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扯证那天,宋喻与我一同进入民政局,那位办结婚证的同志看了我们一眼,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懒洋洋地说,二位走错了吧,办离婚证的出门右转第三间。”
如侵即删!
我嫁给了竹马,但他的心上人不是我。
扯证那天,宋喻与我一同进入民政局,那位办结婚证的同志看了我们一眼,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懒洋洋地说,二位走错了吧,办离婚证的出门右转第三间。”
宋喻皱了皱眉,淡淡道:“没走错。”
那位女同志这才又重新抬起头来,打量着我俩。
这也不怪那位女同志,我与宋喻看起来的确不像是两位来办结婚证的新人。
“随我来吧。”那位女同志吐干净了嘴里最后一片瓜子壳,拍去了手中的瓜子屑。
“二位新人稍微再靠近些......再靠近些,再靠近些!你俩怎么回事都是马上成为夫妻的人了还离得那么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多大的仇呢。”摄影师小哥有些恼地说道。
我有些尴尬。
宋喻不喜欢我离他太近。
正当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宋喻长臂一揽,我与他,手臂与手臂紧紧贴在一起,那是我离他最近的一次。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他却一脸平静,说道:“可以了,拍吧。”
于是我与宋喻就这样,成为了,名义上的夫妻。
法律认可的夫妻。
我与宋喻第一次见面是在他奶奶的生日宴上。母亲带我去敬酒,我走到宋喻奶奶的身边咧开嘴角:“宋奶奶,祝你生日快乐!”
我等待着,等待着她笑着对我说谢谢。
然而,她没有。
她只是看了我一眼,随即便转过头去,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她身旁的一个小男孩的碗中,和蔼地笑着:“我们阿喻多吃点。”
那是我与宋喻的第一次见面。
他坐在那里,穿着一身白衣黑裤,颈上还打了个黑色的领结。他安静地坐在那里,那时,他便不爱言语,坐在那儿,显得格格不入。
妈妈说,那是宋喻,宋奶奶最疼爱的孙子。
大家顾着自己喝酒,吃饭,碰杯,甚是热闹。
许是那会儿我还太矮了,大家都没注意到我,也没人出来圆场。
我不记得我举了多久,只记得最后,妈妈笑着拉着我的手,和那群人说了句:“大家慢慢吃。”然后便匆匆离开。
我的爸爸是个送快递的,我的妈妈是一个在小学里负责打扫卫生的,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富家宴会?
我也不知道。
我妈喜欢宋喻,想让我和他好好相处。
然而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自打我看他第一眼开始我便知道他不喜欢我,因为那天,他看见了我,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瞥了我一眼,冷冷的瞥了一眼。
后来妈妈总是带我去宋奶奶家里玩。每次到那里,妈妈总是将我推向宋喻,笑着说:“快去找阿喻去玩吧,你俩以后可是要结婚的。”
大家听了,没笑,只有妈妈一人在笑。
我怕妈妈尴尬,便也咧着嘴,当着众人的面一边去拉宋喻的手,一边说:“阿喻哥哥我们去玩吧。”
毫无疑问,他微微侧身,避开了,冷冷地说道:“别碰我。”
这次,大家笑了。
我与他儿时交集并不多,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都在长大,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我本以为,我与他也就不过如此。
那天,下着小雨,他找上我,
第一句话不是“你好”“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这些客套话。
他漆黑的眸子注视着我,说:“迟暮,嫁了我吧。”
我不语。
我在等,等他给我一个解释。
他见我不说话,许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抿了抿唇,说:“我不会亏待你的。”
莫名其妙,真的真的太莫名其妙了。
我看着他,不说话。
宋喻一脸正经,不像是开玩笑。
有一瞬,我想,是在梦里吗。
“理由。”
我极力克制自己,我甚至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开口,剩下的,只有藏在声音里的颤抖。
宋喻不再看着我,而是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这么难吗?随便什么理由都好,敷衍我的也好,骗我的也好。
你说的,我就信。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
宋喻抬起头,看着我,很认真地看着我。
很不争气的,在宋喻说“喜欢”二字的时候,我心颤了颤。
别信,千万别信,迟暮,别信宋喻。
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自己。
我深吸了一口气,很慢很慢地说,努力不让宋喻听出什么异样:“换一个。”
宋喻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就是觉得,我俩挺合适的。不想再一个人了。”
幸好,我刚刚没信。
“和我吧,我挺好的,真的。”他不笑了,认真地说。
应该是过了很久吧,久到我将我与宋喻儿时所有的所有都在脑中回忆了一遍,久到宋喻以为我不会同意,他又抿了抿唇,似乎是想要再说什么。
这是他今晚第三次抿唇。
许是那夜黑的太深沉,那雨下得让我昏了头。
“好。”我轻轻答道。
他应该是没想到我竟这么轻易便答应了,显然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说:“那等我把一切安排妥当了,我给你打电话,我们去领证。”
之后,他说了句“早点休息”便离开了。
好荒唐,真的好荒唐,这么多年没见的宋喻突然找上门,让我嫁了他。
更荒唐的是,我竟然想都没多想就答应了,究竟是美色误人,还是我脑子有病。
我也不知道。
后来的几天里宋喻并没有来找过我,我开始怀疑,一切,是不是只是那个雨夜里我做的一场美梦。
宋喻给我打电话那天是个有风的日子,他就如那日一般直白,开头第一句便是:“现在有时间吗,可以的话把户口本带上,来民政局一趟,咱俩把证扯了。”
