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知知踮起脚尖,将画纸贴在病房的玻璃窗上。窗外是深秋的银杏树,金黄的叶子被夕阳染成琥珀色,在她稚嫩的画作里化作一团团燃烧的火焰。护士推着药品车经过时,总会笑着夸她:"小画家又在创作啦?"可没人知道,那些扭曲的色块里藏着黑色的人影,总在她梦里伸出枯枝般的手指。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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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踮起脚尖,将画纸贴在病房的玻璃窗上。窗外是深秋的银杏树,金黄的叶子被夕阳染成琥珀色,在她稚嫩的画作里化作一团团燃烧的火焰。护士推着药品车经过时,总会笑着夸她:"小画家又在创作啦?"可没人知道,那些扭曲的色块里藏着黑色的人影,总在她梦里伸出枯枝般的手指。
"妈妈,为什么爸爸的眼睛是红色的?"
黎溪正在削苹果的手顿了顿,刀刃在果肉上划出深痕。自从上个月幼儿园组织参观眼科医院后,知知总会问些令人心惊的问题。她将苹果切成兔子形状,柔声道:"因为爸爸生病了,住在很远的医院里。"
"可张阿姨说爸爸杀了人。"知知突然抓起紫色蜡笔,在画纸上狠狠涂抹,"小朋友们都不和我玩积木了。"
玻璃杯坠地的脆响惊动了走廊里的保镖。黎溪看着蜿蜒的果汁渗进地毯,忽然想起前世那个暴雨夜。当时温智津也是这般失控,攥着霁月的头发往大理石茶几上撞。此刻女儿眼中闪动的恐惧,与霁月临终前涣散的瞳孔竟有几分相似。
"温太太,您预约的律师到了。"秘书在门口轻声提醒。黎溪吻了吻女儿发顶,丝绸衬衫下肩胛骨如蝶翼颤动。她如今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温氏集团51%的股权证书正锁在保险柜里,散发着油墨的腥甜。
2
城西墓园飘着细雨,霁月的墓碑前放着束枯萎的洋桔梗。黑衣男人蹲下身,指腹摩挲着照片里女人微笑的唇角。"晨晨今天做了第三次角膜移植手术。"他对着墓碑呢喃,藏在袖口的瑞士军刀闪过寒光,"医生说排斥反应太严重,可能撑不过冬天。"
远处松柏簌簌作响,穿驼色风衣的女人撑着黑伞走近。林医生摘下口罩时,露出与霁月七分相似的眉眼。"姐夫,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她将密封袋丢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里面装着沾血的儿童病历,"那孩子和晨晨的骨髓配型成功了。"
温智津在监狱会客室焦躁地敲击桌面。铁窗外飘进几片雪花,落在他的手铐上瞬间融化。当看到探视者胸前的工牌写着"仁和医院儿科主任林绾"时,他突然笑出声:"你们姐妹连害人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当年你哄骗姐姐给知知下安眠药时,可不是这副嘴脸。"林绾将手机推过去,屏幕上是知知在儿童乐园玩耍的监控画面,"下周三上午十点,黎溪会带她去打流感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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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溪对着穿衣镜调整珍珠耳钉时,发现知知正偷偷把儿童手表塞进小熊背包。"今天只是去打针哦。"她蹲下来整理女儿的蝴蝶结,却摸到背包夹层有硬物——那是温智津去年送的生日礼物,镶着碎钻的八音盒,早该被扔进碎纸机的东西。
医院走廊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知知忽然攥紧她的手指:"妈妈,那个护士阿姨有爸爸的味道。"顺着女儿颤抖的指尖望去,推着器械车的护士戴着浅蓝色口罩,胸牌在逆光中模糊不清。
当针尖即将刺入知知手臂时,黎溪突然抓住对方手腕。藏在护士服下的玫瑰纹身正在渗血,那是霁月最爱纹在锁骨处的图案。"林绾医生。"她缓缓摘下对方的口罩,"或者说,霁月的双胞胎妹妹?"
警报声响彻整栋大楼时,知知正蹲在候诊室角落。她摊开被冷汗浸湿的掌心,八音盒齿轮间卡着枚微型监听器,此刻还在发出细微的电流声。窗外救护车红蓝交错的灯光里,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举起相机,镜头反光映出温智津监狱编号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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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夜飘雪时,黎溪在老宅阁楼发现尘封的婚纱照。知知用红色蜡笔涂满了温智津的脸,却在相框背面歪歪扭扭写着:"爸爸说等我六岁生日,要带我去坐摩天轮。"壁炉火光摇曳中,电视新闻正在播报温氏集团破产清算的消息,穿插着精神病院患者袭击医护人员的快讯——画面里戴着眼罩的男孩啃咬着束缚带,依稀能看见他虹膜上手术缝合的痕迹。
手机在此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段视频。阴森的仓库里,林绾对着镜头举起针管:"你以为赢了吗?当年移植到晨晨眼里的,可不只是角膜。"黎溪冲向女儿卧室时,发现知知正站在飘窗前哼着儿歌,月光将她漆黑的瞳孔照得透亮,宛如两颗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玻璃珠。
(全文完)
后记:
雪夜的高速公路上,载着特殊囚犯的押运车突然失控撞向护栏。当救援人员撬开变形的车厢时,只找到副断裂的手铐。次日清晨,某私立幼儿园的监控拍到神秘男子翻越围墙,他左手缺失的小指上,戴着枚褪色的婚戒。
来源:小小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