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匆忙赶到我们婚礼,朋友疑惑:婚礼早都取消了,你不知道吗?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4-29 15:01 2

摘要:我点点头,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他小心翼翼地再次靠近,这次给了我充足的时间后退。但我没有。

"在公司..."

"我会处理,"他打断我,"不会让你为难。"

我点点头,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他小心翼翼地再次靠近,这次给了我充足的时间后退。但我没有。

这个吻比车上那个更加温柔缠绵,他的手指穿过我半干的发丝,另一只手轻轻环住我的腰。烘干机的嗡嗡声、雨打在屋顶的声音、便利店收音机里模糊的音乐...所有声音都融为背景,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的气息和触感。

"雨小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我耳边低语,"送你回家。"

回程的路上,他一直握着我的手。雨后的空气清新湿润,车窗微开,带着泥土芬芳的风拂过我们的脸庞。

"周一..."我有些担忧地开口。

"在公司,我还是傅总,你还是林助理,"他捏捏我的手,"没人会知道,直到你准备好。"

这种体贴让我心头一暖。车子停在我公寓楼下时,已经接近午夜。

"晚安,"他倾身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明天见。"

"明天?"我惊讶地问。

"周日,"他微笑,"我想见你,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我结结巴巴地回答,心里炸开无数烟花。

走进电梯,我靠在墙上,手指轻触仍带着他温度的嘴唇。手机震动,是傅墨寒的短信:"到家了。今晚的一切都很美好,除了淋雨部分。晚安,我的林诗瑶。"

我的林诗瑶。这四个字让我胸口一阵甜蜜的刺痛。我回复:"晚安,我的傅墨寒。"发出去后才意识到自己写了什么,羞得把脸埋进手掌里。

但很快他的回复就来了:"喜欢这个称呼。明天十点来接你,穿舒服点。"

我抱着手机倒在床上,感觉整个人飘在云端。

4.

热恋的第一年,我几乎每天都活在童话里。

傅墨寒会在我加班时"恰好"出现在公司楼下,黑色奔驰安静地停在街角;会在会议间隙发来只有我们才懂的暗号短信;会在深夜送我回家后,在车里缠绵许久才肯放我上楼。

公司里,我们保持着完美的专业距离。他依然是雷厉风行的傅总,我依然是勤勉踏实的林助理。只有偶尔交接文件时指尖的短暂触碰,或是会议室里隔着长桌交换的眼神,泄露着我们的秘密。

"最近气色不错啊,"午休时同事小李凑过来,"谈恋爱了?"

我差点被咖啡呛到:"胡说什么呢!"

"那就是有情况,"她眯起眼睛,"每次傅总叫你进办公室,你耳朵都红得能滴血。"

我慌忙摸耳朵,引来她一阵大笑。

傅墨寒对此倒是游刃有余。有次部门聚餐,他"恰好"选了同一家餐厅,经过我们桌时,甚至能面不改色地与我碰杯,祝我"工作顺利"。只有我知道,他临走时在我椅背上轻轻划过的手指意味着什么。

"今晚来我家?"那天晚上他发来短信,附上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地址。

那是我第一次去他真正的家——市中心顶层公寓,宽敞得能装下五个我的小出租屋。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灯火,美得不真实。

"喜欢吗?"他从背后环住我。

"太奢侈了。"我诚实地说。

他轻笑,下巴抵在我发顶:"习惯了。从小就这样。"

这句话让我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傅墨寒不是普通的中产精英,他是傅氏集团的继承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而我,只是凭借奖学金读完大学的普通女孩。

"在想什么?"他察觉到我的沉默。

"没什么,"我转身面对他,"只是在想...我们真的合适吗?"

他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谁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只是..."我斟酌着词句,"我们来自完全不同的世界。"

"但我们现在在同一个世界,"他捧起我的脸,"我的世界里只有你。"

这样的情话让我沉溺,暂时忘记了所有顾虑。那晚,在他豪华公寓的主卧里,我们第一次真正拥有了彼此。

第二天醒来,他已经去公司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张门禁卡和便条:"随时欢迎你来。"我捏着那张卡片,心里甜得发胀。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童话般的泡泡开始出现裂痕。

傅墨寒越来越忙,出差频率从每月一次变成每周都有。有时半夜醒来,我会收到他刚从国外发来的邮件,而手机里一条消息都没有。

"抱歉,忘了时差。"当我委婉提醒时,他总是这样回答,"下次注意。"

但"下次"依然如此。我开始学会不把手机放在枕边,学会在独自醒来的清晨不发信息问他几点回来,学会在他连续工作36小时后不抱怨被冷落。

"傅总最近压力很大,"秘书室的王姐有次闲聊时说,"听说傅老爷子对海外并购案很不满。"

我点点头,假装这只是普通八卦。那天晚上,傅墨寒难得准时下班,却直接去了书房。直到凌晨两点,我才听到卧室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还没睡?"他惊讶地发现我靠在床头看书。

"等你。"我放下书,却看到他已经在解领带,眼神疲惫。

"明天吧,"他吻了吻我的额头,"今天太累了。"

我看着他走进浴室,听着水声响起又停止,然后是床上另一边轻微的凹陷。不到五分钟,均匀的呼吸声告诉我他已经睡着了。

我关上台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这不是他的错,我知道。并购案关系到数千员工的去留,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但心底仍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问:那我呢?

