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聚在公司里的讨债人，送走一波又来一波，陆川重复着解释与道歉。焦头烂额的他，刚得一分清静，分隔七年的前妻“趁火打劫”来电约见。

聚在公司里的讨债人，送走一波又来一波，陆川重复着解释与道歉。焦头烂额的他，刚得一分清静，分隔七年的前妻“趁火打劫”来电约见。

陆川推开“时光驿站”的玻璃门，风铃发出七年前同样的清响，只是大厅里播放的旋律变成了温馨的《搀扶》。苏棠坐在靠窗的老位置，眼睛扫描着大门口。

咖啡厅内情侣

“好久不见。”看到陆川的出现，脸色莫名的泛红，仍然带着微笑说道。她的指尖轻轻的划过骨瓷杯沿，孔雀蓝指甲油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确实好久了。”陆川似乎有点尴尬，他瞟见苏棠无名指上光秃秃的戒痕，那是他当年用第一笔项目奖金买的戒指，此刻在暖光下像道褪色的疤。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苏棠看到身心疲惫的陆川，直入主题。陆川似乎注意到苏棠换了香水，记忆里清甜的柑橘调已经没有了。

“应该是想我了吧！”他脱掉外套，袖口露出磨损的衬衫，那细小的裂缝正在蚕食最后一线体面，可仍不失风趣。

“你认为可能吗？”苏棠翻开爱马仕手包，响起了金属搭扣，那熟悉的“咔嗒”声。

“没准。”陆川潮湿的记忆似乎在汹涌，非常自豪的发声。

情侣俩

“不要脸的毛病还是没改。”苏棠的冷笑凝固在嘴角。

“当年，不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把你追到手的吗？”陆川用拇指摩挲着杯壁。那个在图书馆堵她三个月的少年，如今在讨债声里学会了卑躬屈膝。

“还挺骄傲！”苏棠眉头紧锁，吐出一句。

“能与你有一段故事，此生足矣。”这句话在他舌尖滚了七年，因为公司经营问题，他出口时却带着铜锈味。

“对你是故事，对我可是事故！”苏棠的冷笑卡在微妙的颤音里。陆川突然想起他们分手的暴雨夜，苏棠抱着融资计划书在高速路口拦车，红色连衣裙在车灯里开成绝望的花。

情侣俩

“说吧，看我现在对你还有什么价值？”陆川没有心情闲聊，期待着苏棠邀请的真正目的。

“女人主动联系男人，不是为情就是为钱。”苏棠话语一出，陆川心跳也在加速。

“多少？”陆川用余光瞟了一眼在桌下攥紧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了债权人通牒的短信。

“十万！”随着苏棠涂着哑光口红的唇瓣开合，陆川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

情侣俩

“有点多！”陆川显得有点为难，毕竟公司被人骗走了所有的流动资金，运转举步维艰。上个月的工资单还压在抽屉……

“不值吗？”苏棠的指尖叩击桌面，美甲上的碎钻折射出七彩光斑。陆川突然想起求婚那晚的烟火，紫色烟花在她眼里炸开时，诺言比钻石还要璀璨。

“命都可以给你。”这句话本该在教堂红毯上说，现在还是那样的理直气壮。

“我只要钱！”苏棠猛地合上鎏金镜面粉饼盒。

“很急？”他转动婚戒的手突然顿住，铂金圈勒进浮肿的无名指。

情侣俩

“不急能找你吗？”苏棠的鳄鱼皮手包张开獠牙，吐出一张银行卡。

“三天，行吗？”陆川心里明白，这个数字比他信用卡额度多三倍，比他的尊严还重七分，于是，鼓起了勇气。

“男人一旦承诺了，没有兑现，就会让女人很失望。”苏棠推过银行卡时，指尖在微微颤抖。

“存到这张卡里？”他注意到卡号后四位是1314。七年前的情人节，他捧着这个尾数的彩票，说要给她买钻戒，如今彩票已成废纸，钻戒锁在当铺的抽屉。

“还是那样死爱面子活受罪，这是我借你的！”苏棠指着陆川手里的银行卡，微笑着说道。

情侣俩

“我不缺钱！”话出口的瞬间，催债电话再次震动裤袋。陆川挺直佝偻的脊背，仍然装腔作势。

“密码是我的生日。”苏棠轻言细语。陆川记得大学时，她总爱把生日设成各种账户密码，似乎把青春刻进数字里永垂不朽。

“我的事，你怎么知道？”陆川攥紧银行卡，锋利的边缘似乎要割破他的掌心。苏棠连忙起身，带起一阵冷香，羊绒大衣下摆扫过陆川的手背。

“那不重要，但我相信这点困难对你来说不算什么”苏棠的高跟鞋叩击地面，节奏比分手那夜慢了许多。

陆川注视着她走向玛莎拉蒂的背影，七年前，她也是这样走向机场安检口，行李箱轮子碾碎了他的挽留。

玛莎拉蒂内的女孩

“再说，你连命都可以给我，我能太小气吗？”尾音散在咖啡馆门楣的风铃里，《搀扶》的旋律循环播放着。

“不想欠你的太多。”陆川的声音有些哽咽，握着银行卡的手在颤抖。

“你以为我想让你欠着？钱，别忘了还我。”苏棠摇下车窗，面带微笑。

ATM机屏幕蓝光映亮生日密码的瞬间，陆川突然想起苏棠的玛莎拉蒂车牌，是他们初吻那天的日期。查询余额时，竟然是500万。陆川哪里知道，苏棠把父亲留给她的房产抵押贷款了。

情侣俩

霓虹在都市夜空涂抹着欲望的颜色，陆川把银行卡塞进手账夹层。不远处工地塔吊的探照灯刺破夜幕，像把银色手术刀剖开了往事。

《搀扶》的旋律还在脑海里回荡，陆川忽然明白，金钱是照妖镜，能照出真心也能照出假意，但真正的感情从来不是债务，而是刻在命运里的利息。

来源：五哥谈情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