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秋佳节,本是阖家团圆的美好时刻。我满心欢喜,特意提前一小时改签机票,只为能尽早与家人相聚,共享天伦之乐。
中秋佳节,本是阖家团圆的美好时刻。我满心欢喜,特意提前一小时改签机票,只为能尽早与家人相聚,共享天伦之乐。
一路匆匆,怀着激动与期待,我终于抵达家门。然而,尚未踏入屋内,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欢呼声。
弟弟的声音尤为响亮:“真是天大的喜讯!楚禾那家伙坐的飞机坠毁了,无一人幸存!”
妈妈紧接着说道:“谢天谢地,菩萨显灵了!我每日诚心许愿,总算有了回应。”
爸爸也在一旁催促:“儿子,赶紧通知亲朋好友来参加葬礼,这下好了,你马上就要成为亿万富翁啦!”
正惊愕间,手机陡然收到消息,竟是我原本所乘航班遭遇空难的噩耗。
而我,正是他们口中那个 “不幸遇难” 的楚禾……
1
手握钥匙,停在半空,门内传来的欢声笑语如同锐利的刀片,切割着我脆弱的心。
那不是普通的欢庆,而是对我死亡的庆祝。
中秋前夕,我提前完成工作,满怀喜悦地改签了早一班飞机,只想给家人一个惊喜,却没想到,迎接我的竟是我自己的葬礼。
我妈的声音穿透门缝,刺痛我的耳膜:“菩萨保佑,终于让楚禾走了。我每天祈祷,就是为了这一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时候的我,总是天真地问她许的什么愿,她总是温柔地抚摸我的头,说:“当然是保佑我的小禾。”
然而,保佑的竟是让我早日离世。
菩萨或许也动了恻隐之心,让我意外改签,逃过一劫。
但我的心,却已在这场葬礼中死去。
门内的那些人,平日里对我百般呵护,却在得知我坠机的消息后,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缝,喜悦的气氛几乎让我窒息。
我的双胞胎弟弟楚廉,满脸得意:“她的公司、别墅、豪车,现在全都是我的了!她夺走了我的一切,现在终于轮到我了。”
我妈怜爱地摸着他的头,我爸也附和着:“当年算命的说,你们兄弟俩只有一个能享福,另一个只能受苦。现在,终于轮到你了。”
“儿啊,这么多年,可算是委屈你了,当年你们一生下来妈就去给你们算了命,大师说你们两个只有一个人是有福气的,另外一个只能一辈子穷困潦倒。”
“他还说除非一个死了,另外一个永无翻身之日。“
我爸跟着点头。
“是啊,我当时就想直接掐死楚禾的,可大师说,不可强求,不然只会更加糟糕,要不然她能活到今天?还赚这么多的钱,过这么好的生活。”
2
一切终于水落石出,原来,在他们心底的某个角落,我早已被判了死刑。
能活到今天,竟是命运对我莫大的宽容!
心底翻涌的苦楚,如同被巨石压住,难以名状,眼眶干涩,泪水在边缘徘徊,迟迟不肯落下。
我曾天真地以为,那重男轻女的观念不过是老一辈人难以撼动的枷锁,未曾想,这枷锁竟也紧紧束缚着他们的心。
楼梯间传来的声响,如同警钟,我本能地闪身一旁,藏匿于阴影之中。
是二叔,他的脚步声透露出几分急促,想来是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他在门口驻足,眉头紧锁,仿佛在竭力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片刻后,他环顾四周,才缓缓推开那扇沉重的门。
“大哥,小禾……她真的走了?”父亲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刻意营造的哀伤。
“是啊,空难无情,她如何能回?”父亲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二叔闻言,眉头皱得更紧:“我刚才……好像看见她的影子在门口晃动。”
母亲连忙打断,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别胡说八道了,她已不在人世,莫非你还能看见鬼魂?”
二叔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片刻后,他再次开口,目光直视父亲:“你真的不打算去机场确认一下吗?就这么草率地为她举办葬礼?”
是啊,为何不亲自去确认呢?
只需一个电话,或是亲赴机场,便能知晓我早已改签的事实。
然而,父亲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微信,那是我昨日特意发送的航班信息,我还细心叮嘱他们无需来接。
如今想来,那份期待团聚的心情,竟成了最讽刺的笑话。
父亲的声音斩钉截铁:“无需确认,她已离世,葬礼必须尽快举行,通知所有亲戚。”
可是,你们连我的遗体都未曾见到,又怎能如此草率地为我举行葬礼?
