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杉资本合伙人Pat Grady:投了50家独角兽之后,得出了这7条经验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4-30 21:37 2

摘要:红杉资本合伙人Pat Grady是过去十年来最成功的成长型投资人之一,他在该公司工作了18年,主要负责红杉资本在美国与欧洲的业务,投资了总市值超过2500亿美元的公司,包括Zoom、Snowflake、Hubspot、ServiceNow、Okta、Ampli

作者 | 周周

来源 | 科技行者

红杉资本合伙人Pat Grady是过去十年来最成功的成长型投资人之一,他在该公司工作了18年,主要负责红杉资本在美国与欧洲的业务,投资了总市值超过2500亿美元的公司,包括Zoom、Snowflake、Hubspot、ServiceNow、Okta、Amplitude、Qualtrics等。

Pat此前接受20VC主持人Ian Hathaway访谈时,对自己的投资理念全盘托出,从他在美国怀俄明州小镇成长经历谈起,探讨了他的人生观、对投资决策的结构化思考方法、如何评估创始人与市场的匹配度、如何打造顶尖投资团队,以及红杉资本在风险投资价值链上的优势与挑战。

此处简单梳理一下Pat Grady的投资智慧:

1、投资过程简化论:先明确为什么要投,再严格质疑这个理由;

2、市场VS创始人:杰出创始人在中等市场胜过普通创始人在大市场;

3、创始人评估关键:看问题理解+解决方案能力+早期创业历史,优秀创始人能在10分钟内讲清整个故事;

4、投资全流程管理:从发现项目到收获回报的系统思考;

5、培养投资人才:寻找服务创始人而非指导创始人的合伙人;

6、投资退出时机:平衡过早卖出与过度持有的艺术;

7、保持危机感:成功风投的最大挑战是保持创业初期的求生欲。

小镇生活塑造了人生根基

Pat来自美国怀俄明州的一个小镇。聊起童年,他用了两个看似矛盾的词:“快乐”和“渴望”(happy but desperate),给他的人生观奠定了基础。

“说‘渴望’可能听着有点夸张,毕竟我真的很幸福,”Pat笑着说,“我父母很好,兄弟关系很好,家里充满爱,童年没什么创伤。但就像很多小镇孩子一样,你就是有这种强烈的渴望,你总觉得世界很小,外面一定有更多精彩,你特别想去看看。”

Pat在怀俄明州东北部的吉列(Gillette)长大,那是一个煤矿小镇,虽然他说那是“很棒的成长环境”,但即使在这样的好地方,“你还是感觉世界很小,迫切想知道围墙外面是什么样子。”

有趣的是,Pat说高中时他最怕的是无聊,而现在最怕的是“变得无关紧要(irrelevance)”。为什么?

“每个人对「生命意义」的理解不同,我觉得最简单直接的答案就是‘幸福’,但怎么定义幸福呢?对我来说,最大的幸福是觉得自己有价值,为这个世界做了点贡献。所以当我说‘害怕变得无关紧要’,就是怕自己不再是好丈夫、好爸爸、好伙伴,不再对世界有贡献。我认为这是大多数人最大的满足感来源。”

当被问到是否定期检查自己在各方面的表现时,Pat承认没这么做,不像有些人会定期评估自己在友情、家庭和工作上的状态。

这种从小镇走向大世界的渴望,以及对做有意义事情的追求,成了理解Pat后来在投资界成功的关键。有趣的是,当谈到红杉资本可能面临的最大风险时,他提到了同样的“求生欲”(sense of desperation)——这不仅塑造了他的人生,也是他认为红杉资本必须保持的品质。

从复杂到简单的“投资决策框架”

Pat详细描述了红杉资本的投资决策流程,特别是如何处理团队不同意见,以及如何在这个反馈周期很长的行业中建立健康的问责文化。

说起投资方法,Pat的团队同事们都夸他有“超强的结构化思维”——能把复杂问题分解成易于理解的清晰结构。

“从概念上讲,其实我的投资过程很简单,就两步:先明确为什么要投,然后进行压力测试看这个理由站不站得住脚。”Pat轻松地说,他指出很多投资人的错误是,还没想清楚要查什么,就急着开始调研。

