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兴高采烈地商量着怎么分家里的老房子,怎么分我爸妈攒下的那点养老钱。
心,在那一刻,凉透了。
真的。
比数九寒天的冰碴子还冷。
我叫林晚晴。
就在阖家团圆的年夜饭桌上。
我爸,我妈,我哥,我嫂子。
他们,我的至亲。
兴高采烈地商量着怎么分家里的老房子,怎么分我爸妈攒下的那点养老钱。
唾沫横飞,眼神发亮。
像一群饿了许久的狼,终于等到了分肉的时刻。
热闹是他们的。
而我,仿佛是个透明人。
或者说,连透明人都不如。
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这个家里,还有我这么一号人物。
也是,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嘛。
呵呵。
这盆水,他们大概以为,早就该被蒸发干净了。
可他们不知道。
水,也能结成冰。
冰,是会伤人的。
我没哭没闹。
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拉开椅子,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
身后,欢声笑语,刺耳得像鞭炮炸响。
他们以为这只是我一时的委屈,闹闹脾气。
他们不知道。
这,只是个开始。
一个让他们悔青肠子的开始。
等着吧。
明天的太阳升起时。
你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01
那顿年夜饭,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桌上摆满了菜,鸡鸭鱼肉,琳琅满目,热气腾腾。
可我心里,却像是塞了一大块冰,冻得连呼吸都带着寒气。
我爸林国富,清了清嗓子,端起那副一家之主的架子,眼神扫过我哥林卫东,又落在我妈赵美娟脸上,最后,刻意地,跳过了我。
“今天大年三十,一家人都在,有件事,咱们得说道说道。”
我妈赵美娟立刻接话,声音带着惯有的尖细:“可不是嘛,卫东啊,你和张莉结婚也几年了,孩子眼看也要上学,这老房子的事儿,不能再拖了。”
嫂子张莉,眼睛立马亮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假惺惺地推了我哥一把:“爸,妈,看你们说的,我们不急……”嘴上说着不急,那眼神里的贪婪,简直要溢出来。
我哥林卫东,憨厚(或者说,蠢笨)地嘿嘿一笑:“爸妈看着安排就好。” 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习惯了坐享其成。
然后,我爸就开始了他的“宏伟蓝图”。
“这老房子呢,地段还行,卫东你们住着也方便,就过户给你们吧。”
“至于存款,这些年我和你妈省吃俭用,攒了大概二十万,给你们十万,留十万我们养老。”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钝刀子,在我心上来回拉扯。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哪怕是用眼角的余光,扫过我一下。
仿佛我林晚晴,根本就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我低着头,看着碗里那几粒米饭,它们好像也在嘲笑我的多余。
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筷子,指节泛白。
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几乎要冲垮我强装的平静。
“爸,妈,” 我终于忍不住,声音有些发颤,抬起头,“那我呢?”
空气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带着惊讶,不解,甚至……是嫌弃。
我妈赵美娟率先打破沉默,眉头拧成了疙瘩:“晚晴啊,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是嫁出去的女儿,婆家才是你的家,娘家的这点东西,哪有你的份儿?”
嫂子张莉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啊,小姑子,你现在日子过得不是挺好嘛,还在乎这点?”
我哥林卫东挠挠头:“妹,你别添乱了,爸妈安排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我爸林国富,脸色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晚晴,你少掺和。吃你的饭!”
“吃我的饭?” 我自嘲地笑了笑,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这饭,我还真吃不下去了。”
我慢慢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你们慢慢分,我先走了。”
我没看他们任何一个人,径直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我妈尖锐的叫声:“林晚晴!你给我站住!反了你了!”
还有我爸气急败坏的怒吼:“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我没有回头。
一步一步,走出了那个充满算计和冷漠的家门。
寒风吹在脸上,有点疼。
但我心里,却奇怪地平静了下来。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行。
既然你们做得这么绝。
那就别怪我林晚晴,不念旧情了。
明天的“大餐”,我会亲自为你们“奉上”。
02
走出那个所谓的“家”,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反而让我清醒了不少。
回想过去的二十多年,我好像一直都是这个家里的“外人”。
从小,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优先都是哥哥林卫东的。
我妈赵美娟总说:“你是女孩子,让着点哥哥。”
我爸林国富也总是板着脸:“女孩子家家的,别那么馋,像什么样子!”
