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每天要花一个小时打扮,两个小时健身,三个小时来给我送饭,然后警惕地打量每一个路过的年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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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第六年,一向老实木讷的丈夫突然变得很奇怪。
他每天要花一个小时打扮,两个小时健身,三个小时来给我送饭,然后警惕地打量每一个路过的年轻男人。
我不明白他怎么了,直到后来看到了他的日记。
「她今天出门没有戴婚戒,这究竟是疏忽还是预谋?想不通,不敢问,我要疯了···」
「她又点赞了那个男实习生,她是要逼死我吗?都怪那个不知检点的男人.·.」
「镜子里的我在衰老,在腐烂,在变丑,不行,我必须让自己的皮囊更加完美,这样才不会被她抛弃。」
「好无助,好绝望,我比她大五岁,我已经不年轻了,年老色衰,色衰爱弛,这就是我的下场···」
我和应栾的婚姻已经走过了六年的风雨,我们从未有过争吵。
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是一个相貌堂堂、事业有成、对我温柔体贴、尊重有加的完美丈夫。
然而,只有我深知,这份所谓的完美背后隐藏着多么令人窒息的真相。
午休时分,我的同事倚靠在茶水间的吧台旁,绘声绘色地讲述她昨晚回家太晚的经历。
她的丈夫如何闷闷不乐,她费尽心思去哄他,最终还被剥夺了穿短裙的权利。
说到这儿,她突然转向我,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许栖栖,应总在商场上那么严谨,私下里一定也是个占有欲极强的醋坛子吧?」
我微微垂下眼帘,露出一抹微笑,没有回答。
但内心深处,却涌起了一丝苦涩。
事实恰恰相反。在这六年的婚姻生活中,应栾的沉稳和不善言辞就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他从不表现出嫉妒,从不过问我与谁交往,从不关心我何时回家,更不会触碰我的手机。
同事们常言,爱情总是伴随着占有的渴望,若无此心,便非真爱。
那么,应栾或许……从未对我动过情?
难道在这婚姻的围城里,只有我一人深陷其中?
指尖不自觉地握紧。
掌心感受到玻璃杯传递的温暖。
杯中盛着应栾今早出门前为我准备的红糖水。
他默默地将水杯放入我的手提包,随即转身步入衣帽间。
最近,他似乎对自己的衣着打扮格外上心,甚至开始使用他曾经深恶痛绝的香水。
想到这些,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在一种不可名状的冲动驱使下,我打开了家中的监控系统。
屏幕上,应栾正站在监控摄像头的正前方锻炼。
他裸露着上身,喉结随着呼吸而起伏。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那完美的肌肉线条显得格外迷人,人鱼线间的薄汗在力量的驱动下泛起层层波纹。
低腰运动裤松松垮垮地悬挂在他的胯骨上,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下滑,又被他随意地向上拉了拉。
这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一种危险的邀请,充满了诱惑力。
我感到喉咙紧缩,指尖在放大画面的按钮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按下了。
然而,下一秒。
屏幕突然切换,老板的视频通话突兀地弹出。
所有美好的幻想瞬间被打破。
我猛地闭上眼,手指抵着桌子,几乎要捏碎鼠标。老板的电话是为了通知我们晚上的聚餐。
我心中挂念着家中的他,下意识地去触摸无名指上的婚戒,却发现它不见了。
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前天夜里和应栾的嬉戏。
当时我怕伤到他,便把婚戒放在了床头柜上,结果这两天都忘了戴上。
周围的同事们一收到老板的消息,纷纷向家中报备。
我沉思了一会儿,随后也踱步至楼道,拨通了应栾的电话。
应栾如同惯例般迅速接听,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魅力,仿佛带着诱惑的钩子:“栖栖。”
我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热潮:“应栾,今晚我将与同事们共进晚餐,可能会晚些归家。”
话音刚落,电话那端突然变得异常寂静,应栾沉默不语,连呼吸声似乎都被冻结。
我察觉到这种异常,轻声呼唤他:“应栾?”
“我在聆听。”应栾回过神来,他的声音仿佛被砂纸磨砺过,尾音中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你,真的非去不可吗?”
我正要肯定回答,却被他颤抖的声音打断。
“那晚上还会回来吗?栖栖,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吗?”
