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是我儿时的玩伴，也是林国送来的质子，更是现在兵临城下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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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临城下，我站在城墙上看向不远处的熟悉又陌生的人。
他是我儿时的玩伴，也是林国送来的质子，更是现在兵临城下的王爷。
他说，只要我嫁给他做妾室，就可以退兵。
可我是最尊贵的公主，又怎么能做妾室。
但我想到城后那些老弱妇孺，我同意了。
公主又如何，没有他们我连公主都不是。
······
1.
“夏国夕你知道的，本王的耐心可不多。”男子清淡漠然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在不久前夏国夕还是大夏王朝最尊贵的公主，也是最受宠的公主。
而此刻我只是即将败军的主帅，仅此而已。
此刻时刻我在想，若是时光能倒退的话，我一定会听母后的话，不去招惹这个林国的质子。
三年前，寒山寺外。
当时我听闻后山有一个终年常温的池水，于是得到父皇母后的准许后，我便在婢女小桃和侍卫的保护下前往。
但还未靠近，刺耳又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这是我最不喜欢的人。
“本公主看得上你，是你的荣幸。”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是当朝贵妃所生下的三公主。
大家都心知肚明，父皇并不是很喜欢她，但碍于贵妃母家李氏的势力，暂时他并不能对三公主做什么。
我刚想要出声，就听到我这位三妹讲出更加惊世骇俗的话。
“不过是质子罢了，既然不识抬举，那你便从了我身边的侍卫，不能浪费这么好的一张脸。”
“三公主。”嘶哑的少年声在竹林中回响着，一字一句宛如泣血一般，“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必定百倍奉还！”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配和本公主说话！”三公主的声音有着不符合年级的尖锐狠厉，“畜生东西。”
我直接一鞭子甩过去，打断了三公主指使侍卫撕扯质子的动作，小桃扶着我走过去。
四周的环境是极好的，除了地面上被拖行和星星点点的血迹。
真是，败坏风景。
三公主看到我的出现，明显有片刻愣神和慌张。
我的眼神落在狼狈躺在地上的人，此刻他身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满是青红色的痕迹。
还有一个半裸着的侍卫横跨在他上方。
我厌恶地移开眼睛，冷声道：“起来。”
他用力推开身上的侍卫，朝着我跪下来，微风吹过他的身体，他不受控制的颤抖。
但，他的背一直是笔挺的，目光中的不屈、愤懑和浓烈的杀意怎么也藏不住。
我意识到，次子并非池中之物，这种如兽性未被驯化的狼一般。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他的垂下眼眸，再次抬头眼底已经没有杀意了。
“三妹好本事啊，倒是让姐姐我刮目相待了。”我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看向三公主，面上带着假意的笑容，“若没记错的话，我朝律法禁止私下打架斗殴，更何况是这种情况了。”
三公主看着我手中的皮鞭，强撑着气焰，继续说道：“可姐姐，我怎么记得父皇最讨厌的就是兄妹离心了。”
我不屑地轻笑一声，我们的年岁若是在寻常百姓家，她说出这话倒是符合，可这是在皇宫中。
最讨厌，兄妹离心。
这怕是最虚假的话，若是真如他所说的这般，那他便不会漠视太子哥哥和二皇子的斗争了。
“妹妹这话说得可真有趣。”我浅笑着，目光微动无数暗卫出现在我身边，“我今日心情不错，可以当做看不见。”
三公主怨恨的目光不加掩饰看向我，林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心下了然，看到这三公主的最终目标不是地上的质子。
“妹妹，听说南方的稻谷熟了。”我突然讲出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三公主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随后对我的语气中也有一丝不耐烦：“怎么？姐姐是想出宫体验外面的生活了。”
“李老将军认命押送这批粮食，算算日子，此刻该是在京城三百里处。”
三公主的脸色巨变，她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姐姐，我赌你不敢，人言可畏啊。”
我大笑出声，目光中满是不在意地说道：“嚣张跋扈的本宫，何须在意他人看法，就算我毁掉这批粮食，有人敢对本宫说一个不字？”
三公主的脸色变了又变，她紧紧盯着我，似乎想要看透我到底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最终她低下头，朝着我说道：“谢谢姐姐教诲，三妹这就离开。”
就在三公主擦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不妨再猜猜，为何这次派遣的人会是李老将军。”
三公主步伐一顿，随后快步离开这边。
看着她离开我松了一口气， 我还真的不敢对粮食出手，觊觎这批粮食的另有其人。
皇帝很早便想对三公主贵妃的母家下手了，而京城三百里处有一险关，易攻难守。
若是这批押送至京城的粮食在途中被劫或者尽数毁去，就算不是李家的错，皇帝为了平息民怨还是会拿李家开刀。
虽然我看不惯李家的所作所为，但毕竟年幼时李老将军曾有恩与我，这次算是还了他，两清了。
2.
