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问我借五万后消失多年,这一天,一对老夫妻找上门送来一包裹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01 23:42 2

摘要: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一纸解聘书,就断了我在轴承厂二十多年的饭碗。那天回家,我一路上走走停停,路过自行车棚时,看见师傅们三三两两蹲在那里抽烟,眼神飘忽,烟雾缭绕中透着迷茫。

落叶归根

"冯师傅,这是小李临终前托我们送给您的。"一对满头银发的老人站在我家门口,递过一个包裹,言语间透着几分哀伤。

我叫冯立民,是北方一家国企的下岗工人。那是九十年代末的事了,随着改革大潮,像我这样的工人被时代抛在了岸上。

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一纸解聘书,就断了我在轴承厂二十多年的饭碗。那天回家,我一路上走走停停,路过自行车棚时,看见师傅们三三两两蹲在那里抽烟,眼神飘忽,烟雾缭绕中透着迷茫。

家里的墙上还挂着我当年拿到的先进工作者奖状,泛黄的纸边已经微微卷起。屋里弥漫着老式家具特有的樟脑味,一台"红灯"缝纫机是我媳妇下岗后做点零活儿的工具。

"咱们怎么办?"老伴儿王淑芬坐在褪了色的藤椅上,手里摆弄着厂里发的最后一个月的工资袋。椅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吱呀声响。

"没事,咱不怕。"我掸了掸裤腿上的灰,声音却没了往日的底气。

记得小时候,我跟着父亲学过修表的手艺,那是个技术活儿。六七十年代,能有块手表是稀罕事,我爹的手艺在四九城里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就这样,四十多岁的我,靠着年轻时跟老爹学的修表手艺养活自己和家人。西城区的小胡同里,我租了间不到十平方的小店,门口挂着块木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冯氏钟表修理店"。

那会儿刚改行,手艺生疏,常常修了一块表要返工两三次。回到家,眼睛酸胀得像针扎一样,手指关节疼得直打颤。老伴儿给我热毛巾敷手,闷声不响,我知道她心里也苦。

冬天铁质门框冷得碰着手就粘皮,夏天店里闷热得像蒸笼。但日子就这么过着,修表、配钥匙,偶尔还修修收音机和小电器。柜台下放着个暖水瓶,茶叶是单位发的那种,一泡一整天。窗户边摆着个破旧收音机,每天准点放《新闻联播》,这是我和那个年代一起保留下来的习惯。

李长河是我原来厂里的年轻同事,比我小十几岁,山东人,瓜子脸,高高瘦瘦的,说话总是慢半拍,性格老实,话不多。厂里人送他个外号叫"老李家的闷葫芦"。

记得他父母都是农村来的,跟着知青返城潮进了城。他爹在乡下时摔断过腿,落下病根,干不了重活,在厂里做仓库保管员。他娘在食堂切菜洗碗,日子过得紧巴,但也算安稳。

有天中午,店里闷热得很,我打了个盹,猛地被推门声惊醒。李长河急匆匆地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嘴唇发抖,额头上的汗珠往下直掉。

"冯师傅,出大事了!"他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我爹...我爹突发脑溢血,现在医院里,医生说...说..."

"慢点说,小李,别着急。"我递给他半杯凉白开。

他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喘了会儿气:"医生说要手术,要五万块钱押金。我东拼西凑才两万多,实在凑不够了。冯师傅,能...能借我五万块钱吗?"

那是2002年,五万块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我两年的收入。我家里还有上高中的儿子,每月的学费就够我们肉疼的。

"你找厂里的老同事借过了?"

"找了,能借的都借了,可大家都不容易,都是百八十的。"他的眼睛红红的,嘴唇都咬出了血,"冯师傅,就您还有些积蓄,我...我实在没办法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柜台上的闹钟滴答作响,窗外传来卖冰棍的吆喝声:"冰棍儿啊,老冰棍儿,一毛钱一根的冰棍儿啊..."

"等着。"我起身从后屋的箱子底下摸出存折,对李长河说:"走,去银行。"

银行的大厅里,电风扇呼呼地转着,却吹不散那股闷热。我取钱的时候,柜台后那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姑娘多看了我两眼,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么大一笔钱,一次性取出来,怕是有什么急事吧。

"拿去吧,救人要紧。"我把钱递给李长河,只让他写了张借条,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今借到冯师傅人民币五万元整,日后定当如数奉还",落款是"李长河"三个字和日期。

"冯师傅,我一定还!"李长河抓着钱,眼里含着泪,声音哽咽。

回家后,我没敢马上告诉老伴这事。晚饭时,看她忙里忙外地端菜,脸上有了些许皱纹,心里不由一阵愧疚。还是得说,这么大的事瞒不住。

"你把积蓄都给了?"她放下筷子,眼睛睁得老大。

"嗯,他爹命悬一线,咱不能见死不救啊。"

"那孩子上大学的钱怎么办?"她声音里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担忧。

我夹了块她爱吃的红烧肉放她碗里:"命重要,钱的事总能想办法。再说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老李家孩子懂事,会还的。"

