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海排班提前一天休息,正好跟着海哥的车一起回家。小海坐副驾,和海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来的时候情绪激动还好些,这一放松下来海大嫂就开始晕车了,她闭着眼,不敢说话不敢动。大姑姐谨记言多必失,一路上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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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排班提前一天休息,正好跟着海哥的车一起回家。小海坐副驾,和海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来的时候情绪激动还好些,这一放松下来海大嫂就开始晕车了,她闭着眼,不敢说话不敢动。大姑姐谨记言多必失,一路上很安静。
小海问道:“爸,咱们是先回家,还是去找她们?”
海哥毫不犹豫地说:“直接去她们家!”
海大嫂闭着眼说:“到了我得先缓一会儿,要不然,说不了话了。”
海哥:行,到了先在楼下坐会儿,吹吹风。
一路飞驰,回到家快十点了,海哥把车停得远一些,海大嫂缓了一会儿,几个人步行去了丈母娘租的房子。上楼敲门,屋里一点声没有。
小海小声说:“不会吧?跟咱们打游击战吗?”
海大嫂:是不是没回来呀?
大姑姐:不能,昨晚她们跟老叔一起回来的。
海哥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说道:“一点声没有。”
小海拿出手机给丈母娘打电话,电话通了,却没人接听。海哥又贴到门上听了一会儿,冲小海摇摇头。
四人下了楼,海大嫂生气地说:“她们不会又回大连了吧?跟咱们玩藏猫猫啊!”
小海还在打电话,终于接通了,那边传来丈母娘疲惫的声音:“你好。”
小海:阿姨,你在小灵那里吗?
丈母娘:不在,有事啊?
小海:我想和你们见面谈一谈,你看什么时间方便?
丈母娘:我们回小灵姥姥家了,老人快不行了。
小海:哦,那你们先忙。
挂了电话,海大嫂说:“生老病死是大事,咱也不能追过去,等她们回来的吧!”
小海有点不相信:“不能是假的吧?我可能是落下阴影了,她们说啥我都感觉是假的。”
海哥:其实啊,只要你定准了,不管她们说啥理由,不单独跟她们见面,她俩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微凉等小宝放学就一起回了婆婆家,到的时候公公坐在锅底坑烧火,二姑在炒菜,婆婆在炕上躺着看电视,笑得正欢。
小宝关心地问:“奶奶,你身体好吗?”
婆婆立刻换上一副痛苦的表情:“奶奶身体不行了,做不了饭了。”
小宝比划着说:“奶奶,你可以去表演变脸,说不定就火了,成网红了。”
婆婆没听明白, 又看着微凉说:“你回来就好了,过节你张罗吧,三十年看婆,三十年看媳。”
微凉:妈,医生说了,你不能完全躺平,你看看你的大肚子,就躺着等吃,很快超过大姐,赶上大表姐也不是梦。
婆婆把脸一扭说:“我就不能吃几回现成的呀!”
二姑拎着铲子进屋了:“三嫂,荤油放在哪儿了?盐罐空了,还有没有了?豆油装在哪个瓶里?我没找着蒜啊!”
婆婆:问你三哥。
二姑一摊手说:“他一问三不知。”
婆婆骂骂咧咧下了地:“他呀,就知道张着大嘴等吃,啥也找不着。”
二姑笑道:“你下来活动活动呗,又不是瘫了。”
婆婆翻了个白眼说:“闭上你的乌鸦嘴。”
二姑和微凉交换个眼神,俩人进了里屋。
二姑:你大姑姐回来了吗?
微凉:回来了,不过小灵和她妈没在家,回家看望老人了。
二姑:你说你老叔这脑瓜子怎么长的,分不清亲疏远近吗?不帮着自己侄女,以后还怎么处关系啊!
微凉:二姑,老叔这个人,还是欠收拾,他老在中间掺和,海哥家里容易迁怒于大姐。
二姑:三嫂没去收拾他呀?
微凉:收拾了,把自己都气晕菜了。
二姑:我听三哥说她心脏不好,再不能让她去了,万一当场撅过去了,不值当。
微凉:可不是嘛,人命关天的事。
二姑:等着,我去收拾他一顿。
微凉:让我爸跟你一起去。
二姑:他?去了还不如不去,一点用不顶,还挡害!
