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死后,真千金送上惊天贺礼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5-06 18:26 3

摘要:堂下的侯爷夫人在拭泪,声音带着哽咽的欣慰,低语:“锦心终得出阁,我的心肝肉啊。”

我是侯府养了二十载的假千金,沈青梧。

我死后,未婚夫陆云深散播艳词,骂我不贞不洁。

城中流言蜚语,直指侯府,说我死有余辜。

侯爷与夫人为绝秽气,连夜烧毁我所有旧物。

甚至将我的骨灰随意抛洒荒野。

阖府上下,皆认我罪有应得。

直至真千金苏锦心与陆云深大婚那日。

他们收到了我与她,共同备下的“贺礼”。

1

苏锦心与陆云深的大婚。

堂下的侯爷夫人在拭泪,声音带着哽咽的欣慰,低语:“锦心终得出阁,我的心肝肉啊。”

我一丝残魂飘于梁上,俯瞰这满堂红绸与虚伪笑脸。

他们也曾这般唤过我,“心肝肉”,那声音曾是我心头最暖的烙印,如今只剩冰冷的灰烬。

忽闻宾客高声喧哗:“好一对璧人!陆公子与锦心小姐,真是天作之合,羡煞旁人!”

“是啊,不像那个沈青梧,”另一道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占了侯府嫡女之位多年,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赝品,死了都惹人嫌,晦气!”

苏锦心似也听见我的名字,端着合卺酒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滞,唇边掠过一丝极淡、极难辨的冷意。

我心中微动,魂体几乎凝滞。

她会如何做?

我们暗下的约定,她还记得吗?

我看着她,魂体微颤,既有期待,又有悲哀。

下一瞬,苏锦心却放下酒杯,对众人道:“说起来,今日我倒是收到一份特殊的贺礼。”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脸色微变的侯爷夫妇和笑容僵硬的陆云深,声音清晰而坚定,“是青梧姐姐临终前托付于我,嘱我务必在今日,公之于众的。她说,算是……给我们,也给这侯府,一份‘贺礼’。”

“贺礼?!”我魂体微震,她果然记得!她没有退缩!

堂下已然哗然一片:“她都死了,还弄这阴魂不散的一套?心思忒毒!”

“就是!从前就骄纵跋扈,死后还要来膈应人!真是恶毒!”

“她那般歹毒,莫不是什么诅咒之物吧?快扔了!”

侯夫人脸色骤变,惨白如纸,霍然起身,声音尖利:“她素来嫉妒锦心,样样都要抢!怎么可能真心送礼?!锦心,我的儿,快扔出去!此等不祥之物,岂能污了你的喜堂!”她几乎要冲上来抢夺。

陆云深亦紧蹙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强作镇定地挥手道:“锦心,别胡闹了。一个死人的东西,罢了,不必看了,左右不是好东西,婚礼继续。”他甚至不敢直视苏锦心的眼睛。

苏锦心却抬手止住周遭的喧闹:“是么?可姐姐说了,这份礼,关乎她的清白,也关乎……某些人的真面目。我既受她所托,便不能食言。今日,我必须看,也必须让大家听听。”

2

侯爷夫妇还想厉声阻止,苏锦心已迅速打开了那个看似普通的礼盒。

里面静静躺着一本厚厚的札记,封皮已有些磨损。我认得,那是我的。它没有被烧毁,锦心,你果然护住了它,护住了我最后的声音。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苏锦心已捧起札记,清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喜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开始念道:

【元启三年,二月初一。】

【侯府真正的千金,苏锦心回来了。】

【她很黑,很瘦,怯生生的,像只受惊的小鹿。】

【爹娘说,锦心在外受苦良多,往后我凡事需让着她。】

随着她的念诵,堂上悬挂的喜庆画幕旁,不知何时竟映出了苏锦心初归侯府时的模样——

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衫裙,发丝枯黄,眼神黯淡无光。

那是我当日心绪复杂,悄悄用炭笔速绘留下的。

彼时的她,与今日这身华服、珠围翠绕的贵女判若两人。

陆云深见状,脸色大变,猛地扯开紧束的喜袍领口,厉声喝道:“撤掉!谁准你们挂这个的!胡闹!过去之事何必再提,锦心如今岂是那般模样!”他的声音里透着无法掩饰的惊惶。

“就是!”堂下立刻有人高声附和,“这沈青梧真是心机深沉!死了还要拿出这等寒酸模样来作践锦心小姐!”