“明确投资理由就是一句话:我们应该投资是因为___?比如我们投资Zoom是因为:1、创始人非常出色;2、未来每个房间都会是Zoom房间。就这么简单。不需要复杂,但必须清清楚楚。”

当被问到这种投资观点,是不是必须要有“反主流”的观点才能成功投资,Pat给出了一个务实的回答:

“在投资界,不需要因为「难度系数高」而加分。有些投资人总想证明自己比别人聪明,喜欢说’我逆潮流而行且是对的‘。而我不在乎是不是跟大众想法相反,我只关心能不能帮创业者打造传奇的公司,给我们的有限合伙人创造优异的净资产回报率。”

谈到红杉资本如何对待投资失败,Pat的回答揭示了公司文化:

“在红杉资本,你永远不会看到有人因为投资失败被责备、解雇或批评,绝不会。同样,你也不会看到有人因为单个成功投资被提拔、表扬或奖励。这是因为我们从事的是风险业务。如果你有一连串失败投资,你的流程可能有问题;如果有一连串成功投资,你的流程可能有优势。但单个案例不能形成趋势。”

“我们不对单个成功或失败做出反应。我们确实尽量检查输入,因为我们处在长反馈周期的行业,今天的行动可能5-10年后才有具体结果。所以我们检查活动、检查行为。如果活动和行为是好的,但结果恰好不好,没关系;如果活动和行为不好,但结果恰好好,那可能不太妙。

Pat分享了他参与的几个投资案例:2011年他们领投HubSpot的D轮,后来才发现他们是唯一给条款的投资方,甚至红杉资本内部也有争议。面对争议,最终促使他们决定投资的是两个因素:创始人和市场

“我希望自己这些年在理解人方面比以前进步了。2011年我只擅长看数字,不太懂人,幸好主导那笔投资的Jim Goetz特别善于读懂人。他见到Brian和Dharmesh(HubSpot创始人)时,看出了他们的与众不同,这是我们最终决定投资的部分原因。”

Pat还谈到了市场分析在投资决策中的重要性:“我们在营销方面做了大量研究,试图理解市场的结构性变化,而HubSpot非常契合我们的整体市场论点。”所以是“市场分析+Jim的人才慧眼+创始人的出色执行力”成就了那次的投资。

在投资框架中,Pat有一个核心观点:“市场决定了公司能有多大,创始人决定了公司会有多大。”他进一步解释说:“市场设定了上限,但如果创始人不行,即使是超大市场也做不起来。我宁愿选择中等市场+顶尖创始人,也不要超大市场+普通创始人。在创始人和市场这两个变量中,创始人更重要。”

这段对话揭示了Pat的投资思维:简化复杂性,抓住关键变量,特别是对创始人素质和潜力的判断——这不仅是他个人的投资方法,也让我们看到顶级风投如何评估创业项目。

创始人雷达:识别真正异常值的艺术

聊到如何判断创始人好坏,Pat分享了他的“评估创始人的框架”,主要看两点:1、创始人的市场匹配度(founder-market fit);2、创始人的“向量”(vector)

说到创始人-市场匹配度,很多人混淆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变量:问题变量(对问题的理解)和解决方案变量(对解决方案的掌握)

关于问题变量,就是你是否真懂你要解决的问题,这通常意味着你是否来自这个行业。“比如我们投资的Harvey,是做法律AI的,创始人Winston就是学法律出身的,所以他懂得痛点在哪。”

关于解决方案变量,你可能懂问题,但你真的知道如何构建解决方案吗?“Winston对AI其实一窍不通——现在他懂了,但两年前完全不懂,幸好他的联合创始人Gabe是AI研究领域出来的,所以Gabe知道怎么构建解决方案。这两点结合起来,一个懂问题,一个会解决,这就是很好的创始人-市场匹配。”