我感到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当然会回来。”
“真的吗?!”他的音量突然提高,然后又迅速降低,电话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不,我的意思是,我会在家等你,无论你何时归来,只要你还愿意回来,我都会永远守在这里,等待你的归来……”
我感觉到他的异常,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记得为我留一盏灯。”
这次他没有犹豫,仿佛害怕我会改变主意,迅速答应了:“好的。”我们的老板是众所周知的吝啬鬼。
部门的聚餐被安排在一个狭小而杂乱无章的大排档。
等到聚餐终于结束时。
我裸露的皮肤——颈侧、小腿、手腕——都被蚊子叮咬,留下了红肿且瘙痒的包。
我忍受着身体的不适,将几位醉得不省人事的同事一一送回家。
当我最终推开家门时,已是晚上十点。
外面下着淅沥的小雨,玄关的感应灯随之亮起,照亮了空无一人的客厅——应栾又不在家。
我拿出手机,目光匆匆一瞥时间,正欲拨打电话给他时,背后的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了。
应栾就这样,如同一只落汤鸡般出现在门口。
晶莹的水珠顺着他那凌乱的发丝滑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汪小小的水潭。
他那平日里总是平整无皱的白衬衫此刻紧贴着肌肤,显露出他那结实的腰身轮廓,而他的西装外套和领带却已不知去向。
现在的他,早已不复往日的高贵与从容,更像是一只落魄而破碎的流浪狗。
我们的目光交汇了几秒,应栾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平静得几乎有些诡异。
“回来了?”他问。
我点了点头,急忙拉着他进屋:“你去哪儿了?怎么湿成这样?快进来……”
应栾像是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样,机械地迈动着步伐。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掠过我的眉毛、鼻梁、嘴唇,最终定格在我的脖颈上。
然后,他突然僵硬了。
我嗅到了他身上混杂着一丝熟悉的油烟味,那味道与今天聚餐时的大排档如出一辙。
“应栾,你是去接我了吗?真抱歉,你没找到我是因为……”
“我不想知道!”
他突然打断了我,声音激烈而尖锐,慌乱地避开了我的目光:“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去接你,我只是……只是出去散散步。”
我尴尬地舔了舔嘴角:“这样啊,好吧,应栾,我今天晚上……”
应栾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好了,我,我累了!我要去洗个澡,要去洗澡……”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冲进了浴室,仿佛在逃避着什么,他的背影显得仓皇而又恐慌。
我在客厅里愣了片刻,清晰地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似乎还夹杂着几声压抑而绝望的抽泣。
我有些担心应栾,于是走过去敲了敲门。
“应栾,你的情绪似乎有些波动?你是在哭吗?是不是身体哪里感到不适?”
在一段如同死寂般的时间里,他的声音如同平静的湖面,传来了回应:“你误会了,我一切都好。”
听到他轻描淡写的“一切都好”,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安心地回到了沙发上,继续沉浸在剧情的海洋中。
应栾沐浴完毕,步出浴室,他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不远处的穿衣镜前,如同一位艺术家在精心雕琢自己的作品,他专注地挑选着衣物和领结。
我被他的动作所吸引,下意识地投去一瞥:“你明天不是休息在家吗?何必如此费心搭配领结,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应栾听到这话,他的手指仿佛被魔法定住,停留在空中,指节显得异常苍白。
我轻轻揉了揉眼睛,提议道:“这个领结的款式确实有些过时了,不如这周末我陪你去挑选一个新的。”
应栾沉默不语,他的动作缓缓停滞,手中的领结如同失去了生命的蝴蝶,从他的指尖滑落,静静地躺在地上。
“过时的……仅仅是领结吗?”他的声音轻得几乎被周围的空气吞噬。
我微微倾身,靠近他,一股淡淡的香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应栾,你在低语些什么?”
应栾突然转身,他的浴袍随着动作掀起一阵湿润的风,让我不由自主地一惊。
我看清了他那红肿的眼眶,紧咬的下唇,以及他身上那套我故意在新婚时买给他的,带有蕾丝边的睡衣。他当时坚决不肯穿上,而现在却……
正如我所预料,一个老实人穿上这样的衣物,确实有着难以言喻的冲击力。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努力将视线移开:“哈哈,那个,你还真是风采依旧……”
然而,我的话似乎触碰了他的敏感神经,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风采依旧……?”
我面带羞红地点了点头,主动伸出手去勾住他的手指:“那个,夜已深,我们……”
应栾愣了几秒钟,像被电流击中一样迅速抽回手,咬住嘴唇,声音中带着哽咽。
“我,我需要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你先休息吧。”
真是令人费解。
他又露出了那种神情。
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慌和逃避,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仿佛我不是他结婚六年的妻子,而是某种不可触碰的疫病。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
强压下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才没有冲上去质问他今天为何表现得像个小男人一样,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明天还有季度汇报要做,这直接关系到我的晋升问题。
因此,今天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与他争执。
就这样,我独自一人迷迷糊糊地睡到了深夜。
颈部突如其来的寒意将我惊醒。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应栾坐在床边。
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将他紧绷的下颌线镀上了一道银色的轮廓。
他垂下睫毛,动作生硬地往我的脖子上涂抹着某种物质。
我抓住他的手腕:“应栾,你在我脖子上涂的是什么?”
