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波走世界| 继续猎海豹——从海豹旁边走了

摘要:然后我们回到了雪橇车的地方,坐在雪橇上开始等,就看到了他们前天晚上剥海豹的现场,一个大坑。这时候泰勒把照相机里的录像打开给我看,看着艾道尔非常熟练地拿着刀,很快就把海豹给剥开了。而且看着他给狗狗喂肉,我就明白了,前天晚上在帐篷里时,为什么听到狗狗叫得那么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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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继续猎海豹——从海豹旁边走了北方以北,格陵兰岛纪事

然后我们回到了雪橇车的地方,坐在雪橇上开始等,就看到了他们前天晚上剥海豹的现场,一个大坑。这时候泰勒把照相机里的录像打开给我看,看着艾道尔非常熟练地拿着刀,很快就把海豹给剥开了。而且看着他给狗狗喂肉,我就明白了,前天晚上在帐篷里时,为什么听到狗狗叫得那么凄厉、那么生气了,可能每只狗都不想最后一个得到肉,都拼命地喊:“为什么不给我?你这个老家伙应该先给我。”因为海豹肉实在是太香了,又是新鲜的肉。你想给我这样的人吃,我虽然只吃了三粒,但都觉得肉很嫩。当然,对中国来说,因为很多中国人没吃过海豹肉,所以怎么说呢?跟什么肉相比呢?反正就是很嫩,比鸡肉还嫩,可能有点儿像我们平时炖的小牛肉粒那么嫩。然后我在视频里就看到海豹肉已经没有了,只有两张厚厚的肉皮放在那儿,肉皮上的油很厚,黄黄的。我想他们是不是要把这些带走,留着晚上给狗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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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我看到狗狗们都很悠闲地躺在那儿,应该是知道还没到出发时间。但是狗狗拉车的装备带都已经在身上戴好了,看来艾道尔和索菲斯早晨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回来一套车就可以出发了。于是我和泰勒就坐在雪橇上,聊着天,等着艾道尔和索菲斯回来。等了一会儿,就看着有些狗狗突然坐起来,抬起了头,一看都是艾道尔的狗。原来是艾道尔回来了,远远地看着他拿个塑料带,晃悠着往这边正走呢。他的狗看见他来了,就都起来了。但是索菲斯的狗都没动。所以说这些狗真的很聪明,从很远处就能认出自己的主人。前天晚上我在村子另外一个不远的地方,看到还有一群狗。那些狗看着也都很壮实,看来他们把狗喂得都很强壮。但是那些狗都不动,知道不是它们的主人,跟它们没关系,所以不管我们的事。又过了一会儿,索菲斯回来了。他是怎么回来的呢?坐着雪地摩托回来的。有两个老人骑着雪地摩托过来了,其中一个老人走了,不知道去谁家了;另外一个老人把索菲斯拉了下来。看来他也是懒得走这一点儿路了。因为在这个路上走,有时候过个冰坎什么的,脚地下就会很滑。索菲斯回来以后,到了我们面前,就和我们聊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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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就开始收拾,准备要走了。这时候差不多已经12点多,快1点了。等艾道尔和索菲斯把车套好,狗狗们也都就位以后,我就先坐到雪橇车上面准备好。然后艾道尔开始赶他的狗。他们俩赶狗很有意思,都是先站在狗的前面,带着狗走,并拿着他们的海豹皮鞭,左甩一下,右甩一下,嘴里还说着什么话,我猜说的是,“别急,别急,不着急,慢慢走,慢慢走。”狗排得齐齐的,跟在他们后面,相当于把他们当头狗了。就这么一直跟着走一会儿,走到某个地方的时候,他们让狗狗们转个圈,拉着车就开始正式跑了。其实他们之前把每一只狗往车上架的时候也特别有意思。狗都特别急,为什么呢?它们都争先恐后地想赶快站在自己的工作位置上。有的狗被拴得比较远,比如那只聪明的、会打开铆钉的狗,被单独拴着就更急,绳子都快被拉断了,意思是,“为什么不先把我架在车上?我要先走、先干活。”狗的热烈,对工作的这种热情,在北京、在世界上其他地方我都是没见过的。在北京看大家挤地铁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一脸愁容,不是担心今天怎么办、35岁会不会被开掉,就是焦虑人生该怎么处理。这里不是,这些家伙工作热情极高,恨不得自己立刻拉着车就跑了,很可爱。等着把所有的狗都架好以后,它们知道可以开始工作了。因为它们和主人之间相处了这么久,已经形成了非常深的默契。所以从这儿也可以看出,在这里,人和狗之间的关系,既是生活伙伴,又是工作伙伴和同事。

