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黄旭初(1892-1975),字以行,广西容县杨村镇东华村人,曾任中将并加授上将衔。1913年(时年21岁)举家迁居南宁;1931年起历任第十五军军长,并连续担任广西省主席长达19年。1949年后定居于香港,直至1975年病逝。本文摘自黄旭初于60年代在香港《
编者按:
黄旭初(1892-1975),字以行,广西容县杨村镇东华村人,曾任中将并加授上将衔。1913年(时年21岁)举家迁居南宁;1931年起历任第十五军军长,并连续担任广西省主席长达19年。1949年后定居于香港,直至1975年病逝。本文摘自黄旭初于60年代在香港《春秋》杂志上发表的回忆文章。公众号标题已作相应调整,配图为编者添加。本站即日起,持续连载黄氏相关文章。敬请关注“思恩府驿站”。
▲担任广西省主席时期的黄旭初
引 言
饱尝避世风味的人,本来最感迫切需要解答的问题是:世界人类如何才能和平相处?好些人曾竭尽心力孜孜不倦去寻求这问题的解答。但问题太大了,解答既不可能骤得,不妨且分探讨的余闲,摭拾八桂往事,寄诸楮墨,以贡世人,或犹贤于博奕。我自生长以至服务,半生皆在广西,以故乡人谈故乡事,较亲切而明确,倘有以“子诚桂人也,知桂事而已矣”见哂,自忘谫陋,受之不吝。
事期信实,不尚耳食。每事一篇,自为起讫。时期先后,大致不乱。因非乡土历史,故不求其连贯,未足供探讨问题的资料,或只资茶余酒后的谈助而已。
——1963年十一月八日 黄旭初
自报家门和李立廷事变
◎民国·黄旭初
(一)我是广西人且谈故乡事
在落后时代落后地区的人怎样寻求出路呢?这篇所述的故事是最普通的例子。
人很少能安于目前现状而不想上进的,故有“做了皇帝想神仙”的谚语,尤其是处境较困的,这种憨望更为活跃,我国的传统习惯,以士农工商为正业,所以上进的路也不外向此中去求,至于哪条路适合于自己?就要看各人的环境和本己的兴趣了。我生于清朝末季农村社会的农家,却走上了四民之首那条路。
我们的祖先原籍广东省惠州府永安县,明末时期,淑宏公由广东南雄守备调任广西容县绿云都司,就地娶妻成家,不复返粤,是为来容始祖,子孙遂为容县人,到我们这一代已经是第十二世了。翻族谱看,由二世到八世,既无人继任武职,也不见有科名,屡世都是务农;九世祖重熙公为郡廪生:我伯父龙光公和我父亲人光公为同胞兄弟,都是光绪时代的秀才。我家原住杨村墟附近的竹山村,祖父文公迁东华村,村距容县城南八十华里:群山环绕,无论向何方外出,都要翻山越岭;中为一小盆地,溪涧、丘陵、田畴、村舍、庙宇、树林,星罗棋布,错杂掩映。全村有黄、潘、盘、梁、廖、许、林、陈、李、唐、陆、余、赵、罗、,杨十余姓,并无大族,分布在纵横仅五、六里的山边溪曲,中心有村店数家,叫东华舗,村有家家男男女女都是耕田种地,别无其他生产,我家为佃农,伯父、父亲、叔父几兄弟都是教书,藉束脩收入以弥补家计,我们兄弟自小多是跟随父亲在书馆受庭训。山村虽小,文风不弱,同时有四名秀才,我家占其二,其余一属梁家,一属李家,这是我的家庭和邻里的景况。