他轻抿了一下嘴唇,声音低沉沙哑:“活血化瘀膏。”
停顿了一下。
他又补充了一句。
“明天你要在全公司面前做季度汇报,这样……会被人议论。”
他说得有道理。
我从小就皮肤敏感,被蚊虫叮咬后总会留下一些红痕,久久不散。
而带着这样的红痕去做季度汇报,确实不太雅观。
我放下手,重新闭上眼睛,含糊地说。
“确实如此,谢谢你,老公,你也早点休息……”
应栾没有说话,他的呼吸变得有些颤抖,俯身轻轻吻了我的额头。
我困倦得睁不开眼,自然也没有听清应栾接下来的话。
“你变心了,我不会责怪你,更不会质问你、指责你,因为那不是我作为合法丈夫应有的胸怀。”
“我也知道,肯定是外面那个不知检点的卑鄙男人勾引你,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我们的婚姻将如同坚固的航船,再次驶向正确的航道,离婚的念头只会是他人梦中的幻影,我们之间绝无此可能。」
在沉入梦乡的前一刻,
我仿佛捕捉到了一声充满痛苦与压抑的啜泣。
那声音仿佛是那些失去了伴侣、孤独守夜的哀怨男子所发出的。
紧接着,一滴温暖的液体落在我的唇边。
第二天。
应栾早早地出现在厨房中。
他裸露着最近锻炼得日益健壮的上半身,大胆地仅系着一条围裙。
粉色的围裙带子在他后腰处勒出了深深的痕迹,背部和腹部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而起伏。
我不禁疑惑,一向沉默寡言的他何时变得如此大胆。
清晨的这顿美食,让昨晚被他忽视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我低头努力抑制住自己即将上扬的嘴角:
「那个,应栾,你这样穿着做饭,小心烫出两个大水泡,那时候你就老实了哈哈。」
应栾:「……」
气氛似乎有些微妙。
我偷偷抬起眼皮,瞥见他眼下的黑眼圈:「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应栾停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我睡得很香。」
我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哦对了,今晚公司新来的实习生要请客吃饭,所以我晚上可能会回来得晚一些,或者可能不回来了,因为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
应栾盛粥的手微微颤抖,瓷勺突然碰到碗边,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响声。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好的,你……你身体娇贵,晚上……晚上别玩得太疯了。」
他答应得干脆,而且没有询问任何细节,看起来对我即将与谁共度时光毫不在意。
昨日的猜想与他那扭捏的姿态再次浮现于我的脑海。
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堵住,疼痛瞬间袭来。
我匆忙地抓起两片面包,便匆匆出门。
当我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转身返回。
应栾的背脊在一瞬间变得僵硬,他的眼睛如同被点亮的灯,满是期待地凝视着我。
我并未将目光投向他,只是默默地从无名指上取下戒指,将它丢在了他面前。
“今天先不戴了,不太方便……”
戒指与木质桌面的碰撞声让应栾的瞳孔微微一震。
他紧闭着薄唇,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枚戒指上,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变得苍白,脖颈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暴起。
我将茶几上的资料一股脑地塞进包里,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在关门前的一刻。
我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应栾站在原地,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目送我离去。
他的眼睛深邃而黑暗,仿佛在压抑着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即使我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
我依然能感觉到那道紧紧粘附在我身上的视线。
我冒着雨冲进车库,心中的不快如同乌云压顶,我坐进车里,压抑着情绪。
闺蜜的消息如同连珠炮般不断跳出,什么七年之痒,什么形式婚姻,这些话语刺得我眼眶发酸。
我气急败坏地给应栾发消息。
【应栾,实在不行我们就离了吧。】
【说实话,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如果你爱我,就请你大声告诉我;如果你不爱我,那么这段婚姻也没必要继续坚持下去了。】
【我们都及时止损,别再浪费我的时间,都妨碍到我去找我的小鲜肉了。】
说完狠话后。
我手忙脚乱地删除了和他的对话框,然后将手机随意一扔。
因此,我根本没有注意到,由于信号太差,三条消息中只有第一条和第三条成功发送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在车厢内,我如同雕塑般静坐了漫长的二十分钟,却未能盼来应栾的任何回音。
