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卧室,她抱着我喊老公时手机弹出情人撒娇消息,我心如刀绞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02 19:38 2

摘要:带着深秋独有的凛冽,穿过半开的窗缝,呜呜咽咽,像极了某些被强行压抑的哭声。客厅里隐约传来谈笑,提及“明雪”、“半个月后”、“婚礼”、“外面的小情人”……我僵在门外,钥匙冰冷地硌在掌心。然后,是她清冷又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回应。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我终于明白,在这

引子

风,带着深秋独有的凛冽,穿过半开的窗缝,呜呜咽咽,像极了某些被强行压抑的哭声。客厅里隐约传来谈笑,提及“明雪”、“半个月后”、“婚礼”、“外面的小情人”……我僵在门外,钥匙冰冷地硌在掌心。然后,是她清冷又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回应。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我终于明白,在这场盛大的落幕里,我即将扮演的角色——那个见不得光,需要被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小三”。

呵。

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冰冷的玻璃触感异常清晰。我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预约销户,时间待定。”

1.

有人说,回忆是时间的琥珀,凝固了过往的甘甜与苦涩。可我的回忆,最近尝起来,却只剩下一种味道——掺了玻璃渣的蜜糖,甜得发齁,又刮得喉咙生疼。

沈明雪。这个名字曾是我整个青春的注脚,是我贫瘠世界里唯一的光源。

她追了我三年。整整三年。从大学校园到步入社会,她像一颗执拗的向日葵,永远朝着我的方向。沈家是本地望族,而我,不过是来自小镇的穷小子,除了成绩和一身孤勇,一无所有。所有人都说我们不配,包括她那位眼高于顶的母亲。

“阿琛,你别怕。”她曾拉着我的手,在沈家华丽却冰冷的客厅里,对着她母亲斩钉截铁地说,“我沈明雪这辈子,要么不结婚,要结,也只跟他黎琛领那一张证。你们要是逼我,我就一辈子跟他谈恋爱,气死你们!”

那时的她,眼睛里闪烁着无畏的光芒,像个披荆斩棘的女战士。为了对抗家族安排的联姻,她不惜以绝食相逼,闹得满城风雨。我记得她瘦得脱了形的脸颊,苍白却倔强的眼神,还有她在我怀里低声说的那句:“阿琛,我们一起扛过去,好不好?”

我们一起扛过来了。或者说,我以为我们一起扛过来了。

她母亲最终松了口,默认了我的存在,条件是“先立业,后成家”。我拼了命地工作,创业,从一个小小的技术员,做到了拥有自己不大但前景光明的科技公司。这期间的艰辛,她都看在眼里,也一直陪在我身边。她会深夜给我送来亲手煲的汤,会在我应酬喝多时默默替我挡酒,会在我偶尔泄气时,抱着我说:“黎琛,你是最棒的。”

我相信了。我信了她的情深义重,信了我们能抵御世俗洪流,信了那句“一辈子”。

可现实是什么呢?

现实是,风从窗缝里灌进来,带着外面世界的喧嚣,也带来了她即将嫁给别人的消息。而我,这个她曾信誓旦旦要“一辈子”的人,成了需要被“处理”的麻烦。

那天我听到她和别人的对话后,并没有立刻冲进去质问。我只是默默退回楼梯间,像个真正的贼一样,悄无声息地下楼,离开了那栋我曾以为会是“我们家”的别墅。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但我没有哭,甚至没有太多的愤怒。更多的是一种荒谬感,一种被命运狠狠捉弄后的茫然。原来,那些海誓山盟,那些并肩作战,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美梦。

她这几天对我,依旧亲昵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会像以前一样窝在我怀里撒娇,抱怨工作累,会计划着周末带我去新开的度假村泡温泉,会给我买最新款的电子产品,说“奖励我们家阿琛又签了个大单”。

若不是那天意外听到的对话,我恐怕还会继续沉溺在这虚假的温情里。

她说:“妈,我知道分寸。黎琛那边,我会处理好。婚礼前,保证他安安分分的。”

另一个人,听声音像是她闺蜜,笑着问:“哟,我们明雪大小姐终于想通了?方沐舟那条件,确实比你那个小工程师强多了。再说,你肚子里这个,总不能没名没分吧?”

肚子……孩子……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原来,她不仅要结婚了,还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那个她口中“家世好、能力强、对我言听计计”的方沐舟的孩子。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她母亲再次施压,家族生意需要联姻助力的时候?还是更早?那些她借口加班、出差的夜晚,是不是都和方沐舟在一起?

