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玛丽·A·康塞尔（Mary A. Koncel），美国诗人。生于芝加哥。先后在哥伦比亚学院和马萨诸塞大学攻读文学，毕业后做过多种工作，还受聘于史密斯学院，担任其文学创作顾问。她长期从事散文诗创作，作品广泛发表在北美各种文刊，被收入多种经典散文诗选集，结集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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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A·康塞尔（Mary A. Koncel），美国诗人。生于芝加哥。先后在哥伦比亚学院和马萨诸塞大学攻读文学，毕业后做过多种工作，还受聘于史密斯学院，担任其文学创作顾问。她长期从事散文诗创作，作品广泛发表在北美各种文刊，被收入多种经典散文诗选集，结集的散文诗集有《更靠近白天》《你可以把一切都告诉马》《最后一个金发女郎》等。她对马很有研究，因此她在作品中多以超现实甚至荒诞的手法来描写马及其它动物。她还曾获得过马萨诸塞州颁发的文学奖。

◎董继平 译

当婴孩阅读《亡灵书》①

我们无法阻止他们。我们说：“婴孩们，别翻动书页。”但他们试图打探每一个词语，粘住每一个书角，直到那里变得柔软，黏糊糊的。我们说：“婴孩们，看看这里吧——这里有小熊维尼②、跳跳虎③，一只飘过红色和白色矮牵牛花圃的帝王蝶。”婴孩们不理我们，乱挤成一堆，口水流遍了书封。他们最喜欢图画——同时喜欢树、人和毛发蓬松的狗，还喜欢争分夺秒地穿越崎岖岩石的漫漫长途跋涉。我们试图让婴孩们分神，便逗挠他们樱桃色的圆下巴，但他们根本不为所动。他们的手指、眼睛、嘴巴，每一个部位都如此之小却又不为所动。有时候，我们认为婴孩们可能不属于我们。我们可以要求他们，但我们害怕。夜里，这些婴孩并不睡觉，我们听见他们在楼上的婴儿床下面摇动，那本书则犹如另一篇祷文放在他们之间。我们不知道应该去呼唤谁。

注：①古埃及的宗教性诗文集，反映了古埃及人的宗教信仰、风俗习惯以及征服自然的愿望。②③均为动画形象。

WHENTHEBABIESREADTHEBOOKOFTHEDEAD

Wecan’tstopthem.Wesay，“Babies，don’tturnthepage.”Buttheytrytosoundouteveryword，gumeachcorneruntilit’ssoftandsticky.Wesay，“Babies，lookhere——WinniethePooh，Tigger，amonarchbutterflywaftingoverabedofredandwhitepetunias.”Thebabiesignoreus.Theyhuddletogether，droolacrossthecover.Theylikethepicturesbest——trees，manandshaggydogtogether，thelong，rockytrekagainsttime.Wetrytodistractthebabies，tickletheirroundcherrychins，butthey’rerelentless.Theirfingers，eyes，mouths，everybitofthemsolittlebutrelentless.Sometimeswethinkthebabiesmightnotbeours.Wecouldaskthem，butwe’reafraid.Thebabiesdon’tsleepatnight.Wehearthemrockingupstairsbeneaththecrib，thebookheldbetweenthemlikeanotherprayer.Wedon’tknowwhotocall.

图片来源：奇域ai

钢丝绳上的伊曼纽尔

在这个小小的角落，雪花飘得比最后一群燕子还高，风敲打樱桃树，仿佛那些树是廉价的铁皮鼓。但在1200英里开外的南方，在这座大城市，一个人坐在钢丝绳上，吃着奶酪三明治，看那用皮带别在腰间的电视。

他名叫伊曼纽尔，在人行道和烟蒂、割草机和盆栽棕榈之上600英尺处，他不再是有一打凸形扳手和一个困倦的金发妻子的男人，他是一个在钢丝绳上的人。

我了解真相。今天，当又一轮冬天连续猛捣我的前门，不断说着“你、你、你”之际，我再次战栗，我知道这个人害怕大地。我确信这一点，因为我确信天空和湖泊可以冻结在一起，确信二月像杂种狗紧随一月而来，还确信这个人也在睡梦中战栗过。