我的心情如同被霜打的秋叶,彻底失去了生机,强忍着胸口的剧痛,我命令助理起草一份离婚协议,并将其邮寄至我们的居所。一踏入公司。
我仿佛将与应栾的纠葛抛诸脑后,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中。
随着一上午的工作圆满结束,我心情愉悦,慷慨地为团队的每一位成员购买了奶茶。
新来的实习生蒋罗急不可耐地第一个冲上前来,接过奶茶,随即轻挠我的手心。
「恭喜啊,姐姐,今天的奶茶似乎格外甜蜜……」
我感到不适,迅速抽回手,眉头紧锁,正欲开口,却意外地与玻璃门外的目光不期而遇——
应栾,身着笔挺的西装,静静地站在走廊的阴影之中,手中紧握着保温饭盒。
他的眼神深邃,面庞如同雕塑般毫无表情。
无人知晓他已在此默默观望了多久。
我对他的出现感到意外:「应,应栾?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应栾将原本停留在蒋罗身上的目光移开,与我的目光交汇,缓缓地牵动嘴角,露出一个让我脊背发凉的微笑:
「老婆,我特意为你送来了午餐。」
这个亲昵的称呼被他清晰而响亮地吐出,在静谧的办公室内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波动。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
这个称呼在我的记忆中总是伴随着卧室中那暧昧的灯光。
在那灯光下。
应栾双眼泛红地紧贴我的锁骨。
他那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轻轻拂过我的下巴。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
最终,他无法抑制地从喉咙深处发出那沙哑而低沉的耳语。
然而今天,他却在曾经最不愿公开的场合大声呼唤。
我感到一阵细微的电流瞬间爬上我的背脊,心脏猛烈地颤动。
今天的应栾,似乎与往常有所不同。
蒋罗轻轻挑起眉毛,嘴角绽放出一抹深意的微笑,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秘密:“原来是应总啊,姐姐她总是在我面前提起您呢。”
应栾不慌不忙地露出一抹微笑,仿佛在回应一个老朋友:“是吗?栖栖却从未在我面前提及过你。”
蒋罗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乌云密布,他在应栾面前显得如同一个无力回天的新手。
应栾对他的脸色变化视若无睹,高高在上地俯瞰着这个自不量力的年轻人,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仿佛在审视一堆不值一提的尘埃。
“我还要感谢你对妻子的关照,要不要来一根烟?”应栾说着,便伸手探入口袋摸索。
我还在疑惑他何时学会了抽烟。
然而,下一刻,他掏出了一个鲜艳夺目的红色物体——不是烟,而是我们的结婚证。
结婚六年,这结婚证却被他保管得如同新出炉的面包。
只有边缘的地方颜色略显淡薄,仿佛是被人日复一日地抚摸而逐渐褪色。
应栾不经意地轻轻一转手腕。
结婚证在手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朝着蒋罗的方向,露出了烫金的钢印。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故意的无奈。
“不好意思,拿错了,一不小心把我们的合法证明拿出来了……”
蒋罗紧握双拳,嘴角抽搐着,似乎想要发泄些什么。
但一遇到应栾那沉甸甸的目光,他立刻偃旗息鼓,僵硬地转过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显然,在应栾这股压倒性的权势面前,他的怒火最终只能深埋心底。
自从应栾莫名其妙地掏出结婚证的那一刻起,我的脸就开始发烫。
我急忙挡在他面前,一把抢过结婚证,手忙脚乱地将其藏进包的夹层里。
“应栾,你把结婚证拿出来做什么?别在这里站着让大家看,快跟我去办公室吧。”
话音刚落,应栾脸上的镇定如同玻璃般瞬间破碎,他的手依旧保持着那悬空的姿态。
他垂下眼帘凝视着我,眼中交织着绝望、怨恨与不甘。
我注视着他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
不合时宜地,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汇——绝望人夫。
我回过神来,拉着应栾大步流星地朝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每当遇到人,我都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藏进衣领之中。
应栾始终沉默地跟随在我身后,他的眼神随着我的躲避,一点一点地变得黯淡。
直到我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应栾轻轻地喘了一口气,眼中的紧张之弦彻底断裂,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惊呼一声,被他强行拉进怀中,重重地抵在落地窗前。
我的脸紧贴着冰冷的落地窗。
我的后背紧贴着应栾那滚烫而结实的胸膛。
被冰与火的双重夹击,我感到自己悬在半空中,难以忍受地咬着下唇。
“应栾,你……!”
