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沈青禾与霍沉洲成婚的第三年,传来他执行任务牺牲的噩耗。他的双胞胎哥哥霍沉越带回一枚染血的徽章,声音沙哑地告知她:“青禾,沉洲他……回不来了。”
沈青禾与霍沉洲成婚的第三年,传来他执行任务牺牲的噩耗。他的双胞胎哥哥霍沉越带回一枚染血的徽章,声音沙哑地告知她:“青禾,沉洲他……回不来了。”
听闻此言,她当场昏死过去。再度醒来,便如疯了一般要去寻找他,却被婆婆死死抱住。
此后,她试图吞安眠药、割腕、跳河,三次寻死,均被救回。众人皆感叹:“霍团长和沈同志感情真好啊……”
是啊,曾经的感情看似坚不可摧。好到,在他“牺牲”三个月后,她才惊悉——死的根本不是他。
第三次自杀被救回的那晚,沈青禾脸色惨白地前往婆家。她想寻觅一些霍沉洲往昔的物件,以慰藉自己绵延不绝的相思之苦。然而,当她靠近里屋时,却听到了低低的交谈声。
“沉洲,你究竟要瞒到什么时候?青禾都为你自杀三次了!”
她的手指瞬间狠狠掐进掌心。沉洲?婆婆为何对着大伯霍沉越叫沉洲?
“妈,再等等。”那声音分明属于霍沉越,可语气却像极了霍沉洲平日哄她时的温柔。
“大哥临死前托我照顾大嫂,可大嫂身娇体弱,听闻大哥死去的噩耗必定无法活下去,我只能暂且顶着大哥的身份,给大嫂一个孩子,有了这孩子作为寄托,大嫂才能继续坚强地活下去。”
沈青禾只觉血液瞬间凝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死去的是霍沉越,并非霍沉洲。她的丈夫尚在人世,却以哥哥的身份,每日睡在隔壁——与周雪芙相伴!
“可青禾呢?”婆婆的声音愈发急切,“你天天宿在雪芙房里,难道从未考虑过青禾的感受?”
“她比大嫂坚强……”
这句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直直捅进她的心窝。她身形踉跄,下意识地往后退,却不慎碰倒了墙边的扫帚。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她转身拔腿就跑,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跑着跑着,她忽然感觉手中一阵刺痛,摊开掌心一看,才发现由于刚才攥着徽章太过用力,徽章已划破掌心,鲜血汩汩流出。
这三个月来,她日夜抱着这枚徽章入眠,无数次在梦中哭醒。可此刻,它却显得如此可笑。
原来她的丈夫并未死去。他只是为了体恤大嫂,便选择让她以为自己已不在人世!
五年前,她与霍沉洲在一场军区联欢会上初次邂逅。他身为铁血团长,而她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追求他的人众多,爱慕她的人也不少。
那晚,他站在台下,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跳完一支《红色娘子军》,随后大步流星地走上台,当着众人的面,将军大衣轻轻披在她肩上,温柔地说道:“沈青禾同志,风大,小心着凉。”
她披着他的外套,双颊羞得绯红。
自那以后,他开始展开热烈追求,每次执行任务前,都会特意绕路到文工团看望她。
她答应与他交往的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抱着她在院子里欢快地转圈,嘴里不停地念叨:“青禾,我霍沉洲这辈子就认定你一个人了。”
婚后,人人都夸赞霍团长对媳妇儿疼爱到了骨子里。她也曾一度坚信,他爱她爱到了生命的极致。
可如今呢?他为了“照顾”大嫂,冒用大哥的身份,与大嫂同床共枕,甚至打算让大嫂怀孕。
而她,却像个十足的傻子,为他哭泣,为他寻死,为他痛不欲生。他可曾想过,她的心也会千疮百孔般疼痛?