我们的第一个纪念日,他送了我一条钻石项链,价格标签还没来得及撕掉——五位数,相当于我三个月的工资。

"太贵重了,"我手足无措,"我不能..."

"不喜欢?"他皱眉,"店员说这是最新款。"

"不是不喜欢,只是..."我咬着嘴唇,"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去的那个小书店吗?它关门了。如果你有空,陪我去挑几本书,我会更开心。"

他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提这个要求。

"最近太忙,"最后他说,"下周吧。"

下周变成了下个月,然后不了了之。项链被我小心收在抽屉最里层,一次都没戴过。

第二年春天,我搬进了他的公寓。这个决定来得突然又自然——有次缠绵后,他随口说:"别回去了,东西明天我去拿。"

就这样,我的牙刷出现在他的浴室,衣柜里多了我的衣服,厨房里有了我爱吃的零食。表面上,我们像所有同居情侣一样亲密;实际上,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周末去温泉怎么样?"有次我提议,"你最近太累了。"

他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这周末不行,纽约的视频会议。"

"那下周末?"

"下周末要去新加坡。"他揉了揉太阳穴,"回来再说,好吗?"

我默默走开,不再打扰他工作。那天晚上,我独自看了场电影,回家时发现他还在书房,桌上放着已经凉透的外卖。

第三年伊始,公司年会上,我因为成功策划了新产品发布会而获得晋升。傅墨寒在台上与我握手时,公事公办地说:"恭喜,林经理。"

台下掌声雷动,我却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戒痕——那是我们交往一周年时我送的银戒,他只在私下戴过几次。现在连那点痕迹都快消失了。

"谢谢傅总。"我微笑着回应,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生日那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买了蛋糕和食材,想给他一个惊喜。傅墨寒上周说过会准时回来吃晚饭,甚至让秘书记在了日程表上。

下午五点,我开始准备晚餐。六点,蛋糕摆上桌。七点,牛排煎到完美熟度。八点,我把冷掉的牛排放回烤箱保温。九点,蛋糕上的蜡烛融化了半边。

十点,手机响了。

"瑶瑶,对不起,"傅墨寒的声音里满是疲惫,"临时有个紧急会议,我忘了..."

"没关系,"我打断他,"工作重要。"

"我尽快回来。"

"好。"

挂断电话,我默默收拾餐桌。蜡烛已经烧尽,在奶油上留下难看的黑斑。我把整个蛋糕扔进垃圾桶,牛排倒进下水道,然后洗了个长长的热水澡。

凌晨一点,门锁转动的声音惊醒了我。傅墨寒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对不起,"他低声说,把盒子放在床头,"生日快乐。"

我没有开灯,也没有看那个盒子:"谢谢,睡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脱衣上床。黑暗中,我背对着他,眼泪无声地浸湿枕头。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那个盒子里是一对珍珠耳环,旁边还有一张手写卡片:"给最爱的瑶瑶,原谅我。——墨寒"

我戴上耳环去上班,同事们都夸漂亮。傅墨寒中午来我们部门视察时,目光在我耳朵上停留了一秒,嘴角微微上扬。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模式了。他给予物质补偿,我接受并原谅,周而复始。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还在初识的那间小办公室,他胃痛时我递去的热茶,他眼里闪过的惊讶和感激。醒来时,枕边已经空了,只有便条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早会,先走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无名指上并不存在的戒指印痕,问自己:这样的生活,你真的能接受一辈子吗?

但每当我想提出分手,看到傅墨寒深夜回家时疲惫的身影,或是他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将我搂紧的样子,心就又软了下来。他并非不爱我,只是...习惯了以他的方式去爱。

"傅总最近脾气好多了,"有天王姐神秘兮兮地说,"听说并购案终于谈妥了。"

果然,那天晚上傅墨寒难得地准时回家,甚至还带了束花。

"庆祝一下,"他吻了吻我的脸颊,"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晚餐时,他罕见地聊起工作细节,说到兴奋处眼睛发亮,像极了我们初识时的样子。我静静听着,心里那点怨气不知不觉消散了。

"下个月你生日,"他突然说,"想去哪里?"

我惊讶地抬头:"你记得?"

