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七年婚姻，像一面落了灰的镜子，曾经映照出飞扬的青春和炽热的承诺，如今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和一道深刻的裂痕。何晚晴曾是我的全世界，现在，她的世界大得可以装下很多人，唯独，常常忽略了我。直到遇见何小羽，那双清澈眼眸里清晰映出的我的倒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决定离开的决心

引子

七年婚姻，像一面落了灰的镜子，曾经映照出飞扬的青春和炽热的承诺，如今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和一道深刻的裂痕。何晚晴曾是我的全世界，现在，她的世界大得可以装下很多人，唯独，常常忽略了我。直到遇见何小羽，那双清澈眼眸里清晰映出的我的倒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决定离开的决心。有些告别，是为了更好的遇见。

开篇

“我们离婚吧。”

我说出这句话时，窗外的霓虹正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昂贵的地毯上投下斑斓的光影，像一滩打翻的廉价颜料，嘲笑着这个奢华却冰冷的家。空气里弥漫着酒精和某种陌生男士古龙水的混合味道，刺鼻，又令人作呕。

今天是我的生日，三十五岁。一个不上不下的年纪，本该是家庭美满、事业顺遂的黄金时代。而我，刚刚看着我的妻子何晚晴，被一个叫宋雨浩的年轻男人，半搂半扶地送回家。宋雨浩，她的“男秘书”，一个眼神里写满挑衅和占有欲的男人。他甚至在玄关处，当着我的面，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动作亲昵得如同男主人。

“程总，晚晴姐喝多了，我先送她回房。”宋雨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仿佛在宣示某种胜利。

我没动，只是看着醉眼迷离的何晚晴，她曾经清亮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水雾，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她甚至对我这个正牌丈夫，露出了一个敷衍而模糊的笑容，然后就软软地靠在了宋雨浩的身上。

心，在那一刻，彻底凉透了。像一块在冰水里浸泡了太久的石头，坚硬，沉重，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宋雨浩扶着何晚晴进了主卧，很快又走了出来，经过我身边时，他停顿了一下，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程总，有些东西，握不住就该放手。晚晴姐，需要的是懂她、陪她的人。”

我看着他年轻而充满野心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懂她？或许吧。但这份“懂”，恐怕更多的是懂她的财富、地位，以及，寂寞驱使下的放纵。

我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径直走到客厅的吧台，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仰头灌下。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奇异地让我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这七年的婚姻，像一场漫长的电影。前三年，我们是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白手起家，我做技术，她跑市场，一起挤在租来的小公寓里，吃着泡面畅想未来。那时候的何晚晴，眼睛里有光，笑容干净又热烈。我们一起创立了公司，没日没夜地拼搏，看着公司一点点壮大，直到上市，敲钟那天，她穿着红色的礼服，紧紧握着我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说：“程轩，我们做到了！”

是啊，我们做到了。财富、地位、名声，我们都拥有了。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大约是公司走上正轨，我退居二线，专注于研发和管理，而她作为CEO，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各种名流宴会、商业活动中。她的笑容越来越标准，眼神越来越复杂，身上的香水味换了一款又一款，身边围绕的男人也换了一个又一个。

最初是那个当红的男明星，媒体捕风捉影，她笑吟吟地对我说只是逢场作戏，为了公司的宣传。我信了，或者说，我选择了相信。我埋头工作，想用更强大的事业来稳固我们的感情，来证明我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可现实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男明星之后，是某个年轻帅气的艺术家，再后来是合作公司的老总……她越来越大胆，越来越不在乎我的感受。这一年多，她身边固定下来的是宋雨浩。年轻，听话，会哄人，几乎二十四小时陪在她身边。公司里流言蜚语，传得不堪入耳，她却毫不在意，甚至带着宋雨浩出席各种私人聚会。

我不是没有挣扎过。我试着和她沟通，换来的却是她的不耐烦和指责，说我格局小，不懂她的应酬和苦心。我试着挽回，订她喜欢的餐厅，买她喜欢的礼物，甚至推掉重要的会议陪她去度假，可她的回应总是淡淡的，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怜悯，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程轩，我们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需要付出代价。你只要做好你的程总，管好公司技术和运营，其他的，不用你操心。”她总是这样说，语气冰冷而疏离。

心灰意冷之下，我也曾有过报复性的念头。学着她的样子，流连于灯红酒绿的场所，故意让一些暧昧的消息传到她耳朵里。我想看看她是否会在乎，哪怕只有一点点。结果，她只是淡淡地打了个电话给我：“程轩，玩归玩，别影响公司形象。我们……各玩各的，互不干涉，不好吗？”