我蹲下来，用眼神示意暗卫将质子的脸掰正俯视着我。
“真脏啊。”我伸出手，小桃心领神会将一块帕子放在我手上，我大发慈悲将帕子丢在地上，“我不管你在想什么，这里是大夏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想你是明白的。”
质子目光是藏不住的怨恨，我明白他怕是把我和三公主归为一类人，不过又如何。
我今日来到这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至于他的话，倒算是意外之喜。
质子垂眸看向地上雪白的帕子，暗卫也松开了手，他捡起地上的帕子，胡乱地擦着脸。
我看着这张脏在泥垢下的脸，不由得惊叹不愧是第一舞姬生下的孩子，忽略眉眼中的怨毒，倒是长了一张柔美的脸。
也怪不得三公主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收拾一下赶紧滚吧。”我朝着潭水靠近，突然身边传来声响，下一刻我侧身一脚踹了过去。
看着趴在地上的质子，他的手中握着一颗石子，我突然来了兴趣，本以为是个蛰伏的，没想到会是个愣头青。
“你以为本宫真的不敢打你？”我用皮鞭挑起质子的脸，仔细端详着说道，“林清河对吧。”
林清河愤恨看向我，他用力侧开头，不愿与我对视。
我直接一皮鞭抽在他的身上，一脚踩了上去：“本宫今日心情是不错，但你要明白，三公主杀你需要考量，但本宫杀你，轻而易举。”
一只鸟儿从上空飞过，我用皮鞭卷起地上的石子直接打了出去，随后鸟儿掉落在地上，不断地挣扎。
小桃走上前捡起鸟儿，动作熟练地掏出工具开始包扎。
“满朝上下无一敢说不是。”
林清河目光变了变，最终他爬了起来，跪在我旁边说道。
“谢公主教诲。”说着他就要弯下自己的脊梁，当时的我不知道脑子是抽了还是怎么的，用皮鞭抵住他的肩膀说道。
“今日之事，本宫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若是日后有需求可来找本宫。”回想着当时的语气，大概是极度的自信和跋扈吧。
“做人，若是没了脊梁骨，便是连牲口都不如。”
若是当时的我知道，往后的一天我堂堂的公主，不但要嫁给林国的质子，还要做妾室，怕是再也不会讲出这种话。
想来，林清河想要的便是我连牲口都不如的活着吧。
林清河站起来，在我的授意下，暗卫带着他离开，有宫女给他换了一套像样的衣服。
质子是不能跟随前来的，但他确实出现在这边。
我翻找这竹林，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暗卫也禀告并未察觉到异样。
“可能是我多虑了。”我将衣服下摆和衣袖打湿，身上随便撒了一点水，看向跪在我身后的暗卫们笑着说道，“大家都记得怎么说吧。”
看着暗卫齐刷刷跪在地上，我肆意地笑出声，有些滚烫的水从我的手指尖滑进衣袖中。
我将一些水洒在了暗卫的身上，随后朝着小桃看了一眼。
小桃了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袋子，随后放在每一个暗卫的身上。
暗卫垂眸接过，随后消失在原地不见。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我的双手波弄着水面，新的一批暗卫出现在我身边。
“都处理完了？”小桃耐心给我擦干手指，得到暗卫的回复后，我但是有些担心道，“家里人也别忘记了。”
“都处理好了公主。”
我点头，后续几天三公主倒是难得乖巧了，想来，贵妃应该同她说了什么。
只不过她对我的厌恶越来越深了。
没关系，我不喜欢她，也不稀罕她的喜欢。
3.