"当然,"他皱眉,"5月20日,怎么会忘。"

原来他记得,只是...总是被其他事情挤掉优先级。这个认知让我既欣慰又心酸。

"在家就好,"我微笑,"你亲手做的比什么都强。"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然而生日计划最终还是泡汤了——傅老爷子突发心梗住院,傅墨寒连夜飞往瑞士,那里有傅家的私人医生。

"别担心,"他在机场打电话给我,"应该不严重,我尽快回来。"

"照顾好自己,"我说,"替我向老爷子问好。"

这一去就是两周。期间我们只通过几次简短的电话,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病房或会议室。我独自过了生日,给自己买了本一直想要的书,然后早早睡了。

傅墨寒回来那天,我正好在外地出差。等我回到家,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床头放着一个小盒子。我轻轻打开,是一枚钻戒,底下压着纸条:"下次见面,有话对你说。"

我的心跳加速,却又不敢确定这意味着什么。那晚我辗转反侧,直到天光微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醒来时,阳光已经洒满卧室。傅墨寒侧卧在我身边,一只手撑着脑袋,正静静地看着我。

"早。"他微笑,眼角的细纹在晨光中格外明显。

"早,"我揉揉眼睛,"几点了?"

"九点半,"他说,"我做了早餐。"

我惊讶地眨眼——傅墨寒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

"你...没事吧?"我半开玩笑地问。

他笑而不答,只是俯身吻了吻我的额头:"起床吧。"

餐桌上摆着煎蛋、培根和吐司,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我坐下时,发现我的咖啡杯旁放着那个戒指盒。

"林诗瑶,"傅墨寒突然单膝跪地,打开盒子,"嫁给我。"

我僵在原地,咖啡杯悬在半空。这不是我想象中的求婚场景——没有浪漫的烛光晚餐,没有精心布置的场地,甚至没有华丽的告白词。只有晨光中略显凌乱的头发,他眼下的青黑,和微微颤抖的手指。

"我..."我的声音哽住了。

"我知道我不是个完美的男朋友,"他直视我的眼睛,"总是忙于工作,忘记重要日子,让你一个人...但我保证,从今以后,你会是我的第一优先级。"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钻戒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我想起这三年的点点滴滴——他冒雨寻找我的夜晚,他疲惫时仍记得给我带的小礼物,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和脆弱...

"好。"我说。

这个简单的音节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傅墨寒的表情从紧张变成难以置信的喜悦。他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在我左手无名指上,然后紧紧抱住我。

"我爱你,"他在我耳边低语,"比你知道的还要多。"

我回抱他,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戒指在手指上沉甸甸的,像是一个承诺,也像是一个未知的开始。心底那一丝犹豫,我选择暂时忽略。

毕竟,相爱已是不易,相守更需要勇气。

5.

今天我早早的起来打扮,因为,我要去见他的家长了,心中总有莫名的紧张。

傅墨寒把车停在山顶别墅门前时,我的手指已经绞得发白。

"放松点,"他捏了捏我的肩膀,"他们不吃人。"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眼睛却忍不住打量这座占地至少两千平的欧式建筑。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喷泉在圆形车道上划出优雅的弧线,几名园丁正在修剪堪比公园的草坪。

"你家...有高尔夫球场吗?"我干巴巴地问。

傅墨寒轻笑:"后面有一个小型练习场,爷爷偶尔用。"

车停在主楼前,一位头发花白的管家已经等在台阶上。他为我拉开车门时,目光不着痕迹地将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老爷在书房等您,"管家对傅墨寒说,然后转向我,"林小姐,夫人请您先去茶室。"

我求救地看向傅墨寒,他却只是点点头:"我跟爷爷谈完就来。"

跟着管家穿过挑高至少六米的大厅,我的脚步声被厚实的地毯吞噬。墙上挂着几幅巨大的肖像画,其中一幅显然是年轻时的傅老爷子,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画布。

茶室门开时,一位穿着香奈儿套装的优雅女士站了起来。她看上去五十出头,皮肤保养得看不出年龄,只有眼角的细纹泄露了岁月痕迹。

"林小姐,"她微笑着伸出手,"我是墨寒的母亲。"

"阿姨好。"我握住她的手,触感如羊脂玉般温凉。

"坐吧,"她示意我坐在雕花扶手椅上,"墨寒很少带女孩回家,你是第一个。"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低头抿了一口茶。瓷器精致得几乎透明,茶汤呈现出我从未见过的琥珀色。

"听说你在公司表现很好,"傅夫人继续道,"墨寒父亲很欣赏你的企划案。"

"谢谢,我只是做好本职工作。"

"谦虚是美德,"她微笑,"不过在我们家,适当的自信也很重要。"

我正琢磨这句话的深意,茶室门再次打开。一个穿着粉色套装的年轻女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妈!我听说哥带女朋友——"她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着我,"哇,是真的!"