她在我面前,扮演着深情款款的女友;在方沐舟面前,扮演着温柔顺从的未婚妻;在家人面前,扮演着权衡利弊、顾全大局的沈家独女。

沈明雪,你演得真好。好到差点连我自己都骗过去了。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纸终究包不住火。或者,你根本不在乎火会不会烧起来,只要在烧起来之前,把碍事的东西清理干净就好。

比如我。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未发送的“预约销户”短信,手指悬停在发送键上。销户,不仅是银行账户,也是我们之间这段关系的账户。是时候,清算了。

但我没有立刻按下。时机未到。沈明雪,你既然要演,我就陪你演下去。只是这出戏的结局,恐怕要由我来写了。

2.

日子像被稀释的水,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流涌动。沈明雪依旧维持着表面的温情,只是那温情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刻意与疏离。而我,则戴上了更厚的面具,扮演着那个对一切浑然不觉、沉浸在幸福假象里的“傻瓜”。

跨年夜,本该是情侣们共享浪漫的时刻。沈明雪兴致勃勃地提议去城郊的山顶看星星、等日出。她说,要弥补去年跨年因为我项目加班没能一起过的遗憾。

山路崎岖,夜风寒冷刺骨。我们依偎在租来的帐篷里,喝着热咖啡,看着远方城市的灯火。那一刻,恍惚间,我几乎要忘了那些不堪的真相。

“阿琛,”她把头靠在我肩上,声音温柔,“以后每年的跨年,我们都来这里,好不好?”

我没有回答,只是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下。以后?我们还有以后吗?

就在零点钟声即将敲响,人群开始欢呼倒数的时候,她的手机突兀地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微变,立刻起身走到帐篷外去接。

风把她断断续续的声音送进我耳朵里:“……嗯,我知道了……别急,我马上过去……沐舟,你听话……”

沐舟。方沐舟。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挂了电话,匆匆走回来,脸上带着歉意,却又理所当然的口吻:“阿琛,抱歉,沐舟那边有点急事,我得先走一步。你自己在这里等日出,注意安全,下山联系我。”

她甚至没给我反对的机会,拿起车钥匙,裹紧大衣,就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夜色里。引擎发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山顶格外刺耳,像一把钝刀,割裂了最后一丝温情。

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帐篷里,听着外面零星的欢呼和烟花声,只觉得浑身发冷。不是因为山顶的低温,而是因为心底那片彻底荒芜的冰原。

她就这么走了。在一个所有人都需要陪伴的夜晚,为了另一个男人的一通电话,把我一个人丢在了这荒郊野岭。甚至连一句像样的解释都没有。

原来,在她心里,我已经连需要敷衍的存在都不是了。

我没有等日出。天还没亮,我就收拾好东西,独自一人摸黑下山。没有路灯,山路湿滑,好几次差点摔倒。恐惧和寒冷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那一刻,我无比清晰地认识到——沈明雪的世界里,我已经出局了。

回到市区,我大病了一场。高烧,咳嗽,整个人昏昏沉沉。沈明雪倒是表现得十分“关切”,亲自开车送我去了她家旗下的私立医院。

“都怪我,”她一边开车,一边自责,“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山上。阿琛,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我闭着眼睛,没力气回应。不是不想,而是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争吵、质问,又能改变什么?

在医院挂号、缴费、等待叫号。沈明雪忙前忙后,看起来确实像个尽职尽责的女友。直到我去洗手间,路过妇产科区域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撞入了我的视线。

沈明雪正和一个男人并肩站着,手里拿着一张B超单,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糅合了羞涩与期待的母性光辉。而她身边的男人,西装革履,面容英俊,正一脸宠溺地看着她,手还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腰。

是方沐舟。

他们低声交谈着,像一对再正常不过的恩爱夫妻。我下意识地躲在拐角处的盆栽后面,心脏狂跳,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只听见方沐舟温柔地说:“医生说宝宝很健康,都快两个月了。明雪,辛苦你了。”

沈明雪娇嗔地看了他一眼:“讨厌,都怪你。”

“怪我,怪我。”方沐舟笑着,伸手拂开她额前的一缕碎发,“等婚礼结束,我们就安心养胎。”

婚礼……安心养胎……两个月……

所有的碎片瞬间拼凑完整。原来,他们的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跨年夜那个“急事”,恐怕就是陪她来做产检吧。而我这个“正牌男友”,还在为她把我丢在山上而生病自怜。

多么可笑!