本来以为，我和林清河并不会有过多的交集，可谁知夫子突然心血来潮，说什么随机的方式进行两人组队，参与这一年的所有考核。
我的内心咯噔了一下，再看到抽出蓝色的签子，那种不安的心越来越明显。
直到······林清河也抽出蓝色的签子。
悬着的心彻底死了，这是什么缘分，虽说我并不讨厌他，但我不太想靠近他。
“谁是蓝色的签子，赶紧给本公主。”三公主仗着母家肆意妄为，此刻她朗声威胁的样子哪还有半分公主的仪态。
我皱着眉想要出声训斥，太子哥哥立马说道：“三妹，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再说依我之见，这个组队意外的有趣。”
三公子撇撇嘴，她目光委屈看向二皇子。
二皇子轻咳一声，声音温润地说道：“太子说得对，况且三妹规则夫子已经说好了，是不可更换的。”
“不嘛不嘛，我就想要蓝色的。”
“那你来拿啊。”我晃动手中蓝色的签子，笑得恣意张扬，“三妹妹，有本事来拿啊。”
我将签子吧嗒一下放在桌子上面，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挑衅：“来，就在这里，试试？”
三公主的气焰一下子就焉了，她悻悻地转过身找到她的组队人员。
我朝着林清河招了招手，指了指身边空着的座位道：“我不想垫底，所以你上来，坐我旁边。”
林清河怔愣片刻，呆在原地没动。
我有些烦躁，能不能换个人组队，这个人狼狈的一面被我看到了，他肯定是个记仇的人，到时候被报复就麻烦了。
“你不愿意是吧，那我去找夫子换人。”说着我就站起来准备找夫子说明情况，谁知道林清河快步走过来，伸出手看向我说道。
“请多多担待。”
我冷笑一声，目光桀骜地看向林清河说道：“我的成绩常年霸榜，跟着我组队是你的荣幸知道吧，所以若是被我发现你恶意懈怠之类的。”
后面一句我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威胁道：“我让你，尸骨无存。”
林清河低声浅笑，他说：“拭目以待。”
狼崽子。
我在心底默默说着。
看看谁先弄死谁。
不过从结果上来看，我是被弄死的那个，毕竟都做妾室了。
往后的日子里，我和他可谓是明里暗里争锋，谁也不肯让着谁，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不对付。
他提出水患之策，解决多年水患困扰；我就提出治军之法，肃清军营调动军心。
他骑马拉弓箭中靶子红心，帅气翻身下马朝着皇上行礼；我就三箭齐发正中靶心，肆意张扬目视所有人。
他一曲琴声婉转动听，却不失男子的阳刚之气；我就一曲剑舞，杀伐凌厉却不失女子的阴柔之气。
总之就是，非常的不对付。
别的组或许是互帮互助，但我们这组只有相杀，没有相爱。
我和他的关系也日渐亲密起来，虽然是反方向的，但至少也算是我会主动打招呼的人了。
许是我的关系，林清河在宫中的生活似乎好了一点，又好像没有区别。
他的身上依旧是会出现各种青紫的痕迹，衣服任然是被人丢弃后缝补出来的，但体型确实是壮实一些了。
无所谓，只要他不死，不断手断脚问题就不大，我也不想管。
4.
最后一次考核的时间很凑巧，是和秋猎的时间一样。
于是皇上大手一挥便决定考核和秋猎合一起。
我明白，这次更大的目的是为了让在场的大臣们看清太子和二皇子的能力，从而到底选择追随谁。
太子是我的亲哥哥，而二皇子一直对我不错，也如一般的哥哥体贴。
私心里我并不想看二人争斗，但我我肯定是帮亲哥哥的。
这一次，我和林清河依旧是分开行动。
原因无他，我们两个要是一起怕是会打起来，然后得不偿失。
还不如分开行动，保证一定的数量上再追求质量。
虽然这林清河是个野心勃勃的狼崽子，但不得否认的是他的能力确实很好。
甚至比我的太子哥哥还要厉害。
可惜，这只是个质子。
或许你们会想问，作为质子这么锋芒毕露合适吗？
当然不合适，但他没有办法，若是他资质平庸，则会被我抛弃，很大概率会和三公主一组。
在我和三公主之间，我不知道该夸他聪明还是愚钝，居然押宝在我身上。
我捡起地上的野兔，随手绑在马上，突然不远处发出一声巨响。
下意识的我侧身翻身上马，扬起手中的马鞭朝着该方向奔去。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这一块秋猎不是太子哥哥就是林清河。
该死。
这群人这都等不及了。
千万别是太子。
疾驰的骏马在林间快速穿梭，少女单手死死捏着缰绳，目光灼灼看向远方。
“这是！”我看到不远处的大黑熊，这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在秋猎的场所的。
因为这一刻的慌神，我没有注意到地面上被拉起来的麻绳。
我立马松开手中的绳子，接着马向前倒下的力道直接飞了起来，撞在最近的树干上。
五脏六腑传来剧烈的疼痛，因为顺着力的缘故，我的伤其实并不重。
锐利的目光扫向四周的树林，但我并没有看到人影，只有一些晃动的小树枝。