考上大学那年,我哥落榜了,在家游手好闲。
我爸妈唉声叹气,却没短了他一分钱的零花。
而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小心翼翼地提出想要一点生活费时,我妈却把脸一沉。
“家里哪有闲钱供你?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早晚还不是要嫁人!”
“你哥还没着落呢,我们得先顾着他!”
那一刻,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后来,是靠着助学贷款和自己拼命打工,我才读完了大学。
毕业后,我在城里找了份还算不错的工作。
本以为可以松口气,可家里的“索取”却变本加厉。
我哥要买房,首付不够,我妈一个电话打过来,哭天抹泪。
“晚晴啊,你可得帮帮你哥!他就指望你了!你要是不管,妈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我心一软,把辛辛苦苦攒下的几万块钱,几乎是全部积蓄,都打了过去。
连借条都没打。
因为我觉得,那是我哥,是一家人。
结果呢?钱给了,连句谢谢都没有。
嫂子张莉还嫌少,背地里跟我妈嘀咕:“晚晴在城里上班,肯定不止这点钱,抠门!”
这话,是我无意中听到的。
当时,心凉了半截。
后来,他们又以各种名目找我要钱。
我爸身体不舒服要去检查,我妈说手头紧。
我侄子要上兴趣班,嫂子说学费贵。
每次,我都咬着牙给了。
我觉得,毕竟是亲人,能帮就帮一把。
我省吃俭用,不敢买新衣服,不敢和同事出去聚餐。
工资的大部分,都流回了那个“家”。
可我换来了什么?
是理所当然的索取,是变本加厉的轻视。
在这个家里,我仿佛就是一个可以随时取钱的 ATM 机,一个不需要感情,不需要尊重的工具人。
就连我结婚,他们都没给过我一分钱嫁妆。
美其名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不跟着添负担就不错了。”
我老公家条件一般,但人很好,对我百般呵护。
可我爸妈,却总觉得我嫁亏了,话里话外都是嫌弃。
嫌弃我老公没本事,不能帮衬他们儿子。
嫌弃我不能像以前一样,大把大把地给家里拿钱了。
年夜饭桌上的这一幕,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彻底撕碎了我对这个家最后的一丝幻想。
也好。
断得干干净净。
从今往后,我林晚晴,只为自己活!
那些年我默默承受的委屈,那些被他们无情榨取的血汗,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我的合伙人刘欣然发来的消息。
“晚晴,年度数据出来了,爆了!我们今年的净利润,至少这个数!” 后面跟着一串惊人的数字。
看着那串数字,我深吸一口气,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时候,到了。
03
回到我在城里租住的小公寓,已经是深夜。
脱掉沾满寒气的外套,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暖意从手心蔓延到四肢,却驱不散心底那股彻骨的寒。
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年夜饭桌上那一幕幕,像电影回放一样在脑海里盘旋。
我爸的理所当然,我妈的尖酸刻薄,我哥的麻木不仁,我嫂子的贪婪嘴脸……
每一张面孔,都那么清晰,又那么陌生。
说不难过是假的。
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可难过之后,更多的是一种解脱,和一种被点燃的愤怒。
凭什么?
凭什么我就要被这样对待?
就因为我是女儿?
就因为我心软,好说话?
够了!真的够了!
我林晚晴,不是泥捏的菩萨,任由你们搓圆捏扁!
我打开电脑,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销售数据和用户反馈,那是我和刘欣然这几年呕心沥血打造出来的成果。
一个专注于原创设计和手工艺品的电商平台。
当初决定创业时,家里没一个人支持。
我妈说:“女孩子瞎折腾什么?安安稳稳找个人嫁了才是正经事!”
我爸说:“做生意?你知道水有多深吗?别到时候赔得裤子都没了!”
我哥和我嫂子更是冷嘲热讽,觉得我异想天开。
没有人相信我能成功。
所以,我从未跟他们提起过我的事业。
他们只知道我在城里“上班”,大概以为我就是个普通的打工妹,每个月拿着几千块死工资。
他们更不知道,这个他们眼中的“打工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靠他们施舍才能活下去的小女孩了。
这几年,平台发展得顺风顺水,用户量和销售额指数级增长。
我和欣然,已经积累了相当可观的财富。
这笔钱,我一直没动,一部分用于平台再投资,另一部分,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我原本想着,等时机成熟,或许可以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
现在看来,真是可笑。
有些人,你喂不熟,也暖不热。
他们的贪婪和自私,是刻在骨子里的。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我拿起手机,给刘欣然打了个电话。
“欣然,睡了吗?”