3
亲戚们陆续抵达,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沉重的表情,有的甚至眼眶通红,泪痕斑斑。
唯有我家那三口人,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我悄然隐匿在小区的花丛中,戴上墨镜和鸭舌帽,悄悄开启了家中的监控设备,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亲戚们纷纷叹息,为我年轻的生命遭遇不幸而感到惋惜,而我妈妈却笑盈盈地递上瓜子和花生:“来,吃点,这都是她的命,避不开的。”
我爸则在一群长辈中举杯畅饮,他的声音格外响亮,与其他人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
“小禾的公司以后就靠阿廉打理了,她没成家,我也老了,管理不了那么大的企业,但阿廉可以,他是大学生嘛。”
他的话并未引起共鸣,但他却不以为意,继续自说自话:“阿廉一直比小禾有才,只是作为姐姐,小禾总是占上风,不然阿廉早就出人头地了。”
此时,楚廉正搂着他的女友陈婷婷,得意洋洋地说:“宝贝,明天想买什么随便挑,包包、项链、珠宝、鞋子,哥哥全给你买。”
陈婷婷同样兴奋:“好啊,我一直想要楚禾的那个限量版包包,你现在带我去拿吧?”
楚廉立刻起身,却被我妈阻止:“现在别去,她那房子现在晦气重,你们先别动。”
陈婷婷显得有些失望:“那她的那些名牌包和值钱的珠宝就不要了?”
我妈嗑了一颗瓜子,漫不经心地说:“怎么会,那些东西值钱得很,等我找个大师来做法事,驱驱邪气你们再去拿。”
我心头一阵剧痛,但更多的是愤怒。
我的母亲啊,你还真是‘关心’我,做法事,是怕我死后不安生吗?
继续吧,继续为我办葬礼,请法师,我倒要看看,当我活生生地出现在葬礼上时,你们会是什么表情。
感到疲惫,我打算回家好好睡一觉,再回来欣赏他们的表演。
我刚要起身,堂哥牵着他的女儿走了过来,我赶紧低头,但小侄女却大声喊出我的名字:“禾姑姑,禾姑姑,你怎么不回家?”
我急忙低头跑开,现在还不能让他们发现我,那样就不好玩了。
堂哥四下张望,蹲下身问小侄女:“你真的看到禾姑姑了?”
小侄女坚定地点头:“看到了,禾姑姑对我最好了,每次都给我买玩具,我不会看错的。”堂哥吓得抱起女儿就跑。
在监控里,我看到他惊恐地向其他人描述刚才的一幕:“小禾在外面,真的,就在花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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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陷入了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唯独二叔的眼中闪烁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光芒。
“难道……她没事?她回来了?”二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兴奋。
父亲闻言,猛地一把将他拽到一旁,语气中满是愤怒与不屑:“胡说八道什么!她明明已经遭遇了空难,那可是空难!你知道吗?哪个空难还能有人幸存下来的?我看你就是没见识过,才会在这瞎嚷嚷!”
这时,小侄女也大声嚷嚷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稚嫩的坚定:“我真的看到禾姑姑了!她穿着黑衣服,还戴着黑色帽子!”
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满是怨毒:“只有小孩子才能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我看那个贱丫头就是不甘心,还惦记着她的财产,不肯走!不行,我明天就得去找大师,让她魂飞魄散!”
父亲也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不能让她在周围搞鬼,你明天就去找大师,让她彻底消失!”
亲戚们纷纷劝解:“不至于吧,她可能只是舍不得你们,有些留恋而已,别找什么大师了。”
“对啊对啊,她又不可能害你们,你们怕什么?那可是你们自己的女儿啊,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
我心中冷笑,他们到底在怕什么?是怕我真的变成鬼魂回来索命吗?
我当然不会变成鬼魂,但我的确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此刻,我独自坐在阳台之上,仰望着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
这本该是一个温馨美好的夜晚,如今却变得如此残酷无情。
我打开手机,浏览着新闻,看到那些遇难者家属齐聚航空公司,哭得撕心裂肺,大声呼喊着亲人的名字。
有人甚至因为悲伤过度,直接晕倒在地。
然而,再看看我的亲人们,他们的脸上竟然洋溢着笑容,仿佛今天是在庆祝我的婚礼,而非举行我的葬礼。
他们的开心,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发自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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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我爸便通知了所有能够赶到的亲戚,他此刻倒是装出了一副悲痛的样子。
我通过监控看到他手握扩音器,声音洪亮地说:“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我的女儿,楚禾,遭遇了不幸的空难,我们作为她的父母,虽然无法为她做更多,但至少要为她举办一个体面的葬礼,希望她能早日得到安息。”
我妈也尽力挤出一滴眼泪,表演着她的悲伤:“我的女儿啊,她的一生如此坎坷,独自一人将公司带上市,就这样离我们而去,为什么不是我去替她死,我的心里,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的演技如此拙劣,让我不禁想笑。
二叔插话问道:“大哥,其他遇难者的家属都去航空公司讨要说法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小禾的事情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毕竟是一条人命。”
我爸一拍脑门,仿佛突然醒悟:“对啊,我怎能把这事儿给忘了,赶紧去,我们要让他们赔偿。”
二叔显得有些不悦:“我是让你去看看小禾是否还有生还的可能,就算真的遭遇不幸,我们也得有个交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妈不满地瞪了二叔一眼:“你少管闲事。”
楚廉则显得更加兴奋:“楚禾的身家上亿,她的遇难,他们至少得赔我们一个亿。”
我在屏幕这边差点笑出声,钱真的那么容易赚吗?
