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和江小娘被绑匪高高吊起,绑匪让陆辞只能择其一,他毫不迟疑地救了江小娘。
《绑匪的系统》
因为妾室不会水,夫君将我丢给了绑匪。
「太子妃和妾室,太子殿下只能选一个。」
陆辞毫不犹豫选择了江小娘,而我被丢进河里。
忽地,一支强有力的手臂拖住了我,我听见了一阵播报声。
「叮咚,拯救死人文学女主任务成功。」
1
「姐姐水性极好,一定会没事的。」
绑匪禁锢着我的腰,逼迫我在房顶窥视太子的寝殿。
一天前,我和陆辞的侍妾江小娘被这个人绑架。
陆辞东宫政务尚未处理完,他只身骑马赶到郊野,神色紧张。
成婚五年,好久没看见过他这么慌张的情绪了。
我和江小娘被绑匪高高吊起,绑匪让陆辞只能择其一,他毫不迟疑地救了江小娘。
可我才是那个和他一起长大,又嫁给他五年的原配妻子。
月色正浓,我和绑匪的呼吸靠近,他带着熏香的发丝扫到我的耳朵。
暧昧的珠帘被拉下,江小娘娇声连连。
江小娘本名江令,原是一名渔家女,温声软语,姿态透着笨拙和可爱。
跟我这种从小被高门大户培养出来的贵女截然不同。
他原是陆辞偷偷养的外室,被我发现后,纳入东宫做了一名侍妾。
作为东宫的太子妃,为太子纳妾是我的本分。
没想到江小娘入东宫后,太子浑然忘记我这个太子妃的存在,日日与她厮混了。
我原以为可以等到他想起我的那天。
脑中胡思乱想时,我又听见了那一阵熟悉尖利的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女主死心值已拉满。」
我回头看着身边的绑匪,即便有夜行衣与面罩掩饰,也不难看出他是个年轻健壮的公子。
「死人文学女主是什么意思?」
绑匪浑身一僵。
「你不说,我就立马大喊出声,让东宫的人来抓你。」
他闻言,无奈一叹,又闷笑起来。
「没人告诉我死人文学的女主还能这么硬气啊。」
绑匪告诉我,我是一部小说中的女主。
女主被男主虐身虐心去世后,男主才幡然醒悟自己对女主的爱。
他告诉我,自己穿越到这本书中,只有拯救我不让我被男主虐死,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我消化着他说出的信息,却看见院子里下人火急火燎地跑来。
「殿下!找到了!」
2
陆辞披着外袍赶了出来,身后跟着头发还有一丝凌乱的江小娘。
下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说:
「找到了,人找到了!」
陆辞肩膀一松,轻轻呼出了一口气,道:
「逐光一向不让人操心,就算不找她,她也会自己回来的。」
江小娘也笑起来,急道:
「奴就说了姐姐会水,只不过这一游下来,衣衫不整,可不能被路上男子看到,失了妇道。」
「快快将姐姐请进来。」
下人面上有些尴尬,他左顾右盼,终于下定决心招呼了人。
竟没想到抬上来一具穿着我衣服的焦尸。
这具尸体是绑匪找了乱葬岗与我身材相近的女子伪造的。
陆辞还没反应过来,他死死盯着那具尸体,问:
「什么意思?」
尸体被烧焦,早已看不出面容,但身上衣着首饰尽是我那天出门穿戴的。
下人不敢说话,陆辞缓缓走向前,不顾脏污,伸手牵起那条还算完好的手臂。
上面有我的胎记。
这具尸体虽是绑匪弄的,但其实处处是我的手笔,陆辞了解我,光靠绑匪来做很容易发现破绽。
在内宅里恍惚度日的时光我已经受够了。
不管这个绑匪是什么人,作何目的,我也想试试,另一种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
陆辞不说话,半晌,江小娘挽住他的胳膊,轻声安慰。
「姐姐在黄泉之下,会安息的。」
陆辞却拂开了江小娘,他闭了闭眼,话语间听不出情绪。
「安葬了吧。」
陆辞离开,只剩江小娘和几个下人孤零零站着。
3
我被绑匪带回了他的老巢,竟没想到他是朝中只手遮天的丞相沈大人独子。
沈槐序,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公子哥,成日在烟花酒巷出入。
他换了装束,身披绮绣,当真是芝兰玉树,傅粉何郎。
我待在屏风后边,静静听着沈槐序和婢女闲聊外头的事。
「大少爷不知道,太子妃薨后,太子闭门不出,葬仪的事全权交给东宫中的侍妾来做呢。」
「那侍妾一个渔家女,哪懂什么规矩,葬仪办的不成样子。」
「且那太子妃的娘家也不管不顾,听说太子妃生母早已去世,父亲祝大人也是个不慈爱的。」
「真是红颜薄命,可怜呐。」
待婢女离开后,我从屏风后出来,沈槐序的一张俊脸迎着阳光,像透白的美玉。
「为什么要帮我。」我心脏咚咚直跳,说不出什么情绪。
为陆辞的变心伤心吗?可我对他的一片真心早在这么些年消磨掉了。
剩下的只有不甘,愤怒,和一丝对命运的疑惑。
沈槐序细细地观察着我,他眼里总是带着笑,此时竟也有些认真。
「因为你比我想的要坚强。」
「世人皆道女子要柔软可怜,我却觉得你这样的才为美。」
他伸出五指,想要抓住阳光。
「我沈槐序这种大纨绔向来喜欢收集美人儿。」