“没呢,正兴奋着!看数据了吗?我们发了!晚晴,你简直是商业奇才!” 电话那头传来欣然雀跃的声音。
我笑了笑,但声音里没什么温度:“嗯,看到了。有件事,需要你帮我一下。”
“你说,咱俩谁跟谁!”
“帮我查一下,我爸妈现在住的那套老房子,还有我哥现在住的那套新房,具体的房产信息,尤其是……贷款情况。”
刘欣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晚晴,你家里……又出事了?”
“嗯。” 我没有多说,“尽快帮我查一下,越详细越好。”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不过晚晴,你……”
“我没事。” 我打断她,语气平静却坚定,“我只是觉得,有些账,是时候该算算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那块冰,似乎正在慢慢融化,变成一股滚烫的岩浆。
林国富,赵美娟,林卫东,张莉……
你们不是想要房子,想要钱吗?
好啊。
我倒要看看,没有了我这个“提款机”,你们的日子,还能不能像以前那么“滋润”。
明天,好戏开场。
04
大年初一,按照惯例,是走亲访友拜年的日子。
往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陪着笑脸,跟着爸妈去各路亲戚家“汇报演出”。
听着那些虚情假意的夸赞,应付着各种关于工作、婚姻、收入的盘问。
而今年,我哪儿也没去。
我关掉了手机,拔掉了座机线,给自己放了个彻底的假。
窝在沙发上,看了一部早就想看的电影,又慢悠悠地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
没有了那些糟心的人和事,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
我知道,此刻的林家,肯定已经炸开了锅。
他们大概打不通我的电话,找不到我的人,正气急败坏地骂我不懂事,骂我大过年的给他们添堵。
也许,还会发动七大姑八大姨来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无所谓了。
我已经决定,彻底斩断和他们的联系。
至少,在他们学会尊重之前。
中午时分,刘欣然的电话打了过来,用的是她的私人号码。
“晚晴,查清楚了!” 欣然的声音有些兴奋,又有些愤慨,“你猜怎么着?你哥那套新房,首付是你给的那笔钱没错吧?但他贷款的时候,用的是你爸妈的名义,而且,还签了补充协议,抵押物竟然包括了你家那套老房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
“也就是说,如果他还不上贷款,两套房子都可能被银行收走?”
“理论上是这样!而且,” 欣然顿了顿,“我查了下银行流水,他那个贷款账户,最近几个月的还款记录……很不稳定,有好几次都是逾期边缘才还上的。”
我冷笑一声。
果然。
林卫东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拿着我的钱付了首付,自己却连月供都还不安稳。
还把我爸妈和老房子都拖下了水。
他们竟然还想把老房子直接过户给他?真是愚蠢至极!
“还有更劲爆的,” 欣然继续说道,“我托人打听了一下,你哥最近好像迷上了网络赌博,输了不少钱!”
“什么?” 我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网络赌博?
难怪他还款不稳!难怪他们那么急着要分家产!
原来是在填这个无底洞!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全身。
这一家人,真是烂到根子里了!
“欣然,谢谢你。”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晚晴,你打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们不是想要钱吗?我让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他们不是想要房子吗?我让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挂了电话,我打开电脑,开始联系我的律师朋友。
有些事情,是时候让法律来解决了。
同时,我登录了我和欣然的电商平台后台。
看着那持续增长的盈利数字,我的心里,没有喜悦,只有一片冰冷。
这些钱,本来可以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
是他们自己,亲手毁掉了一切。
林卫东,林国富,赵美娟,张莉……
你们欠我的,不仅仅是钱。
更是亲情,是尊重,是公道!
现在,我要让你们为自己的贪婪和愚蠢,付出代价!
窗外的阳光正好,但我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而我,将是那个掀起风暴的人。
05
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人间蒸发”了。
手机换了新号码,只告诉了刘欣然和几个信得过的朋友。
微信拉黑了所有林家那边的人和那些所谓的亲戚。
我像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林家那边的“表演”。
果然不出我所料。
发现联系不上我之后,我妈赵美娟开始疯狂地给我以前的同事、朋友打电话,四处打探我的下落。
甚至找到了我租住的小区,在楼下撒泼打滚,哭诉我不孝,说我翅膀硬了就忘了爹娘。
引来了不少邻居围观。
我爸林国富也放下了他那可怜的“面子”,挨个给那些可能知道我消息的亲戚打电话,语气从一开始的质问,慢慢变成了恳求。
嫂子张莉更是戏精附体,在家族群里发各种小作文,明里暗里指责我无情无义,说我见不得他们好,故意在大过年的时候给家里添堵。
我哥林卫东?