“啊！”一声惨叫吸引到我的目光，我循声望过去，下意识冲了出去。
是太子。
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当朝太子下手。
看着面前巨大的熊掌落下，我已经没时间去思考林清河去哪里了。
我和太子不愧是亲哥妹，很快这头熊便因为脱力和失血过多倒下。
我走上前突然看到不远处破碎的衣服和熊嘴巴上的血迹，小跑过去我捡起地上的碎布。
上面有一只很丑的小蝴蝶，这是我唯一一次课上辩论输给他时，他要求我绣在他的衣服上。
当时还因为我的绣工被他明里暗里嘲讽很多次。
此刻，一个想法出现在我脑中。
林清河被黑熊吃了，死了。
死了。
脑海中闪出初见林清河，就算清白差点被毁，但笔挺的姿态让他在黑夜中依旧如璀璨星辰。
他宛如狼崽子一般野心的眼神死死看着我，让我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回想起学堂中相处，虽然我们两个不对付，但大多时候都是他退步，迁就我的想法。
除了太子哥哥和二皇子，他算是第三个能够跟上我想法的人。
他总是语言上和我针锋相对，但行为上总是谦让我。
我脑中的一根弦崩坏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过于担心考核成绩，但我当时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我要杀了幕后之人给林清河复仇。
不愧是亲哥哥，太子一下子就看懂了我的情绪。
他的目光复杂的看向我说道：“林清河逃了。”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太子哥哥在说什么，脑袋嗡嗡的。
下意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不受控制向下倒去。
我的手上死死抓着林清河的衣服碎片，费力看向太子说道。
“这熊，算我的吗？”
太子惊慌看向我，听到我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随后说道：“都算你的。”
我闭上了眼睛。
林清河，没死，离开了。
5.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宫人们说秋猎的幕后之人找到了。
那个人供出是贵妃母家李氏指使他将黑熊放下来，并在太子的衣服抹上让黑熊发狂的香料。
于是，贵妃直接被打入冷宫，而与贵妃交好的二皇子也受到牵连，朝堂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见风使舵的。
纷纷加入支持太子的行列。
而，林清河消失一事，自然也被扣在贵妃的头上，所以李家一夜之间元气大伤。
母妃失势的三公主在后宫中出境跌入泥端，她平时是如何针对宫人，此刻便是如何被人针对。
据说，她在偶然的一天夜晚里被人拐到林间，被不知名的侍卫强了。
当她被人找到的时候，那个侍卫已经咽气，而她也变得疯疯癫癫的。
当时我身体未愈，只能在自己小天地待着，等我听到消息的时候，我突然有一股莫名的寒气。
林清河那句，他日必将百倍奉还出现在我脑海中。
下一刻，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下一刻倾盆大雨落下。
我似乎看到雨幕中林清河宛如饿狼一般的眼神，直勾勾看着我对我说。
“下一个就是你，夏朝夕。”
6.
本以为至少在我开府邸之前，皇宫表面上的平静不会被打破，可我忘记了。
人是会着急的，人心是会变的，欲望能迫使人去做超过常理的事情。
当我听到宫人们慌乱的声音，和不断敲响的钟声，和不远处熊熊燃烧的烈火。
我意识到什么猛地跑出去。
路上我听到太监在喊：“陛下，驾崩了！”
还有宫女在喊：“走水了！皇后还在里面！”
这不对，明明不久前父皇母后还对我说，等我病痊愈了，放我出宫玩的。
明明，李家已经倒台了，二皇子也不成气候了，三公主也疯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况。
变故来得太突然了，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摔倒在地上。
疼痛让我脑袋一瞬间清明，我用力支撑起身体，朝着人流反方向跑去，重新回到自己的宫殿。
我躲在门口并没有，冷眼看着翻找我房间的蒙面人。
“公主。”小桃身上都是血迹，从另外一个墙头翻出来，她将一个物件放在我手上道，“快跑。”
我摇头，沉声吩咐着小桃。
她是陪伴我长大的人，是我此刻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小桃点头，用力抹脸上的血消失在夜色中。
我看着手中沉甸甸的物件，从怀中掏出另外一个物件，一咬牙，不管不顾朝着太子的宫殿跑过去。
7.
