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能不记得吗?那时候年轻啊,一天扛水泥袋子跟玩似的。"老李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记得那回你捡的那玩意儿不?可把咱们连长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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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你还记得咱们79年在施工队那会儿吗?"我抿了口茶,望着对面满头白发的老战友。
"能不记得吗?那时候年轻啊,一天扛水泥袋子跟玩似的。"老李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记得那回你捡的那玩意儿不?可把咱们连长吓得不轻。"
那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日子。1979年,我刚满18岁,从老家黑龙江被征兵进了铁道兵。那时候不像现在,能选择,我们去哪个兵种完全是上面分配的。铁道兵就是专门修铁路的,说白了就是干苦力活的。
"新兵连那会儿可真惨啊!"我想起来就笑,"记得第一天训练,我那双新发的胶鞋磨得脚后跟全是血泡。"
"谁说不是呢,我们宿舍老王半夜疼得直哭,硬是不敢吭声,怕班长骂。"老李接茬道。
新兵连的日子过得特别快。早上五点就被哨声吵醒,叠被子得像块豆腐一样,棱角分明。内务不过关,连长就罚你站军姿。说起来,那时候食堂的大师傅姓张,做的红烧肉可真香,每周只有周日才能吃上一回,平时都是白菜萝卜咸菜汤。
"最怀念的还是那个收音机,"我眯着眼睛回忆,"记得吗?老赵从家里带来的那个'红灯牌',晚上熄灯后,大家挤在一起偷听《西游记》广播剧。"
老李哈哈大笑:"班长来检查,我们赶紧藏被窝里,结果老赵慌得直接把收音机扔出了窗外,第二天找了半天。"
三个月新兵连结束后,我被分到了工程连队。连队驻扎在湘西山区,任务是修建一条新铁路。那地方真是偏僻,周围全是山,晚上蚊子多得睡不着觉。我们住的是临时搭建的工棚,下雨天到处漏水,被子都是湿的。
我们班长姓刘,东北人,长得膀大腰圆,说话声音特别大。他爱吃辣,每次吃饭都要往碗里倒半瓶辣椒酱,看得我们这些北方人直咋舌。
"班长,我受不了了,太辣了!"我有次这么说。
"小兔崽子,这才哪到哪,到湖南待久了,你小子照样能吃辣。"班长边说边往我碗里夹了块辣椒,害得我喝了三大碗水。
工地上的活特别累。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扛着铁锹、十字镐去工地,挖土方、搬石头、运枕木,干到太阳落山才收工。夏天太阳毒,汗水把军装湿透了又干,干了又湿,背后全是白色的盐渍。工作间隙,我们就坐在铁轨边上,掏出贴身放的家信看看。
有个湖南老乡叫小张,经常收到女朋友的信,每次都美得不行,我们几个单身狗就起哄让他念出来,他死活不肯,我们半夜趁他睡着了偷出来念,被班长发现罚站了半宿军姿。
"说起来,最难忘的还是那次在湘西修铁路时捡到的那把步枪。"我放下茶杯,眼神飘向远方。
那是1979年夏天,我和小王负责清理一段路基,准备铺设枕木。天特别热,我俩都光着膀子干活,身上的汗水和着泥土,弄得浑身黄黄的。
小王用铁锹挖着土,突然"当"的一声,像是碰到了什么硬东西。
"什么玩意儿?"我凑过去。小王又挖了几下,露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物。
我们小心翼翼地挖开周围的土,竟然是一把步枪,虽然已经锈得不成样子了,但还能认出来。
"这不会是......"小王压低声音,"鬼子的三八大盖吧?"