Pat用「向量」这个物理学概念来描述创始人:“向量有「方向」和「大小」两个属性”,其中:

关于大小,就是创始人的‘突出特质’(spike),这不一定是某个单一的突出能力,如果是一贯优秀的表现记录,那也算得上,但我需要相信这个人在某些重要维度上真的很突出。”

至于方向,就是创始人的动机:他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创业太难了,做CEO可能更难。如果没有强烈的动机,你根本坚持不下来,更别说创办有意义的公司了。所以理解创始人的动机非常重要。”

当被问到Pat是否看重创始人的成长经历,比如他们如何赚第一桶金或童年的不安全感时,Pat点头表示认同:

“在我看来,杰出创业者几乎都很早就开始‘创业’,他们会在eBay上卖诺基亚手机,在学校开柠檬水摊,不管什么形式。你几乎不会看到有人从麦肯锡或贝恩出来,第一次创业就成功的。”

“比如Zoom的袁征,据说他第九次申请签证才终于进入美国。他在寻找更好的机会时表现出的那种坚持不懈,是因为他真的想把事情做到底。在我们投资的创始人中,有很多这样的小故事。”

Pat还坦率分享了自己对创始人的评估失误,他曾在A轮阶段见过Segment创始人Peter Reinhardt和Revolut创始人Nikolay Storonsky:

他们有个共同点:都能在5-10分钟内把创业故事讲得清清楚楚,以至于我问不出任何问题,因为他们已经回答了所有可能的问题。然后他们就直接问我:‘那么,投不投?’我不知所措,回去做功课想找出答案。但就是因为太简单了,反而让我犹豫了,最后错过了这两个绝佳机会。”

最终Pat得出的教训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最好的创始人能在几分钟内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而这就是你需要知道的全部。

当主持人Ian Hathaway提到,顶尖创始人往往会让人感到不舒服时,Pat表示赞同。Ian举例说他曾问Revolut创始人最喜欢的书是什么,对方直接回答:“我不读书,我只看PDF,最喜欢的是瑞·达利欧的《原则》。”

投资价值链:从发现到收获的四阶段评分法

Pat把红杉资本的投资流程分解为四个关键环节——发现(sourcing),筛选(picking),赢得(winning),建设(building)和收获(harvesting),并很诚实地给公司在每个环节的表现和挑战打分:

“按10分制,我觉得在「发现好项目」方面,我们大概能拿8-9分,”Pat说道,“我们不完美,尤其在非常早期阶段,全面覆盖确实很难,因为创始人可能来自任何地方。但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能接触到好项目,而且接触得够早,能形成真正的看法。”

但在「筛选项目」环节,Pat就谦虚多了:“在筛选项目方面,不同人可能有不同意见,我们可能只有6分。因为这行太不确定了,做这些决定真的很难。我觉得我们可能和其他人一样擅长,但这就是很难的事。”

当被问到觉得哪家风投公司在「筛选项目」方面更强时,Pat提到了一个很钦佩的人:“Kleiner Perkins的Mamoon Hamid,他非常擅长投那些当时看起来完全不明显的公司。”他举例说Mamoon早期投了Figma、Slack和Rippling,这些都是红杉资本当时考虑了但放弃的机会。

如何提高挑选能力?Pat强调师徒制的重要性:“答案是忠于这个行业的师徒本质。提高挑选能力不是在人们周围搭建框架帮助他们做更好的决定,因为这不是流水线生产。我们在找异常值,你不能设计一个系统来识别异常值,因为每个异常值都不同,它们是独一无二的。如果是真正的异常值,你设计的任何系统都会错过下一个,因为下一个会打破所有模式。”

解决方案是让有经验的投资人和新人一起工作,这样新人能看到如何操作,并从不同的人那里学习。我加入红杉资本时的好处是,我没被分配给特定的合伙人,可以和所有人合作。所以我能和Doug Leone、Jim Goetz、Roelof Botha、Michael Moritz这些真正懂行的人一起投资。通过这些实践,我开始理解每个人思考投资的方式,也形成了自己的方法论。”