也如那日一般,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回他一个“好”字。
一样的毫不犹豫。
就这样,我嫁给了我的竹马,但他的心上人不是我。
从民政局出来,外面依旧起着风。
我喜欢有风的日子,小时,每次起风了,我便对身旁专心看书的宋喻说,:“好阿喻,别再对我这样冷啦,你再这般不理我,我便随风走了,这样阿喻就再也找不到阿暮了。”
每次这样说,宋喻每次都对我露出鄙夷的神色,然后继续自顾自读那我看不懂的书。
也是,他又不喜欢我,管我会不会走,说不定还巴不得我离他远一点呢。
我在风中有些愣神。
宋喻不知何时走到我身旁,俯下身来,对我说了什么。
我猛地回过神来,与他这般近,与我而言十分不习惯,我只感觉我的全身上下都是僵的。
头脑一片空白,以至于宋喻说了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清。
他许是察觉到了了我的异样,退后了半步,走到我前面,说:“走吧,带你去见爸妈。”
“宋喻,你和叔叔阿姨说了吗,我们的事。”我问道。
我看到他的脚步顿了顿,“没,现在去,当面说。”
他背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
虽说宋喻的父母我并不陌生,但心里却仍止不住紧张。
宋喻的父亲一直很忙,在宋喻小时很少陪他,因此我对宋喻的父亲也不太有印象,相反,宋喻的母亲我倒是记忆深刻。
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和妈妈不同,她的身上总有一股很浓的香水味。
我不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而她的人也如同她身上的气味一般,强势至极。
对了,忘说了,她不喜欢我,打心眼儿里的不喜欢我。
我开始好奇,当她看到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牵着我的手来到她面前,并且告诉她我们已经领好证这事儿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当宋喻老婆似乎还挺有意思的。我想。
我不确定宋喻是不是会牵我的手,于是,一下车,我便主动拉起了他的手,我没等他回答,也没看他的表情。
我怕,我怕在那好看的眼睛里看到惊讶之下还夹杂着嫌弃。
恍惚间,我与宋喻仿佛又回到了小时,那会儿,我也如现在一样,主动去牵他的手,主动叫他“阿喻哥哥”,主动向他示好,等待着,等待着这个对我冷冰冰的男孩喜欢我,长大了娶我。
现在,愿望实现了一半。
“爸,妈,我和阿暮刚从民政局回来,证已经领好了。”
有时候我真想送宋喻一本《如何做一个高情商的男人》让他好好看看,省的一张嘴就把人吓得不轻。
我面对宋父打量的眼神和宋母犀利的眼神,只能站在哪里,尴尬地笑着,然后静静地听着宋喻讲他到底有多爱我这种鬼话。
有时候我也是挺佩服宋喻编谎话的能力。
编到最后我都差一点要相信面前这个从来不轻易表露情绪,而现在却满脸虔诚,满眼深情的男人是真的爱我,很爱我。
“我和阿暮商量过了,婚礼就在这个月的27号办吧。”
这是他连篇的鬼话中的最后一句。
也是全篇中唯一一句真话。
“阿喻,你真的想好了吗。”宋叔叔开口,打破了这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沉寂。
“嗯。”宋喻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娶阿暮我已经想了很久了。”
宋喻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喻年,你怎么看。”宋叔叔转头看向一旁始终沉默的宋阿姨。
喻年是宋喻母亲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看向宋阿姨。
所幸,她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太生气的样子,相反很平静,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一般。
她仍旧没说话,而是起身进入房间内,出来时手中拿着一个木盒子。
这木盒做工十分精细,花纹十分精致,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宋阿姨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只翡翠手镯来。
她拉起我的手将它带在我的手上,说:“既然阿喻最终还是不顾一切选择了你,我和阿喻的爸爸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了,你俩好好过,只要阿喻开心,我和阿喻爸爸也就知足了。这手镯是阿喻奶奶临终前叫我暂时保管将来给她孙媳妇儿的,现在我就把它给你了。”
我听罢,看着宋喻。
他笑着点点头,示意我收下。
“谢谢喻阿姨。”我道。
——
走出宋喻的家,我总觉手上那镯子沉的慌。
这镯子不应该给我,也不属于我。
这镯子要交给的不仅仅是所谓宋喻的妻子,更应该要交给的是宋喻爱慕的人。
很不巧,那人不是我。
“你和叔叔阿姨说过了吗,我们的事。”宋喻突然停下来,问。
“啊,没。”我回过神来,抬起头,就这样,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生的极为好看,漆黑深邃,仿佛要将人卷进去一般。
对不起,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我承认,我看呆了。
正当我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来打破此时尴尬的局面,宋喻抬起手,抚上我的眼尾,弯了弯眼睛:“迟暮,你的眼睛怎么那么好看。”
我听了,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连忙打掉他的手,退后了一步,低着头。
我可不想让眼前这个男人看到我红透了的耳根和发烫的脸颊,丢人。
宋喻见状并未收敛,反而更加得寸进尺,俯下身来,双手撑在膝盖上,视线与我平齐:“这么快就脸红了?脸皮怎么这么薄,以后更亲密的事怎么办。”
我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宋喻。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
他正笑着看着我。
“宋喻?”