出宫的路上注定是不平坦的，我遭遇过暗箭，也反杀许多人。
我觉得此刻我就像是一个无情的机器。
就在我离开宫门的时候，就看到太子骑着马朝着皇宫过来。
他一把抱起来我，将我死死护在怀里，怒声道：“救父皇！”
我抬头，看着太子紧绷的脸，和愤怒的神情。
“二哥，跑了。”太子突然对我说，“他的府邸早就荒废了。”
我手紧紧抓着缰绳，无数的想法在脑海中回荡。
二哥其实对我很好，在我意识到太子和二皇子斗争时，我迷茫过，害怕过。
我不想失去两位哥哥，但我知道我必须要做出选择，
我是最受宠的公主，是皇后生下的嫡长女。
我同样也是太子的亲妹妹。
“余钊叛变了。”太子用最平淡的话，讲出最令人心痛的话，“彼二人背弃故国，投身林邦，成其民也。”
我不敢置信看向太子，谁都有可能，唯余钊不可能。
他是父皇最看重的兄弟，是我和太子武学导师，是主动上交兵权的人。
在我印象中，他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长辈，一直都很照顾父皇的每一位孩子。
他怎么会叛国，怎么会又成为林国的人，这怎么可能。
“小妹，只有我们两个了。”
太子将我放下来，我看着站在余钊旁边的二皇子，我下意识往前面走了几步。
我想去问为什么，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十分的可笑。
这有什么为什么，人还不能往高处走了。
太子一把将我拦在身后，我看着四周面面相觑的禁军。
我明白，此刻所有人都在审时度势。
“传位诏书在此，还不下跪。”我冷哼出声，举起手中的诏书，和太子并肩而立看向高处的人。
二皇子从怀中也掏出一份诏书：“妹妹，站在哥哥旁边，是太子弑父杀母。”
我死死盯着二皇子，突然笑起来：“如果我说不呢？”
二皇子的声音不再有往日的温柔：“那就很可惜了，希望下辈子我们再做兄妹吧。”
“玉玺呢。”我看着围上来的禁军，看向二皇子问道，“你没有找到对吧。”
二皇子面色不善看向我，聪明如他自然知道我什么意思。
“太子哥哥，我该有自己的公主府了。”我冷不丁来了这一句，“传位诏书和玉玺在此，还不跪下！”
“你怎么能够证明，你的是真迹。”二皇子并没有慌张，冷静看着我问道。
我灿烂笑起来，指着不愿去狂奔过来的两个人：“你说呢哥哥，你了解我的，知道我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拜见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国师被小桃拎着过来，一把接过我手上的诏书和玉玺，仔细查看完说，“这是陛下真迹。”
一时间所有的禁军将二皇子和余钊围住，小桃走到我旁边，朝着我露出雪白的牙齿。
我笑了笑说道：“干得漂亮。”
传位诏书和玉玺是我在秋猎后第一次睁开眼睛便拿到的，当时我不理解父皇为何要这样做。
现在我明白了。
怕是这次秋猎也是父皇的手笔。
那，林清河你在这其中到底扮演什么身份。
时间过得很快，太子坐上父皇的位置，很快就肃清朝纲，而我也成为长公主，有了自己的府邸。
8.
三年后，我思考着边境的事情陷入沉睡，在梦里我听到林清河在对我说。
“公主殿下，我就将你一份大礼。”
随后我看到被拖入到林中的三公主，听到了她的惨叫。
我猛地睁开眼睛，对上皇兄，哦不对现在应该叫皇上了，看着他关切的眼神问我。
“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梦到了。
“哥，让我带兵吧。”
“胡闹！”
“陛下。”我跪下来，目光恳求看向皇上说道，“你知道的，我和母后很像，志向从不在后宫中。”
皇上的脸色变了又变，他何尝不知道。
现在朝野中有谁最适合带兵，恐怕除了我没有其他选择。
我完全遗传了先皇后武学上的天赋，从小就对带兵打仗感兴趣。
而最重要的一点，我对林清河很熟悉。
林清河潜逃回去后，他的手段雷厉风行，很快就推举一个傀儡皇帝上位，随后他成为摄政王。
倒是有种挟天子而令诸侯的感觉。
很快，原本弱小的林国在他的带领下逐渐壮大起来，吞并了众多的小国家。
我其实好奇，为何他不做皇帝，凭他当时的本事和手段，他是完全可以立自己为皇帝。
不过，和我没关系。
9.
我并不是心血来潮，也并非没本事的人。
一开始，林国的军队确实节节败退，大捷的消息频繁传入京城。
可一切在林清河带兵就不对劲起来。
在学堂中我总是险胜他一招半子，可真正在战场上。
我所有的布局安排都被他看透，节节败退乃是常事，原本高涨的士气再次低落下来。
夜晚，异常无声的大雪落下，断了我最后的生机。
清晨，我穿着单薄的衣服独自走在长街上。
皇上发来信件，大雪封山，粮食送不进来了，已经派人加紧处理了。
我让人把将军府剩余的粮食发放下去，但我明白这点粮食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四周有一夜之间被冻死的人，也传来小孩子啼哭的声音。
所有人面黄肌瘦跪倒在地上，他们双手合十不断地恳求上苍。
路上的人看到我，有些妇人走上来，颤抖着手给我递上一件棉衣。
许是她们最好的衣服，可我依旧能看到棉服上有破碎的口子，稀薄的棉絮漏在外面。
我伸手接过摸了摸，里面大多数放的是芦苇，棉花只不过一点点，我眼底的自责越发浓重。
我将棉衣披在一个老妇人身上，招了招手低头吩咐什么。
随后，侍卫拿着一箱棉衣和被褥走来。
这是我从皇宫带来的，也仅仅只有这么一点点。
大家默契地将棉服给了年幼的孩子们，一些年老体衰的人因为快死了，也没有上前讨要。
这一刻，没有内乱，没有争抢，所有人都将最好的留给有希望的人。
分完东西，大家都跪了下来，他们脸上带着质朴的笑容。
一瞬间，我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若是我学堂上再努力一点，若是我再有用一点，何须这样。
回到府中，我看着自己的大腿，举起一旁的匕首。
半晌，我吩咐士兵给明日的粥里面加一点肉，大家都不容易。
看着士兵离开，我跪倒在雪地上，看着天空绝望涌上心头。
10.
