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看到王婉茹的那一刹，滔天恨意涌向心头，我如疯子似地扑过去，抓伤了她的脸。
1
我的夫君为了晋国皇位，灭我叶氏满门。
又为了迎娶白月光，陷害我与人私通，玷污我的清白。
我绝望自尽。
却重生到了他引诱我上钩时。
我设计退婚，绝不再给他吃人血馒头的机会。
他却如疯子般咆哮：“叶轻舟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吗，怎么全变了！”
变了？
“我不止变了，我还要你为我叶家百口人偿命！”
关在柴房三日后，我终于被两个嬷嬷拖了出去。
我头发凌乱，衣衫破旧，丝毫没有身为太子妃的尊贵。
在看到王婉茹的那一刹，滔天恨意涌向心头，我如疯子似地扑过去，抓伤了她的脸。
梁敬山怒不可遏地一脚把我踹翻在地。
他目光寒冷凶狠：“你个不知羞耻的荡妇，说出去脏了我太子府的门楣。”
我痛苦挣扎，声音沙哑嘶吼：
“是她，是她给我下药，毁了我的清白，我恨不得杀了她…”
话刚落，梁敬山便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他力气极大，我嘴角浸血，他嫌弃地瞪我一眼，用手帕擦手：
“贱妇！人赃并获，还敢污蔑婉茹，你个叛臣之女，果然放荡，是随了你那悬梁自尽的母亲了！”
叛臣之女？
我的母亲？
我吐出一口血沫，冷呵一声笑道：“你一条吃着我叶家人血馒头上位的狗，哪里有脸说我是叛臣之女？”
梁敬山从前不过是不受宠的皇子。
为了登上东宫之位，假意娶我。
先利用叶家壮大自己的实力，扳倒先太子后，又设计陷害我们叶家，自己做了清缴罪孽的功臣。
而叶家百十口人，都做了他的刀下亡魂！
他为了自己的名声脸面，装作对我情深意切，替我向皇上求情。
甚至假意要为我放弃太子之位。
外人看来，他至纯至孝，至真至善，是晋国太子的不二人选，成功登上了太子之位。
如今皇帝病重，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了，他便露出了自己虚伪狡诈，邪恶至极的真面目！
“放肆！”
梁敬山气得脸色发青，嘴唇颤抖，他冲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狠厉的巴掌落在我的脸颊上。
“你个贱妇，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人，掌嘴！”
他命人把我吊了起来，板子重重地打在我的嘴巴上，鲜血淋漓。
王婉茹窝在他的怀中，一脸娇羞的模样，她看着我，目光掩盖不住的得意。
梁敬山淡定地喝茶，不为所动。
生不如死，痛彻心扉，也不过如此吧。
我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凄厉。
梁敬山厌恶地看着我。
我猛然注视他，眼底布满仇恨，一字一句声声泣血：
“梁敬山，你利用我，杀死我的至亲，踩着我叶家百十口的尸骨走上太子之位，我诅咒你，我要你痛失所有，死于荒野，无人祭奠。”
说完后，我便咬舌自尽。
“小舟，快醒醒，快醒醒…”
我被人晃醒，周围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
寒梅傲雪，红墙黄瓦，这里——
是晋国皇城！
而我正躺在一棵梅花树下，睡得直流口水。
我不是死了吗？
正当我迷惑不解时，有人抬手捏我的脸：
“小舟，知道要嫁给我，高兴傻了？”
我闻声抬眸，看清面前站的是谁后，眼瞳紧缩。
是梁敬山！
他眉目清秀，温润如玉。
回忆涌进脑海。
父亲撞死在大殿，兄长惨死于牢狱，母亲悬梁自尽，东宫里，他对我极尽的羞辱…
一幕幕剜心刺骨的画面冲进我的脑海。
我死死地咬唇颤动，躲开他触碰的手。
他愣了一下，而后温和一笑：
“小舟，我送你回相府。”
“不麻烦五殿下了。”
我挣脱开他的手掌，眼神如淬了冰渣子，异常冷漠的对他说：
“天寒地冻，不劳您费心神。”
话落后，我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我实在是担心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扑过去掐死梁敬山，与他同归于尽。
这个虚伪狡诈的小人。
上一世，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含恨而死。
如今重活一世，我定要将上一辈子遭受的所有痛苦，全都报复到他的身上。
我要亲手毁了他的帝王梦，让他身败名裂，失去所有。
上一世，我和梁敬山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也下着这么大的雪。
我陪母亲去往香山寺祈福，回城途中路遇劫匪。
