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时,我亲爱的家人纷纷劝我:“蕊诗身体孱弱,怎能承受牢狱之灾?忻枝,你替她坐牢,如何?”
父母为养女亲手把我送上警车,出狱后,我只想与他们彻底断绝关系(上)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七年前,我那被爸妈收养的二妹孟蕊诗,因酒驾肇事畏罪潜逃。
那时,我亲爱的家人纷纷劝我:“蕊诗身体孱弱,怎能承受牢狱之灾?忻枝,你替她坐牢,如何?”
我毅然拒绝。然而,某个深夜,他们却亲手把我送上了警车。
我的未婚夫司霆烈,京城中赫赫有名的金融巨擘,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他深情地说:“忻枝,等你出狱,我定会娶你。这七年,你只能委屈一下。”
七年光阴荏苒。
“孟忻枝,出狱后好好生活,切勿回头。”
我从狱警手中接过那褪色的布包,深深鞠了一躬,步履蹒跚地走出赤松监狱。
一辆奢华的卡尔曼国王越野车早已在外等候。
车窗缓缓降下,我那英俊的未婚夫司霆烈的面容逐渐清晰。
“忻枝。”
七年未见,他风采依旧。
而我,却不由自主地垂下头,坐进了车内。后视镜中,映照着我那干瘦且布满伤痕的脸庞。
“这七年,真是委屈你了。”司霆烈紧握住我枯瘦的手,“我会兑现承诺,与你共度余生。”
我望着他眼中倒映的我那形销骨立的模样,缓缓抽回了手,心中兴致索然。
“嗯。”
七年的囚禁,2589个漫长的日夜,早已让我洞悉了司霆烈以及我的家人的真实态度。
他们,根本不爱我。
而我,也不愿再与他步入婚姻的殿堂。
司霆烈感受到我的冷漠,下意识地解释道:“蕊诗得知你今日归来,回忆起七年前的车祸,她的抑郁症再度复发。如今,你父母和你 妹妹都陪在她身边。”
我默默聆听,闭上了双眼。
25年前,年仅两岁的我在商场走失,母亲思女心切,在孤儿院收养了与我相貌相似的孟蕊诗。
然而,当我15岁那年,父母找到我后,他们却对我冷漠至极,处处要求我让着孟蕊诗。
七年前的那场风波,更是让我背负了本不属于我的罪责。
与孟蕊诗相比,我仿佛才是那个被收养的养女。
一路上,无数车辆自发地为司霆烈的座驾让出宽阔的道路。
一个小时后,我们抵达了孟家。
家中只有管家和佣人,他们看到我归来,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嫌弃。
我父母只钟爱孟蕊诗,对我这个亲生女儿漠不关心,因此在佣人眼中,我并非孟家的大小姐。
“司少,欢迎您莅临。”管家先是恭敬地对司霆烈致意,随后才转向我,“大小姐,夫人叮嘱您回来后,切勿抛头露面,以免给孟家带来耻辱。”
耻辱……
我明明是为了替孟蕊诗顶罪才坐牢,为何却成了我给孟家蒙羞?
然而,早在七年前的那个深夜,当我被家人送上警车时,我就已经对他们彻底绝望。
“明白了。”
我正欲进屋。
这时,司霆烈接到了一通电话。挂断后,他突然对我说:“忻枝,蕊诗病情加重,她需要我。我先去看看她,你刚回来,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再来找你。”
话音刚落,他便匆匆离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那间布满灰尘的杂物间。
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我疲惫不堪,忍不住躺到了那张积满灰尘的床上。
半梦半醒中,客厅的谈话声若有若无地飘进我的耳中。那是我同父同母的三妹孟月桥的声音,带着几分焦虑和无奈。
“爸,妈,蕊诗姐的病情现在这么严重,我们是不是得考虑让大姐搬出去住?”她的声音里透着担忧,“不然,每次大姐回来,蕊诗姐的情绪都会受到很大影响。”
爸爸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妈妈则轻声说:“忻枝也是我们孟家的女儿,要是让她搬出去,外界会怎么看待我们?”
孟月桥急切地说:“那也不能让蕊诗姐一直住在医院啊!”
这时,爸爸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决断:“这样吧,等蕊诗回来后,我们让忻枝尽量避开她,不要在她面前出现,好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听到这些话,我的眼眶不禁有些发烫。就在这时,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闷。我拿起手机一看,是一封秘密邮件。
邮件里写道:“孟忻枝同学,恭喜你考上国家保密科学研究院。”这个消息让我心头一震。
“当你接受这份工作后,你将会在十天后,以全新的身份随同科学技术人员前往多米尼克进行研究工作。”邮件继续展开,“从今往后,你的身份将严格保密,五年内不得与外界任何人联系。”
我仔细阅读了所有的规定和要求,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在短暂的思考后,我毅然决然地在邮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孟忻枝。
七年前的那个夏天,我成功考入了国家保密科学研究所,满怀憧憬地规划着未来。
然而,命运却给我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选择,就被亲生父母送进了监狱。
那漫长的七年,我在监狱中彻底认清了现实。当我即将重获自由时,我毫不犹豫地再次报考了研究院的工作。
邮件发出后不久,我便收到了回复:“十天后,12月10日,专车将在晚上9点准时接您。”
只需再忍耐十天,我就能永远摆脱这个并不爱我的家。怀着这样的期待,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日夜。
第二天清晨,客厅的喧闹声将我从睡梦中唤醒。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洗漱完毕后走出房间。
眼前的景象让我心头一紧:孟蕊诗回来了,她身着白裙,宛如公主般坐在沙发上。我的父母、妹妹孟月桥以及未婚夫司霆烈都簇拥在她身旁,为她庆祝生日。
管家端来精美的蛋糕,众人齐声祝福:“蕊诗生日快乐。”孟蕊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连声道谢。接着,她撒娇地问大家是否为她准备了礼物。
我的父母和妹妹纷纷拿出精心挑选的礼物。司霆烈也准备送上他的礼物,却突然看到了我。他热情地招呼我过去,却没有注意到我家人和佣人们异样的眼神。
孟蕊诗亲昵地喊了我一声“姐姐”,然后说:“姐姐,对不起,昨天我生病了,没能去接你出狱。
你不会怪我吧?”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司霆烈就抢先开口:“忻枝很大度,不会跟你计较的。”
孟蕊诗听后,紧紧握住司霆烈的手,对我提出了一个荒唐的要求:“姐姐,今天是我的生日,你送我一个生日礼物吧。
我要霆烈哥。”她的言语中充满了赤裸裸的欲望,然而在场的所有人却都保持沉默,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紧握的双拳透露出我的愤怒。“如果我不愿意呢?”孟蕊诗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用法语装作委屈地说:“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姐姐这么认真。”
我妈也用法语安慰她:“蕊诗,别难过。孟忻枝真是跟你不一样,又小气又做作。”
我爸接着说:“蕊诗,别跟她计较,我们只把你当亲女儿看待。”我的妹妹孟月桥也附和道:“对呀,姐,我就只有你一个姐姐。”
这一幕让我感到无比讽刺,我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装作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转头询问司霆烈:“他们在聊些什么?”