浑浑噩噩回到家中时,媒婆刘婶又登门拜访。
“青禾啊,贺团长半个月后就要调去海岛了,这已经是他第七次托我来询问……他说,要是你还不答应,这辈子就不再回来了。”
贺临渊,是霍沉洲的战友。自她被宣告成为“寡妇”之日起,他便一次次上门求娶。
前六次,她皆果断拒绝。因为她觉得,自己此生只会钟情于霍沉洲一人。
可现在……
她抬起头,神色平静地说道:“好,我嫁。”
刘婶瞬间愣住,满脸诧异:“你、你说真的?”
“真的。”她轻轻一笑,“麻烦您转告贺临渊,半个月后,我嫁给他,随他一同前往海岛。”
门帘突然被猛地掀开,霍沉洲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口,质问道:“弟妹,你要嫁给谁?”
沈青禾望向他,心中涌起无尽的荒谬之感。
“大哥,”她轻声回应,“这是我自己的事。”
他嘴上对媒婆说着话,手却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生疼:“弟妹有我照料,无需改嫁,况且弟妹如此深爱沉洲,定然不会改嫁。刘婶,往后就不必再来了,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刘婶一脸惊讶,“可青禾已然答应……”
她的话刚说一半,沈青禾连忙拉住她的胳膊:“婶子,您不是说要去供销社吗,赶紧去吧,去晚了就要关门了。”
刘婶被这一打岔,连忙应和着,匆匆离去。
见刘婶离开,霍沉洲这才松了口气。他向前迈了半步,喉结微微滚动:“弟妹,虽说沉洲已然离世,但你放心,我定会照料好你。往后再有媒婆上门,你直接打发走便是……”
此时此刻,沈青禾只觉得无比可笑。他一面瞒着她与大嫂同榻而眠,一面却又害怕她离开,害怕她改嫁?这世间,哪有这般荒谬的道理。
不过,她并未当场拆穿,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反正半月之后,她便会改嫁他人,永远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他也再无法对她指手画脚。
夜里,沈青禾正在收拾行李,隔壁突然传来木床“吱呀”作响的声音。
以往听到这种声音,她只当是大伯与嫂子感情深厚。可此刻,每一声细微的动静都如钝刀割肉般刺痛她的心。
那分明是霍沉洲动情时压抑的闷哼,曾经,他也只会在她耳边发出这般声音。
“啊——!”
一声尖叫划破寂静的夜空,她急忙冲出去,正瞧见霍沉洲抱着衣衫不整的周雪芙往外跑,月光下,周雪芙雪白的睡裤上洇出一片刺目的红。
家属院里瞬间炸开了锅,隔壁李婶探出头来。
“哎哟,这是怎么了?”
“听说是办事的时候太过激烈,出血了……”
“啧啧,沉越平时看着严肃,没想到这么疼爱媳妇……”
沈青禾站在人群中,只觉浑身冰冷刺骨。
她转身欲走,却被李婶一把拉住:“青禾,你是弟妹,理应跟着去看看啊!”
为避免落人口舌,她只得披上衣服,匆匆往医院赶去。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熏得沈青禾眼睛发酸。
霍沉洲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她时,明显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沈青禾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笑容:“作为弟妹,我理应来看看。”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同志放心,你爱人并无大碍,只是怀孕了,往后房事需有所节制……”
第二章
沈青禾呆立在医院走廊,医生那句“怀孕了”犹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她的头上。
她下意识地看向霍沉洲,只见他先是一怔,紧接着眼底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低声喃喃自语:“太好了……一切都要回归正轨了。”
她自然明白这话的含义,周雪芙怀孕了,他终于能够卸下“霍沉越”的伪装,回到她的身边。
然而,她已经不再需要了。
“不过病人有些贫血,需要输血。”医生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思绪。
霍沉洲不假思索地挽起袖子,却被医生阻拦:“您的血型不符,病人需要 B 型血。”
而沈青禾,恰好就是 B 型血。
他的目光缓缓转向沈青禾,犹豫片刻后,走到她面前:“青禾,你大嫂怀孕了,这个孩子……我们期盼已久。”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你能不能给她献点血?等孩子出生,我一定会补偿你。”
补偿?沈青禾在心底冷笑。他所谓的补偿,难道就是施舍般地回到她身边吗?