"墨雨,"傅夫人皱眉,"注意礼仪。"

傅墨雨——傅墨寒小五岁的妹妹——吐了吐舌头,一屁股坐到我旁边的沙发上:"你就是林诗瑶?我哥电脑屏保是你照片,每次我去他办公室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傅墨寒从没提过这事。

"屏保?"傅夫人挑眉,"这倒不像他的风格。"

"对吧?"傅墨雨得意地说,"我哥以前带回来的女孩可没这么..."她的目光扫过我米色连衣裙和平底鞋,"...朴素。"

"墨雨!"傅夫人严厉地打断她。

我握紧了茶杯,指节发白。这就是傅家人眼中的我吗?一个"朴素"的灰姑娘?

"我喜欢林小姐的打扮,"傅夫人突然说,"得体大方,比那些花枝招展的强多了。"

我惊讶地抬头,对上她温和的目光。这算是...认可吗?

茶室门第三次打开,这次是傅墨寒。他站在门口,目光直接落在我身上:"爷爷想见你。"

我站起来时腿有些发软。傅墨寒走过来握住我的手,低声问:"还好吗?"

"你妹妹说我朴素。"我小声抱怨。

他嘴角抽了抽:"她去年染了一头粉发被爷爷禁足一个月,审美不值得参考。"

书房在走廊尽头,厚重的红木门前,傅墨寒停下脚步:"爷爷脾气不太好,但讲道理。如果他说话难听..."

"我会忍住的。"我深吸一口气。

出乎意料,傅老爷子并不像肖像画中那样威严可怕。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是一位清瘦老人,银发梳得一丝不苟,锐利的眼睛与傅墨寒如出一辙。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然后对傅墨寒说,"你先出去。"

傅墨寒皱眉:"爷爷..."

"怎么,怕我吃了她?"老爷子哼了一声。

门关上后,书房陷入沉默。老爷子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雪松木盒,推到我面前。

"打开。"

盒子里是一枚翡翠玉佩,通体碧绿,雕着精致的莲花。

"傅家传给长媳的信物,"老爷子说,"墨寒奶奶的遗物。"

我的手悬在半空,不敢触碰:"这太贵重了..."

"墨寒说你答应了求婚,"老爷子直视我的眼睛,"除非你改变主意了?"

"没有!只是..."我咬了咬嘴唇,"我以为您会反对。"

"因为你不是名门闺秀?"老爷子突然笑了,"我年轻时也这么想,结果娶了个钢琴老师的女儿——墨寒的奶奶。她去世三十年,我至今后悔没多听她的话。"

他合上盒子,塞进我手里:"墨寒像他父亲,工作狂,不懂生活。他需要你这样的人——不图他的钱,能让他放松。"

我眼眶发热,紧紧握住木盒:"谢谢您。"

"别急着谢我,"老爷子敲了敲桌面,"傅家的媳妇不好当。礼仪、社交、家族责任...你要学的很多。"

"我会努力。"

"看得出来,"他点点头,"墨寒说你独立坚强,这点我很欣赏。下个月订婚宴,你父母能来吗?"

"能...能的。"我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我父母。

"好,"老爷子按下桌上的铃,"让他们住悦华酒店,离这儿近。现在去吃饭吧,厨师准备了十二道菜,别让人等。"

餐厅大得离谱,长桌上摆满了闪亮的银器和水晶杯。我数了数,光餐具就有六套不同尺寸的刀叉勺子。

"从外往里用,"傅墨寒在我耳边低语,"看我怎么做。"

傅墨雨坐在我对面,冲我挤眼睛:"别紧张,我第一次见家长时把红酒洒在爷爷身上。"

"那是因为你当时喝醉了,"傅夫人冷冷地说,"十六岁就敢偷酒喝。"

傅老爷子在主位坐下,举杯示意:"欢迎林小姐加入傅家。"

这顿饭吃了将近三小时。我小心翼翼地模仿着傅家人的用餐礼仪,听他们讨论着我完全不懂的股票、马术和海外资产。傅墨寒时不时在桌下捏捏我的手,让我安心。

离开时已是深夜。傅夫人亲自送我们到门口,递给我一个丝绒首饰盒。

"见面礼,"她说,"订婚宴上戴。"

车里,我终于放松下来,瘫在座椅上:"我以为会很难..."

"爷爷喜欢你,"傅墨寒发动车子,"他讨厌的人通常撑不过十分钟谈话。"

我打开首饰盒,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对钻石耳坠,每颗主石至少三克拉。

"这...太夸张了!"

"收着吧,"傅墨寒轻笑,"妈的首饰多到能开博物馆。"

我合上盒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以前带回家的女孩...是谁?"

傅墨寒的手在方向盘上紧了紧:"大学时的事了,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

"后来呢?"