司霆烈眼神深邃,轻轻地说:“蕊诗说她在开玩笑,让大家别多想。”我心中冷笑不已,他们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撒谎,还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我的父母一直嫌弃我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自从他们在孤儿院找到我后,就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养女孟蕊诗身上。
十年前,我和孟蕊诗一同参加高考,她考上艺术学院被大肆庆祝,而我却考上了清北,还自学了法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
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即将离开这个充满谎言的家。
“我刚出狱,还没好好看看现在的京市,我先出门了。”说完,我在众人嫌弃的目光中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家门。
身后传来了我父母和妹妹用法语数落我的声音,而今天,恰恰也是我的生日。
第三章
离开孟家后,我搭乘环城巴士抵达了繁华的西单商业街。
由于过去的案底,我的学历信息已被彻底抹去,加之身体残疾,我只能先找一份餐饮店的兼职工作,以此维持未来十天的生计。
说来真是讽刺,自从15岁被接回孟家,他们仅在最初的一个月给了我一千块生活费。
之后,因为我不如孟蕊诗那般出色,他们便对我这个亲生女儿不闻不问。我只能自力更生,勤工俭学来支付学费和生活费。
晚上11点半,当我洗完最后一个碗,独自走出餐厅时,却看见司霆烈从一辆幻影车上下来,径直走向我。“忻枝,你怎么出来这么久?”他关切地问。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司霆烈便拉着我走到车前,打开了车门。车内座位上放着一个精美的草莓蛋糕。“忻枝,生日快乐。”他的声音温柔而深情。
这一刻,我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司家和孟家是世交,我们两家的关系深厚,我和司霆烈更是指腹为婚,从小就定下了娃娃亲。
尽管我两岁时走失,15岁才被找回,但这个婚约始终未变。
我依然清晰记得,刚回到孟家时,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司霆烈。他身穿白衬衫,站在阳光下,宛如天使般光芒四射。
司霆烈在司家排行老三,我按管家的意思称呼他为“三哥”,这一叫便是五年。
在孟家的日子里,唯有司霆烈对我青睐有加。每当我受到欺负,他总会挺身而出保护我;
每个节日,他都会为我送上精心挑选的礼物。他是我在京城中唯一的朋友,也是我心中的依靠和救赎。
然而,命运却跟我们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在我为他捐献肾脏后,他竟亲手安排了我七年的牢狱生活。
“忻枝,怎么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把你的生日忘记了?”司霆烈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我强忍着内心的苦涩,平静地回应道:“谢谢。”
这时,司霆烈又从后座拿出一个精美的礼盒:“打开看看。”
我揭开盖子,里面是一件手工定制的红色婚纱。“还记得你小时候说想要穿红色的婚纱嫁给我,我就提前让人准备了,喜欢吗?”他深情款款地说。
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司霆烈会送我红色的婚纱。我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苦涩难言。“三哥……你记错了,我不喜欢婚纱,更不喜欢红色。”我喃喃自语。
司霆烈愣住了,他像七年前一样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对不起,三哥记错了,我马上让人重新定做。走,我带你去餐厅,给你庆生。”
车子重新启动,驶向餐厅的路上,细雨绵绵。司霆烈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忻枝,你怎么比七年前还瘦了,还有你的腿……”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备注——“蕊诗”。司霆烈接起电话,听完对方的话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慌张。“回孟家!”他对司机喊道。
车子掉头驶向孟家。一路上,司霆烈不停地给孟蕊诗发送消息。当我们赶到孟家时,眼前的景象让我心如刀绞——孟蕊诗身着白色长裙,站在别墅楼顶。
看到我们回来,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喃喃自语道:“爸爸,妈妈,妹妹,三哥……姐姐回来了,我也该让位了,再见。”说完,她纵身跳下楼顶……
第四章
孟家别墅只有一层,从楼顶到地面的距离不过十米。然而,当孟蕊诗纵身跃下,我的家人和司霆烈都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她。那一夜,救护车的鸣笛声在孟家别墅上空回荡。
所有人都前往医院后,我独自一人瘸着腿回到了杂物间。躺在床上,我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12月2日凌晨0点13分。
司霆烈没有履行他的承诺,陪伴我度过生日。出乎意料的是,我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感到痛苦,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只剩下八天了,八天后,国家将会接我离开这个地方……
接下来的五天,我照常工作和生活。我的父母和妹妹都在医院照料孟蕊诗,家中空无一人。
这天,餐厅的电视里播放着新闻:“司氏集团执行总裁司霆烈与孟氏千金孟蕊诗宣布订婚喜讯。”我的瞳孔瞬间收缩。
当晚,当我回到家,发现家人和孟蕊诗都已经回来,司霆烈也在场。我妈先用中文数落了我一句:“这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在哪儿疯了。”
我爸给了她一个眼色,她立刻换上温和的语气对我说:“忻枝,你终于回来了,我们一家人都在等你。”
我爸接着说:“忻枝,医生说蕊诗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了,所以我们先替你做主,把你的婚约给了蕊诗,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我默默地听完他们的决定,心中满是讽刺。他们已经替我做了所有决定,现在却还要征求我的意见……
我看向司霆烈,明知故问:“三哥,你也同意了吗?”
司霆烈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蕊诗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和我结婚,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我只会和她举办婚礼,满足她的愿望。”
即将与他人步入婚姻殿堂,他如何能不辜负我?我挣脱开他的手。
“好……你们决定就好。”司霆烈听到我的话,心口猛地一紧。
他似乎还想解释什么,这时坐在父母中间的孟蕊诗开口了:“姐姐,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说话间,她的手指狠狠地抓着自己的手背,鲜血渗出。
一旁,我的妹妹孟月桥急忙拦住她,并且对我喊道:“孟忻枝!你没看到我二姐病了吗?难道你要我们一家人和三哥跪下来求你吗?”