“血我可以献,补偿就不必了。”
她语气平静地说完,便转身跟着护士去抽血。
针头刺入血管的那一刻,她望着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入血袋,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新婚那年。那时她发高烧,霍沉洲心急如焚,连夜背着她跑了几里地去医院。
同样是这样的采血针,当时他紧紧攥着她的手,温柔地安慰:“别怕,媳妇儿,我在这儿呢。”
可如今,她的血却要输给另一个女人,去滋养他们的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沈青禾在家中调养身体。
透过窗户,她看到霍沉洲连部队都不去了,每日拎着保温桶,在家与医院之间来回奔波。
今天炖鸡汤,明天煮红糖鸡蛋……
曾几何时,她感冒卧床,他也是这般守在灶台前,变着花样为她调养身子。
周雪芙出院那天,整个家属院都弥漫着奶糖的甜香。
霍沉洲抱着喜糖罐子,挨家挨户地分发,一向冷峻的眉眼间满是即将为人父的喜悦:“雪芙怀孕了,大家吃颗喜糖。”
“恭喜恭喜啊!”
“这下可算是盼来孩子了!”
他笑着回应众人的祝福,眼角眉梢皆是藏不住的欢喜。
最后,他来到沈青禾面前,递糖的手微微迟疑:“弟妹……”
“恭喜大哥。”她接过糖,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霍沉洲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这样的祝福太过得体,得体得让他心里莫名发慌。
自从“霍沉洲牺牲”后,沈青禾不是痛哭流涕,就是寻死觅活,何时这般平静过?
可还没等他多想,周雪芙便走过来,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娇声说道:“沉越,不是说好请青禾吃饭吗?”
为了答谢沈青禾献血之恩,周雪芙执意要请她吃饭。
她再三推辞,最终还是被拉上了车。
国营饭店里,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三位里边请!”
服务员的目光在霍沉洲和周雪芙之间流转,笑着夸赞:“两位真般配!”
接着又看向沈青禾:“这是您妹妹吧?长得可真标致。”
霍沉洲微微一怔,还未开口,便听到沈青禾已然温声回应:“对,我是他妹妹。”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他的心里。
可看着周雪芙微微隆起的小腹,他终究没有出声纠正。
第三章
点菜时,霍沉洲熟练地报出一连串菜名:“不要放香菜,少油少盐,酸辣口味的……”
这些全是周雪芙的喜好。
直到服务员询问“妹妹想吃什么”,他才仿佛如梦初醒,转头看向沈青禾。
“我都可以。”她低头轻轻喝茶,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
菜上齐后,沈青禾机械地一粒粒扒着米饭。
突然,她喉咙一阵发紧,这才惊觉碗里的汤圆竟是芝麻馅的——她对芝麻过敏!
曾经,霍沉洲对她所有的忌口都牢记于心,就连去食堂打饭,都会特意叮嘱师傅不要放芝麻。
可如今,他却点了整整一盘芝麻馅的汤圆。
“青禾?”周雪芙察觉到她脸色异样,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霍沉洲这才抬起头,看清她泛红的脸颊后,猛地站起身:“你吃芝麻了?!”