“嗯?”他面带笑意,应了一声。
“你在耍流氓。”我假装平静地说。
“迟暮,”宋喻扬着嘴角:“认清我。”
他的眼睛,黑的太深沉,里面藏着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宋喻直起身来,退后了一步:“对不起。”
他向我道歉。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向我道歉,我疑惑地看着他。
宋喻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
唯一不同的便是他抿着的唇。
“走吧,总不能等我们婚礼那天再告诉叔叔阿姨吧。”宋喻转过身去,背对着我道。
没等我回答,他便先走了。
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离我几米远的地方了。
我急忙追上去,埋怨道:“宋喻你慢点,你就不能等等我吗。”
宋喻停下来,看着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迟暮,我一直在等你,别总站在原地,别总让我一个人无助地等你,好吗。”
我没说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话里,藏了许多让我读不懂的东西。
宋喻总是这样,难以捉摸,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走吧。”我没等他回答,便先行一步了。
我不想总是走在宋喻后面。
总是看着他的背影。
我家离宋喻家并不远,很快便到了。
在我们等电梯的时候,宋喻拉起了我的手。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宋喻一脸平静,仿佛主动拉起我的手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牵个手,更有信服力。”
“哦”我应道。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我爸妈要是知道我和宋喻结婚了,必定大放鞭炮,好好拜一下列祖列宗,迟家女儿竟能嫁给宋喻,攀上宋家。
我看着我妈打开门,看着她看到宋喻时激动的神情。
“阿喻怎么也来啦,快进来,快进来。”我妈拉着宋喻的手,把他拉了进去。
准确地说是一把把他扯了进去。
“我妈只是看到你太激动了。”我在他旁边轻轻解释道。
“快坐快坐,别拘束,我正和阿暮爸爸说呢好久没见到你了,这不,今天就看见了哈哈哈,真是越长越让人稀罕哈哈哈,以后要是谁做咱们阿喻的老婆,那可真是好福气呀。”
陈女士的嘴角都快咧上了天。
她对宋喻一幅爱不释手的样子。
宋喻显然无法承受陈女士超出常人的热情,连忙笑着说:“陈阿姨,今天我来就是要和你还有迟叔叔说一声,我和阿暮已经领证了,婚礼将会在下个月的27号办。”宋喻说着,一把把我揽入怀中。
随即说道:“我与阿暮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这事的确显得仓促,但也是因为我与阿暮情深意切,这才与她匆匆领证,希望叔叔阿姨可以成全。”
厉害,真的厉害。
我被宋喻环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干巴巴地笑着,告诉我妈我很好。
陈女士的笑容逐渐僵硬,最后消失在了她的脸上。
“呵呵,阿喻你可真会开玩笑,你怎么会看上我们家阿暮呢。”陈女士脸上的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阿喻,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我爸维持着仅剩的理智,问到。
“是的。”宋喻看着我爸和我妈,眼神异常坚定。
空气开始安静下来。
他们三个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说话。
“额,爸妈饭好了吗,我饿了。”
原谅我,这是我唯一能想出来的缓解一下这沉重气氛的办法。
“啊,哦,好了好了,我去厨房端出来,阿喻你坐,一会儿吃完饭再走。”
于是,我们四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吃完了有史以来我觉得最难受的一顿晚餐。
“陈阿姨和迟叔叔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是宋喻离开前问我的,他垂着眼,语气听起来有点委屈。
“没有,我爸妈可能只是还没从这个巨大惊喜不中缓过来,别担心,他们可喜欢你了。”我用略带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安慰道。
“那你早点休息吧。”说完,宋喻便离开了。
爸妈不知道在厨房里谈论着什么,我也不想去深究,便回到房间里去了
晚上,我独自坐在房间里,看着我与宋喻儿时的合照愣了神。
这是于“我们”而言,唯一的一张照片。
妈妈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来到我床边,也看到了这张照片。
“这不是你和阿喻小时候一起拍的照片嘛,看,你那时候笑的多开心,”
妈妈指了指照片上的我。
我没抬头,扬了扬嘴角,“是啊,你看宋喻,笑也不笑,冷着个脸,记得当时拍这照片的时候我可是缠了他好久,他才勉强同意的。”
妈妈没说话。
我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抬起头来,“妈......”