我爷爷打过仗,小时候见他给我讲过这种枪的样子。"好像是,"我小声说,"咱们得上报啊,这可是军事管制品。"
按规定,发现武器应该立即上报,但我们都有点好奇。四下看看没人,我就拿起来看了看。
"先看看能不能打开。"我小心地擦了擦枪身上的泥土。
我试着打开枪栓,没想到还真能动。弹仓里空空的,但弹道里好像有东西堵着。我小心地用随身带的小刀捅了捅,掏出来一个卷起来的纸卷,用油纸包着,保存得还算完好。
"这啥玩意儿?"小王擦擦满是泥巴的脸,凑过来。
我打开一看,是一封家书,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还能辨认。信是用毛笔写的,开头是"亲爱的爹娘",讲述前线战况,说自己很好,让家里不要担心,还问家里的庄稼收成怎么样,让弟弟好好读书之类的家常话。
"这得是解放战争或者抗日战争时候的信吧?"小王揣测着,"可能是哪个战士的,打仗中间来不及寄,就塞枪里了。"
看着这封几十年前的家书,我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不知道写信的人最后怎么样了,有没有平安回家。那个年代,多少人离开家乡,再也没能回去。
"走,赶紧报告连长去。"我把信和枪小心地包起来。
我们把枪和信带回连队,交给了指导员李大明。李指导员是个老军人,看了信后,眼圈都红了。
"好样的,你们做得对。这是重要的历史文物。"李指导员拍了拍我们的肩膀,"这把枪和信我得上报团部。"
后来,这把枪和信被送到了军区博物馆。我们连队还因此受到了表扬,还发了奖状,连长特意让炊事班做了顿红烧肉庆祝。那天晚上,大家都笑得合不拢嘴,我偷偷要了两瓶汽水,跟小王分着喝了。
那天晚上,躺在硬板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到那封家书,就想起自己已经两个月没给家里写信了。家里只有爸妈和年迈的奶奶,种着几亩薄田,不知道现在咋样了。
"老李,记得咱们那时候写家信吗?一个月才能寄一次。"我问道。
"可不是嘛,那会儿也没电话,家里来信慢得很,等得心都焦了。"老李点点头,"一听到文书喊名字发信,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我找了张信纸,给家里写了一封长信。连队统一发的那种信纸,正面就那么点地方,我愣是写得密密麻麻,连边都不放过。从那以后,我养成了每周给家里写信的习惯,直到退伍。
部队的津贴那会儿特别少,每个月才6块多钱。我省吃俭用,每个月都存4块钱,剩下的买点肥皂牙膏啥的,实在不够了就找战友借几毛钱。家里条件也不好,我妈偶尔会寄点干粮来,我都舍不得一个人吃,总是分给宿舍的战友们一起。
"老东北,你妈寄的那个大饼可真香!"我们班的湖南兵老是这么说,"比咱们食堂的窝头强多了!"
部队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年后,我们那段铁路终于修通了。看着第一列火车从我们修建的铁轨上驶过,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有人激动得直掉眼泪。那一刻,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退伍那天,连队给每人发了一套新军装和一本退伍证。我和几个同期的战友抱在一起,都红了眼眶。班长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子,回去好好干,别给咱们连队丢人。"
回到家乡后,我被分配到了当地铁路局工作。每次坐火车经过我们当年修建的那段路,心里总会涌起一股自豪感。虽然铁路已经多次改造升级,但那一段路基,依然是我们当年用血汗垒起来的。
如今四十多年过去了,我已经从铁路局退休。儿子大学毕业在城里工作,小孙子都上小学了。每次全家聚会,孙子总缠着我讲当兵的故事,特别是那把步枪和家书的事儿,我讲了无数遍,他还是听不烦。
"爷爷,那个写信的叔叔后来回家了吗?"孙子总是这么问。
"爷爷不知道,但我希望他回家了。"我总是这么回答。
"老李,你说那封信的主人要是还活着,现在得多大岁数了?"我边倒茶边问。
"那得百岁开外了吧。"老李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要真能找到,那可真是奇迹了。"
这可能就是人生吧,无论在什么年代,对家的思念和对生活的热爱,都是支撑我们前行的动力。我们这代人,没经历过战争,但也为国家建设付出了青春和汗水。那把锈迹斑斑的步枪和那封泛黄的家书,连接起了不同时代的中国人,也连接起了我们对家的永恒牵挂。
"来,老李,再喝一杯!"我给老战友倒满茶,"敬咱们的青春,敬那些铁轨,也敬那封穿越时光的家书!"
师友们,这个故事最打动你的地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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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李德龙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