我们站在六十七楼的高度。
外面雷声轰鸣。
闪电仿佛就在我眼前炸裂。
下一秒。
我的后腰突然感觉到一丝微妙的触感。
竟是应栾用牙齿咬住我裙装的拉链,不紧不慢地往下拉扯。
金属拉链分离的声音在静谧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响亮。
应栾冰冷的手掌顺着我的腰窝滑入,贪婪地覆盖住我敏感的区域。
这让我浑身一颤。
我的脚趾猛地蜷缩又舒展。
我的高跟鞋跟无意识地在他的皮鞋上碾过。
应栾从蹲姿变为跪姿,他跪在我的身后,极度不安地轻吻我的后腰,声音中透露出偏执与狂躁。
“你比我小五岁,年纪轻轻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也是情有可原。”
“我说过,无论你在外面如何玩乐,如何闹腾,我都会包容你,无论你犯了什么错,我都会原谅你……”
「我明白,一定是那些不知廉耻的卑鄙男人诱惑了你,你只是一时迷失,最终你还是会回到温暖的家的怀抱。」
「即使你心中萌生了离婚的念头,那也一定是他们煽动的,那些小人物,我会抽出时间好好教训他们,然后将一切恢复到正轨……」
此刻,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他眼中那如同野兽般的占有欲在瞬间被照亮,他低声自语着。
「但你不应该真的提出离婚,如此轻率地提出离婚,即使我再宽容,栖栖,你也应当受到一些惩罚。」
我从未见过应栾如此失控,我既困惑又感到一丝恐惧。
「你在说些什么?什么诱惑?什么意思?」
「不可以!别再动了!应栾!这是在办公室!快松手!」
「呜,混蛋!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和你离婚,我要离婚……」
应栾的动作在听到我的威胁后突然僵硬,反而更加疯狂。
我被他扔到沙发上,正要挣扎着坐起来,他的吻就如风暴般降临。
他一手紧握我的下巴,一手脱下自己的衬衫,吻得深沉而猛烈,舌头霸道地闯入我的口腔,几乎要探到我的喉咙深处。
我被他如此粗暴地对待,全身颤抖地仰着头,指甲狠狠地抓破他那没有一丝赘肉的后腰。
这样尖锐的疼痛,他却连眼皮都未眨一下。
也是在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
如果他不是心甘情愿地宠溺我,我在他手中就如同无助的小鸡,轻易就能被捏死。
我狠狠地咬住应栾的肩膀,眼角被逼出生理性的泪珠,在他的控制下扭成了一团。
窗外电闪雷鸣,室内的温度却急剧上升,理智全线崩溃,事态向着不可言说的方向迅速发展。
………
「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秘书带着羞愧的声音飘了进来。
“抱歉,许总监,但是我们的会议时间已经到了……”
应栾仿佛从梦中惊醒,喘息着挺直了身躯,眼中的暗潮如同退潮的海水,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深的后悔和自责。
我如同从云端坠落,狼狈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双眼失去了焦点,嘴唇麻木,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
应栾凝视了我许久,然后起身在沙发旁跪下,颤抖着手帮我拉上拉链,又轻轻地整理我的头发,眼中泛起了一层愧疚的泪光。
“栖栖,对不起,我,我……”
他突然转过头,痛苦地呜咽了一声,然后突然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我无法忍受他再次逃避,踉跄着起身想要抓住他,却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而桌上那叠今早从家里带来的、还未来得及整理的文件,哗啦一声散落在地上。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
一个漆黑的物体从纸页间滑落,重重地砸在地毯上。
我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
然后,我看到了一本陌生的黑色日记本。
我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本子。
犹豫了两秒钟。
我小心翼翼地翻开了一页。
紧接着,那独属于应栾的字迹如同毒蛇般瞬间闯入我的视线:
“她今天出门没有戴婚戒,这究竟是疏忽还是预谋?我紧盯着她的手指看了整整七分钟,却连问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她又点赞了那个男实习生,她是要逼死我吗?点赞和亲吻又有什么区别?她也想亲吻那个年轻的男孩吗?他们之间到底到了哪一步了?”