我的亲妹妹竟然如此是非不分。听着她的话,我不禁回想起刚来孟家的日子。他们让我把房间让给孟蕊诗,让我把留学名额也让给她。
甚至在孟蕊诗犯罪后,我妈跪在我面前说:“蕊诗是我一手养大的,她没那么坏,她身体不好,要是坐牢肯定会死的。妈妈求你,最后帮妈妈一次。”
“你替蕊诗坐牢。”
想到这些,我对妹妹孟月桥说:“好啊,你们跪下来求我,我就答应把婚事让给孟蕊诗。”
第5章
客厅里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向来逆来顺受、对他们百依百顺的我,竟会突然爆发这样的言辞。
我心灰意冷,不想再与他们多做纠缠,便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深夜时分,我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上的日历。
12月7日——距离那个日子只剩下短短三天了。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司霆烈打来的电话。
我接起电话,问道:“喂,有什么事吗?”
“忻枝,”司霆烈那熟悉而悦耳的声音传来,“蕊诗曾经救过我的命,她甚至捐出了自己的肾。所以,这次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和她举办婚礼。”
听着这话,我仿佛被一块巨石猛然击中。
明明是我救了他,是我将自己的肾移植给了他!
“三哥,”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当年是你受伤,是我救了你,是我把自己的肾给了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司霆烈才缓缓开口:“孟忻枝,你在监狱里待了七年,什么时候学会了编造谎言?”
“救我的确实是蕊诗,我父母和医生都能作证。”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瞬间感到无言以对。
八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时,司霆烈遭对手公司的人袭击,重伤入院,急需换肾。我毫不犹豫地做了配型,成功后更是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肾捐给了他。
可如今,他却将这份恩情归在了孟蕊诗头上。
而我,却无法为自己辩解!
过了许久,我才对司霆烈说道:“既然你不信,那就算了。”
反正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你了。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
倒数第二天。
我照常去餐厅兼职,却意外地看到我的亲妹妹孟月桥坐在餐厅里。
她看到我身着服务员制服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家里没给你钱吗?你怎么能在这里当服务员,给我们家丢脸?”她语气中带着责备。
我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没偷没抢,何来丢脸之说?”我反问道。
孟月桥一时语塞。
她站起身来,说道:“爸妈已经在筹备二姐的婚事了,我希望你这次不要再刺激二姐了。”
说完,她转身欲走,目光却无意中瞥见了我一瘸一拐的腿,难得地表现出了一丝关心。
“爸妈说,走路要有走路的样子,你这腿有空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却丝毫感受不到温暖。
其实,当我初回孟家时,看到这个比自己小的亲妹妹,内心是充满喜悦的。
我还记得,孟月桥生日那年,我用兼职赚来的钱给她买了一条项链,她却随手扔给了佣人:“这是什么牌子?我从来不戴便宜货,以后别乱买东西。”
而孟蕊诗只是送了她一个小蛋糕,她就开心得不得了,还夸我:“姐姐,你就是我的亲姐姐,竟然还记得我生日,知道我爱吃蛋糕。”
那一刻,我恍然大悟。
原来,我并没有真正的妹妹……
明天晚上,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于是,今天我完成了最后一天的工作,结算了工资,走出了餐厅。
熟悉的幻影车正停在商场门口。
我还没走近,就看见西单商业街上空绽放出绚丽的烟花。
紧接着,无数无人机在夜空中排列成一行字。
“司霆烈,永远爱孟忻枝。”
第6章:永远爱?
我呆呆地望着天空中的无人机,思绪飘远。
司霆烈缓缓走到我身边,声音柔和如风:“忻枝,昨晚的事,是我错了。”
在璀璨的灯光下,他的眼神充满了歉意,“但你要相信,无论谁救了我,我的心始终属于你。所以,你无需隐瞒。”
我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楚,不是感动,而是对司霆烈话语的疑惑。
他如何能做到,在我与家人之间横加干涉,却又声称深爱着我?
“怎么了?”司霆烈见我沉默不语,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
“你太瘦了,得多吃点。”他的语气中带着关切。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在监狱里七年,生存已属不易,你难道觉得我还能变胖吗?”
司霆烈的眼神瞬间闪烁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就在这时,远处幻影车的车门打开,孟蕊诗的声音传来:“三哥,姐姐,别在外面站着了,天气很冷。”
我的心猛地一沉。
司霆烈连忙解释:“蕊诗特意跟我一起来看你,她想感谢你的宽容,同意我们举行婚礼。”
说完,他拉着我的手走向车子。
车内,孟蕊诗上下打量着我身上破旧的衣服,开口道:“姐姐,爸爸妈妈不是经常让财务给你打钱吗?怎么你还在餐厅打工?”
她的语气中带着关切,“这样不好,别人会以为爸爸妈妈对你不公平。”
接着,孟蕊诗从手腕上取下一只手镯,递到我面前,“姐姐,如果你缺钱,可以直接告诉我。这只手镯是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价值三百多万,应该够你用一段时间了。”
我看着那只昂贵的手镯,心中涌起一阵讽刺。
她的一个礼物就价值三百万,而当我高中时需要三千块学费时,我妈却冷漠地拒绝了我。
从那时起,我就再也没有向家里要过一分钱。
至于孟蕊诗提到的财务打钱,那只是空穴来风。
我冷冷地看着她手中的镯子:“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已经不是十五岁的小女孩了。”
孟蕊诗的眼泪瞬间涌出,司霆烈立刻挡在她身前:“忻枝,蕊诗是真心想帮你,你不必拒绝她的好意。”
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最爱我的男人。
每当我与孟蕊诗发生争执,他总是站在她那边。
我深吸一口气,字字清晰地问道:“三哥,难道穷人就必须接受富人的施舍,还要对他们感恩戴德吗?”