老伴儿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那晚洗完衣服后,手搓得通红,我知道她心里难过。

此后,李长河如人间蒸发一般,再没出现。起初我还在厂里老同事聚会上打听,听说他爹手术后没几个月还是走了,他辞了工作回老家去了。

后来也就释然了。人生在世,谁没个难处?兴许是还不起钱,不好意思见我吧。那年头,下岗工人到处都是,找份工作谈何容易。

日子在修理钟表的滴答声中一天天过去。店里的日历一页页翻过,春去秋来。我和老伴搬了两次家,先是从单位分的那间筒子楼搬到郊区的小平房,后来又跟着儿子搬进了新小区的楼房。

儿子考上大学,毕业,又成了家。我呢,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镜片越来越厚,但修表的手艺却越发精湛。转眼七年过去,那笔钱早已被我淡忘在记忆深处。

直到那天,那对陌生的老夫妻出现在我家门口。

"您就是冯立民师傅吧?"老人颤巍巍地站在我面前,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头发花白,手里拿着个精致的木匣子。

"是我,您是?"

"我们是小李的养父母,从东北老家来的。"老人递给我一封信和那个木匣,"孩子托我们把这个给您。"

我的手微微发抖。家门口熙熙攘攘的小区生活噪音似乎一下子消失了,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快请进来坐。"老伴儿连忙招呼两位老人进屋。

天还热着,我家的电风扇呼呼地转,老伴儿端来西瓜和茶水。两位老人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手里紧紧攥着手绢。

"小李他...还好吗?"我问道,心里已有不祥的预感。

老人对视一眼,老太太的眼眶红了。老人叹了口气:"孩子去年走了,矿难..."

我如遭雷击,一时语塞。李长河那瘦瘦高高的身影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打开信,是李长河熟悉的字迹,那种微微向右倾斜的、规整的字:

"冯师傅,当您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人世了。那年借您的五万救了我父亲,但他还是在三个月后离开了。我赶回东北老家料理后事,之后为了照顾养母,留在了那里的煤矿工作。

这些年,我一直记挂着您的恩情,曾三次回北京找您,第一次去了您的小店,却被告知您已搬家;第二次打听到您住在郊区,但具体地址弄错了;第三次终于通过厂里的老刘打听到了您的新住址,却在回去的路上..."

信中字迹到这里有些模糊,像是被泪水浸湿过。

"冯师傅,这些年我没一天忘记过欠您的恩情。在矿上,我省吃俭用,每个月都留一部分钱准备还您。这次查出肺里有问题,医生说可能是尘肺,我怕时间不多了,所以求养父母帮这个忙。木匣里的钱,一共十万,是这些年我的积蓄,一半是还债,一半是感谢。请您一定收下。"

我的眼睛湿润了。窗外的知了声声,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木匣上,尘埃在光线中飞舞。

木匣中整齐地摆放着一本发黄的笔记本和一沓钱,足有十万之多。笔记本上,记录着这七年他省吃俭用、加班加点攒钱的点滴。

"今天少抽两包烟,省十六块。"

"夜班补贴四十五块,全部存起来。"

"矿上伙食不好,但能省钱,一个月能省一百多。"

"加班费到手三百八,存起来,冯师傅那五万不能再拖了。"

最让我心酸的是第一页上写着:"冯师傅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我一定要双倍奉还。这是做人的本分。"

李长河的养母擦着眼泪说:"孩子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一直说欠了恩人的钱。他走后,我们老两口按着他留的地址和电话,花了大半年时间才找到您。"

老人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是孩子生前最后一张照,他说要是见着您,把这个也一起给您。"

照片上的李长河黑瘦了许多,但眼神依然清澈,站在矿井口,背后是漆黑的矿洞和几个同样黑脸膛的工友。照片背面写着:"2008年春节,和工友们在一起。"

"孩子在煤矿一干就是六年多,从普通矿工干到了班组长。"老人哽咽着说,"他吃的是矿上最差的饭菜,住的是最简陋的宿舍,冬天屋里冷得水桶都结冰,他也舍不得开电暖气。我们劝他别那么省,他就说有笔债没还完,不能花太多钱。"

我的眼前浮现出李长河在矿井下挥汗如雨的样子,想象着他每天与煤灰和危险为伴,却仍惦记着这笔债务。一种复杂的情感在心中翻涌——愧疚、心疼、敬佩,还有深深的自责。

"师傅想出去透透气吗?"老伴儿看出我的情绪不对,轻声问道。

我摇摇头,深呼吸几下,继续翻看那本笔记。翻到最后几页,发现他记录着关于我的信息:"打听到冯师傅现在住在朝阳区某小区,明天请假去看看。""听说冯师傅的儿子大学毕业了,真为他高兴。""冯师傅的小店还开着,但人不在,新来的师傅说不认识。"

"孩子说,这笔钱一半是还债,一半是感谢。"老人说道,"他说您当年的五万救了一家人的命,虽然他父亲还是走了,但至少走得有尊严。这恩情,比天还大啊!"

