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09年腊月廿九，北京张之洞府邸飘出的不是肉香，而是霉味。17岁的长孙张厚琨攥着当铺票号，在寒风中冻得直跺脚——管家刚当掉太夫人的陪嫁首饰，换来的三百两银子，转手就被父亲拿去还了汉阳铁厂的旧债。病榻上的张之洞看着孙子打补丁的棉鞋，突然老泪纵横："我对不起张家

总督府的"叫花子"年关

1909年腊月廿九，北京张之洞府邸飘出的不是肉香，而是霉味。17岁的长孙张厚琨攥着当铺票号，在寒风中冻得直跺脚——管家刚当掉太夫人的陪嫁首饰，换来的三百两银子，转手就被父亲拿去还了汉阳铁厂的旧债。病榻上的张之洞看着孙子打补丁的棉鞋，突然老泪纵横："我对不起张家列祖啊......"

这场景连前来探病的军机大臣那桐都直摇头："中堂大人，您办铁厂花了500万两白银，自家却连年货都要当衣服换，图个啥呢？"张之洞喘着粗气回了句："图个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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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官的"怪癖"：朝服当铺的常客

1.1 皮箱里的总督体面

在武昌总督衙门后宅，最值钱的家当是四口朱漆木箱。每年冬至，张之洞就盯着箱子叹气："该送它们去'出差'了。"这是他雷打不动的"理财秘诀"——把四季官服、皮裘分批当进当铺，等开春领了俸禄再赎回。1898年春节，当铺掌柜看着第23次来赎箱子的管家，忍不住嘀咕："您家大人要是缺银子，汉阳铁厂随便漏点油水都够买十条街了。"

最尴尬的一次发生在1894年殿试阅卷。张之洞穿着带补丁的二品官服入场，被御史弹劾"有辱朝仪"。光绪帝却悄悄派人送来一袭黄马褂，附了句口谕："知卿清廉，勿虑旁人闲话。"

1.2 与李鸿章的"反差人生"

当李鸿章在上海的洋房里数着招商局股票时，张之洞正在武昌城冒雨抢修堤防。前者嫁女时收了10万两白银彩礼，后者嫁女只送了一套《四库全书》。最戏剧的是1900年"东南互保"，李鸿章对着电报骂"乱臣贼子"，张之洞却偷偷给汉口英租界送去密信："保护洋人可以，但割地赔款免谈。"

幕僚辜鸿铭曾调侃："李中堂是裱糊匠，咱们大人是泥瓦匠，前者补墙，后者砌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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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洋务狂人的"烧钱"人生

2.1 汉阳铁厂的豪赌岁月

1890年的汉阳龟山脚下，张之洞指着荒滩对德国技师马克斯说："给我十年，还你一座钢铁城。"为凑246万两建厂费，他先是抵押了自家在南皮的百亩祖田，又厚着脸皮向直隶总督王文韶借钱："你借我十万两，将来铁厂出了钢，先给你铸一座铜像。"

投产那天，看着高炉喷出的铁水，张之洞转身对幕僚说："要是铁厂赔了，我就跳江喂鱼。"这句话吓得湖北布政使连夜写了份《救总督预案》，却没想到，这座"赔钱货"后来成了抗战时期中国军工的心脏——1938年武汉会战前，汉阳铁厂拆迁至重庆，沿途炸沉了15艘运钢船，只为不让设备落入日军之手。

2.2 把学堂办到紫禁城眼皮底下

1902年的北京，一群留着长辫的学生在陶然亭高唱《马赛曲》，把保守派吓得够呛。这是张之洞创办的"湖北游学预备学堂"，学生们上午学《资治通鉴》，下午练射击、学电报。最让慈禧头疼的是，他居然在奏折里建议"男女同校"，气得老佛爷拍桌："张之洞是不是想让格格们都去开火车？"

但当她看到湖北学生在国际数学竞赛中夺冠的消息时，又忍不住对军机大臣说："张香涛办的学堂，比八旗子弟靠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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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临终前的"不合时宜"

3.1 与摄政王的最后交锋

1909年正月，摄政王载沣带着点心来探病。张之洞强撑着起身："醇亲王，世凯不可杀啊......"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中堂放心，有咱们皇室在，天下乱不了。"看着载沣袖口的宝石纽扣，张之洞突然想起1873年自己当翰林时，为弹劾贪腐官员徒步十里路的场景，不禁苦笑："皇室？靠不住啊......"

当晚，他在日记里写下："国运尽矣，非人力所能回。"这是他一生唯一一次对清廷感到绝望。

3.2 遗嘱引发的官场地震

咽气前三天，张之洞把子孙叫到床前，用米汤调墨写下遗嘱。当"房不增一间，地不加一亩"八个字落在宣纸上时，三儿媳当场晕倒——她刚卖掉陪嫁首饰给丈夫还赌债。更让众人震惊的是，他居然要求"丧事从简，勿扰百姓"，结果出殡那天，自发赶来送葬的武汉百姓堵断了长江大桥，比慈禧出殡时的场面还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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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清官家风的百年回响

4.1 汉奸儿子的末日枪响

谁也没想到，张之洞最宠爱的五子张仁蠡会变成汉奸。1940年，这个曾跟着父亲见过罗斯福的留洋公子，居然在武汉当上了伪市长。他在张公堤边建豪宅时，特意挖了个地窖藏金条，却在1951年被人民政府枪决前痛哭："父亲要是知道我这样，恐怕要从棺材里爬出来打我......"

而他的哥哥张仁政，却在甘肃当小学教师，月薪38元却收养了12个孤儿。有人笑他傻，他却指着墙上的张之洞画像："我爹当年连总督都能当穷，我当老师受点穷算啥？"

4.2 武汉城的不灭记忆

2023年的武汉张之洞与武汉博物馆，一群小学生围着汉阳铁厂的老机床争论："张总督要是会玩手机，肯定是个'基建狂魔'！"博物馆讲解员总会提到那个感人细节：1909年送葬队伍经过汉阳铁厂时，全厂工人自发停工，把安全帽扣在胸前——这是中国产业工人第一次为官员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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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官场，一个时代的镜子

在南京博物院的晚清展厅，张之洞的官服补丁清晰可见。旁边的电子屏循环播放着他的奏折："臣办洋务，非为沽名，实见洋人船坚炮利，恐中华他日受欺......"这段话，比任何清廉故事都更让人震撼——原来真正的清官，不是作秀的道德标本，而是把国家装进心里的傻子。

如果张之洞活到今天，看到中国高铁穿越他当年规划的卢汉铁路线，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当"清廉"成为稀缺品时，我们怀念的究竟是那个时代的孤勇者，还是我们心底对纯粹的渴望？

参考《张之洞全集》《清实录》

晚清洋务运动史料（中国历史研究院）

及张氏后人访谈，力求还原晚清第一清官的立体人生

来源：历史事