妈妈拉起我的手,说;“阿暮,别看你小时候妈妈总说长大了要把你嫁给宋喻当老婆,我和你爸爸啊,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你嫁到宋家。你嫁到宋家,妈妈真的很怕你会受委屈。阿喻他呀,妈妈也看得出来,小时候并不喜欢你,而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也不知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我和你爸爸只想着你能开心快乐就好。”
我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湿润,安慰道:“妈,没事,别担心我了,宋喻他啊,很爱我,真的,我和宋喻在一起很幸福,你呀,就别为我操心了。”
真是,满嘴鬼话。
“真的?阿喻真的对你很好?”妈妈半信半疑地问道。
“是啊。”我笑着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
是啊,他真的不喜欢我。
妈妈沉默了许久,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你好就好,只要你开心,我和你爸也就高兴。”之后,妈妈便走出了房间。
我与宋喻的婚礼如约举行,好幸运,那又是个起风的日子。
婚礼盛大至极,我怀疑宋喻把他从小到大认识的人都请来了。
那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微笑着接受所有来客的祝福。
除了
“齐然,你也来啦,欢迎欢迎。”宋喻,一把揽过住齐然的肩,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齐然也算是我半个青梅竹马,我与他一直是同班同学,而他的母亲又与陈女士是同事,这一来二去的,我与他也慢慢熟络起来。
他来,我是有点意外的。我并没有告诉他我结婚的事,也没有邀请他来。
那便是宋喻了。
“迟暮,方便借一步说话吗。”齐然没理会宋喻,看着我,认真地问道。
我看了眼宋喻,他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连笑都懒得装一下了。
“好。”我轻轻点了点头。
齐然对我有好感,我不傻,能看出来,只是之前我嫌麻烦,同时也怕他尴尬,一直假装不知道他对我的情意。
也是时候把话说清楚了。
我无视了宋喻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领着齐然来到离婚礼场地有点远的河边。
我与宋喻的婚礼举办在郊外。
“可以了,说吧。”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婚纱,抬头看着他,说道。
齐然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迟暮,你真的喜欢宋喻吗。”
我没回答。
他见我没出声,又继续说道:“迟暮,你嫁给宋喻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是吗,你告诉我成吗?如果你是遇到什么事而不得已嫁给他,你告诉我,我和你一起解决。”
“所以呢。”我被身旁一棵松树上的一只松鼠吸引了注意力,漫不经心地问到。
“所以,你能别嫁给他了吗,迟暮,我也很喜欢你,真的,你可能不信,我喜欢了你好多年了,初一刚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齐然说着,向我又靠近了些。
我回过神来,突然觉得齐然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正当我准备退后一步,拉开我与齐然的距离,然后拒绝他时,宋喻拉起我的手将我揽入他的怀中,“不行。”他开口。
我抬头看他,他冷冷地看着齐然。
在这温暖的四月站在宋喻身旁的我却仿佛置身于寒冬。
宋喻什么时候来的?齐然的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我企图从宋喻的怀中挣脱,奈何男女力气实在是悬殊,我只好作罢。
“齐然,我不喜欢你。”我看着齐然,慢慢说道。
齐然似乎预先知道一般,苦涩地勾了勾嘴角:“迟暮,你说我要是早一点向你表白,现在站在你身边的会不会是我。”
我刚想说话,宋喻却放开我,然后把我拉到身后,冷冰冰地说道:“太迟了,阿暮现在是我的。”
齐然冷哼了一声:“宋喻,你爱迟暮吗?”
“爱啊。”宋喻脱口而出,轻易的仿佛只是在问他今天天气好不好这般问题。
“那,你觉得迟暮爱你吗?”齐然步步紧逼。
他停顿了一下,直视着齐然,我能感觉到,他环着我的手收紧了些。
“我不在乎。”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夏日里的一缕风,一吹,就没了。
要不是离得太近了,近到我能感受到宋喻的颤抖,感受到他的心跳声,我还真以为他不在意。
我开始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宋喻的这句话,我又能记多久。
关于他说的每一句喜欢,每一句爱,哪怕知道是假的。
我也不知为何,总能记好久,久到,能够撑到下一次宋喻对我说爱的时候。
——
齐然最后还是没有参加,他离开时最后看了我一眼。
他在告别。
“迟暮。”
宋喻唤我。
我回过神来,抬头看他。
“别喜欢他。”
我被宋喻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谁?”我问道
“迟暮,你别喜欢齐然,成吗。”他看着我,认真地说道。
这下我更加懵了,“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他?”我问道
“高中那会儿,你和他,不是关系很好吗,总是走在一起。”
忘了说了,我和宋喻高中是同一个,只不过他在一班,我在三班。
宋喻说这话时,感觉不像是在质问,更像是......埋怨?