看着他们准备前往机场,我也戴上了帽子和口罩,悄悄地跟了上去。
我倒要亲眼见识一下他们的无耻极限。
在机场内,悲痛的哭声在大厅中回荡,遇难者的家属们相互慰藉,哭泣声此起彼伏,有的甚至悲痛到晕倒在地板上。
一位中年妇女紧紧抓住工作人员,哭得肝肠寸断:“我的女儿,她才18岁,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这怎么可以,你们必须把她还给我,她是我生命的全部,你们这是在夺走我的生命。”
即便隔着人群,我也能感受到她的绝望和痛苦。
而我的家人呢?他们却是另一番光景。
6
我爸迅速穿梭过人群,找到了一位机场工作人员,他的开场白直接而冷酷:“这次空难,家属能获得多少赔偿?”
工作人员愣住了,面对他们异常冷静的态度,甚至有些期待的神情,显得不知所措。
“具体的赔偿方案还没有公布,请问您要查询的家属姓名是?”
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询问。楚廉却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不用查了,我姐就在那架飞机上,她已经死了,你们必须赔偿我们。”
在挤满了悲痛家属的大厅里,他们成了唯一高声谈论赔偿的人。
其他人都在默默祈祷,希望奇迹能够发生,期盼着飞机上的人能有生还的可能。
唯有他们,心中只有金钱的利益。
那位刚刚失声痛哭的母亲愤怒地指责他们:“你们还有人性吗?事故发生才几小时,你们就只想着赔偿,如果他们都平安无事呢?如果奇迹真的发生呢?”
我妈不屑地瞪了她一眼,冷笑道:“别做梦了,这是空难!你什么时候听说过空难还有人能活着出来的?别逗了,他们死定了,彻底完了。”
那位母亲怒不可遏,一巴掌扇在我妈的脸上。
我在人群中暗自叫好,那一巴掌打得我心花怒放。
我妈气急败坏,她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尤其是来自一个陌生人。
她不甘示弱,招呼我爸和楚廉准备反击,但周围的家属都站在那位母亲这一边。
人们含着泪指责他们:“你们太无情了,航空公司都还没给出结论,你们难道不关心自己的家人吗?”
“就是,你们只想着赔偿,从始至终都没提过你们家人的生死。”
他们被愤怒的人群包围,楚廉年轻气盛,立刻反唇相讥:“我姐可是亿万富翁,你们这些普通人怎么能和她比?我们当然要赔偿,至少一个亿。”
我妈也大声附和:“都死了,都死了,不会有奇迹,不会有希望,你们还是认清现实,跟我们一起要求赔偿吧。”
她的疯狂行为在他人伤口上撒盐,还要再补上一刀。
我看到许多家属已经握紧了拳头,于是,我趁机在人群中大喊:“把这些冷血的东西打一顿,他们口口声声说的人都死了,那他们也不配活着,一起去陪葬吧。”
愤怒的人群一拥而上,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们身上。
我妈惊恐地四处张望,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我藏身的方向。
7
我巧妙地隐匿在人群中,确保我妈的视线无法捕捉到我。
在人群的掩护下,我趁机给了他们几脚,挥出了几拳。
保安奋力分开人群,透过人墙的缝隙,我看到他们被揍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活脱脱像是三只猪头。
真是太解气了。
他们不仅没有得到赔偿,反而遭到了一顿痛打,三人相互搀扶着,蹒跚地往家走。
路上,我妈还在不甘心地抱怨:“我们怎么就没拿到钱?这还有没有天理。”
楚廉抚摸着肿胀的鼻子,嘟囔着:“就是,那些人也是够傻的,人都死了,哭有什么用?能把人哭活吗?还不如早点谈赔偿,早点拿到钱。”
我爸也随声附和:“儿子说得对,我看那些人也不一定真心难过,都是装出来的。”
在离开之前,我又瞥见了那位失去女儿的母亲,她孤零零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我多么想上前去安慰她,但我知道,任何言语都无法抚平她的伤痛。
她的孩子没了,她的一切也随之而去。
这才是真正的母亲,一个深爱着自己孩子的母亲。
我保持着一段距离,尾随着那三个人,让他们感到似乎有人在跟踪,却又无法确定。
没走多远,我妈突然停下脚步,
回头张望。
她感觉到了,这很好。我立刻躲到墙角,等她再次转身继续前行。
这样反复几次后,我爸终于忍不住问她:“你到底在看什么?”