我悄无声移地退回了呼吸科的候诊区,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我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沈明雪很快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杯温水。“阿琛,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很难受?”她关切地问,伸手想探我的额头。

我猛地偏过头,躲开了她的触碰。

她的手僵在半空,有些错愕地看着我:“阿琛,你……”

“没事。”我打断她,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大概是烧糊涂了。”

那一刻,我看着她精致的脸庞,看着她眼中恰到好处的担忧,只觉得无比陌生,无比恶心。

我们之间的信任,彻底崩塌了。连带着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也蒙上了一层肮脏的灰。

又过了几天,我的病还没好利索,沈明雪又提出带我去马场散心。她说,医生建议多呼吸新鲜空气,骑马有助于恢复体力。

我本能地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或许,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彻底看清,也让她彻底暴露的机会。

马场是方沐舟家开的产业。沈明雪似乎忘了这一点,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我会不会多想。

果然,我们刚换好骑马装,方沐舟就“巧合”地出现了。他穿着一身帅气的马术服,笑容和煦地跟沈明雪打招呼,目光扫过我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明雪,你也来玩?这位是……”他故作不认识我。

沈明雪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恢复如常,笑着介绍:“这是我朋友,黎琛。阿琛,这是方沐舟,马场的老板。”

朋友?

呵,真是一个方便又撇清关系的称谓。

我朝方沐舟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沈明雪似乎怕我们尴尬,提议一起骑。她给我挑了一匹看上去很温顺的马,自己则和方沐舟选了两匹高大的纯血马。

一开始还算相安无事。沈明雪和方沐舟并辔而行,偶尔低声交谈,笑容默契。我则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像个多余的影子。

中途休息时,沈明雪借口去拿水,和方沐舟走到了一旁的遮阳伞下。我牵着马,假装在看风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方沐舟极其自然地搂住了沈明雪的腰,在她耳边低语着什么。沈明雪没有推开他,反而微微仰头,笑靥如花。

那一幕,刺眼得让我几乎睁不开眼。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方沐舟似乎无意间靠近了我的马,他的马头猛地撞了一下我坐骑的屁股。那匹原本温顺的马受惊,突然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将毫无防备的我狠狠摔了下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后背重重地砸在地上,疼得几乎晕厥过去。

朦胧中,我听到沈明雪的惊呼声。但她第一个冲向的,不是摔在地上的我,而是差点被我的马踢到的方沐舟。

“沐舟!你没事吧?”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后怕。

“我没事,明雪,别担心。”方沐舟安抚她,随即目光转向我,带着一丝冷笑,“这位……黎先生,骑术看来不太精湛啊。”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背部的剧痛让我动弹不得。马场的教练和工作人员围了上来。

沈明雪这才快步走到我身边,蹲下来,语气带着一丝敷衍的关切:“阿琛,你怎么样?摔到哪里了?”

我看着她,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和……不耐烦。那一刻,所有的痛苦、愤怒、屈辱都化为了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方沐舟是故意的。这一点我无比确定。他用这种方式宣示主权,羞辱我,而沈明雪的反应,则彻底暴露了她的内心。在她心里,方沐舟的安危,远远比我这个“朋友”的死活重要。

“我没事。”我咬着牙,撑起身体,拒绝了她伸过来的手,“我自己能回去。”

我没有再看她和方沐舟一眼,瘸着腿,一步一步,独自离开了那个充满了炫耀、算计和背叛的马场。

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孤单。

我知道,是时候了。这场戏,该落幕了。而我,也该退场了。只是在退场之前,总得留下点什么,作为纪念。

3.

距离沈明雪和方沐舟的婚礼,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

沈明雪对我愈发“体贴”了。提前好几天,就说要给我过生日。我的生日明明还有一个多月,但她说,婚礼前后肯定很忙,怕到时候顾不上我。

那天晚上,她准备了烛光晚餐,开了昂贵的红酒,送了我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席间,她绝口不提婚礼的事,只是反复说着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阿琛,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她举起酒杯,眼波流转,“我们以后,还要一起过很多很多个生日。”

我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心里一片冰冷。演戏演到这个份上,连自己都感动了吗?