二姑给老叔发视频,老叔给挂断了,二姑又发,老叔又挂断,然后回过来一句“打字说,不方便。”
“老小,你在哪呢?干啥缺德事呢?视频都不敢接了。”
“二姐,别瞎说,我在车上,人多。”
“你又上哪去了?出去旅游啊?”
“我朋友的老母亲快不行了,我陪她回去看看。”
“你又出去五马六混了?什么朋友?是不是正经人啊?男的女的?”
“女的,人老好了,长得带劲,有文化。”
“你又处对象啦?原来那个黄了?”
“不算对象,现在就是朋友,还在互相了解中。”
“她家挺远吗?啥时候能回来?”
“不远,省内。哪天回来得看情况啊 ,现在人还有气。二姐,你钱存到卡里了吗?”
“没存,懒地去银行,花现金挺好。回来了你告诉我一声。”
“行,你给我留一千哈,别都花了了。”
微凉告诉大姑姐,老叔跟小灵娘俩回娘家了,大姑姐连发一堆呕吐的表情包。
吃晚饭的时候,婆婆问道:“明天中午你姐他们回来吃饭吗?”
老公:不知道,没说。
婆婆又看看微凉:“你问问她,多俩人咱得多准备点菜。”
微凉发了信息,大姑姐很快就回复,明天中午要在小海奶奶家吃饭,他们都商量好菜单了。
婆婆不愿意了:“我病了,小张都不说来看看我,二婚白搭啊!”
微凉:大姐可能都没告诉他。
婆婆:你让她告诉小张。
微凉:你自己让她告诉吧!
老公:妈,有啥可说的,你连院都没住,只要按时吃药,别生气上火,别累着,就啥事没有,能活到九十九。
二姑捂着嘴笑:“哎迈呀,她要活到九十九,你俩都熬不到退休就让她气死了。”
婆婆眼睛尖,瞪着二姑说:“你看你个样,说话还捂嘴,肯定是说我坏话呢!”
二姑:大侄说得对,也不是啥大病,大闺女说就说,不说你也别主动跟人提了。
婆婆:我那个闺女啊,胳膊往外拐,她不带说的,就怕男人花钱了。哼!往常过节都先上这来吃一顿,这回也不来了。
二姑:双方都有父母,还非得先上你这边啊,你比谁高贵啊?
婆婆:不是那么回事,前一阵俩人闹叽咯了,她呀,脑瓜不够用,还想炸刺,还没有本事,结果呢,辛辛苦苦两三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现在肯定在那边献殷勤呢!
老公:我姐呀,人家一激她,她就上钩了,姐夫给点阳光她就灿烂了,愁人呐!
二姑:为点啥事?
婆婆:想登记了,咱也不知道她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当初她自己不要登记的,现在又想登了。
二姑:小张不想登啊?
婆婆叹了口气说:“我都不想让他俩登记,我那个闺女啥样,我可知道,她没有定性。说不准哪天就过不下去了,还得去办离婚。现在办离婚可费劲了,还得等。何必呢?真要过得好,有没有证都能好,要是过得不好,领证也得离。”
二姑:也是,先别提登记了,再过几年看看呗!别整的到老了,毕业证一本没有,离婚证一小摞。
婆婆沉着脸,不吱声了。
二姑劝道:“三嫂,你的心脏病啊,就是因为爱生闷气才得的,高兴点儿,儿女都大了,过好过赖你就别跟着操心了。”
公公瞪了二姑一眼说:“别老提心脏病是生气得的,容易刮楞着我。”
微凉笑道:“没事,这几天我做饭,饿不着你。”
老公:爸,你不都去老灵通那挂号了吗?
二姑:老灵通改行当蒙古大夫了?
老公:不是,老灵通现在专业介绍对象,村里人都挂上号了,我爸和老灵通啥关系啊,有择偶优先权。
二姑哈哈大笑:“没看出来呀,三哥挺花呀!哈哈!”
公公无奈地说:“别听他瞎说六道的,我是气你三嫂呢!”
微凉笑道:“二姑,老灵通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得来给你登记。”
二姑:我一脚就给他踢出去。
小宝:二姑奶是运动员吗?
