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亿GDP背后的隐秘角落:这些城市为何突然掉队?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5-01 07:10 2

摘要:上海、北京、深圳等头部城市以5万亿级的GDP总量傲视群雄,重庆、广州则在汽车、消费等赛道上奋力追赶。

上海、北京、深圳等头部城市以5万亿级的GDP总量傲视群雄,重庆、广州则在汽车、消费等赛道上奋力追赶。

然而,光芒之下,另一批城市正经历着截然不同的命运——它们曾因资源而兴盛,如今却因转型乏力陷入困局。

从鹤岗的“躺平”争议到唐山的“万亿焦虑”,这些城市的挣扎与突围,折射出中国经济版图中隐秘的裂痕

2024年,唐山GDP突破万亿,成为河北首个“万亿之城”。这座曾以“中国钢都”闻名的城市,钢铁产业贡献了近一半的工业增加值。

全球每十吨钢铁中,就有一吨产自唐山,这样的数据一度让这座城市自豪。

但光鲜背后,唐山人深知:钢铁是荣耀,也是枷锁。

唐山的经济崛起,几乎是一部钢铁产业的进化史。巅峰时期,钢铁让唐山GDP冲进全国前20名,与京津共同构成“京津唐”工业基地。

然而,随着环保压力加剧、产能过剩问题凸显,唐山开始艰难转身。

尽管近年来通过技术升级将钢铁产业链向高端延伸,甚至研发出航空航天用特种钢,但2024年数据显示,钢铁仍占规上工业增加值的49.4%。

“我们就像骑在钢铁背上的人,既怕它跑不动,又怕它跑太快摔下来。”一位当地企业家如此形容。

转型的阵痛无处不在。

为减少污染,唐山“十三五”期间累计压减近4000万吨炼钢产能,直接导致数万人失业。

与此同时,新兴产业尚未形成规模——2024年唐山高新技术产业增加值仅增长10.9%,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更严峻的是资源约束:人均水资源仅为全国1/7,能源对外依存度超60%。

一位环保部门官员坦言:“我们既要保经济,又要治雾霾,就像在钢丝上跳舞。”

与唐山相比,鹤岗的困境更为赤裸。

这座东北小城因“5万元一套房”的标签走红网络,成为年轻人想象中的“躺平圣地”。但现实中的鹤岗,既没有躺平的资本,也没有躺平的空间。

90后小付的故事颇具代表性。他曾是北京某公司的白领,年薪30万,却因买不起房、通勤疲惫选择返乡。

在鹤岗,他开了一家便利店,雇两名员工打理,自己则继续从事线上工作。两份收入相加,月入2万元,足够在当地过上舒适生活。

但这样的“舒适”背后,是主动降薪三分之二的代价,以及职业天花板的骤然降低。

“在鹤岗,高薪工作几乎不存在,创业是唯一的出路。”他说。

咖啡馆店主阿怪的经历更印证了这种“非典型奋斗”。

她和丈夫从哈尔滨回到鹤岗,每天工作14小时,全年无休,营收却依赖熟客和节假日返乡人群。

“这里开店必须什么都做,光卖咖啡活不下去。”阿怪苦笑道。

尽管咖啡馆年收入增长,但竞争日益激烈:三年间,鹤岗冒出数家新咖啡馆,甚至出现风格各异的酒吧。这些微小的商业火花,映照出一座收缩型城市的求生欲。

唐山与鹤岗的困境,本质上是资源型城市的共同宿命。

前者因钢铁而盛,后者因煤炭而兴,但最终都陷入“矿竭城衰”的危机。

数据显示,我国262个资源型城市中,约60%面临转型难题,涉及近7000万平方米棚户区改造、60万失业矿工安置。

这类城市的困境往往始于产业结构单一。

唐山钢铁产业占比过高,导致经济抗风险能力脆弱;鹤岗煤炭枯竭后,替代产业迟迟未能成型。

更棘手的是路径依赖:唐山20142023年引入的886个京津合作项目中,多数仍围绕钢铁、化工等传统产业展开;而鹤岗年轻人即便返乡创业,也只能在低附加值的服务业中寻找机会。

政策支持的滞后加剧了转型难度。全国政协委员赵素卿指出,资源型城市普遍面临“科技创新能力不足、人才流失严重”的难题。

以山西阳泉为例,煤炭税收占比逐年上升,但新兴产业培育缓慢,高端人才更倾向流向京津。

唐山虽跻身万亿城市,但研发投入强度仅2.1%,低于全国平均水平,高端装备制造、生物医药等产业仍处于起步阶段。

面对困局,一些城市开始探索破局之道。

唐山正尝试“两条腿走路”:一方面通过“燕赵钢铁实验室”推动产业高端化,另一方面依托唐山港发展临港贸易,2024年港口货物吞吐量达8.62亿吨,试图从“运输港”转向“贸易港”。

鹤岗则涌现出个体化的生存智慧:年轻人通过开便利店、咖啡馆、直播带货等方式,在低生活成本中重构生活意义。

但这些努力仍显脆弱。唐山的新兴产业规模尚不足以对冲钢铁波动,而鹤岗的“低房价红利”本质上依赖人口外流——过去十年,这座城市户籍人口减少近17%。

更深刻的矛盾在于,资源型城市的转型不仅是经济问题,更是社会问题。

当一座城市的命运与某种资源深度绑定,其教育、文化甚至人际关系都会形成惯性。

正如一位鹤岗青年所说:“我们习惯了慢节奏,但也害怕这种慢变成一潭死水。”

中国城市的竞争,从来不只是GDP数字的较量。

当上海以金融与科技定义“全能型城市”,当深圳用新能源汽车产量冲击全球第一,资源型城市需要的或许不是复制这些路径,而是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存美学”。

唐山的焦虑与鹤岗的挣扎,提醒着我们发展的另一面:万亿GDP可以是勋章,也可能是枷锁;低房价能吸引关注,却换不来可持续的未来。

这些城市的故事,最终关乎一个更本质的命题:当我们谈论城市发展时,究竟该追求“量”的膨胀,还是“质”的尊严?

答案,或许就藏在那些咖啡馆的灯光、钢厂的轰鸣,以及无数普通人“站着生活”的韧劲中。

来源:财经大会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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