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按钮，把整个物业的人都招来了。”王强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已经换成压力感应式了，但老年人手劲掌握不好...””参考老式电梯按钮怎么样？”陈默突然说，”需要持续按压三秒才会触发。我在送外卖时发现，很多老人关微波炉门就是这种习惯动作。”会议室突然安静，几个年轻工程

暗涌与曙光赵明办公室的百叶窗漏进一缕晨光，在股权转让协议上切割出细长的金线。陈默的钢笔悬在签名处，墨水滴在”陈默”二字上晕开一个小圆点。他突然想起五年前签B轮融资协议的场景——那时他的手没有抖。”后悔了？”赵明把咖啡推到他面前，蓝山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浮动。陈默放下钢笔，指尖摩挲着胡桃木桌面的纹路：”我在想，如果这次再失败...””那就第三次重来。”赵明打断他，”你知道为什么我办公室设在十八层吗？”陈默望向窗外，朝阳正从中国尊的玻璃幕墙后升起。”十八层在佛教里是地狱的层数，”赵明转动着咖啡杯，”但你看，从这里望出去，地狱也能看见天堂的风景。”陈默最终签下了名字。笔尖划破纸面的瞬间，他感觉有某种沉重的东西从肩头卸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触底反弹，当人跌到谷底时，每个方向都是向上的。成为CTO后的第一周，陈默在试点社区住了三天。他带着工程师住进老旧的回迁房，清晨六点被广场舞音乐吵醒，傍晚和遛狗的大爷们蹲在花坛边聊天。第七天晚上，团队围在社区活动室的折叠桌前开会，白板上画满了居民们的吐槽。”王工，报警按钮的误触率还是太高。”陈默用红笔圈住测试数据，”张奶奶说前天收衣服碰到

按钮，把整个物业的人都招来了。”王强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已经换成压力感应式了，但老年人手劲掌握不好...””参考老式电梯按钮怎么样？”陈默突然说，”需要持续按压三秒才会触发。我在送外卖时发现，很多老人关微波炉门就是这种习惯动作。”会议室突然安静，几个年轻工程师露出恍然的表情。王强猛地拍桌子：”对啊！肌肉记忆！”这个发现让项目取得关键突破。当陈默带着改良后的设备拜访独居的刘奶奶时，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稳稳按下按钮：”这个好，跟按电视机开关似的。”那天晚上，陈默在社区监控室值夜班。凌晨两点十七分，7号楼1201的跌倒警报突然响起。他们研发的毫米波雷达准确捕捉到老人起夜的异常动作，物业人员五分钟内赶到现场，及时将突发心梗的独居老人送医。”这是救命的系统。”第二天晨会上，赵明看着监控录像眼眶发红。他的母亲就是独居时中风去世的。项目成功后，媒体开始关注这个”陨落天才东山再起”的故事。财经记者方婷来采访时，镜头下的陈默正在调试设备。他穿着灰色连帽衫，头发长得遮住眼睛，和当年西装革履的封面照判若两人。”很多人说您这次成功是运气好遇到贵人，”方婷的提问带着刺，”您觉得呢？”陈默放下螺丝刀，沾着机油的手指了指墙上新贴的用户感谢信：”最大的贵人，是他们。”报道刊出当晚，陈默收到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恭喜。”区号是0371，河南老家的。他盯着手机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随着公司估值水涨船高，陈默开始频繁出席行业会议。某次人工智能峰会上，他迎面撞见智创科技的新任CEO——当年带头撤资的德丰资本代表徐振东。对方举着香槟的手僵在半空，陈默却自然地点头致意。”听说你现在做社区服务？”徐振东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挺好的，适合养老。””是啊，养老产业是蓝海。”陈默微笑，”毕竟我们这代人，都不想老了住进冰冷的智能监狱。”转身离开时，他听到徐振东对同伴说：”丧家之犬也只能叫两声了。”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心里。直到深夜回到公司，陈默还在实验室反复测试新模块。王强进来时，他正把第五代传感器往水泥地上摔。”和徐振东较什么劲？”王强扔给他一罐啤酒，”你忘了当初他怎么逼我们签对赌协议的？”易拉罐”咔”的打开，泡沫溢出来沾湿手指。陈默盯着飞溅的啤酒沫：”我只是在想，当年我们研发智能中控系统时，为什么没想过先做老人防摔监测？”王强沉默了。他们都记得那个疯狂的夜晚——为了赶产品发布会，他们砍掉了”不酷”的适老化功能模块。”叮——”赵明发来的加密邮件打断回忆。点开附件，陈默瞳孔骤缩。这是份商业情报报告，显示德丰资本正在秘密收购智能养老企业，而他们最新的目标，正是锐思科技。”他们想要我们跌倒监测的专利。”赵明突然出现在实验室门口，脸色凝重，”徐振东上周约我吃饭，开价两个亿。”陈默擦掉手上的啤酒渍：”你拒绝了？””我说考虑三天。”赵明把U盘插进电脑，投影幕上出现复杂的股权结构图，”但我查到些更有趣的东西——徐振东和当年爆料我们抄袭的匿名账号，IP地址相同。”实验室的白炽灯突然闪烁起来，陈默感觉后颈汗毛竖起。五年前的雨夜，那个毁掉他一切的爆料帖，每个字都重新浮现在眼前。”我要他亲口承认。”陈默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赵明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徐振东背后是德丰资本，我们...””我们不是五年前的智创科技了。”陈默站起来，传感器残骸在脚下发出碎裂声，”明天我去见徐振东。”王强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我帮你约人。”第二天在德丰资本会议室，徐振东的笑容像精心计算过的程序：”陈总果然是聪明人，两亿足够你们团队财务自由了。””我要五个亿。”陈默说。徐振东的笑容出现裂痕：”陈总开玩笑？””其中三亿是精神损失费。”陈默打开手机，播放经过处理的录音片段。徐振东当年指使下属伪造抄袭证据的声音清晰传出。会议室陷入死寂。徐振东的脸由红转白，最后变成铁青色：”你以为这种手段能威胁我？””不，”陈默收起手机，”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的陈默，送过外卖，修过水管，给独居老人换过灯泡——这些经历比MBA课程管用多了。”最终达成的协议是：德丰资本放弃收购，陈默删除录音。走出大楼时，赵明打来电话：”你比我想的还疯。””疯过一次的人，才知道怎么控制疯狂。”陈默仰头望着玻璃幕墙上的流云。五年前他从这里坠落，现在，他亲手接住了自己的影子。那天深夜，陈默收到苏雨的微信好友申请。验证消息写着：”我看到报道了。”他犹豫片刻，按下通过键。聊天框上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烁许久，最终只发来一句：”保重身体。”陈默走到合租房阳台，发现李大爷又在侍弄那盆半枯的绿萝。老人用棉签蘸啤酒擦着叶片，头也不回地说：”有些根看着死了，浇点雨水又能活过来。”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陈默忽然想起那个被系统救下的老人。他打开手机，给苏雨回了条消息：”下周要不要去看看爸妈？”夜风吹散云层，漏出一粒星星。

来源：蒸汽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