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农家乐20年濒临倒闭 城里来的小伙住一晚后 第二天带来50台大巴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5-01 19:17 4

摘要:五月的雨水把墙皮泡得发了霉,一片片地往下掉,就像我那被岁月蚕食的精气神。坐在掉漆的木椅上,我数着账本上越来越少的数字,心里那个”关门”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老天爷最近跟我过不去。

五月的雨水把墙皮泡得发了霉,一片片地往下掉,就像我那被岁月蚕食的精气神。坐在掉漆的木椅上,我数着账本上越来越少的数字,心里那个”关门”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这个”富春山居农家乐”是20年前开的,那会儿镇上流行城里人下乡住农家屋、吃农家饭。我家祖上留下三间土砖房,后院有口老井,门前一棵百年银杏树。起初生意红火得很,周末饭点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日子一天天过,我和老伴从黑发熬成了白头。乡镇合并后,这片山沟成了偏僻角落,高速路修到了县城另一边,游客越来越少。那些大牌农家乐有温泉池、有垂钓园,豪华得跟星级酒店似的。而我家,除了老房子的几分真实感,啥也拿不出手。

“老刘,今天又没客人?”隔壁卖黄桃的王婶探头问。

“嗯。”我摇摇蒲扇,“去年那对北京来的夫妻,好像是最后的客人了。”

王婶叹了口气,“我家黄桃熟了,给你送两个尝尝。”

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想着这个夏天过去,恐怕就要收拾行李,去县城跟儿子挤那个70平的小屋了。倒不是不想住进城,只是这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放下,怎么都不甘心。

这时,院子外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年轻人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件蓝色T恤,满头大汗。“请问,这是农家乐吗?能住一晚吗?”

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当然可以!快进来坐!”

这娃娃大概二十多岁,听口音是江浙一带的。他自我介绍说叫小许,在互联网公司做什么”策划”。来我们这儿徒步旅行,顺便体验乡村生活。

“今晚就您一位客人,随便挑房间。”我拿着登记本说。

小伙子看了看院子,“这院子真好!多少年了?”

“房子有八十多年了,我家祖辈盖的。”我随口应着,心里盘算着晚饭怎么安排,“您想尝尝我们本地菜吗?”

“那太好了!”小许兴奋地说,“我听说这一带的酸菜鱼很有名。”

我笑了笑,“那是我的拿手菜。”

送他去房间的路上,小许东瞧西看,对什么都表现出浓厚兴趣。竹编的蒲扇、陈年的老酒坛、墙角的石磨……这些在我眼里都是过时老物件,在他看来却是新奇玩意儿。他还拿出手机拍个不停,看那架势像是要把整个院子装进手机里。

晚上,我让老伴炒了四个家常菜,还特意去河里抓了条活鱼做酸菜鱼。没想到这小伙子酒量不错,拉着我喝了半斤老白干。

“刘叔,您这院子太美了,就是……”他迟疑了一下。

“就是太老旧了是吧?”我自嘲地笑笑,“现在年轻人都喜欢时髦的地方,谁还会来这住土房子。”

小许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可惜,像这样原汁原味的老房子不多了。现在很多农家乐都翻新得跟城里酒店一样,反而失去了农村的味道。”

我有点意外,“你不嫌这里条件差?”

“差?”他瞪大眼睛,“刘叔,您知道我住过多少农家乐吗?没一个比您这儿真实。您看那些墙上的老照片,院子里的农具,还有这个……”他指着角落里的一台老式缝纫机,“这些都是故事啊!”

看他这么热情,我心里有点暖。这些年,很少有人能懂得这些老物件的价值。它们不只是物件,是我们这代人的记忆。

老伴从厨房出来,见我们聊得热火朝天,也加入了进来。她很久没见我这么高兴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些。

“刘叔,我能拍些短视频吗?”小许指了指院子,“这地方太有感觉了。”

我摆摆手,“随便拍,不过没啥好看的。”

谁知道这小子还挺认真,跑来跑去地拍。尤其对后院那口老井着了迷,说什么这叫”原汁原味的乡村风光”。他甚至让我演示了一遍用老木桶打水,还录下了我用石磨磨豆子的过程。

晚上,我忍不住看了眼住宿登记本。过去半年,满打满算也就住过七八拨客人。房贷还剩下两万多,儿子一直催我卖了房子去县城,说是照顾孙子。可我舍不得这一亩三分地,更舍不得这个承载了几代人记忆的老屋。

第二天一早,小许匆匆吃了早饭就走了,说是赶着回城里。临走前问了我几个问题:能不能一次接待五十人?有没有更多本地特色菜?村里有什么特产?我一一作答,心想这孩子可真爱操心,就他一个人住,问这些干啥。

送走小许后,日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老伴念叨着”好久没见你喝那么高兴了”,我只笑笑,没接话。院子里那些他拍过的地方,我时不时会多看两眼,总觉得那些老物件似乎真的有了些不同的光彩。

转眼就到了周末,我正在院子里收拾杂物,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刘师傅家是这吧?” “对对对,就是那个有棵大银杏树的院子!”