聊到「赢得项目」的环节——就是决定投资后成功说服创始人接受你的环节,Pat给红杉资本打了9分:“有些人以为因为我们品牌不错,创始人会轻松把公司股份给我们,事实远非如此,每次都是刀刃上的战斗。我们努力打造这样一个团队和文化:即使你的名片没用,没人听说过红杉资本,你也能赢得项目,因为你和创始人建立了关系,让他们想和你合作,这与你来自哪家公司无关。”

Pat分享了一个经典的「赢得项目」案例——2009年投资Service Now,当时这家公司和创始人Fred Luddy在圣地亚哥默默无闻,而且已经有现金流,根本不需要融资。

“有趣的是,我们甚至没有完整的财务数据,直到演示的最后一张PPT。在我们要做决定那天,当创始人Fred在合伙人会议上展示时,最后一张PPT显示他们产生了2000万美元的自由现金流,年收入才2500万美元!因为客户提前支付了两三年的合同费用。他们的现金生成能力惊人,显然不需要融资。”

那为什么Service Now会接受红杉资本的投资?Pat解释:“Doug和我去圣地亚哥见Fred,Doug有种神奇的发现能力,能挖出公司不太顺利的方面,那些他们不想告诉你的事。

在Service Now这个案例中,Doug发现Service Now在技术运营方面遇到了问题。那是2009年,人们还没在AWS上建公司,你要么用托管主机,要么用数据中心,基本上得自己负责技术运营,而不是交给公共云。随着Service Now的产品被部署到大型企业,他们的后端跟不上了,出现延迟和停机,这成了业务的主要痛点。

当时,Doug立刻拿出手机查了个电话号码,当Fred提到这些问题时,他说:“你需要打电话给Marty Abbot。”Marty曾经运营eBay的技术团队。Fred联系了Marty,Marty帮他解决了问题,我们又有几次类似的经历,最后Fred说:“好吧,有你们这样的合作伙伴挺好的”,于是创造了一个让我们投资的机会,尽管公司不需要钱。

“我们投了5200万美元买了20%的股份,当时这家公司年收入2500万、产生2000万现金,投后估值2.6亿美元。”之后几年,Service Now成了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公司。

这番对话不只展示了红杉资本的投资流程,也揭示了顶级风投如何不只提供资金,而是通过解决实际问题为创业公司创造价值。

小市场+顶尖创始人>大市场+普通创始人

在采访中,Pat反复强调创始人素质对投资决策的关键性,特别是在权衡市场规模与创始人能力时,他的观点挑战了风投界常见的“大市场至上”心态

“我常说,一家10亿美元公司和一家100亿美元公司的区别就是一位真正出色的创始人,杰出的创始人会找到第二个产品,开辟第二个渠道。”Pat直白地说。“这是我多年来的重要心得。在成长投资领域,每个投资人都做相同的功课——都看数据,都和客户聊,都和团队接触,最后都做出类似的财务模型,通常是5年期的,有逐渐放缓的增长率,合理的利润率和估值倍数。”

“如果你只基于这种模型投资,你永远不会从其他投资人中脱颖而出,真正的关键是5年模型结束后会发生什么。5年后,这位创始人是否比公司发展得更快?他是否在用第二幕、第三幕,用不同的产品和业务拓展新市场?还是他已经精疲力竭,公司停滞不前,最终会被私募基金低价收购?所以,创始人变量成为最重要的事情。

当被问到他合作过的创始人中,谁最能体现“超越5年模型”的能力时,Pat选择了HubSpot的Brian Halligan:

“我选Brian Halligan,因为看看这些对比:Snowflake是了不起的产品在了不起的市场;Zoom是了不起的产品在了不起的市场;OCTA是了不起的产品在了不起的市场,这些产品和市场都有非常强劲的顺风。”

“而HubSpot在2011年左右是普通产品在糟糕市场,我之所以选Brian,是因为他和Dharmesh一次又一次地做出了完全正确的战略决定。”