公公笑道:“是,专业踢皮球。”
饭还没吃完,院门口停下一辆自行车,紧接着进来一个老太太。是老公一个发小的母亲赵大娘。
一进屋,见我们还在吃饭,就说道:“你家饭挺晚啊!”
公公:孩子放学才往回走,到家晚了。你吃过了?
赵大娘:都吃完一个小时了。
婆婆:过节玉兰回来吗?
赵大娘:回不来,坐月子呢!
婆婆打岔道:“住院了?什么病啊?”
公公推了她一下说:“听不准别瞎说,不是住院,是坐月子,生孩子了。”
婆婆吃惊地问:“玉兰多大了,又生孩子了?”
赵大娘:跟你儿子同岁,四十三了。
婆婆还想问,赵大娘赶紧岔开话题:“我明天去抓猪,你们去不去?”
公公:怎么去?
赵大娘说:“人家来车拉咱们去,定好了,再给送回来,让挑。”
婆婆:连人带猪都送回来啊?
赵大娘:对呀,还有饲料。
婆婆:都谁去呀?
赵大娘:我刚接着电话,咱们好不错这几家我都得问问,别到时候说我有好事就自己悄眯眯的。
婆婆:让挑还行,拉回来不串了吗?
赵大娘笑道:“挑完了,在耳朵上写个号,串不了。实在不放心,你可以跟猪一车,拿眼看着。”
婆婆拍了赵大娘一下笑道:“我心脏有病了,要是让猪拱一下,猪来家了,我得走了。”
赵大娘吃惊地问:“你有心脏病?不能吧?”
婆婆:真格的,去检查了。
赵大娘有些不相信:“我看有心脏病的人说话都半口气,你家伙嗷嗷的,哪有病啊?”
婆婆:你还不信,我去给找检查单。
赵大娘赶紧拦住她说:“不用不用,我还着急走,还有好几家没通知呢!你们明天去不去?”
公公:先不去了,我们等种完地再抓。
赵大娘点点头:“行,那我就去别人家了,到时候想抓你告诉我一声,我跟猪舍打个招呼,能给便宜点。”
赵大娘骑着自行车走了,婆婆撇撇嘴说:“你当她好心啊,这里面有讲究。打比方本来猪是八百,她给招些人去,她买猪就五百。”
老公:挣提成啊!
公公:不上她那家去抓,私人家里的。咱们上猪厂抓,都打疫苗了,不爱闹病。
二姑:玉兰四十三了怎么还生孩子呢?
公公:两口俩要是没有个自己的孩子,日子过不长远啊。
微凉:这个年纪是二婚吧?
老公:错,是三婚。
玉兰的弟弟柱子是微凉老公的发小,俩人水性都好,七八岁开始就结伴下河摸鱼。柱子天生带鱼感,同一个河,同一片水草,柱子摸到的鱼就比别人多。玉兰长得很漂亮,按现在的说法就是村花了。
那时候村里的老张家特别有钱,是开沙石厂的,村里的第一座二层小楼就是他家盖的。他家的独生子张刚和微凉老公同岁,仗着家里有钱,在村里和学校里都是横行霸道的。张刚相中了漂亮的玉兰,玉兰不爱理他,知道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张刚长相一般,草包一个,可架不住家里钱厚。三天两头往玉兰家跑,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一堆一堆往玉兰家送。最先被打动的是玉兰的父母。老两口天天在玉兰跟前说张刚的好话,玉兰也不听,张刚渐渐失去了耐心。
高中毕业后,玉兰找了个电子厂上班,天天倒班,很辛苦。张刚处的对象没成,又回来追求玉兰。家里除了柱子反对,其他人都在说张刚的好话,反复劝说玉兰,说和张刚结婚她就不用奋斗了,在家里当少奶奶。
赵大娘更是一哭二闹,让玉兰同意和张刚处对象。时间长了,玉兰妥协了,跟张刚谈起了恋爱。恋爱中的张刚体贴又细心,出手阔绰,时间久了,玉兰也从心里接受了张刚。
终于玉兰在家人期盼的目光中嫁给了张刚,刚开始的婚姻生活是幸福的,玉兰给张刚生了一儿一女。家里富裕,儿女双全,曾经反对的柱子也忍不住羡慕起姐姐的生活。
