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给我的破旧箱子 我扔进河里被老支书捡走 半年后接到公安局电话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5-04 07:50 2

摘要:下葬那天,雨大得出奇,村里的泥路泡得像粥一样。灵堂里只有我和三个堂兄弟,再就是邻居张大婶帮着烧纸。二婶膝下没有儿女,她丈夫早年因病过世,一个人在这个叫青沟的小村子里住了大半辈子。

那年春天,二婶死了,走得很安静。

下葬那天,雨大得出奇,村里的泥路泡得像粥一样。灵堂里只有我和三个堂兄弟,再就是邻居张大婶帮着烧纸。二婶膝下没有儿女,她丈夫早年因病过世,一个人在这个叫青沟的小村子里住了大半辈子。

二婶没什么家产,三间土坯房,院子里一棵歪脖子梨树,底下放着几个空了的沤肥缸。二伯当年种了一辈子地,却没攒下什么值钱东西。唯一像样的是二伯那只旧木箱,黑乎乎的,像个缩小版的棺材,上头雕的花纹都磨平了。

老支书过来吊唁,戴着那顶褪了色的军帽,帽沿儿卷着。我记得这顶帽子戴了至少十年,帽徽都掉了。他手里还攥着那个从不离身的紫砂杯,里面泡着枸杞,杯盖边缘有个碎口。

“你二婶这一走啊,青沟村的老一辈就又少了一个。”老支书呵着气,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他的裤腰带是用尼龙绳替代的,绳头还打了个丑陋的结。

“都走完了,咱这村子就彻底变了样。”老支书叹道。

雨还在下,打在灵堂的塑料棚上,啪嗒啪嗒响。香炉里的香灰被雨点子溅开,飘到地上就被踩进了泥里。

堂兄弟们都急着回城,随便吃了顿饭就走了。剩我一个人收拾屋子,说起来,我是二婶最疼的侄子,她总说我像极了年轻时的二伯。

我在村子里待了两天,把能用的家具都处理了。最后就剩那只黑木箱,上面落了厚厚的灰,手一抹就是一道印子。

箱子倒是有把铜锁,可钥匙早不知丢哪儿去了。我找了根铁丝捣鼓了半天,锁也打不开。正犯愁,二婶的隔壁邻居王奶奶颤巍巍地走过来,递给我一把小钥匙。

“你二婶前些日子来我家,说她时日不多了,把这个给我,说是等她走了,让我交给你。”

铜钥匙绿了一半,掉了漆,像是用了几十年的样子。

王奶奶还在絮叨:“你二婶说那箱子里有东西,是留给你的。你二伯走得早,你二婶这辈子啊…”

我满口应着,心思却不在这上头。村里人太爱说闲话了,一件事能绕出十里地来。

我打开箱子,里面不过是些旧衣服,二伯的烟袋,几本发黄的书,和一个小铁盒子。铁盒子上锈迹斑斑,我费了好大劲才撬开。里面是一沓老照片和一个布包。

一张黑白照片上是年轻时的二伯和二婶,穿着老式的中山装和碎花布衣裳,背景是县城照相馆常用的那种假山水布景。二婶年轻时倒是挺漂亮的,剪着短发,眼睛大大的,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

布包里卷着几张纸,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像是什么证明文件。我随便翻了翻,没太在意。城里还有工作等着我,哪有时间研究这些老物件。

那天晚上,我收拾完所有东西,把箱子放在了二婶的床下。后来我想想,或许是我身上沾了城里的浮躁,对这些旧物没了耐心。

临走那天早上,不知怎么,我又把那箱子从床底下拖了出来。木箱有点沉,我打算带回城里慢慢看。可走到村口,箱子的底部突然裂了一条缝,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那时候我已经等不及了,公交车马上就到站了。

我草草地把东西塞回去,发现箱子底部竟然是空的,有个夹层。我随手翻开,里面有一叠发黄的纸和一个小布口袋。布口袋里装的是什么,我到现在都记不清了,好像是几块碎银子,还有几枚铜钱,年代久远,都绿了。

那些发黄的纸,看起来像是信,字迹潦草,还泛着墨香。我随便看了几眼,是写给二婶的,好像是情书。但信的落款不是二伯的名字。

公交车喇叭响了,催得急。我心一横,把这些东西统统塞回箱子,反正带回城里也是占地方。村口有条小河,我一狠心,把箱子扔进了河里。

木箱在水里浮了一会儿,慢慢往下沉。我看着它载着二婶一辈子的秘密,消失在浑浊的河水中。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回到城里,日子照样过。我在建材市场开了个小店,每天和各种瓷砖地板打交道,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有时想起二婶,心里还有点愧疚,但很快又被生活的琐事冲淡了。

半年后的一个周二,我刚吃完午饭躺在店里的折叠床上看手机,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是李明吗?我是青沟村派出所的,你方便来一趟吗?”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严肃。

我一下子慌了神,这半年来我再没回过青沟村,二婶的房子也由村委会接管了。难道是房子出了什么问题?