这时，一位将军匆忙走进来，将一封信递给我。
我接过打开，看到里面的里面，第一时间我是愤怒的，随后我想到长街上的百姓，我又垂手下去。
信中，林国的摄政王表示可以退兵，但他要让夏朝夕做他的小妾。
并且，他能保证，林国以后绝对不会对夏国出兵。
这就是和亲。
我将信纸摁在雪地里，缓慢站起来说道：“好，你在外面等本宫，本宫收拾一下。”
很快我离开了府邸，在我躺着的位置只留下一滩红色的痕迹。
信纸上逐渐浮现一行全新的字，只不过无人看到。
爬上城楼上我已经面色惨白，其他将士给我端来汤婆子，我也没有矫情，接过汤婆子看向底下的人。
这是我第一次认真打量摄政王的林清河。
他已经没有年少的稚气，我也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11.
思绪回笼。
我听着林清河的问话，深吸一口气说道：“可当真？”
林清河似乎是嘲讽地笑了下：“夏朝夕，你觉得你现在还有的选择吗？”
我知道他说的对，我没有选择。
可我是最尊贵的公主，又怎么能做妾室。
但我想到城后那些老弱妇孺，回想到被冻死在大街上的人。
想到那一件，或许是最好的棉衣。
我同意了。
这时，将士将一封信递给我，打开里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妹妹若是不愿，哥来替你。
我的眼眶再次不争气地红起来，最近的委屈真的太多了，我的眼眶渐渐红起来。
以至于我没有看到信纸小角落里面还有一行字。
我深吸一口气，走下城墙，刚想要去打开城门，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声噗通的声音。
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我转过身看着下跪的百姓们。
其中一些老百姓走到我旁边跪下来说道：“三年前寒山寺后山中若非公主，我等早就被三公主杀害，而今日我等尚能一战，岂能和亲。”
本来，我以为他们会说，用一个女子换一个国家的安稳是最划算不过的买卖。
可，这时他们颤抖着身体，却讲着最坚定的话。
“赂秦而力亏，犹抱薪救火！”
“退让只有死路一条！”
“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血赚！”
我第一次觉得眼泪是最不值钱，却有见证了最值钱的场面。
我摇头，笑着对他们说：“我不想再看见死亡了。”
说完我打开城门，一步步走向林清河，在他的不远处跪下说道。
“说话算话，我甘愿做妾。”
林清河焦急地翻身从马下来，站在我面前，看不清神色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知道林清河是极其信守承诺的人，刚想要说什么缓解气氛，大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随后眼前一黑我便失去意识。
12.
等我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在房间回荡。
我动了动身体，却感觉到大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我倒吸一口，天气冷的时候还没有感觉，房间一热倒是疼痛明显许多。
“公主，您终于醒了。”门被推开，我还没看清人影，那人便扑到我床边，不断地控诉着我。
我：是谁把小桃带过来的！
“先把我扶起来吧。”我声音虚弱地对小桃吩咐着，“这是哪里？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在皇宫等我吗？”
小桃抹着眼泪抽噎地和我讲述我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
我是被林清河直接带过去的，而他也守信并没有继续攻城，相反他还送了不少粮食和棉衣进城。
虽然听说，城中的老百姓们并不领情。
好消息的是，大雪很快便被清理掉了，朝堂送来的粮食也顺利抵达。
“皇兄······陛下有没有说什么？”
小桃语气夸张，模仿着陛下讲话的样子说道：“朝夕，等着皇兄，皇兄带你回家。”
我眼眶不由得一红，明知道是不可能事情，但我还是很高兴。
“那，林······王爷可曾说什么？”我下意识想喊林清河，但想来现在我并非公主了，只是个妾室。
小桃看向我的眼睛亮亮的，她的语气十分夸张地说道：“当时公主你昏倒的时候，王爷抱着你的手都在颤抖，整个人害怕慌张到不行，不断地喊着御医。”
我试着尝试想了下画面，发现构想不出来，于是笑着打趣小桃说：“好小桃，你都没有在场又是怎么知道的？再说他怎么可能会为我紧张。”
小桃撇撇嘴，语气中满是不服：“真的公主，当时所有人都看到王爷紧张的样子。”
我摇头，没有和小桃争辩，吹着窗外的风闭上眼睛说道：“别叫我公主了。”
“公主······”
“现在我只是王爷的妾室夏朝夕，不再是什么公主了。”
听到百姓吃上粮食无忧，我心头上的石头落下来。
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微风吹动着我的发丝，小桃见我没有说话的意思，识趣地离开了房间挂上门。
许是太疲惫了，我就这么吹着风睡过去了。
13.