伊曼纽尔把一个个飞吻抛给下面的人群。“这是一个梦，”他告诉他们，“一个真正的、普通的男子汉的梦。”他转身，不再面对那吃力地越过地平线的太阳，他挺直双肩，挥舞两根手指，仿佛那两根手指就是他的旗帜。

他在那上面很安全。然而在整个大地上，人们正在退缩——他们裹着厚厚的衣物，挤在一起，想起越来越高的伊曼纽尔，他那捕获昨夜群星的微雨的赤裸胸膛。“伊曼纽尔，坚持下去吧，”我们通过恰当攥紧的拳头而低语。“坚持下去。”

EMANUELONTHETIGHTROPE

Inthissmallcorner，snowdriftshigherthanthelastflockofswallows，andthewindbeatscherrytreesasiftheywerecheaptindrums.But1200milessouth，inthebigcity，amansitsonatightrope，eatingcheesesandwichesandwatchingatelevisionstrappedtohiswrist.

HisnameisEmanuel，and，600feetabovesidewalksandcigarettebutts，lawnmowersandpottedpalms，he’snolongeramanwithadozenlugwrenchesandawearyblondewife.He’sthemanonthetightrope.

Iknowthetruth.Today，asIshiveragainwhileanotherroundofwinterpoundsonmyfrontdoor，repeating，“you，you，you，”Iknowthatthismanisafraidoftheearth.IamsureofthisasIamsurethatskyandlakecanfreezetogether，thatFebruaryfollowsJanuarylikeawell-trainedmutt，andthatthismantoohasshudderedinhissleep.

Emanuelblowskissestothecrowdbelow.“It’sadream，”hetellsthem，“thedreamofareal，everydayman.”Heturnsawayfromthesunthatdragsitselfacrossthehorizon，straightenshisshoulders，andwavestwofingersasiftheywerehisflag.

Upthere，heissafe.Yetallovertheearth，peopleareshrinkingback.Wrappedandhuddled，theythinkofEmanuelgrowingtaller，hisbarechestcatchinglastnight’sdrizzleofstars.“Holdon，Emanuel，”wewhisperthroughourclenchedrightfists.“Holdon.”

图片来源：奇域ai

如果不恰当的狗睡在坟墓上

那始终是最小的坟墓，新近挖掘的坟墓，狭窄得仅仅足够最后一个小男孩容身的坟墓。那只不恰当的狗奔跑，嗅闻着越过印有车辙的土豆地和砂砾路。在脆弱的夜晚，在不情愿的树木背对背地蹲坐、不加装饰的夜晚，那只不恰当的狗绕着圈、大张着嘴喘气，会发现这里，躺下来，从鼻子到尾巴蜷缩成一团，然后开始做起每只狗都应该做的梦。那个穿着黄色条纹衬衣的男孩，那个有一捧树莓的金发男孩，他的那只乖巧又善良的狗就在他身边。

It’salwaysthelittlestgrave.Thefreshlydugone.Theonejustnarrowenoughforthelastlittleboy.Theinappropriatedogruns，sniffsacrossruttedpotatofieldsandgravelroads.Onbrittlenights，onnightswhenreluctanttreeshunkerbacktoback，unadorned.Circling，pantingwide-mouthed，theinappropriatedogwillfindit，liedown，curlingnosetotailbeforebeginningthedreamthatshouldeverydogshoulddream.Theboyinastripedyellowshirt.Theboywithahandfulofraspberries，blondehairandhisgood，gooddogbesidehim.

《散文诗》创办于1985年，是中国当代第一本国内外公开发行的散文诗刊，也是国内发行量最大，拥有广泛社会基础的第一本全本可视听、可交流的融媒体诗歌杂志。国内统一连续出版物号：CN 43-1199／I，国际标准连续出版物号：ISSN 1004-7573。《散文诗》是中国期刊方阵·双效期刊、第二届国家期刊奖百种重点期刊、第三届国家期刊奖提名奖期刊，入选国家新闻出版署第九届向全国少年儿童推荐百种优秀报刊，连续6年入选BIBF“中国精品期刊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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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散文诗杂志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