正当危急关头时，梁敬山从天而降。
他为了救我而受了重伤。
我日日跑到他的府邸照顾他。
他对我极尽温柔，宠爱至极，关怀备至。
我控制不住地在他一次又一次的亲近中，沉沦，无法自拔爱上他。
可后来我才知道，这不过是他的蓄意而为。
我父亲是当朝丞相，哥哥是威北大将军，母亲是江南首富之女。
梁敬山为了得到东宫之位，费尽心机地接近我。
迎我进门后利用我来控制叶家。
上一世的我太傻，被梁敬山的甜言蜜语迷惑，最终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
叶家满门忠良，却被人安上了谋反的罪名。
可如今不同，我与他还未成亲，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知晓他的真面目后，我绝对不会再像个傻子似的被他欺骗。
三日后的冬至宴上，尚书令家的王小姐盛装出席，风头无两。
我认得她，因为她就是那个毁我清白的王婉茹。
她瞧见我后，上下打量，目光满是傲慢：
“就你这姿色也配得上五殿下？”
呵，梁敬山。
我心中愤恨顿起，忍不住冷笑。
我的确配不上，毕竟我是人，而不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王婉茹见我沉默不语的模样，话语更加嚣张起来：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
她捂嘴轻笑，笑里全是讥讽。
上一世，我极力与她争辩，却因嘴笨落了下风，不仅没吵赢，还落得了一个善妒的名声。
但今时不同往日。
我注视着她，莞尔一笑，垂眸委屈道：
“妹妹自知配不上五殿下，也知姐姐对五殿下的心思，但你也不用这般出口伤人，这门婚事是圣上定下的，难道在姐姐的心里，对圣上的决断也颇有微辞，心怀不满吗？”
我把皇帝搬了出来，她若敢认，她们王家算是完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憋得满脸通红，敢怒不敢言。
她狠狠地瞪着我，扯出牵强的笑：
“皇帝陛下英明决断，是我冒犯了，妹妹可不要往心里去。”
“姐姐说的是哪里话。”
我冲她一挥手，脸带笑。
她本想让我丢尽脸面，却不承想自食恶果。
周遭的一众官眷贵妇都掩面偷笑。
她狠狠剜我一眼，而后愤怒离开。
宴会即将接近尾声。
远处的长廊上，有两个背影在拉拉扯扯。
一个闹，一个哄，两人举止亲密。
看清两人的脸后，我冷冷地勾唇。
原来这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勾搭在了一起，怪不得上一世，梁敬山从长廊上走过来后，身上有一股莫名的香味。
那个时候，我眼瞎心盲，根本没有丝毫的怀疑。
我狠狠地折断面前的一株梅花，心里有了一个计划。
从皇宫里回到家后，我便向父亲母亲说明自己的想法。
“什么？你要退婚？”
父亲震惊地喷出一口茶。
母亲也是不可思议地看我：
“小舟啊，你不会是今日宴上吃酒吃糊涂了吧，你要死要活地非要嫁给五殿下，你爹厚着脸皮去圣上面前说亲，如今婚事且定，怎么又突然反悔了？”
我闭口沉默不言。
幸好父亲母亲宠爱我，我不开口，他们也不深究，只是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明日，我去向圣上说明情况。”
话虽如此，可圣旨一下，哪有收回的道理，这让皇帝的面子往哪里放？
“这次不用爹爹开口，我亲自去说。”
“你去说？”
“对！”我重重点头，“下个月便是太后娘娘的生辰，到时候，我会亲自向圣上说明缘由。”
下月初八，又下了场大雪。
宫城被一望无际的白雪铺满。
我随母亲进了皇城，看着熟悉的地方，只觉得胸口沉闷，呼吸不畅。
这个葬送我一生的地方。
今日毕竟是太后生辰，排面奢侈铺张。
我坐在母亲的身旁，看着对面王夫人身边空空荡荡的位置，勾起一抹笑。
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幽会的时机。
“娘，我去那边看看。”
母亲温柔地点头：
“别乱跑。”
我应下，而后便去了后花园的梅林。
果不其然，凉亭里，有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看起来，他们是情到深处，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
我冷笑着跑开，还硬生生地挤出几滴眼泪。
梁敬山，王婉茹，这次怨不得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我弄乱自己的衣服，头发，表现出一副很慌张的样子。
凉亭离宴会的距离不算近，我跑得气喘吁吁。
当跑到明亮处时，我装作摔倒在地，哭着喊母亲：
“娘…”
我这一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母亲赶忙把我扶起来，满脸担忧：