“莫非锦心小姐刚回府第一日,便被她记恨上了?!蛇蝎心肠啊!”

闻言,侯爷夫妇更是怒火中烧,侯爷指着那画像,手都发抖:“早知她如此恶毒!当日就该立刻将她送走!不留后患!”

我只觉无边的讽刺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他们永远只看到他们想看到的,永远选择最能维护他们体面的解释。

苏锦心顿了顿,目光似乎朝我魂魄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似有无声的交流与鼓励,然后又继续往下念,声音里多了一丝沉静的力量。

【但她似乎不怎么讨厌我。】

【她擦了擦手心,小心翼翼地朝我伸手,我下意识避开了。】

【她愣住了,小声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她。】

【我刚想解释,爹娘的斥责已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开。】

【娘厉声说:“锦心初来乍到,你就不能收收你那娇蛮性子?!”】

【爹沉着脸说:“你可知这二十年锦心是如何过的!若非当年抱错,受苦的本该是你!”】

【我有些错愕,如坠冰窟。】

【明明前一夜,他们还抱着我,温声说,纵锦心归来,我仍是他们最疼爱的女儿,仍视我如己出。】

【未料,我不过是未与锦心握手,他们便毫不犹豫地吐露了心声。】

【可……我只是见她手心布满粗糙的茧子,怕她当众难堪,怕旁人看见嘲笑她啊。】

【后来私下无人,我寻机与她解释,她只是安静地听着,然后抬起头,轻轻说了句:‘我知道,姐姐不是有意的。’那一刻,我觉得她或许和他们不一样,她的眼睛很干净。】

苏锦心念到此,眸光微闪,下意识地咬了咬唇,仿佛也回到了那个初见略显尴尬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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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反应过来,猛地抬头,试图辩解:“我……我是说过那些话,可她后来实在不堪教养,屡屡顶撞,我才……”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不足。

“她若真为锦心着想,当时为何不解释清楚?我看她就是故意给锦心难堪,事后才找补粉饰罢了!”侯爷揽住妻子,强硬地说道,试图挽回颜面:“罢了,人死债消,何必再提。”

陆云深更是皱眉打断,语气带着厌恶:“我看她分明就是从一开始就不愿接纳锦心,怕锦心回来,抢了她的身份地位,抢了她的婚事!”

苏锦心闻言,竟笑了笑,那笑意却冰冷刺骨,未达眼底。下一瞬,她指尖翻至下一页,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陆云深。

【元启三年,三月十五。】

【配图是一张陆云深蹲身为我系裙带的速写,他侧脸温柔,眼神专注。】

【今日陆云深来了,开口第一句,竟是要与我解除婚约。】

【他说,既侯府嫡女已归,他们陆家门楣高贵,自不可能再娶我这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可他从前明明说,与我定亲,只因倾慕我才情品貌,与身份无关。】

【我们青梅竹马相识二十载的情谊,难道真的抵不过一个真假名分?】

【为何苏锦心一回来,他就变得如此陌生,如此……无情?】

【我心痛难忍,冲出去想问个究竟。】

【却听见他在回廊尽头与友人私语:“沈青梧不过一介鸠占鹊巢的赝品,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以前不过是看在侯府面上敷衍她。”】

【“她啊,玩玩便罢,联姻还得是苏锦心这样的真千金才配得上我陆家。”】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忽而爆发出一阵轻佻的大笑:“对,就是可惜了。”】