等着艾道尔把雪橇车的方向跟远方的路对好了,他就喊一声,把鞭子一甩,狗狗就疯狂地跑了起来。我们一会儿要沿着左边的海岸线走,去另外一个地方。再看艾道尔,他看好雪橇车上的位置,迎面跑过来几步,一下跳起来,对着他的位置,一屁股就把自己扔在了雪橇上,扔得很准,也不会翻滚到我身上。然后这个雪橇就开始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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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了一点儿小雪,有蒙蒙的雪雾,所以狗狗们一开始都特别开心,疯狂地跑了起来,我们两辆雪橇车就这样一前一后,在路上跑着。一会儿,索菲斯的车就追上来了。我看到狗狗们就在我面前,离我很近,一个个眼睛睁得大大的,舌头伸得长长的,跑得齐齐的,特别有意思。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阿瓦瓦在最前面带着跑,它身边一左一右各配了一只狗,是它的助手,相当于副班长,后面跟着一排狗,算是它的工作班子。狗狗们都是按照这个次序拼命地跑。所以一开始跑的时候,狗绳基本上都被拉直了。狗狗们就这样一直跑啊、跑啊。索菲斯的狗更有劲儿,一会儿就追上来了。追上来以后,艾道尔和索菲斯赶紧把狗吆喝住。然后索菲斯停下来,让艾道尔的狗走远一点后,再跑起来、追上来。可能这些狗狗刚出来,很兴奋,又吃了海豹肉,情绪也好,就你追我赶,所以这一路上看着可好玩儿了。而且我观察到,阿瓦瓦很聪明,当索菲斯的狗追过去以后,它就有点不高兴,估计心里在想:“干嘛你追我赶,我们要走一条新路,反正冰原这么大。”于是我就看到阿瓦瓦开始动脑子。只见它左看右看,一看到索菲斯的头狗吉列可,带着它的工作团队,冲着自己的雪橇正面往前飞奔时,它就一摆头,跑向左边,所有的狗也立刻跟着跑向左边,并加快速度,最后形成两个雪橇齐头并进的架势。一会儿阿瓦瓦又不甘心了,就往右带过去,靠近索菲斯的雪橇。这时吉列可也不让,就往左挤,这样两个团队的狗很快就要挤到一块儿了。就在差几米的时候,它们开始互相叫,互相挑衅。这时艾道尔和索菲斯两个主人赶快喊了起来,并拿起海豹皮鞭在空中来回比划。他们打鞭子特别有意思。这个鞭子很细,我想即便抽到狗身上,也不会疼,但是他们并不往狗身上抽。而且这些狗狗很聪明,只要鞭子在空中一划过,发出那个声音,狗狗们立刻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两个团队的狗狗又开始分开,齐头并进地向前跑。这个场景,在冰上看过去,非常美。