“我要问问她吗?不,不行,说不准她就在等着我问,然后直接向我摊牌离婚,最后一脚踹开我,我不能接受,我不能去问她,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镜中的我如同凋零的花朵,逐渐枯萎,眼角的细纹悄然爬上,连昔日分明的腹肌也变得模糊,我必须更加努力,让自己的外表更加无瑕,让她一旦触摸便无法抗拒。”
“权力的争夺,总是无情,我必须不遗余力地击败那些企图破坏我幸福的小人。”
“我感到如此无力,如此绝望,青春已逝,容颜渐老,爱情也随之消逝,这便是我的宿命,我终将被她如弃敝屣般抛弃。”
“午夜时分,我从被遗弃的噩梦中惊醒,紧紧咬住被角,不敢发出声响,害怕惊醒她,更害怕从她的眼神中读出对我的厌倦。”
“栖栖,栖栖,栖栖,我的栖栖,你是我的栖栖,难道你不再需要那枚戒指了吗?是不是也不再需要我了?你摘下戒指的动作如此决绝,那么抛弃我时,是否也会同样决绝?”
“我轻视了那个傻瓜,竟然让栖栖摘下戒指,这是想要与我离婚吗?不,不,不……”
“栖栖,栖栖,栖栖……”
……
这一页上密密麻麻的“栖栖”字眼,如同刺目的血迹。
…………我似乎窥见了应栾隐藏的秘密。
我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背部僵硬,右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应栾近日的异常行为,如同一幅幅幻灯片,在我眼前一一展开,清晰而明了。
每天十点准时在监控前锻炼,卖弄风情地展示自己微湿的腹肌和人鱼线。
故意喷洒我最喜爱的香水,精心打理头发,换上精心搭配的服装。
难道他这个在人前禁欲的总裁,私下里却扮演着一个妻子出轨后无奈,害怕离婚不敢质问,只能蓄意诱惑,并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留住对方的绝望弃夫角色?
意识到这个问题,我慢慢呼出一口沉重的气息,如同释放了心中的乌云,让我感到头皮一阵清爽的刺痛。
我痛恨自己错过了宝贵的机会,为何没有早点察觉他的异常,为何没有早点发现这本日记。
不久,我便收到了蒋罗的请假申请。
出于对下属的关心。
我随意询问了一下他请假的原因。
结果面前的三个人异口同声地给出了三个截然不同的理由。
人事部说他被路边的恶犬咬伤了多次。
我的秘书说他遭遇了车祸,被撞飞了四米远。
他身边的同事则说他从三米高的台阶上跌落,摔断了一条腿。
我:「……」
我主动给蒋罗发送了消息:「蒋罗,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蒋罗几乎立刻,毫不犹豫地回复了一大段:「我下班途中被疯狗咬伤了多次,为了躲避狗的追击我拼命奔跑,结果从三米高的台阶上跌落,摔断了腿,有好心人将我送往医院,却又不幸遭遇车祸,我被撞飞了四米远,总之,这个班我是上不了了。」
我沉默了片刻:「……那你好好休息。」
蒋罗发来了一个表情符号,接着又说。
「许总监,很抱歉今晚不能和你一起用餐了,但餐厅我已经预订好了,空着也是浪费,不如你和你老公去享用吧?你想不想在下班后见见他?见见你那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气宇轩昂、财大气粗的老公……」
我微微皱眉:「不用,不想,你尽快取消吧。」
蒋罗突然没有了回应。
我挂断了电话。
再次查看家里的监控。
应栾回到家后便收到了一个快递。
快递袋里装着某样东西,他匆匆浏览了几眼后,便突然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倚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
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监控显示,他在地上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如同闹钟般唤醒了他,他如同被电流击中般猛地一震,缓缓地从床上坐起,仿佛一台老旧的机器重新启动,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厨房。
厨房里不久便响起了锅碗瓢盆的交响曲,切菜声、炒菜声交织成一首生活的乐章。
尽管他眼前所见的一切让他心如刀绞,但每当五点半的钟声敲响,他所有的情绪都必须为一件更为紧迫的事情让步。
那就是——他的妻子即将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享用晚餐,而他,必须为她准备一桌丰盛的饭菜。
我紧紧地握紧了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凝聚在这一握之中。
突然之间,我再也无法等待,我渴望立刻结束工作,飞奔回家。
在这一路上,我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奔腾不息。
我想象着一推开门,就将日记本狠狠地摔在他的脸上,大声质问他:「你这个狗东西,难道你以为我会出轨?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长了张嘴就知道吃饭是不是?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
「你还不敢问?你平时在生意场上那副果断、雷厉风行的样子,难道都被狗吃了吗?」
「你帮我解决问题时一套又一套,轮到自己的时候就只会束手无策,就像被拴住的狗一样。」
我一路上骂骂咧咧,情绪如同火山爆发。
然而,当我推开门的那一刻,我立刻被客厅里那潮湿而压抑的气氛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应栾的身影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一份文件,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他正在竭力控制着自己想要摧毁一切的冲动。
「许栖栖,告诉我,为什么你就一定要……一定要离婚?」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借着灯光,我看清了他手中的文件竟然是一份离婚协议。
糟糕,上午我随口让助理起草的离婚协议,竟然直接寄到了应栾的手中。
考虑到应栾一听到离婚两个字,就会像疯狗一样失去控制。
我急忙抓了抓头发,连忙解释道:「应栾,这是个误会,我真的不想和你离婚……」
「是吗?误会?」
应栾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就像是在询问今天的天气一样。
“那么就请展示给我看吧。”
我轻抿嘴唇,如同梳理一团乱麻般迅速在脑海中整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正欲开口——
却被他突然打断。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被冰霜覆盖,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
“许栖栖,现在、立刻、马上——过来吻我。”
我身体一震,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错,不由自主地抬眼望向他。
应栾依旧身着那套上午的黑色西装,剪裁得体,手工皮鞋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整个人宛若……
一位高高在上的主宰者。
我喉咙一紧,被自己的想象惊得说不出话,抬头却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我轻叹一声,走向他,在充满怀疑的目光中,用力地吻上他,唇齿交织,缠绵悱恻。
“还需要我做什么?”