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我到了青沟村派出所。不是我想的那样,跟二婶的房子没关系。

派出所里坐着老支书和一个穿制服的民警。桌上放着那个熟悉的黑木箱,已经泡得发胀变形了,但还能认出来。

“这是你扔的?”民警手指着箱子问。

我点点头,心里直打鼓。

“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一些旧衣服,照片,还有…”我支支吾吾地说。

老支书打断了我:“东西我们都检查过了,你可知道这箱子有多重要?”

原来那天我扔掉箱子后,正好被去河边钓鱼的老支书看见了。他用鱼竿钩住箱子,把它捞了上来。箱子里的东西已经被水泡得不成样子,但那些纸和布包他都收起来晾干了。等他看清楚那些东西是什么后,立刻报了警。

“你二婶的丈夫,你二伯,当年是参加过解放战争的老兵。”老支书说,“那些纸不是什么情书,是他立过的功受过的伤的证明文件。还有他当年的军装钮扣和领章,都是有历史价值的文物。”

我愣住了,没想到二伯还有这样的经历。在我的记忆里,二伯就是个普通农民,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

“最重要的是这个。”民警小心翼翼地从一个塑料袋里拿出那个小布包,里面是一块沾着血迹的红布,包着一枚已经氧化发黑的子弹头。

“这是你二伯身上取出来的子弹,据老支书说,是他们连队最后一战留下的。”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看到二伯右肩上有个大疤,问他怎么回事,他只是笑笑说是干活划的。

老支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老照片:“你看,这是咱们村当年参军的几个人,这个就是你二伯。”照片上几个穿军装的年轻人,笑得灿烂,二伯站在最中间,挺拔如松。

“你二伯回村后不爱提这些事,可他是真正的英雄啊。”老支书叹了口气,“你二婶这一辈子,守着这些东西,就像守着你二伯的荣誉。”

我的眼眶湿了。脑海中浮现出二婶佝偻的背影,她那双因常年干农活而粗糙的手,还有她看着二伯照片时的神情。

回程的路上,车窗外是大片的麦田,金黄一片。我想起小时候二婶总爱做一种麦芽糖,甜得发腻,可我们这些小孩子都爱吃。她总会多给我一块,说我像极了年轻时的二伯。

想起那次她生病,我从城里带回一盒高档点心,她看都不看就放在一边,却小心翼翼地收起我带回去的一张小票,说是要留个纪念。那时我还笑她土气,现在才明白,她是真的把我当成了亲人。

那个黑木箱如今成了县博物馆的展品之一,展示着我们这个小村庄的英雄故事。二伯的事迹被写进了当地的党史资料,二婶守护一生的秘密,终于有了归宿。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天我没有把箱子扔进河里,而是带回城里细细查看,或许我能早点知道二伯的故事,能多理解二婶一些。但命运就是这样,总要兜个大圈子,才让我们看清真相。

去年清明,我回青沟村给二婶上坟。坟前已经长满了杂草,我蹲下来一一拔除。旁边传来脚步声,是老支书,他手里还是那个掉了漆的紫砂杯,里面依旧泡着枸杞。

“你二婶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老支书在坟前添了几张纸钱,“她总说你在城里辛苦,想给你留点东西,可她那辈子除了那个箱子,也没什么值钱东西了。”

风吹过麦田,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二婶在低声细语。我突然明白,二婶给我的不是那个箱子,而是一段被遗忘的历史,一份沉甸甸的家族记忆。

现在,每逢周末,我会带着孩子去县博物馆,站在那个黑木箱前,给他讲述他太爷爷的故事。孩子总是听得入神,眼里闪着崇拜的光。这段被我差点扔掉的历史,如今成了我们家最珍贵的财富。

回村的路上,我路过那条小河,水依旧浑浊,河边的柳树却又长高了一截。岸边站着几个钓鱼的老人,烟袋锅子里的烟丝飘出缕缕白烟。我忽然想到,在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有多少像二伯二婶这样的故事,正随着老一辈人的离去而渐渐沉入河底,再无人记得。

不知是不是错觉,岸边野花的香气中,似乎混着一丝二婶家那个小院子里的梨花香。

来源:张富强聊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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