Pat分析了HubSpot成功的关键决策:

有一个决定是专注于中小企业。所有数据都告诉他们应该向上市场发展,但Brian和Dharmesh正确地认为:‘大家都在做同样的计算,如果我们向上走,那将是红海;如果我们留在下面,那将是蓝海。总有一天我们会成为默认选择,单位经济效益会变好。’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

“2011年,就在我们开始合作几个月后,他们收购了Performable,因为他们想打造产品的新部分,即漏斗的中间部分。当时HubSpot专注漏斗顶部的潜客生成,Performable是漏斗中部的营销自动化。那次收购非常成功,因为那里的工程团队特别强,一个人至今仍是HubSpot的CTO,另一个人直到几年前还是首席产品官。这次收购把他们从‘好故事,烂产品’变成了‘好故事,好产品’。”

另一个重要决定是,当他们建立了完整的营销套件后,思考下一步。逻辑上,有了营销,下一步就是销售。传统做法是,做个凑合的销售产品,交给营销团队卖。但他们设定了严格限制:‘没人能碰销售业务,销售业务必须自己站得住。嘿,销售团队,你们自己开发东西,直到做出好得能自己卖的产品。’”

“他们设定了高标准:’我们不想做3-5倍LTV-to-CAC(客户终身价值与获客成本比)的业务,我们要做10倍以上,能自己卖的产品。‘这对业务也是变革性的。所以我觉得,一个接一个的正确战略决策,他们全做对了。”

如何发现和培养投资人才:DNA、经验

聊到红杉资本的团队建设,Pat分享了他招聘和培养顶尖投资人才的经验,他的同事Julian Beck曾称他拥有“招聘投资人才的超能力”,Pat回忆了招聘Andrew Reed和Matt Hong的过程,这两人都在2014年2月加入团队,后来成为了出色的投资者。

“招聘他们是在2013年下半年,这是我们有史以来最严格的招聘流程之一,最开始有9000份申请,最后筛选出来的是Andrew Reed和Matt Hong,两个都是特别棒的人才。”Pat笑着说。

Pat从这次招聘中总结了两个主要经验:

第一点,招聘跟其他过程一样,虽然理解“人”有些艺术成分,但也有很多科学和流程管理因素。把它设置成高效流程,如果你能最大化起点的候选人数量,这是确保你对最终结果满意的最好方法之一。

第二点,关于招聘的艺术部分,就是如何更好地理解人。大多数时候,开始招聘时,你有一个想要的条件清单,你知道这份清单应该简短点,但最后清单上列了17个项目,因为每个人都想加上自己认为重要的条件。然后你找到一个候选人,正要做最终决定,突然有人说:“等等,这人没有计算机科学学位。”你检查清单,发现17个条件里没有一个提到计算机科学学位,但有人认为这很重要,他们没参与制定清单,所以现在要阻止这个候选人。“所以,在艺术层面,你需要弄清楚哪几件事是绝对必要的,确保候选人完全符合这些条件,其他都是锦上添花。”

当问到这是否因角色而异时,Pat解释说,关键在于你是在寻找「DNA型人才」还是「经验型人才」:

“Andrew Reed是DNA型,David Cahn也是。David比Andrew经验更丰富,但他们主要都是因DNA而被雇佣。这不是非此即彼,而是看哪个更主要。比如Carl Eschenbach或Brian Halligan,他们更多是经验型雇佣,但他们成功是因为他们的DNA。”

“Carl和Brian都有独特的简历。Carl将VMware从4000万美元带到70亿美元收入,现在他经营Workday;Brian从零开始把公司做到了20亿美元收入,从产品主导增长到企业级,第一幕,第二幕,第三幕,做了很多正确的战略决定。这些人单看经验就很惊人。但是,把他们与其他同样有惊人经验的人区分开的是他们的DNA,他们是非常特别的人,他们与创始人互动的方式是让他们如此有效的原因,这点人们往往没注意到。”

