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病房的玻璃窗,在窗棂上蜿蜒成泪痕般的水痕。林夏握着季川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手背上凸起的青色血管,那些曾如琴弦般有力的线条,如今已脆弱得像深秋将坠的枯叶。床头柜上,泛黄的日记本摊开在四月十七日那页,字迹因岁月晕染得有些模糊:“今天在图书馆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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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4月29日 12:00山东
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病房的玻璃窗,在窗棂上蜿蜒成泪痕般的水痕。林夏握着季川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手背上凸起的青色血管,那些曾如琴弦般有力的线条,如今已脆弱得像深秋将坠的枯叶。
床头柜上,泛黄的日记本摊开在四月十七日那页,字迹因岁月晕染得有些模糊:“今天在图书馆转角,夏夏捧着《霍乱时期的爱情》撞到我怀里,她慌乱道歉时睫毛上沾着的阳光,比马尔克斯笔下的情话更动人。”林夏的眼泪滴落在纸页,晕开了二十年前的字迹。
二十年前的图书馆,季川总在清晨六点半准时出现,将薄荷糖悄悄放在林夏常坐的位置。直到某个暴雨天,林夏被雷声惊得瑟缩,转头看见他默默把椅子挪近,把耳机分她一半,播放的是肖邦的《雨滴》。
后来季川创业失败,负债累累。林夏卖掉母亲留下的玉镯,在出租屋里煮着白菜豆腐汤对他说:“我们就像两棵互相缠绕的藤蔓,分开了都会枯萎。”季川抱着她痛哭,暗自发誓要给她最好的生活。
当季川的科技公司在纳斯达克敲钟那天,林夏在台下看着聚光灯下意气风发的丈夫,却发现他总在人群里寻找自己的身影。回家后,他从保险柜取出那只断了镯口的玉镯:“等我找最厉害的匠人修复它。”
但命运的齿轮开始反转。季川确诊渐冻症的那天,林夏正在准备结婚十五周年的烛光晚餐。医生说还有半年,季川却瞒着所有人开始写日记,密密麻麻记满了他们生活的每个细节。
此刻,季川费力地转动眼珠,目光落在林夏颈间褪色的红绳——那是他们穷得叮当响时,他在庙会上给她求的平安符。他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终于挤出含糊的音节:“别、哭...”
林夏把脸贴在他掌心,感受着那丝若有若无的温度:“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极光,去南极看企鹅,还要补拍我们的婚纱照。”她哽咽着从抽屉里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信,“这些年,你每次出差写的信我都留着,等你好了,我们一封封读。”
季川的手指突然微微颤动,在她手心里缓慢地画着圈。林夏突然想起恋爱时,他们总在夏夜的江边散步,季川会用手指在她手心画爱心,轻声说:“我们的爱情,要像长江水,永远不会停。”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落在季川逐渐变得冰冷的手背上。林夏把他的手贴在脸颊,轻声哼起他们最爱的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直到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仿佛能延伸到时光的尽头。
来源:淡泊的柳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