第7章
司霆烈沉默了,无言以对。
孟蕊诗的气息变得急促,她急促地喘息着,声音断断续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三哥,求你别责怪姐姐……”
司霆烈见状,心急如焚,立刻对司机下令:“快,调头去医院。”
他的目光扫过我,冷冷地说:“忻枝,你这次过分了,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就这样,我被无情地遗弃在路边。
车辆呼啸而去,留下我孤单的身影。
我已不再感到悲伤,只是抬头凝望着夜空,不知不觉中,雪花已悄然飘落。
京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我独自步行回到孟家。
孟家别墅此刻灯火辉煌,喜气洋洋,父母正忙碌地为孟蕊诗筹备婚礼。
“后天就是黄道吉日,宜嫁娶,蕊诗的婚礼一定要办得隆重。”母亲笑着说道。
父亲则叹了口气:“唉,时光荏苒,转眼间女儿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他们对孟蕊诗的婚事,既满心欢喜又不舍。
我远远观望,心中明了,他们对孟蕊诗的爱是如此真挚深切。
小时候,我看过一档寻亲节目。
一个被拐卖到农村的小女孩,改名“招弟”。
后来,她成为了一位大老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人。
她在节目中不断地说:“我相信妈妈不会抛弃我,她一定在四处寻找。”
主持人告诉她,她的母亲一直在寻找她,而且非常爱她。
她的真名叫“明珠”,而不是“招弟”。
那一刻,电视中的女老板泪流满面,而我坐在电视机前,同样泪流不止,也更加坚定了寻找母亲的决心。
但现在,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后悔与他们相认。
如果不相认,他们在我的心中永远是那么美好。
我没有和父母打招呼,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杂物间。
明天晚上9点,我就要离开了。
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将不再追寻亲情和爱情。
……
后天,孟蕊诗将与司霆烈喜结连理。
我的妹妹孟月桥在家里为两人举办了婚前单身派对。
派对邀请了许多豪门子弟,还有我和孟蕊诗的同窗好友。
第二天清晨,家中热闹非凡。
我的房间没有洗手间,我不得不去外面洗漱。
穿过客厅时,大家正玩着真心话大冒险,孟蕊诗和司霆烈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三哥,你输了,选大冒险还是真心话?”一个富家公子调侃道。
司霆烈微微一笑:“大冒险。”
“那我们让你亲蕊诗一分钟。”那人提议。
孟蕊诗羞涩地低下了头,脸颊泛红。
孟月桥笑着打趣:“今天可是单身派对,三哥和我二姐的最后单身时光,大家就尽情玩吧。”
这时,一个男人注意到了我,他提议:“三哥,不如你选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女人亲吻一分钟。”
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有人甚至直接指向我:“忻枝,你以前不是最喜欢三哥的吗?他马上就要结婚了,不如你们最后亲吻一分钟,留个纪念?”
司霆烈看向我,正要起身走来。
孟蕊诗却突然开口:“三哥……”
她的眼神楚楚可怜。
司霆烈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向我,压低声音说:“这么多人在场,我马上就要和蕊诗结婚了,不能让她尴尬。”
“你能理解我,对吧?”他轻声说。
我平静地应了一声“嗯”,转身离开去洗漱。
身后传来司霆烈和孟蕊诗的接吻声,以及众人的哄笑声。
我虽然渴望爱情,但我并不愚蠢。
在二选一的抉择中,我感激他给了我选择的权利!
第8章
这一日,孟家热闹非凡,仿佛整个上流社会都汇聚于此。
富家子弟们纷纷夸赞孟蕊诗与司霆烈的匹配度,回忆着过去的点滴。“蕊诗,你和三哥真是天作之合,记得高中时,三哥总是准时接你放学。”
“还有那次你被小混混围攻,三哥二话不说就冲上去保护你,真是英勇啊。”
孟蕊诗的闺蜜也附和道:“三哥对我们蕊诗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蕊诗也不止一次地为三哥付出,甚至不惜捐出自己的肾。”
听着这些赞誉,我心中五味杂陈,因为这些故事里的主角,其实都是我——孟忻枝。
三哥司霆烈比我年长几岁,他读大学时,我还在高中。他总是对我照顾有加,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中,他都是我坚强的后盾。
然而,时光荏苒,曾经那个呵护我、爱护我的三哥已经不在。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满身光芒的少年,所以我决定放下这段感情。
夜幕降临,司霆烈为孟蕊诗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烟火秀。他走到我身边,轻声说:“忻枝,等明天我和蕊诗举行完婚礼,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我曾无数次地感激他的帮助和救命之恩,但此刻,我只能摇头拒绝。
“对不起……”我欲言又止。
司霆烈疑惑地看着我,等待下文。我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话题:“你去忙吧,他们都在等你。”
他握了握我冰冷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好吧,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完,他转身离去。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是的,对于我们来说,一切都结束了。
烟花绽放,宾客们纷纷前往孟蕊诗的房间。我独自回到别墅,开始准备离开前的最后整理。
我走进浴室,脱去外衣,露出身上那些狰狞的伤疤。这些是在监狱中留下的印记,见证了曾经的磨难。
洗完澡后,我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这是这些年我最钟爱的一套,也许这将是我离开前的最后一身装扮。
我开始收拾行李,把不需要的东西一一扔掉。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张曾经陪伴我无数个日夜的相框上。
照片里是我们全家人的合影,那时的我们笑容灿烂,幸福洋溢。我轻轻抚摸着照片,心中充满了感慨。
然而,现在我已经不再需要它来寄托情感。我小心翼翼地取下照片,慢慢地撕成碎片,最后扔进了垃 圾桶。
做完这一切后,我看向书桌上的日记本。这是我从十五岁来到孟家就开始记录的点点滴滴,每一笔每一划都承载着我的喜怒哀乐。
我轻轻翻开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在空白处写下了一行字:“今天,我决定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翻开那尘封已久的日记本,第一页映入眼帘。
“2012年12月3日,晴。那天,我终于回到了温暖的家,见到了亲爱的爸爸和妈妈。爸爸英俊潇洒,妈妈美丽动人,我的两个妹妹也同样娇艳欲滴。
我心中充满了喜悦,因为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人。”
随着页码的翻动,时间来到了2013年。
“2013年3月1日,阴沉沉的一天。今天我没能凑齐学费,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向老师解释。
但我相信,爸爸妈妈一定有他们的难处。我要学会独立,用自己的双手赚取生活费,减轻妈妈的负担。”
再到6月7日,阳光明媚。
“2013年6月7日,晴。经过三个月的努力兼职,我终于买下了一条项链,可惜三妹并不喜欢。没关系,我会更加努力工作,将来为她挑选更珍贵的礼物。”
一页页翻过,时间跳跃到2017年。
“2017年12月1日,雨夜。雨水滴落在日记本上,仿佛在诉说着我的心声。他们,根本就不爱我!”
读到这里,我不禁泪眼朦胧。拿起笔,我用流利的法语在最后一页写下新的篇章。
“2024年12月10日,小雪纷飞。我,要离开了,亲爱的爸爸妈妈。”
“在我离开之前,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既然你们从未真正爱过我,为何当年又要大费周章地登报寻找?