日常用具,逢着墟期挑往售卖,以换取家中需要物品的;大宗工业品生产不多,黄糖、桐油、蓝靛、牛皮等出口货,只能算是农产加工品而已。有在城、墟、村中兼营商店的,但较大的商店多属粤商所营,粤商足迹遍布到很偏僻的小墟市,此因广东濒海,早对国外通商,贸易繁盛,随处形成了商业社会,一般人从小便习染上商业常识,长大后得族戚知交提挈,便自己经营起来。广西几乎纯粹是农业社会,而全省的河流差不多全经梧江汇入西江,在未有公路、铁路时代,货运以由河道水运为最便,轮船、民船、竹筏,随河水的深浅任便利用,农村中必需的食盐、火油、火柴、棉纱等全靠省外输入,粤商尽量供应由下游源源运来,回头将广西土产顺流输出,本地人无其所具的条件,遂被粤商单方面独自发展,而成为此种现,广西人很少以工商业致富的,不论经营甚麽事业,或是做官,发了财似乎别无用途,只知买田置地。一家数口,只要有田地可耕,生活便易安定,因广西多山而少广大平原,到处有河流溪涧灌溉的便利,却少大水大旱的巨灾,种下去很少颗粒无收的,农家预算的伸缩性又大,无论如何都可使收支适合,比方经常每天吃两顿米饭的,碰着歉收时年,他们可改为每天甚至间一天或两天吃一顿米饭,而其余每餐只吃稀饭,难关便这样度过了,自然,这仅仅是维持生命,农村里借债很不容易,遇到连吃稀饭都过不去时,应付的办法,多是热天拿冬季的、冷天拿夏季的衣物向当舗去抵押当钱,最简单而方便,所以那时代的广西,农业是基本,工商业为副,但靠耕种发达的,却又罕闻。
士是读书人,做工的自己以为不必识字,做生意的为要记帐,感觉识字较方便,耕田种地的帐目简单,不须登记,又无来往书信,唯一用着字墨的机会只是婚嫁柬帖,那可临时请人代办,因用处少,家境过得去的农家,也有无兴趣送子弟去读书的,专门读书而农工商全不做的,只有收租坐食的地主子弟。因此,士这一途,在四民中便形冷落,但稍有知识的人,都明白农工难有前途,为商既无资本,又缺乏技能,还是读书人才有作为,得名之后,利也随着来了,这是当时的社会环境。
我家几代以来即半耕半读,以农维持现状,以士图谋发展。士的出路,在皇帝专制时代,除造反外,唯一只有科举一途,我得应过县试,年纪还小,长辈并非期望即有成就,以为考试也像打仗,必须经历多、心胆定,肚里有好文章才不至临时慌乱写不出,仅尝一次科举便废,改办学堂,风气变了,非求新知识难有前途,青年都群趋学堂,县人求学兴趣特别高涨,有卖田供送子弟出洋留学的,我们却无田可卖。父亲非常留意各处学堂招考的消息,尤其官费学堂,因自费家中是负担不起的。我先后入过四校,都是官费的,各校的情形现尚记得的简述如次。
▲容县黄旭初故居油画
容县师范
容县可说得风气之先,光绪廿七年(一九O一)一里山嘴村黄玉梁、翌年一里大塘肚陆宠廷先后各在家中开馆,聘请粤省教习,讲授科学,黄家不久且将书馆改为小学,到光绪卅二年,县里一批日本留学生回来,成立容县劝学所,黄绍侃任所长;那时县城已有“附城小学”,且在学宫设“明伦女学”。是年七月,在考棚原址开设“容县师范”,容县知事包坤中兼管学,监督封祝椿,监学黄爱存;劝学所由上海聘来三位教习;丹徒赵玉森教国文、历史、地理,松江陆先生教博物、算术,崑山顾先生教音乐、体操(陆顾两位名字忘了);招生百余人,不限年龄,分为两班,父亲和我同时入学,但不同班;管教良好;十二月休业,赵陆顾三位教习假归返沪,由陆路往平南县的武林搭电船赴梧转粤,不幸,未到武林,在六陈途中被匪抢劫,陆顾两位罹难而死,容县师范未再续办。
