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旗袍领口别着褪色蝴蝶标本的下午,她教我解开盘花扣里的密码。蝉翼纱裹着十八岁夏日,黄昏在锁骨窝酿成琥珀色的蜜酒。老式绸缎庄的玻璃橱窗里,整匹整匹的晚霞正顺着布匹纹路渗出血色。
文/半岛诗人
旗袍领口别着褪色蝴蝶标本的下午,她教我解开盘花扣里的密码。蝉翼纱裹着十八岁夏日,黄昏在锁骨窝酿成琥珀色的蜜酒。老式绸缎庄的玻璃橱窗里,整匹整匹的晚霞正顺着布匹纹路渗出血色。
红舞鞋在磨砂灯泡下旋转出虚焦的光晕时,我总错觉看见新剥开的石榴籽。那些被文明规训过的弧度,在暗夜会从丝绸衬裙边缘探出细小的鳞片——像父亲书房里珍藏的秘色瓷,釉下隐约游动着未被驯服的青花。
美甲店霓虹染红第七根琴弦,有人用口红在镜面写下拜伦的诗。我们练习用银匙弧度丈量微笑的尺度,却总在暴雨夜听见骨骼深处传来裂帛声。当玫瑰刺破珐琅彩绘的晨雾,才惊觉所有艳丽都源自灵魂褶皱里未熄灭的磷火。
此刻她正在阳山碑荫下煮水仙茶,睫毛是垂落的琴弦,拨动着釉色剥落的宋朝瓷。风过时,三十七针苏绣牡丹在襟前无声盛放。原来淑女最蚀骨的浪漫,是把自己活成一块永远湿润的月光,让所有凝视都沉溺于温柔暴雪中的宁静海。
来源:无冕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