我配合地笑着,举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像是饮下了一杯毒药。

饭后,她从一个精致的礼盒里,拿出了一套崭新的西装。剪裁合体,质料上乘。

“阿琛,婚礼那天,你来当我的伴郎,好不好?”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或者说,是试探。

伴郎?

我差点笑出声来。让被抛弃的前男友,去给新娘当伴郎,见证她嫁给别人?沈明雪,你究竟是太天真,还是太残忍?

或许,你是想用这种方式,给我一个“体面”的身份,堵住悠悠众口?或者,只是想把我拴在身边,方便你看管,确保婚礼万无一失?

“好啊。”我听到自己平静地回答,连我自己都惊讶于这份冷静,“能亲手把你交给你选择的幸福,是我的荣幸。”

她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阿琛,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真好。好到可以眼睁睁看着你投入别人的怀抱,还要为你鼓掌祝福。

婚礼前一晚,沈明雪特意来到我的住处。她带来了我最喜欢吃的宵夜,像往常一样,絮絮叨叨地嘱咐我。

“阿琛,明天婚礼可能会有点乱,你就待在家里等我,好不好?”她拉着我的手,语气温柔,“等忙完了,我第一时间回来陪你。我们说好的,婚礼结束,我们就去冰岛看极光。”

冰岛看极光?这又是你临时编造的谎言,还是早就准备好的安抚说辞?

“嗯。”我点点头,装作乖巧的样子。

她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几句,强调让我一定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临走前,她拥抱了我一下,很轻,很短暂,像是完成一个例行公事的仪式。

她走后,我检查了一下网络。果然,断了。

沈明雪,你为了防止我看到婚礼的消息,真是煞费苦心。连断网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可惜,你低估了我。

我走到窗边,看着她驱车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以为把我困在这里,就能高枕无忧地完成你的世纪婚礼?

你错了。

这场戏,我不仅要看,还要坐在最好的位置看。

天还没亮,我就行动了。沈明雪大概以为断了网,锁了门,我就插翅难飞。但她忘了,这栋别墅的安保系统,当初是我亲自参与设计的。后门有一个她不知道的紧急出口,密码只有我知道。

我没有带走任何属于沈明雪的东西,只拿走了我的身份证件,还有那个早已准备好的背包。里面,装着一套普通的衣服,一部新手机,一张新的电话卡,还有……一张飞往南方的机票。以及一份足以让某些人身败名裂的证据备份。

是的,销户。不仅仅是情感账户,还有身份账户。从我决定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着手准备新的身份。黎琛这个名字,连同他过往的一切,都将随着这场婚礼,彻底埋葬。

别墅区安保严密,但我熟悉所有的监控死角和巡逻路线。我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出了这个囚禁我情感多年的牢笼。

清晨的冷风吹在脸上,带着自由的味道。

我没有直接去机场,而是找了一家可以看到市中心最大户外屏幕的咖啡馆。点了杯最苦的黑咖啡,静静等待。

上午十点,屏幕准时亮起。沈明雪和方沐舟的世纪婚礼,开始了全球直播。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父亲的手臂,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步步走向红毯尽头的方沐舟。镁光灯闪烁,宾客云集,场面盛大而奢华。

真美啊。美得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梦。

只是不知道,午夜梦回时,她会不会想起那个被她遗弃在山顶,此刻正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她嫁给别人的“傻瓜”。

直播画面里,神父正在庄严地宣读誓词。

就在这时,我的新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对面传来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是我以前公司的一个竞争对手。

“黎总,哦不,现在该叫你什么?网上都炸锅了!你看看新闻吧!沈家大小姐婚礼现场,你被爆出来是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啧啧啧,真精彩!”

我愣了一下,随即打开手机新闻APP。果然,铺天盖地的头条,都是关于“沈氏联姻惊天内幕”、“新娘神秘男友竟是小三”、“豪门婚礼上演现实版狗血剧”……

配图,是我和沈明雪以前一些亲密的照片,甚至还有那次在医院门口,我“恰好”被拍到的落寞背影。文字极尽煽动,把我塑造成一个死缠烂打、破坏别人感情的卑劣第三者。

是方沐舟的手笔。

我瞬间明白了。他不仅要娶沈明雪,还要彻底毁了我。用这种方式,向所有人宣告他的胜利,同时,也断了沈明雪任何可能回头的念想。

够狠。也够蠢。

他大概以为,把我钉在“小三”的耻辱柱上,我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可惜,他算错了一点。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黎琛了。

我看着屏幕上,沈明雪因为突如其来的爆料而瞬间苍白的脸,看着方沐舟故作镇定却难掩得意的眼神,看着台下宾客们震惊、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

我平静地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

味道,确实很苦。

但我心里,却 strangely 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好了,沈明雪,方沐舟,你们的戏,我看完了。

现在,轮到我退场了。

我站起身,戴上帽子和口罩,拉了拉背包带,走向咖啡馆的门口。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有些刺眼。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短信,提示我的旧账户有一笔巨款到账。是沈明雪打来的“分手费”?还是“封口费”?