难道真的如外界所言,非亲生的孩子就注定无法拥有亲情吗?然而,我亲眼见证了许多父母找到失散多年的孩子后,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
“有人说,当父母找到亲生骨肉时,也意味着再次失去。而我,或许是个例外。你们的‘找到’,却是我彻底失去父母的开始。”
我将心中的困惑与不甘一一倾诉。
“孟月桥,你说你只渴望孟蕊诗这个姐姐,那么今天,我将成全你。从今往后,她将是你的唯一姐姐。”
接着,我转向司霆烈。
“三哥,你曾说过,等我和孟蕊诗的假结婚结束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但对不起,这次我不会再等你了。愿你能与孟蕊诗共度美好时光。”
“最后,我选择离开。愿我们此生不再相见。”
合上日记本,我将监狱时期的体检报告轻轻放在上面。报告中清楚地写着:我仅剩一颗肾脏。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我提着褪色的布包,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孟家。身后是热闹非凡的洞房景象,而我面前,则是一排排黑色防弹车静静等候。
我毫不犹豫地走向了属于我的未来。车辆缓缓启动,消失在夜色深处,带走了我所有的过往与期待。
第9章
孟家大宅,灯火辉煌,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第二天清晨,礼炮轰鸣,宣告着孟蕊诗与司霆烈的婚礼正式拉开帷幕。
孟父孟母身着盛装,笑容满面,胸前的玫瑰花为他们增添了几分喜庆。孟月桥正与伴娘团密谋着如何巧妙地藏起婚鞋,好让司霆烈在接亲时多费些周折。
就在这时,孟母环顾四周,却未发现孟忻枝的身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月桥,你大姐呢?
怎么还没露面?难道她连自己妹妹的婚礼都要迟到吗?这是谁教给她的规矩?”
孟月桥随口答道:“或许是她不想看到霆烈哥娶二姐吧,毕竟她暗恋霆烈哥多年。”
孟母听后更加不悦。这时,佣人张妈准备前去寻找孟忻枝,却被孟月桥拦下:“你们先去布置花园吧,霆烈哥马上就要来接亲了。我去找大姐。”
孟月桥顿了一下,问道:“大姐住在哪个房间?”
张妈的回答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杂物间。”
孟父满脸疑惑:“忻枝怎么会住在杂物间?”
张妈低着头解释道:“当初大小姐突然来到孟家,没来得及安排房间,夫人就说暂时让她住杂物间。”
这个“暂时”,竟然持续了十二年之久。
孟母皱着眉头说:“我本来打算给她重新安排房间的,谁知道竟然忘了。她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我是她亲妈,难道还会亏待她不成?真不知道她的性格像谁,跟我一点都不像。”
孟蕊诗身着华丽的秀禾服,头戴金凤冠,坐在舒适的席梦思大床上,平静地说:“我们孟家的杂物间总比她以前在外面流浪强多了。姐姐住在这里,应该没问题吧?”
孟月桥听到这话,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并未多言。她皱着眉头来到花园尽头的杂物间。
推开门的一刹那,
灰尘扑面而来。孟月桥忍不住后退一步,捂着鼻子走了进去。杂物间内堆满了废弃物品,昏暗而狭小。
孟忻枝的“床”不过是几只水桶上搭着的薄木板,旁边则是一个破旧的大水箱,上面摆放着一盏昏黄的台灯、一本日记本和一叠体检报告。
孟月桥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甚至忘记了捂鼻子。她无法想象自己的亲姐姐竟然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这么多年。
孟月桥环顾四周,发现孟忻枝并不在这里。她走向那个破旧的大水箱,或许这是孟忻枝唯一的“桌子”。
“爸妈!”孟月桥高声喊道。
她拿起日记本和体检报告,正准备交给孟父查看时,外面传来了司霆烈接亲的声音。
“可能是大姐闹脾气出去了吧。”孟母安慰道,“月桥,你姐夫来接你二姐了。”
孟父也跟着走了出去,只留下孟月桥独自站在杂物间内。
司霆烈手持捧花站在客厅里,脸上并未流露出即将结婚的喜悦。他环顾四周,未见孟忻枝的身影,不禁皱起了眉头:“忻枝呢?”
孟蕊诗有些不悦地说:“三哥,大姐可能是不想看到我们结婚,所以出去散心了。你别怪她。”
孟母也附和道:“霆烈,是我们没有教育好忻枝,你别往心里去。”
司霆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他拿出手机,“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去哪儿了?”
第10章
消息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司霆烈在原地等待多时,却始终未见孟忻枝的回应。他的脸色愈发阴郁。
孟月桥走出屋外,目睹这沉重的气氛,手中的日记本和体检报告不自觉地被她捏得更紧。她匆匆浏览过报告,那些触目惊心的内容令她心生疑窦。
孟忻枝的身体状况怎会如此糟糕?为何她仅有一个肾?
然而,当孟月桥回想孟忻枝过往的行为,她决定验证这些报告的真实性。她并未立即公开这些资料,而是私下指派信任的助理,深入调查孟忻枝在监狱度过的七年时光。
“三哥,你还在磨蹭些什么?我们不是要去结婚吗?”孟蕊诗的声音打破了沉闷的氛围,她挽住司霆烈的手臂。
“大姐既然已经离开,就由她去吧。她是个成年人,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孟蕊诗的话语让孟月桥和孟父都皱起了眉头,显然对她的冷漠态度感到不满。
司霆烈声音冰冷:“既然只是假结婚,那些繁琐的流程就免了。蕊诗,你当初只希望穿着婚纱与我步入教堂,现在我们直接前往。”
“三哥!”孟蕊诗不满地跺脚。
司霆烈却不再理会,径自走出孟家。
教堂内空无一人,只有孟家人和神父在场。孟蕊诗看到这冷清的场景,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三哥,孟忻枝已经走了,你还有我啊!我难道不如那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她甚至还坐过牢,怎能配得上你?”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司霆烈显得有些不耐烦,心中对孟忻枝的失踪愈发焦虑。
“蕊诗,当初你以自杀相逼,我从楼顶救下你,这才答应与你假结婚。现在,你的愿望已经实现,我也该去找忻枝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你忘了忻枝曾为你坐牢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孟蕊诗突然掏出一把刀抵在自己的脖颈上,“我不管,三哥,我哪里不如孟忻枝?你为何偏要喜欢她?难道你忘了当年是我救了你,是我捐出了一个肾给你!”
