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王桂香今年63岁，山西运城人，一辈子种地操劳，老伴早些年生病去世，留下她一个人守着老家那三间老瓦房过日子。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外地打工，常年不着家，小儿子小伟在市里买了房，成了她的骄傲。

王桂香今年63岁，山西运城人，一辈子种地操劳，老伴早些年生病去世，留下她一个人守着老家那三间老瓦房过日子。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外地打工，常年不着家，小儿子小伟在市里买了房，成了她的骄傲。

前几年王桂香身体还硬朗，自己种几分地，养两只鸡，还能靠卖点鸡蛋换点钱。可去年冬天摔了一跤，腿骨折了，在床上躺了小半年，邻居帮着叫了救护车送到镇医院，小伟赶回来了一趟，匆匆看了一眼就说：“妈你先治着，我得回去上班，改天接你去城里住。”

王桂香听了挺高兴，想着这辈子没啥指望了，只想儿子不忘自己，能有个落脚的地方，晚年有人说说话、端碗饭吃就好。

过了夏天，腿勉强能走了，王桂香就自己坐上长途车，倒了两次公交，拖着一个旧皮箱去了小伟家。她没提前说，想着儿子总不能不让她进门。

进了小区门口，保安还拦着，说她“进不去没登记”，她掏出手机笨拙地拨小伟的号，响了好几声才接通。电话那头，小伟有点不耐烦：“妈你咋说来也就来了？”

王桂香憨憨一笑：“我想你了啊，来给你做顿饭。”

小伟住的是个老小区，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他媳妇芳芳在家带孩子，看到王桂香拖着箱子进来，脸色立马就变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妈，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那天晚上饭桌上，王桂香炖了一锅排骨汤，都是她从老家带来的土猪肉，她夹了一块给芳芳，笑着说：“你吃，别嫌硬。”

芳芳脸上笑着，筷子却一直夹青菜。吃完饭她把碗一摔，说：“小伟，咱得好好聊聊。”

第二天一早，王桂香刚起来，就看见小夫妻俩低声说话，脸色都不太好。等吃完早饭，芳芳就坐到她跟前，一本正经地说：“妈，你要真打算在咱家长住，也不是不行。可你得把你手里的存款交出来，不然我们压力太大，负担不起你这一口吃饭。”

王桂香愣了半天，抬头看了看小伟。小伟低着头，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水。她喉咙里像卡了根鱼刺，过了好一会才问：“交出来，是给你们花吗？”

芳芳一笑：“妈你别多想，我们也是为你好，万一你以后病了，我们还得照顾你，提前留着这钱，也是为了你的养老嘛。”

王桂香沉默了。

她哪有什么大笔存款？这辈子最值钱的就是那三间老房子，可前些日子村里说要拆迁，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现在芳芳就盯上了。

“我也没多少钱，房子是我和你爸住了大半辈子的，就那点儿土地补偿，估计也不会多。”她低声说着，觉得脸颊发烫，像被人当众扒了皮。

那天下午，芳芳突然说：“妈，既然你没打算交钱，那你可能还是回老家吧。我们家真住不下三个人，孩子也需要空间。”

王桂香听到这话，腿都软了。她不敢相信，儿子竟然一句话不说就默认了。她拖着箱子站在门口，望着小伟的背影，声音轻得像风吹树叶：“小伟，你是亲生的吧？”

小伟头也没回：“妈，我也难啊，家里哪有多余的钱，芳芳怀孕那会儿都是借钱才撑过来的。你要是有钱，那咱们还可以好好安排……”

王桂香没再说话。她回到老家那天，邻居见她自己背着包，问：“你不是去儿子家养老了吗？”

她摇了摇头：“去过，没住成，屋子不大，人心更小。”

后来，村里拆迁的事落实了，她家那三间房，算下来能赔七十来万。王桂香没告诉小伟，自己一个人拿着身份证跑去镇上办了银行卡，把钱存进去，还办了个密码器，谁也动不了。

有天，小伟打电话来，语气特殷勤：“妈，你腿怎么样了？要不要我接你过来检查身体？顺便住段时间？”

王桂香听了，笑了笑，说：“我腿好着呢，走得比牛还快，你忙你的吧，不用了。”

她挂了电话，把被窝往上掖了掖，自言自语：“养老不是谁家的责任，是看谁还有点良心。”

傍晚，她坐在院子口，一边剥着花生，一边听村广播放着《常回家看看》。她自个儿笑了：“不是我不想回，是门口有人堵着，不让我进。”

她不再盼着哪个儿子能给她端碗热饭，只想这辈子少受点气，钱留着自己用，老了病了也不求人。

养老这事啊，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尤其是儿子那边的“家”，你掏心掏肺，他们还想着你兜里那点钱。王桂香心里明白了——再穷，也不能把晚年的尊严卖了。

来源：小唐聊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