【“与她周旋五年,我对她那般殷勤小意,她竟守身如玉,碰都不让碰一下,装什么冰清玉洁的烈女。”】

【“不过那个苏锦心,刚从乡下回来,瞧着倒是单纯,应该是个容易上手的。”】

【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冷,方知他过往所有深情款款皆是伪装。】

【我心痛难当,几乎窒息。】

【我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悄悄将此事告知了锦心。她听后脸色煞白,嘴唇颤抖,久久不语。我怕她不信,更怕她将来受伤害。她却只抬头,眼中含泪,只说:‘姐姐,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我们……都要小心。’那一刻,我感到我们之间有了一种无声的默契,一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念到此处,苏锦心下意识瞥了陆云深一眼,目光冰冷,带着难以言喻的厌恶。

他咽了口唾沫,额角渗出冷汗,随即色厉内荏地反驳:“你胡说!沈青梧定是嫉妒你要嫁我,才如此编排污蔑!这些都是她死后编造的谎言!”

陆家主母也噌地站起,指着苏锦心怒道:“若我儿真说过这些!那她沈青梧为攀附我儿,给云深下药之事,又作何解释?!那可是满城皆知的事实!”

堂下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是啊!锦心小姐生辰宴那日,沈青梧故意往陆公子酒杯里下药,次日还妄图要陆公子负责!此事,她洗不白的!”

苏锦心点了点头,眼神却锐利如刀,直视陆家主母:“是啊,她为何要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攀附吗?她为何要陷害一个她所谓的‘情敌’?我们接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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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她又翻开下一页,声音平静,却字字带血。

【元启三年,五月二十。】

【今日是我与苏锦心的生辰。】

【但爹娘似乎全然忘了我的存在,只备了苏锦心一人的寿面和贺礼,满心满眼都是她。】

【苏锦心特意端来一碗寿面,走到我面前,真诚地对我说:姐姐,生辰同乐。】

【我看着她那双清澈真诚的眼,心中复杂难言,酸涩不已。推开面碗,是怕连累她被爹娘不喜,怕她因对我施以善意而受罚。】

【实则心头温热,我多想也回她一句生辰安康啊,多想与她一同分享这份难得的温情。】

【即便我如此冷淡地推开,她仍笑着说无妨,悄悄塞给我一枚带着她体温的平安符,小声说‘姐姐要好好的’。】

【那一刻,我觉得她真好。难怪人人都爱她……不,是难怪,在那样的境地里,我会愿意相信她,愿意将她视作唯一的依靠。】

【后来宴上,我竟看见陆云深鬼鬼祟祟地往锦心的酒杯里偷偷放了些粉末,那粉末我见过,是……媚药。】

【来不及细想!锦心正举杯欲饮!那一瞬间,我想起她那句‘我们都要小心’,想起陆云深私下里说她是‘容易上手的’。】

【我猛地扑上前,撞开锦心,夺过那杯酒,不顾一切地一饮而尽。】

【我刚松了口气,以为自己救下了她。下一瞬,娘就冲了过来,面色铁青,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

【我被打得跌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娘却仿佛看不见我的狼狈,还在紧张地抱住苏锦心,声声关切地问她有无受惊。】

【我看见锦心眼中一闪而过的惊痛与了然,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娘死死护在了身后,无法开口。】

【我……可是娘啊,你怎不问问我为何如此?怎不问问我为何要抢那杯酒?】

【但娘最终选择不信我,甚至不愿听我一句解释。】

【她命人将我粗暴地押回房中,禁足。】

【后来,锦心偷偷来看我,眼中满是泪水,告诉我她看见了陆云深的动作,也明白我的用意。她哭着说对不起,是她太弱小,在那样的场合无法为我辩解,无法与爹娘抗衡。我说不怪她,只求她日后保护好自己,远离陆云深那样的恶魔。】