她皱着眉头,声音有些颤抖:“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刚刚在机场的时候,我好像也听到了楚禾的声音,就是那句让人打死我们的。”
我爸沉思片刻,也回头望了望:“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这种感觉。”
楚廉显得有些恐慌:“朵朵也说在小区里看到了她,她不会是真的变成鬼回来了吧。”
我心中冷笑,我是回来了,但不是鬼。
他们心虚,他们害怕。
三人加快了脚步,一边走一边商量:“赶紧请大师来做法,把这个脏东西除掉。”
是的,在他们眼中,我已经成了需要被驱除的脏东西。
8
第二天,果不其然,我妈请来了一位号称法力无边的“高僧”,准备在我葬礼的同时,施法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我穿得严严实实,远远地观察着这场闹剧。
那位大师装模作样地念着咒语,手里摇晃着桃木剑,还牵着一只有着血腥味的大公鸡。
“邪灵退散,孤魂野鬼速速回避,急急如律令!”他喊得声嘶力竭。
我差点笑出声,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大师,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而我妈却像个虔诚的信徒,跪在他面前,双手合十,满脸期待地说:“大师,请您一定要驱除这个恶灵,让我们家恢复平静。”
大师在一张我的照片上喷了口鸡血,然后便伸出了手,显然是在索要费用。
我妈眼都不眨地转了五千过去,但大师似乎不满意,继续摇头。
她又转了五千,大师这才开了口:“五万。”
楚廉在一旁愤愤不平:“你这也太黑了,就念了几句咒语,就要五万?”
大师突然脸色一变,嘴里又开始念念有词,接着大喝一声:“冤魂归位!”
我趁机跟着喊了一声:“爸,妈,我死得好冤啊!你们要帮我报仇啊——”
我妈吓得脸色苍白,指着我的方向,身体抖如筛糠:“她,她回来了,怎么办,大师,你快想办法,把她赶走,多少钱都行,你说了算。”
9
我的那一声喊叫,让所有人都听到了,尤其是二叔,他开始产生了疑虑。
“大哥,你真的确定小禾不在了吗?你看过官方的遇难者名单了吗?”我爸显得有些不耐烦,“看什么名单,我们知道她上了那架飞机,这就够了,不会有错的。”
楚廉也附和道:“如果她没死,如果她不在那班飞机上,她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可是这么久了,她连个影子都没有,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他的一番话说得大家纷纷点头,确实不太对劲。
二叔虽然不再争辩,但仍然小声嘟囔:“我还是不信,我总觉得小禾还活着。”
大师又进行了一轮复杂的仪式后,开口说道:“这个怨魂的怨气太重,化解起来颇为困难。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实话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们解除这个误会。”
我妈的眼神开始闪烁不定,“哪有什么误会,她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怎么会对她做什么,她可是我们捧在手心里养大的。”
大师显然不信,语气严肃地说:“你们以为我不认识观世音菩萨吗?”
我妈一听,立刻跪倒在大师面前,不断地磕头:“菩萨饶恕,菩萨饶恕。”
我在一旁看着,心里暗自觉得好笑。
亲戚们都是一脸困惑,显然没明白大师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有我妈,她急切地向大师磕头认错:“大师,请原谅我,我每天早上都祈求菩萨让楚禾解脱,但我并不是真的希望她死。这个世界上活着太苦了,我只是想让她早点脱离苦海,去往极乐世界。”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大师,我真的是出于好意,完全是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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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微微颔首,但周围的亲戚们却开始窃窃私语,尤其是二叔,他指着我妈的鼻子质问道:“大嫂,你怎么能这样?别人都是求菩萨保佑孩子平安健康,你却求菩萨让小禾死去,你这是何居心?”
众人纷纷赞同二叔的话,用谴责的目光盯着我妈。
我妈面对众人的指责,忍不住大声哭嚎:“你们懂什么,别随便乱说。”
二叔气得脸都红了,“你们从小就偏心楚廉,对小禾冷落,她也是你的骨肉,你怎么能这么诅咒她?依我看,今天该死的人是你,这葬礼应该是你的。”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二叔,“你这个小叔子,竟敢这样对大嫂说话,我们家里的事轮得到你插嘴?”二叔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而我请来的那位“大师”,在演完这场戏后,成功地让我妈付出了20万。
他含泪收了钱,然后收拾东西离开。
我妈还有些不放心,“她真的走了?那脏东西不会再来了?”
