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若薇别闹。"何琛半跪的膝盖晃了晃，白玉兰吊灯的光晕在他眉骨投下阴影。我盯着他手里天鹅绒盒子中那枚雪花钻戒，突然发现戒托内侧刻着W&R的缩写。

钻石折射的冷光刺进瞳孔时

我忽然看清了那个荒唐的真相

原来我左眼下的泪痣

不过是照着另一个人的模子刻的赝品

源自网络

"若薇别闹。"何琛半跪的膝盖晃了晃，白玉兰吊灯的光晕在他眉骨投下阴影。我盯着他手里天鹅绒盒子中那枚雪花钻戒，突然发现戒托内侧刻着W&R的缩写。

白若薇倚在香槟塔旁，红丝绒裙摆扫过何琛的西裤，"阿琛当年给我设计的戒指，怎么舍得给别人戴？"她尾指勾着同款泪痣，那是比我的位置更靠眼尾两毫米的标记。

包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程昱突然推开水晶门，白大褂上还沾着夜班消毒水的气息。这位心外科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此刻却像走错片场的观众。

"看来我错过重要环节了。"他摘下金丝眼镜擦拭，目光扫过僵持的三人，"需要急救服务吗？每分钟心跳过百的那位小姐。"

我这才发觉掌心被指甲掐出血痕。何琛猛地站起来，钻石在茶几磕出清脆声响，"程医生管得太宽了吧？这是我们家务事。"

"家务事？"我听见自己笑出声，伸手拽过程昱的领带。薄荷混着碘伏的味道扑面而来，"程医生，能借你的心跳听诊器用用吗？我想确认..."

话没说完就被何琛攥住手腕，他指尖还残留着白若薇的鸢尾香水，"洛念！你非要在我求婚时和别的男人调情？"

程昱忽然握住何琛的手腕，三根手指精准压在桡动脉，"何总心率128，建议口服葡萄糖溶液。"他从口袋摸出块水果糖塞进我嘴里，"低血糖会诱发情绪失控，洛小姐记得收诊疗费。"

白若薇突然扑哧笑出声，钻石耳坠在颈侧轻晃，"阿琛你看，他们多般配。"她涂着车厘子色的指甲划过我唇角，"沾到糖霜了哦，替身小姐。"

程昱的听诊器突然贴上我胸口，金属触感激得我后退半步。"窦性心律不齐，"他皱眉记录虚拟数据，"建议住院观察。当然，如果何总批准的话。"

何琛扯松领带，水晶吊灯在他眼里碎成冰渣，"程昱！别以为你爸是院长就能为所欲为！"

"更正两点，"程昱慢条斯理收起器械，"第一，我独立执业；第二..."他忽然将我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我正在为我的患者争取合法权益。"

林小棠踹开门的动静拯救了这场荒诞剧。我闺蜜举着直播杆闯进来，镜头正好对准白若薇指尖的钻戒，"家人们谁懂啊！遇见顶级绿茶现形记！"

"这戒指尺寸怎么刚好呢？"林小棠的玫红色美甲戳向白若薇手背，"上周陪念念改戒圈的是鬼啊？"

我猛地想起珠宝店那天。何琛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留我在柜台前反复试戴。现在想来，电话那头娇嗔的"阿琛"，尾音也带着白若薇特有的气泡音。

程昱突然掏出手机划动相册，"上周三下午三点，康奈尔私立医院体检中心。"他放大照片，白若薇的预约单上家属栏赫然签着何琛的名字。

白若薇脸色骤变，香槟杯在茶几边缘摇摇欲坠。何琛伸手去扶，却被她借势勾住脖子，"阿琛说要给我最周全的保障，婚前体检不是应该的么？"

我胃里翻涌着三小时前何琛喂我的提拉米苏，当时他说："念宝乖，吃完带你看烟花。"现在想来，烟花大概是为另一个人准备的。

程昱忽然揽住我发抖的肩，"介意我检查下消化道吗？你刚才吞咽时喉结运动异常。"他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免费的。"

何琛一拳挥来时，程昱正弯腰给我系散开的鞋带。拳头擦过他白大褂领口，重重砸在香槟塔上。玻璃碎裂声里，我听见白若薇的尖叫："阿琛你的手！"

鲜血顺着何琛的手腕滴在地毯上，绽开暗红的花。程昱却抓起冰桶里的香槟，径直浇在伤口上，"破伤风杆菌在碱性环境存活率27%，比狂犬病毒低13个百分点。"

林小棠的直播间瞬间刷过十万弹幕。我蹲下身去捡钻戒，戒圈内侧的刻痕在血渍里愈发清晰。W&R，不是念与琛，是薇与琛。

"五周年礼物。"我把戒指放进何琛染血的手心，"物归原主。"

白若薇突然拽住我手腕，钻戒在她无名指熠熠生辉，"洛小姐不会要索赔吧？这戒指本来就是..."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她的话。林小棠甩着手腕冷笑："这一巴掌是替你妈打的，教出个偷腥猫。"

程昱适时递上消毒湿巾，"掌击面接触皮脂腺分泌物可能引发..."

"程昱！"何琛的怒吼混着血腥气，"这是我和洛念的事！"

"现在是医疗纠纷。"程昱翻开病例本，"何总需要心理科转诊吗？妄想型认知障碍初期表现为..."