"她受不了我的工作强度,三个月就分手了。"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疲惫,"傅家的男人...都不太会经营婚姻。"

我沉默地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树影。傅家大宅的灯光在夜色中渐渐模糊,像一座遥远的城堡。

两周后,我父母坐高铁来到了这座城市。他们站在五星级酒店大堂里,显得格格不入——我爸穿着他最好的夹克,我妈则不断整理她那件十年没换的藏青色连衣裙。

"瑶瑶!"我妈一把抱住我,然后压低声音,"他们家人好相处吗?"

"比想象中好,"我轻声回答,"傅爷爷很慈祥。"

我爸拍了拍我的肩:"只要你幸福。"

傅家派了专车接我们去傅氏集团旗下的私人会所。订婚礼比我想象的简单,只有双方家人和几位近亲,总共不到二十人。

我穿着傅夫人挑选的淡金色礼服,戴着那对钻石耳坠,紧张得手心冒汗。傅墨寒一身定制西装,英俊得让我移不开眼。

"紧张?"他握住我的手。

"你家人都在看我..."

"他们是在欣赏你,"他低头在我耳边说,"你今天美得不可思议。"

仪式很简单——交换戒指(另一枚比求婚戒更夸张的钻戒),签署订婚协议,然后是一系列合影。傅老爷子当众宣布我们将在他八十岁生日那天举行婚礼,距离现在还有八个月。

"时间够吗?"我小声问傅墨寒,"听说豪门婚礼要准备一年..."

"爷爷决定的,"他捏了捏我的手指,"他说早点把你娶进门才安心。"

宴席上,我父母拘谨地坐在傅家人中间。我妈小心翼翼地用着她从未见过的餐具,我爸则对每道菜的分量之小表示困惑。

"这够塞牙缝吗?"他小声问我。

傅老爷子却对我爸格外热情,两人甚至聊起了象棋——我爸唯一的业余爱好。

"林老师棋艺不错,"宴席尾声时,老爷子突然宣布,"下周来家里下几盘?"

我爸受宠若惊地答应了。我妈则被傅夫人拉去讨论婚礼细节,虽然我看得出她完全听不懂那些品牌名字。

"亲家母,"傅夫人优雅地说,"您喜欢什么颜色的礼服?我认识几位巴黎的设计师..."

"普通的就行,"我妈局促地搓着手,"不用太破费。"

宴会结束后,傅墨寒带我逃离了喧闹的会场。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车来到了我们初遇的地方——傅氏集团总部。

"来这儿干嘛?"我疑惑地问。

他神秘地笑笑,牵着我的手坐上专用电梯,直达顶层。推开安全门,我们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天台。

夜风微凉,星光璀璨。整个城市的灯火在我们脚下闪烁,就像三年前那个加班的夜晚。

"记得吗?"傅墨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我们第一次说话就是在这里。"

盒子里是一对简单的银戒,内侧刻着我们的名字和日期。

"这才是真正的订婚戒,"他为我戴上,"那些钻石是给外人看的。"

我眼眶发热,为他戴上另一枚:"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求婚那天就订做了,"他轻吻我的手指,"我想在这里...在我们开始的地方,给你一个只属于我们的仪式。"

我扑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香气。这一刻,没有傅家继承人和平民女孩的身份差距,没有繁琐的礼仪和社交压力,只有两颗紧贴的心跳。

"我爱你,"我抬头看他,"比你知道的还要多。"

他低头吻住我,唇齿间是薄荷糖和承诺的味道。在这个城市最高处,在星空见证下,我们完成了最私密也最珍贵的订婚仪式。

回家路上,我摩挲着手指上的银戒,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婚礼真的要那么盛大吗?"

"爷爷的意思,"傅墨寒叹气,"傅家长孙的婚礼...算是社交圈的大事。"

"可我只想要简单的..."

"我知道,"他握住我的手,"忍耐一下,好吗?婚后我们搬去海边那套房住,远离这些应酬。"

我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八个月后,我将成为傅太太,正式踏入那个光鲜亮丽却规矩森严的世界。想到这里,手指上的银戒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6.

订婚后的第八天,傅墨寒就飞去了纽约。

"最多两周,"他在机场吻我的额头,"回来带你去试婚纱。"

我点点头,帮他整理领带:"注意休息,别总喝咖啡。"

他笑着捏捏我的脸,转身走向安检口。我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心里空落落的。

最初的两周,我们每天都会视频。隔着十二小时的时差,我常常在深夜强撑睡意,就为了看他那边清晨的阳光洒在酒店办公桌上的样子。

"想你了,"有次他对着镜头说,声音因为疲惫而沙哑,"这边的事情比预想的复杂。"

"需要我过去吗?"我问。

他摇摇头:"你还要上班,而且..."他的目光移向屏幕外,那里似乎有人在说话,"...我这边太忙了,没时间陪你。"

第三周结束时,他发来消息说项目出了问题,需要延期。我盯着那条简短的信息看了很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好"字。