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她不是不在乎，她是根本不爱了。或许，她爱的只是“程总”这个身份带给她的助力和安全感，而不是程轩这个人。

“各玩各的”，多么讽刺的四个字，像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我早已麻木的心脏。

主卧的门开了，何晚晴大概是酒醒了一些，换了一身丝绸睡袍，走了出来。她看到我坐在吧台前，愣了一下，随即走过来，伸手想拿我的酒杯：“少喝点，伤身体。”

她的手指冰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在心虚吗？还是酒精的作用？

我避开了她的手，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推到她面前。

“什么？”何晚晴皱起眉头。

“离婚协议书。”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签字吧。”

1.

何晚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一般。“离婚？程轩，你喝多了？今天是你生日，别闹了！”

“我很清醒。”我迎上她的目光，那里面充满了震惊、不解，或许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愤怒，唯独没有挽留和悲伤。“何晚晴，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不是吗？你自由了，我也想去找我的自由。”

“自由？”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声音尖锐起来，“就因为我喝多了让小宋送我回来？程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还是说……”她眼神一转，带着一丝探究和鄙夷，“你在外面有人了？”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淡淡地说：“原因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离婚。财产分割方案在里面，你看一下。公司的股份，我名下的不动产，我都做了划分。我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何晚晴猛地提高了音量，一把抓起那份协议书，看也不看就想撕掉。但我快了一步，按住了她的手。

“何晚晴，别这样，没意思。”我的力气比她大，牢牢地钳制着她。

她的眼睛红了，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愤怒和屈辱。“程轩！你什么意思？为了外面的野女人，你要跟我离婚？你忘了我们是怎么一起打拼到今天的吗？这家公司，这个家，都是我们一起挣来的！你说离就离？”

“是，一起挣来的。所以协议里，属于你的，一分都不会少。我只要我应得的那部分，以及，自由。”我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心里没有一丝波澜。那个曾经让我心疼的女人，早已被时间和欲望腐蚀得面目全非。

“你应得的？程轩，你是不是疯了！”她甩开我的手，指着协议书，“你知道你放弃的是什么吗？是亿万家产！是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可能只是图你钱的小丫头片子？”她试图用物质来动摇我，或者说，来衡量我的价值。在她眼里，我所有的坚持，都敌不过金钱的诱惑。

这恰恰是我最不屑的。

“钱，我已经够多了。我现在想要的，钱买不到。”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的袖口，“协议你先看着，想好了就签字。如果你不同意，那就法庭见。但我希望，我们能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体面？程轩，你跟我谈体面？”何晚晴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然后，她当着我的面，将那份离婚协议书，狠狠地撕成了碎片，扬手洒向空中。

白色的纸片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落在昂贵的地毯上，落在冰冷的吧台上，也落在我那颗早已冰封的心上。

“我告诉你，程轩！想离婚，没门！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那个女人，你也休想！”她指着我，像一头发怒的母狮，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我看着她，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厌倦。

“随便你。”我淡淡地丢下三个字，转身走向客房。撕了协议书没关系，我还有备份。这场婚，我离定了。

身后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叫骂声，还有砸碎东西的声音。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但我已经不在乎输赢了。我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去拥抱那个能让我重新感受到温暖和真实的女孩。

那个女孩，叫何小羽。

遇见何小羽，是在一个极其讽刺的日子——我和何晚晴的七周年结婚纪念日。

那天，何晚晴和宋雨浩在朋友圈高调地晒出了他们“一起加班”的照片，背景是某个海岛度假酒店的露台，照片里，宋雨浩的手亲昵地搭在何晚晴的肩上，两人笑容灿烂。而我，这个正牌丈夫，却独自一人坐在市中心一家喧闹的酒吧里，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自己。

周围是震耳欲聋的音乐，闪烁迷离的灯光，还有形形色色寻求刺激和慰藉的男男女女。我只想用酒精麻痹自己，忘掉那张刺眼的照片，忘掉这段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

不知喝了多少，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我趴在吧台上，意识渐渐模糊。朦胧中，感觉有人轻轻地在我肩上披了一件带着淡淡馨香的外套。

我勉强抬起头，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素面朝天，眼睛却像山涧的清泉，干净透亮。

“先生，你喝多了。晚上凉，别着凉了。”她的声音很轻柔，像羽毛拂过心尖。

“谢谢。”我的声音沙哑。

她对我笑了笑，露出一对可爱的小梨涡：“不客气。我在这里驻唱，看你一个人喝闷酒，好像不太开心。”

