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眼前这个冲我咧嘴的婴儿确实与我血脉相连,那张酷似蒋涵的脸蛋倒成了他唯一的优点。换尿布的流程早已烂熟于心,拎起这团软肉时,他那没骨头的手指在脸上蹭来蹭去,说不上舒服,但勉强能忍受。落地窗外的太阳把客厅照得发亮,蒋涵站在光晕里描眉画眼的样子,活像商场橱窗里待价而沽
眼前这个冲我咧嘴的婴儿确实与我血脉相连,那张酷似蒋涵的脸蛋倒成了他唯一的优点。换尿布的流程早已烂熟于心,拎起这团软肉时,他那没骨头的手指在脸上蹭来蹭去,说不上舒服,但勉强能忍受。落地窗外的太阳把客厅照得发亮,蒋涵站在光晕里描眉画眼的样子,活像商场橱窗里待价而沽的塑料模特。
三年前在鹭科商贸的会客室里,我对着那个穿职业套装的女人弯腰时,哪能料到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张大山捅的娄子关我什么事?可甲方爸爸的怒火总要有人承担,销售总监的椅子还没坐热就被踹出来当替死鬼。记得那天的空调特别冷,蒋涵签字笔敲桌面的节奏和她现在用睫毛膏敲化妆盒的动静一模一样。
现在这栋房子里所有东西都在提醒我,所谓美满家庭不过是笔精打细算的买卖。婴儿床的价格抵得上半年工资,蒋涵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能付郊区一套首付。张大山当年那句"跪地求饶"的指令,现在想起来倒是句大实话——只不过要跪着伺候的人从客户变成了客户她闺女。阳光把蒋涵新做的美甲照得反光,那颜色和当年她摔在我脸上的企划书封皮如出一辙。
我知道这是张大山在推卸责任,其实这样的事他不止一次让我背锅。但没办法,他是我上司,我又不是他的亲信。张大山在策划部有一帮自己的人,核心业务都是他们做,成功了是他们的功劳,失败了我就是替罪羊。
在广州这种地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根本没资格挑三拣四。房租要交,饭要吃,工作再恶心也得忍着。我拖着两条腿走进蒋涵的办公室,连抬头打量她的勇气都没有。她那种人往那儿一坐,不用开口就能让你自觉矮三分,三十多岁的年纪混到这个位置,显然不是吃素的。
蒋涵没拍桌子也没摔文件,就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喝咖啡。越是这样越让人发毛,职场老油条都懂,暴风雨前越是风平浪静越要命。她那张脸倒是挺能唬人,随便扫你一眼就能让你把实话全倒出来。当她问起为什么经理不来的时候,我嘴巴比脑子快,直接把上司卖了。蒋涵听完居然笑了,这笑比骂人还让人心里没底。
秘书甩过来一份文件,我翻开就认出是部门糊弄甲方的方案。蒋涵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搁,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要么现在把方案改到她点头,要么收拾东西滚蛋。她倒是挺会挑软柿子捏,明知道我没退路,还装模作样说什么给机会。
蒋涵这话一出口,我额头上立刻冒出汗珠,她要是换了我们公司,那张大山肯定得让我卷铺盖走人。我是个策划界的菜鸟,进公司这一年,张大山从没让我真正操刀过。每次业务会议,我只能忙前忙后,正式讨论时门都关得紧紧的。不过我脑子还算灵光,布置会议室时我都会偷偷放个录音笔在桌下,会后再拿出来,靠这招我好歹学了点东西。但要我现场改计划书,我心里是一点谱都没有。哪有人这么干的,正常流程应该是头脑风暴、深入讨论才对,蒋涵这分明是在逼我们主动解约。
我勉强把那套方案翻完。不得不承认,姓张的做市场规划确实专业,难怪姓蒋的能跟他合作这么久。方案本身中规中矩,挑不出明显纰漏,但也没什么过人之处。估计是最近他们公司管理层变动,他忙着讨好新上司,没在这份方案上花心思。我反复看了几遍,实在找不出需要修改的地方。
对面那位端着咖啡,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与其窝囊地走人,倒不如把话挑明。我把文件往桌上一放,直接说效果不佳未必是方案的锅,产品本身可能才是问题所在。
