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竹马痛感相连 他每次为转校生打架,我都会跟着遭殃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5-01 18:24 2

摘要:「池宛妈妈,就算池宛成绩再好,也不能不写题直接交白卷啊,不能浮躁,一定要让她把心沉下来。」

我和竹马痛感相连。

他每次为转校生打架,我都会跟着遭殃。

我求他保护好自己,他让我别多管闲事。

后来我不小心弄伤嘴唇,竹马半夜痛醒。

第二天质问我:「你嘴唇怎么回事?」

想到那个狗一样的男人,我的脸瞬间爆红。

而竹马,脸色瞬间惨白。

1

联考成绩出来后,我和竹马同时被叫家长。

我是因为交白卷。

他是因为缺考。

班主任语重心长地对我妈妈说:

「池宛妈妈,就算池宛成绩再好,也不能不写题直接交白卷啊,不能浮躁,一定要让她把心沉下来。」

一旁的竹马妈妈也小声附和了句:

「是啊,这孩子怎么好好的交了白卷。」

闻言班主任情绪激动地转向她:

「周辞妈妈,您先别管人家交白卷了,周辞倒是直接缺考了,他成绩本来就不稳定,再这么下去真的来不及了。」

我和周辞并排罚站在办公室外,听着门内传来的交流声,不由得叹息一声。

关于交白卷,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但奈何证据确凿,毕竟谁能想到考试铃刚响,我的右手腕就痛得握不住笔,直至结束铃响。

甚至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罪魁祸首是周辞。

没人知道,他不仅缺考了,还和人打架。

手腕受伤,连累我一起遭殃。

因为我们痛感相连。

自从三年前我们爬山去寺庙许愿不小心滚下山坡,醒来后就发现能感受到对方的伤痛。

这个秘密只有我们彼此知道。

起初他为了不让我受痛,一向喜欢运动的他连篮球也不碰了。

无论同伴怎么劝说,他都坚决不打,扬言道:

「多危险啊,万一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他们不可思议笑出声:

「周辞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怕这点痛?」

「怎么变得这么娇滴滴了?」

周辞充耳不闻,硬生生从一个桀骜不驯的小混球,转变为谦和有礼的乖乖男。

他十分认真地对我保证:

「池宛,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保护自己,不让你遭受一丁点疼痛。」

我笑着轻轻点头:

「嗯,我也会的。」

可惜这个诺言在他见到陈浮月后就失效了。

温软可爱、天真无邪的转学生陈浮月,一出现就在全年级名声大噪,因为她不仅成绩好,还长得漂亮,毫无攻击力的性格更是容易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我安然无恙的高中生活,在她成为周辞同桌的那一刻,宣告结束。

午后的风卷来不知名的花香,我偏头看向身旁的少年,有些疲倦地再次向他乞求:

「周辞,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打架了?」

他侧目看过来,眼里浮现冷意,语气是满满的不耐烦:

「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

我轻轻握住右手腕,小声告诉他:

「可是我真的很痛。」

那种不见伤口却痛到冒冷汗的感觉,我已经承受太多次了。

周辞嗤笑出声: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凭什么因为你的痛苦,就要限制自己活动的自由?」

我沉默下来。

是啊,不过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而已。

他凭什么呢?

2

班主任结束了苦口婆心的谈话,我和周辞终于被放行,刚进教室坐下,就听见一阵小声的议论。

有人十分夸张地唏嘘:

「池宛也太惨了吧,不仅竹马被抢了。」

「现在连第一也被抢了,还都是被同一个人抢走的。」

话音刚落,我的面前落下一道身影。

是陈浮月。

她笑眼弯弯安慰我:

「池宛,你别难过,下次你肯定能重回第一,我这次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不同于我安静疏离边界感很重的性格,她向来温柔亲切善解人意,和谁都能很快交心,班上没有人不喜欢她。

我观察过排名表上的分数,我交白卷的那门,是她唯一逆袭我的突破口,想了想,我很坦率地点点头:

「嗯,的确是你运气好,下次我会回到第一。」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直接,唇角的笑意一时凝住,气氛有些微妙。

抱着篮球刻意路过的周辞嗤笑一声:

「人家只是谦虚一下,你还当真了。」

「谁知道你交白卷是真的不会写,还是为了挽尊谎称写不了。」

我握笔的手一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陈浮月轻笑着嗔怪他:

「周辞,你别这样说。」

「这个第一本来就是池宛的,是她的东西我抢不走,我能抢走的那就不是她的。」

我的视线落在她清纯甜美的笑容上。

不知道她说的是第一。

还是周辞。

不过陈浮月的成绩真的挺好的,自转学过来的联考直接空降第二,此后就再也没掉下过这个名次。

当然,也没能超过我这个第一。

直到这次。

我想起后来将那张白卷重新写完一遍,仔细确认和答案无一差别的那刻,便十分笃定。

这个第一,陈浮月不会再有机会抢走了。

至于周辞。

我偏头看向已经回到座位的两人,周辞正在教陈浮月用指尖旋转篮球,他十分有耐心地将指尖上的篮球慢慢移上陈浮月的指尖。

不断失败,不断重来。

篮球高速旋转带来的摩擦隐隐产生一丝灼痛感,我轻轻蜷缩起手指,想起半年前周辞为陈浮月打架后背挨了一棍。

突如其来的痛楚让正在教室刷题的我猛得一顿,笔尖拖出一道长长的斜线。

事实上痛感相连并不仅仅能感受对方疼痛,而是只要一方受伤,另一方则会承受双倍痛苦。

所以那段时间我经常拿着药膏央求周辞:

「你擦点药好不好?这样会好得快一些。」

他不屑一顾,勾起的唇角甚至有些恶劣。

「真的有那么痛吗?池宛,你到底是什么心思,自己心里清楚。」

我的心思,当然是喜欢他。

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甚至我的喜欢大家都能看得出来。

否则也不会在背后偷偷议论:

「这也太卑微了吧我的天,真是有些同情池宛了,果真青梅不敌天降。」

就连陈浮月也好心来劝我:

「池宛,女孩子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太上赶着,真的很丢我们女生的脸。」

3

我的确不如陈浮月矜持。

每次大家起哄她和周辞时,她都会脸颊微红地小声解释:

「你们不要误会,我和周辞只是纯洁的同桌关系。」

而我,只会在周辞又一次为了保护她和小混混打架受伤时,依旧眼巴巴凑了上去。

这次他伤到的是后脑勺,听说是被小混混报复用砖头砸伤了。

我顶着虚弱的脸色劝他去医院检查。

「为了你自己的身体,也应该去检查。」

「周辞,去医院让医生看看吧好不好?」

他不耐烦地推开我,质问:

「池宛,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让他去医院,这样就能被他父母发现。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想。

他每次打架我都会帮他隐瞒,就连因为受他牵连交了白卷,我也没想过告状。

看着他冷漠离去的背影,我转头找到了他父母,因为这次实在太疼了。

果不其然,从医院回来后周辞对我发了很大一通脾气,他将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水晶球砸碎在我面前,戾气十足地嘲讽:

「池宛,你还真是嫉妒成性、心思不正,难怪考不过陈浮月。」

我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眼框酸涩。

其实他父母也没做什么,甚至都没阻止他喜欢陈浮月,只是决定每天按时接送他上学放学而已,严格把控他的自由时间。

在高考前,尽量保证他不再和人打架。

但这个决定让他没办法再继续每天晚上送陈浮月回家,减少了相处时间。

得知此事后,陈浮月很是失落地说了句:

「没关系,本来你也是因为我才会受伤。」

「别怪你妈妈,她也是为了你好。」

「我以后会离你远一点的,周辞。」

自那之后,陈浮月真的如她所说远离周辞。

上课的时候会故意将椅子往旁边移动几分,下课的时候她会回头和后桌男生聊天,不再搭理周辞。

甚至有次课间女生围在一起讨论喜欢的男生类型时,她双手捧着脸颊说:

「我喜欢的男生,一定是智商超群,长相斯文,最重要的是他的性格既要温柔高冷又能恰到好处的热情霸道。」

说实话,她描述的形象和周辞毫不相干。

周辞的帅气是很有攻击性的,五官优越下颌分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肆意张扬的气质,在校成绩虽然不错,但实在算不上出类拔萃。

所以当陈浮月说完后,大家都下意识噤声不语,默契地看向背对着她们的周辞。

他正坐在位置上随意转着笔,背脊绷直。

闻言,指尖的笔突然失控脱落掉在了地上。

很显然,他听见了。

有人笑着打破僵局:

「你这么说,某人可是要吃醋了。」

陈浮月笑意盈盈开口:

「哼,我才不是赌气,我是真的喜欢。」

大家很快发现两人似乎陷入了冷战。

他们还总结出导致两人冷战的原因是我。

以至于有人开始为她打抱不平,含沙射影。

「突然觉得青梅这种存在真的有点恶心,以后找男朋友第一件事就是要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小青梅。」