【不知过了多久,药力发作,我浑身燥热难耐,头晕目眩,连站立都觉困难。】

【朦胧中,我看见了陆云深。他不知何时闯入了我的房间。】

【他将我按在榻上,面目狰狞,眼神中透着愤恨:“我差一步便可得手苏锦心,你来搅什么局?!你这个贱人!”】

【“既然你这般急不可耐,竟敢替她喝下,今夜我便先成全你!”】

【我想反抗,想呼救,但身体被药力控制,软弱无力。绝望中,我咬破自己的舌尖,试图用疼痛保持一丝清醒。】

【后来,我是被冰冷的冷水泼醒的。】

【陆云深站在床边,眼中只有嫌恶与厌弃:“你为何给我下药?!竟还敢谎称自己是锦心!害得我……害得我差点……”】

【“不过你死了这条心,我心中唯有锦心一人,你这辈子都别想!”】

【爹娘也随后赶到,他们全然不听我一句解释,甚至不问我的状况。】

【他们指着我,声嘶力竭地怒斥:“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竟为阻止锦心嫁入陆家!用此等下作手段!你真是沈家的耻辱!”】

【“今日起!你给我滚回你那乡下人家去!我沈家不容你这等败坏门风的贱妇!”】

【我本以为失了清白已是剧痛,是此生无法洗刷的污点。】

【未料,这一刻,心更痛。原来在他们心中,我早已一文不值,连解释的资格都没有。】

5

话音落下,喜堂内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喧哗。

有人忍不住颤声,声音带着愤怒与难以置信:“所以,所以那日的药是陆云深下的?!沈青梧是为了救苏锦心才喝下去的?!”

“天哪!沈青梧是被冤枉的?!她救了锦心小姐,反被陆云深和侯爷夫妇污蔑!”

陆云深脸色惨白如鬼,急忙摆手:“胡言乱语!分明是她自己臆想!是她陷害我!”

我见爹娘石化在原地,嘴唇抖得厉害,侯夫人喃喃自语,似是想为自己开脱:“锦心……锦心本就要嫁与陆云深的……水到渠成之事,就算那日真的……发生了,又、又如何?”

这话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等于承认陆云深下药的事实,脸色更白,声音戛然而止。

侯爷强撑着,试图将矛头指向我:“反倒是沈青梧这白眼狼!她非要赖在侯府,不就是贪图富贵么!如今真相大白,她就是个冒牌货!”

苏锦心轻笑一声,那笑声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嘲讽:“贪图富贵?是啊,她‘贪图’的,到底是什么呢?是你们虚假的爱,还是这随时可以被剥夺的富贵?”说着,她没有停顿,继续翻下一页,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痛楚。

【我来不及为自己辩解,来不及委屈,只能跪地求饶,求他们莫让我回去。】

【那里只有一个年迈的苏老爹,独自住在破旧的茅屋里。】

【他连一件像样的布裙都买不起,他能给我什么?我回去,只会成为他的负担。】

【我真的不要回去啊。】

【不是嫌弃贫寒,而是……我病了,咳疾日重,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怕回去,会拖累他,会让他散尽家中最后一点积蓄,甚至变卖茅屋,也救不回我这条早已注定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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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侯夫人似觉自己的话得了印证,脸上闪过一丝扭曲的松了口气,仿佛只要证明我“嫌贫爱富”,就能洗刷他们的冷血。

侯爷依旧沉着脸:“沈青梧嫌贫爱富,贪慕虚荣,以往对她的好皆是枉费!果然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

席间议论纷纷,风向再次微妙变化:“就算苏老爹贫寒,那也是你亲祖父啊!怕拖累他?这话听着倒不像假的……”

“是啊!她不愿离开沈府也是情理之中吧,若被苏老爹知晓她得了痨病,不得心疼死……”

“之前骂她的人呢?都出来谢罪!我们都错怪她了!”

“我倒想问问,侯爷夫妇此刻脸面何存?!”

侯爷脸色铁青,嘴唇颤抖,却一句反驳的话也吐不出。侯夫人捂着心口,发出压抑的、似真似假的泣声。

至此,整个喜堂已乱作一团,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动。

苏锦心轻蔑地瞥了一眼阶下如坐针毡的侯爷夫妇和陆云深,语气竟带上一丝彻骨的嘲讽:“所以说,连照顾了她二十年的林嬷嬷都能瞧出的端倪,你们身为她的爹娘,反倒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么?你们就不想知道,她后来都经历了什么?又因何,在你们所谓的‘疼爱’和‘富贵’中,一步步走向死亡么?”