她终于抬眼扫了我一下,语气里带着警告。这话可不是随便能说的,你确定要这么讲?办公室里顿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
我没接蒋涵的话茬,「手持式锂电小风扇,你知道市场上有多少同类产品?可以说是多如牛毛。你们家的产品和别人的比有什么优势?你可能说你们家电池容量大,能用8小时,但一般人户外活动哪能持续8小时。普通风扇就够用了,但你们的价格却是别人的两倍。」说到这,我叫她秘书拿来一个蒋涵公司生产的这种风扇,我把风扇立在桌上。「你们宣传的是手持和站立两种模式,但你看这站立模式的效果。」
拧开风扇开关,塑料叶片开始转动,吹出的气流勉强能吹动桌上的纸屑。调到二档时,整个机身因为反冲力直接往后仰,差点从桌上翻下去。对面投来的视线带着几分玩味,这种当场验证对方产品缺陷的感觉确实让人舒坦。
关于改进方案说了两点:电池仓改造成兼容充电宝功能,底座加装折叠支架。对方听完居然没翻脸,反而露出赞许的表情。放下企划书转身时,表面故作轻松,实际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毕竟失业风险就摆在眼前。结果对方突然抛出橄榄枝,身份转眼从乙方变成了总裁助理,这种转折比劣质风扇的转速还不稳定。
终止与张总的合作算是意外收获,但助理的活计并不轻松。从行程安排到私人事务全包,高强度的工作节奏让人喘不过气。不过看在薪水的份上,这些都不算问题。那位雇主确实有资本挑剔,无论是商业头脑还是外貌条件都无可挑剔,只是苦了底下人必须时刻绷紧神经。
为了去掉我的学生气,她出钱给我报了个礼仪班,从交谊舞到西餐礼仪,从待人接物到日常走姿,我都要按蒋涵的要求去学。
刚踏入社会就碰上张大山那种处处算计的上司,基本等于职业生涯提前宣告报废。但要是撞上蒋涵这种既雷厉风行又肯带新人的领导,只能说是祖坟冒青烟。我在她手底下当助理时,把那些杂七杂八的破事都料理得滴水不漏,好让这位身价过亿的女老板能专心在外头呼风唤雨。
她突然说要给我个"奖励"的时候,谁想得到是甩出一张结婚申请表。一个穿高定套装的上市公司女掌门,对着月薪八千的打工仔说"不想单身了",这种桥段连三流编剧都编不出来。但看看那些不动产登记证和车钥匙,七岁的年龄差突然就变成了可以四舍五入的误差值。
现在名片上印着鹭科商贸副总经理的头衔,管着整个营销策划部门。说是夫妻共同奋斗,其实谁都清楚不过是给上门女婿安排个体面点的职位。毕竟在工商登记里,公司法人那栏白纸黑字写着蒋涵的名字。
起初,我能察觉到公司里一些人的窃窃私语,毫无疑问,他们肯定在背后议论我,说我吃软饭,靠女人养。
那些刺耳的议论声里藏着的不过是些酸味,他们见不得别人走运。虽然听多了确实烦人,但做女强人背后的男人总得学会应付这种场面,让他们把嘴闭上也不是什么难事。托蒋涵的福,现在能在这座城市的顶级圈子里混,高档场所成了日常去处,那些曾经需要仰视的面孔现在都成了酒桌上的谈资。
前几天张胖子不知从哪打听到消息,顶着那张泛着油光的脸找上门来,死皮赖脸要揽下鹭科的活,还塞过来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我捏着信封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让他先抽自己几个嘴巴听听响。没想到这老油条下手够狠,耳光甩得啪啪响。看他这么上道,我也就点了头,这厮千恩万谢地走了。
靠着女人往上爬确实不太体面,但谁在乎呢?机会就是机会,管它从哪来的。蒋涵不过是递了把梯子,能爬多高还得看自己本事。那些说闲话的,多半是连梯子都没人给的货色。
蒋涵的公司是一家典型的电商企业,产品设计和生产都外包出去,公司只负责在线销售。经营模式简单明了,只要产品能成为爆款就扩大规模,销售不佳就果断放弃。这种模式容易复制,但成功并不容易,因为它需要经营者有独到的眼光和对市场的准确判断。我看过鹭科的财务报表,日流水惊人,利润率也相当高,从这一点来看,蒋涵确实不简单。
副总裁的身份让我掌握了核心业务的权限,能够直接参与决策会议并查阅关键商业数据。当初被张总打压时,我抓住了蒋涵提供的机会,通过持续观察和实际操作积累经验。不到两年时间,我就展现出与蒋涵相似的商业决策能力,这让对方逐渐将更多重要业务交到我手上。