孟母惊恐万分,急忙上前抢夺刀具,“蕊诗,别做傻事,妈妈在这里,妈妈会帮你跟三哥解释。”
“别过来!”孟蕊诗挥舞着刀子,不小心划伤了孟母的手臂。
她喃喃自语:“妈妈,我只想要一个三哥,为什么我不能如愿?都是孟忻枝的错,她该死!”
教堂内陷入一片混乱,最终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至。
司霆烈在抢夺刀具的过程中也受了伤,此刻他坐在救护车内,医护人员正在为他包扎伤口。但他似乎毫无痛觉,不断地拨打着孟忻枝的电话,发送着微信。
“忻枝,我和蕊诗的假结婚已经结束了,你在哪里?”
“你别生气,我来找你好吗?”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也是在帮你在孟家立足,让你父母更喜欢你。”
然而,无论他发送多少条信息,孟忻枝始终没有回应。
与此同时,在医院里。
孟母强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对医生说:“我女儿患有抑郁症,还少了一个肾,她已经遭受了很多苦难,请你们在缝合伤口时轻一点,她最怕疼了。”
护士听后停下脚步,摘下口罩说:“女士,我理解您的心情,但经过初步检查,这位小姐的身体状况良好,并没有少一个肾的情况,请您放心。”
第11章
“你说什么?”孟父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他正搀扶着孟母,眉头紧锁。
护士见状,耐心地再次重复:“孟小姐的身体除了脖子上的皮外伤外,并无大碍,更不存在少了一个肾的情况。两位可以安心,处理好伤口后,孟小姐就能与你们一同回家了。”
孟父孟母面面相觑,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孟母最先回过神来,她紧紧握住孟父的手,低声道:“老伴,这事咱们先别告诉霆烈,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追问蕊诗,蕊诗现在太脆弱了。”
孟父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蕊诗有两个肾,那当年捐肾给霆烈的究竟是谁?”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击中了孟父孟母的心。那个被遗忘的亲生女儿——孟忻枝,瞬间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不可能!”孟母下意识地反驳,但眼中的动摇却出卖了她。
孟父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昏睡的孟蕊诗身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也许,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被自己疼爱了25年的女儿。
病房门缓缓关闭,孟父孟母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
孟氏集团执行总裁办公室内,气氛凝重。两个小时前,孟月桥独自从教堂返回公司。作为准继承人,她想要查找的信息很快就摆在了面前。
助理效率极高,半小时内就将所有资料整理妥当。孟月桥翻看着那些与孟忻枝相似的体检报告和病历单,心中五味杂陈。更令她震惊的是,助理还提供了两段录像。
一段记录了孟忻枝和司霆烈一同进入手术室的场景;另一段则是孟忻枝在监狱中遭受欺凌的画面。尽管画面模糊不清,但孟月桥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份屈辱和无助。
她的眼眶泛红,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自己的亲大姐竟然在监狱里遭受如此待遇?那些人究竟是谁?为何敢对孟家大小姐下手?
“查!继续查下去!”孟月桥愤怒地挥手示意助理离开。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些画面。
孟忻枝少了一个肾、瘸了一条腿,身上布满了伤痕……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孟月桥感到难以置信。她闭目沉思片刻后再次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那本陈旧的日记本上。
孟月桥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情绪也愈发激动。当看到最后一页满篇的法语时她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
孟忻枝竟然会法语!这意味着她在孟家所听到的每一句话都明白无误。那些所谓的关心和爱护在她面前不过是一场笑话!看到那句“以后你就只有一个姐姐了”时孟月桥的手更是抖得厉害。
她突然明白过来孟忻枝并不是在闹脾气也不是想引起谁的注意而是真的失望透顶选择了离开这个充满谎言的家!
第十二章:真相浮现
孟月桥仿佛置身于一个颠覆的世界,短短时间内目睹的一切让她难以置信。那些曾让她心生疑窦的报告,如今在孟忻枝的日记面前,仿佛都变得苍白无力。她曾坚信自己亲眼所见即是真相,可如今,孟蕊诗的隐忍和深沉让她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手机就在手边,孟月桥想要拨打司霆烈的电话,然而手指悬停在按键上空,却迟迟无法落下。孟忻枝的日记里,有一段文字是专门留给司霆烈的,她知道他看完后会愤怒、会失控。但最终,孟月桥决定先去医院,有些事情,孟家人必须先面对、先解决。
夜幕降临,孟月桥决定第二天一早再去医院。
与此同时,司家别墅内,司霆烈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孤独。他不断拨打着孟忻枝的手机,却从“无人接听”变成了“号码空号”。这个残酷的现实让他内心慌乱不已,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忻枝!”司霆烈对着电话那头的特助命令道,声音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慌乱。挂断电话后,他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和等待。
第二天清晨,孟月桥匆匆赶到医院,却被告知孟家人已经出院回家。她只能无奈地返回孟宅。
孟宅依旧保持着婚礼前的模样,但佣人们脸上的愁容却透露出一丝不安。孟月桥刚走进家门,就被佣人们当作救星般围住。
“三小姐,快去看看吧,二小姐正在发疯呢,说要烧了大小姐的房间!”佣人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孟月桥眉头紧锁,快步走向杂物间。孟母红肿着眼睛迎了上来:“月桥,你快劝劝你二姐吧,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孟月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递上了孟忻枝留下的日记本。“爸妈,我想让你们先看看大姐留下的日记。”她翻到最后一句话,“大姐会法语,我们之前说的那些伤人的话,她都听得懂。”
孟父孟母愣住了,他们从未想过孟忻枝竟然懂得法语。孟父接过日记本,一字一句地认真阅读起来。
孟月桥转身走进杂物间,只见孟蕊诗正疯狂地摔打着东西。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二姐,当年给霆烈哥捐肾的人,其实是你对不对?”
孟蕊诗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她僵硬地转过身来看着孟月桥。这一瞬间的反应让孟月桥心中一沉,她意识到自己以前真的错怪了孟忻枝很多。
“二姐,你到底还瞒着我们多少事情?”孟月桥的声音带着失望和愤怒,“为什么要拦截爸爸妈妈给大姐的生活费?为什么要让人在监狱里折磨大姐?为什么要撒谎说自己给霆烈哥捐了个肾?”
