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五月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斑驳地洒在人行道上,林美凤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手里提着两大袋刚进的夏装,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今年三十岁整,是一家小型服装店的老板娘,离异五年,带着两个儿子——十七岁的大儿子跟着前夫,七岁的小儿子由她抚养。
五月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斑驳地洒在人行道上,林美凤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手里提着两大袋刚进的夏装,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今年三十岁整,是一家小型服装店的老板娘,离异五年,带着两个儿子——十七岁的大儿子跟着前夫,七岁的小儿子由她抚养。
"需要帮忙吗?"一个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林美凤转身,看到一个穿着简单白T恤、牛仔裤的年轻男孩,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衬得他的笑容格外明亮。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身材修长,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睛里闪烁着大学生特有的朝气。
"谢谢啊,确实有点重。"林美凤没有推辞,将其中一个袋子递过去,同时迅速打量了一下对方。男孩的手腕上戴着一块看起来不便宜的机械表,鞋子是某个运动品牌的限量款——家境应该不错。
"我叫张浩,刚毕业不久,在附近上班。"男孩自我介绍道,轻松地拎起那个至少有十斤重的服装袋。
"林美凤,前面转角那家'凤舞霓裳'就是我的店。"她指了指方向,刻意放慢了脚步。三十岁的女人懂得如何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她今天穿了条高腰牛仔裤,完美勾勒出依然紧致的臀部曲线,上身是一件V领雪纺衫,若隐若现地露出锁骨。
从服装市场到她的店铺不过五百米距离,两人却走了近二十分钟。林美凤得知张浩二十二岁,本地一所普通大学毕业,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助理,月薪四千五,住在公司提供的单身公寓。
"到了,就是这里。"林美凤在店门前停下,掏出钥匙。店铺不大,约三十平米,但装修得很精致,衣架上的夏装在射灯下闪闪发光。
张浩帮她把袋子放在收银台旁,正要告辞,林美凤却说:"进来喝杯茶吧,算是谢谢你。"她不等对方回答,已经转身去烧水,背影婀娜。
那天下午,张浩在她的店里待了两个小时。林美凤给他泡了上好的龙井,还送了他一条当季新款领带——尽管他根本用不上。临走时,她"不经意"地提到自己每周四都会去进货,如果他有空可以一起帮忙。
周四成了他们固定的约会日。林美凤很快发现张浩单纯得像一张白纸——他大学时谈过一次恋爱,仅限于牵手接吻;他对成熟女性有种天然的亲近感,因为母亲在他十岁时就离家出走了;他喜欢被照顾的感觉,而林美凤恰恰擅长此道。
两个月后的一个雨夜,林美凤以"太晚了回去不安全"为由,留张浩在她家过夜。她租的两室一厅收拾得很干净,七岁的儿子那天刚好在前夫那里。那晚,她穿着真丝睡裙从浴室出来时,看到张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指紧张地敲打着膝盖。
"紧张什么?"她笑着坐到他身边,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香气。
"没...没有。"张浩结巴着,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
林美凤伸手抚上他的脸,轻轻将他的头转向自己:"看着我。"
那一夜之后,张浩搬进了她的公寓。起初他还有些犹豫:"你儿子..."
"小杰周末才回来,平时不影响。"林美凤打断他,手指在他的胸口画圈,"而且他挺喜欢你的,记得吗?上次你教他玩那个手机游戏。"
同居生活比张浩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林美凤有严格的生活习惯——毛巾必须按颜色挂好,鞋子进门必须摆放整齐,浴室地板不能有一滴水渍。她还有轻微的洁癖,每天要擦三遍地。张浩的随意性格常常引发小摩擦,但每次争吵后,林美凤都会用成熟女人的方式"安抚"他,让他很快忘记不快。
第一年过去时,张浩的工资涨到了六千,而林美凤的服装店生意却每况愈下。网购的冲击让实体店举步维艰,她开始频繁地向张浩要钱。
"这次进货还差两千,你先借我,下个月还你。"她会这样说,但从未还过。
张浩并不计较,甚至有些享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直到有一天,他在公司加班到凌晨回家,发现林美凤不在。打她电话关机,他坐在沙发上等到天亮,才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
"你去哪了?"他红着眼睛问。
"朋友聚会,手机没电了。"林美凤轻描淡写,但张浩闻到了她身上陌生的男士香水味。
那次之后,信任出现了裂痕。张浩开始留意林美凤的行踪,发现她经常在声称去进货的日子里消失大半天;她的手机永远面朝下放着,有消息来时她会先看他的反应再查看;她开始更加频繁地要钱,理由从进货变成了"儿子学校要交费"、"母亲生病了"。
第三年春节,张浩第一次带林美凤回老家。他父母对这个比儿子大八岁、还有一个孩子的女人明显不满,饭桌上的气氛凝固得能切块。回程的火车上,林美凤一直沉默,直到下车才说:"你爸妈不喜欢我。"
"他们只是需要时间了解你。"张浩试图安慰她。
"了解什么?了解我离过婚,有两个孩子,还是了解我比你大那么多?"林美凤突然激动起来,"你们男人都一样,玩够了就想找年轻的!"