在蒋涵眼里,我或许只是个依附于她的男人,但至少证明了自己并非庸碌之辈。拥有豪宅名车和美貌妻子,这种普通人奋斗终生都未必能达到的生活,对我来说唾手可得。按理说应当知足,但某些时刻还是会思考:那些用青春换取物质保障的人,本质上和我有什么区别?金钱堆砌的安全感从来都不牢固,这种不对等的交易关系注定存在隐患。
事情的转折点来得突然,起因是蒋涵意外怀孕生下的儿子。这个漂亮男孩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原有的平衡,表面光鲜的生活开始出现裂痕。
自从我和蒋涵结婚以来,她从未表现出想要孩子的想法,她不想要,我自然也不敢想。
每次发生关系都戴了套,按理说不该出问题。性对我们来说不过是消遣,没想到蒋涵居然能怀上,还执意要生,我在这个决定里连说话的份都没有。看到那个婴儿的第一眼确实被吸引了,五官精致,眉眼开阔,遗传了蒋涵的优点,这本该是件喜事。
孩子刚满半年,蒋涵就撕破脸皮摊牌了。她甩出离婚协议和五十万支票的架势,跟处理一笔烂账没区别。问及原因,她给出的理由荒唐得可笑——结婚是因为玩腻了单身,离婚是烦透了婚姻。孩子归她,钱归我,这买卖听着挺公平。
不同意又能怎样?蒋涵向来把婚姻当儿戏,现在连装都懒得装。她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分明在说这五十万是施舍。离不离婚从来就不是我能选的事,她早把路都铺好了,就等我识相地签字滚蛋。
「我所有的财产都做了婚前财产公证,所以你别想分到我的钱。孩子是我生的,我可以给他最好的生活和教育,而你在广州连套房子都没有,孩子跟着你只会受苦。当然,你有权利拒绝离婚,但我告诉你,等待你的将是无休止的官司和不断支付的诉讼费用,以你的经济条件,你觉得你负担得起吗?还有,无论官司输赢,以我的人脉,都可以做到让你在广州再无立足之地。顾康,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蒋涵的每句话都带着刺,我无话可说,这女人的手段我早就领教过。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签完字,支票上的数字很醒目,抬头看她那张精致的脸,依然漂亮,但眼神已经彻底凉了。走出住了三年的房子,她连个眼神都没多给,最后看到的只有写在脸上的嫌恶。
站在马路边,周围的车流声让人恍惚。现在能去的地方只有韩莉那儿,好歹也算条退路。反正靠女人吃饭这种事,做一次和做一百次本质上没区别。韩莉年纪是大了点,长相确实不如蒋涵,但砸得起钱保养,皮肤状态不差,连头发丝都透着钞票的味道。
其实早在和蒋涵没离婚的时候,我就跟韩莉有来往。她刚结束二十年婚姻,分到多少家产没说,但肯定比蒋涵给的多,这就是我选她的理由。韩莉端着水杯冲我笑,说以后就住下吧,别的事不用多想。
我一屁股坐下,点了点头。
韩莉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少在这装模作样!后头要忙的还多着呢。”她抬手把烟灰弹进咖啡杯里,杯底的液体早就凉透了。我问她那笔投资什么时候能收网,她眯着眼睛吐出个烟圈,说声远科技这只票早就布好局了,但想套住里面的大户还得再等等。她弹烟灰的那只手戴着块百达翡丽,表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所谓的投资不过是场对赌游戏。韩莉往声远科技砸进去九位数,我跟的两千万是蒋涵的离婚补偿金。去年在鹭科搞无人机项目的时候,我就发现消费级无人机市场还空着。第一批试水的货在电商平台秒空,蒋涵立刻给代工厂打了全款。她没查过那家代工厂的底细,法人代表是张大山,车间里连条生产线都没有。所有订单都是转包的,张大山赚的差价刚够付他小三的信用卡账单。
现在账户里躺着蒋涵的两千万,韩莉的操盘计划书压在抽屉最底层。声远科技的K线图最近走得很妖,盘口挂单全是万手大单。交易所的问询函已经发到公司邮箱里了,韩莉说这都不是事,她认识证监局的人。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太足,她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和香烟混在一起,飘到监控摄像头下面就不见了。
张大山贪财又势利,信不过。但我也知道,只要给够钱,他就会在一定程度上变得忠诚。