她口中的“脏东西”和“孽障”,似乎早已忘记了我曾是她的女儿。
大师出门后,立刻把10万转给了我,“说好的一人一半。”
这个所谓的“大师”,其实是我为了我妈精心安排的。
他之所以知道观音菩萨的事情,是因为我告诉他的。
大师离开后,我继续在门口等待,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等二叔。
他从小就因为父母的重男轻女而对我格外疼爱,这次他也没有让我失望。
他质疑我的死讯,要求我爸去航空公司核实我的航班,甚至为了我和我妈公开争执。
所以,我相信他,我信任他。
当他突然看到我时,他愣了足足一分钟,然后才伸手摸我的手,“小禾,真的是你?你是人是鬼都告诉二叔,就算是鬼,二叔也不会怕。”
看,这才是真正的亲人,这才是我亲爱的二叔,即使我变成了鬼魂,他也依然不会害怕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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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着望向二叔,“二叔,我活得好好的呢。”
他泪水夺眶而出,紧紧地抱着我,泣不成声。
“你爸妈都说你没了,我始终不信,我让他们去查清楚,他们却不去,我正打算自己跑去航空公司问问的。小禾,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我感到鼻头发酸,还是有亲人真正关心我的。
二叔把我拉到一旁,急切地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告诉他我改签了早一个小时的航班,他接着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回家,也不打个电话给他们,甚至他们打给你你也不接?”
我心里一紧,想起昨天那些令人心寒的对话,我不想亲口复述那些伤害,只是默默地拿出手机,播放了家里的监控给二叔听。
他越听越愤怒,情绪越来越激动。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你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亲姐姐啊!尤其是你妈,还每天祈求你去死,这哪是一个母亲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的愤怒我能理解,这么疼爱我的二叔,听到这些话怎能不生气。
他拉着我就要冲进去为我讨个公道。
我及时拦住了他,“别急,二叔,你帮我一个忙。”
他疑惑地看着我,因为我让他全程直播我的葬礼,并且让他给我爸妈出主意,让他们在葬礼上逼迫航空公司赔偿。
“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用?”他问。
我笑了笑,两分钟后,他也明白了我的用意,笑了起来。
他又回到了人群中,开始按照我的计划给我爸出主意。
“大哥,那些航空公司不会轻易赔偿的,我们得炒作这件事,用舆论的压力让他们不得不赔。”
我爸抽着烟,疑惑地问:“那具体怎么做?”
楚廉立刻兴奋地大喊:“直播啊,现在最火的就是直播。我们可以直播楚禾的葬礼,你们哭得越惨越好,越大声越好,我看他们赔不赔。”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12
葬礼之前,楚廉还带着陈婷婷去了我的公司。
他大摇大摆地坐在我办公桌后,陈婷婷坐在他腿上,两人一副公司就是他们的样子。
秘书来请他们出去。
“这是楚总的办公室,有很多资料,你们还是出去吧。”
陈婷婷黑了脸。
“你这个傻 逼打工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赶我走?我老公马上就是你们的大老板,而我就是老板娘,到时候第一个开除你。”
秘书气得眼眶通红,她跟我很久了,我见不得她受委屈,于是马上给她打了电话过去。
她在电话里面很是担心。
“楚总,我就知道你没事,我去航空公司问过了,那趟飞机上根本没有你的名字。”
看吧,只要有心,一下就会知道我根本不在那架飞机上。
可惜我家里那几个恶毒的人,他们没有心啊。
我让她不要管楚廉,让他去耍威风。
因为期望越高,失望越大,站得越高,跌得越惨。
我要让楚廉以为一切都是他唾手可得的时候,再全部给他收走,让他一根毛都摸不到,让他活活气死。
楚廉在我公司里面到处指挥,见人就说我死了,他才是公司大老板。
等他耍够了威风,我爸又让他去找律师咨询怎么尽快继承我的一切财产。
可律师告诉他,必须要有我的死亡证明。
他没办法,又找到航空公司,要他们给我开死亡证明。
他说我是死在飞机上的,凭什么不给开?