后来，我知道了她叫何小羽，是何城大学大四的学生，因为家里条件不太好，晚上来这家酒吧兼职驻唱，赚取学费和生活费。她很单纯，也很努力，唱歌很好听，尤其是粤语歌，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那天之后，我偶尔会去酒吧坐坐，听她唱歌。我们渐渐熟络起来，会聊一些有的没的。她跟我讲学校的趣事，讲她对未来的憧憬；我偶尔也会跟她倾诉一些工作上的烦恼，当然，关于我和何晚晴的事情，我从未提及。在她面前，我只是一个有些疲惫、需要倾听的朋友。

她像一缕清新的风，吹散了我心头的阴霾。和她在一起，我感觉很放松，很舒服。没有算计，没有伪装，只有真诚的交流。

转折点是在我生日那天。就是我提出离婚的那天晚上，在我独自喝闷酒之前，我去了一趟酒吧。何小羽看到我，递给我一个小盒子。

“程大哥，生日快乐！”她笑靥如花，“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不贵重，希望你喜欢。”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手工编织的手链，藏蓝色的绳子，编得很精致，带着一种朴素的美感。“这是藏族那边的一种幸运手链，我学了很久才学会的，编了快半个月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一刻，我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被触动了。半个月的时间，一针一线编织出来的祝福，比起何晚晴那些用钱堆砌出来的、毫无温度的礼物，不知道珍贵多少倍。

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意识到，我对何晚晴的所谓“爱”，早已在日复一日的失望和伤害中，消磨殆尽了。而眼前这个女孩，她的纯真、善良和温暖，正是我内心深处渴望的。

我郑重地把手链戴在手腕上：“谢谢你，小羽，我很喜欢。”

也是在那一晚，我下定了决心，必须结束那段错误的婚姻。

所以，当何晚晴撕碎离婚协议书，歇斯底里地发泄时，我的内心异常平静。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该往哪里走。

第二天，我没有回那个冰冷的“家”，直接去了公司。我的计划是，提出辞职，尽快完成工作交接，然后彻底离开这个充满我和何晚晴痕迹的地方。

我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宋雨浩居然已经坐在了我的位置上，一副鸠占鹊巢的得意模样。

“程总，早。”他翘着二郎腿，语气轻佻。

我懒得跟他废话，走到办公桌前：“麻烦让让，这里还是我的办公室。另外，通知各部门技术骨干，九点开会，我要做工作交接。”

“交接？”宋雨浩挑眉，“程总这是……要去哪里高就？”

“辞职。”我言简意赅。

宋雨浩脸上的得意更甚，甚至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哦？这可真是……太突然了。不过也是，晚晴姐现在……”他故意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刺激我的话。

“让你去通知开会，没听见吗？”我打断他，语气冷了下来，“还是说，你现在已经可以替何总做决定了？”

宋雨浩脸色微变，但还是站了起来，只是磨磨蹭蹭地不想离开。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何晚晴走了进来。她化了精致的妆，穿着干练的职业套装，试图掩盖昨晚的失态和憔悴，但眼底的红血丝还是暴露了她的疲惫。

“程轩，你……”她看到我，似乎想说什么。

宋雨浩立刻像找到了靠山，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委屈：“晚晴姐，程总他……说要辞职。”

何晚晴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复杂难明。“程轩，我们昨晚……”

“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撕破脸，但离婚的决定，我不会改变。”我看着她，“现在，请你让宋秘书离开我的办公室，我要安排工作交接。”

“程轩！”何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你非要这样吗？为了一个……”

“跟你和谁在一起无关，也跟我遇到谁无关。”我直接打断她，“何晚晴，是你先放弃这段婚姻的。现在，我只是选择放过我自己。”

“放过你自己？”何晚晴冷笑，“你以为离婚了，那个女人就会真心对你？程轩，别傻了！”

“真心与否，我自己会判断。”我不想再跟她纠缠，“现在，请你做个选择。要么，让你的宋秘书立刻离开，我安排交接；要么，我现在就走，正在进行的那几个核心项目，所有技术资料和后续方案，我会全部带走。你自己掂量后果。”

那几个项目是公司未来的命脉，核心技术和大部分关键环节都掌握在我手里。这是我最后的底牌，也是我能顺利脱身的保障。

何晚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知道我说到做到。她咬着嘴唇，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不甘。最终，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对宋雨浩挥了挥手：“小宋，你先出去。”

宋雨浩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瞪了我一眼，悻悻地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程轩，我们真的……不能再谈谈吗？”何晚晴试图放软姿态，打感情牌，“七年的感情，难道就这么……”

“谈什么？”我看着她，“谈你和宋雨浩，还是谈你和之前的那些人？何晚晴，我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放过彼此吧。”

我的冷漠和决绝，显然刺痛了她。她脸上的柔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怨恨：“好，程轩，既然你这么绝情，那就按程序来！离婚可以，财产分割，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来！”

“可以，让你的律师联系我的律师。”我说完，不再看她，开始打电话通知相关人员开会。

何晚晴看着我，眼神复杂地变幻了几次，最终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妥协。她不会轻易放手的。

2.