梧州蚕业学堂
光绪卅二年为苍梧县绅士梁廷栋和梧州府知府高凤岐所倡办,地址在梧城上游江中的长洲,洲中居民大部分为种桑养蚕的,环境适合,分三年制本科和一年制别科别一班,后又设预科,管学官为梧州府知府,监督梁廷栋(继为苏绍章、苏树翰)负责校务,监学欧潮负责管理学生,蚕桑科教员;外省的有浙孙、闽蔡、川刘(三位名字皆忘)各位;本省的有何浚忠、梁衍、陈仲山、白志和、苏xx各位;普通科教员:广东司徒淇,本省曾佐才、苏乐群各位;本省各科几位都是日本留学生,胞兄亦新于开办时考入本科,我是后两年考入别科再转预科的,辛亥革命起后离校,未继续修毕所业,父亲也在后入别科,我家在东华曾养过蚕,故有此兴趣。
广西陆军速成学校
桂林文昌门外的广西陆军小学于辛亥革命后停办,民国元年一月就原址改办广西陆军速成学堂,后改堂为校,学生除收容一部分陆小学生外(余已参加学生军北上援鄂),新招一部分,我是参加柳州独立后赴桂投考获取的。监督林秉彝,总教官日本人中村孝文,教官曾植铭、谭儒翰、何瑞麒、甘尚贤、刘朗东、甘伟贤,副官龙科材,步兵第一队队长况仕谦,第二队队长谢岳宗(后为杜植),砲兵队长由何瑞麒兼。我在步兵科,受初级军官训练,民二夏季毕业,共约二百人。
陆军大学
初名陆军随营军官学堂,设于保定,和陆军速成学堂在一起,自第三期起才改今名。清廷倾覆时暂行解散,民元四月才重行召集回校,校址也迁到北京西直门大街路北,并由陆军部管辖而改隶参谋本部:废督办而改设校长:废除外籍总教官而改设教育长,由本国人充任,民国二年十二月,第四期招收学员,广西都督府选送十一人赴北京应考,获取录甘尚贤、马军毅、陈良佐、朱为诊、龙振麟、曾志沂和我七人,校长胡龙骧,教育长尹扶一,日本教官:宫内英雄、是永重雄,前期毕业的李济琛、何遂、张国元等好几位任教官,民五夏间,袁氏称帝,同学多乘机南下参加护国运动,我患肋膜炎卧病医院,未能离京,袁死事平,均返校复课。是年冬毕业,共一百三十三人,我的成绩平常。
我出陆大后,即在军队工作;我胞兄毕业蚕校,省教育当局即派他在龙州、南宁、长洲母校连续教了九年蚕学,后才转入政界服务;我两弟均受短期军官教育,也在军队过活;我和兄弟因此都不再有机会从事农作。我家民二迁居南宁,养蚕种菜,民十八年桂局变化,全家避居海外,十几代保持不舍的农家生活,不意竟由此完全脱离。
(二)光绪戊戌的李立廷事变
满清光绪戊戌变法维新那年,广西曾发生一次惊人的暴动,连破五县,费时两月,然后复常。
那时我还不满七岁,端午节过后几天,在一个晴朗的下午,我家对面东华舗忽然轰传“贼破容县城了!”这真是了不得的事!东华离城很远,且在山中,但人人都怕贼,纷纷拖男带女、担物牵牛,向山更深处走避。母亲赶煮晚饭吃过了,带着我们同着伯叔几家翻过村后高山到双头村邱姓亲戚家去,邱家屋内屋外挤满了避难的人,过了两天,不见贼来,传说“甘木收复容县城了”,大家才下山归去。我们这些小孩子只听说破城复城,连大人也不大清楚究竟是何情事?过后才知道是李立廷“起事”。
李立廷为广西陆川县平乐乡大园村人,他父亲李秀南参加过太平军,被捕禁陆川县监狱五年,同治元年释放,翌年生立廷,立廷少时跟他胞兄仕英秀才读过几年书,长大后好挙棒,豪爽好客,在平乐墟开赌馆以结交会党,墟日到馆吃喝的人极多。当时省内各处土匪拜会风气极盛,他组织
