。
即便他曾心悦嫡姐,但既已成夫妻,往事如何也不必再提。
我唤来几名贴身侍候的宫女,略收拾了一番行李。
只等袁确下朝归来,问问他何时出发。
可我没想到,这一等,却是从白日等到黑夜……
直到次日清晨,他才策马回宫,似是一夜未睡,神情有些疲惫。
见着我,也不多话,只去了内殿沐浴更衣。
我却注意到,他的外袍不见了。
正在此时,宫人来禀,说顾小侯爷受人所托送回太子外袍,并谢他昨夜相救之恩。
来人依旧一身白衣,出尘脱俗。
他将衣物呈上,对我淡淡笑道:「多日不见,看来二小姐在东宫过得尚可。如此,你姐姐也就放心了。」
原来,他二人昨日便已到达京郊。
昨日山洪,他们就住在山脚客栈。
是袁确在生死为难之际将温瑜救出来,赠她外袍取暖。而温瑜如今还卧病在床,不便出门,便托他来送回衣物。
我伸手接过,只觉烫手。
原来,他一夜未归,竟是与嫡姐在一处。
顾望卿解释过后,又正色道:「不过,既然如今太子已与二小姐结为夫妻,有些事,即便阿瑜不方便说出口,顾某也是要替她说明的。
「还望太子妃能规劝太子,放下前尘往事,莫要再做一些出格之事,以免有损双方清誉。」
我攥着外袍的手一紧。
衣料上,似乎还带着些女儿家的兰花香气。
顾望卿见我不语,也不愿久留,告辞离去。
良久。
直到那道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件衣服而已,既然脏了,何必还拿在手上。」
他从我手中抽过外袍,随手扔给下人:「扔了吧。」
神情,似乎有些不悦。
心声再度响起,带着一丝酸涩。
【看来……她心中记挂之人,始终还是顾望卿。】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