他估计还沉浸在赌博输钱的懊恼和找不到“提款机”的焦虑中,偶尔在群里附和几句,骂我几句没良心。
这一切,都是刘欣然通过一些渠道“转播”给我的。
看着那些聊天记录和描述,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早干嘛去了?
当初把我当外人,当工具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以为我还是那个任由你们拿捏搓揉的软柿子吗?
与此同时,一些微妙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首先是水电费。
以前家里的水电燃气费,都是绑定我的银行卡自动扣款的。
我走后,直接解绑了。
没过几天,家里就因为欠费被停了水。
我妈打电话去营业厅骂骂咧咧,被告知需要户主本人带身份证去缴纳,并且因为逾期产生了滞纳金。
然后是我哥林卫东那边。
他那个月的信用卡账单和房贷还款日都到了。
以前手头紧的时候,他会旁敲侧击地找我要。
这次,他找不到我了。
听说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找我爸妈要钱。
我爸妈哪里还有多少钱?那点养老钱早就被他们计划着“分”掉了。
最后,还是张莉回娘家借了一笔,才勉强把窟窿堵上。
但下个月呢?下下个月呢?
赌博那个无底洞,可不是那么好填的。
他们的焦虑和恐慌,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
但这只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
我的律师朋友已经收集好了所有证据,包括我这些年给家里的转账记录(幸好大部分都是通过银行转账,有据可查),以及我哥用我爸妈名义贷款并抵押老房子的相关文件。
一纸诉状,已经准备就绪。
我要追回我这些年“借”给他们的钱。
更要申请财产保全,冻结那套老房子,阻止他们过户。
我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把林卫东涉嫌骗贷和非法抵押的事情捅出去。
但我暂时忍住了。
猫捉老鼠的游戏,要慢慢玩才有意思。
我要让他们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反复挣扎。
让他们深刻体会一下,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刘欣然有些担心:“晚晴,你这样做,会不会太狠了?毕竟是你的家人……”
我看着窗外,眼神平静:“欣然,你知道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有些人,你对他们再好,他们也不会感恩。他们的贪婪,只会变本加厉。”
“我不是狠,我只是在保护我自己。也是在告诉他们,做人,是要有底线的。”
是的,底线。
他们早已突破了我的底线。
现在,轮到我来给他们划定界限了。
这个界限,是用冰冷的现实和惨痛的代价,刻出来的。
06
就在林家那边因为找不到我,并且开始感受到经济压力而鸡飞狗跳的时候,一个更让他们震惊的消息,通过某种“意想不到”的渠道,传到了他们耳朵里。
这个渠道,是我精心安排的。
我让刘欣然以合作方的名义,联系了一个跟我家沾点亲戚关系,但平时走动不多,嘴巴却特别大的远房表叔。
这位表叔恰好也在做点小生意,和我们的平台有过一些业务往来。
欣然“无意中”透露,我们平台发展得非常好,创始人之一,就是他们林家的那个女儿,林晚晴。
并且“顺便”提了一句,说林晚晴眼光独到,能力出众,现在早就是身家不菲的“林总”了。
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在亲戚圈里激起了千层浪。
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这个消息就精准地传到了我爸妈和我哥嫂的耳朵里。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妈赵美娟尖叫着,“就凭她?那个闷葫芦?能有什么出息!肯定是外面的人瞎传!”
嫂子张莉也撇着嘴:“就是,她要是有钱,能看着咱们家这么困难?早就屁颠屁颠拿钱回来了!”
我哥林卫东嘟囔着:“肯定是骗人的,想让我们去找她,门儿都没有!”
只有我爸林国富,沉默了半晌,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可能隐隐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但怀疑归怀疑,他们还是不愿意相信。
直到,另一件事的发生。
我的律师函,正式寄到了林家。
白纸黑字,清晰地罗列了我这些年“借”给家里的款项,总计超过三十万。
要求他们在限期内归还。
否则,将正式提起诉讼。
同时,财产保全的申请也已提交,那套他们心心念念的老房子,暂时被冻结了。
这下,他们彻底傻眼了。
三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他们心上。
他们这才意识到,我这些年,到底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而他们,又是如何心安理得地挥霍着我的血汗钱!