我嗤笑一声,删掉了短信。

钱?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沾染了你们肮脏算计的钱。

机场。

拿到新的身份证件和登机牌。看着上面那个陌生的名字,我深吸了一口气。

再见了,黎琛。

再见了,沈明雪。

再见了,这座让我爱过、痛过、最终选择逃离的城市。

飞机起飞,舷窗外,城市越来越小,最终变成模糊的光点。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新的生活,开始了。

4.

飞机降落在南方一座温暖的海滨小城。湿润的海风吹散了北方的阴霾,也吹散了我心头积郁的最后一丝沉重。我用新的身份,在这里盘下了一间小小的民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日子,终于回归了久违的平静。我不再关注北方的任何消息,屏蔽了所有可能联系到过去的人和事。每天打理民宿,接待天南海北的客人,听他们讲各种各样的故事,偶尔在海边散步,看潮起潮落。

我以为,我和沈明雪的故事,已经在那场盛大的婚礼和漫天的“小三”骂名中,彻底画上了句号。

直到一个月后,我的助理,一个我用新身份聘请的本地小姑娘,拿着手机,一脸八卦地凑到我面前。

“老板,你看这个新闻!之前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豪门婚礼,新娘子出来开发布会澄清了!说那个被骂小三的男的是她前男友,是被新郎陷害的!哇,这剧情,反转再反转啊!”

我接过手机,屏幕上是沈明雪憔悴却依旧倔强的脸。她站在发布会的聚光灯下,声音清晰而坚定:

“首先,我要向黎琛先生道歉。因为我的懦弱和自私,让他承受了不该有的污蔑和伤害。他不是第三者,我们曾是光明正大的恋人,因为家族原因,我被迫选择联姻,是我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其次,关于网上流传的那些不实信息和照片,是有人蓄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诋毁黎琛,逼迫我彻底断绝与他的联系。这个人,就是我的新婚丈夫,方沐舟。”

“最后,我宣布,我与方沐舟先生的婚姻关系,即日解除。相关的法律程序已经启动。”

她的发言,像一颗重磅炸弹,再次引爆了舆论。

我看着视频里,她说完这一切,挺直脊背,在无数闪光灯和记者的追问中,转身离场。

我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惊讶?或许有一点。但更多的是一种意料之外的平静。

她终于肯承认了。是为了挽回声誉?还是良心发现?或者,兼而有之?

但这又与我何干呢?

助理还在旁边叽叽喳喳:“老板,你说这个新郎也太坏了吧?不仅陷害前男友,听说还被新娘子给……”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给偷偷做了结扎手术!还逼着她把刚怀上的孩子给流掉了!天哪,这女的也太狠了!”

结扎?人流?

我怔住了。沈明雪竟然对方沐舟做了这种事?

以她的性格,确实做得出来。爱的时候轰轰烈烈,不计后果;恨的时候,也同样不留余地,玉石俱焚。

只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不仅毁了自己的婚姻,恐怕连沈家的声誉和利益,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视频下面的评论里,已经有不少关于沈氏集团股价下跌、合作方撤资的消息了。

我把手机还给助理,淡淡地说:“别人的事,少议论。”

“哦。”助理吐了吐舌头,没再多说。

我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碧蓝的大海。海鸥在自由地翱翔。

沈明雪,你用你的方式,报复了方沐舟,澄清了所谓的“真相”。可是,破碎的镜子,还能重圆吗?被你亲手推开的人,还会回头吗?