让张大山注册空壳代工厂只是个开始,后续给他对接正规代工厂才是重点。那笔无人机订单让他尝到甜味,两千万的买卖直接让他失去理智。五个点的回扣就够他乖乖听话,合同里动手脚延长交货期不过是基本操作。两千万全换成比特币转手,加密交易完美掩盖资金来源,最后这笔钱自然流到韩莉手里。
选声远科技不是偶然,鹭科的账本早就暴露问题。九成利润来自投资,正经商贸公司靠这个赚钱本身就不对劲。更可笑的是具体投资记录全无踪影,买什么股票债券、何时买卖、收益多少统统查不到。这种做账手法,明摆着有猫腻。
蒋涵把这当核心机密藏着掖着,偏偏把我排除在外。既然账面上查不出名堂,那就换个方式挖。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迟早要原形毕露。
但凡有秘密的公司,一般都会有两套账,一套外账,记录的是经过处理的账务信息,是给外人看的。外账之外必然有一套内账,内账记录的才是真实的交易信息,是给老板看的。
能接触内部账目的除了蒋涵,财务经理是另一个知情者。财务经理这种职位,向来是老板的贴身跟班,毫无悬念属于蒋涵的圈内人。不过所谓的圈内人,在足够诱人的条件面前往往靠不住,代价给够,蒋涵那点秘密自然就捂不住了。
翻完蒋涵的账本才明白,她搞的是提前埋伏那套把戏。具体操作就是先摸准某只股票即将被大资金拉升的风声,提前布局进场,等股价抬起来再悄悄撤退。蒋涵炒股胜率这么高,要说没有内幕消息撑腰,纯粹是自欺欺人。至于这些消息的来源,背后操盘的庄家是谁,蒋涵和这些机构之间有什么勾当,暂时还摸不着头绪。唯一能确定的是,蒋涵正在悄无声息地吃进声远科技的筹码。
韩莉听完汇报显得很慎重,她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把声远科技的底细摸透之后,给出的结论很干脆——这票值得跟。
韩莉是个经验老道的操盘手,作风干练,确定了要搂蒋涵的草之后,她的一个亿,我的两千万,总共1.2个亿的资金,又被她加了杠杆,按照股指期货的玩法,理论上韩莉手里有了两亿多的资金可供操控。
韩莉的操作干脆利落,两个多亿资金悄无声息地砸进了声远科技的盘子。这边刚把烂摊子收拾完,蒋涵就亮出了离婚协议,时间掐得准得令人起疑。那张脸上挂着的冰霜,到现在回忆起来还能让人后脊梁发冷,显然这步棋早就摆在了棋盘上。
声远科技的炒作剧本写得明明白白,市场上飘着的所谓利好消息,跟撒传单似地往散户脸上糊。机构们的眼珠子都泛着绿光,就等着咬下最肥的那块肉。神秘资金一茬接一茬地往里冲,股价连着封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人在背后推磨盘。蒋涵和她背后那伙人算盘打得精,先闷声吃够筹码,再放消息点火,最后借着市场的疯劲把股价拱上天。
这伙人的套路老得能进博物馆——低位建仓,拉高派发,最后留一地鸡毛给接盘的冤大山。他们手里攥着大把筹码,就等着韭菜们嗷嗷叫着冲进来接盘。到时候盘子一砸,连个响都听不见,只剩散户们对着账户里的数字干瞪眼。蒋涵这离婚协议签得真是时候,活脱脱就是这场收割盛宴的前奏。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韩莉和我早就埋伏好了,等到股价涨得差不多,我们就抢先一步出货,狠狠地割了蒋涵和她幕后黑手一刀。被割的后果很严重,血亏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他们还加了股指期货的杠杆,那结局只能是血本无归。
这不过是一场赌命的游戏罢了。韩莉盯着屏幕,语气平淡地告诉我,她在股市里混了二十年,见惯了那些妄想一夜暴富的蠢货。股市就是个高温炉子,能把人那层虚伪的外皮烧个精光,让贪婪的本相彻底暴露。总有人不知死活地往里冲,钱来得快去得更快,最后都成了炉子里的灰。
局势越来越紧张,韩莉的话越来越少,连假笑都懒得装了。那张紧绷的脸倒是很诚实地出卖了她的压力。她开始偷偷往外抛货,市场上一片疯狂,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些动静。那些赌徒还在忘乎所以地狂欢,完全没意识到死期将至。等筹码出得差不多了,韩莉才重新挂上那副假惺惺的笑容。