那次争吵以张浩道歉告终,但裂痕更深了。他开始意识到,林美凤内心深处有种根深蒂固的不安全感,这种不安全感表现为对他越来越强的控制欲和越来越多的金钱要求。
第五年时,张浩已经升职为设计部主管,月薪一万二。林美凤的店铺终于撑不下去关门了,她开始做微商,卖一些来路不明的保健品,收入不稳定。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不对等——经济上张浩承担了绝大部分开支,情感上林美凤却越来越苛刻。
"你看看人家小王,给女朋友买了LV的包。"她会这样比较,"我跟了你五年,得到什么了?"
张浩渐渐感到窒息。他开始加班,出差,找各种理由不回家。在一次公司年会上,他认识了市场部新来的女孩小雨,二十三岁,活泼开朗,和他有共同的兴趣爱好。他们开始一起吃午饭,偶尔下班后喝杯咖啡。
纸包不住火。林美凤在张浩手机里看到了小雨发来的消息——只是一句普通的工作交流,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没那么简单。
"她是谁?"林美凤把手机摔在张浩面前,声音尖锐得刺耳。
"同事而已。"张浩皱眉,"你翻我手机?"
"我不翻怎么知道你在外面勾三搭四?"林美凤的眼睛里燃起怒火,"我跟你五年,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你就这样对我?"
那天晚上,林美凤收拾行李说要搬走,张浩没有挽留。但第二天她回来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做早餐,只是眼神冷了许多。
第七年,张浩事业稳步上升,开始考虑买房结婚。对象当然不可能是三十八岁的林美凤——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只是出于习惯和惰性还住在一起。林美凤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变得更加喜怒无常,有时温柔似水,有时歇斯底里。
转折点出现在他们"关系"的第九年。张浩终于下定决心分手,他在一个周末的早晨,等林美凤的小儿子去上补习班后,平静地说出了思考已久的话。
"我们分手吧,美凤。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
林美凤正在涂指甲油,闻言手一抖,红色的液体滴在了桌布上,像一滴血。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我们...我们早就没有感情了,只是在互相折磨。"张浩鼓起勇气继续说,"我会给你一笔钱,算是补偿。"
林美凤慢慢放下指甲油,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一笔钱?多少?"
"五万...不,八万吧。"张浩估算着自己的存款。
"八万?"林美凤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疯狂,"张浩,我跟你十年,陪吃陪睡,最好的十年!你就给我八万?"
张浩愣住了:"十年?我们认识才九年不到..."
"四舍五入不是十年吗?"林美凤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年六万,十年六十万,一分不能少!"
"六十万?你疯了!"张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们又不是婚姻关系,哪来的分手费?"
"分手费?不,这是精神损失费!"林美凤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三十岁到四十岁的青春都耗在你身上,你知道这个年龄的女人再找有多难吗?六十万,少一分我就去你公司闹,让你同事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负心汉!"
张浩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林美凤——面目狰狞,眼中全是算计和仇恨。
"你这是敲诈。"他艰难地说。
"随你怎么说。"林美凤拿出手机,"我这里有我们所有的亲密照片和视频,你说如果传到网上..."
"你!"张浩猛地站起来,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林美凤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打啊,打了我还能多要一笔医疗费。"
那一刻,张浩彻底看清了这个同床共枕近十年的女人。她眼中的他不是爱人,不是伴侣,而是一个可以榨取价值的猎物。那些温柔体贴,那些关怀照顾,全都是为了这一刻的索取。
"我要咨询律师。"张浩最终说道,声音冷得像冰,"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林美凤的笑容僵在脸上:"你说什么?"
"我说,"张浩一字一顿,"我要通过法律途径解决。我们的关系不受婚姻法保护,你的所谓'青春损失费'在法律上根本不存在。至于那些照片视频,传播他人隐私是违法行为,你会先比我进监狱。"
林美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张浩会如此强硬。慌乱中,她抓起桌上的杯子砸向张浩,后者敏捷地躲开,玻璃杯在墙上摔得粉碎。
"你会后悔的!"林美凤歇斯底里地尖叫,"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忘恩负义的东西!"
张浩没有再说话,转身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背后传来林美凤的哭骂声,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让他感到陌生又悲哀。十年的光阴,最终竟以这样丑陋的方式收场。
当他拖着行李箱走出门时,林美凤突然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臂:"浩,我错了,我刚才太激动了...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张浩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太迟了,美凤。我们早就该结束了。"
关门的那一刻,他听到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东西砸碎的声音。电梯下行的过程中,张浩感到一种奇怪的释然——他终于挣脱了这个以爱为名的牢笼。
后来,林美凤确实去了张浩的公司闹过一次,但保安很快把她请了出去。她也确实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些暗示性的内容,但没敢真的放出亲密照片。张浩通过律师发了一封警告信后,这些骚扰就停止了。
三个月后,张浩在一次行业交流会上又遇到了林美凤。她看起来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即使用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正在向几个中年男人推销某种保健品。看到张浩时,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转身走开。
张浩站在原地,突然明白了林美凤那套"陪睡费"理论的根源——在她成长的环境里,女人的身体和青春一直被明码标价,与感情无关,只与交易有染。她不是不爱他,只是不知道除了用金钱衡量,还能用什么方式来证明那段岁月的价值。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种深切的悲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永远被困在金钱与情感交易中的灵魂。
来源:华文原创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