答案,不言而喻。

发布会风波过后没几天,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民宿的宁静。

那天下午,我正在前台核对账目,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沈明雪。

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眼底带着浓重的疲惫和血丝,但依旧穿着考究的套装,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但面上却波澜不惊。

“请问,有预定吗?”我用标准的待客语气问道,仿佛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客人。

沈明雪看着我,眼睛瞬间红了。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颤抖着声音问:“阿琛……真的是你……”

“抱歉,这位女士,您认错人了。”我平静地回答,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我姓李,是这家民宿的老板。”

“不,你就是黎琛!”她激动地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我的手臂,“我知道是你!你的声音,你的眼神,我都认得!阿琛,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语气依旧疏离:“女士,如果您是来住宿的,请出示身份证件登记。如果您是来找人的,很抱歉,这里没有您要找的黎琛。”

我的冷漠和否认,像一盆冰水,浇熄了她眼中的火焰。她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黎琛……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她哽咽着,“你忘了我们以前了吗?忘了你说过会永远爱我吗?”

“过去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我打断她,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这位女士,如果您再无理取闹,影响我做生意,我就要报警了。”

沈明雪的脸色变得惨白。她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我知道,我的话很残忍。但对于一个已经死去的心来说,任何温情都是多余的,甚至是一种亵渎。

她最终没有再纠缠,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民宿。

看着她踉跄离去的背影,我的心,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反而空落落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块。

复仇的滋味,原来并不是甜的。

5.

我以为,那次的拒绝,足以让沈明雪明白我的决心,让她彻底死心。

但我显然低估了她的执念。

从那天起,她就像幽灵一样,频繁地出现在我的民宿周围。有时是默默地坐在对面的咖啡馆,隔着玻璃窗看我;有时是假装路人,在我去海边散步时,“偶遇”我;有时,甚至会以客人的名义,住进我的民宿。

但我始终坚持着我的“人设”,一个完全不认识她的、姓李的民宿老板。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我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用最冷漠的态度,回应她所有的试探和挽留。

有一次,几个喝醉酒的小混混来民宿闹事,对我动手动脚。我正准备报警,沈明雪却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像一头护崽的母狮,挡在我面前,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泼辣和强硬,三言两语就把那几个混混骂得狗血淋头,最后甚至报了警,把他们扭送到了派出所。

处理完事情,她转过身,看着我,眼圈红红的:“你……没事吧?”

我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的手,还有额角蹭破的一点皮,心里不是没有触动。但那点触动,很快就被更深的疲惫和厌倦所取代。

“谢谢你,沈小姐。”我刻意用了疏离的称呼,“不过,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我自己会处理。”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情人节那天,更是上演了一场“盛大”的表白。

傍晚,我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夜空中突然亮起了无数光点。几百架无人机腾空而起,在深蓝色的天幕上,变幻出各种图案—— first 是玫瑰花,然后是心形,最后,定格成三个巨大的字母:L C。

黎琛。

紧接着,无人机又拼出了一行字:“阿琛,对不起,我爱你。”

光芒璀璨,几乎照亮了半个夜空。引来了无数游客和居民的围观、拍照、惊叹。

而我,只是平静地看着那场奢华的空中表演,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沈明雪,你以为用钱,用这种华而不实的浪漫,就能弥补你造成的伤害,就能换回一颗早已死去的心吗?

太天真了。

我没有出去,甚至没有抬头多看一眼。转身回屋,关上了门窗,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和那刺眼的光芒。

第二天,助理告诉我,沈小姐包下了那家无人机公司所有的设备,还上了本地新闻。她还说,沈小姐看起来很难过,一个人在海边坐了很久。

我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沈明雪的追求,还在继续。送花,送礼物,甚至亲自下厨做我以前喜欢吃的菜,送到民宿来。但我一次次地拒之门外,或者让助理代为处理。

她似乎铁了心要耗下去。工作也不管了,沈家的事情也丢在一边,就在我的民宿附近租了房子,每天雷打不动地出现。

我知道,她在试图用行动证明她的悔意和爱意。

可是,沈明雪,太晚了。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弥补。有些信任,一旦崩塌,就再也无法重建。

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我不是圣人,做不到一笑泯恩仇。更何况,那伤口太深,太痛,早已刻入骨髓。

我只想守着我这片小小的宁静,过完余生。不想再跟过去有任何瓜葛。

就这样,僵持着,拉锯着。时间一天天过去。

直到有一天,助理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我,说沈小姐出事了。

“老板,不好了!沈小姐……沈小姐回国处理公司的事情,听说……听说被那个方沐舟报复,开车给撞了!伤得很重,腿……腿可能保不住了!”

我握着杯子的手,猛地一紧。

方沐舟……报复……撞车……腿……

一瞬间,各种混乱的念头涌入脑海。

我该回去看看吗?