我只觉有些好笑:“宋喻,我不喜欢齐然的。”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
宋喻先是一愣,接着突然转过身去,拉起我的手,故作淡定地“哦”了一声。
蛮可惜的,我也是在挺久之后才知道的,如果我此刻能站在宋喻前面的话,我一定能看到他那疯狂上扬的嘴角。
“走吧,婚礼快开始了。”他背对着我说道。
“好”我应了声,仍由他拉着我的手走向婚礼场地。
那日,我只记得阳光浅浅地打在宋喻细碎的黑发上,他穿着白衣黑裤,那明媚的阳光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他看起来是那么耀眼。
婚礼的流程走的很快,不一会儿便接近尾声。
只听见证婚人声情并茂地说:“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让我们一起祝他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我有些犯难,我与宋喻本就不是因为相爱在一起的,与他之间最亲密的举动好像也就是牵个手,抱一下。
正当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见宋喻说:“宋太太,新婚快乐。”他扬着嘴角,俯下身来轻轻吻上我的唇。
我最常见的总是宋喻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待人不冷不热的,和人说话时也总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然而那日,他实在是温柔,温柔到让我昏了头,他俯下身来时,我想:宋喻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我悄悄想
迟暮,这个吻,一定要记得记一辈子。
————————
婚后,我与宋喻一直是分房睡。
相敬如宾这个词形容我们再合适不过。
他会和我道“早安”,我会和他说“谢谢”,偶尔我也会和他一起去看爸妈,而在爸妈面前,他总是唤我“阿暮”,总是牵着我的手,总是在我的身旁,满眼温柔。
而迟先生和陈女士本就对宋喻爱不释手,这一看宋喻是真的“爱”我,对他那是更加好了,每次我去看这俩人,他们第一句话不是“最近怎么样”而是“阿喻他也来了吗”。
我一直都觉得我与宋喻相处地十分别扭,我别扭,他也别扭。
我一直都不知道宋喻突然向我提出结婚的愿因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轻易答应。
但我能怎么办,我无可奈何。
对于宋喻,是七年的期盼。
我还能做什么,哪怕是场梦,也好。
别很快让我醒来就好。
.....
时间过的很快,一下子,冬天来了。
一年四季中,我最喜欢的便是冬天。
天愈来愈冷,宋喻对我说“多穿点,别冻着”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那日,天下起了雪。
宋喻说:“下雪了,去外面看看吗。”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同样的毫不犹豫,即使外面很冷,即使我早就打算在今日要窝在被子里追完那部韩剧,即时......
我对宋喻,似乎永远都学不会拒绝。
因为我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是我与他的最后一天,现在会不会是和他的最后一秒。
外面很冷,我后悔没有多穿一点。
我太冷了,我想把自己的手藏进口袋里,可是我忘了
我今天穿一件没有口袋的外衣。
我有些无措地不停地,假装无意地摩擦着双手。
正在我感觉手快冻得没有知觉的时候,一只干燥而又温暖的大手,裹住了我的一只手,伸进了他的黑色羽绒服的口袋里。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宋喻。
身边的男生低着头,羽绒服的拉链被拉到最高,半张脸埋在衣内,因此声音有些闷:“我有口袋。”
我失笑。
今天的宋喻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短袖,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
他似乎从来不怕冷似的
我侧过头,看着宋喻。
这好像是这么久,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看他
他长高了不少,如今我踮起脚,才勉强能到他的肩膀。
宋喻出门前应该是洗过澡了,黑发松松软软地耷着,看着格外乖巧。
他的侧脸也是好看至极,我看得有些出神。
无论何时,我都愿意用“少年”二字去形容他。
宋喻似乎察觉到了我炽热的目光,也偏过头,就这样,四目相对。
他将藏在外衣里的半张脸露了出来,突然朝我浅浅地笑了一下:“迟暮。”
他笑起来的样子,比今夜的雪还要好看。
「你闪耀一下子,我晕眩一辈子。」
不知为何,这句话突然没头脑地蹦入我一片空白的大脑。
我凭着下意识,应了一声。
“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在这飘雪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柔。
