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凌晨三点，孙含玉蜷缩在廉价旅馆的床角，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她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原本应该有一个孩子，但在医生捅向她的那一刻，一切都被撕裂了。如今只剩下一道狰狞的疤痕，像一条蜈蚣盘踞在皮肤上，提醒她那些愚蠢的野心是如何化为泡影的。
番外篇：
1
凌晨三点，孙含玉蜷缩在廉价旅馆的床角，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她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原本应该有一个孩子，但在医生捅向她的那一刻，一切都被撕裂了。如今只剩下一道狰狞的疤痕，像一条蜈蚣盘踞在皮肤上，提醒她那些愚蠢的野心是如何化为泡影的。
她打开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新闻推送：“诈骗犯孙某因涉嫌重婚罪、伪造病历等多项罪名被通缉”。评论区里，网友的咒骂像毒刺般扎进她的瞳孔：“活该！这种毒妇就该烂在牢里！”“装绝症骗同情，怎么没被捅死？”她颤抖着关掉手机，将脸埋进膝盖。
“为什么总是我输？”她喃喃自语。记忆如潮水翻涌——
十八岁那年，她是小镇上最漂亮的姑娘。父亲酗酒家暴，母亲在她高考前夕跟人私奔。她跪在班主任面前求他借学费，却换来对方油腻的手掌摩挲她的腰：“小玉，老师可以帮你，但你得懂事……”她甩开那只手，撕碎了录取通知书。从此，“往上爬”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执念。
第一次婚姻，她嫁给了开家具厂的鳏夫。可那男人在酒后打牌时，把她当作赌注输给了债主。第二任丈夫是个公务员，她以为终于攀上了体面人，却在怀孕后发现他早有个私生子。她流掉孩子，拿走存折，头也不回地离开。直到遇见苏岩——那个在画展上红着脸递给她一杯热咖啡的男人。他温柔、软弱，最重要的是，他有个能赚钱的妻子。
“这次一定能成。”她盯着旅馆斑驳的墙壁冷笑。
2
于慧站在分公司的落地窗前，俯瞰这座被大雪覆盖的小城。霓虹灯在雪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像极了当年她和苏岩挤在地下室时，透过气窗看到的街景。
“于总，会议资料准备好了。”助理小林轻声提醒。她转身接过文件夹，指尖无意间触到对方的手腕。小林耳尖泛红，慌乱退后一步。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
于慧不动声色地翻开文件。她知道小林的心思——年轻男孩藏不住爱慕的眼神，就像曾经的苏岩。可如今，她再也不会轻易交付信任。
深夜加班时，小林端来一杯姜茶：“于总，暖胃的。”
她抬头，瞥见他衬衫领口下若隐若现的淤青。
“打架了？”
“没、没有！”他慌张拉高衣领，“摔的。”
第二天，她在公司楼下撞见几个混混围堵小林。带头的男人揪住他的衣领：“再不还钱，老子打断你的腿！”
“他欠多少？”她踩着高跟鞋走近。
男人眯眼打量她：“五十万。”
她掏出支票本：“滚。”
小林瘫坐在地，泣不成声：“我爸赌钱跑了，我妈还在医院……”
“明天去财务部预支薪水。”她转身走向电梯，声音冰冷：“记住，职场不需要眼泪。”
3
监狱探视室里，苏岩盯着玻璃对面的母亲。她怀里抱着啼哭的婴儿，头发白得像落了一层霜。
“妈，你去找于慧！她心软，肯定会帮我们！”他疯狂捶打隔板。
“闭嘴！”苏母将奶瓶狠狠砸向玻璃，“你害得我还不够吗？现在连奶粉钱都要靠捡破烂！”
婴儿的哭声刺痛耳膜。苏岩突然想起那个雪夜——于慧高烧到40度，却攥着方案书不肯去医院。他背着她跑过三条街，急诊室的白炽灯下，她烧得迷迷糊糊还在念叨：“奖金下来就能给你买新画板……”
探视时间结束的铃声炸响。狱警拽起他时，他瞥见墙上的镜子。镜中人眼窝凹陷，嘴角下垂，和记忆中那个在地下室画向日葵的年轻人重叠又分离。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捂住脸，泪水从指缝渗出。
4
孙含玉涂上最后一笔口红，对着化妆镜勾起嘴角。镜中女人眉眼妩媚，丝毫看不出已年过三十。她拎起从地摊买的仿制爱马仕，走进一家地下赌场。
“王总，好久不见呀。”她倚在VIP包厢门边，声音甜得像蜜糖。
赌桌前的胖子抬头，金链子勒进肥厚的脖颈：“哟，这不是孙主播吗？通缉犯也敢露面？”
“您说笑了。”她款款走近，指尖划过他手背，“我这儿有个稳赚的买卖……”
三小时后，她攥着签完字的借款合同走出赌场。王胖子在包厢里鼾声如雷，手机里存着他挪用公款的证据。
“该收网了。”她拨通电话，笑容森冷：“李记者吗？我要爆料王氏集团财务总监的丑闻……”
5
于慧推开公寓门时，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小林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
“于、于总……”他艰难地举起染血的信封，“他们……要杀你……”
信封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岁的于慧站在大学领奖台上，身旁的导师王振海慈祥地笑着。而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下一个就是你。”
窗外风雪呼啸，她攥紧照片，拨通领导的电话：“帮我查个人，王振海。”
（尾声）
北方小城的某间地下室，电脑屏幕幽幽发光。
键盘敲击声里，一份加密文件被发送至匿名邮箱。
标题是：“于慧，游戏才刚刚开始。”
镜头拉远，阴影中的男人摘下口罩——赫然是当年被于慧踢出公司的王振海。
他抚摸着屏幕上的照片，笑容扭曲：“十年了，我的好学生……”
来源：小小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