一个月后,他终于回来了,却带着满身疲惫和一箱子待处理的文件。那天晚上,我做了他喜欢的菜,却等到深夜他才从书房出来,看到餐桌上的蜡烛和冷掉的晚餐时,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抱歉,"他揉了揉太阳穴,"明天一定陪你。"

第二天是周末,我醒来时发现他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紧急会议,"他匆匆吻了下我的额头,"晚上见。"

结果"晚上"变成了凌晨三点。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傅墨寒似乎被卷入了一个无底的工作漩涡,而我在漩涡边缘,徒劳地想要抓住他的手。

三个月过去,我们见面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两周。每次他回来,身上都带着不同国家的气息——纽约的冷冽、伦敦的潮湿、东京的克制。而我的生活却像一潭死水,每天在公司、公寓两点一线间徘徊,唯一的波澜是每周与婚庆公司的例行会议。

"林小姐,婚纱已经修改好了,您什么时候方便来试?"设计师第五次打来电话。

"再等等,"我盯着日历上傅墨寒密密麻麻的行程表,"等我未婚夫有空。"

"可是婚礼只剩三个月了..."

"我知道。"我挂断电话,把脸埋进手掌。

那天晚上,我尝试给傅墨寒打电话,响了七声后转入语音信箱。我发了条信息:"我们需要谈谈婚礼的事。"三小时后,他回复:"在开会,晚点说。"

"晚点"变成了三天后。他凌晨四点回到家,发现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

"还没睡?"他惊讶地问。

"我们得谈谈,"我直视他的眼睛,"婚礼还办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皱眉:"当然办,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已经错过了所有准备,"我的声音开始发抖,"婚纱试穿、场地确认、菜单选择...全是我一个人在做。"

他走过来想抱我,我后退一步躲开了。

"瑶瑶..."

"我理解你忙,"我打断他,"但这是我们的婚礼,不该只有我一个人在乎。"

他的表情变得复杂,最终叹了口气坐下:"你说得对,我疏忽了。接下来我会调整行程,多参与一些。"

这个承诺在接下来几周确实兑现了——他抽空陪我去试了婚纱,在婚宴菜单上打了勾,甚至出席了与牧师的会面。虽然这些场合他总是不停地看表,手机震动个不停,但至少人在那里。

然而好景不长,两个月后,他又被叫去了德国。这次甚至没有明确的归期。

"项目出了大问题,"他在电话里说,背景音嘈杂,"可能要到婚礼前才能回来。"

我站在婚纱店里,穿着刚改好的婚纱,手机贴在耳边,感觉像个笑话。

"傅墨寒,"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你还想结婚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当然想。别胡思乱想,我这边真的走不开。"

"好,"我深吸一口气,"那你去忙吧。"

挂断电话,我在试衣镜前站了很久。镜中的女孩穿着价值六位数的定制婚纱,美得像梦,眼神却空洞得可怕。设计师小心翼翼地问我是否满意,我点点头,机械地付了尾款。

接下来的日子,我越来越少收到傅墨寒的消息。从每天几条,到几天一条,最后变成我发十句他回一句"忙,别担心"。我试过各种方法联系他——电话、短信、邮件、甚至让秘书室转达,全都石沉大海。

有次深夜,我忍不住拨了视频电话。响了很久后终于接通,画面却一片漆黑。

"瑶瑶?"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

"你在哪?为什么不开摄像头?"

"酒店,太累了...有什么事吗?"

我咬着嘴唇,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问他为什么三天不回消息?问他记不记得下周是我们的纪念日?问他到底还爱不爱我?

"没事,"最终我说,"就是想看看你。"

"早点睡吧,"他轻声说,"我这边快结束了。"

通话时长:47秒。我盯着手机屏幕,直到它自动熄灭。

婚礼前一个月,傅老爷子亲自打来电话,邀请我去家里吃饭。

"墨寒不在,我们得把最后细节定下来,"老爷子的声音不容拒绝,"请帖都发出去了,不能出任何差错。"

傅家别墅依然富丽堂皇,只是这次我感觉不到初次来访时的紧张,只剩下麻木。傅夫人热情地拉着我的手,询问我对婚礼流程的意见,仿佛我和傅墨寒之间日益扩大的鸿沟不存在一样。

"墨寒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傅夫人递给我一杯茶,"工作起来什么都忘了。他父亲当年也是..."