“在想你怎么会这么好看。”
美色误人,话刚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可惜我因为害羞,说完就立马转过头去目视前方,没敢用余光再看宋喻一眼。
不然,我一定能看见他红了的耳根和脖颈。
之后的路,我与他无言地走完了。
我一直是一个无神论者,然而在那一夜我向神许了个愿。
让时间再慢一点吧
让这一夜再长一点吧
让宋喻再爱我一点吧。
别只让我一个人沦陷,别只让我一个人迷失。
是的,我喜欢宋喻,很早就喜欢了。
不是那夜黑得太深沉,不是那雨下得让我昏了头。
是爱,是我藏匿于心中很多年,很多年的爱。
但是我胆子太小啦,我不敢和宋喻说。
我甚至,不敢让别人看出,我喜欢宋喻。
这件事,我要永远藏在心里,最后,再让它腐烂在土壤里。
假的也好,演的也罢,怎么样都行,我都认了。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能做什么可以让宋喻喜欢我一点。
我不是一个讨喜的人,很小的时候我便知道了这一点。
我能做的,只能是无时无刻地告诉自己,别太迷恋,求你,别太迷恋宋喻,拜托。
我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当宋喻向我提出离婚那天会怎么样。
我不想太狼狈,于是,我主动向宋喻提了这档事。
——
那同样是个下雪的日子。
不知为何,我看着洋洋洒洒的雪花,有种预感,这将会是这个冬天最后一场雪。
于是我对着身旁也同我一起看雪景的宋喻说:“宋喻,你要是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和我说,我一定不缠着你,立马就和你离婚。”
我笑道。
我不知道我该怎样显得自己没有那么狼狈,没有那么愚蠢,我只能笑。
笑着把自己眼眶中的泪逼在眼眶中。
迟暮,别哭,千万别哭。
够了,真的,也该知足了。
他没说话。
只是看着我,很安静地看着我,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黑得深沉。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是过了很久,久到我只觉雪都快停了,久到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正当我在思考该用什么理由向宋喻狡辩我落泪的原因时,宋喻才缓缓开口
“迟暮,明天有时间吗,带你去个地方。”
我什么也没问,只是说了个“好”字。
那天晚上我设想了许多宋喻可能会带我去的地方。
设想了无数宋喻可能会对我说的话。
只是没想到,宋喻带着我回到景德一中。
我与他的高中。
七年过去了,很多东西都在变,然而这所学校还如当初我毕业时的那幅模样。
踏入学校,很多回忆如浪般一股脑涌入脑海中。
我与宋喻来到操场上。
天正下着小雪,寒风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宋喻见状帮我带上了我羽绒服的帽子,随即又重新帮我系了一下我脖子上的围巾,不让风从我的脖颈钻入。
“宋喻。”我轻轻喊他的名字。
我半张脸埋在围巾中,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清楚。
宋喻听到我唤他,看着我。
“迟暮。”他顿了顿,接着道:“今天带你来景德一中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表个白。”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随即开始狂跳起来。
宋喻见我没说话,见我没说话,抿了抿唇,继续说道:“迟暮,我喜欢你,很久了。娶你不是为了将就,就是想和你有个一辈子。”
在这个飘雪的冬天,一向冷淡的宋喻站在雪中,看着我,说着炽热的情话。
他说,他喜欢我。
他说,他想和我有一辈子。
“阿暮,我和你之间没有别人了,只有你。”
那是他第一次,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唤我“阿暮”。
“你也不用现在就喜欢我,没关系的阿暮,慢慢来,我可以等,等你喜欢我,等你爱我,阿暮,我说过我想和你有一辈子的。”宋喻许是见我没反应,连忙补充道。
他脸上的笑真的假死了。
明明紧张得要死还一副“就算你一辈子都不喜欢我也没事”的样子。
雪,好像更大了。
“阿暮,走吧,外面风大,冷。”宋喻有些艰难地开口。
我没说话,而是上前一步直接抱住他。
我的头埋在宋喻的肩处。
我喜欢宋喻身上的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阿喻,我也喜欢你。”在这个下雪的冬天,我将我藏匿在心中很久了的秘密随着落下的雪,吹来的风,说了出来。
宋喻没说话,只是将我抱得更紧。
原来,昨天不是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
原来宋喻也喜欢我。
“阿暮。”他低下头,在我耳边轻轻喊我。