我走出院门一看,差点没站稳——一辆接一辆的大巴车停在村口那条不算宽敞的路上,足足有七八辆。车门打开,人群涌了出来,操着各地口音,背着相机,拿着手机。

“这里就是小许视频里的地方!” “真的有老井诶!” “快看,那个石磨真的在那里!”

我一头雾水,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懵了。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小许。

“刘叔!”他笑着向我跑来,“惊喜吧?这都是看了我发的视频后想来体验的游客!”

“什么视频?”我还没反应过来。

小许拿出手机给我看,原来他把在我家拍的视频剪辑后发到了什么短视频平台上,取名《寻找最后的原乡味道》。视频里有我打水的样子,有老伴蒸米饭的场景,有院子里那棵百年银杏树,还有那口从我爷爷那辈就在用的老井。视频播放量显示超过300万,点赞接近50万。

“刘叔,我在公司负责’乡村寻味之旅’项目,一直在找真正有故事的乡村。您这里太合适了!”小许激动地说,“我们组织了第一批体验游,如果效果好,以后每周都会有团队过来!”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的两天简直是梦一样。五十多位游客分住在我家和邻居家里,村里好几家闲置的老房子临时收拾出来当客房。我和老伴带着村里几个会做饭的婶子,忙前忙后做饭炒菜。虽然累,但看着满院子的笑声,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游客们不只是来住宿吃饭,他们对我们村的一草一木都充满好奇。有城里来的大学教授,看到我家堂屋的老式家具,激动得不行,说这是什么”民国风格”,价值连城。还有人花钱买走了我一直觉得碍事的老式农具,说是要收藏。

更没想到的是,村里人都被惊动了。王婶拿着自家种的黄桃来卖,一下午就卖光了。李老汉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这会儿拿出了他珍藏多年的竹编手艺,游客们抢着要。就连常年空置的祠堂都成了参观点,那些我们习以为常的族谱、牌位在城里人眼里竟成了”文化瑰宝”。

“刘叔,这才是真正的乡村旅游啊!”小许对我说,“现在城里人不缺吃喝,他们缺的是记忆,是根。您这里保留了最真实的乡村生活,这比任何豪华设施都珍贵。”

晚上,院子里支起了长桌,点上了煤油灯(其实是为了氛围,电灯还是有的)。老伴和几个村里婶子炒了一大桌子菜,我泡了几坛自酿的米酒。大家围坐一起,有人拿出二胡拉起了小曲,有人用手机录像,还有人跟着哼唱。

酒过三巡,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有点湿。二十年来,这个老院子第一次这么热闹,这么有生气。

人群中,我看到小许正拿着手机直播,介绍着我家的一草一木。他的眼神里有种我读不懂的东西,那是年轻人才有的热情和理想。

“您说,我们能不能成立个合作社,把村里有特色的东西都整合起来?”第二天,在送走游客后,小许提议道,“我可以负责宣传和组织团队,您们提供场地和服务。”

我想了想,“可以是可以,就怕坚持不了多久。这年头,新鲜劲儿一过……”

“刘叔,您别担心,”小许打断我,“现在城里人追求的就是原汁原味的乡村体验。您这里保留了最真实的农村生活,这比任何高档酒店都有吸引力。关键是,千万别为了迎合游客去’现代化’改造,那样反而失去了魅力。”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些年为了”升级”,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拆掉老房子盖新楼,现在看来,老祖宗留下的这些才是最珍贵的。

后来的事,说起来有点像神话故事。小许的公司与我们村签了长期合作协议,每周都有两到三批游客来”体验原乡生活”。我家那三间土砖房成了”镇店之宝”,后来还上了县电视台。

最出乎意料的是,我那个在县城买了小房子的儿子,居然带着媳妇孙子搬回来了。他说城里房子可以出租,每月还能多一笔收入。更重要的是,孩子在这里能接触到真正的乡土文化。

半年后的一个周末,我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着游客们在老井边拍照。一年前欠下的两万块房贷早就还清了,账本上的数字也从红转黑。老伴穿着她最喜欢的碎花布衣服,正给游客讲解如何用老式纺车纺线。

王婶走过来,递给我一个热气腾腾的红薯,“老刘,谁能想到咱们这旮旯还能火起来?”

我笑了笑,“谁说不是呢。”

院子角落里,小许正和几个村里的年轻人商量着什么新点子。听说是要成立个”乡村记忆保护队”,专门收集整理老物件和老故事。

咬了一口红薯,那熟悉的香甜味道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也许,有些东西看似过时,却永远不会褪色。就像这座老宅,这口老井,还有那些看似无用的老物件,它们承载的不只是一个家族的记忆,更是一个时代的印记。

夕阳西下,我站在老宅门前,看着那棵见证了几代人悲欢的银杏树。树下,小孙子正和几个游客的孩子玩耍,他们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第一次开农家乐的日子,满怀希望,充满力量。不同的是,那时的我只是想着如何赚钱养家,而现在,我们在做的,是守护一份记忆,传承一种生活方式。

那个来自城市的小伙子,带给我的不仅是五十台大巴的游客,更是对自己生活方式的重新认识。有时候,最珍贵的东西就在身边,只是我们常常视而不见。

站在老宅门前,我抬头望向天空。那日渐西沉的太阳,不知为何,看起来特别的亮。

来源:张富强聊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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