沈青禾只感觉呼吸愈发困难,眼前阵阵发黑。
恍惚间,她看见霍沉洲朝她冲来,却在半路被周雪芙的一声痛呼拦住:“啊……我肚子好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她眼睁睁看着霍沉洲僵在原地,目光在她和周雪芙之间游移不定,满是挣扎。
最终,他抱起周雪芙,临走前匆匆对服务员交代:“麻烦送我妹妹去医院。”
“同志?同志!”服务员惊慌失措的呼喊声渐行渐远。
而她也渐渐模糊了意识,彻底晕了过去。
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刺激着沈青禾的眼睛,疼得她缓缓睁开双眼。
她看到护士正在更换吊瓶。
“同志你醒啦?”护士如释重负,“幸亏饭店服务员送来得及时,过敏性休克可是会危及生命的。”
沈青禾想要说话,却发觉喉咙火辣辣地疼,像被火烧过一般。
霍沉洲毫不犹豫抱起周雪芙转身离开的背影,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她缓缓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悄然滑落,浸湿了鬓发。
在住院的这三天里,沈青禾独自躺在病床上,过敏引发的红疹让她浑身奇痒无比,喉咙肿得连水都难以咽下。
在最难受的时候,她听到门外护士小声地议论。
“308 房那个孕妇只是胎动频繁,她男人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哪像这间 302 的病人,过敏这么严重,丈夫却连来看一眼都没有,就跟死了似的……”
沈青禾将脸深深埋进枕头里。
是啊,她的丈夫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死”了。死在那场任务里,死在他选择成为别人丈夫的那一刻。
出院那天,阳光格外明媚。
沈青禾刚走到医院门口,突然看到那辆熟悉的军绿色吉普。
下一秒,周雪芙从医院大门走了出来。
车门“砰”地一声被推开,霍沉洲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腰,温柔地说道:“慢点,医生说你要多注意休息……”
他的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和当年哄她时如出一辙。
沈青禾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吉普车扬尘而去,尾气喷在她苍白的脸上。
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分给她。
……
傍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
沈青禾推开家门,远远地,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她家门口。
霍沉洲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脚边还堆放着几个网兜,里面装着麦乳精、红糖和罐头。
“青禾。”他快步走上前来,“你过敏好点了吗?”
多么讽刺啊。白天对她视而不见,无人之时却又跑来佯装深情。
“谢谢大哥关心,我好多了。”她绕过他,准备去开门。
霍沉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这些你拿着补补身子……”
“不用——”
“沉越!出事了!”周雪芙突然冲进院子,脸上满是泪痕,“我、我倒卖知青返城名额的事被举报了!”
第四章
沈青禾明显感觉到霍沉洲的手瞬间僵住。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
周雪芙哭得梨花带雨:“我就是想多挣点钱,好多买些衣服……现在执法队要来抓我了……”
霍沉洲额头青筋暴起:“我每个月的津贴都全部交给你,你居然还要去干这种事?!”
“我……”周雪芙拽着他的袖子,急得直跺脚,“现在该怎么办啊!我还怀着孕,不能去蹲大牢啊。”
院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三个戴着红袖章的人闯了进来:“周雪芙同志,有人举报你倒卖知青返城名额,请跟我们走一趟。”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
霍沉洲沉默良久,突然开口:“不是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在霍沉洲身上。
空气凝固了数秒,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件事我知晓,不是雪芙做的,而是……沈青禾。”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你说什么?”沈青禾声音颤抖,“你再说一遍,到底是谁?”
他避开她的目光,喉结艰难地滚动:“是沈青禾!”
沈青禾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还想要辩解什么,执法队的人已经扭住她的胳膊:“有证人指认,请你配合调查!”
被推上卡车时,沈青禾死死地盯着霍沉洲。
他站在周雪芙身前,军装笔挺,可再也不是她记忆中那个会在地震时用生命守护她的男人了。
……
小黑屋里,沈青禾的辩解无人理会。
“霍团长亲自指认的,还能有假?”执法队长将钢笔重重摔在她面前,“老实交代!”
三天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后,沈青禾被押去煤矿进行劳动改造。
矿井内阴冷潮湿,她背着沉重的煤筐,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
突然,矿洞深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塌方了!快跑!”
沈青禾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坍塌下来的煤块掩埋了下半身。
剧痛之中,她仿佛听见有人在撕心抖音首页搜小程序[暖阳故事汇],输入[EA3077]看全文。
来源:勇往直前的百香果Af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