意识模糊之间，我感觉到有人在我床边反复走动，最终叹了一口气。
接着那人将我扶起温柔地放平，掀开了我的被子。
我下意识睁开眼睛，习惯性凑出一根簪子猛地扎了过去。
“谁！”
皮肉被刺穿的声音传来，我也看清楚眼前的人。
是，林清河。
再看清楚他的手掌心，我猛地一激灵，回想起现在自己的身份，于是挣扎着起来准备下跪认错。
林清河一把摁着我的身体，他似乎又叹气了，我垂下眼眸不再看他。
“你，讨厌我？”
我不太明白林清河什么意思，抬头佯装温婉的笑容说道：“怎么会，妾室喜欢王爷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王爷。”
林清河欲言又止，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好像又碍于什么，脖子被憋得通红，手指无意识抓着衣袖。
和林清河好歹也相处一段时间，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状态让我心底不由得觉得好笑。
不过有什么话是他在我面前讲不出来，我现在再怎么说，只能算是他的一个附属品。
虽然三年未见，但他的消息我也打听了很多，我知道他成为王爷后不曾娶妻纳妾。
“你不是妾室。”半晌林清河憋出这么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我宣布此刻我的心已经死了。
我已经能预见我和三公主一样的下场了，早知道当时就不去后山。
反正李家送粮板上钉钉，威胁一事晚一天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我又不可能真的浪费粮食。
“我没想让你做妾室。”
我：来了来了，下一句就是让我做个玩物，供他人随意玩乐。
“我想娶你为正妻的，妾室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我：你看我就说······什么东西，等下，我是不是听错了？
许是我错愕的表情太过于明显，林清河深吸一口气快速地说道。
“我给你送的纸条，怕被人看到，所以我在反面给你重新写了一段，用水浸染就能看到。”
我大脑宕机了，这这这，当时的我怎么可能会注意到这个。
林清河叹气，他悠悠地说道：“听到你说做妾室的时候，我便知道你肯定是没看到，但没关系我带过来了。”
我看到那张血红色的纸条，突然大腿上又开始疼痛起来。
不知为何我有点心虚。
不过这次我终于看到原话。
“我林清河愿用林国的一切，只为求娶夏国公主夏今朝为正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呆呆看着这句话，随后反应过来，皱着眉问道。
“林国的一切，这又是什么意思？”
林清河一直在叹气，给我一种我问了什么很愚钝的问题。
“你是说。”我脑袋终于清晰了，看向林清河问道，“你和陛下什么时候联手的。”
“猜猜看？”
我歪着脑袋仔细想了下，突然我猛地想到：“不会是学堂分组的时候。”
林清河摇了摇头：“是从我第一次进入到夏国的时候。”
我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当时他才多大。
同时，我震惊于自己的迟钝，居然这么久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所以，分组的时候也是陛下的意思？”
林清河点头，和他回想曾经的事情，我才发现原来我漏掉这么多事情。
“那天在林中你扑向我，也并非想杀了我？”
林清河点头，他的声音淡淡：“当时二皇子的人也在一旁埋伏着，若是我不对你出手，以他生性多疑的性格，怕是会怀疑我是不是对你有想法了。”
“毕竟我都对三公主说，他日必将百倍奉还。”
可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于是我接着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一开始不和亲，打仗苦的只会是百姓。”
那些战死沙场的人，那些被饿死的人，那些失去至亲的人。
他们，都是无辜的。
他们，不应该被卷入皇权的争斗中。
我知道这种想法太过于天真了，若是一个国家想要强盛，攻占他国无可厚非。
可，人是会死的，死了便不会复生了。
“是这样的。”林清河和我缓缓解释道。
原来，那些被攻占的城池中都是二皇子和余钊豢养的兵马，并没有所谓的百姓了。
就算是林国的一个草包来了，城门就是会被攻破的。
而且林清河虽为摄政王，但二皇子和余钊并未完全相信他，只是利用他去控制林国的傀儡皇帝。
所以林清河只能佯装进攻，进入到城中再秘密控制其他人。
至于老百姓，尽最大可能护下。
最后这一城本意是收尾，将二皇子和余钊残留的人围堵在城中，可谁想到今年的大雪来得如此突然。
“我和陛下都知道你不会听我的话。”林清河脸上浮现无奈，“陛下本来想亲自和你坦白，可谁曾想一场大雪打乱所有人的计划。”
“所以你为了保险起见，送来了半真半假的和亲消息。”可我还是不明白，“那二皇子和余钊会同意吗？”
“他们自然是不同意。”林清河不屑地嘲讽道，他从拿起桌上的药膏一边打开一边说，“可如果我将摄政王的位置拱手让人呢？”
这次我彻底明白了，请君入瓮大概便是这个意思。
不过我拒绝了林清河娶我为正妻的提议，我说。
“不管是正妻还是妾室，只要你只娶了我一个人，这就够了。”
在所有人眼中，他们夏国的公主甘愿做妾换得一方安定，他们会铭记这一切，这边够了。
正不正妻的无所谓。
突然大腿上传来疼痛，我脸红了起来，想缩回来被林清河一把抓住。
他的语气中满是心疼：“你怎么能够这么傻，割肉是最笨的决策。”
我嘿嘿笑起来：“我只是见不得他们吃不饱，穿不暖。”
“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愚蠢行为。”
“可是，那一刻的大家吃上肉了，这就够了。”
后续发生的事情我便没有参与，而是安心的在院中养着身体。
大腿上终究是留疤了，不过林清河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一门手艺，说是等我彻底好了就在我大腿上画一只蝴蝶。
14.