张刚的父亲得了脑血管病,准备退居二线了,沙石厂的大权彻底移交给儿子张刚。张刚从伸手向父亲要钱,摇身一变成了家里的主事人。说不清从哪天开始,张刚不按时回家了,也不按时往家拿钱了。玉兰问他,他就说都是生意上的应酬,没办法。问得多了,就说女人管好家里就行了,别操心老爷们的事。张刚对玉兰不再体贴,总是喝得醉熏熏地回家。玉兰劝他少喝酒,张刚就会发火,摔东西。玉兰的婆婆是传统的农村妇女,认为家里就该男人当家。玉兰的公公因为身体原因早就管不住儿子了。
玉兰回娘家哭诉,赵大娘劝她:“男人的事你别管,只要他拿钱来家就行。”
玉兰也只能自我安慰,张刚在钱上没有亏待自己和孩子。可好景不长,张刚往家拿的钱越来越少,问他就说生意周转用钱。直到有一天,柱子去镇上办事,遇到以前的高中同学,两人回忆高中生活,说起一个共同的好友,同学说:“他可惜了,上班攒了几万块钱,赌博全搭进去了。”
柱子说:“赌博真是害人不浅啊!”
同学又说:“他那点钱不算什么,那个开沙厂的张刚,输了上百万了。厂里东西都抵押了。”
柱子一听脑袋嗡了一声,同学并不知道张刚是柱子的姐夫。俩人叙完旧,柱子赶紧回去找玉兰,把这个消息一说,玉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打电话给张刚,让他必须立刻回家。几日不见的张刚胡子拉茬的,玉兰问他是不是赌钱了,起初他不承认,再问就沉默,最后实话实说了。厂里已经停产了,因为账面能周转的钱都被他挪走了,还有外债。
玉兰只觉得五雷轰顶,张刚各种认错加保证,让玉兰把手里的存款拿出来帮他渡过难关。只要沙石厂重新运作起来,就能再挣钱了。玉兰没办法,把这几年存的钱都拿出来,钱不够,张刚又找父母借钱。张刚的母亲知道他赌钱,但不知道输了这么多。老两口拿出一部分积蓄,帮张刚还了外债,沙石厂又重新运作起来。
张刚每天都去厂里,下班按时回家,玉兰心里才踏实下来。可好日子没过多久,张刚又开始夜不归宿了。不往家拿钱,反而跟玉兰要钱。玉兰心里明白,张刚旧病复发了。她苦口婆心地劝,公婆也劝,张刚每次都保证不赌了,结果却是沙厂又停工了。张刚还是老一套,求玉兰拿钱,求父母拿钱,又是下跪,又是扇巴掌。玉兰手里没有多少钱了,她又回娘家借了些钱。公婆更是拿出全部积蓄帮张刚填了窟窿。
张刚再度重新起航,他按时上下班,休息时间带玉兰和孩子出去玩,还给玉兰报名学车,承诺会给她买台好车。玉兰对未来的美好生活充满了期待。她拿到了驾照,却没等到好车,等到的是上门的债主和痛哭流涕下跪的张刚。张刚的父亲得知儿子再度欠下巨债,气地进了医院,不长时间就去世了。
玉兰心灰意冷了,她提出离婚。张刚坚决不同意,玉兰要把一双儿女交给婆婆照顾,她想出去打工,张刚还是不同意。玉兰冷冷地说:“我也不想出去,你还有钱给生活费吗?”
张刚小声说:“你回家先借一点,等我.....”
玉兰咬牙切齿地说:“上次借的还没还,你有脸再借吗?”
张刚低下了头。
玉兰:“没人挣钱,让孩子喝西北风吗?”
张刚沉默了,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
沙石厂被抵债了,玉兰出去打工了,两个孩子由奶奶带着在家里上学。
赵大娘气地骂张刚不争气,不走正道,柱子生气地说:“要不是你当初见钱眼开,我姐至于过成现在这样吗?”
赵大娘又心疼女儿,又心疼借出去要不回来的钱,也跟着生了一场病。
来源:我是入叶见微凉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