我没说话,只是无声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今晚别哭。”
等我缓过神来,才慢慢地理解宋喻的话。
我将头埋得更低,闷声地骂道:“流氓。”
宋喻暗暗地笑道:“我说过的阿暮,认清我。之前怕吓到你,一直不敢碰你,我已经忍到现在了。”
“我尽量。”我将头埋入他怀里,闷声说道。
——
后来,我才知道,领证那天,宋喻附在我耳旁,对我说:“好阿暮,这下你走不了了。”
那日,微风正好,他与阳光皆耀眼。
—END—
「番外」
—迟暮篇—
我叫迟暮,妈妈说生我的时候是傍晚,于是唤“暮”。
我有一个秘密,一个藏在我心里七年的秘密。
秘密的名字,叫做“喜欢”。
我喜欢宋喻,喜欢那个小时候看起来冷冰冰的小男孩,却会在我不小心摔倒,磕破膝盖时,皱着眉头,一声不发,专心给我涂药。
妈妈从小就告诉我,女孩子要勇敢,因此我受伤时从来不哭,也不会喊一声“疼。”那日,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看着膝盖上磕破了皮的地方,准备找个有自来水的地方随便处理下。
宋喻放下他手中的书,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自来水很脏,我用酒精给你消毒。”
我先是一愣,随即说道:“没事没事,我不疼。”
“不行。”他的语气很坚决。
我不再推辞,仍由他拉着我的手来到药柜前,拿出酒精给我消毒。
他长得真好看。
这是我当时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以为我是怕疼,于是淡淡地说:“痛的话就哭出来好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那是第一次有人告诉我,哭也没关系。
——————
很意外,我与宋喻竟是同一高中,妈妈说宋喻中考时没发挥好。
我与他高中的交集并不多,而一切故事的开始,是那个飘着小雨的夜。
那是我们刚进景德一中,要军训,宋喻在一班,我在三班。
许是老师看宋喻个高,长得好看,让他站在最前面拿旗子。
天忽然开始下起雨,所有人都开始躁动起来,有的用外套遮在头顶,有的则用手虚虚地盖在头上。
只有宋喻,他这时已经有178了,挺直地站在雨中,目视前方,就只是这样站着,仍由雨水打湿他的衣服。
雨色朦胧,我有些看不清。
我当时有一种冲动,我想冲上去抱抱他,想埋在他的怀中,闻闻他身上那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
这种冲动持续了整整三年。
每到冬天,他总会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而羽绒服的里面,永远是一件单薄的白色短袖他似乎不怕冷似的。
双手插入口袋,那模样,就像冬天的雪,冷冰冰的,不入世,对什么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是我喜欢的宋喻。
我好想好想真的好想飞扑入他怀里,抱紧他,和他一起看冬天的第一场雪。
如果可以,我想亲亲他。
后来,都变成真的了。
时光点心小短文
—宋喻篇—
我喜欢迟暮,这是个秘密。
藏匿于我心中13年的秘密。
当我将我与阿暮的喜帖亲手教给每一个我熟知或不太熟知的人都手上后,他们无一例外露出惊讶的神色。
那喜帖上的字,不知阿暮是否看过,每一笔每一划都是我亲手写的。
“我去,宋喻你可以啊!”
“哈哈兄弟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想要结婚呢。”
······
喜欢阿暮一事,我从未与任何人谈及,因为如果可以,“喜欢”这件心事,我想第一个说给阿暮听。
但我怕,阿暮并不想听。
一次机缘巧合,我听到过阿暮与她一位朋友的谈话。
她不知道,当时我听到她那位朋友误会我和阿暮在交往时,我有多开心。
只是,阿暮说:“你误会了,我和宋喻没有在一起也不可能在一起,我是不会喜欢上他的。”
那一刻,那句话,让我丧失了所有和阿暮表白的勇气。
是,我就是一个胆小鬼。
小时,那个小姑娘总会缠着我,想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我身后。
但我知道,她缠着我,并不是喜欢我,她只是为了我家的钱。
所以我讨厌她,讨厌她的动机不纯,讨厌她只是为了我家的钱来接近我,讨厌她即使被人嘲笑,也总是软绵绵地笑,从来不反驳。
我讨厌她······
所以我不理她,但她好像也不在乎,她好像有很多话要说,总是自顾自地说个不停,她口袋里有各种各样的糖,虽然那些糖的味道很难吃。
有一次她分了我一颗橙子味的,糖精的味道浓郁极了,要不是看着她那亮晶晶的眼睛,我真想当场就吐出来。
她的眼睛,生的实在是好看,光是不经意瞥一眼,我就受不了,更别说她总爱用她那不知多好看的眼睛盯着我
我知道她爱吃糖,于是我不再无视我爸爸出差从国外带来的糖果,每次都是藏起来,等着那个小姑娘下次来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给她。
我喜欢看她看到糖果时露出的喜悦的表情,喜欢她每次都会捧着糖果说:“谢谢阿喻哥哥。”
没有讨好,没有附和,那模样比她手中的糖不知甜多少倍
我故意的,中考是我故意考砸的,那个笨蛋不可能和我一起去六中的,没办法,只能我陪她去一中了。