交接会议进行得很顺利，核心骨干大多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对我还算尊重。我将手头的工作、项目进展、关键技术节点都做了详细说明和移交。

下午，我和何晚晴在律师的见证下，正式签署了离婚协议。这一次，她没有再撕毁，只是签字的时候，手一直在抖。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阳光有些刺眼，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虽然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但至少，我自由了。

我没有立刻离开这座城市，还有一些后续的手续和财产分割需要律师处理。离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那家酒吧找何小羽。

我买了一大束向日葵，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捧着花站在酒吧门口等她。她看到我，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惊喜：“程大哥？你怎么来了？”

“来听你唱歌，顺便，送你花。”我把花递给她，看着她接过花时脸上羞涩又开心的笑容，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那天晚上，她特意为我唱了一首粤语老歌，《喜欢你》。她的声音清澈又深情，每一个音符都敲打在我的心弦上。

“程大哥，这首歌送给你。”她唱完，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勇气和期待。

我走上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轻轻拥抱了她。

“小羽，谢谢你。”我在她耳边低语，“做我女朋友，好吗？”

她的身体微微一颤，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泪水浸湿了我的衬衫。

那一晚，我们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酒店。压抑了太久的感情，在酒精和暧昧气氛的催化下，终于爆发。黑暗中，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和青涩，也能感受到她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恋。我紧紧抱着她，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第二天，当我神清气爽地回到公司处理最后的交接事宜时，却在我的办公室门口，再次遇到了宋雨浩。他正指挥着两个搬家工人，把我办公室里的东西往外搬。

“宋秘书，这是在做什么？”我皱起眉头。

宋雨浩看到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程副总，哦不，现在应该叫程先生了。晚晴姐说了，这间办公室以后归我用。您的私人物品，我会让人打包好送到您指定的地址。”

他的目光刻意地在我身上逡巡，然后，定格在我的衬衫领口。那里，有一个清晰的、属于何小羽的口红印。是昨晚激情过后留下的印记，我早上走得匆忙，竟没有发现。

宋雨浩的眼神瞬间变得玩味起来，带着一丝了然和嘲讽。

恰在此时，何晚晴也走了过来。她显然也看到了那个刺眼的吻痕，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程轩……你……”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眼神里充满了受伤和愤怒，“我们昨天才刚离婚……你就……”

我看着她崩溃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何总，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是单身，我有权利和任何人在一起。”

“任何人？是那个酒吧的驻唱丫头吗？”何晚晴的情绪激动起来，“程轩，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快就……”

“快？”我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在你和宋秘书，以及其他人打得火热的时候，你怎么没觉得快？何晚晴，收起你那套受害者的姿态，我们彼此彼此。”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进了她的心脏。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苍白如纸。

宋雨浩见状，立刻上前扶住她，同时对我怒目而视：“程轩，你别太过分！”

“过分？”我冷笑一声，目光转向宋雨浩，“在我看来，最过分的，是某些没搞清楚自己身份的人，就急着搬主人的东西。”

我指了指办公室里那些属于我的私人物品：“在我正式离职交接完之前，这里还是我的办公室。麻烦宋秘书，让你的人把我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搬回去。否则，我不介意让保安上来‘请’你们出去。”

虽然我已经决定辞职，但手续还没办完，名义上，我还是公司的副总。我的职位和资历，都足以压制宋雨浩。

宋雨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被我的强硬态度激怒了。他看向何晚晴，寻求支持。

何晚晴此刻却像是失了魂一样，只是怔怔地看着我衬衫上的吻痕，眼神空洞。

“还不快去？”我加重了语气，眼神锐利地盯着宋雨浩。

宋雨浩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不甘心地对那两个工人挥了挥手：“搬回去！小心点！”

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搬回办公室，我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疲惫。

就在这时，宋雨浩似乎越想越气，猛地转过身，握紧拳头朝我冲了过来：“程轩，我忍你很久了！”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过他的拳头，同时右手迅速抓住他的手腕，顺势一带，左手手肘在他胸口用力一顶。宋雨浩闷哼一声，重心不稳，踉跄着摔倒在地。