一连串的质问让孟蕊诗失去了发疯的力气,她的眼神开始闪烁不定。这时,看完日记的孟父孟母也走了过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孟月桥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体检报告、病历单以及手机。“我让助理带了一些人来。”她话音刚落,助理就带着狱警、孟氏集团财务和一个面容凶恶的女人走了进来。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的是,司霆烈也在此时出现在了门口。他的目光扫过孟家人,最后停留在孟蕊诗身上。“作为忻枝的未婚夫,我也有权利知道真相。”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第13章
孟蕊诗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试图维持镇定:“三哥,你们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孟月桥忍不住提高声音,眼中满是失望:“二姐,你到现在还想隐瞒我们吗?你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污蔑大姐的事情,让她替你背了多少黑锅!”
孟蕊诗听到这话,猛地后退一步,差点摔倒在地。她红着眼眶,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月桥,我是你二姐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孟月桥冷笑一声:“那你是不是忘了孟忻枝是我的亲生大姐!”
这四个字仿佛刺痛了孟蕊诗的心脏,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开始捂着心口,装作呼吸不畅的样子。
“够了!月桥,你这是想逼死你二姐吗?”孟母心疼地看着女儿,忍不住出言维护。
孟月桥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妈,你还在护着她?你知道她做了多少错事吗?你知道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她拿出体检报告,声音颤抖:“大姐只有一个肾,七年前和霆烈哥配型成功、做移植手术的也是她。大姐在监狱七年,好几次病危,都是被人打的!”
孟月桥继续揭露真相:“大姐在孟家十二年,我们没有一个人真正爱护她、关心她。因为二姐的一面之词,我们责怪她、厌恶她。可是二姐的抑郁症是装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装的!”
最后,孟月桥拿出了最致命的证据——可以证明孟蕊诗有两个肾的体检报告和证明她精神状态正常的心理学检测。
一直冷漠旁观的司霆烈终于开口:“月桥,把忻枝的体检报告给我。”
孟月桥颤抖着手将报告递给他。而孟蕊诗彻底跌坐在地,病危通知单、X光片、CT扫描和病理照片一张张展现在司霆烈面前。
司霆烈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尤其是看到孟忻枝全身布满伤痕的照片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凌厉。
他转向孟蕊诗,声音低沉而充满愤怒:“告诉我,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曾经风度翩翩的司霆烈此刻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的双目赤红,仿佛心被撕裂。
孟蕊诗见事情败露,凄惨一笑,看向孟母:“妈妈,我好痛啊。”
但孟月桥挡住了她的视线:“在所有事情弄清楚之前,不要再对妈妈装可怜了。这么多年,你就是利用妈妈的心软,让她不停地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孟蕊诗看向孟父求救,但孟父避开了视线。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筹码。
“我想要孟忻枝死,仅此而已。”孟蕊诗轻飘飘地说。
司霆烈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说,你都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孟父开口:“霆烈,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在此之前,你先看看忻枝留给你的话吧。”
司霆烈接过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孟忻枝的字迹映入眼帘,她的留言充满了失望和决绝。
原来,他和孟蕊诗当众接吻的那一天,孟忻枝就已经决定离开。而他,竟然一无所知,还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和孟忻枝还有未来。
司霆烈抱着日记本,痛苦如同暴风雪般席卷全身。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这位京市的传奇人物竟然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第14章
“三哥,求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孟蕊诗泪眼婆娑,声音颤抖,可司霆烈的心早已坚如磐石,不再为她动摇。
“不是故意的?那究竟是谁故意的?孟忻枝,还是我自己?”司霆烈怒火中烧,被欺骗的感觉和冷落孟忻枝的后悔交织在一起,让他心如刀绞。
他凝视着孟蕊诗,眼中已没有了往日的温情:“蕊诗,我真的想不通,你为何要这么做?你拥有了一切,孟家上下都宠爱你,就连孟忻枝的存在也没能撼动你的地位。”
“可你呢?她真的没有影响你吗?”孟蕊诗终于卸下了伪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凄凉。
这个问题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了司霆烈的心。他愣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孟蕊诗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看吧,一说你就明白了。孟忻枝回来后,虽然爸爸妈妈的态度没变,但你的心却变了。起初,我以为你只是对她感到新奇,可后来,你对她的态度明显不同了。”
她的语气渐渐变得怨恨起来:“三哥,当孟忻枝一步步挤进我们之间,当你的心逐渐偏向她,而你却浑然不觉时,我怎能不感到失衡?我怎能不恨她!”
泪水顺着孟蕊诗的脸颊滑落:“我看到她轻易地让你着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如果连你都站在了她那边,那爸爸妈妈和小妹会不会也跟着转变?”
“所以,我必须让她离开,让她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但仅仅消失还不够,我还要毁了她在你们心中的形象,让她成为一个人人唾弃的坏人!”孟蕊诗的声音中充满了恨意。
司霆烈听着她的话,心中的失望如潮水般涌来:“蕊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孟蕊诗冷笑一声:“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孟忻枝那个贱 人!她为什么要回来?她的存在只会让我时刻想起自己不过是个冒牌货,是个可笑的小丑!”
“二姐,你怎么能这么想?”孟月桥忍不住开口,“爸爸妈妈和我一直都支持你,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孟蕊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她看着一脸受伤的小妹,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畅快。
“我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孟蕊诗冷冷地说,“不像你们孟家人那么傻,那么善良。我天生就是个坏种,这样你满意了吗?”
“没有人说过你不是孟家人!”孟月桥大声反驳,“即使孟忻枝回来了,我们也依然把你当作最亲的人。而且她从未想过要抢走你的东西!”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孟月桥盯着眼前这个苍白却依旧美丽的“姐姐”,心中充满了苦涩。
她想起了一个月前在孟宅见到孟忻枝的情景:那个瘦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死去的女子,竟然才是她真正的亲姐姐!
孟月桥忍不住走向孟蕊诗:“人怎么可以贪心到这种地步?你在孟家享受着荣华富贵时,孟忻枝却在外面流浪、受尽苦难。你已经拥有了这么多,她回来了,你竟然还要这样害她……”
她苦笑一声:“我们一家人真是太蠢了,竟然为了你,连亲生女儿和姐姐都不要了……”
第15章
听着这些话,司霆烈的心如同被细针密密麻麻地扎着,疼得滴血。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他能回到七年前,将那一切不幸扼杀在摇篮中!