“怎么哭成这样？”
太后娘娘素来温厚，注意到我后，也关切地朝我走来：
“何事如此伤心？”
我跪在她的脚边，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哭到眼睛发涩发痛，哭到惊动了圣上。
我满眼悲戚：
“梅林凉亭里…五殿下和…和尚书令家的王小姐…他们…他们两个…”
话虽未挑明，但周围的人也都明白我话中的深意。
有人窃窃私语起来，言语间，还提起了上个月冬至宴上的事情。
“冬至宴他们似乎也不在席上许久。”
圣上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狠狠地甩动衣袖，带着一众人去了梅林。
等人都离开，我收回脸上的伤心表情，饶有趣味地用手指缠绕着头发。
好戏，才刚刚开始。
“逆子，你们在干什么！”
2
一道威严愠怒的声音响彻在梅林上空。
我远远地看着半裸上身的梁敬山被皇帝一脚踹翻在地。
堵在心口的怨气，才有了一丝丝的消散。
王婉茹哭喊着穿上衣服，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
真是一出捉奸的大场面啊
我挤出两滴泪，抽抽噎噎地走过去。
梁敬山抬头看见我，脸色变得惨白。
而王婉茹却目光凶狠地注视我。
台子搭好了，身为主角的我怎么能不上场呢？
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指着梁敬山，掩面痛哭：
“我原以为，你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原以为，你是个皎皎月光正人君子，我原以为，你对我情真意切此生不负，可没想到，你竟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泫然泪泣，痛哭流涕：
“圣上为我们赐婚，天下人皆知，如今你当着百官家眷的面行苟且之事，你让百姓如何看待？”
“你把王家置于何地？”
“你把我们叶家置于何地？”
“你又把陛下置于何地？”
我朗声开口，掷地有声。
既表现出我爱他爱的深沉，他却背叛我的痛苦。
一字一句地说出两人苟且的影响，字字句句都说在道理上。
如上一世的他替我向皇帝求情那样，我将他的虚伪学了个十成十。
“小舟…”
梁敬山慌张了，他可怜地望着我，一副被冤枉的模样。
“为了皇家脸面，我可以原谅你，为了皇帝陛下，我们叶家也愿意…”
我话还未说完，圣上便出声打断，耳边响起响亮的巴掌声。
“逆子，做出如此丢脸之事，这亲，我看也不用结了。”
圣上龙颜震怒，冷声道：
“来人，把这两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
说罢，几个禁军一左一右地拖着衣衫未整的二人离开。
不久后，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便传了过来。
这场捉奸戏码唱完后，太后和皇帝也没了庆祝的兴致，下令遣散了宴会。
离开前，皇帝意味深长地扫视我一眼。
而我则低头擦泪。
梁敬山和王婉茹在太后生辰宴上苟且的事情，不过半日，就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可当天夜里，梁敬山竟然拖着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身体，来到相府。
父亲虽因公务在身，未去宴会，可也听说了。
他恼怒至极，提着木棍就要去打梁敬山，却被母亲劝阻下来。
梁敬山跪在庭院里，脸色苍白，眼含热泪：
“丞相大人，这一切都是误会，梅林之事，并非我的本意，一切都是奸人陷害所致，为的就是阻止我和小舟的亲事。”
“误会？难道是有人逼你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吗？”
父亲疾声厉色道：
“曾经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君子，小舟又心悦于你，这才厚脸皮向圣上说亲，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败类！”
梁敬山嘴角带血，疼得浑身发抖。
我冷眼旁观，只觉得还不够畅快。
我装作伤心欲绝的模样：
“五殿下，你说有人要阻止我们的婚事，那个人是谁呢？”
这个问题难住了梁敬山，他浮现出不自在的神色，有一种谎言戳破的窘迫。
我继续引导他：
“是太子殿下？还是三殿下？亦或是王小姐故意勾引你？”
我说的三个人中，前两个他是万万不能说的，指不定又牵出什么事情，只有最后一个。
果不其然——
梁敬山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他死死地拉住我的衣袖，急促道：