更让他们恐慌的是,老房子被冻结了!
这意味着,他们不仅分不到房子,林卫东那边的贷款一旦出问题,这唯一的安身之所都可能保不住!
这下,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原来,那个他们一直看不起,一直当作“外人”的女儿/妹妹,真的发达了!
而且,她不是回来“报恩”的,她是回来算账的!
震惊,愤怒,恐慌,后悔……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们彻底乱了阵脚。
他们终于明白,那个在年夜饭桌上默默离席的林晚晴,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由他们欺负拿捏的小女孩了。
她手里,握着足以摧毁他们的力量!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我仿佛能想象到他们此刻焦头烂额,互相埋怨的场景。
我妈大概会指着我爸的鼻子骂他没用。
我嫂子大概会埋怨我哥不争气。
我哥大概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赌博头上,或者干脆破罐子破摔。
真是一出精彩的家庭伦理大戏啊。
只可惜,我这个“主角”,没兴趣再参与其中了。
我坐在我的“观众席”上,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晃动着。
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我为他们铺设好的“结局”。
这感觉,还真不赖。
不是我冷血。
是他们,逼我的。
07
律师函和房产冻结的消息,像两记重锤,彻底敲醒了林家人的“美梦”。
随之而来的,是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
最先“崩溃”的是我妈赵美娟。
她不再撒泼打滚,而是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嘴脸,开始疯狂地给我以前的号码和微信发消息。
“晚晴啊,我的好女儿,妈知道错了!妈以前是猪油蒙了心,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你原谅妈这一次吧!”
“那三十万,我们怎么可能还得起啊!你要是把房子收走了,我和你爸就要流落街头了!你忍心吗?”
“卫东也是一时糊涂,才沾上那东西的,他已经知道错了,正在改!你就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拉你哥一把吧!”
接着是我爸林国富。
他放下了那廉价的“尊严”,给我发来了长篇的语音消息,声音疲惫而沙哑。
“晚晴,是爸对不起你。爸重男轻女,伤了你的心。爸老糊涂了,不该在年夜饭上那么对你。”
“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你哥不争气,我和你妈年纪也大了……这笔钱,能不能……缓缓?或者,少要点?”
“你是我们林家的女儿,总不能真的看着我们走投无路吧?”
然后是嫂子张莉。
她收起了往日的尖酸刻薄,语气谄媚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小姑子,以前是嫂子不懂事,说话不中听,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你看你现在这么有本事,成了大老板,手指缝里漏一点都够我们过活了。帮帮你哥,也是帮你自己,将来我们也能给你撑腰不是?”
最后是我哥林卫东。
他倒是没怎么求饶,只是发了几条暴躁的语音。
“林晚晴!你够狠!真没看出来啊!现在发达了,就回来踩我们一脚是吧?”
“行!算你厉害!但你也别逼人太甚!把我逼急了,大家鱼死网破!”
看着这些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表演,我只觉得恶心。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现在知道怕了?知道后悔了?
晚了!
我一条信息都没回,一个电话都没接。
对他们而言,我的沉默,才是最致命的武器。
因为他们不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不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
这种未知的恐惧,足以让他们寝食难安。
几天后,他们大概是商量好了对策,由我爸出面,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晚晴,我们知道错了。我们想当面跟你道个歉。你看……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吃顿饭?把话说开?”
吃饭?
好啊。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是时候,给这场闹剧,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我回复了两个字:“可以。”
然后,我定了一个时间和地点。
时间:明天中午。
地点:本市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牡丹厅。
他们收到信息后,估计又是一阵骚动。
五星级酒店?牡丹厅?