“三合会”,被推为首领,到光绪廿三、四年,他的会党已遍布郁林五属和容县、贵县了,李立廷自小习闻长辈讲太平天国故事,故脑中早有反清思想。他本计划在戊戌年(光绪廿四年,一八九八)八月起事,但却提前在五月发动了,因李陶两家都是平乐乡的大族,而素相仇视,往往因天旱争水灌溉稻田起鬨,陶家武举人陶瑞芝,结交陆川县和郁林州衙门中人,常欺凌他姓,戊戌年四月间李立廷母死,邻近族戚党徒来吊祭吃饭的数百人,夜后吊客各自回去,大园村附近山野都是灯笼火把,陶瑞芝向陆川县知事史以焕密报说是李立廷造反,在夜间聚众拜会反清,并在李母出殡前一晚,邀同史知事在邻近高处了望。史亲见灯笼火把络绎不绝,信以为真,即迫令李仕英将其弟立廷交案,仕英不肯,史即拘捕仕英囚禁狱中,李立廷屡被其嫂催迫赶速求兄出狱,乃聚众商议,用其军师广东茂名人毛星楼的献计,决定五月初四日即李立廷生辰那天,在陆川、北流、博白、兴业,容县同时发动;并定陆北博三县攻城由李立廷亲自指挥,兴业城由谢三妹(兴业人)、李平龙(贵县人)合力攻取,容县城由封禄阶攻取;各县攻城后手后,即会师攻郁林城。
五月初四日,李立廷率党徒由平乐墟先攻石狗寨,杀了陶瑞芝和陶家男女一百三十余人,旋即率领陈建廷(北流人)、廖十八、陈泰初(均陆川人)各部攻陷陆川城;初八日攻陷北流城;博白城因有清廷在籍侍卫秦永年内应,不攻自破,谢三妹、李平龙也如期攻陷兴业城,容县封禄阶、封梦琴父子初十日才发动,当日县城即被其攻占,当时大旱,发生饥荒,饥民闹事,李立廷主张劫富济贫,风声一播,附者云集,立刻蔓延到郁林各属和容县,几于遍地皆红。
容县迟到初十日才发动的原因,为容县会党老首领甘木(又名仁山)自从出卖同党范亚音投诚后,会党已不戴其为头子,但由于他挂着二品武职的头衔,家里经常养着两三百个喽囉,拥有相当武力,对会党仍是明通暗结,李立廷明知他反复无常,为免其作梗,事先仍征求其意见,甘木表示:会党攻城日期要推迟到五月初十日子时左右,他又担保会党攻占容城,三日之内无事,甘木所以要这样,是因为他是二品大员,以容县第一人自居,但县中绅士都鄙其为人,羞与为伍,他恨之刺骨,正好乘初十宾兴祭典,县绅例多初九晚到城,假手会党将他们一网打尽,待城破后,他自己去谋收复县城以邀上赏,他阴谋既定,初九晚即请容县知事王永贞到他家中宴会,以保护王的安全,并为以后通过王知事以邀赏作张本,果然,容县会党封禄阶等破了容城还不满三天,甘木即由杨叶村率领喽囉突袭入城,城中会党猝不及防,甘木遂宣称容县城由他出力收复了,甘平日霸占人家田地,无恶不作,复城时乘势劫人财物。地方人士乃祕密上报:倘甘木因收复县城有功得官,将如纵虎归山,民无噍类,得覆:应诛,容县钱知事即设计,七月初十日请甘到文场南面高坐,点验团兵,而将刀斧手伏在他的座后,乘甘俯首看名册时,突斩其头,跟随甘的喽囉惊骇星散。甘被诛后,传首游行全县各村示众,到东华村时,我辈小儿多不敢迫近细看,陆川、北流、博白,兴业四县既入三点会手中,于是联合围攻郁林州城,在城周围百数十里的村庄,到处都树起红旗,有些写上“替天行道”、“吊民伐罪”、“反清复明”等标语,声势浩大。人人出入臂缠红布,谓之转红,路上相遇,互称契弟,大家都称李立廷为大哥,郁林本地的会党共十六帮,拥众十余万,都自称为李立廷的马子,其中高中牟树晋部号称者马,有九响步枪,最为强悍,马坡黄良笋部号称南马,也有实力,其余各部多是以大刀、长矛、木棍、锄头做武器。