侯夫人强忍着泪,颤抖着跌坐回去,声音嘶哑:“知道了又如何……她就是……就是命不好……”

苏锦心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与悲痛:“命不好?不!是你们的冷漠与自私,要了她的命!”她猛地抬高声音,字字铿锵:“那我们接着看!看看沈青梧到底是如何,在你们亲手编织的牢笼里,在你们所谓的‘疼爱’和‘富贵’中,一点点凋零,直到气绝身亡的!”

苏锦心翻过一页,眼眶已然泛红。

7

【元启三年,十月十五。】

【今日旧友传信,说许久未见,邀我小聚,想念从前一起赏花、听曲的日子。】

【我托辞说,近来事忙,身体不适,改日再叙。】

【实则不然。】

【我只是不敢去罢了。】

【今日偷偷去看过城中医术最好的老大夫,他确认了,是痨病,已入膏肓,时日无多。头发掉得更厉害了,每次梳头都心惊胆战。】

【我对着铜镜,发觉自己的脸,好像也有些浮肿,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难道是太过消瘦的缘故么?瘦到皮包骨,反而显得脸大浮肿。】

【我不敢细想,不敢深究那浮肿背后是否是更可怕的病变。】

【我忽忆起,从前娘跟我说,让我莫太瘦了,她会心疼。那时,那句话是那样温暖。】

【可现在,她的眼里好像全然没有了我,只有苏锦心。】

【好在,府中也非全然无人念我。】

【照顾我二十年的林嬷嬷,她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偷偷问我,眼中满是担忧。】

【她说,“小姐同夫人说一声吧,夫人从前那般疼您,定不会不管您的。”】

【我听了,心中燃起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我信了,或者说,我愿意相信,血脉或许能断,但二十年的养育之情总该还在吧?】

【可当我怀揣着这仅剩的希望,走到爹娘面前,却见他们正给苏锦心挑选嫁衣,笑得一脸慈爱,仿佛我是个透明人。】

【娘笑意盈盈,指着一件缀满明珠的霞帔说:“这件虽只值三百两金,但胜在样式华美,锦心穿着定像仙子下凡,定能让陆家惊艳。”】

【爹在一旁颔首,豪气道:“锦心的嫁妆不能小气,要风风光光地嫁过去。不如将沈青梧名下的田产铺子都转到她名下,凑个整,陆家那边也好看些。”】

【我僵在门口,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心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痛得无法承受。】

【我要二十两银子看病,只是续命,他们迟迟不给,推三阻四。苏锦心一件嫁衣却值三百两金,是我的十倍,百倍,甚至更多。】

【可是啊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抱怨呢。这一切,本就该是苏锦心的呀。只是……我的命,就真的这么不值钱吗?连二十两银子,都换不来吗?】

【娘瞥见立在门口,失魂落魄的我,脸上的慈爱荡然无存,瞬间转为不耐与嫌恶。】

【只扔来一句冰冷的话:“你又来作甚妖?没看见我们在忙正事吗?”】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堵了块石头,艰涩得发不出声音,“我……我病了,恐……恐是重病。”】

【爹不耐烦地挥手,仿佛赶走一只苍蝇:“病了便去寻大夫,找我们作甚?这种小事也来烦我!”】

【我愣了片刻,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们既不在意我的死活,那这痨病之事,说出来又有何用呢。只会让他们更急着赶我走。】