那地方,一顿饭的价格,可能就够他们还小半个月的房贷了。
他们大概会觉得,我是要“宰”他们一顿,但为了求得我的原谅,为了保住房子,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
或许,他们还抱着一丝幻想。
觉得我只是想出口气,只要他们态度诚恳,伏低做小,我就会心软,撤销诉讼,甚至……继续资助他们。
呵呵。
真是天真得可笑。
明天那顿饭,确实会让他们终生难忘。
但方式,绝对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我拿起手机,给刘欣然发了条信息:“欣然,明天中午,帮我安排一下……”
08
第二天中午,我提前来到了约定的五星级酒店。
牡丹厅,名副其实,装修得富丽堂皇,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精致的餐具在洁白的桌布上闪闪发光。
这里的服务生都穿着笔挺的制服,训练有素,彬彬有礼。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柠檬水,静静地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大概比约定时间晚了十分钟,林家四口人才姗姗来迟。
看得出来,他们是精心打扮过的。
我爸穿上了他那件压箱底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我妈换上了一件看起来崭新的紫红色外套,脸上涂了厚厚的粉,试图掩盖憔悴和不安。
我哥林卫东,难得地穿了件衬衫,虽然不太合身,但也比平时那副邋遢样强点。
嫂子张莉更是铆足了劲,浓妆艳抹,还背了个看起来像名牌的包包,只是那局促不安的神情出卖了她。
他们走进奢华的包间,看到独自坐在那里的我,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尤其是看到这包间的排场,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拘谨和羡慕。
“晚……晚晴,你来了。” 我爸搓着手,率先开口,语气干涩。
“嗯,坐吧。”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起身,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
四个人小心翼翼地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服务生上前,恭敬地递上菜单。
那厚厚一本,制作精美的菜单,让他们更加手足无措。
我妈赵美娟偷偷翻看了一下价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悄悄捅了捅我爸。
我爸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把菜单推到我面前:“晚晴,你……你点吧,我们……吃什么都行。”
嫂子张莉也连忙附和:“对对对,小姑子你点,你有品位。”
我玩味地看着他们窘迫的样子,心里冷笑。
现在知道客气了?
现在知道看人脸色了?
当初在年夜饭桌上作威作福的时候,那股嚣张劲儿呢?
我没有接菜单,而是看向服务生,平静地说道:
“给他们四位,每人来一碗……红烧牛肉面。”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服务生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道:“女士,您确定是……红烧牛肉面吗?”
“确定。” 我点头,“多加点香菜。”
林家四口的脸色,瞬间变得五颜六色,比调色盘还精彩。
震惊,错愕,屈辱,愤怒……
我妈赵美娟第一个沉不住气,声音尖利起来:“林晚晴!你什么意思?把我们叫到这种地方来,就请我们吃……吃面条?!”
嫂子张莉也气得脸都变形了:“你也太欺负人了吧!耍我们玩呢?!”
我哥林卫东猛地一拍桌子:“你他妈……”
“卫东!” 我爸林国富厉声喝止了他,但脸色也铁青一片,强压着怒火看着我,“晚晴,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慢悠悠地端起柠檬水,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抬起眼,目光像冰一样扫过他们扭曲的脸。
“干什么?”
我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请你们吃面啊。”
“不过,这面,得你们自己买单。”
09
“自己买单?!”
我妈赵美娟的嗓门瞬间拔高,引得包间外的服务生都好奇地探头张望。
“林晚晴!你是不是疯了?!在这种地方吃碗面要多少钱?你让我们自己掏钱?!”
嫂子张莉也跳了起来:“我们身上哪有那么多钱!你这不是故意要我们难堪吗?!”
我哥林卫东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攥紧了拳头,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来。
只有我爸林国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死死盯着我,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着他们气急败坏,方寸大乱的样子,我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这就是反噬。
这就是代价。
我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冷冽地看着他们。
“嫌贵?”
“觉得难堪?”
“那你们在年夜饭桌上,算计着分家产,把我排挤在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你们拿着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去填赌博的窟窿,去满足你们的虚荣心时,有没有觉得一丝愧疚?”
“你们把我当成摇钱树,当成提款机,予取予求的时候,有没有把我当成人来看待?!”