"不一样,"我轻声打断她,"我和傅墨寒是恋人,不是同事。"

餐桌上一片寂静。傅老爷子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在评估什么。

"婚礼会如期举行,"最后他说,"傅家言出必行。"

我握紧了茶杯,突然明白了这场婚姻对傅家的意义——一场盛大的社交活动,一次巩固商业关系的契机,唯独不是两个人的爱情见证。

回家后,我翻出傅墨寒求婚时送我的那对朴素银戒。内侧刻着我们的名字和日期,如今看来像个美丽的谎言。我把它放回首饰盒最底层,不再佩戴。

婚礼前两周,傅墨寒终于回来了。凌晨三点,我被门锁转动的声音惊醒。走进卧室的他瘦了一圈,眼下青黑,西装皱巴巴的,身上带着浓重的烟酒味。

"你喝酒了?"我坐起身,惊讶地问。傅墨寒向来节制,几乎从不醉酒。

"应酬,"他简短地回答,脱下外套扔在椅子上,"睡吧,明天再说。"

我看着他摇摇晃晃走进浴室,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和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摔倒了。我冲进去,发现他跪在马桶边干呕,衬衫湿了大半。

"你没事吧?"我扶住他的肩膀。

他摇摇头,挣扎着站起来:"没事...只是累了。"

那晚我们背对背而眠,中间的空隙足以再躺一个人。第二天一早,他又不见了,只留下一张便条:"去公司处理积压文件,晚上见。"

晚上他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我打了十七个电话,全部无人接听。

婚礼前一周,我独自坐在婚庆公司,听着策划师滔滔不绝地讲解最后的流程调整。鲜花、乐队、宾客座位、烟花表演...每一项都精致完美,唯独缺少最重要的那个人。

"傅先生确认过这些安排吗?"我打断她。

策划师的笑容僵了一瞬:"傅总说...全由您决定。"

走出婚庆公司,我站在街头,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上午,我再次来到傅家别墅。这次没有提前通知,管家看到我时明显吃了一惊。

"林小姐?老爷和夫人正在用早餐..."

"我需要见他们,"我平静地说,"现在。"

傅老爷子和傅夫人坐在阳光充足的早餐室里,面前摆着精致的点心和水果。看到我进来,傅夫人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亲爱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一起吃早餐吧。"

"不用了,"我站在原地,背挺得笔直,"我来是想通知您二位,婚礼取消了。"

银质叉子掉在瓷盘上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傅老爷子的眼睛眯了起来。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的声音异常平稳,"我和傅墨寒不会结婚了。"

傅夫人猛地站起来:"胡闹!请帖都发出去了,宾客从世界各地飞来,你现在说要取消?"

"不是我单方面取消,"我看着他们,"而是这段关系已经结束了。过去八个月,您的儿子用行动明确表示了这一点。"

"墨寒只是工作忙,"傅夫人声音尖了起来,"哪个成功男人不是这样?你太小题大做了!"

我摇摇头,从包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放在桌上:"这是订婚戒指。请转告傅墨寒,我祝他...事业顺利。"

转身离开时,傅老爷子叫住了我:"林小姐。"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你确定要这么做?"他的声音里带着威胁,"走出这个门,就再没有回旋余地了。"

我轻轻笑了:"傅老先生,您儿子八个月前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走出傅家大门时,天空开始下雨。我没有打伞,任由雨水打湿头发和衣服。那枚价值连城的钻戒留在了傅家玄关的水晶碗里,而我手上只剩下一个淡淡的戒痕,很快就会消失。

回到家,我开始收拾东西。这套公寓里属于我的物品不多——几本书、一些衣物、洗漱用品。大部分东西都是傅墨寒的,或者他买给我的。

那些昂贵的礼物我一件都没拿,只带走了自己的旧物和几张照片。

我坐在空了一半的衣柜前,看着手机里傅墨寒最后一条信息,发在一周前:"忙,别等我了。"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最终我没有回复,而是关掉了手机。

搬回自己租的小公寓后,我睡了整整一天。醒来时,窗外已是黄昏,手机上有37个未接来电——大部分来自傅家,还有几个是婚庆公司和同事的。没有傅墨寒的。

我删除了所有来电记录,然后给公司HR发了邮件,申请调往外地分公司。继续在这座城市、在傅氏集团工作已经不可能了。

第三天,傅夫人亲自打来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林诗瑶,"她的声音冰冷而克制,"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

"婚礼!你知道取消会带来多大的丑闻吗?傅家的声誉..."

"夫人,"我打断她,"您儿子已经用八个月的时间给出了最好的交代。现在,请不要再打扰我了。"

挂断电话后,我拔掉了SIM卡。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原定结婚那天,我接到婚庆公司的电话,说需要去酒店取回一些私人物品。我叫上了我的闺蜜苏梦瑶和我一起。

我选了下午三点的时间,特意避开婚礼原定的吉时。

推开酒店旋转门时,我的脚步还是迟疑了。大堂里,工作人员正在拆除"傅墨寒先生&林诗瑶小姐婚礼"的迎宾牌。红色绸缎被粗暴地扯下,露出下面光秃秃的支架。

"林小姐?"婚庆策划师小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纸箱,"这是您留在化妆间的物品。"

我接过纸箱,里面是备用的首饰、香水和平底鞋。最上面放着婚礼流程表,封面照片里的我们笑得那么幸福,仿佛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能把我们分开。

"谢谢。"我轻声说,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旋转门突然急速转动。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忙闯入,深蓝色西装在午后阳光下格外醒目。

傅墨寒。

他的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西装外套甚至穿反了内衬——这在我认识他的三年里从未发生过。

"诗瑶!"他的声音里带着喘息和急切,"对不起,我迟到了。"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摆,喉咙发紧,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傅总?"我的闺蜜苏梦瑶从旁边走过来,脸上带着诧异,"你怎么现在才来?婚礼...婚礼早就取消了,你不知道吗?"