我练过几年散打，对付这种绣花枕头，绰绰有余。

“宋雨浩，认清自己的位置。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妄想。”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

何晚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尖叫一声：“小宋！”她连忙跑过去想扶起宋雨浩，却被他一把甩开。

“别碰我！”宋雨浩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但终究不敢再动手，只能撂下一句狠话，“程轩，你给我等着！”然后捂着胸口，灰溜溜地跑了。

办公室的走廊里，只剩下我和何晚晴。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愤怒，有委屈，有不甘，甚至还有一丝……后悔？

“程轩，”她忽然开口，声音沙哑，“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我看着她，那个曾经让我爱入骨髓，也让我恨之入骨的女人。此刻，她卸下了所有的强势和伪装，露出了脆弱的一面。若是以前，我或许会心软。但现在，不会了。

“回不去了。”我摇摇头，语气平静而坚定，“从你选择背叛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何晚晴，我不会再回这家公司了。财产分割的事情，我的律师会跟你谈。”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走进了那间暂时还属于我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隔着门板，我似乎还能听到她压抑的啜泣声。

但那又如何呢？路是她自己选的，苦果，也该她自己尝。

3.

几天后，公司的一些老同事，大多是我以前带过的技术团队成员，说要给我办个饯行宴。我本想拒绝，不想再跟过去有过多牵扯，但架不住大家的热情，最终还是答应了。

地点选在了一家环境不错的私房菜馆。大家喝着酒，聊着过去一起奋斗的日子，气氛还算融洽。然而，就在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何晚晴和宋雨浩竟然不请自来。

何晚晴显然喝了不少酒，脸色绯红，眼神迷离。宋雨浩扶着她，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

“哟，程总，哦不，程先生，大家聚会怎么不叫上我和晚晴姐？”宋雨浩阴阳怪气地开口。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几个老同事面面相觑，表情尴尬。

我皱起眉头：“何总，宋秘书，我们只是同事间的私人聚会。”

“私人聚会？”何晚晴甩开宋雨浩的手，跌跌撞撞地走到我面前，拿起桌上的酒瓶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怎么？我这个前妻，连参加你饯行宴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晚晴姐，少喝点。”宋雨浩假惺惺地劝阻。

“滚开！”何晚晴一把推开他，仰头将那杯白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程轩，你说！我们七年的夫妻情分，难道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何总，你喝多了。”我不想在众人面前跟她难堪。

“我没喝多！”她又灌下一杯，眼眶通红，“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周围的同事试图劝阻，但都被她推开了。“都别管我！我就是要问清楚！”

她越喝越凶，情绪也越来越激动。最后，她猛地抓起一个空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差点划伤旁边的宋雨浩。

“何晚晴！”我厉声喝止。

她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到我面前，眼神迷茫地看着我，然后，身体一软，直直地倒向了我。

我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她滚烫的身体和浓重的酒气包围了我，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程轩……送我回家……送我……”

看着她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再看看周围尴尬的同事和一脸幸灾乐祸的宋雨浩，我叹了口气。总不能真的把她丢在这里。

最终，我还是把她扶出了饭店，宋雨浩想跟上来，被我冷冷地瞪了回去。我叫了代驾，把她送回了那个我们曾经共同的“家”。

打开门，客厅的灯亮着，让我意外的是，我的父母居然坐在沙发上。他们看到我扶着醉醺醺的何晚晴进来，脸色都变了。

“小轩？晚晴这是怎么了？”我妈连忙起身。

“妈，爸，你们怎么来了？”我有些头疼。离婚的事情，我还没告诉他们，怕他们担心。

“我们打电话给你，你没接，打给晚晴，她说你们在外面应酬，让我们过来等。”我爸皱着眉头看着烂醉如泥的何晚晴，“怎么喝成这样？”

何晚晴显然是故意的。她知道我不想让父母担心。

这时，何晚晴似乎清醒了一些，看到我父母，立刻挣开我的手，扑到我妈怀里，带着哭腔说：“妈……程轩他……他不要我了……”

我妈顿时慌了：“晚晴，怎么回事？小轩，你……”

“妈，没什么，她喝多了。”我试图解释。

“什么喝多了！”何晚晴却不依不饶，“妈，程轩在外面有人了，他要跟我离婚！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他说不要就不要了……”她一边说，一边委屈地哭诉，还不忘添油加醋地暗示我对不起她。

我爸的脸色沉了下来：“程轩！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只觉得身心俱疲。何晚晴的目的达到了，她成功地把我拖入了泥潭，让我在父母面前难堪。