分开时,我微微喘息着问他。
应栾的眼神变得深沉,眼中依旧没有一丝信任,他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他一直避而不谈的那件事。
“如果离婚,我真的会对你在外面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崽子下狠手。”
竟然用这个来威胁我。
我忍不住笑出声:“我外面没有活蹦乱跳的小崽子,但在家里却有一个自怨自艾的老家伙。”
应栾愣了一秒,然后狠狠地说:“那你对谁动过心,我就对谁下手……”
“我只对你动过心,你要如何伤害自己?”
应栾突然僵硬,眼中的阴霾瞬间消散,指尖微微颤抖。
我无奈地轻抚他的面庞:
“日记我都读过了,应总的文笔确实不错,想象力更是非凡。”
“只是你的判断力似乎有些欠缺,自己幻想了一出妻子出轨的悲剧,分不清蚊子叮咬的痕迹和吻痕?”
“不过,健身和打扮自己,试图取悦我的行为值得称赞,我很喜欢,感到非常快乐,请继续努力。”
“然而,转念一想,你为何不向我寻求答案?难道你是现代版的忍者神龟?这种沉默不语的行为并不值得推崇,它激怒了我,让我恨不得立刻跳起来,给你两个耳光。”
应栾的耳朵迅速染上了红晕,他难以置信地反复捏自己,最终,他嗫嚅着,声音微弱地吐出了一句话。
“现在打我也行,我不会逃避……”
我:?
沉默了片刻。
应栾突然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将脸埋入我的颈窝,默默地让泪水一滴滴滑落。
“我怕一旦我问出口,你揭露了真相后就会提出离婚,毕竟我真的无法比拟……”
“我宁愿自欺欺人地逃避真相,也不愿意和你离婚。”
“只要你还愿意回家,我可以假装一切都未曾发生。”
我心中涌起一股酸楚,轻轻地捧起他的脸。
指尖掠过他那因哭泣而泛红的鼻尖,看着他那湿润的睫毛一簇簇地粘在一起。
忍不住笑出声来。
“应栾啊,你控制得太完美了,一度让我怀疑你是否不再爱我。”
“我提出离婚与他人无关,只是因为我误以为你不再爱我,一时赌气……”
“我也不希望和你离婚。”
应栾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甚至能说服自己接受你的所作所为,你根本无法想象我有多么爱你。”
解开心中的疙瘩后。
浴缸里的水摇曳了整夜。
一声声沙哑的“老婆”与记忆中的片段交织在一起。
我最后的记忆是东方的曙光初现,然后应栾再次扑向我,不知疲倦地咬住我的锁骨。
直到天快亮了才沉沉睡去。
结果一大早又感到尿急。
我推开应栾的手,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极其不对劲。
低头一看,怒气冲冲地倒吸一口冷气,随即转身给了后面的人一巴掌。
应栾被轻轻唤醒,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他那厚颜无耻的面庞再次贴近,如同夏日微风般温暖的气息轻轻拂过我的颈项。
……
啧。
谁说这老男人已经老了呢。
这老男人实在是令人赞叹。
(正文完)
番外:应栾那源自年长者的自觉与责任。应栾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比许栖栖年长五岁,是在她大学毕业典礼的那一天。
许栖栖身着学士服,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向他挥手示意。
而他则站在家长区域,身着正装,手中紧握着她钟爱的向日葵花束。
许栖栖的室友戏谑她:“栖栖,那是你哥哥,真是英俊极了。”
许栖栖是如何回应的,他并未听清,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
他一向自豪的冷静自持和自如控制的情绪,似乎总是在许栖栖面前一次又一次地失灵。
他明白自己不该如此,却又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
大学毕业后的许栖栖,宛如一只刚刚破壳的雏鸟。
她振翅欲飞,渴望冲进暴风雨之中。
而他庆幸自己已在商场的激烈竞争中锻炼出坚不可摧的铠甲。
他有足够的力量为她遮风挡雨,全力以赴地扶持她,为她撑起一片广阔的天空。
年长者的爱。
是提前预见所有潜在的危险与意外,然后悄无声息地为她消除。