工作人员一直给他解释,事情还没有调查结束,让他耐心等待。
可他根本等不了,在公司里面大吵大闹。
最后,工作人员问他。
“请问您的家属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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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叫着说出我的名字,可工作人员找来找去都没有在登机名单中看到我。
“对不起,这趟航班没有楚禾女士。”
楚廉皱了眉头;“不可能,她明明白白就是坐的这一趟。”
我心里一惊,难道这就发现了?那后面的葬礼就得取消,多没意思啊。
我马上给二叔打电话,二叔很快赶到了现场。
“阿廉,别相信他们,他们就是想推卸责任,拖着不解决,小禾肯定在。”
楚廉有了主心骨,他也是这么认为。
可是航空公司坚持,二叔只能先把他带回家,得顺利举行我的葬礼才行啊。
不然,我还怎么打脸?
爸妈正在忙着操持我的葬礼,尸体都没有见到,骨灰也没有的葬礼。
我装成丧葬公司的人员混在里面。
楚廉架起了手机准备直播。
我妈很是高兴。
“我们给她搞这么风光的葬礼,总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吧,我可不是重男轻女。”
我爸踢了一脚我的照片。
“可不是嘛,要不是为了我们的面子,还有让大家都知道楚禾死了,好让阿廉顺利继承她的一切,我才不搞这些,真是浪费我的钱。”
“对啊,阿廉还说,我们直播这场葬礼,还能给航空公司施压,让他们快点赔钱。”
真会打算盘珠子。
随着唢呐一声响,我的葬礼正式开始。
真是好笑,我好好的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却什么都看不到,还在为我筹办葬礼。
陈婷婷挽着楚廉的胳膊,挎着我放在娘家的限量款包包,穿着我的高定裙子,像一只发情的花蝴蝶。
“廉哥,今天一过,你就是楚总,我就是总裁夫人,这些好东西全部都是我的啦。”
楚廉跟她一起笑得可开心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天来参加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婚礼呢。
现场没有一点伤心,全家人一个比一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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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面摆了一张我的照片,丧葬公司把现场布置的看见就想哭,到处都是白色的纸花。
亲戚们轮流来鞠躬,点根香悼念一下。
楚廉开着直播,我那个表演型人格的妈挤出了眼泪。
“各位家人,你们来给我评评理阿,我女儿死在飞机上,可航空公司却一分钱都不想赔偿,哪里有这么恶毒的公司啊。
“人命,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他们怎么能这么冷血,这么无动于衷?”
本来空难热度就很高,他们顶着遇难者家属的身份开直播,瞬间吸引了好几万人观看。
当然大家都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全部在声援他们。
【太可恶了,把人家属都逼成什么样儿了啊。】
【就是,资本家简直不把人命看在眼里。】
【对,我家一个亲戚也在那趟航班上,现在正在焦急等待消息,太惨了。】
我让二叔悄悄给他们投了流,好嘛,热度越来越高。
我爸我妈和楚廉轮番开始表演。
我妈;“我的女儿啊,你这么能干,这么年轻,就这么离开了妈妈,你要妈妈怎么活啊?”
我爸:“小禾可是我们夫妻俩的心头肉啊,我们不舍得吃,不舍得穿,辛辛苦苦把她培养成才,甚至因为这个还牺牲了她双胞胎弟弟的无数机会,才成就今天的她。
“可是,她就这么没了,被航空公司害死了,那些杀千刀的资本家,居然一分钱都不赔,简直太无耻,太没有人性了。”
他们越说越来劲,越说越有精神,完全忘记了这是我的葬礼。
15
直播间热度越来越高,我听到楚廉在接电话。
航空公司让他们关掉直播,说友好协商。
楚廉尝到了甜头,他当然不答应。
“你们同意给我2个亿,我就马上关掉。”
当然,对方也不会同意。
因为乘客有保险,赔多少保险公司说了算,不是他们想要多少就是多少。
二叔让我爸妈多说一点小时候对我做过的好事情,这样网友们会更加动情。
可他们想了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
最后硬是开始撒谎,什么大雨天背我上学啦,什么半夜送我上医院啦,什么为了我的学习每天一对一的家教啦。
他们说的口若悬河,实际上我知道,他们做地这些,全部都是因为那是楚廉,不是我。
楚廉对着直播间高喊。
“家人们,点点爱心点点赞,等人数到十万我就带你们一起去航空公司要钱。”
葬礼上直播,身份还是空难者,这么奇葩的事情,他的直播间迅速到了9万人。
很好,我脱掉了帽子。
人数9万5千时,我拿下了口罩。
楚廉太兴奋了,他激动地喊。
“家人们,火箭爱心小跑车都走起来啊。”
人数到了9万8千时,爸妈和楚廉站在一起,高举着赔钱的横幅激昂地大喊。
“赔钱,赔钱,赔钱!”