我倒了两杯酒递过去,算是庆祝这次收割圆满成功。韩莉接过杯子却没喝,反而问还要不要再玩一局。我当然懂她的意思,这次投入的两千万已经翻了好几倍,现在收手确实很划算。但要是继续玩下去,虽然更刺激,风险也会成倍增加。
我看着电脑里的盘面,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这么可恶的兔子,不打怎么能解心头之恨?!」
蒋涵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小卒,真正值得关注的是他背后操盘的那只手。韩莉的目标很明确,她要围猎的是那个藏在暗处的操盘者。市场从来不讲情面,下午开盘的铃声刚响,韩莉就动手了,融券卖出的单子像暴雨前的乌云压下来,那些嗅觉灵敏的获利盘最先嗅到危险,跑得比谁都快。多头的泡沫一戳就破,恐慌情绪瞬间蔓延,不管是散户还是机构都在夺路而逃。
声远科技的股价开始跳水,论坛里充斥着绝望的咒骂。韩莉一言不发地盯着屏幕,我在旁边默默计算着对方的底牌。蒋涵和那个主力现在肯定慌了神,盘面已经失控,现在割肉只会让伤口更深。他们唯一的生路就是调集天量资金吃掉所有空单,但那个窟窿不是随便就能填上的。这场博弈的胜负,就看那个主力能拿出多少真金白银。
韩莉晃着酒杯,嘴角挂着冷笑。她太清楚对手的脾性,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从来不懂什么叫留退路。事实证明她判断得没错,张大山很快打来电话,说蒋涵正在四处催讨代工厂的预付款——他们果然没钱了。
我让张大山以蒋涵违约为由拒绝付款。
蒋涵按捺不住,直接将张大山的厂子告上法庭。张大山毕竟在道上混过,对付这种场面游刃有余,蒋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韩莉抓住时机完成平仓,做多和做空两波操作下来,基本把对手盘清了个干净。我把之前调用的资金连本带利还给张大山,他立刻换上一副谄媚嘴脸,笑得见牙不见眼。
蒋涵的公司最终资不抵债进入破产程序,所有账户都被冻结。我顺势接手了她的公司。签转让协议那天,蒋涵发现买主是我时,先是怔住,随即怒火中烧:"顾康,这次又是靠哪个富婆上位的?"我淡淡回了句:"半斤八两,你不是也攀上孙东烁了?"她显然没料到这层关系,还想追问,但我签完字就走人,留她站在原地发愣。
韩莉后来特意来找我,说起孙东烁求饶的场景简直眉飞色舞。我问她准备怎么处置,她撇撇嘴说:"养条老狗时间长了,虽说会偷嘴不听话,但毕竟用顺手了。现在把狗牙拔了,拴紧链子,量它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我点了点头,孙东烁是韩莉的狗,怎么教训自然得听她的。
股市的崩盘对蒋涵而言不过是道开胃菜,我的计划可远不止这点小打小闹。特意挑了进口奶粉和名牌童装,借口探望儿子登门造访。说起来那孩子眉眼确实生得好看,遗传了他母亲的优点——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对蒋涵有任何改观。
那栋破旧居民楼连电梯都没有,和当年我刚来广州的落脚处一个档次。小孩确实长高了点,见面就往人身上扑腾的毛病倒没改,笑起来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蒋涵劈头就问是不是来看她笑话的,孙东烁的事也敢提,都混到这份上了还端着那副颐指气使的架势。当我提到韩莉的名字时,她那张脸才算真正垮下来。
现在知道慌了吧?她和孙东烁那点破事真当没人清楚?从合伙开公司到滚床单,早在我们结婚前就勾搭上了。抢着把孩子拽回去的样子真够难看,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人。说什么靠女人吃饭的废物,去留全凭她心情。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特别可笑,毕竟现在住贫民窟的可不是我。
我冷笑了一声,「和你结婚确实是我计划之外的事,我想来想去也想不通,是什么让你突然想和我结婚?」
蒋涵放声大笑,"怎么?你该不会当真对我动心了吧?老实跟你说顾康,我纯粹是在逗你玩,像你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会真心喜欢?"