“就是王婉茹勾引我，是她对我下药，若不然我怎会做出背叛你的事情。”
他眼眸真挚得很：
“小舟，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我忍不住心中冷笑。
那晚，梁敬山在相府说的话，被我找人传到了王婉茹的耳朵里。
听说，尚书令不满梁敬山诬陷他府中名声，捅到了圣上的眼前。
与梁敬山在乾神宫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
还是皇帝摔盏平息了争吵。
最终，皇帝还是下旨退亲。
为了平息京城的言论，梁敬山在一个月后迎娶了王婉茹，并且尚书令因教女无方，被罚三年俸禄，连降两级。
他们二人有了如此的隔阂，恐怕也不会如上一世那般情真意切了。
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我要彻底弄死梁敬山，这些还不能够。
废皇子府内。
昏暗的烛光左右摇摆，屋外寒风凛冽，屋内也如地窖般冰冷，只有一盆冒烟的炭火带着一丁点温度。
角落里缩着一个人。
他是谢皇后的遗子——
谢临臣。
此时他破衣裹身，冻得脸色苍白。
一个宫人仗势欺人，语气厌恶：
“这里可不再是东宫，你是来做阶下囚的，可不是来当太子的。”
他说着，便对谢临臣拳打脚踢。
谢临臣似乎习惯了一言不合的殴打，不仅不反抗，竟然还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让你笑！”
扬起的鞭子最终没有落在谢临臣的身上，宫人被我砸晕在地上，昏死过去。
突然寂静下来的屋子里，显得有些可怕。
面前的人可不是废太子这么简单，日后他会成为和梁敬山争夺天下，最强劲的对手。
我自是要好好利用。
我脱下身上的斗篷走过去，轻柔地把它披在谢临臣的身上。
他看我的目光很怪异。
丝毫没有疑惑之情，倒是有一点的…欣喜。
我并未深思。
而是对他灿烂一笑：
“六殿下，想夺回属于你的荣光吗？”
宫人肆意殴打皇子的事情，被我故意找人添油加醋地散播出去。
当今圣上最看重颜面，虽然他不喜谢皇后，将人打入冷宫至死。
可谢临臣毕竟还是皇子。
随意地被一个宫人打骂，传出去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
也正好当时黄河下流河水泛滥，淹没良田万顷。
百姓家破人亡，生活苦不堪言。
正当朝臣束手无策之际。
谢临臣请旨前往。
皇帝其实并不相信他，甚至还盼着他发生意外，死于治河途中。
可一年，两年，三年，谢临臣不仅完好无损地回到京城，还修好了黄河大坝，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一时间，他声名大噪，威望甚重。
我趴在窗台注视庭院的一株桃花。
有人抬手替我关上窗。
谢临臣站在我身侧，静静地注视我。
三年过去了，他变得越发的好看，总是在不经意间扰乱我的思绪。
他声音低缓：
“想什么呢？”
我勾唇一笑：
“皇帝陛下身体愈加不好，太子又是个庸碌无为的人，恐难担大任，梁敬山虽有了那般丑事，可三年过去，事已渐平，朝中支持他的人不少。”
“你想说什么？”
我扭头，与他对视：
“这次你功成归来，谁最害怕？”
谢临臣沉思一瞬：
“当然是最想得到太子位的人。”
我笑意盈盈地看他一眼，语气带着轻蔑：
“梁敬山就算死了回炉重造，也没那当皇帝的命。”
听着我愤恨的话，谢临臣欲言又止，末了只是笑笑，低下头。
3
此次的庆功宴，是皇后娘娘亲自操持的，奢华典雅，气派十分。
这也不单单是为了给谢临臣接风洗尘，更为的是挑选太子妃。
太子如今已经弱冠，他急需一个势力强大的亲家为其后盾，增加成功登基为帝的砝码。
京城里高门显贵的女儿家，都盛装出席，渴求能够成为东宫之主。
宴会进行到一半，正到兴头上，梁敬山却突然站了起来，他环顾四周：
“六殿下呢？”
此话一出，众人这才发现谢临臣不见了。
梁敬山放下酒盏：
“刚还和六弟交谈，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别是吃酒吃醉了晕死在某个地方了吧？”
“父皇，我们还是一起寻一寻。”
他说得认真，俨然一副兄友弟恭的好模样。
众大臣都站了起来，齐齐地看着高位上的皇帝。
而我发觉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当梁敬山说起谢临臣喝酒喝多了时，皇帝惊得打翻了手里的酒盏，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
大家跟在皇帝的身后找了起来。
我看见梁敬山嘴角勾起的笑，很微小的弧度，转瞬
来源：困困懒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