“爸，妈，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我们的问题由来已久，离婚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具体情况，我之后再跟你们解释。”我强压着怒火，尽量平静地说，“我先扶她回房休息。”

我把何晚晴扶进主卧，她却不肯上床，抱着我不肯松手，嘴里还胡乱喊着：“程轩，别走……别离开我……我们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你就不会走了……”

拿孩子来绑架我？真是可笑！

我用力掰开她的手，把她扔在床上，转身想走。她却突然坐起来，眼神迷离地看着我：“程轩，你留下……今晚留下陪我，好不好？”

“何晚晴，别再演戏了，没意思。”我冷冷地看着她。

她却像是没听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伸手想解我的衬衫扣子。“程轩，我知道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

她的呼吸带着酒气喷在我的脸上，让我感到一阵恶心。我猛地推开她：“何晚晴，你真是无可救药！”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主卧，去了书房。我需要冷静一下。

我给何小羽打了个电话，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告诉她我晚点回去。电话那头，她没有抱怨，只是温柔地说：“程大哥，没关系，你处理好就好，注意安全。我等你。”

她的理解和体贴，像一股暖流，温暖了我冰冷的心。

挂了电话，我坐在书桌前，揉着发痛的额角。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我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

何晚晴竟然一丝不挂地站在门口，身上只穿着一件性感到极致的黑色蕾丝内衣。她倚着门框，摆出一个自认为诱惑的姿势，眼神迷离地看着我：“程轩……我知道你还想要我的，对不对？像以前一样……”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屈辱直冲头顶。她把我当什么了？一个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用身体来挽回？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我猛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眼神冰冷得像要结冰：“何晚晴，收起你廉价的表演！你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我吗？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也太看不起我了！”

我的话语像冰锥一样刺向她，她脸上的媚态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受伤和难堪。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一字一顿，声音里充满了厌恶，“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我不再看她，拿出手机，直接给我的助理打了电话：“小李，立刻到XX小区门口接我，马上！”

挂了电话，我拿起外套，看也不看呆立在原地的何晚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

身后，似乎传来了她崩溃的哭喊声。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过度饮酒、情绪激动加上何晚晴的刺激，那天晚上我胃病复发，被助理送到医院，还洗了胃，折腾了一晚上。

第二天，我躺在病床上输液，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里却是一片平静。经历了昨晚的闹剧，我对何晚晴最后一丝残留的情愫，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出院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接何小羽。

我带她去了我新买的一套小洋楼。那是我用离婚后分得的一部分财产买下的，不大，但很温馨，带着一个种满了花草的小院子。

“程大哥，这里好漂亮！”何小羽看着眼前的小楼，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以及我和何晚晴离婚的始末，都告诉了她。我不想对她有任何隐瞒。

她听完后，没有丝毫的嫌弃或退缩，只是心疼地握住我的手：“程大哥，你受苦了。以后，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看着她真诚的眼神，我心中充满了暖意。“小羽，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好吗？我想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你。”

她脸颊微红，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我们一起去商场购置生活用品。我看着她在琳琅满目的商品间穿梭，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跟我讨论着哪个杯子好看，哪个抱枕舒服。阳光透过商场的玻璃穹顶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在服装店，我坚持要给她买几套适合她未来实习或工作的职业装。她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但在我的坚持下，还是去试了。当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米白色西装套裙从试衣间走出来时，我眼前一亮。褪去了学生的青涩，多了几分知性干练的美。

“真好看。”我由衷地赞叹。

她有些羞涩地笑了。

就在我去付款的时候，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哟，这不是程总吗？真是巧啊，也来逛街？”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何晚晴和宋雨浩。何晚晴挽着宋雨浩的胳膊，目光却像淬了毒一样，死死地盯着我身边的何小羽，尤其是她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职业装。

“程轩，你倒是舍得。刚离婚就给小情人买这么贵的衣服，看来我分给你的财产，还挺经花的嘛！”何晚晴的语气充满了尖酸刻薄。

何小羽的脸色微微一白，但还是鼓起勇气，挡在我面前，看着何晚晴，不卑不亢地说：“这位女士，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我和程大哥是真心相爱的，跟你分的什么财产没有关系！”

“真心相爱？”何晚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上下打量着何小羽，“小姑娘，你还太年轻，不知道男人都是怎么回事。今天他能为你抛弃我这个七年的妻子，明天就能为你抛弃你。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

“我不需要得到什么。”何小羽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我只知道，程大哥现在需要人照顾，需要人爱。我会好好陪着他，这就够了。”