「对呀对呀,只是一起长大而已,又不是分配的恋爱对象,要是能选择的话,说不定人家还不愿意当她的竹马呢。」

我安静地坐在桌子前解题。

一边回忆自己的这份喜欢对周辞造成的困扰,我没有故意缠着他,也没有打扰他和陈浮月的相处。

似乎除了这次因为承受不住疼痛告诉了他父母,并没有做任何不好的事。

但仅仅只是这一件,就足以被判死罪。

4

我和周辞的关系也因此彻底破裂。

他将篮球砸在我的桌子上,满眼冰冷。

「怎么样?你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她不理我了,你满意了是不是?」

可我没办法思考他的话了,所有的注意力都飘向地上碎裂的陶瓷杯。

那是我花费好几个周末下午练习,失败了许多次才做出来的。

现在,被他用篮球砸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我下意识蹲下去捡碎片,却听见周辞拍了拍篮球,嗤笑一声:

「别再送这些恶心的东西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傍晚的夕阳铺满整座城市,我抱着陶瓷碎片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直到远远听见有人叫我名字。

「池宛!」

循声望去,我看见有一男生正骑着单车逆光而来,晚风穿透他蓝白色的校服,额前的碎发也随之扬起。

足尖落地,单车稳稳停在我面前。

我看清眼前的人。

面容清隽,气质文雅。

陆淮清。

他是隔壁区高中的同届学生。

我参加竞赛时遇见的他。

每次我们的名字都轮流出现在金奖的位置,一来二去的,也就记住了对方。

后来有一次竞赛刚结束,大概是周辞又受了伤,我下楼梯时小腿突然一疼,失去平衡就要往前扑。

扑进了恰好上楼的陆淮清怀里。

淡淡的皂香味扑面而来。

腰被稳稳扶住。

我听见他轻笑了声,连胸膛都微微颤动。

「我记得比赛规则上也没说第一名要拥抱第二名啊。」

我耳后一热,慌慌张张后退些距离道歉:

「我的腿突然有些疼,没站稳。」

他「哦~」了一声,然后问我:

「那还能继续动吗?」

我咬了咬唇,放轻呼吸:

「我忍一下应该可以。」

下一秒,他突然俯身将我打横抱起。

「既然你抱了我一下,那我得抱回去,快到中午了,一会很多人下楼。」

惊呼声断在嘴边,我下意识抓住他的外套。

猛然听见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我不明所以抬起头,看见凸起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他目视前方,一本正经解释:

「可能是每次和你见面都是在紧张的赛场上,所以现在一见到你就会心跳加速。」

我没忍住笑出来,为了答谢,请他吃了支香草味冰淇淋。

算是正式认识。

街角的汽车鸣笛拉回我的思绪,眼前的少年俯身与我平视,在看见我眼角的湿润时,笑意瞬间荡然无存。

「谁欺负你了?」

我打开手中的盒子,有些愧疚:

「对不起啊,给你的生日礼物……」

「碎了。」

闻言他松了口气,接过我手中的盒子。

「真是可惜了,你肯定花了不少时间吧?」

我愈发自责:

「再捏一个需要三个小时。」

他眉眼重新染上笑意,看着我认真说:

「我不要你重新捏了。」

「我要你这三个小时。」

捏陶瓷杯的三个小时很长,但和他在一起却觉得很短。

后来我们在夜幕降临时告别。

回家的路上我蓦然想起买香草味冰淇淋的时候,陆淮清摁灭了一个电话。

上面清清楚楚显示着三个字:

陈浮月。

他的小青梅。

可试读字数为:4220 字,可试读占比约: 34% | 总字数: 12358 字

5

我并非有意看见这一幕。

但陆淮清却很仔细地斟酌着字词对我解释:

「当过几年邻居,父母有点交情,后来他们搬家离开,就很少再见面了。」

其实我和陆淮清自相识以来很少提及私事,每次见面交流最多的,也都是关于竞赛或课程的话题。

偶尔也会为一次考试设立赌约。

比如这次,我因为周辞输给了他。

原本以为还是和之前一样请吃饭或送套试卷,没想到他却扬起眉梢说:

「池宛,下个月是我生日。」

我愿赌服输。

至于他和陈浮月的关系,我并不在意。

相比之下,我更关心的是他提到的不久后的竞赛,他像往常一样问我:

「有信心吗?」

这是我准备许久的保送 A 大的竞赛。

可我没有像从前每次一样干脆地回答「当然」,而是有几分犹豫地轻轻「嗯」了声。

没人比我更清楚这份不安的来源。

是周辞。

我知道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很难再平和地沟通,但我还是想再试试。

第二天我在篮球场找到他,很诚恳地请求:

「一周就好,周辞,不要受伤。」

他随意拋着篮球,正因为和陈浮月陷入僵局的关系而烦躁不已。

对于我这个送上门来求他的「元凶」,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果不其然,他勾唇浅笑,极具压迫感的身形逐渐逼近。

「求人得有求人的态度,池大学霸,这点道理,你应该懂吧?」

他让我站在这里看他打篮球。

然而一向擅长篮球的他,这次却打得格外笨拙,频繁被球砸到。

以至于他的同伴都开始忍不住调侃:

「怎么回事儿啊?周辞,不是你正常水平啊,这都失误多少次了?」

周辞忽然收手,又挨了一下,他扬起一抹称得上是恶劣的笑意,轻轻啧了声:

「被砸痛了才能长记性。」

我知道,他是在泄愤。

当初得知痛感相连时,他曾双眼亮晶晶说:

「那我们岂不是就像影视剧中演的那样,互为对方的软肋了?」

我笑着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可现在,他越来越厌恶这个软肋。

行为被捆绑,自由被束缚。

似乎成了禁锢他的枷锁。

更重要的是,影响了他和陈浮月的关系。

日光隔着香樟叶摇摇晃晃洒下来,像极了很久很久之前我站在这里看他打球的场景。

那时候有人失误不小心将球砸向我,是他反应迅速地扑过来替我挡下。

听见他轻轻「闷哼」了声,我惊慌失措喊他名字,下一秒,他轻笑着说:

「别担心,一点也不疼。」

他骗我。

软肋变成把柄的滋味,真的很疼。

我在篮球场站了整整一个下午。

直到快撑不住时,他终于停下,走过来漫不经心问我:

「长记性了吗?」

6

周辞最终答应了。

我松下一口气。

三年前去寺庙祈福我曾许下两个愿望。

一个是前程。

考进 A 大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自知不是天赋异禀之人,明白只有每次入围考试时努力到极致,拿出百分之两百的心血和态度,才能有可能在每次排名大洗牌时名列前茅。

那些无人问津的深夜,终于快要迎来曙光。

一个是爱情。

自我有记忆起,除了父母,和我在一起时间最长的就是周辞。

我们熟知对方的每一个喜好和习惯,信任对方就像信任另一个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以为我们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最特殊的存在。

他总会在危险降临时义无反顾挡在我身前,陪在我身边,信誓旦旦对我保证:

「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喜欢上他,并不是一件难事。

甚至我还曾因为痛感相连产生过几分欢喜,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独一无二的羁绊。

人人都说前程和爱情就像鱼和熊掌。

不可兼得。

毕竟为情弃业,半生萧索;逐利舍爱,抱憾终身的例子比比皆是。

可我不一样。

前程和爱情,我都想要。

直到陈浮月出现。

我连抉择的机会都没有,多年的青梅竹马之谊沦落为针锋相对的局面。

让周辞宁愿自己受伤,也要给我教训。

落日一点点沉下地平线,世界陷入灰暗,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上,终于意识到——

我不该这么贪心。

好在竞赛期间我的状态一直挺不错。

偶尔遇到从未见过的复杂题型,也能凭借经验很快发现它的底层逻辑。

但我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我的对手都是来自各个学校的顶尖学子。

他们眼里流露的全是势在必得的决心,和对未来的憧憬。

我静静地感受着这些渴望与野心,忽然就释怀了。

人生难两全,并不是非要爱情。

可事实上大多数情况下,鱼和熊掌得到其一,就已经足够幸运。

更多的人,连一个都得不到。

很不幸,我的深夜没能迎来曙光。

我在考场上晕倒了。

脑袋猝不及防一阵剧痛后,我失去了意识。

和我在考场晕倒的消息一并在班级传开的是周辞英雄救美的事迹。

陈浮月神情羞赧地给大家描述:

「当时可危险了,幸好有周辞,不然遭殃的可就是我了,不过也都怪我,非要去玩碰碰车,还好周辞只是被撞晕了而已。」

「我都快吓哭了。」

为了和陈浮月的关系得以破冰,周辞陪她去游乐场,然后在她摔倒时替她挡下撞击。

很简单的一件事。

我从办公室出来后,在走廊看见了周辞。

他望着我,眉宇间像是有挥之不去的烦恼,连开口的语调都带着几分慌乱。

「当时情况很混乱,她是女孩子,相同程度的撞击,对她的伤害会打很多,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大概真的挺紧张,紧张到他都忘了,我也会因为他受伤承受两倍的痛苦。

静默了几秒,我抬头对上他不安的视线。

语气有几分轻淡:

「你那天问我有没有长记性。」

「我现在告诉你,周辞。」

「我最该长的记性,是你言而无信。」

7

我向班主任申请了回家复习。

离开学校的时候,人人都在背后议论我是故技重施,装晕挽尊。

「不会就不会呗,一会儿手疼,一会儿晕倒的,理由真是够烂的,给咱学校丢脸。」

这件事不可避免被传到其他学校。

陆淮清自然也就得知了。

听说他成功被保送了 C 大,与 A 大只隔了一条街的百年名校。

当初立下的目标,只有他完成了。

原本以为他也会和其他人一样,认为我其实并不会写,所以才假装晕倒。

没想到他却坐在我面前,十分笃定地开口。

「一次意外而已,你能到达的山顶,换条路依然能到达。」

我搅奶茶的手一顿。

是啊,没了保送,还有高考。

高中所有科目的内容都已经学完,剩下的只需要按部就班复习,吃透真题题型就好了。

这对我来说并不难。

我只是忽然觉得有些倦怠。

是一种自心底涌出,怎么也无法抑制的累。

精神力量薄弱的时候最容易产生自我怀疑。

我扯了扯唇,有些自嘲:

「你不觉得我是故意的吗?」

「三年的对手可不是白当的,池宛,没人比我更清楚你的实力。」

他望着我,语气十分坚定:

「况且最相信你的人也不是我。」

我下意识问:「那是谁?」

「是你自己。」

这句话有些耳熟。

恰逢有人推门进奶茶店,门上的铃铛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直击我的记忆最深处。

初二那年期中考后,我去我办公室拿习题册时无意间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站在对面办公桌前。

他的班主任意味深长地询问:

「这道压轴题,整个年级就没有几个人做出来,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意思是……怀疑他作弊。

甚至没有给他辩驳的机会,就直接下论断:

「下不为例。」

我拿习题册的手一顿,瞥了眼试卷上的题目,其实那道题非常简单,就是基础题的逆向变体,考的是思维的灵活性。

但由于考场上太紧张和思维惯性,导致大多数人没能解出来。

这并不能证明解出来的人是靠作弊。

虽然……他的分数有些平平无奇。

所以当我在楼梯拐角看见被扔在地上的揉皱的试卷时,心神一动捡了起来,仔细抚平折叠整齐后,递给坐在台阶上的沉默少年。

「我相信你没有作弊。」

这不仅是一份被揉皱的试卷,还是一颗被揉皱的少年心。

同为学生身份,我知道被诬陷作弊带来的打击有多大。

他盯着我递过去的试卷,倏然抬头看我,抿唇不语。

我笑起来:「当然,最相信你的人不是我。」

他终于开口:「那是谁?」

「是你自己。」

8

陆淮清的变化有些大。

各个方面。

毕竟当初只要是进入过前十的同学,他们的名字以及所在班级,到现在我都烂熟于心。

这其中,并没有陆淮清。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惊讶,他开玩笑说:

「当时的成绩算是垫底,你日常待在山顶,的确很难看见山脚的我。」

回去后我翻出初中的毕业照,1043 人的年级照,终于在某个角落找到了他的身影。

和当时名扬全校的周辞比起来,他的确显得寂寂无闻,而那张毫无攻击性的斯斯文文的脸,也实在难以脱颖而出。

我想起后来感慨他变化之大,他轻笑着说:

「因为我也想见见山顶的风景。」

所以,他现在来到了山顶。

莫名的,这段被激活的最深处的记忆,像是化作了一股暖流缓缓流向心底。

源源不断,力量丛生。

我重新打开书,踏上另一条去山顶的路。

许是因为分享伤疤能够拉进距离,自那之后,他开始研究真题,从出题人的角度分析考察的知识点,然后再不经意地分享给我。

我欣然接受,大方感谢:

「我请你吃饭。」

从苏菜吃到川菜,我无意识记住了他清淡偏甜的口味,他也下意识点我爱吃的酸辣。

先前的阴霾在逐渐消散,我开始习惯这种紧张却又充满期待的备考生活。

直到在小区楼下遇见周辞。

自从回家复习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明明就是楼上楼下的距离,却好像只要不刻意去见,就永远不会见面。

此刻他站在昏暗的路灯下,身形半明半暗,视线落在我身上,声音有些淡哑:

「他是谁?」

我了然。

他看见了送我回家的陆淮清。

我径直朝前走:「和你没关系。」

下一秒,他突然挡住我:

「池宛,你天天出门和男人见面,也算是备考复习?」

我抬眼与他对视,觉得有些好笑:

「周辞,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在质问我?」

他神色微变,嗤笑

来源:米花说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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