看着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忽然间恍然大悟。"我懂了,你选择嫁给我,无非是想给孙东烁施加压力。你跟了他那么久,他却迟迟不肯给你名分,你等不及了,就想通过和我结婚来逼他快点离婚,这样你就能紧紧攀附住他这个投资界的大佬。至于我嘛,对你来说不过是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但你心里也清楚,孙东烁没那么容易妥协,所以你调整了策略,关键就是他。"我稍作停顿,目光落在蒋涵怀中的婴儿身上。她脸色骤变,"你早就发现了?"
"蒋涵,你确实精明,但你忘了一件事——孩子的血型。咱俩都是A型血,可这孩子却是AB型,他根本不是意外怀上的,而是你和孙东烁精心设计的筹码。有了这个孩子,你逼迫孙东烁的筹码就更足了。而我,不过是你用来遮掩未婚先孕丑闻的挡箭牌,毕竟你在投资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子当然不能丢。"
「你成功了,孙东烁知道了孩子的存在,妥协了,和韩莉干脆利落地离了婚。」
“顾康,以前是我低估你了!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蒋涵恨恨地挤出这句话。我轻笑着回应:“好戏才刚开场,当初让你决定嫁给我的第三个理由,我还没告诉你呢。”
“什么原因?”蒋涵一字一句地追问,语气里透着紧张。“难道你没发现,我的样貌和某个人很相似吗?”我面无表情地反问。蒋涵突然浑身发抖,声音发颤:“你...你究竟是谁?”
“我的真实姓名是陈康,陈铭的亲弟弟。”听到这个真相,蒋涵顿时瘫坐在椅子上,失神地喃喃自语:“这不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慌。
陈铭比我大七岁,长得比我帅,爱笑,脾气好。我还记得小时候他教我做作业的样子,他从不发火,总是耐心地讲题。有空的时候,他会带我玩,我们一起去山上摘过黄杜鹃,那果子甜香,但不好摘,因为黄杜鹃的刺有毒,被扎到会痒,严重了还会溃烂。我记得每次被刺扎到,陈铭都会骂我,但骂完都会帮我吸出伤口里的血。后来陈铭考上了广州的大学,离家很远。我们经常通信,他会鼓励我好好学习。有一次,他说恋爱了,女朋友叫蒋涵,很漂亮,还是学生会的干部。我看了很高兴,总想早点见到这个嫂子。但我还没等到,陈铭就出事了,他的腿被人打瘸了,精神也出了问题,大学读不了,只能退学回家。我爸到处打听,听说陈铭的女朋友蒋涵快毕业时和一个富商好上了,被陈铭撞见,蒋涵提出分手,陈铭气不过,去找那个富商理论,回来后就被打了,腿就残疾了。
最终我成功进入了陈铭曾经就读的院校,并将自己的姓名更换为顾康。我通过各种渠道探听蒋涵和那位富商的动向,在这过程中与韩莉相识,她向我透露蒋涵的企业与张大山存在商业合作,并询问我是否愿意借此机会接近蒋涵,我接受了这个提议。
"你选择与我结合的第三个缘由,是我的容貌与你的旧爱陈铭有几分相似。你不过是想重拾初恋的悸动,或是寻求情欲的满足!"蒋涵突然站起来,声音嘶哑地吼道:"住口!即便是我做的又怎样?我绝不能让他毁掉我和老孙的关系,老孙才是能给予我一切的人。陈铭?不过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他能给我什么?顶多就是青春岁月里那点恋爱的味道。继续和他在一起?结婚?简直可笑!"
"见到你如此执迷不悟,我反而放心了。"我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去。当我们再度相遇时,中间隔着森冷的铁栏杆。我将从她财务经理处购得的账册交给了警方,花费正好是她给我的五十万。这份账本成为指控她操纵证券市场的重要证据,让她最终锒铛入狱。"顾康,你够狠!"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彼此彼此!我要替我哥好好看看你,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你了。」
"滚开!"
"还有件事要通知你。韩莉已经正式领养了你的孩子,现在她是孩子的法定养母了。"
"这不可能!我绝不同意!"
"你的意见无关紧要。作为孩子法律上的父亲,我有权申请亲子鉴定。一旦确认孙东烁是生父,而你目前又无法行使抚养权,他就能顺理成章获得监护权。更何况孙东烁已经和韩莉复婚了,现在对她言听计从。"
蒋涵彻底失控了,她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地咆哮,最终被狱警强行按回座位。
我坚信韩莉会好好照顾那个孩子的。毕竟她由于身体原因无法生育,和孙东烁二十年的婚姻里一直膝下无子。况且,那孩子确实长得特别讨人喜欢。
来源:农村曹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