“呵，说得真好听。”何晚晴冷笑，“不过是个图钱图位的捞女罢了！”

“你！”何小羽气得脸颊通红。

我伸手将何小羽拉到身后，看着何晚晴，眼神冰冷：“何晚晴，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私事，轮不到你来置喙。管好你自己的人，别再出来丢人现眼。”

我的目光扫过宋雨浩，他接触到我的眼神，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你……”何晚晴被我的话噎住，脸色铁青。

我不再理会他们，拉着何小羽的手，付完款，径直离开了服装店。

“程大哥，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走出商场，何小羽有些沮丧地说。

我停下脚步，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傻丫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你刚才做得很好，很勇敢。”

她破涕为笑：“真的吗？”

“真的。”我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回到我们的小洋楼，何小羽很快就从刚才的不愉快中恢复过来，兴致勃勃地开始布置我们的新家。她哼着歌，把新买的窗帘挂上，把可爱的抱枕摆在沙发上，小小的身影在屋子里忙碌着，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晚上，我们依偎在沙发上看电影。她靠在我的怀里，跟我讲起她小时候的事情，讲她是如何努力读书，如何独自一人来到这座城市打拼。

“程大哥，”她抬起头，眼神认真地看着我，“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情。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会用我全部的爱来温暖你，治愈你。我们一起，重新开始。”

我紧紧地抱住她，心里充满了感激和庆幸。是她，让我在一片废墟之上，看到了重建家园的希望。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筹备自己的新公司。凭借我多年积累的技术经验和人脉，事情进展得还算顺利。何小羽也找到了心仪的实习单位，我们的小日子过得平静而幸福。

期间，何晚晴来找过我一次，是关于公司股份转让的事情。她带来了一份协议，想收购我手中剩余的全部股份。我没有犹豫，以一个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把股份全部转让给了她。

她看着协议上的价格，眼神复杂：“程轩，你……”

“我不需要了。”我淡淡地说，“这家公司，留给你和你的宋秘书吧。祝你们……前程似锦。”

我只想尽快和过去彻底切割。钱对我来说，够用就好。我更想要的，是和何小羽安稳的未来。

签完协议，何晚晴没有立刻离开，她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低声说了一句：“程轩，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我没有回应。有些道歉，来得太晚了。

我以为，我和何晚晴的故事，到此就该画上句号了。我们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但我显然低估了人性的复杂和疯狂。

4.

就在我的新公司即将步入正轨，我和何小羽的生活越来越甜蜜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那天下午，我正在邻市考察新公司的选址，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何小羽惊恐的哭喊声：“程大哥！救我！程大哥……”

紧接着，一个阴冷的男声响起：“程轩，想让你的小情人活命吗？”

是宋雨浩！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宋雨浩！你想干什么？小羽在哪里？”

“呵呵，想知道？”宋雨浩的声音充满了疯狂和怨毒，“很简单。带上你所有的钱，你离婚分到的所有财产，一分都不能少！到城郊你那个正在施工的新公司工地来！记住，一个人来！不准报警！否则，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宋雨浩，你冷静点！你这是犯法的！”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犯法？哈哈哈！”宋雨浩狂笑起来，“我早就一无所有了！都是因为你！程轩，都是因为你！晚晴姐现在对我越来越冷淡，公司里的人都看不起我！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要让你付出代价！我要让你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他的声音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恨意。我意识到，他可能因为被何晚晴冷落，加上之前被我羞辱，心态已经彻底扭曲了。

“好，我答应你！你别伤害小羽！我马上过去！”我立刻答应下来，稳住他。

挂了电话，我心急如焚，立刻开车往回赶。同时，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宋雨浩现在情绪极不稳定，我不能完全按他说的做，必须想办法确保小羽的安全。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竟然是何晚晴打来的。

“程轩！出事了！小羽……小羽被宋雨浩绑架了！”何晚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焦急，“宋雨浩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要报复你，他已经疯了！他说让你带钱去城郊的工地……”

“我知道了，我正在赶过去。”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

“程轩，你别冲动！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应该很快就能赶到！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去冒险！”何晚晴急切地说。

我愣了一下。她竟然报警了？

“你……”

“程轩，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小羽。宋雨浩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伤害小羽！”何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和决心。

在这一刻，我对她的怨恨，似乎减轻了一些。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至少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好，我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我说完，挂了电话，将油门踩到底。

我赶到城郊那个废弃的工地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工地上空无一人，只有几栋尚未完工的建筑框架，在暮色中像狰狞的怪兽。