网友们也被他们是给整的群情激昂,弹幕全部都是赔钱赔钱。
他们越来越兴奋,眼看观看人数到了十万时,楚廉大喊一声。
“去,带着家人们去要赔偿,我不相信当着这十万家人的面,他们还能耍赖?”
他们高举着赔钱的横幅和手机准备出发。
可我的葬礼还没结束啊,就这么走了么?
太草率了。
二叔站了出来。
“大哥,小禾的葬礼还没结束。”
我爸一脚给他踢了过来。
“钱重要还是她这个破葬礼重要,你看现在多高的热度,要是不抓紧这个机会要到赔偿,以后更加难。”
他们刚准备离开时,我从角落里面走了出来。
没有帽子,没有墨镜,就这么站在他们的身后。
“爸,妈,你们要去找谁要我的赔偿啊?”
16
我妈慌得差点摔倒,我就在她的身后清楚地看到她的身体颤抖。
我爸一样,他们都抖着双腿不敢回头。
楚廉声音里面都是惊恐。
“爸,楚禾,是楚禾的声音。”
他们抖得更加厉害了。
亲戚们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禾,真的是小禾。”
他们不敢转过头来看我,没关系,我可以转到他们前面去。
三双惊恐的眼睛上下打量我,我妈嘴唇发抖。
“你,你这个脏东西,怎么还没走?大师怎么还没让你魂飞魄散?”
她还是要让我魂飞魄散,她看到我第一眼不是惊喜,不是失而复得的惊喜,而是我怎么还没死透?
她还把我当作已死的魂魄。
我笑了,离她更近了。
“大师见我这么可怜,见我居然被自己的亲妈诅咒了二十几年,他也不忍心啊,所以他放过了我。”
她吓得连连后退,一个不小心腰撞到了桌角上。
她扶着腰痛苦。
“你离我远一点,死东西,人都死了还阴魂不散,为什么一直缠着我不放?你是空难,是飞机让你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冤有头债有主, 你要是心里有恨,你要是不甘心,那就去找航空公司的人,去吓死他们,不要来找我们的麻烦。”
她还是笃定我死了啊,她就是不相信我还活着。
说到底,她打心底就是不想我还活着。
我都这么明晃晃地站在她面前了,她坚持认为我是一缕魂。
17
朵朵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
“禾姑姑,我就知道你没死,那天晚上我就看到你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让堂哥带走她。
我想现在但凡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我还活着吧,可我的家人们就是不信啊。
我爸叫上楚廉一起把我推到太阳底下。
“来,晒死她,魂魄是不能见太阳的,马上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我笔直地站在太阳下,对着楚廉的直播镜头。
“不如大家帮他们鉴定一下,我是人还是鬼?”
弹幕疯狂滚动。
【靠,这分明就是活生生的人啊,怎么说她死了呢?】
【对啊,哪里有什么鬼魂,简直是胡说八道。】
【哈哈哈,这下他们家的2个亿赔偿要不到了哦。】
他们这下才开始认真地看我,尤其我是妈,她上上下下看了好久好久。
最后,她突然一抹眼泪扑过来抱着我。
“小禾 ,我的女儿啊,你真的还活着?你真的没死?你不知道妈妈这两天有多么的伤心,多么的难过,妈妈恨不得跟你一起去死。”
我爸和楚廉也迅速地反应过来,他们一起扑到了我的身上,声泪俱下。
多么感人的戏码啊。
我妈继续哭诉。
“小禾啊,妈这两天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脑子里面全是你的影子,老天爷也是可怜我,不忍心带走我的女儿,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二叔首先看不下去了。
“呸,我看你们这两天都高兴坏了吧,还说什么伤心难过,骗谁?大家都看在眼里。”
我妈抹了眼泪,伸手就要扇二叔的巴掌。
“你放屁,我自己的女儿死了,我还会开心?你不要胡说八道,离间我和小禾的感情。”
我抓住了她的手腕顺势一推,她又撞到了刚刚的桌角。
我爸恨不得现在就打死我,可他忍住了,亲戚朋友们都在,直播也继续开着,他不能暴露他那恶毒的真面目。
他扶着我妈。
“小禾啊,你相信爸妈和弟弟,我们是你的家人,这两天我们比谁都难过,尤其是你弟弟,为了你的事情,到处奔跑,就是为了给你讨回公道。”
呵呵,为了去要钱而已吧。
18
不想和他们啰嗦了,我直接打开了手机,放出他们那天的录音。
我要当着所有亲戚,十万网友的面揭开他们的恶臭面具。
录音清清楚楚;【菩萨保佑啊,真是菩萨保佑,这么多年,我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希望菩萨让楚禾早点去死。】
【儿啊,这么多年,可算是委屈你了,当年你们一生下来妈就去给你们算了命,大师说你们两个只有一个人是有福气的,另外一个只能一辈子穷困潦倒。】
【他还说除非一个死了,另外一个永无翻身之日。】
【是啊,我当时就想直接掐死楚禾的,可大师说,不可强求,不然只会更加糟糕,要不然她能活到今天?还赚这么多的钱,过这么好的生活。】
一句比一句恶毒的话拍打在所有人的心上,没有一个人不气愤。
弹幕更加疯狂了。
【哇靠,这是一家什么人啊,这么恶毒。】
【对啊,居然还有亲妈每天早上起来就诅咒自己女儿去死的,老太婆,不想养你别生啊,垃 圾。】
【小姐姐,你太可怜了,千万别心软,弄死他们。】
对,我不会心软,绝对不会。
我妈拼命摇头。
“不可能的,你明明在那趟出事的飞机上,为什么没死?你怎么能听到我们这些话,怎么听到的?”
