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陈的追悼会,我看就按副总理规格办。”1986年3月26日的政治局碰头会上,邓小平弹了弹烟灰,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震得会议室鸦雀无声。角落里有人小声嘀咕: “可他都辞职六年了...”话音未落就被锐利的目光截断: “活着的时候该给的待遇都给了,死了倒要打折?”
“老陈的追悼会,我看就按副总理规格办。”1986年3月26日的政治局碰头会上,邓小平弹了弹烟灰,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震得会议室鸦雀无声。角落里有人小声嘀咕: “可他都辞职六年了...”话音未落就被锐利的目光截断: “活着的时候该给的待遇都给了,死了倒要打折?”
这个看似寻常的春日上午,北京医院的走廊里还飘着消毒水味。三天前,陈永贵在病床上突然扯掉氧气罩,用浓重的山西口音对护士吼了最后一嗓子: “给额拿铁锹来!”仿佛要回到三十年前的大寨梯田,用劳动对抗死神的召唤。
要说清楚这场追悼会的分量,得从1946年太行山那场春旱说起。二十出头的陈永贵带着 “老少组”抢墒播种,十三个老汉带着二十几个娃娃,硬是靠人背驴驮把山泉水引上旱塬。县里来的工作队员看得直咂舌: “这后生带的是童子军还是生产队?”陈永贵抹了把汗,土布褂子渗着盐霜: “能抡镢头的就是好兵!”
1963年那场七天七夜的暴雨,把大寨的护村坝冲得只剩半截石桩。陈永贵蹲在泥浆里扒拉出半袋玉米种,突然扯着嗓子唱起梆子戏: “龙王冲了咱的房,冲不走社员铁脊梁!”正在清点损失的会计贾承让差点把算盘摔了: “永贵你疯啦?”谁知这出 “雨中唱戏”的场面,被省报记者拍成经典画面,后来在人民大会堂挂了好些年。
政治漩涡里的陈永贵常让人哭笑不得。1975年当选副总理那天,他穿着对襟布鞋走进中南海,警卫拦着不让进: “老师傅,这是国务院...”陈永贵掏出证件晃了晃: “额就是来国务院上班的!”据说周总理听说这事,特意吩咐食堂给他单开小灶,结果陈永贵蹲在台阶上啃窝头: “吃这精细粮,额浑身刺挠。”
转折出现在1978年的三中全会。当安徽小岗村的血手印传遍全国时,陈永贵在政治局会议上急得直搓大腿: “包产到户?这不又成单干了?”散会后他拉着华国锋在走廊里嘀咕: “老华,你说咱大寨的路子真走错了?”窗外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谁也没听见回答。
辞去副总理那年冬天,陈永贵在东郊农场抡起锄头刨冻土,把新来的技术员吓得不轻: “您老这是...”他抹了把白霜似的眉毛: “额就是个老农民,不种地浑身痒痒!”有意思的是,农场统计显示,他负责的试验田亩产比周边高出15%——这头 “老黄牛”到死都憋着股证明自己的劲。
追悼会前的争议其实早有预兆。有人翻出1979年的《人民日报》,指着批评大寨的文章说这是 “定调”;也有人提起陈永贵给中央写的检讨书,说那是 “诚恳的自我革命”。邓小平在会议中途突然起身踱步,皮鞋叩地声像在给往事打拍子: “五届人大三次会议的辞职报告,老陈写得坦荡嘛!”
3月29日的八宝山,二百多个花圈把告别厅围得水泄不通。华国锋戴着口罩站在家属队列里,突然伸手摸了摸水晶棺。这个动作被眼尖的记者捕捉到,第二天的报纸上写着 “前领导人深情告别”。鲜为人知的是,陈永贵生前最惦记的虎头山造林工程,就在追悼会当天通过了验收评审。
殡仪馆老职工至今记得个细节:陈永贵的寿衣口袋里放着三样东西——半块吃剩的玉米饼、1953年的劳模奖章、写着 “永不脱离劳动”的纸条。当化妆师试图给他打领带时,田玉环红着眼眶摇头: “让额老汉自在些吧。”最终,这位传奇副总理穿着对襟布鞋入殓,鞋底还沾着东郊农场的黑土。
来源:历史也疯狂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