「你这种倔的很合我口味。」
我在沈槐序的别院中住下,他院中养了许多女子,身份性子各有不同。
莺莺燕燕,吵吵闹闹,日子过得跟外边像两个世界。
太子生辰,设宴邀请京中名流,沈槐序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他特地让我一同前往。
其他少女眼神齐刷刷望向我。
「大少爷将我们救回府中,却片叶不沾身呢。」
「让他这么亲近的,你是第一个。」
4
为了防止被认出来,我用药水易容,乔装成沈槐序的侍女。
此番跟来,我也有目的。原来房中的珠钗玉饰我都可以不要,唯有一副手镯,我要拿回来。
那是我母亲仅剩的遗物。
儿时母亲去世,家中妾室欺我无依无靠,将家里财产宝贝瓜分。
剩下的只有这枚镯子了。
趁着沈槐序与其他贵人相谈甚欢,我溜进了自己住的院子。
原本以为这里无人居住,应该冷清寂静,却没想到丫鬟仆人来来往往,热闹至极。
小丫鬟撞上我,冷斥了一声。
「发什么愣,小心侧妃娘娘发现你偷懒!」
「侧妃?」
小丫鬟打量了我,得意起来。
「你是其他院子的丫鬟吧,太子妃头七还没过,太子就急着要给我们主子封侧妃了,当真荣宠。」
「只不过呀,这事情现在还不方便外传,只能先瞒着了。」
好一个陆辞。
我环顾四周,即便是侧妃,也不该住太子妃的寝殿吧。
但当务之急,我要找到母亲留下的手镯。
没想到在房中翻找了一会儿,我就被人抓起来,架在院中。
「我……我是丞相府沈少爷的婢女,他丢了只宠物兔子,我一路跟过来就找到了这儿。」
我眼睛一转,随便扯了个谎。
没想到江小娘此时也来了,我微微抬眼,看见她被华贵的宝饰包围,与以前的渔家女截然不同。
再定睛一看,竟没想到我找了许久的手镯就戴在她手上。
江小娘见我眼神一直盯着镯子,便伸出涂了丹蔻的手抚摸上去。
「你在看这个?不知道为何,这个镯子我看着分外喜欢,就戴在身上了。」
「不过看成色,也不值几个钱,你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呀。」
江小娘摘下镯子,往地上轻轻一扔,镯子在半空滚了个圈,摔碎在地。
我心下急迫,立马挣脱下人的束缚,要去捡起镯子的残渣。
「大胆!给我打!」
棍子正要落到我身上,陆辞来了。
5
陆辞瘦了许多,想必是这段时间瘟疫泛滥,他处理政务忙的。
一番盘问下来,陆辞知道了我是沈槐序的人。
他沉默片刻,便想放了我。
沈丞在朝中地位难以撼动,陆辞为了太子之位的稳固,自然不敢得罪。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捧着碎掉的玉镯,残渣将我的手划得鲜血淋漓。
「这是逐光母亲的遗物。」他忽然说。
我愣住了。
陆辞竟还记得这个,他明明对我的事情不甚上心。
「既如此,我派人把沈家公子叫来,将你带回去吧。」
我借着沈槐序的名头办自己的事,自然不能让人发现,于是跪地给陆辞磕了几个响头。
「奴……奴婢只是一介仆奴,不敢惊扰少爷,还望太子责罚,奴婢不会有半句怨言。」
即便儿时在家中处境难堪,我也没有挨过板子。
东宫的板子重重地打在我后腰,区区三下,我便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一通凉水浇头,我又被泼醒。
我艰难抬头,陆辞和江小娘的身影高高在上,朦朦胧胧。
「欸,她脸上粘的是什么?」
江小娘好奇,于是让下人将我下颌上地翘起弄掉,没想到竟将药水凝成的易容脸皮撕掉了。
我的真实长相就这么狼狈地暴露在二人眼前。
空气凝固。
我听见有下人小声地吸凉气,叫我太子妃。
我艰难地撑起身子,垂着头,视线里看见陆辞修长的手想要摸我的脸。
我连忙躲开。
陆辞声音干涩,语气中尚有一丝不确定。
「逐光?」
江小娘却僵硬一笑,道:
「殿下,姐姐堂堂太子妃,怎会成一个卑贱奴婢呢?」
「我……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低声说。
忽然听见有脚步声,沈槐序的声音轻扬。
「找你半天,原来你在这儿。」
他将我拉起来,看似粗暴,其实动作却分外轻柔。
「太子殿下,我这个小奴婢不懂事,惊扰了。」
陆辞敛了神色,沉声问。
「她是什么来头你知道吗?」
沈槐序无所谓地耸耸肩,揽住我的肩膀。
「自然是我房中的暖房丫头,如何,姿色还算不错吧。」
我不敢看陆辞的脸色,不自然地点点头。
陆辞此时却好似受了什么打击,双拳紧握,好似下一秒要一拳打在沈槐序脸上。
我连忙扯了扯沈槐序,示意他赶紧离开。
我们并肩走着,熟悉的播报声传来。
「恭喜宿主,男主后悔值上升二十点。」
沈槐序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冷哼。
我们回到了丞相府,不日后,听说太子侧妃小产了。
正当我以为陆辞要留在东宫寸步不离照料时,下人来报,太子亲临丞相府。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