我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和愤怒,像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他们的心脏。
他们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
我妈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嫂子低下了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哥松开了拳头,眼神闪烁。
我爸颓然地靠在椅背上,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服务生适时地端来了四碗热气腾腾的红烧牛肉面。
浓郁的汤汁,大块的牛肉,翠绿的香菜……
在平时,这绝对是难得的美味。
但此刻,这四碗面,却像四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吃吧。” 我示意了一下,“这可是五星级酒店的牛肉面,味道应该不错。”
没有人动筷子。
包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空调的出风声,和他们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我爸林国富颤抖着手,拿起了筷子。
他夹起一小块牛肉,放进嘴里,机械地咀嚼着,眼眶却红了。
其他人见状,也默默地拿起了筷子。
只是那表情,比哭还难看。
吃着昂贵的面条,心里却在滴血。
这大概是他们这辈子吃过的,最屈辱,最难以下咽的一顿饭了。
我冷眼看着他们狼狈的吃相,心里没有丝毫的怜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等他们勉强吃完,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面吃完了,账单……就麻烦你们自己结一下了。”
我瞥了一眼桌上的账单,上面清晰地印着一个足以让他们肉痛的数字。
“哦,对了,” 我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过头,冲他们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忘了告诉你们,律师函,只是个开始。”
“欠我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至于那套老房子……法院见吧。”
“还有,林卫东,” 我目光锐利地盯着我哥,“赌博,是个无底洞。你好自为之。”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瞬间变得死灰般的脸色,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间。
身后,传来隐约的哭泣声和争吵声。
我知道,这场闹剧,该落幕了。
而我的复仇,也画上了最解气的一笔。
走出酒店,阳光灿烂。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积压多年的郁气,终于消散了大半。
轻松,畅快。
10
那顿“天价”泡面,哦不,是牛肉面,成了压垮林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听说那天他们凑了半天钱,还找酒店经理求情打了折,才勉强结了账。
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四个人都像是被抽掉了主心骨,失魂落魄。
而这,仅仅是开始。
律师函不是吓唬人的。
我坚持追讨那三十万的欠款。
他们自然是还不起的。
最终,法院判决下来,支持了我的诉求。
因为他们无力偿还,那套老房子,被依法拍卖了。
拍卖所得,优先偿还了我的欠款,剩下的,也只够支付林卫东那套新房的部分银行欠款和滞纳金。
最终,新房因为断供,也被银行收走了。
我爸妈,一夜之间,从有房有存款的“体面人”,变成了无家可归,还背负着债务的老人。
他们想回乡下老家,但老家早就没什么亲戚了,回去也只能租房子住。
我哥林卫东,因为赌博欠下的高利贷,被催债的天天堵门,工作也丢了。
嫂子张莉,见家里彻底垮了,闹着要离婚,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从此断了联系。
整个林家,分崩离析。
他们也曾再次试图联系我,或者通过各种亲戚来求情。
我妈哭着说她知道错了,求我给她和我爸找个住的地方,哪怕是地下室也行。
我爸沉默着,只是托人带话,说他后悔了。
我哥甚至跪下来求我,说只要我帮他还了赌债,他一定痛改前非,给我当牛做马。
但我都无动于衷。
不是我心狠。
是信任一旦破碎,就再也无法拼凑。
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留下了疤痕。
我可以选择原谅,但我无法选择忘记。
更何况,他们的悔意,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走投无路的表演?
我给他们留了一条活路。
通过律师,匿名给当地的社区捐了一笔钱,指定用于帮助像我父母这样的失业老人解决临时住宿和基本生活问题。
至于我哥,我没有再管。
他是个成年人了,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后来,我听说我爸妈在社区的帮助下,租了个很小的单间,靠着微薄的退休金和打零工勉强维持生活。
我哥林卫东,因为躲债,不知所踪。
这就是他们为自己的贪婪、自私和愚蠢付出的代价。
而我呢?
我和刘欣然的电商平台越做越大,甚至吸引了知名的投资机构。
我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真正关心我的朋友和爱人。
我在城里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不大,但温馨。
周末,我会和爱人一起,去逛逛公园,看看电影,或者在家研究新的菜谱。
生活平静而充实。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想起那个曾经的“家”,想起那些人。
心里会有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不再是痛苦和怨恨。
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年夜饭分家产唯独没我,我默默离席,第二天全家饭店吃泡面(牛肉面)。
这个标题,曾经是我心中难以磨灭的刺。
但现在,它只是一个过去的故事。
一个关于伤害与反击,失望与重生的故事。
它提醒我,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恶,但也永远不要放弃追求光明和幸福的权利。
生活,终究是自己的。
只有爱自己,尊重自己,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才能活出真正的精彩。
这世上的苦,往往不声不响。
但这世道的报应,也从不迟到。
看到这,姐妹们,是不是觉得解气了?
记住,永远不要委屈自己,去成全那些不值得的人。
你的善良,要带点锋芒。
来源:成熟暖阳44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