我抓起包向外跑，却在走廊撞见抱着蛋糕的苏晴。这位何琛的秘书兼发小，此刻正惊恐地看着我身后追来的男人。

"念念！"何琛染血的手抓住消防栓，"那些体检单是假的！程昱在挑拨离间！"

程昱倚着门框晃了晃手机，"瑞慈体检中心的章是3D打印的？"

苏晴突然把蛋糕砸在地上，奶油溅上何琛的手工皮鞋。"何琛你个王八蛋！"她扯下工牌摔在他脸上，"上周让我订的永生花是送到白小姐公寓吧？"

白若薇倚着门框轻笑："阿琛说玫瑰配我新做的美甲。"

我忽然想起昨天收到的匿名包裹。礼盒里枯萎的玫瑰上夹着卡片：致我的朱砂痣。当时何琛说竞争对手在恶作剧。

程昱突然用镊子夹起片玫瑰花瓣，"Floral Clock技术显示，这朵花采摘于五天前下午四点。"他转向何琛，"需要核对GPS轨迹吗？"

林小棠的镜头推进特写，"家人们，这就是现实版《回家的诱惑》！"

何琛突然拽住我手腕，血渍在雪纺袖口晕开，"你宁可相信外人也不信我？这五年..."

"何总，需要提醒您吗？"程昱的钢笔尖戳在他虎口，"洛小姐的焦虑症病历，是从三年前开始建档的。"

我猛地抽回手。三年前，正是白若薇拿到康奈尔offer远渡重洋的日子。

"啪！"

我甩开何琛的手，袖口的血渍像朵糜烂的玫瑰。程昱忽然用镊子夹起我腕间的发丝，在众人错愕中收进密封袋："故意伤害的证据链，还差一根头发。"

白若薇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晃过来，香水味熏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洛小姐装什么清高？这五年阿琛送你多少限量款，真当自己是..."

"包括这条项链吗？"我扯断颈间的钻石锁链，金属划破指尖，"去年你说在苏富比拍卖行抢的，其实是白小姐戴腻的二手货吧？"坠子内侧的W&R缩写沾着血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何琛瞳孔猛地收缩："念念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怎么把送她的情书抄给我？"我从包里掏出泛黄的信纸抖开，林小棠的镜头立刻推进特写，「致我的白月光」五个字力透纸背，"大二那年图书馆，你说这是给我的告白诗。"

程昱忽然轻笑出声，金丝眼镜闪过冷芒："何总文笔不错，需要我朗诵吗？'你眼角的泪痣是上帝吻过的痕迹'——真巧，白小姐眼尾也有颗痣。"

白若薇突然抓起香槟泼向林小棠的直播手机，程昱抬臂挡下的瞬间，我听见布料撕裂声。他白大褂袖口露出狰狞的疤痕，从腕骨蜿蜒至肘间。

"三年前M国校园枪击案，"程昱慢条斯理卷起袖子，"我为保护患者留下的。"那道疤正对着白若薇霎时惨白的脸，"当时白小姐作为医学院志愿者，却在听到枪响时把患者推出去挡子弹。"

直播间弹幕瞬间爆炸。何琛不敢置信地转头："若薇，当年你说救人的英雄是你..."

"阿琛你信他们胡说！"白若薇的假睫毛在颤抖，"明明是那个中国留学生自己扑上来..."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程昱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淡粉色，与新闻里挡在亚裔女孩身前的医生身影重叠——那是我大三在图书馆看到的国际新闻。

"被推出去的留学生..."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叫洛念对吗？"

程昱的听诊器"当啷"掉在地上。走廊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位穿制服的人亮出证件："白若薇女士，关于三年前M国教唆谋杀案，请你配合调查。"

白若薇疯狂摇头后退，钻石耳环勾散了鬓发："阿琛救我！你说过会永远保护..."

何琛却像被烫到般甩开她的手。我看着这个爱了五年的男人，忽然发现他笔挺的西装下藏着佝偻的灵魂："去年你说去硅谷谈项目，其实是帮她抹平案底？"

苏晴突然冲进来，工牌上还沾着奶油："何总电脑有二十七个加密文件夹，全是给白小姐的汇款记录！"她将U盘拍在茶几上，"包括买通校方删除洛小姐留学档案的记录！"

程昱弯腰捡起听诊器，金属头贴上我心口："现在心跳多少？"

"归零了。"我扯下胸口的银杏叶项链——那是何琛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叶片背面刻着"我的女孩"。

三天后的校庆日，我站在医学院荣誉墙前。程昱的照片旁刻着「最年轻的心外主任」，而我的名字出现在「杰出校友」栏——当年本该保送康奈尔的名额，是被白若薇顶替的。

"焦虑症源于潜意识的自我怀疑。"程昱将热可可塞进我手里，"你早该站在这里。"

林小棠举着自拍杆冲过来："宝你看！白莲花被退婚了！"视频里何琛在媒体前憔悴不堪："我与白小姐只是普通..."

我关掉手机，银杏叶在风中打着旋儿。程昱忽然解开衬衫纽扣，心口纹着枚小小的银杏："枪响时我抓住的项链，和现在这条一模一样。"

晚霞漫过荣誉墙，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传来急救车鸣笛，而我的脉搏第一次跳出自由的节奏。

三个月后康奈尔医院的银杏树下，我攥着录取通知书转身。程昱的白大褂染着金秋暖阳，掌心躺着枚素圈戒指："这次没有刻字，因为..."

急救铃突然炸响。我们同时冲向急诊大楼，戒指在空中划出银弧，稳稳落进我白大褂口袋。风掠过眼角的泪痣，这次是为自己流的泪。

来源：舟舟故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