我按照宋雨浩的要求，提着一个装满了现金和一些象征性财产证明文件的箱子（我当然不可能带上所有财产），走进了工地深处。

在一栋未完工的楼房顶层，我看到了宋雨浩。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抵在何小羽的脖子上。何小羽吓得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看到我，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程大哥……”

“别怕，小羽，我来了。”我强作镇定，看着宋雨浩，“钱我带来了，放了她！”

宋雨浩看到我，眼神更加疯狂：“钱？呵呵，你以为我真的只要钱吗？程轩，我要让你一无所有！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在乎的人死在你面前！”

他情绪激动，手里的匕首也有些不稳。

就在这时，何晚晴也赶到了。她看到眼前的情景，吓得尖叫一声：“宋雨浩！你放开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放了她！”

“晚晴姐？”宋雨浩看到何晚晴，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激动，“你来干什么？来看我怎么报复这个抢走你注意力的男人吗？还是来看我怎么毁掉这个让你魂不守舍的小贱人？”

“宋雨浩，你冷静点！警察马上就来了！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何晚晴试图劝说他。

“警察？”宋雨浩听到这两个字，像是被刺激了一样，猛地举起匕首，“我说了不准报警！你竟然敢报警？好！那我就先杀了她！”

他状若疯狂地挥舞着匕首，刺向何小羽。

“不要！”我和何晚晴同时惊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何晚晴竟然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挡在了何小羽面前。

“噗嗤”一声，匕首狠狠地刺入了何晚晴的肩膀。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的衣服。

“啊！”何晚晴痛呼一声，踉跄着后退。

宋雨浩似乎也没想到会刺伤何晚晴，一时间也愣住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警笛声，几束强光手电筒的光柱照射上来。

“警察！放下武器！不许动！”

警察的出现，彻底击溃了宋雨浩最后的心理防线。他看着受伤倒地的何晚晴，又看了看被警察包围的楼下，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都怪你！都怪你们！”他突然抓住何小羽，拖着她走向天台边缘，“既然我活不了，那你们也别想好过！一起死吧！”

他想拉着何小羽一起跳下去！

“小羽！”我目眦欲裂，想冲上去，但距离太远。

就在这危急关头，“砰”的一声枪响！

精准的子弹击中了宋雨浩持刀的手臂。他惨叫一声，匕首脱手掉落。紧接着，几名特警队员迅速冲上天台，将他制服在地。

危机，终于解除了。

我冲过去，一把抱住惊魂未定的何小羽，紧紧地搂在怀里，感受着她真实的体温和心跳，我的心才终于落回了实处。

“没事了，小羽，没事了……”我反复地低语，声音因为后怕而微微颤抖。

何小羽在我怀里放声大哭，将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另一边，医护人员也赶到了，将受伤的何晚晴抬上了担架。她脸色苍白，但看到我和何小羽都安然无恙，眼神里似乎流露出一丝释然。

看着被警察带走的、状若疯癫的宋雨浩，再看看被抬上救护车的何晚晴，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一场因爱生恨、因欲生贪的闹剧，最终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收场。

结论

宋雨浩因绑架、故意伤害等多项罪名被提起公诉，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何晚晴的伤势不算太重，经过治疗后也逐渐康复。她没有再来打扰我和何小羽，只是通过律师，将她名下的一些财产，转到了我的新公司作为“补偿”。我拒绝了，让律师原路退回。我们之间，钱债两清，情债，也该了结了。

经历过这场生死考验，我和何小羽的感情更加深厚。我决定离开这座承载了太多伤痛和回忆的城市，带着何小羽去邻市发展我的新公司，开始全新的生活。

离开的那天，在机场的候机大厅，我们意外地遇到了何晚晴。她看起来清瘦了一些，但气色还好，眼神也恢复了以往的精明干练，只是少了些咄咄逼人的气势，多了几分平和。

她走到我们面前，看着我和何小羽紧握的双手，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

“程轩，小羽，祝你们……一路顺风，前程似锦。”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过去的事情，对不起。”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都过去了。”

何小羽也对她礼貌地笑了笑。

“希望我们以后，各自安好，不要再有任何打扰。”我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算是为我们纠缠了多年的过去，画上了一个最终的句点。

何晚晴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看着她略显落寞的背影，我心中没有恨，也没有怜悯，只剩下彻底的释然。

广播里响起了登机提示。我牵起何小羽的手，相视一笑，走向登机口。

飞机腾空而起，穿过云层，飞向湛蓝的天空。窗外，城市变得越来越小，那些爱恨纠葛、恩怨情仇，都随着翻腾的云海，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我的身边，是满眼都是我的女孩。我们的前方，是充满希望的未来。

（完结）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