不。不能去。去了,就意味着我还在乎,意味着我原谅,意味着过去的一切都可以翻篇。

可是……她是为了澄清我,才和方沐舟彻底撕破脸,才引来了这场报复……

内心的挣扎,像两只野兽在撕咬。

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

我拿起电话,打给了以前在国内的一个朋友,让他帮忙打听一下沈明雪的具体情况,如果需要,匿名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比如请最好的医生,支付医药费。

仅此而已。

这是我能做的,最后一点情分。也是对她当初澄清事实的一点回报。

至于其他的,我无能为力,也不想再牵扯。

朋友很快回了消息,说沈明雪确实伤得很重,左腿粉碎性骨折,经过抢救,命是保住了,但医生说,以后恐怕要落下终身残疾,离不开轮椅了。方沐舟也因为故意伤害罪被捕入狱。

听到这个消息,我沉默了很久。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唏嘘,有感慨,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但更多的,是一种宿命般的悲凉感。

你看,沈明雪。你曾经拥有那么多,美貌、家世、财富、爱情……可你亲手打碎了这一切。你以为可以掌控一切,算计一切,最终却被命运的齿轮,碾得粉碎。

6.

日子继续不紧不慢地流淌。海边的风,依旧带着咸湿的气息,日复一日地吹拂着。

沈明雪的消息,渐渐淡出了我的生活。偶尔从朋友那里得知,她出院后,一直在家休养,沈家的生意也由她的父亲重新接管。她变得沉默寡言,几乎不再出门。

我以为,我们之间,真的就这样,隔着万水千山,各自安好了。

直到我的生日那天。

那是一个普通的周末,民宿的客人不多。傍晚,我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海平面。

门口,传来轮椅碾过石子路的声音。

我回头,看到了沈明雪。

她坐在轮椅上,由一个看护推着。几个月不见,她更瘦了,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平静。左腿盖着一条薄毯,看不出具体情况,但那空荡荡的裤管,无声地诉说着残酷的现实。

她示意看护停下,然后静静地看着我,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带着些许疲惫的笑容。

“生日快乐,阿琛。”她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装得很精致的蛋糕盒子。

“知道你不喜欢太甜的,特意让师傅做的低糖口味。”她把蛋糕放在旁边的石桌上,“以前每年生日,都说要陪你一起过。今年……虽然晚了点,总算赶上了。”

我看着那个蛋糕,又看看她,心里五味杂陈。

“沈明雪,”我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我们之间的约定,到此为止吧。”

那句每年一起过生日的约定,是很多年前,我们热恋时许下的。如今听来,只觉得讽刺。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她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勇气,又问:“阿琛,我……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年……那些回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是不是……是不是全都是痛苦的?一点……一点美好的地方都没有了吗?”

我看着她眼中那最后一丝希冀的光芒,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心里某个角落,似乎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沉默了良久,我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不是所有的回忆,都带着刺。”

那些最初的美好,那些她奋不顾身追逐我的日子,那些我们相互扶持、以为能走到最后的时光……它们真实存在过。虽然最终被背叛染黑,但不能否认,它们曾经闪耀过。

听到我的回答,沈明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光芒,仿佛一直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她笑了,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带着泪花的笑容。

“谢谢你,阿琛。”她说,“谢谢你……还肯承认,我们曾经美好过。”

这就够了。对她来说,似乎这就够了。

她没有再提复合,没有再提挽回。只是静静地和我一起坐着,看着夕阳完全沉入大海,夜幕降临。

“我该走了。”她轻声说。

看护推着轮椅,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黎琛,”她叫了我的真名,声音温柔,却带着一种诀别的味道,“祝你……以后,平安喜乐。”

说完,她转过头,不再留恋,消失在夜色中。

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很久很久。

海风吹拂着,带着夜的凉意。

桌上的那个蛋糕,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我知道,沈明雪这次是真的放下了。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终于明白,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回不来了。她带着那些“不全是痛苦”的回忆,选择了接受现实,独自舔舐伤口,继续她的人生。

而我,也终于可以彻底卸下过去的包袱,真正地走向未来了。

这场旷日持久的、以背叛开场、以两败俱伤收尾的情感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没有声嘶力竭的指控,没有鱼死网破的毁灭,只有平静的告别,和无声的释然。

或许,这才是对彼此,最好的结局。

来源:不吃香菜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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