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上世纪的中国,提起“宝塔糖”,几乎无人不晓。作为一款专门用于驱除蛔虫的药物,它形状独特、颜色鲜艳,甜甜的味道让无数孩子误以为它是糖果。尤其是70后、80后、甚至部分90后,小时候的记忆中,都少不了“宝塔糖”的身影。
上世纪的中国,提起“宝塔糖”,几乎无人不晓。作为一款专门用于驱除蛔虫的药物,它形状独特、颜色鲜艳,甜甜的味道让无数孩子误以为它是糖果。尤其是70后、80后、甚至部分90后,小时候的记忆中,都少不了“宝塔糖”的身影。
然而,这款曾经风靡全国的驱虫药,如今早已退出了历史舞台。为何这样一款深受欢迎的药物会销声匿迹?它的兴起与消失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故事?
20世纪五六十年代,我国卫生条件有限,尤其是农村地区,自来水普及率极低,人们只能到河里打水饮用,或者直接使用未经处理的水源。同时,卫生观念尚未普及,裸露的粪便、未经清洗的食物,加上儿童喜欢赤脚玩耍、玩泥巴的习惯,给蛔虫提供了繁殖和传播的温床。
蛔虫是一种常见的寄生虫,主要通过摄入被蛔虫卵污染的食物或水进入人体。进入人体后,蛔虫在肠道内生长繁殖,吸取宿主的营养,严重影响儿童的身体发育。感染蛔虫的孩子常常表现为面色苍白、体型消瘦、食欲不振,甚至伴有腹痛、干咳等症状。如果蛔虫大量繁殖,还可能穿透肠壁或脏器,导致更严重的健康问题。
据不完全统计,当时全球有超过12亿人患有蛔虫病,而中国的情况尤为严重。在很多家庭中,蛔虫的威胁是孩子成长过程中的一大难题,甚至可以说是一代人的集体记忆。
为了应对蛔虫的威胁,中国于1952年从前苏联引进了青蒿(即三道念蒿)种子,这是一种生长在北极圈特有植物的品种,其提取物“三道念”是驱虫的有效成分。然而,最初的驱虫药是以药片的形式存在,味道极为苦涩,让孩子难以下咽。
为了让孩子们愿意服药,制药厂借鉴了国外的一些经验,将“三道念”与奶油糖混合,制作出甜味驱虫糖果,并设计成螺旋状的“宝塔”形状,既方便吞咽,又外观讨喜。宝塔糖一经推出,便迅速风靡全国,成为那个年代的“明星药物”。
这种驱虫药不仅效果显著,还价格低廉,仅需几分钱就能买到一颗。因此,“宝塔糖”逐渐普及到千家万户。孩子们把它当作糖果,一边驱虫,一边享受“甜美”时光,宝塔糖的存在甚至成为他们童年的一部分。
到20世纪70年代,国家开始大规模推广宝塔糖,农村地区的蛔虫感染率明显下降,儿童健康状况显著改善。与此同时,为了保证宝塔糖的原料供应,各地开始大规模种植青蒿。
其中,山东潍坊一带成为青蒿种植的主要基地,当时种植面积一度高达1.8万余亩。这些青蒿被加工成“三道念”原料,供给全国各大药厂用于生产宝塔糖。随着生产规模的扩大,宝塔糖不仅满足了国内需求,还出口到部分地区。
1979年,宝塔糖的使用范围达到巅峰。在全民驱虫行动的推动下,全国范围内的蛔虫感染率得到了大幅控制。这款驱虫药成为我国蛔虫防治工作的“功臣”,为无数儿童的健康成长保驾护航。
尽管宝塔糖在20世纪后期功成名就,但它却逐渐淡出了大众视野,甚至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究其原因,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探讨:
随着全民驱虫行动的成功,蛔虫的感染率显著降低,对宝塔糖的需求也逐渐减少。然而,药厂和种植基地并未及时调整产量,导致市场供过于求。种植的青蒿原料积压严重,种植面积大幅缩减。原料的减少也让生产宝塔糖变得越来越困难。
改革开放后,科学技术迅速发展,新的驱虫药不断被研发出来。相较于宝塔糖,这些新药物不仅效果更加显著,而且服用方式更加便捷。例如,磷酸哌嗪就是一种更为高效且安全的驱虫药。1982年,国家宣布淘汰包括“三道念”在内的127种老旧药品和剂型,宝塔糖也在此列。
宝塔糖的主要原料青蒿最初来自苏联提供的种子,而我国气候条件并不完全适合青蒿的生长,种植成功率较低。随着中苏关系恶化,青蒿种子来源受到限制,一些存储的种子在长期保存中也逐渐腐烂,这使得宝塔糖的生产变得愈加困难。
20世纪80年代后期,中国经济开始转型,许多传统医药产业面临升级与淘汰的局面。曾经辉煌一时的宝塔糖生产线被新药物所取代,逐步退出了历史舞台。
虽然宝塔糖已经消失,但它作为一代驱虫药的代表,曾经在卫生条件落后、医疗资源匮乏的年代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它不仅是驱虫药的象征,更是一代人童年的记忆。
如今,市场上的驱虫药更加多样化,诸如磷酸哌嗪、甲苯咪唑等新药物效果更好,也更加符合现代医学的发展需求。而宝塔糖的消失并不代表驱虫药的退出,蛔虫病防治依然是卫生防疫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
宝塔糖的兴衰史是一段特殊的时代记忆。它的出现,不仅消灭了蛔虫对儿童健康的威胁,更见证了中国医疗卫生事业的发展进步。在那个物资匮乏、医疗条件有限的年代,宝塔糖为无数家庭带来了健康与希望。
如今,尽管它已退出历史舞台,但提起那颗形似宝塔、味道微甜的驱虫药,许多人仍会想起儿时的那些甜美与苦涩。这不仅仅是一颗糖,更是一代人健康成长的见证。
参考资料:
来源:狼窝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