但现实是残酷的,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木已成舟,所有的伤害与过往都已成为无法挽回的历史。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打破了沉寂。
孟蕊诗呆呆地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父亲。
孟父面色阴沉,眼中满是失望。
此刻,他的心中翻涌着滔天巨浪,这一巴掌已是他极力克制的后果。
“爸爸……”
孟父冷冷地看着她,声音如同冰窖:“你不配再叫我爸爸。”
他的眼眶泛红:“你刚刚不是说你不再是孟家人吗?那么,我们欠忻枝的,我们会一一偿还,而你欠她的,你也必须承担!”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头。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最先回过神来的孟月桥闭了闭眼,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转头看向孟蕊诗,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你竟然是小偷,是罪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她哽咽着说道,随即毫不犹豫地冲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家。
走出门的那一刻,她脚步踉跄,几乎摔倒。
这样的变故,任谁都无法轻易接受。
一直视为守护天使的人,竟然才是背后的恶魔。
而被误解的那个人,她的心中又该是怎样的绝望与痛苦?
孟月桥不敢深思。
此时的孟蕊诗如同丢了魂魄一般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又时而泛起潮红。
孟月桥那句“小偷”仿佛比耳光还要沉重,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无地自容。
“三哥,我……”
她刚开口,就被司霆烈那冰冷至极的目光吓得闭上了嘴。
司霆烈的神情和语气都冷得让人心寒:“你不配再叫我三哥。”
孟蕊诗不解:“难道就因为这件事,我们之间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她和司霆烈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难道就因为孟忻枝的出现,因为她的过错,司霆烈就要彻底否定他们多年的感情吗?
“你不是最疼爱我吗?为什么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孟蕊诗恳求道,眼中闪烁着泪光。
司霆烈冷笑一声:“看来你到现在还认为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小事一桩。”
“难道不是吗?孟忻枝她不过坐了七年牢,又没死!”孟蕊诗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司霆烈的眼神更加冷冽:“你知道她在监狱里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吗?她的身上遍体鳞伤!”
“那又如何,她活该!谁让她回来的!”孟蕊诗彻底失去了理智。
“我装的又怎样,让人折磨她又怎样,我就是希望她死!”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但我不能做得太明显,否则被你们唾弃的人就会变成我……”
说着,她试图靠近司霆烈,想要寻求一丝安慰。
然而,就在她的手臂即将触碰到司霆烈的瞬间。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司霆烈阴沉着脸,紧紧握住孟蕊诗的手腕,力道之大,竟然将她的骨头生生捏断。
“啊!”
孟蕊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痛苦地蜷缩起身体。
与此同时,在高空中飞行的飞机上。
孟忻枝缓缓从漫长的梦境中醒来,轻轻掀开遮光帘。
她呆呆地望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天空。
梦中,她看到了亲爱的爸爸妈妈和小妹孟月桥。
还有那个她深爱多年的三哥——司霆烈。
梦中,他们的话语如同利刃般刺痛着她的心。
“当年你要是没有回来就好了,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错事?”
“忻枝,我最爱的始终是你,我和蕊诗只是假结婚。”
他们从未真正爱过她,更从未相信过她。
梦境中的天空灰暗潮湿,仿佛是她心中压抑已久的泪水。
幸好。
飞机即将抵达目的地的播报声将她从悲伤中唤醒。
“女士们,先生们!本架飞机预计将在5分钟后降落在多米尼克,当地地面温度为20摄氏度,请做好下机准备……”
孟忻枝深吸一口气,努力将那些沉重的梦境抛诸脑后。
她望着窗外逐渐明亮起来的城市,嘴角微微上扬。
多米尼克,她的新生活即将开始。
第16章
“你好,请问你是沈小姐吗?”
男孩拿着手机走过来。
他比孟忻枝高一个头,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咧着嘴笑时露出的牙齿很白。
“我是,你是安迪?”孟忻枝点头回应。
“是的!”安迪笑得愈加灿烂:“房东和研究院的人叫我来接你。”
见孟忻枝只有一个背包,他就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和孟忻枝并肩走在一起。
当然,安迪十分有边界感地隔着一个国际社交距离。
“多米尼克是一个岛国,人口只有8万左右,但你是第一次来,房东怕你找不到地方,所以叫我来了,我也是租客,住在你楼下。”
安迪一面带着孟忻枝走出小小的机场一面说明情况。
孟忻枝是护照移民,而在办理过程中是可以更新姓名,且不会显示曾用名的。
所以她现在所有证件上的名字都是‘沈姿琼’。
曾经在京市关于孟忻枝的一切都被全部而彻底地抹去。
除了她自己,不会再有人知道‘沈姿琼’的过去是孟忻枝。
房子是狱警朋友小陈帮孟忻枝找的,是一间可以看得到海和火山的阁楼。
“好的,谢谢你和房东。”
孟忻枝笑了笑:“作为报答,今晚我给你们做一顿中国菜如何?”
“真的吗?太好了!”安迪高兴得几乎要蹦起来:“说实话我和房东已经很久没吃过中国菜了,毫不夸张地说,中国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菜,但我不太能吃辣。”
安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没关系,我也可以做不辣的菜。”
面对这个质朴羞涩的男孩,孟忻枝表现得十分善解人意。
“那简直太好了,如果你愿意每周做两三次中国菜,房东一定也会很乐意给免除四分之一,甚至是一半的房租!”
安迪雀跃起来,脸上的小雀斑都好似在跳舞。
孟忻枝看着心情也跟着变好。
才刚刚开始,她已经感受到新生活充满无限希望。
然而,彼时的京市。
司霆烈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翻来覆去。
只要一闭上眼睛σσψ,他的眼前就全是形销骨立的孟忻枝。
梦境里。
脖颈上还有深深淤青的孟忻枝冷冷地看着司霆烈。
她的眼中不再有任何的爱慕、温情……
司霆烈对此感到难以接受。
不对、不应该,孟忻枝怎么会对自己露出这样陌生的目光?
“我知道真相了,过去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错了……”
司霆烈主动开口,从来没有服过软的人即便是道歉也语无伦次。
而孟忻枝神情冷漠地打断他的话。
“所以呢?一句你错了,我被污蔑、被折磨的七年就这么一笔勾销了?”
她弯了弯唇:“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高抬贵手。”
司霆烈一怔,心口无法自抑地泛起抽痛。
“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你去了哪里了,你能不能告诉我?”
“赎罪?”孟忻枝好似听到什么笑话:“像你这样的人也会赎罪吗?”
她的目光是那样冰冷而充满厌恶。
“司霆烈,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好似是用尽一切力量的诅咒,司霆烈猛地从梦中惊醒。
甚至这一夜都还没有过去。
是凌晨。
这时,手机忽然突兀地响了起来。
是李特助打来的。
司霆烈皱着眉滑下接听。
李特助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在汇报工作。
“司少,孟二小姐跳楼了。”
来源:小曲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