郁城位于平原的中心,城墙坚固,近城又无可以俯瞰制压城防的高地,附郭的村庄如州背、十甲、吴屋寨等,中多地主富家,都是砖石围墙,成为郁城的卫星,会党要攻城就必先攻取这些村庄,五月十五夜,李立廷以者马攻州背,十六晚被攻陷,十八日又攻占十甲、吴屋寨,李立廷遂驻州背,亲督攻城,郁林州知州黄桂丹以贼势太大,遂请在城的翰林欧德芳、进士文德馨、举人牟芝辰三人合力守御,并以欧德芳为首,坐镇宾兴,更将知州官印交欧,任其便宜行事。他们将城墙加固,团结守兵和居民死守,切断城内外联络,静以待援。
离城十余里鹏洞的绅士陈继晴,家在官道上,既遍地皆红,难以安住,迁避到红方的亲友家,途中几为乱民所劫。城被围,电报线已断,消息不通,陈和郁城南门外唐孟侯交厚,唐正在粤任顺德县知事,因拟一电稿使一善骑者熟读默记后,骑马一日赶到贵县将电拍致唐孟侯,请唐将郁情转报上去,乞兵来救,援兵不久便由北海开来。
会党曾将州背村中咸丰年间所铸重三千斤的一尊生铁大砲,扛上蒋家楼上,向北门城墙射了一砲,城墙崩了一个缺口,城上守兵登时逃散,但会党事先不知准备乘机爬城,守军得以赶急堵塞,会党因第一砲收效,第二砲加重装药,期一击奏功,不料,反把大砲炸毁了,党徒也炸死了许多,会党只是围城而无法攻城,四周情况都对它们不利,在东面,容县既被甘木收复,北流便须对容警戒,已无余力助郁,在北面,兴业会党梁亚庚反水,抢掠沙塘谢三妹的老巢,使得谢三妹,李平龙两部都得解围拉队回去自顾,在西面,距城三十里福绵大姓萧恺周,钱多枪多,萧不转红,故附近的樟木,成均一带也跟着他不转,连日大雨,山洪暴发,会党无法渡河进攻福绵,福绵存在,为会党的西方一大威胁,会党久围无效,枪械、弹药、粮食补充不上,官军援兵四集,李立廷的败已成。
驻北海的绥远军两营,六月初旬从博白经船埠到福绵,得萧恺周指陈敌情,为选向导,绥远军分三路进攻:中路由玄帝堂、吴屋寨前进;右翼由竹尾上南桥;左翼直扑十甲、州背,当天细雨蒙蒙,会党用的火鎗,火媒受湿,发不出火,先已胆怯,闻着官军方面发出“喼穷”的声音(当时的犀利武器,无烟药九响步鎗的声音),更加惊慌,相率溃散,李立廷在他堂弟和廷、堂姪树松均逃脱,由平乐墟经北流、容县、岑溪、罗定而到香港,由港“卖猪仔”往新加坡。
当时官方悬赏通缉李立廷,传说他已逃往桂越边界一带,省县边关方面官厅严缉,催迫急如星火,一次,击毙一匪疑是李立廷,广西边防督办苏元春报省,省令郁林州速派四人到龙州相认,官民都已感觉麻烦,求此案速了,四人胡乱具结认为确系李立廷而返。
李立廷在南洋各地仍搞会党组织,辛亥革命后回广州搞民军,时桂境河道不靖,土匪横行,有人献议陆荣廷都督谓,李立廷对桂南一带绿林有号召统驭能力,应令其回来工作,李于民元年一月回桂,被委为广西水师第二统领,负责梧贵河道间治安,驻蒙江,民三至民四年调任广西都督府顾问官,民五至民八年调任梧州水上警察厅长,负责梧桂抚河治安。其后闲居梧州,民廿三年冬病故,年七十三。
来源:思恩府驿站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