当被问到这些有经验的合伙人是如何与创始人互动的,Pat举了个例子:

“我记得Attentive的创始人Brian Long曾说:‘我觉得有两种类型的高管愿意加入风投支持的创业公司,一种认为他们的工作是告诉创始人该做什么,另一种认为他们的工作是为创始人服务。’”

“Brian和Carl之所以出色,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工作是为创始人服务。这意味着他们不会出现就吹嘘自己作为管理者做对的所有事情,而是出现后倾听、提问,他们给反馈很直接,但是以一种充满爱的方式直接。这是对自我的难以置信的缺失,是谦逊、好奇心、真正的关心和真诚的渴望帮助创始人,这是让他们如此特别和有效的原因。”

综上,Pat的观点不仅揭示了红杉资本的招聘流程,也展示了他认为投资者最重要的品质——服务创始人的心态,以及将个人经验转化为对创始人支持而不是自我炫耀的能力。他特别强调“谦逊”、“好奇心”和“真诚关心”作为顶级投资者特质的重要性,这与风投界常见的“专家姿态”形成鲜明对比。

如何最大化回报:何时持有、何时收割

讨论到投资价值链的最后一环——“收获”成果时,Pat分享了红杉资本如何从成功投资中获取回报,以及决定何时卖出股票时面临的挑战和经验。

“这真的很难。”Pat坦言,”有些公司,我们卖得太早——当我说’我们‘,是指创始人,最终我们是支持创始人的——YouTube就是典型例子,PayPal是另一个,这些公司卖早了。也有我们持有太久的公司,我们投资组合中现在有一家公司,不便透露名字,曾有人出价近50亿美元要收购,我们拥有20%多的股份,本来会是个大赢家,但现在这家公司看起来发展不太妙。”

“同样,在公开市场上,刚才提到的Service Now,如果我们一直持有到今天,那可能也许会有300亿美元的收益。但我们没有,我们在IPO后一两年内卖掉了,因为这是我们在成长业务中第一个10亿美元的收益。当时Sequoia的成长业务有点像’二等公民‘。”

当Ian问到“你需要证明自己吗?你是红杉资本,不需要证明自己啊”时,Pat回答:“确实没人给我们压力,但我们看着这个结果想,’嗯,这已经很不错了,应该算是成功吧‘。我想今天我们会更有耐心,可能会持有更久,但这并不总是正确的决定,我们在2021年持有了很多东西,现在价值比当时少多了。”

Pat探讨了从这些经验中学到的教训,特别是关于在投资退出阶段应该投入多少精力:

“有些投资公司说,’我们是风投,不是公开市场投资者,我们不会试图比公开市场更聪明,不会琢磨确切何时卖出持仓,我们只是按程序化方式操作‘。这也是完全可行的方法,比如说’锁定期结束后立即卖出一部分,6个月后再卖一部分,再过6个月卖剩下的‘,不管你的算法是什么,这种做法完全合理。”

“而我们的方式是尝试在这方面做得更好,这不一定意味着比公开市场更聪明,而是有一个看法。所以当公司上市时,我们不只是机械操作,而是会做真正的研究,尝试弄清楚这家公司接下来可能走向何方。当它有效时,结果就像Square这样的公司,IPO时可能只有几亿美元收益,但我们5年后卖出时已经变成了几十亿;或者像ServiceNow,在公开市场上每年增长接近40%,我们IPO后持有多年;或者像Palo Alto Networks,我们与另一投资方一起IPO,持股完全相同,但最终我们比他们多赚了10亿多美元,因为我们更有耐心。所以有时候这真的很有回报。”

Pat的观点揭示了风投中一个常被忽视的环节——如何将成功投资转化为实际回报。他指出,即使是成功的投资,如果在错误的时间退出,也会损失大量潜在回报。

这种平衡,需要投资者不只看公司当前价值,还要对其未来有深刻理解,正如Pat所说,这不只是机械决定,而是需要“真正的研究工作”来评估公司未来方向。

来源:科技行者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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