是默默无闻的扶持,是甘心成为她脚下的垫脚石,让她站得更高,走得更远,却从不自夸。当许栖栖第一次与年轻的男同事单独出差时。
应栾在机场的送别中表现得十分得体,甚至主动向男同事点头致意,理智地为许栖栖围上围巾。
“一到目的地就给我打电话,你入住的酒店老板与我有合作,有任何问题你就去找他……”
多么贤惠淑德,多么得体大方。
许栖栖微笑着点头,如同一只风筝从他掌心中飘然飞起。
离别之际,她甚至忘记了亲吻他。
他转过身,将车驶向机场停车场最隐蔽的角落,如同擂鼓般一拳又一拳地击打在方向盘上。
车载广播播放着许栖栖下车前随意选择的节目。
主持人带着笑意调侃道:「如今年下恋愈发流行,大叔们要学会放手啊。」
他如同猛兽般一拳击出,任由手背青紫流血,然后面无表情地拨打秘书的电话:「给我换辆车。」
那一夜。
他对着镜子,如同雕塑家般雕刻自己的身躯,直至凌晨,全身肌肉因过度锻炼而泛起不寻常的红色。
淋浴时,热水如同瀑布般冲刷着他颤抖的肩膀,他突然感到一阵恐慌,捂住了脸。
许栖栖在睡前,如同履行仪式般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他聆听着电话那头女孩的声音,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奇迹般地平静下来。
电话持续到许栖栖即将入睡,她在半梦半醒间,低声呢喃了一句。
「应栾,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真的不好,我有点想你了。」
应栾沉默了许久,只是轻轻地安慰了一声:「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然后悄无声息地给秘书发送消息。
预订了一张飞往许栖栖出差城市的机票。
他如同离弦之箭,连夜飞往目的地。
生怕迟了一秒,她就会泪如雨下,变成一只哭泣的小花猫。
在这个充满艰辛与痛苦的世界中,他们实际上是彼此的救赎。应栾察觉到许栖栖的异常时,他的心脏仿佛被一把钝刀缓缓切割。
她遗忘的婚戒、对着手机的微笑、与年轻实习生的互动。
都让他在每个失眠的夜晚,做着最糟糕的假设——她可能已经厌倦了他这个年长五岁的丈夫。
然而,他比自己预想中更快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其实。
只要她愿意回家。
只要她不提出离婚。
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不是吗?
他愿意成为一个自欺欺人的盲人。
他开始更加细致地雕琢自己的形象,如同艺术家在画布上精心描绘,健身时故意对着监控展示肌肉的线条,如同雕塑家展示他的作品,喷洒她钟爱的香水,将结婚证带到对手面前,如同战士挥舞着胜利的旗帜。
他谦卑地告诫自己,最深的爱意并非占有,而是愿意成为她生命中优雅的候选者,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默默守候。
然而,她还是提出了离婚。
他连成为备选的资格也即将失去。
他的情绪即将失控。
他在办公室里强行吻了她,如同一个偏执的收藏家,试图在她身上留下占有的印记。
理智回归的那一刻,他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害怕从中捕捉到一丝厌恶和愤怒,更害怕她再次提出离婚。
于是他像一个被打败的士兵,落荒而逃,前所未有的狼狈,那个在商场上威风八面的他,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此刻却如同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但很快。
许栖栖发现了那本日记,如同揭开了他们之间最后的面纱。
许栖栖并没有像记忆中妈妈对爸爸的占有欲那样唾弃他,也没有像妈妈那样称他为变态,要求他离开,而是欣然接受了他不堪的一面,并主动拥抱他,称他为笨蛋。
他流下了泪水,紧紧回抱她,仿佛终于抓住了那把悬在心口多年的刺。
原来,爱不必总是沉默。
原来,占有欲也可以理直气壮。
年长者的责任,不仅仅是守护,还有坦诚相见。
完。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