傅墨寒的表情凝固了。他的目光从苏梦瑶脸上移到我身上,那双总是让我沉溺的眼睛里满是困惑和震惊。

"取消?"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什么时候的事?"

"五天前。"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得不像话,"我给你发了二十七条消息,打了十九个电话。"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右手下意识摸向西装内袋,掏出了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我看到上面显示着47个未接来电和99+的未读消息。

"我...我在新加坡开会,手机一直放在酒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我看着他慌乱地翻看手机的样子,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这就是我等了三年的人,在我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他甚至没有看我的消息。

"诗瑶,我们可以谈谈吗?"他向前迈了一步,伸手想拉住我。

我后退半步,躲开了他的触碰。"不必了,傅总。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慌乱,"如果我知道..."

"如果你知道,会怎样?"我打断他,感觉眼眶开始发热,"会放下那个价值十亿的项目飞回来吗?会为了我取消和董事会的会议吗?"

他沉默了,这比任何回答都更有力。

"诗瑶..."苏梦瑶轻轻拉了拉我的手臂,"我们该走了。"

我点点头,最后看了傅墨寒一眼。他的表情让我想起三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也是这样震惊又无措。

"再见,傅总。"我转身时,一滴泪终于挣脱眼眶,落在婚纱的前襟上。

走出酒店大门,初夏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苏梦瑶紧紧握着我的手,生怕我会突然倒下似的。

"你还好吗?"她小声问。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苦笑道:"比想象中好一点。"

出租车里,我靠在窗边,看着城市的景色飞速后退。

7.

出租车在公寓楼下停下时,夕阳正把天边染成温柔的橘色。我抱着纸箱走进电梯,镜面映出我脸上未干的泪痕 —— 这是三年来第一次,我不再为傅墨寒的目光而刻意维持体面。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分公司 HR 发来的欢迎短信。明天就要去新城市报到,那里没有人知道我是 “被傅总特批转正的实习生”,也没有人记得那场未完成的豪门婚礼。

公寓门刚推开,一股混杂着灰尘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我把纸箱放在旧沙发上,蹲下身打开最底层的抽屉 ——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年前的实习工牌、第一次加班时傅墨寒送的胃药、还有那对刻着名字的银戒。

指尖抚过银戒内侧的刻痕,突然听见窗外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我起身望去,只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正歪歪斜斜停在公寓门口,傅墨寒跌跌撞撞地冲下车,仰头望着楼上,目光在每层窗口急切逡巡。

夕阳的余晖恰好落在他肩上,把西装上的褶皱都镀成了金色。这个曾经让我觉得遥不可及的男人,此刻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手机在掌心震动,锁屏弹出他的消息:“诗瑶,求你下来。”

我看着那条消息,想起他在订婚宴上偷偷为我戴上银戒的夜晚,想起他在暴雨中把外套披在我肩上的温度。那些真实存在过的温柔,终究抵不过他刻进骨血的自我中心 —— 他永远学不会在工作与我之间划一条等号。

删掉未读消息,我拉上窗帘。旧台灯的光晕里,三年的记忆像褪了色的老照片,逐渐模糊成一片温柔的阴影。

新城市的秋风里,我站在分公司落地窗前,看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街道上。工位上摆着一盆生机勃勃的绿萝,是前台小妹送的入职礼物。

“林经理,” 助理轻轻敲门,“市场部会议还有十分钟。”

我戴上工作牌,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剪裁合身的职业装,唇角挂着得体的微笑。无名指上干干净净,曾经的戒痕早已消失不见。

会议室里,同事们正热烈讨论着本地推广方案。我的手机震动,弹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傅氏集团今天宣布,将总裁办公室迁至二十四楼市场部隔壁。”

钢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出一道歪斜的痕迹。我盯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忽然想起那年在湖边小屋,傅墨寒说 “我的世界里只有你” 时,湖面上跳跃的阳光。

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的世界太大,装着整个商业帝国;而我,只想要一个能装下我们两个人的小世界。

收拾好文件,我走向会议室。玻璃门在身后轻轻合上,把过去的所有故事都关在了那片温柔的夕阳里。

从此山高路远,各自安好。

来源:故事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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