我爸也不愿意相信。
“空难啊,你怎么能活着回来,怎么可能。”
我又给他们看了我的航班时间。
“你们知道吗?为了早点和你们团聚过一个温馨的中秋,我改签了早一个小时的飞机,要不然我怎么能听到你们那些真心话呢?
“要不然我怎么能知道你一生下来就想掐死我呢?妈,我亲爱的爸妈,这几天我就在你们身边,我看着你们庆祝我的死亡,我看着你们去找航空公司赔钱。
“我看着你们去我公司耀武扬威,说马上就要继承我所有的财产,我甚至看着你们被愤怒的人群打得鼻青脸肿。”
我妈突然激动地差点晕过去。
“你,果然就是你,那天在机场说要打死我们的就是你,是不是?你怎么这么坏,居然煽动那么多人要打死你的父母和亲弟弟,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坏心肠。”
我冷笑一声,是,我心肠可坏了。
19
于是,我请二叔和其他亲戚帮忙,对他们说:“这房子是我的,既然你们觉得我这么不堪,那也没必要再和我同住一个屋檐下,大家都难受。”
我将他们的行李一件件扔出门外,包括他们三人也被我请出了门。
他们尖叫着抗议,但我毫不心软。
亲戚们也站在我这一边,一起将他们挡在了门外。
最后,我撕下葬礼上的白布,一股脑儿地扔在他们脸上。
“这场葬礼,就送给你们吧。”他们遭到了亲戚的指责和网友的唾骂,账号最终被封禁。
我妈又来找我,低声下气地乞求:“小禾,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我们都是你最亲的亲人,你消消气,一切都会过去的,别记仇。”
她竟然要求我不要记仇?
对于一个诅咒了我二十几年的人来说,这个要求未免太荒谬了。
我当面将房产过户给了二叔,甚至给了他100万现金。
我爸气得发狂:“凭什么?你是我女儿,他凭什么拿你的钱?”
我冷冷地盯着他回答:“就凭他一直以来对我的真心,就凭他想要查明我是否真的不在人世,就凭他比你们善良,我愿意给他,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看着本应属于自己的东西给了别人,他们彻底崩溃了。
我把原本打算给他们的东西都给了二叔,他们疯了,骂我,打我,最后甚至威胁我。
站在楼顶,他们以跳楼相逼:“我们是你父母,养育你的父母,你养我们是天经地义,每个月要给我们5万生活费,还要把你的公司无条件转给你弟弟,不然我们就死给你看。”
“跳吧。”我转过身,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如果他们真的跳了,我就直接把他们送到火葬场,一点也不麻烦。
20
他们彻底无计可施了,陈婷婷迅速与楚廉断绝了关系。
他一无所有,谁还会跟他在一起?
他们一家三口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我妈每天清晨出门扫街,我爸则去拾荒。
至于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楚廉呢?
我妈还是那句老话:“菩萨保佑,菩萨真的保佑,这些年来,我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祈求菩萨让楚禾早日解脱。”
当二叔告诉我这些时,我内心平静如水。
“他们现在就算死了,也与我无关。毕竟,我已经在他们心中‘死’了。”
一个‘死人’又怎么会和活人有所牵连?
不久后,听说楚廉因为缺钱,将两个老人打得重伤。他
们从此瘫痪在床,再也没有站起来。
最糟糕的是,他们同时瘫痪,无人照料。当他们被发现时,已经离世半个月了。
至于楚廉,听说他去国外淘金。
好吧,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和那两个老人在天涯海角相聚了。
我‘祝福’他。
愿楚廉在国外大发横财!
但那个所谓的国外,其实是犯罪的温床,是生命的屠宰场!
来源:密橘故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