某一天，我和小桃在院子里磕着瓜子，今晚不知道为何就是睡不着。
“夫人，你说这王爷好久都没有回来了。”
“很快就回来了。”我看着对面小桃明显圆润的脸打趣道，“咱们的小桃胖了不少，怕是动不了刀剑了。”
小桃不服，表示自己宝刀未老。
下一刻，静谧的夜晚传来突兀的脚步声。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小桃立刻警惕起来，停下手中剥瓜子的动作。
“来了小桃。”
“好嘞夫人。”
一瞬间人从四面八方来，他们蒙着面朝着我的小桃杀了过来。
我和小桃背靠背站定，我们两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把长剑。
“夫人，小桃这就让您看看，什么是宝刀未老。”
“若是你杀的人比我多，夫人请你吃城北的酥油鸡。”
“好嘞，等着瞧吧夫人。”
我们二人进退有据，攻守兼备，每一次交锋都精准而致命，逐渐将那些蒙面人逼得步步后退，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息。
“真当我在后宅待久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了。”我冷笑一声，看着不断进入到院中的人。
当然，其中不乏夏国的人。
终于，当天上的云朵消散，晨曦照入院中，这场厮杀才结束。
我和小桃单手执剑，身上都是敌人的血迹，院中横七竖八躺着无数的尸体。
“夫人，我268个！”
我有些遗憾地开口：“怎么办啊，我比你多一个呢。”
小桃的脸垮下来了，恶狠狠地提了地上尸体一脚。
“不过看在你剥了这么多的瓜子的面上，走，请你吃。”
“谢谢夫人！夫人最好啦！”
于是等林清河疲惫回家想要找我诉苦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一地的尸体，和石桌上随意用血迹留下的字。
我和小桃在城北吃酥油鸡，记得把家里洗干净。
林清河招了招手，无数的暗卫走进来将所有事情一一禀报。
末了，暗卫加上一句：“夫人和她的小婢女是何方神圣，根本就没给属下们出手的机会。”
林清河自豪地笑着：“她们啊，是山河中最猛烈也是最温柔的风。”
天光照进家家户户的时候，夏国的军队走在大街小巷中，打听后大家才知道。
林国的皇帝一夜之间驾崩，摄政王为保皇帝战死皇宫中。
夏国皇上生擒叛国贼，大义灭亲，将林国吞并，更为夏朝。
而远赴和亲的公主夏朝夕与其婢女所在的宅院被小人放火，尸骨无存。
至此，事情到此结束，民间所有人都记住这位如昙花一现的将军、公主。
15.
林间小屋里，我一边发呆一边钓鱼，可那鱼钩上根本没有鱼饵。
小桃在一旁收拾着东西，不过目光时不时看向远方。
“放心好了。”我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道，“皇兄马上就到了，你还不信我和清河吗？”
“自然是相信夫人的，可是······”
我叹气，当时假死离开的时候，我看到皇兄看向小桃不舍的眼神。
都是亲兄妹，我自然看穿皇兄所思所想，小桃面上的娇羞也不似作假。
他们两个有一腿。
但我没想到，这两人在一起已经有一大段时间了。
“快说，你和我皇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又开始追着小桃问。
“夫人！都说了是秘密！”
我停下动作，认真的看向小桃说道：“我不需要人照顾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眼看小桃又要哭了，我连忙说道：“皇兄可是为你守身如玉三年！一个妃子都没有纳！”
小桃的脸红了，弱弱地说道：“其实我一年前就想走了，但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此话当真！”皇兄惊喜的声音在小桃的背后响起。
小桃的脸彻底红了，看到我戏谑的神色，她意识到我是故意的。
“夫人！”
我笑着躲在林清河后面说道：“回去吧我的皇后娘娘，到时候我和林清河会进宫找你玩的。”
“那我们说好了哦，夫人！”
“嗯，到时候烦了别怪罪我。”
“肯定不会的，小桃永远是夫人的小桃！”
【完】
来源：青草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