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推开门就看见堂姐新买的翡翠镯子在桌上叮当响，表弟正炫耀着刚提的特斯拉，连隔壁二姨夫都在聊给孙子准备的学区房。我攥着裤兜里皱巴巴的零钱，突然觉得手里的筷子有千斤重——这哪是团圆饭，分明是大型凡尔赛现场直播。

上周日那场家族聚餐，吃得我胃里泛酸。

推开门就看见堂姐新买的翡翠镯子在桌上叮当响，表弟正炫耀着刚提的特斯拉，连隔壁二姨夫都在聊给孙子准备的学区房。我攥着裤兜里皱巴巴的零钱，突然觉得手里的筷子有千斤重——这哪是团圆饭，分明是大型凡尔赛现场直播。

在座七大姑八大姨，哪个不是房产证能当扑克打？表姐夫刚拿下城中村拆迁款，大姨家儿子在国企当科长，连最不起眼的三舅都承包了镇上快递站。只有我，35岁的人了还揣着失业金过活，简历投出去连水花都看不见。他们聊欧洲游轮像说去菜场买菜，我听着"地中海航线""免税店攻略"这些词，连插嘴的勇气都没有。

"小王啊，你之前不是做设计的？"大姑突然把话头甩给我，"要不帮我外甥女画个logo？她开网店随便给点就行。"满桌子人齐刷刷看过来，我嘴里那块红烧肉突然就不香了。这话听着像帮忙，可那眼神分明在说"白嫖个免费劳动力"。

这样的场景像循环播放的噩梦。去年春节他们聊学区房，我插嘴说公立学校也不错，堂哥直接笑出声："你这种光棍汉当然不懂教育焦虑。"前年中秋讨论理财，我刚说句"基金有风险"，表姐夫就打断："你连股票账户都没开过吧？"现在学精了，干脆把存在感调到最低音量，当个会呼吸的背景板。

最扎心的是结账环节。服务员刚拿着POS机过来，表弟就抢着要扫码："我年薪五十万就不跟你们客气了！"其他人笑着推辞，却没人真掏钱包。我默默把手机塞回兜里，假装没看见他们眼神里闪过的"果然如此"。

回家的公交车上，手机突然震动。家族群里跳出堂姐发的九宫格照片，配文"幸福的一家人"。照片角落里我的半张脸被裁得只剩耳朵，活像P图失败的意外。突然就想起《寄生虫》那句台词："不是有钱却很善良，是有钱所以善良。"在这个用房产证丈量人品的时代，穷人的沉默不是金，是生存本能。

现在接到聚餐电话，手指在挂断键上能徘徊三分钟。去吧，当一晚上人形立牌；不去，又落人口实。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有些饭局从来不是为了团圆，是给优越感搭的戏台。当经济基础成了唯一的话筒，穷人连当观众的资格都要看人脸色。

或许该学学《甄嬛传》里的叶澜依——既然融不进这虚情假意的局，不如骑马去草原自在。下次再有人问"怎么不来聚餐"，我就回："忙着给人生找下家呢，您几位慢慢演。"毕竟，真正的体面不是靠饭局撑起来的，是把自己活成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的模样。

来源：学区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