不知为什么,后来她来我们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少到整整初中三年,我连她一眼都没见过。
我想见她,我想看看她那漂亮的眼睛,我想让她再对我笑一次,我想听她在叫我一声“阿喻哥哥。”
和她在一个高中,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也是最好的,可以和她见面且不显得刻意的办法了。
——
没和她分到一个班,我懊恼了三年。
而她身边那个叫“齐然”的男的,更让人生气了。
于是我与阿暮的婚礼,我第一个邀请的就是他。
他把阿暮叫走,真的快气死我了,我让这个小子来,是让他来死心的,而不是来抢婚。
我在阿暮说话之前抢先一步回答了齐然那个不知趣的问题。
是,我承认,我在害怕,我在阿暮的心中有几分我没有底气。
幸好,最后齐然走了,
幸好,最后阿暮同我说他不喜欢那小子。
那日,阿暮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实在是耀眼,我没忍住,亲了她。
迟暮,我们来日方长。
结婚以后,我能看出阿暮的小心和拘谨,我不敢轻易碰她,我怕吓着她,毕竟当初我连哄带骗让阿暮与我结婚的理由不是喜欢,而是耐不住寂寞。
狗屁,要是能回到当初,真想在自己说出那句话之前,揍自己一顿,仅仅为了那点廉价的面子,结婚一年了,我连和阿暮拉个手的机会都没有。
那天,天下起来了雪,我暗叹:天助我也。
我抓住机会,邀阿暮一起出去走走,天很冷,阿暮穿的有点少。
她似乎没想到我。
只是在她那件根本没有口袋的外套执着地找着口袋。
到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这个笨蛋了,我呼出一口气,鼓起勇气拉起她的手放进我的口袋。
没告诉她的是,那天晚上,我一整晚没睡。
迟暮实在是愚钝,我都这样百般示好了,她还是看不出来我喜欢她,竟还说出要让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种话。
没办法,我等不了了,只得毫无保留,全盘托出。
幸好,阿暮说她也喜欢我。
是真的也好,哄我的也好,骗我的也罢,我都认了。
13年,四千多个日日夜夜,我对迟暮早已不再能够用一个“爱”字简单概括。
那是一种美好,是执念,是渴望。
她是我的光。
只是,说她是笨蛋,还真的是,日记本也不知道放好一点。。。。。。
她那藏了七年的秘密,不能算是秘密了,因为已经被我知道了。
好巧啊迟暮,我也喜欢你。
哦不,我爱你,笨蛋。
——喻年篇——
迟家那个小丫头,我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我想过无数个我们家阿喻以后会喜欢的姑娘的类型,实在没想到是这样的。
那小子,还真以为他妈这几年走过的路是白走的,吃过的盐是白吃的吗?
看着我从来对周边事物漠不关心的儿子会为了一个小丫头去藏他爸爸从国外带来的糖,甚至不惜赌上自己的前程,只为和那丫头上一个中学。
我的心里百感交集。
虽然我不喜欢那丫头,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为了那个甚至可能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断送前程,但我也明白,
这世上,还有很多东西,是比财富,权利,名声更重要。
我的儿媳妇,家里不需要多有钱,反正我和阿喻的爸爸已经够有钱了,她只需要是阿喻喜欢的,又刚好喜欢阿喻的就好了。
阿喻,从出生就似乎比周围的同龄孩子更加冷漠,似乎没有什么能够牵动他的情绪。
就连他奶奶去世的时候,这臭小子都没流一滴眼泪。
我不希望他这样,因此,当他能够为了迟家那个小丫头不顾一切时,我很惊讶,也很佩服那小丫头,到底做了什么,让我儿子能够这样死心塌地,不管不顾。
我同意他去小丫头上的那个高中,也有自己的私心,我就是想看看,我那冷冰冰的儿子热烈地爱一个人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过那小子似乎不太行啊,三年,听说和那小丫头连一句话也没说上。
这样下去可不行,这小子再这样,不会单一辈子吧,不管怎么说,宋家的香火还得传下去。
我承认,我急了,于是我故意在我儿子面前提起迟家丫头被要求相亲的事,还有意无意地提起“齐然”这个名字。
果不其然,我话还没说完,他便冲了出去。
那天,外面已然全黑,还下着雨。
再后来,我儿子便把那丫头带来了家里。
丫头长大了,愈发水灵了。
嗯。。。。。勉强还算配得上我儿子。
离那天我儿子去找那丫头,到现在他俩手拉手出现在我和他爸爸面前,开始结婚论嫁,才半个多月,他爸爸属实被吓了一跳,我倒没什么。
毕竟从我看出端倪,到现在,已经有大概13年了吧。
我儿子已经算是男人里会忍的了。
他们结婚那天,我坐在第一排,我看着我儿子,总算切切实实地看着他赤忱热烈爱着一个人的模样了。
我和他爸爸没教给他的东西,一个小丫头帮我们教会了他。
哦,对了,那丫头叫迟暮。
很好听的一个名字。
以后,也该改口了——阿暮。
全文完。
来源:时光点心小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