我握着笔记本,泪水模糊了视线。屋外的老榆树沙沙作响,楼下孩子嬉闹的声音传来,生活还在继续,可李长河却永远停在了那一刻。

窗外的梧桐叶子簌簌落下,风吹进屋里,带着深秋的萧瑟。我想到了那家煤矿,想到了尘肺病,想到了这些年北方无数像李长河这样的矿工,为了生计,在地下几百米深的地方,与死神擦肩而过。

我心中一阵酸楚。那年他借钱时那么急切,而我给了他希望;如今他还钱也这么执着,却只留下了遗憾。

"二老,这钱..."我深吸一口气,从木匣中取出一半,"这五万是他还的债,我收下了。剩下的,你们带回去养老吧。"

"不行不行!"老两口连连摇头,"这是孩子的心意。他说过,您帮他时连考虑都没考虑,这份恩情要十倍百倍地还。"

"可是老人家,你们年纪大了,以后的日子..."

"我们有退休金,虽然不多,但够用。"老人倔强地说,"再说,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他的心愿我们必须完成。"

老伴儿拉了拉我的衣角,递过来一个眼神。我明白她的意思——这不仅是钱的问题,更是对逝者的尊重。

沉默许久,我做了决定:"这样吧,这一半我收下,另一半,我们拿去捐给咱们社区的助学基金,帮助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就当是替小李做点好事,他在天上看到了,也会高兴的。"

老人眼中闪烁着泪光,点了点头。当我写下捐款收据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们在北京有地方住吗?"

"我们住招待所,明天就回去。"

"别着急走,在我家住几天吧,我带你们在北京转转,小李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你们也该看看。"

老两口犹豫了一下,最终同意了。那几天,我带他们去了天安门、故宫,去了李长河曾经工作的轴承厂,厂门口已经变成了商业街,往日的车间变成了仓库。厂门口那棵老槐树还在,树干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

"小李经常提起您,说您是个好人,说当年要不是您,他爹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走在厂门口,老人感慨道。

我忽然想起,那天给李长河钱时,我说的是"帮人帮到底"。没想到,这句话他记了一辈子,我却早已忘却。生活的洪流裹挟着我们每个人向前奔涌,有些事情,在不经意间就被冲刷得模糊。而对他来说,那五万块钱,却是刻在心上的恩情。

那个秋天,我和老伴带着李长河的养父母,一起去社区服务中心捐了那笔钱。当工作人员问捐款人姓名时,我说:"写李长河吧,他是个好小伙子。"

送走老人后,我一连几天没开店,坐在家里翻来覆去看那本笔记。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是李长河的一段话:"人这一辈子,能帮就帮一把,无论是亲人还是陌生人。就像当年冯师傅帮我一样,不问回报,不求感谢。这道理,我懂了。"

日子还在继续,我的小店依然开着。只是柜台上多了一本笔记和一张照片,那是李长河留下的。每当有人问起,我就讲起这个故事,讲述人间真情如何穿越时空,最终落叶归根。

那年冬天,我接到东北老家的一封信,是李长河的养父写来的,说他们把李长河的骨灰安葬在了老家的山坡上,面朝南方,因为他说过,北京有他的恩人。信中还夹着一张照片,是他们在李长河墓前的合影,墓碑上刻着:"忠孝之子,诚信之人"。

看着照片,我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个瘦高的年轻人,站在我店门口,着急地说:"冯师傅,能借我钱吗?"那时的他,哪里会想到,七年后,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从那以后,每年清明节,我都会买一束花,放在家里的阳台上,面向东北的方向。老伴儿知道我在做什么,也不说破,只是默默地陪着我站一会儿。

"老冯,这事让你想通了没?"有天晚上,老伴儿一边织毛衣一边问。

"想通什么?"

"你这些年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那孩子,觉得如果早点去找他,或许他就不会..."

我叹了口气:"是啊,要是早点找到他,他也不会那么拼命,也许就不会得病,不会..."

"你想过没有,他这么做,不全是为了还钱,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品格。"老伴儿停下手中的毛衣针,"那孩子的字条上不是写着吗,'这是做人的本分'。他要的不只是还清债务,更是要活出自己的尊严来。"

我默然,心里五味杂陈。是啊,李长河的执着,不只是为了五万块钱,更是为了那份做人的诚信与尊严。

如今,每当我在修表时,总会想起李长河的笑容。他教会我的,远比我教给他的要多得多。在这个变化太快的世界里,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流失——诚信、感恩、坚守。而李长河,用他短暂的生命,诠释了这些珍贵品质的分量。

那个写着"冯氏钟表修理店"的木牌子,我一直挂在新店的墙上。它见证了一段跨越七年的约定,见证了人间真情如何在岁月的长河中熠熠生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钟表的指针不断转动,带走了很多人和事,却带不走那份埋藏在心底的感动。落叶总会归根,就像真情总会有回响一样。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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