【我最终决定,以自己的方式,体面地离去。】

【我开口,声音沙哑而平静,我说,我名下的田产铺子,可归还部分与锦心,毕竟那些本就该是她的。但不能尽数。】

【我想,至少如此,我尚能变卖些许,将大半银钱偷偷留给苏老爹,让他安度晚年。剩下的,留予自己,死时能体面些,不至于无人收敛。】

【可爹娘并未应允,甚至连考虑一下都不曾。】

【居于沈府二十载,我第一次见爹气得满脸涨红,青筋暴起。】

【他指着我,声音怒不可遏:“你还敢提条件?让你在沈府享了二十年富贵,已是天大恩典!你以为你是谁?!那些东西本来就该是锦心的!”】

【娘更直接,眼中闪烁着贪婪:“沈青梧,那些东西本就该是锦心的!你一分钱休想带走!一个冒牌货,还敢妄想带走沈家的东西!”】

【原是,只要他们发现我们之间没了血脉,只要我失去了“沈家嫡女”这个身份。】

【那么一切,便都不属于我了。】

【包括他们的爱,包括我的命,包括我名下本就不多的财产。】

【那一晚,锦心偷偷找到我,哭着将她积攒的所有首饰和银钱都塞给了我,眼中满是担忧,让我无论如何要去看病,要活下去。她说她会想办法拖延婚事,也会试着劝说爹娘,让他们回心转意。我抱着她,第一次在她面前失声痛哭,将所有的绝望与委屈都哭了出来。也是那一晚,我将这本札记交给了她,告诉她,如果我不在了,如果我没能熬过去,就用它……来告诉世人真相。让那些虚伪的嘴脸,无情的灵魂,暴露在阳光之下。】

8

苏锦心的声音很轻,带着难以自抑的颤抖,却像惊雷般炸响在每一个宾客耳边。

堂下有人忍无可忍,尖声喊道:“纵使她是假的,她也是被抱错的啊!她有何错?!她也是受害者!”

“在沈府伴了你们这许多年,就算养只猫狗也有感情,怎地像只畜牲般,说不要便不要,还要夺她仅有的救命钱?!这还是人吗?!”

席间静默片刻,随即议论如潮水般爆发,声浪震耳欲聋:“所以,沈青梧当真得了痨病,时日无多,可整个沈府上下竟无人知晓?无人施救?”

“天哪,沈青梧不愿离开沈府也是情理之中吧,怕拖累年迈的祖父……这份孝心,何错之有?”

“之前骂她贪慕虚荣、不孝不贞的人呢?都出来谢罪!沈青梧是被冤死的!”

“我倒想问问,侯爷夫妇此刻脸面何存?!陆公子又如何解释你下药的事?!”

侯爷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却一句反驳的话也吐不出,只剩下羞愤与难堪。

侯夫人捂着嘴,发出不成调的、干嚎般的泣声,身体颤抖得厉害。

至此,整个喜堂已乱作一团,再无一丝喜庆可言。

苏锦心轻蔑地瞥了一眼阶下狼狈不堪的侯爷夫妇和陆云深,眼中没有丝毫温度:“所以说,林嬷嬷都能瞧出的端倪,你们身为她的爹娘,反倒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么?还是说……你们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承认,不愿为一个‘冒牌货’,一个‘病秧子’,浪费一丝一毫的钱财与感情?”

她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侯爷夫妇的心脏。

侯夫人强忍着眼泪,颤抖着跌坐回去,面色如死灰:“知道了又如何……她就是……就是命不好……是个不详的……”

苏锦心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与悲痛,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命不好?不!是你们的冷漠与自私,是你们的薄情与贪婪,要了她的命!是你们亲手,将她推向了死亡!”

她猛地抬高声音,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这本札记,就是沈青梧用血泪写下的控诉!就是她用生命为代价,送给你们,送给所有污蔑她、伤害她的人,一份……迟来的真相!一份……地狱的请柬!”

9

她将札记重重地合上,砰的一声,仿佛敲响了侯府和陆家的丧钟。

“陆云深!”苏锦心猛地转向陆云深,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你卑鄙无耻,下药不成,反咬一口,污蔑青梧姐姐清白!你根本不配为人!更不配与我成亲!”她抬手,毫不犹豫地扯下头上的喜帕,扔在地上,“这门亲事,我苏锦心,不嫁了!”