就这样跑了大约1个小时左右,狗狗的速度慢下来了,为什么呢?因为已经到了冰凌区,不在冰原上了,这时候雪橇车就会跳来跳去,艾道尔示意我要坐稳一点。这些狗真的很聪明,在冰凌区,它们会自己挑路,会找比较平坦、宽阔的路走。这里就可以看出来头狗阿瓦瓦的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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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会儿,他们喊了几声,让狗停下来。狗狗们知道要休息了,立刻都趴下来。有的狗狗在雪地上打滚,为什么呢?我猜着应该是身上感觉热,因为它还拼命地要把雪弄到自己的毛里面去。而且就在之前跑着的时候,索菲斯的狗狗从后面追上来,离我大约1米远时,我就近距离观察它们,看到有的狗狗不停地用舌头舔雪,甚至就在雪地里咬一口雪吃进去,看起来可能是跑得太热了。一批又一批的狗狗们在这片雪地上已经奔跑一两千年了,而这种雪橇车早在一两千年前就基本是这个样子。所以,因纽特人在这里世世代代继承下来也已经有一两千年了,这是他们的地盘,而他们的生活模式也从未改变过。想想看,人类能够保存如此完整的原生态生活模式和文化传承,确实已经越来越少了。所以我感到很幸运,能够来到这里,并亲身体验他们单纯的生活方式。

雪橇车停下来以后,我就拿出威士忌。从昨天起,我就换成对着瓶直接喝了。艾道尔和索菲斯两个人看到后,立刻憨厚地笑了。艾道尔英语一般,但笑得很开心,冲我点了点头,我就把瓶子递给他,同时我注意观察他,原来我用小酒壶的时候,他只是抿一口,这次我看他拿起酒瓶的时候,趁机往喉咙里多灌了两口,我这瓶18年艾雷岛泥煤味的苏格兰威士忌一下子就下去了很多。然后我又递给索菲斯,我说现在是威士忌时刻,索菲斯也嘿嘿地笑了,我看他也趁机咕嘟咕嘟喝了两口,这个量就很大,看来他们都非常喜欢威士忌。在这个地方几乎喝不到这种酒,或者他们没有喝过,为什么呢?这里不卖烈性酒,可能是因为觉得因纽特人酗酒,所以只卖啤酒。当然,在刚才那个超市逛的时候,我没注意有没有卖酒的,似乎是没看到。卡纳克那个超市,我没去看过,但是泰勒在那里买到过葡萄酒。我也问了,泰勒说那里只有葡萄酒和啤酒,没有威士忌。这个酒的酒精度是47度,可能符合索菲斯和艾道尔的喝酒习惯,所以他们趁着这个机会,一路上喝,也就爱上了这种酒。我说:“艾道尔,你多喝点、多喝点,一会儿就打得准。”

休息完以后,我们继续往前走。一上路,我就看见,在远处冰原上,离我们200米远的地方,海豹很悠闲地在那儿趴着。我赶紧说:“艾道尔,你看远处。”但我发现索菲斯在前面赶路没有打的意思,艾道尔也没有打的意思。艾道尔只是回了个:“嗯!”意思是说知道那是海豹。再看那只海豹,在远处张望着我们,并没有跳到冰窟窿里去,而且远远地还看见它把头抬起来看着我们。等我们都走过去了,它还把身子转过来,注视着我们。我估计它心里可能在想:“这些家伙今天怎么不来打我,是不是去过教堂,弃恶从善了?”不过,它也可能是想:“今天我知道你们不会打我,因为昨天已经把我们的一个同伴干掉了,那是我们的兄弟姐妹。现在你们肚子饱了,所以今天应该不会杀我们了。”这就和非洲草原上的羚羊一样,那些羚羊也都很聪明。当一群狮子发现猎物,吃饱喝足以后,趴在那休息的时候,羚羊的胆子就很大,敢靠近它们。因为动物之间有个默契,它们的追杀主要是为自己吃,吃饱后就不再去追杀了。不像人类那么残酷,像俄乌战争,俄罗斯在巴赫穆特拼命地耗,为的就是把那里的人多杀掉一些。所以从这点上来看,在21世纪,人连畜生都不如。我想这只海豹应该是知道我们都已经吃饱了,不会再捕杀它了,所以就在那里悠闲地晒太阳。我们也就这样从海豹旁边走了过去。

来源:辛庄课堂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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