陆云深彻底慌了神,冲上前想抓住苏锦心:“锦心!你别听她胡说!她是个死人!她的话不可信!”

侯爷夫妇也急了:“锦心!不可胡闹!这婚事关乎两府颜面!”

苏锦心避开陆云深的手,眼神冰冷如霜:“颜面?侯府还有什么颜面可言?!你们将一个无辜的女孩,一个将你们视作全部的女儿,活活逼死!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她看向侯爷夫人,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娘?你配吗?你只记得你那二十年的‘心肝肉’,却忘了,你曾亲手将她推入火坑,亲手毁了她唯一的生机!你连她最后的救命钱都要贪!你根本不配为人母!”

侯夫人瘫软在椅子上,面色惨白,泪水混着脂粉流下,再无平日的端庄。

苏锦心又看向侯爷:“爹?你呢?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女儿,可你对青梧姐姐的薄情寡义,让我如何相信你对我的疼爱是真心的?今日她能被你如此对待,明日我是不是也可能因某种原因,被你像垃圾一样丢弃?!”

侯爷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佝偻着身子,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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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们,”苏锦心环视四周,看向那些窃窃私语、此刻面色尴尬的宾客,“你们听信流言,人云亦云,将一个无辜的死者踩在脚下,可曾想过真相?今日之后,你们可还能心安理得地入睡?!”

她深吸一口气,手中紧紧攥着那本札记,眼中泪光闪烁,却带着一种复仇后的决绝与平静:“沈青梧用命换来的清白,今日,我苏锦心,为她昭告天下!从今往后,世人皆知,沈青梧非但无罪,更是无辜的受害者!而某些人……他们将永远背负着她的血债,活在世人的唾弃之中!”

陆云深崩溃大喊:“你、你疯了!苏锦心!你为了一个死人,毁了你自己的婚礼?!你毁了我的前程!”

苏锦心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毁了?不,我只是,送给你们应得的结局。”

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捧着那本札记,一步一步,踏出了这个曾经代表着她幸福,如今却沾满了沈青梧血泪的喜堂。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死寂、混乱、以及满堂宾客震惊与复杂的目光。

梁上,我的魂体渐渐变得稀薄。

我看着苏锦心离去的背影,看着堂下那些扭曲、震惊、懊悔、愤怒的脸,心头最后一丝执念也渐渐消散。

锦心,你做到了。

你比我勇敢,比我强大。

我的清白,我的冤屈,我的血泪,终于得以昭雪。

苏老爹……对不起,未能再见您一面。但锦心会替我照顾您的。

爹,娘……陆云深……

你们亲手毁掉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你们自己。

我感觉魂体越来越轻,越来越透明,仿佛随时会随风飘散。

这是解脱吗?或许吧。

至少,我不是带着污名死去的。

至少,有人记得我的冤屈,替我讨回了公道。

谢谢你,锦心。

来生,愿我们都能活得自由,活得像自己,不再被身份束缚,不再被虚伪伤害。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化作光点,消散。

喜堂上的喧嚣声,仿佛也离我越来越远。

一切都结束了。

我的故事,到此……

终结。假千金死后,真千金送上惊天贺礼

我是侯府养了二十载的假千金,沈青梧。

阖府上下,皆认我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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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心与陆云深的大婚。

我心中微动,魂体几乎凝滞。

她会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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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启三年,二月初一。】

【但她似乎不怎么讨厌我。】

【我有些错愕,如坠冰窟。】

3

【元启三年,三月十五。】

【我心痛难当,几乎窒息。】

苏锦心点了点头,眼神却锐利如刀,直视陆家主母:“是啊,她为何要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攀附吗?她为何要陷害一个她所谓的‘情敌’?我们接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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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启三年,五月二十。】

5

【我真的不要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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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启三年,十月十五。】

【实则不然。】

【我只是不敢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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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锦心,你做到了。

你比我勇敢,比我强大。

爹,娘……陆云深……

这是解脱吗?或许吧。

谢谢你,锦心。

一切都结束了。

我的故事,到此……

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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